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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菁华锦-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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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一句。惊世骇俗。此话一出。吓得瑞宁宫里大大小小宫女太监魂不附体。

天啊。听到了不该听地。卑贱地他们一个个惊恐万状。哭喊着下跪。

“康嬷嬷,你来答。”

没有放过这个问题,幽深大殿里,老妇人暮气沉沉的声音在半空中回响。

“娘娘,这事……”被点名回答的康嬷嬷倒镇定,犹豫一下,低头如实道来。“的确是有!”

冷冷扯起嘴角,皇后娘娘不知道在想什么,倚着榻闭目养神,良久不语。

本来就见今日主子神色有异,忧心忡忡之下见了皇后娘娘的神色,康嬷嬷更是大惊,就情切万分地噗通一下子下跪,“娘娘,恕奴婢多言,皇太子日日衣不解带进宫陪伴,细心关心娘娘的病况,其孝心天地可证。”

“娘娘万不可因了外面恶人的挑唆离间,而怀疑仁厚性善的皇太子啊!”她哀声劝道。

皇后在想什么,跟随她这么多年的康嬷嬷如何不猜到几分,这漫天的恶毒谣言直指乐正一氏,长此下去,若南江国的无知人民都相信了这种谣言,皇族李氏若必须对乐正氏做出处置,否则就保不住皇室的脸面和威严,决裂之下,乐正氏全族哪里有活路?

所谓无风不起浪,谣言总有源头,一个心思恶毒的策划者,想想事后最得利的还会是谁?

忠心祀奉皇室多年,如今却得到这样一个恶名,给那扯线傀儡四字深深激怒,盛怒下的皇后娘娘已经在怀疑自己儿子。

“娘娘,皇太子是您亲生孩子,您也是亲眼看着皇太子长大的,皇太子是怎么样的人,娘娘您应该最清楚。”

皇后娘娘听言,若有所动,低声喃喃。

“皓这孩子……”

倦倦嗯一声,神色变得复杂,到此为止皇后娘娘却没说下去,只是有点怔怔然地轻拍打着榻上木。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情,她当然清楚得很。

但这份清楚,却成为她愤怒猜虑的根源。

洞察身边包括康嬷嬷在内的所有人心中,关于皇太子李靖皓的那个根深蒂固的完美印象,皇后娘娘心底渐渐浮上诧异和淡淡的怃然,起身,她意兴索然地让康嬷嬷扶着回寝室。

“明天就说我要静养,让皓那孩子不须再来。”

“是,娘娘。”

“空**不来风,看来我那野心太大的哥哥近来行事嚣张。”皇后娘娘她的哥哥,就是当今位高权重的宰相大人。她冷声道:“通传下去,让他今晚进宫来,我要和他好好叙一下旧!”

“还有,我刚刚在殿前的话,老奴你就当没听过吧。人易老,脾气也控制不好,喜怒哀乐藏不住了。”说话间,皇后娘娘习惯性地动一下手指,惆怅地发现手上已经没有了那串十几年相伴的玛瑙持珠。自从知晓那个楼送人进宫来之后,她心底一直得不到安宁,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十几年的坚定信仰。

默念一段静心心经,这位金贵的妇人暗自神伤嗟叹。

“而殿前的那些宫人,我不想再看到了,你让他们明天全都从这后宫中消失。”

…………

皇太子走出瑞宁宫后。

“公公别送了,本王在这里随意走走。”

听到命令,瑞宁宫的老公公笑了笑,恭敬退下。

“太子殿下,为什么你进宫向皇后娘娘请安这种时候,都死活命令要臣下跟上来呢,”怀瑞之打着呵欠走向皇太子李靖皓,在瑞宁宫外整整空等了一天时光,他摇着纸扇,怨气十足,话也无奈何。“须知臣下不是带运金童,给不了殿下什么好运,对皇后娘娘的病况也有心无力啊。”

