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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妖婆是老年痴呆糊涂了,早晚有天来收拾!如意你莫管她!”幺妹怒道。
何必如此说嬷嬷……要叹出口的气哽在喉间,如意还是默默将它吞回去———虽说毕竟教行嬷嬷教育她们是有恩,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一心为千叠楼着想,可惜的是就是这些作为彻底伤透了幺妹的心,按幺妹爱恨分明的激烈性子,说什么都不会再听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教行嬷嬷……要劝也不是现在时候,来日方长吧,只好以后再找契机做打算了。忽而哎一声惊叫,如意拉住幺妹出去截住那些要送药的丫头们。
换衣服饰,装成送药的丫鬟往厢房走,不欲坐以待毙,就随机应变吧。
对于三位贵篁有没有能力打走那些来势汹汹的官员们,如意和幺妹都没了把握,不是不信几位师傅的逢迎本领,她们只是没有把握,瞒得住一时,还能瞒到何时何年,瞒得越久下去罪名越重,何况……千叠楼内部并没有外人想象中的这样美满团结啊……
靠近厢房了,守候外面的丫鬟都都瞪大眼看着如意幺妹上来,那架势还似乎是要假扮送药的丫鬟进去,一时犹豫放人还是不放,毕竟这不合规。幺妹当即冷哼两声,如意劝都来不及,就上去给守门的丫鬟们一人两句。”你们放不放?是你们的教行嬷嬷活得长久,还是我幺妹活得长久一些?“阴森的口气听得人浑身抖,丫鬟们原本还色厉内荏希望抬出教行嬷嬷和楼里规矩来挡的,眼下都不禁畏缩起来。
如意再在这种时候冷不丁地插话:“责任我来当,教行嬷嬷不至于找你们这些人计较,若还再挡在门前,休怪我无义。”
陡然一震,丫鬟们好像才是眼前迷雾散尽,看清站在面前的大片地是谁人。
好说话好脾气的人,最可怕,因为你从未有机会见识过其生气起来的场面,也预料不到后果,会是雷霆暴雨的撼人,抑或会变为如严冬皓雪一般冷酷?
可以强自不惧幺妹的威胁,反正教行嬷嬷都说过了,幺妹是个不及格的官妓,丫鬟们其实还是看不起幺妹的,但如意的话她们还需听一听,毕竟如意的身份还是有点震慑力度,态度软化表示可以退一步,丫鬟里面有人还讷讷地提醒一句,不知是好心还是恶意,说厢房里有好多位高权重的官爷们,可能也见过如意幺妹的脸,她们二人真好进去还需小心谨慎。
都可以模糊听到里传出来的声响了,娇柔的女声与浑厚男音混杂一起,站门外半天也听不出大概,仿佛是在小声争辨小吵,也似含情脉脉的叙旧言欢,夹在其中的赭师流岚间或响起的轻咳声最令人心痛焦急。
官爷……违犯……大意……错……唯一些能听清的词就叫人不安,如意重重地颔,重新绾好的斜髻透出一种平凡丫鬟的卑微,灵动雅致翩然垂落的彩带,恰好掩去她小半边脸。
却有人拉住幺妹,幺妹怒火暗涌,狠狠回眸一看,是巧笑嫣然的“泠女”顾胭脂。
“你们要做什么?”只见胭脂用巧劲稳稳捏住幺妹捧着的托盘一角,一边巧笑问道。最近胭脂她的动作很多,楼主柳怡宴不见了胭脂不见得多惊诧难过,反而是表现出来的是……兴奋。
真是跟着怎么样的师傅就有怎么样的徒弟,以为少了压在绻玉棠头上的柳怡宴楼主大人,就能像揭开瓦片的种子生根芽享受日光了么?看胭脂那招摇且意味深幽的微笑……
如意心往下沉,沉落冰天雪地的地底寒渊,从指尖到梢的寒冷————千算万算,山穷水尽了,千叠楼果真要内讧?
