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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歇息片刻，营长紧紧腰间的军用腰带继续想那座伟岸高大的第三座山行来。
很快，他来到了山下一处一块半个足球场大小空地之上，那块空地之上长满青幽幽的小草，空地微微倾斜，恰似一个缓坡，但看上去要比缓坡平缓许多。
站在草坪的边缘，营长看了看左手靠着山的一边一个巨大、三四人才可以环抱的大树，随即，营长向右手边杂草丛生的一处而去。
明明可以沿着这片长满绿草空旷的缓坡空地穿越而过，但他却放弃了捷径选择了杂草茂盛生长的右手地方向上行进，这件事情让人匪夷所思。
又过了半个小时，营长翻越而过这座大山之后前方出现一个水塘，那水塘大而宽阔，好像一面镜子放置在前方阻挡住前行的路。水塘边不时传来河蛙的叫声，静静的水面没有一丝褶皱，周围一片死寂。
营长瞥了一眼左手边地势较高一处，那处，一根碗口粗细的铁锁链一端固定在原地，另一端距离水塘一米来高通向水塘的对面。
营长好像对这里的一切非常的熟悉，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好像猿猴一般讲身体吊在铁锁链之上，眨眼功夫到了水塘中央，当他距离水塘岸边还有三四米远之时，只见他要不猛一用力，随着身体的摆动，他松开了手，靠着惯性他飞了出去。
当他落地的一刻，脚上踩在了一块青砖铺就的石阶之上，向前行了三五步转头向后看去，那长长的青砖石阶一直通向水塘之中，仿佛当初修建这些石阶之时这里还没有水塘，石阶修好之后，水塘之中的水将石阶淹没在水中留出一段通向前方半山腰。
随着营长步伐的向前，两边青砖铺就的石阶变得宽阔起来，两米宽的青砖石阶上方是一个山门，黑暗中那座山门半掩着。
来到山门前，营长轻轻推开门继续沿着青砖石阶向上爬，山门之后的青砖石阶要比先前山门外的石阶宽而缓，随着不断向上行走，每隔一段都有一块方方正正的空地，空地是大块儿青砖铺就，上面雕刻着一幅幅太极图形。
接连走过三个这样的空地之后，出现在营长眼中的是一个建筑，这座建筑土木结构，白天可以看出这座土木建筑之上的红砖碧瓦颜色较为老旧，那座建筑看上去好像一个禅院，敞开的门一眼看得到里面的全部。
营长站在第三块地上雕刻了太极图的青砖空地之上望着那扇敞开的大门认认真真的打理打理了身上的杂草和尘土，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进了那间长相如同禅房般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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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神般存在
进了庭院站在天井开阔的庭院之中少顿片刻，营长再次整了整衣衫朝着右手一间燃着灯火的禅房之中行去。
推开门，出现在营长面前的是一间放置灵牌牌位的房间，这间房不大，正中位置摆放着一个长长的案几，案几和墙面之间一个架子，架子之上一杆老式火统老猎枪横亘摆放在稍高一点儿的位置，老猎枪前面稍低一点位置案几之上从左至右依次树立着四个灵牌牌位。
第一个灵牌之上空无一字，第二个灵牌之上上书“二弟栾阳之灵位，第三块灵牌之上上书”三弟上官清零之灵位“。第四块灵牌之上写着“四弟萧剑之灵位”。
更让人纳闷儿的是第二个灵牌灵位前摆放着一把黝黑发亮的弓弩，看上去，那弓弩是一个老物件，依次过来，是一个土瓷碗，瓷碗之中放置着两个麻将筛子和一张骨质麻将牌，昏暗的灯光下，土瓷碗之中那张骨质麻将牌之上的图形是一个飞鸟的图形，土瓷碗旁边第四个灵牌前面是一个牛皮做就的小小包裹，包裹外翻着，一排银针整整齐齐插在牛皮做就的包上。
案几前对应二三四灵牌牌位的位置地上放置着三个金黄色绸缎包裹的蒲团。
蒲团和案几之间一步远正中位置安放着一个长方形的大鼎，大鼎之中堆满了香烛燃放之后留下的粉末和斑斑驳驳的蜡烛残液。
营长进屋之后先后依次在蒲团之上向二三四蒲团对应的灵牌磕了一个头之后起身从案几顶头位置捏了三炷香点燃再次站立案几前闭目高举香烛嘴里念念有词之后将手里的香插进大鼎之中。
而后，营长出了这间房门，门外一片静穆，当他将目光投向右手边正中那间房之时，那间地势较高的地方台阶之上站立着一个人。那人体型高而宽大。他从营长进入那间安放灵牌的房间开始就一直站在那里，很长时间过去了，他好像一个石头雕像一般立在那处。