任着怀瑞之抱怨几句,习惯和了解了这个心腹的性格,皇太子李靖皓微微一笑,心情还是不错,也不恼不气,维持完美的淳厚温和的表性。

“跟我随意走走。”

怀瑞之懒懒地翻白眼。

“是,是……”

天色暗暗,各宫点起了艳艳宫灯,他遣走了身边的侍卫和公公们,与伴读怀瑞之二人随意在后宫中散步,时而轻聊几句,声音低低。

高高漆黑夜空上那皎洁如银的月面,在天光的渲染下,竟呈现一种微微喜人的粉色,如同,蒙上了一层上好的轻纱。好整以暇地经过中储宫外,两人马上嗅到一阵泌人心脾的荷花幽香。

“中储宫?”

看清了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字,皇太子从前门轻易步了进去。

【40 中储宫(中)】

漆黑中,中储宫内寥寥几个小宫灯,望之殿内空无一人,徒有阵阵清新荷香,甚是怡人。

徐徐而入,走在精美玉砌般的路上,怀瑞之似乎却没有皇太子李靖皓那份悠闲。暗暗再打个呵欠,满池清新白莲只让他想起家里的织锦大床,天色不早,这后宫之地有什么好待的,他现在不过是太子伴读,就要日夜遭这郁闷无比的罪,日后要是太子登上王位,称帝之时,乱塞得个职位的他还不要给烦死?

千古以来,估计就怀瑞之这一位奇葩对太子伴读一职有这么多抱怨。

“殿下有什么烦心事,臣下愿与殿下分忧。”

压根不信李靖皓就要他跟上来欣赏美景,谈天谈地谈景致,怀瑞之直接开口问,着实不想跟这位心思难测的皇太子殿下乱斗心机。

“瑞之,本王心有疑虑。”

皇太子李靖皓徙倚栏杆,柔声轻叹道,一手背在身后,花池水面的粼粼月光反射而上,映得他的侧脸有如处子般柔美。

他身后的怀瑞之敏感地捕捉到两字————是疑惑,不是担心,前者不含感情。

“所谓‘臧病则气色发於面,体病则欠申动於貌’。本王也算对医理略知一二,几日下来,观母后的气色实属差,几番叮嘱太医院精心照料,怎么母后之病仍然不见好转?”

皇太子略通医理,这个怀瑞之知道。

当今皇上也就是皇太子的父王百病缠身,常在床蓐,皇太子亲待汤药,未尝敢废离,而曾经有一段时间,皇太子翻遍医术,苦习医理,皇上虽感其孝心,却也认为身为太子,应习治国之道,而非不行正务,去学什么医理之术,把皇太子怒叱一顿。

当然。最是无情皇家。这样一种父慈子孝地美事发生在皇家那真是如凤毛麟角一般稀少。结果巩固皇太子李靖皓在民间孝仁德厚地美好口碑。给兴奋地皇族李氏全国大肆渲染一番。几乎就把这位年轻地皇太子完全神化了。

皇族地做法无可厚非。怀瑞之不是卿鸿那读死书地耿直愣小子。他更懂得很多事本质上。都不过为维护某种权利。但他现在想咬着他地纸扇大笑————德厚?孝仁?或许未当上太子伴读前。怀瑞之还会稍稍信几分。但自从晴翠宫一事。他对这位皇太子殿下地全数观感完全颠覆了。

他觉得最可笑地是。全天下地人都给这位‘性善孝仁’地皇太子殿下当猴子耍了。

回首。这位面相秀气地皇太子淡淡看怀瑞之一眼。忽又现出阴鸷地笑容。

“难道太医院那帮全是废物?”

…………

原来是这个问题。

怀瑞之忖量着,扬声笑道:“依臣下之见,皇后娘娘的病,太医院的人绝对治不来。这样看来,他们的确可称为废物。”

“哦?”皇太子慢慢敛起了微笑。

“在臣看来,再精湛的医术,再珍贵的药材,也如倾倒入虚无之中,效果甚微。其实,躯体上的疾病,太医院的老御医们当然能治,但心上的疾病,臣怕旁人无能为力。“

皇太子好像来了点兴致,“心上的疾病?”

