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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灵魂-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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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法律规定,苗青青是军人家属,就凭这两个字,如果任秋风告他们,就可以判刑!
  邹志刚的腿下意识地打了个颤儿,是尿颤。苗青青看在眼里,说:“你,走吧。”
  邹志刚故作轻松地在屋子里走了一个来回,说:“青青,我说过的话,是不会变的。事已至此,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苗青青的目光柔和了些,说:“你不怕……?”
  邹志刚避开了那个“怕”字,说:“我,我当然还是希望和平解决。无论他要什么,我都会答应。青青,你要记住,我是爱你的,我不承认这是不道德的。你没看看,什么年代了?”
  苗青青说:“那好,你现在把他叫进来,你给他说。”
  邹志刚说:“我说?”
  苗青青说:“对,你说。”
  邹志刚说:“这,不合适吧?”
  苗青青说:“你是男人吧?”
  邹志刚说:“是。”
  苗青青厉声说:“偷就是偷,偷了就是偷了。我倒情愿他上来揍我一顿!他刚才那么说,是蔑视!世上最大的蔑视!这等于把唾沫吐在咱们脸上了!你懂不懂?!”
  到了关鍵时刻,“品位”是不能当饭吃的。这男人的西装穿得那么板正,领带系的那么优雅,可是,一旦遇上事,他就成了人家说的银样蜡枪头!苗青青厉声说:“走吧。你!”
  凌晨时分,苗青青在大街拐角的一盏路灯下,追上了任秋风:“回家吧。”
  任秋风自嘲说:“是啊,我是想回家的。可走着走着,家走丢了。”
  苗青青蹿到了男人的前边,流着泪说:“我不企求你的原谅。回去睡一觉吧,然后,你想怎样……都行。”
  任秋风拍了一下肩,说:“看见了么?——军人的脊梁就是床。”
  苗青青痛彻地感到,他是说,床,脏了。她小声说:“我不会让你难堪的。我……都换过了。……你骂吧。可你,结婚九年,回来了七次,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一共是八十六天零九小时……你,究竟想怎样?”
  任秋风说:“此生,我只当一次俘虏。我再也不会当俘虏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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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灵魂 二
一个月后,在“万花”百货商场里,苗青青竟意外地碰上了任秋风。
  任秋风在糖果柜前挑糖果,挑来挑去,称完又称,却不买,气得服务员“咚!”一声,把秤盘撂进了糖柜,气呼呼地说:啥人。不卖了!到了二楼钟表柜台,他这只那只的指了几款手表,评头品足,也不买。服务员说:你到底买不买?不买走人。任秋风扭身就走。
  苗青青很惊讶地望着男人的背影,心说,他难道犯了神经病?
  在三楼服装柜台前,任秋风又开始试服装了。他先试了一套西装,站在镜前看了看,说:这件瘦了。尔后又换上了一件……说:这件胖了。穿上第三件的时候,他往左转转,又往右扭扭,说:这件还行,就是颜色不对。他一连试了六件……试前五件时,服务员都一声不吭,只是脸色紫了。试到第六件,服务员直直地看着他,什么也不说,眼里有火!任秋风却仍然面不改色地说:对不起,我不要了。那服务员身子一切,冲到了他面前:你这样试,那样试,一件一件都试个遍,你调戏人呢?!
  苗青青实在是受不了了,她跑上前去说:“要。这件衣服我要了,多少钱?”
  可是,任秋风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苗青青气喘吁吁地追到商场门口,追上了任秋风:“你脑子有病吗?你是不是疯了?!”
  任秋风却冷冷地说:“怎么了?这商场我不能进么?”
  苗青青脱口说:“你,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是这个商场的老总?”
  任秋风愣了片刻,慢慢说:“谁?你是说……那兔子?!明白了。”接着,他突然笑了,一字一顿说,“看来,是冤家路窄呀。”
  苗青青气急败坏地说:“你都跑到这里来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任秋风针锋相对,说:“你要这么说,我真得见见他了。”转身又朝商场走去。
  苗青青一把拽住他,说:“错是我一个人的。要杀要剐随你便!”这时候,看热闹的人围上来了。任秋风却说:“你放心,我不会动他一指头。我找他……取取经。”
  苗青青听他竟说出“取经”的话来,一时更加恼怒:“你——无耻!”
  任秋风根本不理。他扭身走回去,在商场大堂里拉着一个年轻人问了几句,尔后,朝楼
  上走去。
  邹志刚此时正在五楼总经理办公室,在一张很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他有些惊诧:这个
  人,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可一刹间,他就明白了,这就是那、个、人!他见过他的照片。于是邹志刚眼里有了一丝慌乱。
  任秋风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渐渐,邹志刚有些坐不住了,他说:“你,你想干什么?”