“师伯，近来身体可安康？”营长站立原处问道。
半响，那人缓缓的说道：无大碍。
“师伯，山上条件不好，你还是下山吧，你这把年纪了，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师傅”营长语气稍稍有点急躁。
“我说过，我死也要和他们呆在一起，此事再也不要提了。’那人语气依然坦然淡定。好像他讲话的语气没有从嗓子之中发出，而是从丹田之中一丝一缕的散发出来，每一个字，每一处停顿之处都非常淡定和从容，“师伯，你交代的事情我办了，从他来到这里已经足足七八个月了，我真的不理解，恕师侄愚钝，为什么王班长不行？偏偏是他…那位桀骜不驯之人？”营长此时言语稍稍有点着急。
“师侄啊！稍安勿躁，很多的事情，你到了我这般年龄之后就会大彻大悟。”那人语气依然向先前一般缓缓的说道。
“师伯，你还是将王班长试一试行吗？”营长语气变得有点哀求。
“好了，你可以走了”那人说完一言不发的望着山门的方向。
“师”营长第一个字刚刚出口，顷刻之间，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向自己袭来，那股力道异常的凌厉，起初，灌顶而来的力道非常的迅速而且猛烈，从他的头顶贯通而下，渐渐地那股力道变得好像秋风一般绵柔。再看黑暗之中五步远之处那人，那人依然纹丝不动稳如磐石。
“好吧，师伯，你多保重，我过一段时间再来看你”营长说完向山门之外行去。
返回的路途之上营长百思不得其解，有的时候，他真真的想在背后骂几句那位师伯。
“他简直是冥顽不化，都什么年代了，他还在用它的思维行事，有的时候，营长觉得老头儿怪可怜的，还有的时候，他觉得老头儿太过固执。”
都百岁开外的人了，按理说也该消停消停了，没想到，真的让营长想不到的是，他一直以来都在心里挂念着这个属于他的营。
听老司令说，部队几次换防，几次从步兵调整成炮兵，再从炮兵调整到步兵，后来又调整回来，几十年了，只要部队走到哪里，他都像鬼魅一般跟在哪里。
起初，老司令觉得他年事已高将他按照高于自己的级别安排在一处山清水秀的老干部疗养的别墅区。毕竟，老头儿年轻的时候为这个国家出过力，他的几位兄弟不光流过血，有兄弟还将命留在了战场之上。
老头儿可好，他屡屡偷偷逃跑出别墅区寻着部队换防的地方而来。也许，在他的心中，只有距离部队很近很近他才能睡得安心踏实。
最近几年，自从自己做了这个营的营长之后，自己的麻烦接踵而来，先是得到老司令的命令，全心全意照顾好这位老头儿，再是老头儿又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他居然提出要一名他看得上的兵带回山上。
照顾好老头儿无可厚非，原本，他就是自己的师伯，也是这个国家的功臣，而他提出的那个无理要求：带一个兵上山，将毕生所学传授之，这让营长很为作难。
如今的兵大多是独生子女，稍有差池，他们身后系着很多的人，再说了，部队也有部队的规矩，老头儿却不管那么多，他提出的条件谁敢不依？
那次去军区开会之时，营长原本想要找老司令将老头儿这个要求做做汇报，但营长太了解老司令了，遇到这样棘手的问题，老司令一定会这样回答：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
于是，营长决定亲自挑选一个兵，这个兵就是王班长。就是在新兵连之中带过张小毛的那个班长。
从王班长入伍那天起，营长就关注着这小子，一年过去之后，无论是综合素质、还是文化素养，王班长堪称同年兵之中的翘楚，为了将他进一步的打造成让老头儿喜欢的人，去年夏天，营长还特地将他送到了预提班长训练中心，很快，他作为新兵班长挑起了训练新兵的重任。
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精心挑选的王班长，却没有进入倔强、古怪的老头儿的法眼，这个奇怪的老头儿居然选择了今年刚刚入伍、桀骜不驯、我行我素、没有规矩、天不怕地不怕、随心所欲的张小毛。
那小子在营长眼中简直是一个**兵，抽烟、打架、喝酒、睡懒觉、不修边幅，不遵守条令条例，不知以后会不会出现更为让人头疼之事，营长不敢想，因为，在张小毛那样一个**兵身上，什么奇迹都会发生，这点，营长本人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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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窗上灯影
