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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飞扬-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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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太子的手谕,于是马车顺利出了城,沿着杨柳依依的河堤一路往前驶,季初樱的泪水却一直没有停过。

这时正是踏青的好时节,三、两孩童伴着嬉戏声,在郊野中放着纸鸢。

“翠环,我也想玩纸鸢。”季初樱直直盯着车窗外,沙哑地说。

“呃?”翠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古怪想法吓住了,“可……这是郊外,哪儿有纸鸢卖呀!”

“附近有孩子、有农庄,你可以向庄户人家买一个,不用太好看的,只要能飞的就成。如果可以,再弄些笔墨和一把剪子来。”

“哦。”翠环猜不出主子想做什么,但看她那恍惚的模样,又不敢违逆,只得下马车去找。

没一会儿,她兴奋地跑回,提着一只蜻蜓状的大纸鸢。“小姐!小姐!还真给您说中了,附近有一家人是专门做纸鸢的,不过这纸鸢上的花还没画好……”

季初樱看着那一片空白,竟微微笑了,“不要紧,没画花更好。笔墨呢?”

季初樱在风儿轻拂的河岸边坐下,沉思片刻,便在粉色的纸鸢上写起字来。

“阿扬……”她写道。

翠环探头探脑,看主子疾笔书写,不一会儿,风筝上的字便如同小蝌蚪,密密麻麻一大片。有点小聪明的她,终于明白了,主子这是在写信,一封写给萧扬的长信。

可是,她干么写在纸鸢上呢?

“翠环,来,我们来放飞它。”终于,季初樱书写完毕,揉揉酸疼的腰,站起身。

“放飞它?”小姐要把给萧扬的“信”放飞?那岂不白写了?

但她不敢多言,只能抓住线轴,看主子举着粉白的大蜻蜓,一路奔去。

季初樱越跑越快,穿过风、穿过杨柳的影,忽然一扬手,纸鸢便扶摇直上,钻入了云里。

“翠环,剪线!”她在堤岸的另一端大声呼唤。

“哦!”纸鸢飞得好高,那么漂亮、轻盈,翠环好舍不得放它走。可是此刻的她,有点明白小姐的意思了,于是剪子一剪,让纸鸢完全属于天空。

这是一封萧扬永远也不可能看到的信,小姐把她所有的爱恋和事情的真相都写在上边,放飞它的同时,也剪断了对未来的期望,从今往后,她的秘密和情感,只有飘忽的云和不羁的风知道。

无奈的举动,但愿能让她好过一点儿。

翠环望着河岸的尽头,发现季初樱似乎精疲力竭的跌坐在地上,她知道,小姐一定又在哭了。

“春尽枝头留不住,随风散作雪花飞。”

眼前一片柳絮轻飘,尧皇怡然地轻笑吟诗,身边站着萧扬。

“扬儿,你可知道这柳絮为何又名为杨柳?”

“儿臣知识浅薄,请父皇赐教。”萧扬低着头。

“当年隋炀帝赐予柳树‘杨’姓,此后民间便把柳树称为‘杨柳’……扬儿,你没有仔细听对不对?难得与朕出宫体察民情,面对一派国泰民安的太好景象,你为何眉头深锁?”

“儿臣……儿臣最近略感精神恍惚,请父皇恕罪。”

他的确没有认真听,这满城纷飞的柳絮,让他联想到另一样纷飞的东西──樱花。

她已经离京一个多月了,有没有平安到达江南?两人的诀别,留给他伤痛,却带给了她无限的快乐吧?

他们的交集,始于一场飞樱,本以为这表示着他们的爱恋也会像飞樱那般美好,谁知却是上天在悄悄预言,这恋情定如樱花般短命。

听说,樱的花期只有十天。

“扬儿,你到底在想什么?”

