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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曲-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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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张胖子的银子全被我赢了,这下可给小三报仇啦!”

  菊娘含泪笑道:“欢儿真是聪明。”

  孟承欢天生性子细腻,一进门便觉气氛不对,再见她双目发红,情知她刚刚哭过。自他懂事以来,便知有位张叔叔每隔一段时日便会来上一次,每次他来了过后,菊娘总是一会兴高采烈,一会又暗自垂泪。他虽年纪尚小,却颇解人意,当下不动声色,上前将菊娘面前的茶杯斟满,端着杯子递到她唇边,说道:“小娘,喝茶。”

  菊娘心中悲喜齐来,数年来的苦楚全在这一声“小娘,喝茶”中化为欣慰,伸手得将他搂在怀中紧紧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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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十年一梦(二)

  再说张继昭走出门来,心头又是与菊娘完全不同的一种伤感,既有无可奈何的惆怅,又有着无穷无尽的绵绵情思。门外大雪纷飞,冰冻的不止是天地,还有他的心。

  他怔立片刻,这才疾步往回。先到曲院街的一处民宅内除下假须,换了内监装束,天色已近黄昏,连忙回去皇宫,径直去到内苑,进入一处独门独户的嫔妃寝宫。此处四周种满牡丹芙蓉,凋敝的枝叶全被大雪压上了厚厚一层霜白。当中一间明室灯火透亮,凭窗坐着一名丽人,正自对着芙蓉镜缓缓梳头。万缕青丝若瀑坠下,在烛火辉映中散发出醉人微光。不觉令他瞧得痴了。

  那丽人早已屏退了左右人等,听见脚步声响,知是他回来了,柔声道:“继昭,快来助我束发。”

  张继昭闻言一惊,却又心中一动。自从十年前换名改姓混入皇宫起始,便再未听那丽人叫过自己真名,如今猛然听见,恍惚间竟如梦回。他也不出声,默然走了进去,站到那丽人身后替她将长发拢于头顶。

  那丽人微微一怔,眼望镜中,悠悠说道:“你竟能知我心意!”

  张继昭苦笑道:“这朝天髻的发式,本就是因你而来。如今天下女子争相效仿,却哪有人能及得上你半分?”

  那丽人对他如此口气丝毫不以为怪,嘴角露出一丝凄然的笑容,道:“他杀了你的父亲,我却让你抚养他的骨肉成人;我矢志为他复仇,在这宋宫里偷生等待时机,你又残了自己的身子,日夜护在我的身边;如今机会来临,我连踏上复仇之途时也要按他生前喜欢看我的模样打扮,你……我欠下你的,只怕永世也难还清!”说话间两滴清泪滑落,却被张继昭伸掌接住,说道:“这世上的人不都是你欠我、我欠旁人么?只要是我愿意的,便不用你还。何况不止他觉得你梳朝天髻好看,我也喜欢极了你梳这发式的模样,就像是……玄女临凡。”

  这番话犹如情人间的私语,但说话的二人却都一脸哀伤的表情。那丽人美目如醉,痴痴盯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若我能活到明年清明,就满了四十六岁,你比我恰好小六岁,却也该上四十了,哎,这时日真个如飞而逝啊!”

  张继昭望着镜子里映射的丽人,说道:“你还与当初一样的美丽,丝毫也未改变。只是你的头发,比原先又长了好些。”

  那丽人抿嘴一笑,神态间忽显几分少女般的羞怯,对着镜子左右顾盼片刻,这才将一头秀发盘束完毕。接着将腮红眼影淡扫一番,愈加显得美貌夺目,令人誓难相信她已是位快要四十六岁的妇人。她站起身来,正色道:“去给哥哥上三炷香,求他保佑今夜一切顺利。”说完当先往内室走去。

