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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隐约的似曾相识感再次浮现。然而那并不是银色火焰。
“总算停手了,「悼文吟诵人」玛琼琳·朵。”
伫立在西沉的夕阳之中,身着黑衣的瘦削身影,是呈现老绅士外貌的「捡骨师」拉米。
“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出手,刚刚才被「蹂躏的爪牙」威胁过。他说:‘敢动我的酒杯一根汗毛,我马上显现把你们全部咬死!’。”
摆在玛琼琳枕边的「格利摩尔」冒出断断续续的火焰。
“闭嘴!现在一样不会改变主意,我才不管什么世界平衡,我要把四周的「存在之力」全部吃光,杀光杀光杀光杀光你们这些人!”
与自己同样耗尽力量,理应疲累不堪的同伴的这番话,让玛琼琳在相隔数十年之久后,内心再次有种想哭的感觉。
拉米看起来并没被受伤野兽的恫喝吓到,他只是叹了一口气。
“哎呀呀,真无法想象这是赐予火雾战士力量的「魔王」会说出口的话,本来希望你们能看在我手下留情的份上,体谅我留在这里的心情。”
玛琼林垂下凌乱丝之中的泪眼,唯独声音转为眼里,拉米则将拐杖前端递到她眼前。
前端沾着他在混乱之中捕捉到的深蓝色火粉。
“抱歉,我看了。”
“……”
“不过,希望你不要追捕「银」。”
“!!”
“混帐,你知道那家伙吗!?”
两人大吃一惊,但拉米并未与他们四目交接,而是望向夕阳。
“再怎么追,都是徒劳无功。想追也追不上,愈想找就愈找不到,只能等待他出现,他就是这种人。”
“咯!!”
玛琼琳霍地坐起来,抓住拐杖前端,夺走火粉。不顾身上的剧痛,捧着染血的胸口,
呐喊道:
“我不会单凭你这么一句话!就放弃我的‘一切’!!”
她不吐不快似的,喋喋不休的说道:
“我不准任何人叫我放弃!!这个复仇是属于我的,这股憎恨是属于我的!!”
刻意让说得气喘吁吁的她有时间换气,拉米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那么,我换个说法好了。只要他出现的时机一到,你自然会遇见他,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什么意思……?”
“我只是给你一些意见而已,如何解读这句话,采取什么行动全由你决定。”
“……”
玛琼琳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亚拉斯特尔便代替她询问:
“你无法说出,那个叫做「银」什么的是何方神圣吗?”
拉米默默颔。
“是吗…那我就不再追问。”
拉米对着相交多年的「魔王」报以微笑,转而与其合约人,夏那四目交接。
黄昏的空气飘荡着离别的寂寞。
“多谢你的帮忙,「炎灼眼」……不…夏娜,对吧?”
夏娜的回答则是不带一丝情感。
“我只是服从使命而已。”
“原来如此,不愧是「天镶劫火」的合约人,优秀的火雾战士。”
拉米笑道,最后望向悠二。
悠二站起身,仅仅诚恳的向着这位特别的「红世的使徒」表达歉意。双方「人格」的差距过于悬殊,因此不敢要求握手致意。
“真抱歉,让你把好不容易才搜集来的「存在之力」用在修复上面。”
“没关系,这是让我拥有足够时间达成愿望的谢礼……这么一想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由于他的语气太过轻松,反而让悠二愈感到不对劲,于是问道:
“……大概是多久?”
“什么?”
“今天消耗的量,是花了多少时间搜集来的呢?”
“……呵,你有时蛮敏锐的……对了!”
拉米左顾右盼而言他。显然量不在少数,但他只字不提。
“最后,不问利害关系,提供你一个建议,算是附加服务。”
“?”
这次轮到悠二露出一脸纳闷的表情。
拉米的目光一边盯着夏娜,一边轻声说道:
“以后,再遇到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话也不要说,紧紧搂住吻一下,如此一来,所有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什!什什什——!?”
“啊?”
拉米轻笑,转身背对整张脸比夕阳余辉来得更红的悠二,以及一脸莫名其妙的夏娜。
背影传来一句道别。
“再会了,「天镶劫火」,我的老友啊,期待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再次相逢吧。”
亚拉斯特尔代替默不作声的两人,静静道别。
“……希望你的心愿早日开花结果,「螺旋风琴」。”
听到另一个名号,拉米并未回头,隔着肩头抬起手,轻轻一挥。
宛如在打暗号一般。
瘦削的身影掠过夕阳的赤红,随风而逝。
风数度吹过。
夏娜好不容易才从惊讶的恍惚当中回过神来。甚至与坐起上半身,僵在原地不动的玛琼琳对望了一眼,以确认刚才的事实。玛琼琳也同样,讶异的睁大双眼。
悠二一脸不可思议的询问:
“「螺旋风琴」?”
夏娜一反常态,以略带惶恐的声音答道:
“……编写出包括封绝在内,为数众多的自在式的「红世使徒」,最优秀的自在师。”
“那么「捡骨师」这个名号是……?”
