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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语江湖-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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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后,六剑接到少林书简,称萧独活正气台所为实属无意,让六剑莫再追究,再生恩怨,而萧独活业已答应轻易不再使剑。两个月后,萧独活出现在江南的万荷山庄,成为万荷山庄的庄主。   

  “接下来的两年中,果然不见萧独活弄剑,只见他治病行医。万荷山庄的医术确是天下无双,江湖中无论正邪许多人都得到过他的医治。武林中人都是在刀尖上打滚的,谁会愿意得罪一个神医呢,再加上萧独活为人豪阔,据说万荷山庄极其富有。因此,万荷山庄在江湖中的人缘极好。只有咱们六大剑派始终当他是大敌,但一是顾着少林的面子,二是元气未复,一直也没有向他寻仇。只是这萧独活到底从哪里来,为何挑衅我们六大剑派,少林始终缄默。这也成了二十年来江湖上最大的一个谜团。   

  “但是渐渐有传言,残荷听雨剑谱中暗藏了一个极大的秘密,得到它就能得到权力和财富,萧独活那一剑的威力和万荷山庄的富有就是明证。因此,那两年,不断有不怕死的闯进万荷山庄意图偷得剑谱。但他们不是被困于庄内的奇门遁甲中,就是伤重而出,均无功而返。   

  “有一夜,无恶不作的‘黑云十二煞’纠结了黑道上的二十名高手闯入庄内,第二天,被人发现全都死于庄外。从这件事上看,萧独活对大多数闯庄者其实还是手下留情的。自此,闯庄者才慢慢少了。   

  “再后来,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两年后,朝廷发出‘江湖令’,宣称万荷山庄谋逆,命武林正派协同官兵一同清剿。当时,许多武林同道都不予响应,我清楚记得少林武当就没有参加。但是江湖中,好事者总是多,所以赶到万荷山庄的武林同道还是不少。至于我们六大剑派,本就从来没有忘雪正气台之耻,既是朝廷号令,自是首当其冲,倒是去了不下三十几人。我们赶到时,只见万荷山庄大门紧闭,数千名官兵将万荷山庄团团包围,带兵的竟然是当时的枢密使大将军。   

  “僵持了两个时辰后,突然庄门大开,萧独活一身白衣手持长箫走了出来,大将军见了他,却也躬身行礼,十分恭敬。其实以萧独活的剑法,当时能否要得他性命我们确是没有把握。但却听得萧独活对大将军道:‘我知你身不由己,我也不难为你,更不想无端多送这许多人性命。我若一走了之,天下今后也是难太平。箫声断后半个时辰,尔等自行进庄吧。’然后他就转身进去了,庄门并未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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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谜语江湖(26)         

  “过了一会儿,但听得庄内有箫声起,箫声好像非常悲伤,又好像非常欢喜,好像十分安详宁和,又好像有万千感慨。那时候正是春天,箫声中,只见庄外漫天花落。大约不到半个时辰,箫声突然戛然而止。又过了半个时辰,官兵和大家方才进去,发现萧独活已刎颈自尽,但那只箫却没有看见。他的脚边有东西烧焦的痕迹,大家都以为他是已将箫焚毁。整个庄子已空无一人,想是仆佣们早已遣散。官兵上上下下将庄子搜了个遍,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武林中人也乘乱翻找,试图找到剑谱,但全都一无所获。最后官兵一把大火,将庄子烧得干干净净。大火三天三夜才熄。   

  “剑已枯,心已老。六剑与萧独活这场莫名的恩怨,最后终是以双方的两败俱伤而告终。二十年来我们各派弟子从此不履这羌城一步,盟主之选也改到了黄山之巅。   

  “两年前,残荷听雨重现江湖,杀了程师兄和姚师弟,我们却找不到半点线索,这才决定,今年的盟主之选重回正气台。咱们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邪不压正,六剑并非那么容易被压垮。果然,万荷山庄的战书也就跟着来了。   

  “只是这万荷山庄为何又突然有了后人,为何单单又直奔我们六剑而来,这着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看来,这一战,比之二十年前,却是凶险万分了。”   

  夕阳已经落下,暮色沉沉。   

  张泰然道:“墨儿,咱们练剑为何?”   

  张远墨道:“行侠仗义,锄强扶弱。”   

  张泰然点点头。   

  张泰然又道:“你认为自己的武功比之萧莲苦如何?”   

  张远墨道:“孩儿实不及他万一。”   

  张泰然道:“那么,你是否觉得自己十几年的武功都已白练?”   

