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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风云-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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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飞完全被奚蹟言这神来的一招打蒙了,呆呆楞住。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不爱管闲事的大宗师真要管起事来,是这般的让人难以承受。

“他那一眼是想向自己传递什么样的信息?这婚事来得如此苍促又是为了哪?难道这达瓦莲娜关系着玉涵的幸福?”在对骆绍文一战中,他已深刻了解了这位奚大宗师行事的厉害,对客玉涵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更是明镜在心,晓得这位大宗师一行一言必有极深地含义,而且一定与客玉涵的切身利害有关。

“玉涵与自己的关系他是深知了,玉涵的利益便等于是自己的利益,难道这位图里海能对自己以后的行事有巨大的帮助不成?”凌云飞想到此处,抬头向奚蹟言望去。

奚蹟言对凌云飞的目光宛如未觉,只是将客玉涵拉近,将客玉涵的一只手塞到了他的另一只手中。

前来给图里海祝寿的亲朋好友目睹如此戏剧性的变化,一个个目瞪口呆。能看到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两大高手对决,能看到一场惊心动魄地比武决美人,能看到名传天下的两位大美人,能赶上这一波三折的意外之行,无不大感不虚此行。虽然不免有人对凌云飞财色皆收大为艳羡嫉妒,但一想到他那身几乎不亚于巴松错的武功,想到奚蹟言的出神入化的身手,也不得不将一番心思压在心底,脸上挂上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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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肺腹~
 
凌治方一袭布衣站在一颗大柳树下,两个家人伴在一旁,关切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

“若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云鹏、郎碧空这两股最大的内患就会被连根拔除。只要没有内患,以睿丽王朝庞大的人口,广阔的疆域,外患又何足道哉?莫非是上苍要灭亡睿丽王朝不成?”凌治方抬起头,喃喃自语,几天的功夫,他已是苍老了许多,容颜已堪堪与他的年龄相符。他着了魔似地围着树转了一圈又一圈,不时地停下来,嘴里不断地嘟囔。他突然狠狠一拳砸在树上,大声喊道:“凌云飞呀凌云飞,你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为什么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选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出现,真真气杀我也!”凌治方大吼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老爷,您怎么了?”两个家人赶忙赶过去,左右相搀。

“老爷,你可要宽心那!既然朝庭不再相信您,您又何必如此执着?”

凌治方手掌轻摇,轻咳一声,道:“不碍事。”这口鲜血喷出,他胸口火烧火燎的难受之感减轻了很多,仿佛重重压在他心头的块垒也随着这口鲜血的喷出而消失。

“凌云飞,嗯,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名字。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亲人,你也不应该选择这样的一条不归路呀!”

***

月亮升到了中天,瓦蓝瓦蓝的天空银辉闪耀,显得朦胧而深邃。

婆挲的树影在风中摇曳,变幻出各种斑驳的影象,几只夜鸟在空际划过,留下了几声脆鸣。

凌云飞负手走在幽暗的林中,纷扰的思绪犹如从树叶缝隙中漏过的月光,不断变幻。

无可否认,自从他再世为人,人生变得丰富多彩了许多,但做大盗时那种随心所欲,天塌地陷一人抗得,无牵无挂的时光是再也找不回来了。每与一个人有了感情,他身上的负重便多了一分,如今是不是已快到了不堪重负的地步了?若长此以往,该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凌云飞的身体忽然转了半个圈,沉声问道:“是奚伯伯吗?”

“贤侄雅性非浅那,为了它连洞房花烛夜都不要了吗?”在林中淡淡的薄雾中,现出了奚蹟言蓝色的身影。

“这样的洞房花烛别人或许是求之不得,我可是如履薄冰啊。”凌云飞没有正面做答,只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感受。

“这样的夜色,这样树林,多么美好呀,可是若真的看它个几十年,也会变得味同嚼蜡,索然无味了。人呀人,这一生到底是要把握住什么东西才能算是不虚这世间一行呢?”奚蹟言漫步走近,抬首望天,仿佛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说给凌云飞听。

“您老人家常居深山之中,号称溪妻径子,每日自得其乐,云飞还以为是您老人家超脱凡俗,根本不想多理世间之事呢。”凌云飞听得奚蹟言言外之意,大感惊诧。

“我年轻时,三更睡,五更起,日夜读书练功不辍,难道只是因为兴趣爱好?僧也好,道也好,与世无争也好,清静无为也罢,谁又能将自身的情感愿望修炼屏蔽掉?天尊,佛祖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比得上花花世界、三千凡尘的吸引力大吗?”奚蹟言稍稍提高了声音,说道此,轻轻叹了口气。