“心病还须心药医,皇后娘娘似乎心中有疾。娘娘日夜为此困扰焦虑,又隐而不宣,独自承受,何以不气色愈差,病况不见好转呢?”怀瑞之径自信步,以纸扇轻点花池中的圣洁白莲,让那颗颗粒粒晶莹剔透的露珠从上面一滑而落,滴到池水里,震出圈圈涟漪。“心结易结难解,是什么难事能难住了皇后娘娘,让信佛多年的皇后娘娘保不了心湖的平静,臣下愚钝且无能,不得知晓。但殿下,一日找不到皇后娘娘的‘心药’,皇后娘娘的病也一日无法好转,殿下你迁怒于太医们,就算是赐死了所有的御医又如何,皇后娘娘还会憔悴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心病?”

皇太子沉默半响,似是在思索着母后的心病到底从何而来,再叹一声,好像想通了,他扶额沉痛地说道:“近来宫外存在一些流言。”

流言?

“……父王也说过,母后性情刚烈,受不得半点苦楚委屈,怕母后就是因为听到了这些不可理喻的疯言疯语,而气愤至病倒。”又冷哼几下,皇太子说道,“早让柩密使采取行动,全力封锁流言,想不到,还是让这些流言传进了宫中,最后仍然传进了母后的耳里。”暗自默默点头,“看来为把一些害虫剔除,宫中也需好好整顿一番。”

片刻,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题,皇太子对怀瑞之笑道:“父王的病顽固,多年未得治好,按瑞之你的说法,难道也是心病?”

“臣下不是神算,更不是神医。”怀瑞之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轻浮地回答。“这是不是心病,只有圣上才最清楚了。”

漫步在莲花池边,漫天星光为伴。

似乎准备打道回府了,走下池小桥的时候,皇太子忽而问一句。

“那宫的事,你还记得?”

“啊?”

见怀瑞之没懂,皇太子温柔地一笑,解释,吐出三个字。

眉角急促跳动,怀瑞之呼吸一滞绷紧全身,“晴翠宫?”他装傻。

不知道皇太子葫芦里卖什么药,突然要提起那件事情。

其实当时要知道我们皇太子要在后宫干什么的话,他怀瑞之就是故意敲断了自己的腿也不跟着进宫。

“你把吴才人全忘干净了?”皇太子含笑颔首,又似满意的样子,笑得意味难测,那神色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谲的味道。

他怀瑞之根本不认识那个可怜被吊死的吴才人。什么叫你把吴才人全忘干净,是你皇太子……

怀瑞之微微感不妥,总觉得皇太子在暗示什么。

皇太子李靖皓背手而行,又提它事。“瑞之,你和卿鸿都是父王为本王钦点的伴读,卿鸿耿直谦和,固然是人中龙凤,但本王比较欣赏的,是精明懂世故的人,”

其实卿鸿好比是一块大招牌,诚笃单纯的他往皇太子身边一站,就是凸显皇太子的正面形象。而放荡的怀瑞之,更似站在背后,帮助皇太子做一些摆不上台面事情的绝佳人选。

晴翠宫的事情,他怀瑞之的脚参进去太深了。

“正如瑞之你所言,你非什么带运金童,给不了本王好运,为何本王要常常带你进宫?”皇太子轻轻的一句,如毒蛇吐出来的信子,怀瑞之脸上的笑容彻底失去了。

每次进宫,带上的都是他怀瑞之。

就是弄死吴才人那次,独独只有他怀瑞之在场。

皇太子李靖皓是什么人,一个众人心中完美的人。然后整件事中要剔除了皇太子的身影,他怀瑞之就成了……主角……

彼时莲花池中的片片荷叶随夜风斜斜微动,一阵奇异的涟漪过,池底有物翻动。乍看,好似是一条惊惶的鱼儿。

【41 中储宫(下)】

“你要找一只替罪羊吗?”