  张远墨凛然道:“初次与那萧莲苦交手,孩儿确实有万念俱灰之感。但这几天下来,孩儿想,孩儿武功不如萧莲苦,并不代表泰山派的武功就不如万荷山庄。爹平日常教导孩儿,一个人是否真英雄,不在于他的武功高下,而在于他是否侠义行事。孩儿谨记爹的教诲,不会再妄自菲薄。”   

  张泰然看着张远墨,似乎十分欣慰竟不能言语,良久,道:“好孩子,你能这样想爹就放心了。”   

  张远墨道:“爹,孩儿有一事相求。”   

  张泰然道:“你说。”   

  张远墨道:“湛庐剑是本派镇派之宝,为历代掌门所有。去年爹将它传于孩儿,孩儿一直惴惴不安,恳请爹收回。”   

  张泰然又道:“是不是你听见本派中有人说什么?”   

  张远墨道:“不是,爹。现在大敌当前,湛庐剑应该有助于爹。”   

  张泰然道:“你无须多虑,爹自然有爹的道理。墨儿,你如何看待这个萧莲苦?”   

  张远墨道:“孩儿总觉得他不像坏人,莫非杀害师叔他们的真的另有其人?”   

  张泰然道:“爹也有同感,但人心难测,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他们转身离去。   

  我望着那些胡杨树,它们如怒如诉,指向空中。   

  总有什么让我越来越不安。我想起第一次遇见张远墨,他说:狼还是不该救的,否则世上的恶人就没人管了。   

  月华如水   

  天上,已近满月。月将圆,人已亡。   

  一张雪白信笺。   

  它像一片树叶飘进院内,落在窗台。   

  它飘进来不带一点破空的凌厉之势,很显然是飞书之人为了表示没有敌意,用了极柔和的劲道。信笺定是自远处而来,因为这个人若在近处,我必察觉。破空容易,但似这般绵绵婉转的云舒手笔,当世之中,有此功力只怕没有几个。   

  信笺华美,右下角绘一朵露华浓重的牡丹。   

  “如此秋月,岂可空负。薄酒相待,琴音相酬。寒舍花径已扫,雅客履音何在?”   

  花开!   

  荒漠中两顶白色巨大帐篷。花开的寒舍。远远地,就看见烛火通明,听见侍女们的环佩叮当。   

  帐篷旁边,还搭着一间歪歪斜斜的草棚。不用猜,定是花谢的陋室了。   

  琴声隐隐,但觉天高风清,秋月皎皎。无边的空阔畅怀,让人消尽胸中块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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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谜语江湖(27)         

  近得前来,余韵已止,却听得花开花谢在争论不休。   

  花谢道:“不通不通,你这是大大的不通。秋野荒凉,月色凄清,只会勾起无尽离合辛酸。你如此琴音,岂非牛头不对马嘴?且待我奏上一曲。”   

  花开急道:“慢着!慢着!今夜我月下酬宾,这般良辰美景可不能让你那把破二胡给糟蹋了。”   

  “哈哈哈,”有人大笑,却是无酒,“我说花老二,这我可是赞成花大少的。你那二胡一拉,恐怕这百年汾酒老酒鬼就一滴也喝不下去了。”   

  只听得“哼”的一声,花谢从帐篷后哭丧着一张脸走了出来,我叫了一声“前辈”他亦似不见,径直朝草棚而去。   

  花开叫道:“萧公子,你由得他去吧。他一日不给自己煞十次风景就活不了。萧公子说来就来,果然雅人。”   

  转过帐篷,空地上,华美地毯,几只彩缎绣墩,数坛美酒。   

  毯上一几,摆着四只羊脂白玉杯和盛满各色新鲜瓜果、精致小菜的水晶碟。   

  无酒端起玉杯,连饮三杯,方才叹道:“这杯太小,需得斗量,才能来得痛快。”   

  花开心疼道:“老酒鬼,我最看不得的就是你这牛马饮。须知汾酒倾玉杯,才能增其色。”   

  无酒极不以为然:“花大少,你这是和当年萧独活一个论调。什么葡萄酒配夜光杯,梨花酒须翡翠杯,自以为深得酒品,却不知此乃无绳自缚,流于造作,偏偏失了酒之真意。倒不如那些拈着几文钱沽酒解馋的贩夫走卒了。”   

  花开道:“此言怎解,愿闻其详。”   

  无酒道:“酒,水为之,水之无形无拘乃天地万物之最。酿粮为酒,五谷朴素无华只关饥饱,又何尝有世人在乎其形。酒取水之灵粮之精,实已达不可言说的实相无相之境。   

  “《观众生品》载,维摩诘室,有一天女,见诸天人在闻佛法,便以天花撒向菩萨和大弟子。花到诸菩萨身上,纷纷坠落。到大弟子的身上,便黏着不落。大弟子们运种种神通去花,却终不能去。天女问舍利弗为何去花,舍利弗说此花不如佛法。天女云:花本无所谓如法不如法,此乃仁者自生分别想也。而诸菩萨已断一切分别想,进入不二法门,所以花落身上,不再黏着。舍利弗大悟。今以杯拘酒,那是饮者自生分别想,自生妄心而失了酒之本心。李白斗酒诗百篇,汉高祖大醉斩白蛇,那都是兴之所至无所羁束得尽酒之真义。若光顾着品这些个杯杯罐罐,只怕诗也没了,霸业也没了。试问‘一醉累月轻王侯’,又或者‘与尔同销万古愁’,酒到如此气势,世间有哪一只杯可斟之舀之?”   