“儿臣在想……儿臣只是希望父皇能给归海弦适当的安排,毕竟没有他,儿臣也不可能在中原无忧无虑地过这许多年。”萧扬搪塞道。

“放心,朕已经派人妥善安置他了。其实这些年来,我们也没有亏待过他,吃穿用度,他一概不缺,就连他所谓的‘遭遇绑架’也是把他‘绑’在青楼里,有烟花女子为伴,扬儿,真正被亏待的,其实是你才对。”

“不,儿臣倒觉得这些年的流亡生活,增长了不少见识,磨练了意志,也锻练了儿臣的体魄,倘若从小在宫中养尊处优,那次狩猎,儿臣也射不到白鹿。”

“呵呵呵!”尧皇满意地点头,“你明白就好,不枉父皇这些年来费的苦心。不过你也别瞒着父皇,朕知道你此刻心里想的,并非归海弦,而是另一个人。”

萧扬颔首不语,算是默认。

“朕也知道那个人是谁。扬儿,你放心,她已经平安进入中原边境了。”

眼晴忽然一亮,萧扬微微牵动嘴角,但随即想到了什么,唇边优美的弧线消失不见。“她是死是活,与儿臣无关。”

“扬儿呀扬儿,”尧皇拍着他的肩,“在父皇面前不必事事隐藏,此等儿女之情,朕也是过来人,自然十分了解。当年你母亲嫁给朕的二哥时,朕又何尝不是恨她入骨,又念她入骨?”

怨恨只是一点点,想念才是占了大半吧?或者,由于彻骨的思念无处宣泻,才产生了怨念。

“当初狩猎之后,朕赐妃之事,你一定觉得朕有种族偏见,想拆散你和她,对吗?其实朕迟迟没有为你们举办一场盛大的婚宴,也没有将祖传的凤冠赐给她,是另有原因的。”

萧扬投以不解的目光。

“朕并非对她不满,而是为了护卫你。当初你以皇侄的身份夺到太子之位,满朝文武已有非议,若再让一个无权无势的汉族女子成为你的正妻,朝中排挤你的人势必又多了一条藉口。

“扬儿,朕知道你爱她之深,可若想与她长相斯守,你首先得蓄满自个儿的力量,待到坐稳江山之时,天底下还有什么不是你的?”

“可……她离开儿臣,是因为厌恶儿臣,她一心一意想要的,只是钱。”他语气中仍有浓得化不开的幽怨。

“呵呵,那又有什么关系?”尧皇笑了笑,“后宫三千佳丽,有的爱朕的帝位,有的爱朕赏给她的珠宝,有的爱朕本身……无论哪一种,都是爱,只要能拥有她们,又何必在乎她们的动机?”

“但这不是儿臣向往的那种感情。”萧扬难以认同。

“再说了,”尧皇仍有下文,“你又知道她心中真的没有你?军师告诉朕,她早知晓了你的皇子身份,可你却说,她咒你这个冒牌皇子早日露馅,这岂不互相矛盾?这件事,疑点尚存,不要过早下结论。”

“真的?”萧扬抬起震惊的脸,冲口而出,“她真的早已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可、可我那天明明听见她说……如果不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或许是因为你没有给她安全的感觉。”尧皇猜测,“就像你母亲离开朕,嫁给朕的二哥一样,不仅是因为她对二哥心怀愧疚、想补偿,更是因为当时朕的二哥身为太子,她怕他会对朕不利,同理,你的樱樱或许也是顾着你,怕你娶了她会在宫里地位不保。”

可能吗?萧扬觉得心里霎时飘起一抹晨曦,虽然朦胧,但总算有了微亮,心潮随之翻腾,再也无法强装平静。

“说到底,就是你没有给她安全的感觉。就算她爱你是为了钱财,如果你势力够强,能给她一个国家,她何必在乎那区区几张银票?

