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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三日能绷紧神经战战兢兢地度过,现在都过。去两日了,我游手好闲来着,看来商业协会那里是真的要一股脑子把罪都推到那位长工身上了,嗯,他们想尽早完结此事的心情才可以理解,但辛掌柜真不想是这样不分轻重是非的人,怎么此次也默然赞同这种做法了?”
难道带点土产回京?蓦然发现,即便回京,也没有。多少人欢迎“他”,带什么回去,最多也就能分给府里的下人享用。
在京都里面“他”真是没人缘。
“我怎么觉得这。种被排挤隔离的感觉十分熟悉,好似以往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哗啦一下打开纸扇无心地摇两下,“他”走去看看萼兰的楼修建成怎么样了,未见人先闻声,转过弯拐角走到辛掌柜店铺的对面,先是听到她指挥别人搬运东西的声音,待走到楼前看着,才发觉好像已经完成大部分,萼兰的动作效率比得上十三行调查案子的速度,无怪乎辛掌柜对萼兰这位干妹妹赞不绝口,瞬间就接受她这个初来乍到的外人。
“哦,你说,辛掌柜就是京都里面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辛集苑……背后主子?”
萼兰招呼一下“他”,聊不过数句就讶然,大惊失色地喃喃。
“怎么来问我呢,姑娘你不是辛掌柜的干妹妹么,连这个你也不知道吗?我都还记得呢。”重要的人和事情,因为负罪歉疚感太重而选择遗忘,反而那些旁支末叶记得清楚,如辛掌柜其实就是开到京都去的辛集苑的主人一类的事情,看到人初初第一眼就想起来了。
枢密院事柳怀书柳大人,这位出乎意料地俊俏的年轻公子,就是因为事故忘记很多事情的如意,这是卿鸿和萼兰都清楚的。
反而是本人迷迷糊糊的样子。
现在这迷糊的家伙反过来用取笑的口气教训起萼兰来了。“辛掌柜的辛集苑在广陵也是出名的,正对面的店铺金漆牌匾,写明白得盲人都要睁开眼看了,萼兰姑娘你看似精明,还有糊涂的时候,看来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萼兰以前在千叠楼当赭师流岚贴身丫鬟的时候也有点迷糊,没少让幺妹拿来当借口取笑,当抬头看清对面辛掌柜店铺的名字,看着那迎风飘荡的蓝布幌子,萼兰真要晕倒了————是她疏忽了,忙着没日没夜地想在广陵重建千叠楼,都没放心思去注意辛掌柜店铺什么的,辛掌柜的店铺装潢高雅简洁,平时摆出来的都是看起来要价不菲的珍贵字画古玩,每日不少人光顾,她早该联想起来的。
“你记得辛掌柜?你光记得辛掌柜?”萼兰不甘心地嘟哝,指着“他”说道,都快疯掉的样子。
也对,书如意不记得辛掌柜该记得谁,当时楼主大人没少给如意带去东西说要鉴定修复的,累得楼里的人都差点忘记如意其实还是她们中的一员,是教坊官妓,以八大艺为主修炼精进的艺人。
“啊,看来你也认识的,那就对了。”
见着有人运送布匹捧着花瓶桌椅地往建好的楼里搬,羽爵翠琅,珠翠不小心都滚落地上了,想着萼兰真是看不出来挺富有的,“他”扯起一块淡青色上面绣着戏水白鹤的绸缎,顺口说道就用这个做玄关的帘子吧。
好像还却什么,要是有地板就更好……
“……那本来就是准备用来这样做的,”萼兰看着“他”的眼神也柔和下去。“我还要做一层从玄关到内里庭院的地板,你说用什么木做的好?”
………………
“为什么不让我进城,我真的有要事,从京都一路赶过来的,我要找的是柳怀书柳大人!”