  任秋风却在他面前的沙发上稳稳地坐下来了。掏出烟点上,吸着,说:“你是总经理?”
  邹志刚说:“我,我是。”
  任秋风说:“行,你还行。我先后考察了本市十三个中型以上的商场,你这里的服务态度,还算好的。”
  邹志刚目瞪口呆!
  任秋风不紧不慢地说:“看了你的商场,我有信心了。——顺便问一句,你是怎么认识青青的?”
  邹志刚不想谈这事,又不得不说:“在、在一、一次会议上……”
  任秋风说:“会上认识的,那会,开得好。很好。以后你多开。”
  邹志刚脸苦得像个茄子,像被人捆了手脚的小偷,一付孙子样……
  任秋风说:“我再问你一句,你知道什么叫军人么?”
  邹志刚头上冒汗了,一粒一粒的,像是陡然长出来的水豆。
  任秋风低声喝道:“你把会开到床上,好!——不过,你难受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
  邹志刚如坐针毡!他很想摆脱这尴尬的局面,很想居高临下地说一点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他直了直身子,硬着头皮说:“事已至此,你,你……说个价?”
  任秋风站起身来,一字一顿地说:“生意人,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不能卖的!你记住我的话吧,你难受的日子就要到了。”
  出了商场大门,任秋风看见苗青青象受惊的兔儿一样,仍呆呆地站着。他大步走过去:“人,我见了,也不是太差。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他么?”他指了指远处:“告诉你,我转业了。对面那座楼,就是我的前沿阵地。”
  那是一家快要倒闭的国营商场。
  

等等灵魂 三
硬把任秋风拽进商界的,是齐康民。
  在民间,有很多这样的思想家:他们有“指点江山”的嗜好。在思想的小抽屉里,储存着很多人生抱负。可那抱负不是用来实施的,而是用来评说的。齐康民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齐康民是商学院的一名教师,职称是副教授,课上得最好,却不讨人喜欢。因为他很狂,号称天下第一书虫。大学里有那么多老师,他怎么就第一了?于是仍然是副教授。
  齐教授不仅有理论,也有实践。他是商学院教师中第一个下海经商的人。有一段,人们每每见他手里提着一个装教案的破书兜,出现在各个机关、单位的门前,见人就问:“要钢材么?要铝锭么?”就这样,卖了一年的钢材,跑烂了三双鞋,因喝酒进了五次医院,结果连一根针都没卖出去。经商一年,不但没赚什么钱,却连连受骗,把自己存折上多年积蓄的五万块钱也全搭进去了……于是作罢。他自嘲说,看来,我只有卖“嘴”了。
  这天,无家可归的任秋风提着两个沉甸甸的大提包找到了齐康民。
  齐康民突兀地说:“鸟儿飞了?……我得祝贺你了。”
  任秋风很想骂娘:“祝贺什么?”
  齐康民哈哈一笑,说:“解放了。”
  任秋风说:“你也……解放了?”
  齐康民大咧咧地说:“去年,她一南逃广州,敝人就解放了。”他指指胸口,问,“这地方,疼么?”
  任秋风说:“疼。汤姆弹,近距离射击。”
  齐康民说:“我们这个民族,是活精神的。十年改革,当人们吃饱饭之后,社会从单一走向多元,精神问题就上升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是一种周期性的社会病。不久的将来,中国将是精神疾病的高发期,将出现群体的婚姻大裂变,你我,不过是早走了一步。工作安排了么?”
  任秋风说:“还没有最后定。”
  齐康民立时两眼放光,说:“那我得跟你好好参谋参谋。在中国,三四十年代的时候,前线在战场上,那是出将军的时代;五六十年代,前线在麦场上,中国出了陈永贵、董加耕、邢燕子……六七十年代,前线在广场上,那是大字报的年代;八十年代,前线在考场上,那是文凭的年代……现在是九十年代了。九十年代,甚至是下个世纪,你知道中国的前线在哪里?——据敝人的分析,在商场上!”
  任秋风有点苦涩地笑了笑,说:“康民,你在信上说,你老婆被一外商拐走了。你如此仇恨商人,不至于要我去搞什么商场吧?”
  齐康民严肃地说:“正有此意。我在给你的信上不是说了么,在商品时代,人要想不被商品驾驭,就必须去驾驭商品。”
  任秋风沉思了片刻,说:“你觉得,我是这块料么?”