“扬儿,暂时不要再念着她了,把太子的位置坐稳吧!等到排除了内忧外患,解决了宫庭纷争,整个尧国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时候,再去找回她也不迟。”

萧扬只感到胸内跌宕起伏,脑中似有流萤纷飞,思绪混乱不堪。

眼看尧皇吩咐起驾回宫,他却推说还有差事未办,独自留在杨柳轻拂的河岸边。

不想回宫,也不想回太子府。宫里,有他侮辱她的痕迹,而府里,他早命人砍掉了樱花树,那一座荒凉的院落,更加触景伤情。

刚刚父皇说的,是真的,还是只为了安慰他?他想相信,又怕相信之后再一次掉进痛苦的深渊。

四周下着杨花化成的雪,痒痒地亲吻他的脸颊,他的脖子,像她从前常做的那样,彷佛又听见了她调皮的笑声。

不,他该相信的。那无数次亲吻中,她深邃燃亮的眼眸,像长廊深处点着的明灯,把她心底的深情照得一览无遗,如果是假的,如果出于厌恶,他想世上所有的人都会希望被这样“厌恶”。

更何况还有狩猎林中,她奋不顾身的护卫,小镇的河边,她义无反顾地回头……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他吗?

直至今日,萧扬才真正静下心来,回顾昨日,用理智寻找答案。

她一直喜欢骗他,所以她的话是不能信的,他得自个儿判断,揭穿她的谎言。

风儿在空中舞蹈,衣袖翩翩地卷走了他的不快,萧扬的唇边,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微笑。

“呜……呜呜……”

好像有人在哭?心头放松的萧扬,终于有了管闲事的好心情,循声望去。

他看见一个小男孩,抬头望着树梢,抹着眼泪。

“小弟弟,你为什么哭呀?”表情温和地蹲下身子,他掏出绢帕替小男孩擦一擦脸。

“纸、纸鸢……飞到树上去了。”小男孩指着天空,口齿不清,“娘亲会骂我……呜……”

“不怕,哥哥替你拿下来,好不好?”

萧扬童心大发,一个飞身旋转窜至半空,袖间一甩,手一攥,两只纸鸢便随之而下。

“谢谢大哥哥。”小男孩接过其中一只纸鸢,推掉另一只粉白色的大蜻蜒,“那不是我的!”

“不是吗?”萧扬诧异。这株树上哪来的两只纸鸢?莫非是童心未泯的树妖专偷此类玩物?

这只纸鸢也真够怪的,净白无花,像是未完工,却不知被谁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小字,甚是有趣。

他好笑地瞄了一眼,但这一眼,让他的目光再也移不开。

“阿扬……”纸鸢的顶端写着。

他认得这字迹,清秀娟丽的字迹,他永生难忘──它们属于季初樱!

“阿扬,‘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不知这句诗你是否还记得?我坐在杨柳的河畔,给你写这一封长信。我知道,这封信永远也不会到达你的手中,只有风儿和云儿能看到它。但我仍然忍不住要写,因为痛苦和思念无法宣泄。

“我一直是这样任性的人,没办法适应宫中的生活,也害怕我们的将来。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我是异国民间的孤女,想到那些冷嘲热讽,想到那些不一样的目光,我心生怯步,思前想后,终于选择离开。

“正如诗中所说,你赠我果子,我报答你美玉;你送我那一树漂亮的绢樱,我要还给你无忧无虑的下半辈子,虽然离别的时候,你痛,我更痛,但总比永远痛下去的好。不想说那些绝情的谎话,但如果不说,你定不会放手让我走。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从此以后,你我天各一方,如果你能偶尔梦见我,我已知足……”

信很长,他没有读完,因为字迹有一部分被雨水打湿,也因为他的眼睛被泪水浸湿,无法再继续看清。

不敢相信,这只纸鸢会穿过风雨雷电,最终飘到他的手中,像一个自然的奇迹。也许上天也不想就这样让他俩分开,所以暗地里施了法术,让他再一次看到她的情义。

父皇没猜错,她骗了他。

“单纯的傻孩子,总有一天,你会被我骗死。”曾经,她拍着他的俊颜,如此得意地说。

他得找到这个小妖精,跟她算这笔帐,不能白白让她骗去眼泪和心痛,骗去他的担忧和焦虑,还有整个灵魂。

可是……江南如此之大,他得去哪儿寻她?