清脆娇弱的嗓音,怯怯地在坚持努力地表达着些什么,城门之处的争执之声传不到城内去,更传不到“他”与萼兰的耳边,但这切切实实,是伊香的声音。
守着城门的人说什么都不让伊香进城,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把伊香赶了又赶,不是看在伊香是娇小柔弱的少女,都想出手打人了,缘由都是在于伊香太执着。
“都说不行,再等一天吧,过去后就重新开城了,现在非常时期,说什么都不能放人进城,你快走,到边邻的城镇暂住去,马上天就要黑了,你一个年纪轻轻姑娘家,不怕吗?”
下了马车就一直守在广陵城门外,伊香难为情地说道:“我,我带出来的盘缠都交路费了,……可是,我真的真的有要事要见到那位大人!大哥你通融一下好么?”
一个小姑娘,青涩不谙世事的脸庞,抱着小包袱站过来就说跟京都里来的那位大人有交情,要别人帮忙一下放她进城,说出去谁也不能信,她小姑娘什么身份?于是守城的卫兵都苦着脸了,反正是一定不让伊香踏入城内一步。
见从城门走不成,伊香焦急之下偷偷跑上的官道,直直往驿站走去,一路还躲躲闪闪惟恐被发现。
“我有带着宫中的腰牌,走官道应该不会被拖下去治罪吧,呃,哦……那要是被问到为什么我一个宫婢会出现在广陵呢?”伊香数着手指自己先脑中一片混乱,她终于踱到驿站,那身子藏在草丛后头偷窥,就看到一个垂暮老人,守着在那儿。
“这个看起来慈祥和蔼的老人家,会听我的解释,帮忙送我进城吗?”伊香她自己都不肯定。
【22 人间没个安排处】
“既然手上没事情干,怎么不去教坊看看,就你这种身份能去的地方。”
怎么京都里面的大老爷们没有发现“他”是假货呢,听起来是树敌甚多,真不知道这失忆的家伙这些年在京都皇城里面是这样过的,有外人在场不好表示,萼兰也不会让这位广陵现今官职最高的官爷大人帮忙,布置花楼她指挥别人干,随进随出,仿佛是才想起些什么,她捻着袖子轻巧地指着内庭某处,顺着所指望过去,可以看到一片泥土翻动的痕迹,新泥都暴lou在充满青草香味的空气中,花芽树苗都整齐地摆放在那儿。
“这儿向阳,种些什么好呢?”
“他”幽然笑道:“怎么没想过种各种海棠呢,我以为满园海棠花开,会很热烈艳丽的,古人都以海棠喻美人。”
“海棠花太娇弱,还不好侍弄,要精心栽种多少时间才能开花。”
含笑说着有什么关系呢,自若地蹲下伸手拨弄那些可爱的嫩叶绿苗,身边经过的广陵人们都在朝“他”行礼,本人还恍然不觉似的,“海棠花并非娇弱,是有自己的骄傲吧,好心照料到它开花就好了,它懂得报答的,到时候没休没止地激烈开花,会把你真正地吓一跳,我在京都御赐的府邸小院子里面也栽种很多很多海棠花,还有不少石榴,粉梅白兰……”不务正业的南江朝廷命官,低下头就好像一个花农一样开心展颜说着那花此树,可惜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一丝丝的缱绻落寞,一双好看的大眼眸都一闪一闪的,从年轻男子的角度看,就是俊俏得不像话。
哦,还有菊,粉菊白菊黄菊等。等,重阳时分开得最委婉娴雅,能妆点空荡荡的庭院。
“他”掂一下翻土用的小短铲,不知。道到底在笑什么,也埋头去挖土种苗,弄得满手湿湿黏黏。
萼兰看着“他”那双手到底遭过。多少罪,都不成样了,有时候真替“他”心疼,“去广陵教坊逛了,你!如我这种小老百姓执意要进去还会被赶出来呢,柳、怀、书柳大人你啊,光明正大地能踏进去呢,回来倒说说,广陵这儿的教坊跟京都里面的有何不同,前些时日还请过我去,一副要算账的架势,广陵教坊大不了,能比得上京都教坊么?能比得上京都教坊的千叠楼么?”