  张继昭心中微微触动,却没了以往每次听见她称呼那个“他”为哥哥时的心酸与难过。他跟在那丽人身后来到内室,只见当中挂着一幅冠袍锦带的男子画像,那丽人燃了三炷红香,对那画中人拜首道:“妾身苟安至今,一心只为替哥哥报仇雪恨。今日时机已至,求哥哥在天之灵保佑,助我行事顺利,杀掉赵匡胤。”话音至此,忽听外间一声锣响,二人俱是一惊,接着听见内监高唱道:“皇上宣花蕊夫人饮酒赏雪。”

  那丽人微惊过后,神情旋即恢复如常,对张继昭道:“你去赵匡胤寝宫背后等我。”说完飘然出门,随着内监去了。

  张继昭盯着画中男子怔怔出神,喃喃说道:“孟昶啊孟昶,你究竟有何魔力,竟让蕊儿对你如此情深意重?我张继昭自问文武双全,*倜傥,又对蕊儿痴心一片,竟得不到她一丝柔情,你……你……”,那画中人一双朗目蕴含笑意,似乎正在看着他嘲笑不已。他心知自己还是放不下一腔情爱,才会生出这般幻觉,当下长叹一声,转身便走,临出门又回头对那画像说道:“若有来世,我定然不会再教你抢了蕊儿。”

  一路上人影寥然,大雪越下越急,天地间充满了诡秘之色。他却丝毫不觉雪急风大,只顾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回想往事。

  他从小便被送往青城山下学习剑术,头次见到那丽人的时候,年纪就与孟承欢现下一般大小,那丽人名叫费蕊儿,当时正值二八年华,却已是蜀中远近闻名的美女。那时他还不知什么叫做男女之情,只是喜欢跟在费蕊儿身后。费蕊儿也很是喜欢他的聪慧乖巧,逢人便称他为亲弟弟。可惜好景不长,他到青城山下的第二年,费蕊儿便被后蜀皇帝孟昶召入宫中作了妃子。

  当他再见到费蕊儿的时候,已经长成一名挺拔潇洒的男子汉。费蕊儿的美丽却不仅丝毫未损,反而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但她的身份已是后蜀皇帝的慧妃,名花已有主。可是他对她的情根早已深种,只要费蕊儿肯点头,哪怕是要他反出后蜀王朝也在所不惜。可惜费蕊儿始终只将他当作弟弟看待,对后蜀皇帝孟昶真是全情一心。

  张继昭以往每次思及此处,总要在心里暗骂孟昶,一方面怨恨他占有了费蕊儿的心,另一方面却又恨他作为一国之君,竟然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今日大变在际,忽然有了一些与以往不同的心思,暗道:“孟昶如此懦弱,竟能赢得蕊儿对他痴心不改,这又是为何?”太平盛世的后蜀王朝被宋军攻破时的点滴重现心间,想起孟昶在国破时不欲涂炭蜀中百姓,坦然出成都跪降的场面;被掳往东京城途中万千百姓哭道相送的场面;在东京皇宫大殿外跪等宋太祖赵匡胤圣旨宣罪之时,望向费蕊儿那绝望不安却又柔情似水的目光……“哎………”张继昭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思绪又转到了孟昶被赵匡胤下毒那夜的情形。

  那是孟昶来到东京城中第七日夜里,忽被宋太祖赵匡胤宣入宫中陪酒饮宴,回来后便卧床不起。那天的费蕊儿赶在他临死前将自己精心打扮一番,装束就如今日一般隆重美丽,并且一直对着他灿烂笑着,握住他的手掌直到他断气为止。

  想到此处,张继昭心中一阵刺痛,耳边又回响起孟昶临死前大叫的话:“张继昭,你要不计性命护在蕊儿身边啊!”当时他就在窗外,先前本想趁费蕊儿离开房间梳妆的片刻杀了孟昶以报父仇,然后带着她逃奔天涯。可是见到孟昶那扭曲的面容,却无论如何下不了手。如今想来,说这句话时的孟昶,倒也不像想象中那般懦弱。

  他这一番胡思乱想,已来到大宋皇帝赵匡胤寝宫的背后,此处偏僻背静,遥遥可见灯火透窗。耳听寝宫内传来一阵隐约不清的笑声,当是费蕊儿早已到了此处,正与赵匡胤把酒言欢。眼见如此,他心中又是一痛,暗道:“赵匡胤如此喜欢蕊儿,竟愿意让她保留在后蜀时的称号‘花蕊夫人’,只怕也是缘法所至,该当有此报应吧?”