【45 一波未平】
妹不服气,跟胭脂拉扯,动静不算小了,如意扁嘴将鬟捧着,就推着两人到转角旮旯,她还留意到一个细节,当她拉开二人时候,幺妹是毫无知觉任她扯了扯袖子,只是死死地盯着胭脂,像争翠斗羽的枝头鸾鸟,而“泠女”顾胭脂居然在一瞬装着若无其事地拭揩衣裙,躲过如意伸过来的手,下意识的举止选择,弹指间表露,虽胭脂掩饰得巧,眉目似嗔似笑,但眼尖的如意就想去问一句,胭脂是否在看不起。
自卑抑或自大,胭脂年方双十年华,脸上涂抹过多的脂粉,乍眼看白的像隔夜雪,粉得似伶仃落地残红,金银翡翠,佩于双手簪和玉颈上,玲珑身段的人儿,远远望去,什么风采未能体察,就一片绵绵明晃晃烁烁。
可能如意真是不了解。
顾胭脂说道:“嬷嬷说最近胃口欠佳,食欲不振,我还当想去厨房特别吩咐一番让人往教行嬷嬷那儿送清淡一点的可口小菜,巧了就见丫头们在唧唧喳喳围坐一团说话。”
狐毛大裘配套而成的狸皮护手套一件就是难得一见的贵重华丽,从内里缓缓抹着边儿,涂着粉色丹蔻,纤纤十指视之如凝脂白玉,又是强烈对比的诡丽色彩,优雅地指了指幺妹,因为胭脂本来就年长,比幺妹如意身形略高一些,这漫天一指就指到了幺妹的琼鼻上————幺妹瞳仁一缩,表情须臾间一变。
送药进去可以,我跟如意去吧,幺妹留下。“泠女”顾胭脂轻笑说道,咬字极细,期间还掩嘴低眉,斜视那紧闭的厢房房门,大红漆的木门雕花镂空,往门前盈盈一站穿着华贵的顾胭脂更高一筹,如意素色单薄的丫鬟配装,无金无玉斜素髻,一色的素净,衬得人就出不得大场面,谁会猜测到,这丫鬟打扮的少女可能将是千叠楼里第一人————相比之下仿佛得到某种极大的安慰满足,胭脂顿时眉开眼笑,这算是给那些压丫头们出头了?
“胭脂你争这个有何用,待会儿一旦被现受罚是少不了。”托盘中以白玉杯盛满的药透折出深沉黏稠之色泽,如意逼过双目直视,宛然压低声音说道。
“那胭脂地性命就交付如意你手上。”
让幺妹忍住脾气少安毋躁,胭脂快速地宽衣换装出来,当旁人淡淡地指出她的双手上异色丹蔻会露破绽时候,她倒实在果断狠心,一挑一刮剔去薄薄一层,触目惊心,日后要保养多久才能恢复十指指背的平整,看胭脂此举各人不同反应,忿然不语的幺妹是一双眸中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一丝丝警惕,看胭脂的眼神由怨怼转化提防。如意恍若未见,半阖眼帘,自然地上前帮胭脂整好髻领口,也不指望会能听到一句真心道谢,她终跟胭脂一起敲开了厢房的门。
“什么人?”
“奴婢们送茶。”
蒙得一声天籁二人可允许进内。跨门槛推门扑面暖风。珠帘摇翠满座人影。迎着了几道蕴藏讶色地目光。如意和胭脂迈小步到桌前。将白玉莲花碗茶放置到各人面前。又对赭师流岚颔。低声道这是大夫吩咐每日给赭师贵篁煎好地药。为了免过多动作给现破绽。两人不拖沓退到后。一起站到赭师流岚地身后。
虽然对于丫鬟们送完茶药居然不走心存疑窦。但在座地人不是心念旁)。就是有心掩护隐瞒。自然不提半句。吮一口暖茶暖心肺。众人神色稍霁。半晌沉默。就有人开口继续刚才被忽然打断了地话题。
“你们地意思是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不过是妄语流言。楼主柳怡宴她入冬染病。其实一直在楼中静养。并没有所地离奇离开并失踪?”