“海兴国的使者快到广陵了,到时候即使是陪着这。些人去,负责招待大开筵席的话我身为朝廷官吏,都是要召教坊的人来侍酒陪坐,需要着急么?”
怎么没有准备山茶花呢,心无旁骛地翻土种花,随。口回答的,“他”说道教坊的时候声音顿一下,也不像排斥抑或欢喜。
“海兴国的……?是为我们芸遏公主出嫁之事而来的?”。顺利地被转移视线到此事上,提起海兴国又会想起刚刚才送走的那些海兴国商队,嚷嚷得最凶要南江受到教训说回去就上报给朝廷,说他们南江广陵胡乱软禁商队,那势头尖锐,还踮起脚摆高傲姿态,难道望广陵十三行的人低头去向他们低声下气地请罪不成,萼兰想想就好笑。
定做的檀木古。琴被素锦完好包裹套着,拆开能看到上面华丽含蓄的红漆雕花凤纹,看着就移不开眼神了,萼兰把它捧到“他”跟前,喏一声。“书生打扮的公子哦,你不会对诗还游手好闲,那琴会弹么?”虽然是一句问话,但那笃定的口吻,怪异的脸色,好像已经知道结局。
“要我弹一曲高山流水觅知音吗?真是……”默然失笑,“他”失魂一样抚摸一遍琴身,把手掌按在令人爱不释手的琴上面,对比之下,手背那浅浅泛白的伤疤都凸现出来了,一个优雅,一个丑恶。
“天都快黑了,累一天想吃什么?”话说“他”现在待在辛掌柜的府上,按规矩真是不合情理,辛掌柜是何人,连着末等官差都不算,鄙陋贱商而已,一想到回去就面对辛掌柜那个贤良淑德的夫人那无微不至的照料,就惟恐“他”说什么不好的惶惶样子,可是还把身份地位这种虚的东西放心头轻松不了吧,也委屈这位夫人了,说实在“他”还不想会辛掌柜的府上用膳,“广陵美食也独享天下,驰名已久,最好的酒楼在哪儿?”
“他”走出去把身子放投暖和的灿烂日光,踩着自己落在青石路的长长黑影子,与某个人擦肩而过,还有修养地颔首回眸。
“别把我当幺妹看了,就她会吃……”似乎想起以前被某个可气的家伙称为贪吃鬼来着了,萼兰又好气又好笑,莫名地居然还想流泪了。
路上撞上的人一身黑衣,如连着最炙热的阳光都融化不了的冰山,在广陵城中乍现。
一起看着这个可疑的黑衣人消失在小巷尽头,萼兰对“他”说道:“那人怎么没修养,还好像是从辛掌柜的辛集苑里刚走出来,是买玉石书画的客人么?一身黑的,还有好歹你现在也是官吏,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尊敬,撞上都不说。”多看那远去的人两眼,她也没察觉“他”脸上霎时飘过的幽微之色。
“非是广陵人吧。”
“这种时候还敢一身黑神神秘秘地出现在广陵,就不怕被当成那杀人凶徒对待,好大胆子,抑或是缺心眼?”