第十章

五年后杭州

小柱子无聊地蹲在巷子口,数着树下来来回回搬大豆的蚂蚁,看自个儿的影子被日光拉得老长、老长。

他今年四岁了,被娘亲管得严严的,不能同胡同里的小朋友一道玩弹弓、捉小鸟,每日都必须要背一首莫名其妙的绝句,背熟了才能被丫鬟带着出门溜溜,吃一串糖葫芦。

他娘是城里很出名的女人,一手刺绣绝活被官家、商家的太太们赞不绝口,开了间“樱花绣坊”,客人络绎不绝,还有大食、波斯、西域的商旅找上门来,成批订货。

“小柱子,为什么一个人蹲在这里呀?碧儿姊姊呢?”

正发着呆,忽然一个高大的男人挡住了刺眼的阳光,他抬头望去,看到一张黝黑但温和的笑脸。

男人身穿灰的布衣、黑的靴,不像城里的有钱人。

他那双深蓝的眼睛,一闪一闪。呵呵,很有趣,小柱子像看星星一般看着它们。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碧儿姊姊?我们又不认识你。”

小柱子是他的小名儿,他还有个大名,很难记,好像叫什么“乌龟大海”的。娘说,等他再长大一点,就能记住了,娘还说,那是个很美的名字,但他可不这么认为,只觉得怪。

“我还知道你的另一个名字叫归海思。”男人蹲下,溺爱地摸摸他的小脑袋。

“咦?”小柱子瞠大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你是我家的亲戚吗?”否则怎么会知道连他自个儿都记不住的大名?

“不,我不是你家的亲戚,”男人眼中泛起一丝痛楚,“我是……比亲戚更亲的人。”

“爷爷!”

他想起别的小朋友家里也住着比亲戚更亲的男人,那就是他们的爷爷。

“你是我的爷爷吗?”

男人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不,我不是你的爷爷,傻小子,除了爷爷,难道你就想不出别人了吗?”

嘿,他有这么老吗?

“不会是奶奶吧?”奶奶是女的呀!

男人一拍脑门,做了个快昏倒的姿势,狠狠地搂住这个小不点儿,面颊在那小肥脸上蹭了又蹭,“樱樱怎么生出你这个小呆子?难道你就想不到我是你爹?”

“哇呜──”小脸被胡子碴刮得发疼,小柱子大哭起来,“你才不是我爹呢!”

“为什么?”男人伤心地愣住了。

“娘说,我爹在很远的地方,是个像神仙那样厉害的人,呜……你的样子一点也不厉害!”

“你娘还说什么?”他很想知道樱樱口中的他是什么样。

“娘还说,爹是个很漂亮的人,但你这么难看!”

“还有呢?”不过用炭灰把脸抹黑了点,换了件粗布衣服,他哪里丑了?

“还有,娘说,爹会很疼我,哇呜……你刺得人家痛痛,一点也不疼我!”

“爹疼你的!真的!”男人手足无措,从怀中变出一个大纸包,摊到这小祖宗面前,“看看,爹给你带了什么?”

“咦?”小柱子停止哭泣,从指缝里偷瞄。

哗!好多好吃的!糖葫芦、千叠饼、绿豆糕、碗豆黄、咸酥豆……连过年都没这么热闹!

娘说过,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乱吃,但肚子早已咕噜咕噜叫,他顾不得娘的谆谆教导,两只小手齐用,狼吞虎咽起来。

“饿鬼投胎。”男人宠溺地笑,拿出帕子替他擦嘴。

但这父子俩享受天伦之乐的画面没持续多久,一个小丫鬟从街对面的店铺里跑了出来,慌慌张张地一把打落小柱子手中的美食。

“小柱子,陌生人的东西怎么能乱吃?小心肚子疼!”小丫鬟狠狠地瞪了那男人一眼。

“哇呜……我的红豆糕!”小柱子重新开始哭。

“再哭我就告诉夫人去。”小丫鬟威胁。

于是小柱子不敢再哀嚎,害怕地拉着小丫鬟的衣服,颤声请求,“碧儿姊姊,你别告诉我娘,她会罚我背诗,求你啦!”