怀瑞之在心底大喊。

“这就是你的帝王之道,这就是你要在官臣面前**的至高权术,是吗,皇太子李靖皓?”

但他再愤怒,再痛恶,到底也没有把话喊出来。

俊脸上的震悚愤懑刹那已经表露无遗,藏不住,也就无需再藏了,皇太子要看的,不就是他怀瑞之这样无措愕然的反应么。果然察觉到怀瑞之选择的沉默,以及这种沉默代表的愤怒,皇太子微微一动。

“瑞之,其实,你比本王年长一岁,父王挑你当本王的伴读,也是看重你,希望你能竭力扶持辅助本王,本王自然不会怀疑父王的独到眼光。”

拍拍怀瑞之的肩膀,笑了一声,皇太子他满眼尽是宽宥涵容之色。

“瑞之你看似疏狂不驯,大而化之,其实处事精明,日后,定是本王得力之将,南江国难得的名臣,本王十分信任你。”

“臣下惶恐……”怀瑞之僵硬地回答。

“常让你陪伴本王进宫,不过是本王私心,希望在书房功课之外,试着多与官臣交流相处罢。父王有言,责说本王为人孤冷,常恐本王未来不能善待官臣,本王自幼读书于古今,道理粗能通晓,却疏于君臣相处之理,父王的担忧叮嘱牢记在心里,本王惭愧,并竭力学之,瑞之你可明白?”

看来,当今皇上还是很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

当所有人都说当今皇太子性善孝仁时候。皇上却责他为人孤冷。不能善待官臣。这不能善待四字。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

其实当时皇上责皇太子李靖皓地原话远远比这几个字直接狠辣。一针见血。

你这孩子从小少言多思。聪明沉稳。行事也够雷厉风行。不存那些可笑软弱地妇人之仁。我不担心你能不能做好龙椅之上那个位置。但另一方面。你性子阴鸷残忍、猜忌心重。对身边地人多薄待。以天下南江人民而言。你可能是一个好皇帝。但对在朝官员而言。你却会是一个无情冷酷地暴君。

话是皇上说地。到底说得对于不对。准不准确。只有皇太子李靖皓他自己知道。

至少表面上。皇太子很完美。完美到让所有外人都很满意。

“晴翠宫一事。本就不应当再提及。不过是欲提点你一下。瑞之。你不是很喜欢晴翠宫那个小宫女吗?本王把人送出了宫好生养着。哪天她地癫病好了。本王就把人完整地送给你。你说如何?”

人证。

皇太子李靖皓,给你的臣下硬套上一个莫须有的重罪,再一边施加威胁一边钳制,你才能安心吗?

本王十分信任你。

不,你不信任我,皇太子殿下。

不能自已地把纸扇握得咯吱响,怀瑞之忽而好像无力松了手,缓缓打开纸扇,展颜一笑,“皇太子殿下的好意,臣却之不恭。”

他轻浮地笑,说得轻松,不复刚才如临大敌状的愤懑模样,似乎甘心了。

皇太子明显很满意他的反应。打过一棒,就要给一个颗糖,叫官臣们心服口服,这管理官臣的帝王权术,浸淫多年的皇太子自然理解透彻。“,还有,瑞之。前几日来,父王跟本王谈及了几次,有道言,未成家何以承业,父王和母后都希望本王能在继位之前,立娶皇太妃。今日母后再次提起,还给了本王几个朝中大臣家中闺秀的画像参考,其中,还有瑞之你的妹妹。”

“……”怀瑞之一怔,摆出正襟危坐的样子。

“本王最后挑中的,正是你妹妹。”

“皇太子厚爱。”

“以后可以称为一家人了,瑞之你需多用心,好好为本王尽心尽忠,竭尽才能辅助本王治理国家。”

月朦胧,夜朦胧,晚风扣帘笼,繁星点缀夜空,一颗颗清冷孤寂。人与人有时候就像此时天上繁星一样,看起来离得那么近,仿佛就在身边,仿佛伸手就可触及,其实却相距遥远,永远不能心意相通。

“皇太子殿下,你是否在追查着那些难听的流言的出处?”怀瑞之忽而沉声问道。

“哦,”皇太子闲步,说道,“瑞之,难道你有头绪?”