萼兰掩着小嘴,赞同这个说法。
“啊,这句话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
第三日海兴国的人陆续抵达,可能是跟回国的商队错开了,没有得到最新消息,这些带着皇命在身的海兴国使者带着很大的兴趣踏入广陵,每到一处都投去惊奇的目光,仿佛没有发现广陵过于沉闷的怪异之处,是毫无芥蒂地跟十三行商业协会的人接触了。
商业协会的人也磋商过,关于府尹大人遇害,现在广陵封城的糟糕境况,还是能尽量隐瞒就掩饰过去,加上枢密院事柳怀书柳大人,这位俊俏也好说话好脾气的年轻公子在场,他们就说成柳怀书乃朝廷特派而来迎接海兴国使者的朝廷命官就妥,双方都乐得高兴。
“海兴国此番来的人数真多,看来是要尽心尽力办好迎接他们小皇子殿下迎娶南江公主的大事,千万让那位失踪的长工就是手段狠辣的凶徒吧,要查错方向了,让海兴国的使者之中还有谁再被谋害丧命,那就真的再不能掩盖下去了,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朝廷命官也要掉脑袋。”
正式相迎,海兴国庞大的船队挤满广陵港口,一眼望之都是高得不可思议的船身。
穿着海兴国独特的衣饰,才送走一批重新又迎来新一批,十三行商业协会包括辛掌柜在内精神都不甚佳,有点忙于奔命的灰心疲倦,跟海兴国使者接触的事情还是“他”这个枢密院事出点风头了,一听说是中央枢密院的院事,既副职枢密使亲自前来迎接,海兴国那个领头官职最大的老头子是一脸精彩,盯着“他”看不停,好别有用心地委婉曲折去问了不少南江朝廷里面的事情————皇太子李靖皓殿下前些时候对南江朝廷施行改制,各国都收到消息,但怎么都弄不清个中要义,不少人是对此投置很大兴趣的。
“柳大人啊,怎么不见其他随从官员陪伴啊?”
解释说道是”他“当先头抵达广陵,其他人都在后头陆续会的几日抵达,堂堂一个朝廷命官说起慌来眼不眨心不跳,顿时唬住不少人,连着十三行的人都满头大汗,抓到机会就悄悄地问道到底是不是真的,难道过几天真的会有其他朝廷特派官吏下南来。
一身青色如翠松的朝服衬得“他”身姿更加出尘,海兴国使者们都被迷惑住,第一天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总算平安度过,后来怎么安排都是辛掌柜他们要操心的事情了,“他”这个柳怀书柳大人呢,听话当好南江官员这个真金白银的招牌就好。
广陵教坊里面也有不少才艺出众的艺人,海兴国的使者十分尽兴,把气氛都弄热烈起来,不过是当海兴国使者问道“他”时候,“他”这样回答。
“不错,才艺和美貌都有可取的地方,但我总觉得在京都里面有更加出众的艺人……”
最好的当然都聚集在京都,在至高无上的皇权身边,这一点都是可以理解的,众人解颐一笑,没有人为“他”的语言而感到惊奇诧异。
“广陵添了新的陌生面孔,商业协会的人要整理继续暗中追查案子就要难上不少,夜里巡逻的人也增加了吧。”
海兴国派人到广陵了,这事是在官道上一路快马加鞭想来已经传回京都去了的,京都下旨派遣官员负责此事下南来也是迟早,广陵商业协会的人们都紧张担心死了,但看着这柳大人吊儿郎当不在乎的样子,一点负担都没有,整日还跟准备开张花楼的萼兰姑娘在一起,真是悠闲写意之至,好像一点都不关心被揭穿的话会有何等下场,费脑筋难懂啊,就不怕掉脑袋?