  说话间,已连饮不下十杯。   

  花开沉吟半晌,拍案叫绝:“妙啊!老酒鬼。我虽欠海量,但平生颇以酒学自得。你这一席话,简直闻所未闻让人茅塞顿开,我竟大大不如了。酒道之中,你实为第一人也。萧公子,看你饮酒之态已知不凡,据说当年万荷山庄窖藏的好酒之多之珍,连皇帝老儿都羡慕三分,对老酒鬼的话你作何想?”   

  我答:“莲苦自幼每日必饮,只知酒与三餐和水无异,为寻常所需而已。虽于天下美酒的来历、气味略知一二,但居于孤陋荒野,并不深谙,不敢妄言。只是方才听李老前辈所言,淋漓畅快,竟似是在说习剑之道了。”   

  只听得同时三声击掌,一声来自花谢的草棚。花开道:“妙啊!酒意如剑意,无剑即有剑。设若意气起,天地万物都可为剑。公子高人也,龙输死于你面前也算不枉了!”   

  无酒道:“可知杀方正云和夏伯卿等人并不是你。”   

  我问:“前辈为何如此肯定?”   

  无酒刚要回答,草棚里的花谢已抢先答道:“确实不是你。以公子的功力,杀这帮人根本不用多费时力,杀人前下毒实属多此一举。我看过那些伤口,但凡伤人,招式或者可以掩饰,但伤口上所显示的力道却假不了。程正云和夏伯卿当时已中毒,但此人杀他们时仍用了全力,明显是对自己信心不足。也不可能是公子同伴所为。公子既然下书六大剑派,那已是公然挑战,又何必再背后伤人。若说是为了震慑人心,唉,残荷听雨一出,武林早就乱成一锅粥,公子又怎会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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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谜语江湖(28)         

  花谢说话,饱含不尽酸涩苦楚。这样一段话被他说得像是谁在月下感叹国破家亡,让人恨不得多饮几杯。   

  我答道:“万荷山庄习练残荷听雨的唯莲苦一人而已,只为此剑太过不祥。自小为莲苦讲解剑法的是一女子,残荷听雨是至寒之剑,女属阴,若女子习练,半年之内必暴毙身亡。”   

  花开接着道:“有三件事着实让人费解。第一,此人功力比之司马小儿还大有差池,司马去了哪里;第二,此人既然会残荷听雨,为何功力与萧公子比却不可同日而言。第三,此人杀人既用残荷听雨,那势必是要嫁祸萧公子了。但想必六大剑派自接到书简之日,就已视公子为大敌,嫁祸实属多余,又何必为这明摆着的多余之事去涉险?不通啊。那么定是另有所图了,说不得还是一出好看的大戏。有趣有趣!”   

  无酒又不以为然:“花大少,几十条人命在你眼中不过是一出好戏,江湖中多几个你们这样的人,那可真要暗无天日了。”   

  花开道:“老酒鬼,此言差矣,你不用和我来这一套。何谓正,何谓邪?当年你替朝廷千里追灾银,自以为做了件天大的好事。但三百万两银子,真正到得百姓的手里的又有多少,不过是肥了那些个贪官污吏。倒不如留在万马嘶的手中。想那万马嘶虽无恶不作,但他至为孝顺老母,为替他母亲积德,每做一件恶事必做一件善事。这三百万两他少说也得拿出一半救济百姓,百姓的受益可比你追讨回去不知道多了多少了。”   

  无酒黯然道:“为人行事,但求不负我心。至于天地运道,人力不可违之事多了。”   

  花开道:“着哇,我花开这辈子所做之事,都只在不负我心这四个字上。想杀就杀,想歌就歌。今日月下酬知音,那也只为不负此秋月。即便到了明日,我与二位已是敌非友便又何妨?做人的事又哪来那许多的瓶瓶罐罐。老酒鬼,酒道上我不如你,说到快意人生,你却不如我了。萧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我微微一笑,不知该如何作答。   

  无酒凝目注视着花开道:“此事和金焰教可有关联?”   