“您的意思是说只有将自己想要的紧紧抓到手里才是生命的根本,是这样吗?”凌云飞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也不尽是如此。比如说你吧,虽然你想将天下掌握在手中,但到目前为止,你又有多大的把握?——给自己定下人生目标,不管这目标是量力而行,还是远大无边,不管‘她’实现起来是多么的困难,或者是否能够实现,只要你一直为‘她’而奋斗,那么我说,成也好,败也罢,你也未枉来人世一遭。”柔美的月光下,安详静寂地气氛中,奚蹟言一颗壁垒森严了数年的心裂开了一道缝隙。

“你是名震天下的大高手,在习练武功的这一行中无疑是站在了这个时代的最高点上,云飞冒昧地问您一句,自古侠以武犯禁,象您这样的高手,正是为当权者最为忌讳的,若不是天下纷争不断,各方势力互相牵制,武功越高,名头越大,岂不是越危险,您既然有雄心壮志,为何当初偏偏选择将自己置身于武林之中?”

“性格决定命运,机遇偏向有心人。年轻时,得遇名师,自己的资质禀赋又是上上之选,有了这两样优势,你想对一个一腔热血,满脑子威震江湖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吸引力更大?”奚蹟言的声音中含蕴着一丝悔意,“等到终于明白过来,却被别的事分了心,这一耽搁,人的棱角就没剩多少了,到了那种时候,小事不愿做,大事已做不了,对我这样的人来说,除了避世,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凌云飞虽然觉得奚蹟言的话很有道理,但他总感到事情绝不仅仅象是奚蹟言说得这样简单,其中必有一些他不愿说出来的因素影响了他。想是这样想,却又不能追问,再说就是问了,以凌云飞所料,奚蹟言告诉他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又何必自找没趣呢?

“那您不如留在这里帮帮我吧,正好玉涵也舍不得您。”凌云飞左思右想,还是将他心中的渴望说了出来。

奚蹟言似乎是笑了笑,突然漫声吟道:“闲身在,看山掬明月,品清风。颜已老,将心乐溪径,烹轻云。”声音起处很是高挑,接下来便如溪水从山上缓缓而下,慢慢滑落,直至悄不可闻。

凌云飞闻言知意,知道奚蹟言已是婉拒了他,虽然他说出这番话时,心中没有抱太大希望,然而当事情真如他所料时,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我老了,闲惯了,这个世界已不属于我这样的人。”林中的雾汽仿佛浓了些,奚蹟言的话让凌云飞听起来,似乎是隔了障碍,闷闷的。“你还是多想想怎样讨达瓦莲娜的欢心吧,只要她真心倒向你这边,图里海只有这一个女儿,他必然会大力支持你。有这个人的帮助,那可是强过我这老头子多多。”

凌云飞默然,以图里海今天的表现,他对这位“丈人”的看法已是打了几分折扣。

“千万别小看图里海,此人白手起家,能在昭宁取得如此的地位,岂是简单的人物。”奚蹟言真象是凌云飞肚里的蛔虫,对他心中的隐密想法猜个正着。

“婚是结了,偏偏这达瓦莲娜不让自己进洞房,敲门吧,不开;招呼吧,不理。真不知这个女人心中打得是什么念头,你若是不愿嫁,直说出来,不是省很多事吗。玉涵这丫头也跟着捣乱,非要把自己往达瓦莲娜屋里赶。我跟谁洞房花烛,跟月亮,还是跟轻风?”凌云飞心中暗暗叹气,“讨好她?我一个大男人顶天立地,低三下四向一个女人低头,不等于把我这颗活泼泼完好的心脏扔在地上,让人踩吗。做事要凭心去做,若是让心不断折损,发生扭曲,雄心壮志还能存在吗?”当初在向阳府初次见到达瓦莲娜,凌云飞心中的直觉曾经告诉他这个女人美则美矣,然而就象雾里看花,让人越看越越模糊,越捉摸越是迷茫,不知不觉间他对达瓦莲娜已是有了一份戒备之心。

不管如何,虽然靠女人行事无可厚非,然而心里上总会觉得别扭,要是再在意别人的看法,对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来说无疑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先处处看再说,这名份上的夫妻总归也是两口子吗。”凌云飞嘴中嚼到了淡淡的苦涩。

“奚伯伯,那个卓尔玛是怎样一个人?您三拳退战神是不是因为她?”凌云飞不想在达瓦莲娜的问题上纠缠,转移了话题。

奚蹟言的肩头似乎是摇动了一下,淡淡道:“卓尔玛二十多年前是昭宁府的第一美人,被巴松错看上,听说卓尔玛对他也是不错,后来不知为何,两人闹崩了,姻缘巧合之下卓尔玛嫁给了图里海。那时我游历天下,路过昭宁,正赶上巴松错前来抢人,我一时技痒,伸手管了闲事。与他约定三招定胜负,他若是输了便要退走,二十年之内不得踏入昭宁一步。比试的结果,我侥幸稍占上峰,巴松错只好依事先约定退走。”

“达瓦莲娜如何又成了他的徒弟?”