“正是。”

听到这个回答,看作是怀瑞之经一番敲打,醒悟得自己身份,终于要认真干点心腹该干的事情,皇太子含笑点头,声音带上了一些愉悦的味道。“你说说看。”

“皇太子殿下,这散布谣言,陷害皇后娘娘,暗中离间皇族与乐正氏的关系,离间皇后娘娘与皇上,与殿下你的感情,此事的始作俑者,是不是罪当诛?”

“当然,”皇太子漫不经心地回答,“诛九族也不为过。”

“那太好。”怀瑞之眸子深处激出一束刺目的异芒,只见他哈哈大笑,在皇太子李靖皓狐疑的目光下,毫不怜惜地,噗咚一声把手中不离身的纸扇爽快地扔进了莲池之中,回首,阴森地说道。

“散布流言的人,就是臣下我。”

…………

皇太子一怔,重重地看怀瑞之一眼,眼神陡然变得十分古怪。

“此话当真?”他微微眯起眼眸,用又震惊又愤怒的语气喝道。冲上前,皇太子狠地执起怀瑞之的衣领。“你身为当朝太子伴读,居然做这种事?!”

装得真像。

暗中,怀瑞之对皇太子的演技嗤之以鼻。

散布流言的,当然不是他怀瑞之。

他不过是做着跟皇太子之前做的同样事情————皇太子可以试探他的忠心,可以这么威胁他,他同样可以试探一下。

要他怀瑞之的忠心,你皇太子李靖皓起码也要给出一点诚意!

这流言来得蹊跷。他一早就猜测此事跟皇太子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皇太子作为主谋策划的,也一定有皇太子参与其中的影子存在————乐正氏压在皇族李氏头上已经很久了,久到李氏快成为乐正氏的可悲附庸,当今皇上当政多年,都是活在乐正氏的阴影之下,患病之后,朝中大小事务更是撒手不管,全由两个乐正氏的女人掌控,估计等到皇太子继位时候,还会是这样一种局面,又或是更糟。

皇太子这种人,怎么会甘心当皇太后和皇后手中的傀儡。

什么孝心全是多年伪装出来的,皇太子性情凉薄,为了至高的那份权力,散布区区几个流言算得了什么,怀瑞之根本就猜,皇太子是多么地恨不得亲手把自己的母后送进凄凉冷宫。“这话你跟谁说过?”皇太子李靖皓厉声问道。

“殿下你一人。”

怀瑞之看清了皇太子眼底的那一抹残忍与猜忌。

“日后不许再提起关于此事半字!”皇太子此种反应,不出所料。

“是,殿下。”

怀瑞之凛然一揖,立马应道。

他想疯狂大笑,嘴角却僵硬似凝固一样,他终于看清皇太子是怎么样的人。

这就是他未来的……主子。

…………

忽而,低头的他发现池底下好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缓慢移动,又惊又疑之下,他俯身细看。

那一大片晕染开的好似水下墨莲一般妖艳的存在,在寂寥宫灯的昏黄灯光下,闪现粼粼青光。

头发!

刚刚跟自己喜怒无常主子险斗了一番,都不曾惊惶过的怀瑞之,此刻也不得不骇得脸色为之大变。

水下有人在偷听!

※※※※※※※※

呼~敲键盘敲到扭到了手腕,骷髅最近真是……人品太差。这一章终于出来,也算有个交代,骷髅考试去了,估计需要一星期左右时间,筒子们等一下……对了,那个谁,高呼要骷髅考试回来日更一万的,欺负人……(捂脸娇羞奔)

【42 下水】

大步走在前面,皇太子今日被暗将了一棋,心中也气恼,据几日观察加手中已经掌握的资料,明知怀瑞之是一个怎么难驯服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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