  花开道:“这我却不知。我们兄弟俩多年来隐居于花香谷中,逍遥自在,早已荒疏于教务,新任没几年的南宫教主我们也就见了一面。若不是为残荷听雨技痒,也没什么事能惊动我们大老远跑来。萧公子,这一架我们定是要打的。”   

  说话间,花谢已走了过来。手里拿一只破瓷碗,端起酒坛就倒。花开看得皱眉,对无酒道:“老酒鬼,你虽言之有理,但估计这绳子我是解不了的。看他用这破烂瓷碗装我的美酒,我这心里简直是生不如死。”   

  无酒哈哈大笑。   

  曲高无涯   

  清晨。只是这个清晨却已没有人能睡得安稳。   

  因为天还没亮,花谢就在长街的一条巷口摆起了他的卖唱摊子。许是昨夜琴意难抒的缘故。   

  呜咽凄凉的弦音,伤不见底。像是一个人在讲述太长的一件往事,怎么也道不完中间这无尽反复的恩怨离合。   

  王寡妇提着个菜篮子,哭哭啼啼地扔下一文钱走了过去,谁家屋里的小媳妇在啜泣,甚至小虎子也边下门板边掉了两滴泪来。江湖习武之人大多粗豪,哪耐得起这样的琴音,有人焦躁起来,推窗就骂:“他奶奶的,一大早谁在这鬼哭狼嚎……”还没骂完,一看是花谢,砰的一声又急忙把窗给关上了。   

  我在他对面的小饭馆里要了份大饼油条,饶有兴趣地看。他似乎没有停的意思,一个好端端的早晨眼看被他拉得天灰日暮。   

  饭馆里一个泰山派的弟子对着一碗馄饨也忍不住落下泪来,旁边有人问:“师兄,你怎么了?”   

  只听得他回答道:“我想起了两年前被害的程掌门,他是南方人,最喜吃馄饨了。”   

  此言一出,好几个泰山派的弟子相继落泪,一边还怒视于我。   

  连饭馆小二过来抹桌子的时候都长吁短叹。名不虚传花谢的二胡。   

  突然,有笛声起。   

  仿佛从极高极远的云崖而来,清越悠扬到无可匹敌。间或几处伤怀,亦无关个人恩怨,只感慨于垂垂青史,慷慨直待万人评说。渐渐地,愈来愈圆润开阔,晨光明媚,直把花谢的胡琴逼了下去。当此时,远处亦有瑶琴声起,那定是花开了。琴声极为中正平和,托住花谢的弦音,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忽然,一声玉碎帛裂之后,全部绝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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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谜语江湖(29)         

  街上顿时拥满了人:盟主,是司马盟主到了。   

  半晌,街那边,出现一个青衣男子,年纪与张泰然、颜怒不相上下。   

  他的手上,一支通透碧绿的长笛。他看起来,如晨雾中的带露青竹,风骨索然。   

  众人欢呼:“盟主!”   

  花谢朝他道:“司马小儿,十年不见,想不到你的笛声大有长进,佩服之至。唉,只是这世道艰难,老头子想讨两文钱都这般不易。”   

  司马空谷对着花谢轻叹一声:“十年不见,前辈的弦音,却是越来越痴结于哀伤了。两位前辈一出江湖,就欠下我六大剑派的两条人命,这笔账少不得空谷要记下了,还请前辈择日赐教。”   

  花谢亦叹道:“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这世上原本仇怨多,欢情少。我们兄弟俩定当相候。”   

  说完,背起二胡夹起草垫,收起地上的碎银和铜钱,径自离去。   

  司马空谷停在小饭馆前。   

  他问:“萧莲苦?”   

  我答:“是。”   

  有一瞬间,我觉得他似乎在哪里见过。有一瞬间。   

  我想是我的错觉。   

  司马空谷点头道:“能在花谢的弦下若无其事地吃着油条大饼,且身上不带一点与之相抗之气,只当他寻常如此,天下又哪里去找第二个这样的少年?”   

  正在这时,张泰然等已带着六大剑派的人迎了上来。   

  张泰然道:“盟主……”一句下来,已然哽噎,不知是悲是喜还是愧。   

  岳泉石道:“盟主无恙,实为不幸中之大幸。”   

  司马空谷长叹道:“我接到飞鸽传书,即刻掉头赶来。是我大意了,铸成大错,空谷难脱其咎。”   

  这时,只听得无酒站在暖香楼前呵呵笑道:“我说司马武功了得,那凶手必不是对手,果然没有说错。”   

  司马空谷行礼道:“见过前辈!前辈何来此言,空谷并未与那凶手谋面,更谈不上交手了。”   

  颜怒道:“盟主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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