  齐康民说:“你是。”
  一个月后,任秋风拿着调令报到了。
  他去的单位是一家濒临破产的商场。他没想到,上班第一天,就遇上了麻烦。
  上班还不到十分钟,屁股下的那把椅子还没坐热呢,法院的人就上门了。法院来了两个戴大盖帽的人,法警。其中一个拿出一张盖有大印的传票,在任秋风面前晃了晃,“你是总经理吧?”
  任秋风说:“我是。”
  那人犯疑,说:“总经理明明是一个姓甄的么?你不姓甄姓什么?”
  任秋风说:“我姓任。”
  那人说:“不管你姓啥,你是这家商场的法人吧?”
  任秋风说:“是,我是法人。不过,我刚到……”
  那人说:“只要你是法人,那就对了。跟我走吧。有人把你告了。”
  任秋风站起身,疑惑地说:“不会吧。我才刚刚上任……告我什么?”
  那人把传票往他面前的桌上一放,说:“我是法警。奉命执法——你签字吧。签过字,你跟我走一趟,到那儿就知道了。”
  就这样,上班第一天,任秋风就被两名法警带到法院去了。警车就停在商场门口,警灯一闪一闪地亮着,众目睽睽之下,任秋风被法警带走了。
  

等等灵魂 四
警车一开走,上官云霓、江雪和陶小桃就愣住了。做为商学院应届毕业生,她们仨是在导师齐康民的极力推荐下,才决定来这个商场实习的。在齐康民的嘴里,任秋风几乎算是个“神人”。谁知实习第一天,她们看到的却是他被推上警车的狼狈相!三个姑娘不知道该不该取消实习,也许应该到对面的那家商场去?
  不料,六个小时后,任秋风却又被放回来了。那是因为前任总经理的一笔烂帐,有人把商场告了……做为法人,虽然刚刚上任,他也是要负责任的。可是,到了下午三点的时候,法院的经济厅的庭长接了一个电话,此后就让他回来了。
  任秋风心里很别扭。他是在齐康民的再三鼓动下,才走上经商这条路的。做为一名转业干部,组织部门找他谈话的时候,给了两个去向:一个是到一个区的工商分局当副局长;一个是到这个快要倒闭的商场当总经理。这本是可以选择的。可齐康民一张铁嘴,呱呱呱呱地说了三天三夜,越说越激动,于是任秋风就有了立足中原,打造商业帝国的念头。可上任第一天,就被人这么折腾,任秋风着实窝火!
  他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呢,三个姑娘咚咚咚地跑上楼来,推开门,上官带头,冲冲地说:“你是任秋风吧?”
  任秋风说:“对,我就是任秋风。”
  上官说:“我们来,是要告诉你一声,我们不在这儿实习了。”
  任秋风看了三个姑娘一眼,说:“坐,坐下说。”
  上官说:“不坐了吧。我们来,是告诉你一声,我们要走了。”
  任秋风说:“我知道。你们是商学院的吧?我认识你们的齐老师……”
  上官说:“是。我们是商学院的。正因为是齐老师让我们来的,所以要告诉你一声。”
  任秋风说:“你们要走我不拦你们。这样,你们既然上来了,就喘口气,坐一分钟。”
  三个姑娘互相看了看,上官说:“那好,就坐一分钟吧。”“一分钟”三个字,她说得很硬。
  任秋风给三个姑娘倒上水,不紧不慢地说:“是啊,象这样的商场,不光你们不愿意呆,我也不愿意。但……如果换一家商场,我是说,一流的、中国最好的商场,你们愿不愿意?”
  三个姑娘愣住了。中国最好的商场?哪有?!
  任秋风说:“你们知道脚下的这个地方么?三千年前,这里是商国的重镇。三百年前,这里也曾‘商旅往返,船乘不绝’。到了本世纪初,这里又成了贯穿京广、陇海的交通枢纽……这个地方,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更是商家必争之地。清明上河图看过么?那是中原最鼎盛时期的繁华了。不过你们看到的,还只是当年汴梁郊外的一角,还不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想不想重振一下中原雄风?!”
  没等姑娘们有所表示,任秋风从立柜里拿出了一张立体效果图,往地上一铺:“看看符不符合你们的要求?”