“被摘掉乌纱帽无所谓,本来我女儿家在朝当官就是欺君之罪,再加上别的罪名,没有区别吧……”这话就藏在心里,一直以浅笑示人好似自在样子的“他”,都没有告诉其他人。
【23 沧海月明珠有泪】
广陵一处幽静居处。
“鸿儿还是这样消沉,今天下人们给他带去的午膳他也没用多少……”
自怨自艾的妇人对着自家老爷哭诉,举家迁来广陵,想着是可以依kao广陵府尹这个门生的,现在府尹一朝丧命,凶徒还在外面逍遥,广陵城就成为了龙潭虎穴,还是人待的地方么,待着越久就越想念在京都里面的日子,新房子新奴才一切都是新的,适应不好水土不服的人不少,卿鸿的娘亲自打到达广陵以来就愁眉苦脸,没有欢颜,看着深爱的儿郎还是如在京都一样的不快乐并日渐消瘦下去,这位妇人又如何能不伤怀。
卿家新居精致,地区也幽静平时少有人声,实在是静养的绝佳之地,看在柳怀书柳大人的面子上,广陵这儿十三行的人们尽力遵照卿家要求,庭院还引来了涓涓活水,为新的卿府增添勃勃生气。
如今卿鸿就静坐在庭院之中,看着清澈见底游鱼如梭游走的小池,双手平垂放在双膝上,目光有点游移,像个失魂落魄的人。
正值大好年华可以在官场大展拳脚,整个卿家家族都把希望系于这个长子之身,怎么有今日这种落魄境界。
“唉,也许,不该让他成为太子伴读的。”
卿鸿的爹不善言辞安慰不。了自己的夫人,手在桌椅木把手上来回地磨搓,前几天让下人去购置的木杖孤零零地依kao在桌前,曾经卿鸿的爹也是有抱负的人,从未想过未至白发苍苍,就居然需要用到手杖————难以纾解的懊憹惆怅,眉间积聚如乌云一般的阴郁之色,卿鸿的爹第一次对夫人吐lou压抑许久的心声。“皇太子殿下是天生的帝王,但伴君如伴虎,我们的卿鸿,陷进去就完全无能。”
“老爷……”
“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我一生就。这样一个儿子。”卿鸿的爹双目沁出沉痛的雾光。
“老爷,我们卿鸿是多好的孩子,乖巧孝顺,现在……”
二老沉浸在悲痛之中,卿鸿却。慢悠悠地站起来,他看到屋里的爹娘,就不再坐于稍显寒凉的庭院,往屋里走进去,向二老请安。“父亲大人……”
“鸿儿,你大病初愈,大夫说要多加走动,整日待在屋。里也不是好事,可想出去走走?”夫人隐秘地擦拭去脸颊的泪水,掩饰通红的双眸,慈爱地看着他,强颜欢笑,还说支持他多出去在广陵城中走动。
卿鸿还未及回答,他爹就冷声反对,寒着老脸严肃。地说道:“不行,现在广陵暗潮汹涌,外面到底不安全,我们在广陵的境况不比京都,轻易不许我儿涉险。”
那让儿子整日在屋里发呆消沉也不是办法,夫。人欲言又止,耿耿然怅惘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和儿子。
“卿鸿,你想到外。面走走吗?我们在广陵举目无亲,无依无kao,若遭遇异样危险,有自信应付吗?”
被这样问道,卿鸿微微一怔,讷讷蠕动嘴唇,好像没多加思索,还是那丢了魂魄的神情,转即低声答道:“……孩儿……想,”他想怎么办?难道独自离开广陵,放弃二老去乌兰国找幺妹吗,任性地辞官离京,已经大逆不道,现在要说抛下已为他整日茶饭不思的爹娘,卿鸿非决断狠心之人,如何都做不到,但要他罔顾幺妹安心留居广陵,他又愁肠郁结,不能自拔。“孩儿想,出去走,见……见多一些人。”
“老爷……”卿鸿的娘亲是支持的,随即对夫君投射去温柔哀求的眼神。
得到二老的颔首同意,他什么都没带,默然迈步慢慢出门去。
出门其实也没有目标,好似混在茫然大海里面的小舟,完全不知所往,他是看到二老因他而哀声叹气,心中愧疚,念到自己要走远一点那不争气的样子不让二老看到。
“去找兰兰姑娘吗,还是担心怀书……”
自始自终还是把心思多加放置身边人身上,想念幺妹的一回事,为化名柳怀书站于朝廷之上的如意,以及莫名独身出现在广陵的兰兰,卿鸿也不放心。
自身不保还担忧他人,念想往昔怀家遭罪时候,卿鸿是垂死病重惊坐起,不顾一切抱病跪倒嘉明殿前,旨在为其求情。非身负这种浩然正气,皇太子李靖皓还不会放过卿鸿他————看在是南江国最后一位精忠并恪守君子之道的朝廷官吏以及文人双重身份之上,李靖皓不想断了南江精纯文人之气,让乌烟瘴气盖住满眼,把卿鸿当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