如意与胭脂暗中交换眼神。听出来。三位贵篁果真是打算欺蒙吓唬住众位官员。
一位年逾四十的官员手指放桌上轻敲,慎重地看着几位风情各异的丽人。“那怎么会闹出这么荒唐的流言语,让外面的人误会不已,无风不起浪,空**来风之说,实在胡闹。”开口就责怪说千叠楼管理失当,几位贵篁失职。“不行,”另一位官员大手一挥,阴沉着脸,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瓮声瓮气地就说道,“我们要见到真人才行,若你们柳楼主真是病重不易下床,我们几位不会介意纾尊降贵亲自去榻前探望。”说到尊降贵四字还含糊,有点盗汗心虚。
绻玉棠笑道:“几位大人真是关心我们楼主,如柳妹妹知晓几位大人们这么焦急要前去探望,不知会多么感到慰然。”
官员们微露尴尬,柳怡宴是什么品性的人,在座地几位官员年轻时
受吃过此株带刺名花的苦头,谈起了还是撕心裂肺那后怕不已,不是事非得已真是千万不要再惹柳怡宴,他们可惹不起,也不愿吃这个想想就要人浑肝儿颤的活罪。
“往常我们楼主空闲健康在楼时候,怎不见几位大人来相聚邀约啊,还累我们几位姐妹担忧,柳妹妹会否是真的过犹不及得罪光了京都的官爷们,”珠纱遮面的绻玉棠笑靥如花,好像压根没看到官员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双目炯炯光,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官爷们懂得雪中送炭啊,原来这就是所谓人间自有脉脉真情在,实要暗自惭愧,我们姐妹以前还不懂什么叫雪中送炭呢。”
那拉长上翘的尾音真是一根绵里针,柔柔地就刺得你华火辣辣生疼死去活来,还作不得,静静看着绻玉棠的精彩表演,权衡也当学习偷师,如意刚回眸就见身边站立地胭脂敛眉垂目,但腮边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涡,笑意盈然,不带娇娆做作,真心流露。
…………
鱼牵机恭声说道:“至于外面谣言满天飞地状况,我们千叠楼以独臂之力难以回天,还请在座的大人们出一份力,合力澄清一切,还京都皇城记忆教坊乐司一片安宁。”
“假若真的是谣言,我们当然可以作证澄清,”刑部长着一个鹰勾鼻的官员环视一圈,仰头冷冷说道,“前提就是你们这帮胆大妄为的官妓贱婢没有欺瞒本官。”
鱼牵机缓缓点头同意,额上银镶象牙月缺簪荧光流转,冷冷地态度漠然面不改色,官员们要找人验证真假真是找错人了,鱼牵机一贯的冷漠从来令人捉摸不透,不知深浅。眼看“玉啼”鱼牵机这样表态,这位刑部地官员也迟一下,捻须想了想,随神情变幻,看得出来估计是稍微放心信上几分。
赭师流岚低头只顾饮药,间或抚胸呆和默然蹙眉,人只当她是给浓重难喝的药味所苦,再看她病容娇弱,娇喘吁吁,更不会起心。
也对,今日匆匆到楼里质问,能问出个大概也已经是大幸,暗中监视千叠楼地那些暗探子都没有报告上来,他们难不到是大惊小怪劳师动众了,失了高官形象架子,会否给这些官妓们背后耻笑说他们一惊一乍?官员们不会单单相信三位贵篁们的片面之词,戏子无情翻脸若翻书,笑得美丽撩人背后转过脸去就骗人地多,几位官员们合议回去将事情完整禀报上去,看李氏皇族以及乐正氏是怎么一个说法。
这事,诡谲难辨,想深了一层还真轮不到他们区区几个文武官员来决定处置。
暗暗决心往千叠楼外面安排更多人手监视,他们意兴阑珊早没了开始逛花楼的闲情逸趣,坐下来谈也谈过茶也喝不少。
送走几位官员时候,有一位官爷眯起眼儿站半晌,忽而对着乖巧站在赭师身后半天没出声响的两位“丫鬟”产生了一点兴趣。
顺口就说:“那个绑蓝丝绢带子的丫鬟,对了,就是你,”他一脸疑惑,从上到下带点为官的傲慢,睥视着打量着。
…………
如意轻移雅步,叠手腰侧,埋一礼应一声,“奴婢在,大人有何吩咐。”
赭师流岚忧心忡忡,悄然为如意捏一把汗,又不知如意是打算如何应对,不好出手打断,只好紧张地看着。
这个“丫鬟”素净的脸蛋上,眼波初动流露出了淡淡怯意,正好满足这些大人物们畸形的虚荣心,挑不出毛病。那官员越看仔细,眼神中的古怪意味愈浓,片刻才击掌恍然大喊。“你是刚才前厅里的那个丫鬟?”