“据图里海说,是卓尔玛带着达瓦莲娜出去游玩,碰上狼群。卓尔玛幸运得救,但是达瓦莲娜却由此失踪。卓尔玛受到此番惊吓,加之痛失爱女,不久便一病不起。”

“如此说来,定是巴松错派人抢走了达瓦莲娜。”

“也许如此吧。要想知道真像,只有问巴松错了。”

“问巴松错?”凌云飞心中苦笑,“也许达瓦莲娜失踪之事对他永远是个迷了。”听其言,观其行,凌云飞总觉得奚蹟言对卓尔玛之事有所保留。

“还是不要管那么多吧,与己没有太大关系的事,何必要知道得那么清楚。”凌云飞暗暗想到。

“快点回去吧,说不定玉涵找不到你,急坏了。”

还好,达瓦莲娜在外人面前对凌云飞还有几分妻子的模样,然而当两人独处时,她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冷冰冰的态度让凌云飞心中很是不舒服。过了几天,客玉涵察觉到了不对,悄悄问凌云飞。凌云飞晓得瞒她不过,将实情告之,客玉涵不免大为震怒。她不顾凌云飞的阻拦,私下里质问达瓦莲娜。

“你不喜欢我大哥,大可明言拒绝与他成婚。成了婚,你又偏偏摆出一付圣女的样子,做给谁看呢?我要你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若你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我可是与你没完。”

达瓦莲娜见客玉涵气势汹汹,柳眉倒竖,一副找她拼命的架势,报之以微笑,柔声道:“我与他总共见过两次面,话也未说上几句,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他。此次迫于形势,苍促成婚,我心里上还没有准备好。妹妹你说,在这种情况下,一时半会之间,让我如何能接受他。还希望妹妹能谅解姐姐的苦衷。”达瓦莲娜话得客气委婉,让客玉涵一肚子的火气,还真是找不到地方撒。

“希望你不是言不由衷。”客玉涵想到自己已为人妻,勉强将伤人的话咽了回去,“我估且相信你这是真心话,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就走,毫不理会达瓦莲娜的挽留。

默默地看着客玉涵的背影消失不见,达瓦莲娜轻轻叹了口气。

凌云飞劝服不了客玉涵,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气冲冲去了。想想这样也好,把事情挑明了,总比老闷着强。不管如何,在图里海这座名叫花城的小城中他不可能耽搁太长时间,铁锁关还有他的弟兄们在等着他的消息呢。

“到底找不找图里海帮忙?”凌云飞想到他和达瓦莲娜的尴尬情形,心中迟迟拿不定主意。

“不能再拖了,必须及早决定。”凌云飞眉毛一拧,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

“啪”的一响,紧接“哗啦”一声,坚硬的檀木桌四分五裂。凌云飞在响声中回过神来,将目光投向窗外,淡淡道:“是刘兄吗?请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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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转机~
 
“公子好敏锐的耳力!”外面有人应了一声,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凌云飞刚刚打开房门,让过一边,刘三车墩实的身体已跨进了房中。

给刘三车倒上茶,两人分宾主落座。

“本想前去拜访刘兄,奈何琐事太多,反而劳动刘兄来看我,失礼!失礼!”凌云飞这句话说得甚是恳切,脸上略略有些不好意思。

刘三车淡淡扫了一眼地上破碎的桌面、桌腿,沉静的面容没有一丝讶色,仿佛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双目直视凌云飞的眼睛,低沉的声音在房中响起:“本来昨天我就应该动身返回西川,但忽然想到一事,耽搁了一天,今晚我特意来向公子辞行,顺便想请公子能帮我一个小忙。”

正当烦恼之时,若是换作另一个人说出这番话,凌云飞非端茶送客不可。本来吗,两人才见过两次面,不说交情,就连最基本的了解都谈不上。虽然这次的相见,两人有一种难以言传的默契,但远远还未到求对方办事的地步。然而当看到刘三车脸上的从容自然之色,凌云飞心中的一动,倒想听听刘三车所求何事。

“不知刘兄有何事需要帮忙,还请先说出来。在下能力有限,需依据实际情况斟酌再定。”凌云飞脸上微微带笑,话先留了三分余地。

“那我就不客气了。”刘三车缓缓从袖中掏出一幅卷轴,有条不紊地打开,然而平平展展铺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公子,你看。”