这次完全不明究里,夏娜看向自己的胸口。
“这是怎么回事?亚拉斯特尔。”
亚拉斯特尔似乎并不把这件事当成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只是淡淡的回答:
“只要解释成「捡拾火炬之人」就清楚了吧!一般说来,名号是我们在「红世」的名字。然而,火炬只存在于这个世界。意思就是,「捡骨师」这个名号,拉米这个通称是方便逗留在这个世界的虚构头衔。”
悠二眯起眼远眺位在拉米远去方向的夕阳。
“这么厉害的自在师居然自称是「捡骨师」,花费好几百年时间捡拾其他「使徒」设置的火炬……只为了让一件物品恢复原状……?”
“每个人重视的事物各不相同,就跟你们一样……夏娜。”
“嗯。”
夏娜遵从亚拉斯特尔的旨意,转身面对玛琼琳。透过胸前的坠子「克库特斯」,「天镶劫火」郑重表示:
“「悼文吟诵人」阿,半数以上得人均是以向「红世使徒」复仇为理由签定契约,因此对火雾战士而言,这是理所当然的权利。而我们「魔王」为维护世界的平衡,也允许火雾战士利用这种情绪。”
玛琼琳抬眼瞪视坠子内部并说道:
“小丫头神气兮兮挂在嘴上的使命,就是那种利用法的别名吧。”
“既然你很清楚这一点,那么你应该可以理解,当你的行动偏离火雾战士的使命之际,我们阻止你也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亚拉斯特尔毫不客气的回答。夏娜也不动声色。「红世魔王」陈述一个事实,合约人只需接受。
“基本上来说,赐予力量的「魔王」理应负责防范这种事情于未然才是。”
亚拉斯特尔补充说明后,「格利摩尔」哼的一声喷出火焰。
玛琼琳把手放在「格利摩尔」上头予以安抚。她无意责怪这只喋喋不休却温柔体贴的狼,它只是回应自己的希望罢了。她很清楚一连串的状况、身上所受的伤,毫无任何差错的,按照自己内心的希望,演变成这样的结果……是的,她再清楚也不过。
“我们无意制裁你或是对你晓以大义,我们只是表明自己的立场与行事原则,虽然我们不是「螺旋风琴」,不过要如何解读这些话?采取什么行动?是你的问题。”
夏娜最后表示:
“最重要的是,一旦你的行动再次偏离,我会再次阻止你,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够了。”
悠二忍不住噗哧笑出声。
“在打得那么轰轰烈烈之后,收拾善后的心得只有这样?火雾战士的使命,没想到这么简单。”
魔神与少女,以火雾战士的身份,异口同声的说道:
“就是如此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悠二凝视在夕阳余辉映照之下的少女身影。
(……好耀眼……)
这次,终于可以坦然表感想了。
玛琼琳背对逐渐西沉的夕阳,抱着「格利摩尔」,步伐蹒跚的走在大型宝盖的边缘。
夏娜等人说完该说的话便径自离去,屋顶上只留下她一人。
“……霹雳啪啦,玛琼琳?朵……”
拖着如同破烂抹布的身躯,声音沙哑的轻哼歌曲。她失去了一切足以激励自己的动力,如今真的是走投无路了。现在她唯一做的,只有歌唱而已。
“……卖掉床,睡稻草……”
眼下是修复完毕的拱廊与天井。在她看来,眼前的景象仿佛否定着自己的行为。不准杀那个、不准追这个、挨了一顿教训、也重挫了斗志……
“……好没教养的女人呐……”
忽地,从其中的缝隙,她看见了。于是忍不住停下脚步。
一直不知自己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更不明白自己的心情。
“……居然,满脸灰尘,躺着,睡……觉……”
音调颤抖,接着中断。只听见包裹全身的染血布料迎风招展的声音。
楼下喷水池的池畔,坐着两名少年,好似在等待某件事、某个人。
突然从充满仇恨的梦中惊醒的佐藤与田中,拨开因面对情感过于强烈的余波,而显得茫然自失的人群,临时想起御琦中庭·拱廊……于是他们冲进位在这座车站正后方的大楼之中。
多少有些理解那场可怕的梦魇,以及玛琼琳的事情,对于这样的自己甚至感到一种莫名的自豪。
然而,就算理解又有什么用呢?
抵达目的地之后,两人终于明白这一点。
仰望到的天井闪耀着新落成建筑的光泽,原先生的骚动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不仅如此,这栋大楼之中的人们也似乎从来不曾作过刚才那场恶梦。
在那里,只见到平凡无奇的日常景象。
封绝解除了,代表战斗应该结束了。
可是,那场战斗的结果究竟如何?
那个结果为这个城市带来了什么?
完全不得而知。
两人瘫坐在由黑色大理石砌成的喷水池池畔。
就这样等待着,那名令肉眼无法看见的异象的女子。
一心一意的等待,直到天色渐晚,被工作人员赶走为止。
才开始感觉,所有的一切已抛下他们,离他们远去了。
默默走在大宅院并排毗邻,因而显得寂寥静谧的旧住宅区。
打开佐藤家室内酒吧的门扉,准备两人好好痛饮一番。
直到……
现了散落一地的好几个威士忌空瓶……
以及很没教养的挂在沙椅边的双脚。
“嗨,欢迎回来,二位。”
来自如同暴风般的打呼声那端的异常现象,再次以太过稀松平常的姿态,迎接返家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