  三个姑娘勾头往下看去,眼都看直了!这是什么地方?大门口立着两个斜披绶带的盛装的迎宾小姐,往里是开放的、花园式的大厅,宽敞明丽的中厅,芭蕉棕榈、奇石瀑布、碧树绿草……开放式的电梯在舒缓地上上下下,每个电梯口都有斜披绶带的礼仪小姐迎送顾客;那步行梯也是开放式的,优美的造形象是一组女人的纤纤玉手,又象是伸向天空的银白色梦幻,那梦一般的纤手罗旋而上……在步行梯旁,二楼一处突出的部位,竟还设有一琴台,琴台上坐着一位身着唐代礼裙的优雅女士,她在坐在一把古色古香的古琴旁弹奏着……当然,那商场一层一层的,都有不同的设计,那设计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姑娘们“呀、呀”地叫了几声,问:“这,这是哪里呀?太漂亮了!”
  任秋风说:“就在你们脚下。”
  任秋风说:“这是我先后请教了——包括你们老师在内,三十多位专家后,让设计院的朋友帮忙设计的,我们一块熬了七个晚上。不客气说,我是想打造一个第一流的商场。第一流的商场,离不开鲜活的、第一流的商业理念。当然,这只是第一步,还有第二步第三步……说实话,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接下去,他的声音很轻地说:“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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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灵魂 五
三个月后,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出现了一道奇异的景观。
  旭日东升的时候,在紧靠十字路口的商业广场北边,忽然走出了一支亮丽的仪仗队。这支队伍全由年轻女性组成。前边一个人举着金色的的仪仗;接着是两个人,一个托举着国旗,一个托举着商旗;接着是三个手举礼剑的护旗手;在护旗手后边,是排成四列、手举长号的号手;在号手的后边,是四列胸挂礼鼓的鼓手;再后,又是四列整齐划一的仪仗队员。
  这支仪仗队刚一出现,立刻吸住了行人的眼睛。七点半钟,正是人们上班的高峰期,路人纷纷停下来观看,把十字口都堵了。只见那些仪仗队员们一个个头戴天蓝色的船形帽,身着天蓝色的职业套裙,肩上有醒目的肩章,领口上打着蓝白相间的海浪形花结,手上戴着雪白的手套,脚下是一色的黑色长腰皮靴,在进行曲的乐声中,“咔、咔……”地走在水泥路上,一个个看上去美极了,艳极了!就象是晴空里爆出来的礼花,绚丽得让人吃惊!
  这支女子仪仗队,迈着训练有素的军人步伐来到早已砌好的升旗台前,“咔咔”,立正站好。两个手托旗帜的旗手和三个手举礼剑的护旗手,分两列登上旗台,再次立正站好。由走在最前边的旗手,把一面国旗挂在高高竖立的银白色旗杆上。接着,第一个旗手用力一抛,庄严地喊道:升旗仪式开始!奏乐!——敬礼!一时,鼓乐齐鸣,女子仪仗队在乐声中,齐唰唰地,全体立正行礼!当那面国旗升上顶端的时候,第一旗手又喊道:礼毕。于是,第二旗手站在另一根旗杆前,把商旗挂好,那是一面比国旗略小一号的米黄色旗帜,旗上绘有天蓝色海水托着的一轮红日……上边还绣着四个大字:金色阳光。也是要庄严地奏乐,行礼……那姿态洒脱极了!一招一式都是标准化的。
  这是一个三角地带,斜对面还有两家大型商场。每天早上,另外的两家商场的售货员跑出来看热闹。斜对面“万花”商场总经理的邹志刚,用很不屑的口吻对她们喊:有什么看的?净花架子!
  这道景观自出现那日起,就带来了很多疑问。很快就到了街谈巷议的地步。一个商场,升什么旗呢?可看的人却越来越多了。
  那女子仪仗队的领队,就是上官云霓。
  中原商学院“三枝花”里,无论是个头、长相、仪表,上官云霓都是排第一位的。追逐她的人很多……可是,她一个都看不上。上官家族三代书香,虽然败落了,祖父还是清华毕业生。可他却阴差阳错地被打成了右派,上官家族就此流落到平原上的一个小县城里。在那些年里,她的家景虽然不算富裕,可她从小跟着祖母,祖母曾是大家闺秀,家教很好,视上官为掌上明珠。改革开放后,祖父平了反再度被启用,做过副地级干部;原来教书的父亲也调到了机关,升到了处级。就此,上官家有了再度兴旺的迹象。
  在商场的创业阶段,上官云霓是追着心过日子的。她的那颗心似乎并不在她的胸膛里,每天上班她都是一路小跑,象是一刻不停地在追那心,却老也追不上。
  她只在乎一个人,这人就是任秋风。这段时间,她夜里睡觉,也会梦见他,想起他的话:“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你遇到的最好的人。但我是可以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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