  一念及此,这才想起今夜的花蕊夫人是来为夫报仇的。而那仇人,正是大宋朝千万人头上的九五之尊。寒风似乎随着他的游思骤然变强,雪花狂舞不停,令他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竟也沁出一身冷汗。

  忽听内监高唱道:“晋王觐见。”他心知今夜的密谋已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晋王赵光义本是宋太祖赵匡胤的亲弟,窥视皇位已久,又垂涎花蕊夫人的美色,早已对赵匡胤动了杀机。花蕊夫人不露痕迹的利用了他的这番心思,透露出赵匡胤有意立自己的儿子秦王赵德芳为太子,于是才有了今夜的一番密谋。

  张继昭心知今夜之事不论成与不成,参与其中的花蕊夫人定然难逃一死,但他也知道,当今世上,谁也不能阻止她为孟昶报仇的决心。

  晋王赵光义来后片刻,又听内监高唱道:“余人退远,不得惊扰皇上与晋王饮酒。”接下来寝宫内的说笑声似乎更响了些,但天地间风声怒吼,却听不清当中的人在相互说些什么。

  张继昭虽说早已不将生死放在心上,此时却也控制不住心下紧张,不由自主地阵阵颤抖,心中胡乱设想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形,甚至幻想花蕊夫人杀掉赵匡胤后,与他一齐安然逃出东京城。想到此处,却悲从中来,蓦觉自己早已成了一个残缺不全的男子,哪有资格再去喜爱别人!

  此前一心为着保护陷入大宋深宫的花蕊夫人,倒还不曾这样深想过,如今眼看她就要完成十年来处心积虑的复仇大计,竟令他对自残身子生出了一丝懊悔。

  他惊觉自己思绪恍惚,连忙来回走动几步,暗暗告诫自己道:“切不可再妄生贪痴之念!”当下默念佛号,就待暗颂经文,忽听寝宫内传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接着又见灯火摇晃,窗上映出人影晃动,如此片刻,一切又归于平静。

  天色骤然起了变化,雪花中夹杂着冰雹打了下来,四下顿时犹如炒豆子般响个不停。

  他心挂花蕊夫人的安危,当下顾不得身处禁宫险地,施展轻功潜到赵匡胤寝宫窗外,倒挂在廊柱上往里窥看。只见晋王赵光义斜着身子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只酒杯,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花蕊夫人站在中央,一脸寒霜不言不语;大宋朝的天子赵匡胤却如一摊软泥般的跌坐在地,手里拿着一根水晶镇纸,不停的拼命戳地,发出“咔咔”怪声。

  这幅画面诡异之极,若非亲眼瞧见,谁会想到太祖皇帝与自己的亲兄弟晋王赵光义饮酒会是如此情形。他大气也不敢出,忽见赵匡胤拿起水晶镇纸指着赵光义,拼起力气大叫道:“你做的好事……”又转过头盯着花蕊夫人,重复道:“你做的好事!”后面一句声音却小了许多。

  花蕊夫人微一犹豫,退后两步,对赵光义使个眼色。赵光义心下跳得犹如擂鼓,狠令自己朝赵匡胤走去。见他已睡倒在地,手中依然紧握水晶镇纸微微抽动,想是欲借镇纸戳地宣泄一腔愤怒,到此时却已无力施为了。