正是奴婢,如意欠身,声线里加上点乞怜。
“跟个木头似的,没看到赭师贵篁需要人照顾吗,只懂一动不动站后面,你这个丫鬟真不称职,楼里的嬷嬷真该好好教导你!”原来是责怪如意照顾不好主子,似乎没有真正地认出如意,好不容易熬过等所有官员是“心满意足”踏出千叠楼楼门后,赭师流岚才真正泄下强装死撑的样子,当下脸色泛出死色,瘫倒到床榻上久久不语,差点吓坏了幺妹,又是吼着去唤大夫又是哭哭啼啼。
胭脂却是事后表露出微愠神色,原来是同样丫鬟打扮,同样在场但官员却只注意到如意一人而漠然忽视了胭脂,这也许令铢必较,贪得无厌的胭脂,心中更对如意滋生忌妒。
“如意,我们商量出来,在找回怡宴以前需委屈你……”
【46 楼高休独倚】
真那些官员的离开不过小小起一个头,下面陆续又~伙是要一探真假,一个个坐下饮酒心不在焉,紧张慌神的丫鬟失手将酒水打翻到他们衣裳上还要半天才察觉出来,乐师们无奈,官爷们不专心听还说随便奏乐,这随便的尺寸颇微妙难以抉择,幸是这些官爷一个个也不是真的来听曲儿欣赏的,慢慢乐师以及众官妓们就习惯了,若是被问道有关楼主的消息,一律摇头一问三不知便是。
俗话说祸不单行,撒下弥天大谎之后,几位贵篁们要封住楼里上下所有人的口花费心机,特别是要和教行嬷嬷达成共识,这楼外大雪纷纷,也莫让楼里的姑娘们汗了心绝望了才好,嬷嬷之前对付如意幺妹,楼里人二话不说行动来配合,现在楼主大人不见,嬷嬷自作主张散布谣言,有人就恶意地猜说破,莫非是教行嬷嬷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恶向胆边生还要千叠楼全部人来陪葬好下九幽黄泉不寂寞。
卿家府上的人也有几次来楼里,一看就是找幺妹的,不知道卿鸿病况如何,反正卿府出来的奴仆好像被缝住嘴似半句不提,人一来楼里就说找教行嬷嬷,嬷嬷最近精神不济,勉强亲自招待后面就直接不见人,大约是卿家公子出什么问题也不是教行嬷嬷需要关心的,就欲将千叠楼和卿家撇清关系,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幺妹有一次鼓起勇气跑到卿家家奴们面前想问一下书呆子的近况,哪知道那些家奴疯癫,差点当面给幺妹几口唾沫,总之骂得难听,还警告说要幺妹日后不要接近他们府的少爷,不然就要告到官府上去将人沉河底,身为官妓认清身份,就该这下场。
冬过半满城沉寂,数来也有几个月半步不离千叠楼,无需打开窗户就猛听到外面随晨曦而起的喧嚣,一场寂寥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当初不懂惜,一朝变,梦难成。
清晨沐浴,紫檀木贵妃榻上拥被而坐,看轻翼羽纱帐被缓缓勾起来,划到一边金钩红线束住,房内地上铺满昂贵的针织佛手石榴三多毯,暗绛,紫和三个主色,覆垒金银丝线,如意都要渐渐地忘却,以前这房间里面原本是什么样子。微湿的乌黑长如缎子般顺着弧度优美的颈线滑下来,无心放下手上的玉梳,显出了玉臂上的跳脱金臂,她心念何时盼春到,垂眉侍弄脂粉,挖出半勺雪花膏,抹一下脸上的轻纱,慢慢叠边角绣着寒梅花样地丝帕,叠成为方胜的样子就捻一下约束在臂钏中。
“进来。”
矮榻上的小桌中还残留着几碟点心和喝到一半地酒,一只墨玉饕餮纹双耳杯,形单影只话夜语。
进来的是一些丫鬟,一人捧银盘一人捧早点,一人走到寝室一隅铜炉前点燃新香料,素床罩白玉屏,如意指着那横陈地白玉屏风。“怎么这白玉屏风又换上来了,以前的那个在哪儿?”