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行人，聚仙餐厅之中张小毛和萌妹子还在悄声聊着天。
“小毛哥哥，和你认识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你以前的事情，讲讲你好不好”萌妹子眼中充满无尽的柔情甜甜的对张小毛说道。
“呵呵，我有什么好讲的，一个新兵，一个刚刚下老连队做了火夫后来又被处理去了猪圈与猪猪为伴，在别人眼中是一个**兵的人有什么好讲的！“张小毛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眼中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忧伤。
“小毛哥哥，不要这么不开心好不好，说说你从前没来到这里当兵之前的故事“萌妹子安慰张小毛说道。
张小毛笑了笑一脸诡异的说道：我啊！我从前在学校之中很多小女生都围在我身边，小毛哥哥长、小毛哥哥短的。。。。。
张小毛原本想，这样一说，萌妹子准会发脾气或是那张脸一定会拉的老长。没想到，萌妹子双眼充满柔情的望着张小毛一动不动的听张小毛继续讲。
“哎哎哎，我说，在学校有很多小女生都喜欢我，你听清楚了吗？”张小毛再次冲着萌妹子说道。
萌妹子点点头轻轻的说道：我在听，你继续讲。。。。。。
嗨！好单纯的小女孩儿，张小毛心里长叹一声后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在学校，有一位小女生非常的喜欢我，她叫“小雨”。。。。忽然，张小毛停住了讲述，一口一口往嘴里猛猛地灌着酒。
“小毛哥哥，没关系的，再有两年时间，你就可以回去见你的小雨妹妹了。。。。。。”善解人意的萌妹子扑闪着大眼睛对张小毛说道。
张小毛喝着喝着酒不由得脸上滑下一滴泪水，昏黄的灯光下张小毛猛地端起酒杯仰头喝完酒冲萌妹子笑了笑转身向门外走去。
门外很黑，张小毛出了聚仙餐厅之后一直朝着大路向前行走，就在张小毛心中酸楚的从聚仙餐厅出来，萌妹子随即追着张小毛而来。
“小毛哥哥，等等我”萌妹子在身后喊道，张小毛放缓脚步，当萌妹子与他同步之时，萌妹子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张小毛的手。
张小毛就这样在萌妹子的牵手下一路之上一言不发。
两人行出好一段距离之后，萌妹子轻声对张小毛说道：小毛哥哥，你不要想那些不爽快的事情想好不好？其实，做火夫也好，在猪圈喂猪猪也罢，不都是当兵吗？我觉得没有什么关系的，其实，我也知道，你想在部队之中想做出一番成绩荣归故里，我相信，只要你努力，你一定会成功的。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好不好？
张小毛细细品味着萌妹子的话语，这个胸无城府、善解人意的女孩儿太善良了，她好像一个玻璃人，一个水晶玻璃做成的人，如此的晶莹剔透，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张小毛忽然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亲情般的温暖。
“萌妹子，今天夜里去我那里好不好？”停住脚步、双眼充满万般柔情的张小毛望着扑闪着大眼睛的萌妹子柔柔的说道。
“呵呵！你不怕触犯军纪部队开除你？”萌妹子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闪出一丝娇媚的光笑着对张小毛说道。
“我张小毛怕过谁？”张小毛用鼻尖碰碰萌妹子的额头笑着一把将萌妹子紧紧抱住。
“还是去聚仙餐厅好不好？”黑暗中，萌妹子的眼眸闪着光轻声轻语的对张小毛说道。
“难道你不怕你老爹老娘？”张小毛说道。
“他们出去旅游，说一月以后回来。。。。”萌妹子抬起头用手摸着张小毛富有魅力的下巴轻声说道。
安静祥和的街道上路灯燃着，萌妹子家聚仙餐厅二楼一间房中落地的粉红色窗帘之上投影着两个拥抱在一起的身影，两个身影的曲线非常的光滑圆润，站在街道之上看去，投影在窗帘之上，紧紧、深情相拥的两人相互感受着对方肌肤带给自己的摩挲。。。。。。半个小时过去，投射在窗帘之上的身影迅疾倒了下去，只留下落地的窗帘在微微的晃动。。。。。。