“走,跟我回家!”碧儿拖着他往前走,却被一个高大身影挡住去路,“你……你想干么?”

碧儿略有几分害怕的看着眼前这黝黑男子。虽说他一身寒碜的布衣打扮,但男人眼中慑人的气势,锐不可挡。

“请问府上是否招长工?”男子像是抑住怒气,低声地问。

“要招也不招你!”碧儿丢过一个不友善的眼神,“哼!一副人口贩子的模样,谁敢招你才叫怪事!”

“麻烦姑娘带个路,招不招我,想必由贵府的管家说了算。”

“你、你骗小少爷吃脏东西,哼!凭这一条,我若告诉夫人,她就会撵你出门!”

“姑娘不看好小少爷,偷跑到对街店铺里会情郎,若有人把这事告诉夫人,她大概也不会留你。”

碧儿哑口无言。

“姑娘,请带路吧。”男人微微一笑,抱起小柱子,趁机大占便宜,对着那婴儿肥的脸亲了又亲。

粉色、白色、红色的丝线交织,针眼儿扎得密实,一朵活灵活现的樱花便跃然缎面上。

季初樱揉揉眼,望向窗外的春意,算是稍作休息。

“小姐,离交货还有一段时日呢,您别急。”翠环用一支包着棉花的布槌,替主子捶着酸疼的背。

“我不急,只是想绣得好一点。你没看见对街新开的那间绣坊在抢咱们的生意吗?人家有绣花机,咱们若不从绣功上下点功夫,迟早要关门大吉。”

“哼,机子绣的花,哪有咱们小姐一双巧手绣出的精巧?”

“可人家速度快呀!可以揽好多咱们接不了的批量活,唉!绣这么精巧,也只能销到大户人家,相比之下,赚得还是少。何况现在市道不好,咱们的造价又这么高,现在就连宋大人府上也用对街的货了。”季初樱蹙眉。

“说来也真奇怪,”翠环接着道,“这绣花机听闻产自尧国,而且就算在那儿也是希罕物,价钱贵得不得了,那街对面的老板,哪来这么大本钱,进一大批机子不算,光运费我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吃得消的,他们赚得多没错,可这赚的跟他们买机子的本钱相比,依然是天壤之别,哪一年才能回本呀?”

“我也觉得疑惑,”季初樱咬咬下唇,“听说这机子也就三、五年的寿命,照他们绣品的卖价,恐怕十来年也赚不回本钱,这摆明要跟咱们打擂台、抢生意的模样,难道他们不怕得不偿失?”

“若不是为着小柱子的将来,我看小姐您乾脆收手,别跟他们斗了!”

“对呀!”季初樱幽叹,“我就是想多挣一点儿,让小柱子将来能多念一点儿书,不用再为生计发愁。”

她依着窗,看那满院粉白花树,往事历历在目,愁绪涌上心头。

“又快到十六了吧?去尧国的商队也该回来了。”

这五年来,她最盼望的,就是途经杭州的商队。除了买卖绣品外,她还可以探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听说尧皇三年前退位,萧扬继承了大统,他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君王,由于他的主张,中原跟尧国的关系好了很多,边境不再战火连连。

现在他一定有一位贤良淑德的皇后了吧?或许早就开枝散叶,儿女承欢膝下了。

她总想多打探一点儿,像听了悬疑的故事,不停往下追问,可惜商队只能告诉她那么多。

“娘──”

忽然一个小胖子跑进来,打断她的沉思。

“乖乖,碧儿姊姊带你去巷口吃糖葫芦了吗?”季初樱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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