“奴婢不知。”
她沉吟一会再淡淡地问道。这房间是由何人主持布置。这个答案丫鬟们知晓。就对她笑道:“是教行嬷嬷监督。陈设物物都经嬷嬷地手。”
“嬷嬷最近身子还是差吗?大夫怎么说?”
“教行嬷嬷人固执。请来地大夫都不看。说是人老了不比从前。但就是不吃药。”
丫鬟们安静地收拾榻小桌上地残局。如意不经意看一下。在她们地服侍下绾髻穿上对襟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外披素绒大氅。白玉分心挑在髻后。自己不看这是何种模样。如意任得丫鬟们忙活。又问道:“我那个小个子贴身丫鬟。现在是如何安排。到何人身边服侍了?”
“赭师贵篁将人要走了。”
有丫鬟要抱走如意放在妆镜旁侧的锦盒,如意一直未展颜,这个锦盒原本不属于这房间,但她就要留下。“这个锦盒你们要抱到哪儿去,放下。”里面放置的是往昔两年怀瑞之给她送地所有。
“请不要为难奴婢们,奴婢们按是贵篁们的意思办事,这……”丫鬟们个个年纪都比如意大几岁,见了如意这般说了,也犹豫不决。寒天里丫鬟们的手都冷,但她们没想到的是如意的手比她们的还冰,简直就是冰寒得锥心刺骨!锦盒被夺回,丫鬟们一怔傻傻站原地,办半晌才醒悟过来,如意伸过来地不是手,是一把从来不懂温暖为何物的夺目赤金扇。
“走出了这个门,你们就不要再用这种态度对我,即使你们对我有多么大的意见……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楼主神秘一走,就是足月半个冬,如意看透楼里丫鬟嬷嬷
什么待她的,以为楼主不在,就要见风使舵,以为她值得依附,转而要去巴结三位贵篁,就将她跟明月胭脂摆一样位置————这其中少不了胭脂的从中作梗兴风作浪吧,胭脂暗中煽动别人地功力从来不减当年风范。
三位贵篁商量出来的办法即使要如意暂且代替楼主柳怡宴,有鉴于如意身为楼主徒儿,跟在楼主身边日子长也了解楼主品貌习性,加之身形相似,如意也跟过其他三位贵篁学习,模音拟神假扮被人也不是第一次,她不敢告诉三位贵篁,其实她也没有多少把握捉摸透了楼主柳怡宴的性情,但毕竟楼主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出楼见人,外面不甚了解内情地人们大约也能唬住一二。
要怕就怕那些别有居心之人。
教行嬷嬷莫不是在装病么,特意要亲眼看着丫鬟们将她的锦盒放回原处,如意脸上一闪而过地黯然。
该说楼主失败还是失策,千叠楼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怕的是一把金扇舞倾城地柳怡宴本人,却不是楼主这个称谓的存在。
怀瑞之那个男人……也有一个月没有任何音信。
“我不信,楼主若是主动离开的,她定然是别有深意,不会是有心抛弃千叠楼。”只是这所谓缘由,即使碧落黄泉,两处也皆难寻揣测。
…………
北辰跟南江宣战了,边境热火朝天,山长水阔,南江的京都皇城之内悠闲依旧,就是大街小巷里出现了很多陌生面孔,不是往常那些所谓外卖呢进京来的流民,看那稀奇古怪的装束和口音,却是他国之人,若如意能到楼外一看,定然能看到很多是熟悉的打扮,当年在皇宫中见过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