这个夜晚发生了很多事情，营长从山上回到那个围墙豁口之后站立在高处向猪圈方向望去，那处静静悄悄，随即，营长决定趁着这个夜晚去猪圈看看，同时，借着黑暗骚扰骚扰张小毛，检验检验张小毛是不是老头儿说的那样的人。
凭着自己带兵的感觉，一个人，如果到了一个自己非常不喜欢的环境之中，要么认命随波逐流，要么奋起直追，以坚韧不拔的意志力挑战自己内心最为脆弱的那片天地。
营长希望自己的判断正确，张小毛就是任命随波逐流的那类人，如果真的是那样，也好将王班长顺理成章的推了出来，到那个时候，老头儿纵有千万的理由，他难道还能要一个扶不上墙的泥巴吗？
来到猪圈低矮的围墙门口，营长从旁边的小道地上拾起三五颗拇指大小的石头。
站在虚掩的门口，营长向庭院之中丢出一块石头，那块石头与地面碰撞发出“哒哒哒哒“声响，寂静的夜晚，石头碰撞水泥地板发出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清晰。房檐下一个突出的小木桩之上八哥鸟儿”黄老八“瞪着小眼睛看着营长如此的举动。
一分钟时间过去，庭院之中悄无声息，营长再次将第二块石头丢了出去，这一次，营长瞄准一进门右手、张小毛睡觉的宿舍的门板的方向。
“哒‘哒哒………哒………‘小石头在门板之上碰撞了一下发出声响落地之后连续发出两声声响，随后一声碰撞在墙壁边缘停住了转动。黄老八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静静的看着门外第二颗石子儿飞了过来。
又是一分钟的等待，庭院那间小房子之中空寂无声，营长仔细听，没有人起床的声音传来。
站在门外暗处的营长这一刻脸上露出了笑容，同一时刻，心里说道：呵呵，看来也有你老头儿看走眼的时候，我说这小子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泥巴，你偏偏不相信，这不，普通的兵即使第一个石块惊不醒瞌睡，第二块也会有所警觉的，这个张小毛，睡过去好像死猪猪一般，这么大的动静都吵不醒他，你还能指望他能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营长摇摇头叹息一声转身准备离开此地，走出几步远，营长猛然转身推开小小庭院的门进入院子之中飞快将右手边的门推开，“吧嗒—”打开开关之后，营长发现床铺之上空无一人。此刻，黄老八调转身体从窗户之中静静地看着屋内的营长。
毫秒之间，营长脑中做出一个决定，回到营部搅动那个绿色警报器，来一次轻装紧急集合，全营点名。
“呜……呜呜…呜……”尖锐的警报之声在营区操场之上响起很快向周围扩散开来。
也就在绿色警报器第一声嗡鸣之声发出之后的一秒钟之内，搂着萌妹子的张小毛猛然睁开眼一把将萌妹子推开跳下床，萌妹子揉着半醒半闭的双眼嘴里喃喃的问道；怎么了？
“营里打紧急集合，我预感有事情发生，我过几天再来找你。。。”张小毛最后一个字出口，人早已飞奔下楼。
出了聚仙餐厅的门，张小毛以百米速度冲向围墙边，飞快的翻过院墙奔跑至猪圈宿舍之中将绿色军挎从墙上一把抓了下来，临出门的瞬间顺手将桌子上的牙具捏在手里，跑出猪圈庭院的门飞奔向操场之上的时候张小毛一边解开军挎之上簪子将牙具装在军挎之中飞奔向营长发出警报的地方。。。。
“李韦雄！”“到”，“成隆！”“到”，“贾仁”“到—”，“胡道春”“到”亲自拿着全营战士花名册点名的营长一个个点着名。
当名单之上“张小毛’名字赫然出现在营长眼中的一刻，营长略微停顿随即大声喊道“张小毛！”“到”张小毛拖着长长的尾音大声喊出一个字，旁边一位老兵在张小毛喊出那个字的当下只感到耳心一阵嗡鸣。
营长抬起头向队列后面扫了一眼迅疾一合手里的花名册夹子厉声说道。点评—随即敬了一个礼说道“请大家稍息’”“刷”队列之中传来稍息脚掌摩擦地面之声。
这次紧急集合用了2分半不到的时间，比上一次慢了整整十秒钟，这要是在打仗，十秒钟，十秒钟意味着什么？大家知道吗？意味着牺牲、意味着流血、意味着丢失阵地。。。。。。营长滔滔不绝源源不断的大声训斥着全英的官兵，其实，营长这是将心里的火撒向大伙儿，因为这次紧急集合原本是为了将张小毛一个人提溜出来，简单地说，这次紧急集合就是为了逮个张小毛现形，令他没想到的是，张小毛好像从地底冒出来一般这是营长没有预料的。于是，他只好将全部心中的不爽宣泄在全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