实际上不用刘三车说,凌云飞的目光早投了过去。

“这里就是你岳父的势力范围金川县,这金川方圆二百里,是昭宁府面积最大的县,盛产黄金,大大小小的金矿总有四五个吧,全归你岳父所有,他富可敌国全来源于此。”刘三车手往西一指,续道:“金川县东边是陵水县,盛产煤,我们刘家最大的煤矿就在此县。”

凌云飞见刘三车对所求之事一字不提,反而一板一眼地介绍起昭宁的地理概况,心中略感纳闷。然而毕竟刘三车所讲的情况对他大有益处,是已他听得非常认真,并不觉厌烦。

“陵水县因陵水河而得名。陵水河发源于西岭的深山之中,我家的这座煤矿便位于陵水河下游大概二十里左右的一个山谷中。这座煤矿,大约有五六千挖煤工,因为大多年青力壮,精力充沛,经常有人闹事。甚至在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下,还发生过罢采事件。”

凌云飞下意识地点点头,从刘三车的话中,他有七八分把握捕捉到了他的真实意图。

“公子占领铁锁关之事,已传到昭宁府。你岳父图里海名义上毕竟是朝庭的官员,达瓦莲娜嫁你之事不久就会传到昭宁,朝庭若放出话来,岂不是让你岳父图里海进退两难?所以公子是不是应该提前考虑应对之策?

我在陵水煤矿的护矿队人数少,力量薄弱,应对小的事件还可以,若是遇到矿工们群起闹事,他们这点人手恐怕无济于事,所以我想请公子带着你的弟兄,进驻我煤矿一侧的飞云浦,遇到大事时,帮我维护煤矿治安,吃住费用,全由我出。公子你看如何?“

“我叫凌云飞,此处叫飞云浦,看来这地方与自己应该是很有缘份了。”凌云飞看了看地图上西岭山脉中涂画得非常明显的一条大红线,又仔细看了看飞云浦的位置,心中涌出一股热流。然而经历过如此多的事,凌云飞已是很能沉得住气,微一思量间,心头涌起的激动逐渐冷却下来,选择飞云浦产生的各种利害关系,各种可能导致的后果如潮水一般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想得最多的还是图里海——图里海名义上是朝庭的官员,颇有一番势力,他不可能不知晓他凌云飞反叛朝庭的情况,既然知晓此事,他还冒着很大的风险,将达瓦莲娜嫁给他凌云飞,固然有被誓言所迫的因素,然而估计非常关键的一点还是他不想得罪奚蹟言,另一方面他也想暂时利用他凌云飞高强的武功,对付巴松错,以保护达瓦莲娜的安全。

“可是谁又能保证,他不会为了自身利益,为了给朝庭一个交代,将他凌云飞出卖呢?”

“刘兄如此做法,难道就不怕受到我们的牵连?”

“在下是个商人,国家大事是不太关心的,所以说林公子是什么人,到目前为止我是半点不知。至于我的煤矿吗,与你的飞云浦更是隔着一座山,我刘三车怎会知道那边驻有一众人马?退一步讲,即使我知道飞云浦驻有人马,又如何能恰好知道你林云飞是何等人物?”

凌云飞的眼睛亮了起来,有了西戎国初次面谈时刘三车奇特大胆想法的深刻印象,有了刘三车这句话,他心中的顾虑消除大半。微一凝神,凌云飞决心已下。他站起身来,向刘三车深深地弯下腰去。

“公子,你这是干什么?折杀人也。”

刘三车连忙跳起来,将凌云飞托住,说什么也不让他行礼。

“刘兄,大恩不敢言谢。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只是你所说的吃住费用等问题,不敢再麻烦刘兄,由我们自己负责。”凌云飞一脸庄重,眼中流露出深刻的感激之情。

“公子,你这话可是讲反了,我求你帮忙,你答应帮我,我应该感谢你才对,你怎么反而倒过来感激起我来了?”

“实情如何,你我自知。”

看到凌云飞一脸肃然的神色,刘三车也换上了严肃的表情,沉声道:“我一见公子,便觉投缘。说实话,虽然这事你我二人皆从中得利,但怎么说也是帮我解决了一大难题,获益多还是我,所以这吃住费用说什么也该由我来出。再说,公子到达飞云浦,要白手起家,花费巨大,天长地久之下,定有许多不便之处。我看不如这样,这钱就算我暂时借给你的,等你有了钱再还我,如何?”

“好吧!不过刘兄家在西川,那里朝庭影响力还是蛮大的,刘兄与我这‘逆匪’有联系之事,必须严格保密,以防不测。”

刘三车点点头。

***

李天涯只觉手中那薄薄的一张纸重如千钧,而纸上的每一个字都似乎都含蕴着彻骨的寒意,手冰凉,心冷冷,手一颤,纸轻飘飘地向地上落去。

望江府西面的凌治方围而不攻,原来用意如此阴险,想一想凌治方这几招棋再走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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