  赵光义不敢去碰他瞪视自己的目光,将他拦腰抱起进了里间。片刻后独自走了出来,阴沉着一张青白俊脸朝花蕊夫人点了点头,转身出门而去。花蕊夫人瞧着掉落在地的水晶镇纸,走近内室屏风一侧张望片刻,这才从侧门离开。

  躲在室外的张继昭瞧得这一幕,不由感慨万端。看样子一切顺利,不出意外的话,花蕊夫人应算得已为后蜀皇帝孟昶报了杀身之仇。

  他赶紧施展轻功回到原处,脑海中不停回响一个声音:“一切总算结束了。”但却感觉不到丝毫欢喜,内心里隐隐盼望着花蕊夫人报仇之路永远也不要完结,此时眼看一切将要结束,深藏在心底的不舍越发强烈,犹如有万千虫蚁正缓缓啃噬着他的躯体,连手足也麻痹了。

  花蕊夫人疾步来到寝宫背后,长长的吁了口气,感慨道:“继昭,我替哥哥报仇了!”

  张继昭心乱若丝,闻言只道:“好,好!”

  花蕊夫人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说道:“走罢!”

  张继昭连忙除下自己的外袍,遮住她的头顶,快步往她寝宫回去。才跨进寝宫,便听禁漏敲响,已是四更时分。二人也不多话,花蕊夫人径直去了内室,片刻后换了一身内监服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幅卷起的图画,正是她供奉的孟昶画像。

  此时离皇宫开门还有一段时分,二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好。张继昭只觉沉默欲将自己逼得出不了气一般,连忙找个话题,道:“孟昶在天有灵,也该感激你了。”

  花蕊夫人道:“为夫报仇,本就应该。”

  张继昭摇头道:“我是说你谎称孟昶的画像是送子张仙这事,眼下宫中也好,民间也罢,但凡求子的女子都去供奉了一幅他的画像,就连赵匡胤也给他磕了好几年的头,也算是种缘法。”

  花蕊夫人微微一笑,神思早已飞回了十年前歌舞升平的后蜀王宫。怔怔的想了片刻,问道:“你真要去做和尚么?”

  张继昭嘿嘿苦笑,说道:“我已无法再给你什么了,做个和尚,希望平下自己的心境,安然了此一生!”

  花蕊夫人听他说得凄惨,眼中顿时噙了泪水,微微有些情动,道:“我知你一直在背后管我叫‘蕊儿’的,今后不必再叫我的封号了,就唤我作蕊儿罢!”

  张继昭心中愁苦正浓,听她忽出如此温柔之言,竟似被蝎子蜇了一下,身子一颤退后一步,哽噎道:“慧妃娘娘,我……哪还有资格这样叫你?此生出家侍佛,希望修得来世圆满吧!”登时多少年来的为情所苦,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眼泪夺眶而出。

  花蕊夫人也潸然泪下,上前轻抚他的肩膀,柔声道:“若真有来世,我一定会好生报答你的。”

  二人一番说话,已至宫门开时。当下收拾心情,由张继昭带路出了皇宫。他本就是掌管内需的差事,在皇宫内外进出甚为平常,花蕊夫人将头面裹住,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也不引人注目。

  二人先到曲院街的民宅内换了百姓装束,快步又往马行街孟承欢与菊娘的住处而去。

  

第一章十年一梦(三)
不一刻,两人来到地头。张继昭上前轻叩门扉,那门应声打开,只见孟承欢被厚厚的棉袄裹得严严实实站在当中,菊娘荆钗布裙跪下道:“慧妃娘娘。”

  花蕊夫人连忙上前将她搀扶起身,道:“唐菊,我早已不是什么慧妃了,你替哥哥抚养他的骨肉成人,应是我向你跪恩才是。”

  唐菊道声“不敢”,对孟承欢招手道:“欢儿,过来磕头,这是你的大娘。”

  孟承欢应声上前,敬敬恭恭向花蕊夫人磕了三个响头。花蕊夫人见他长得如同孟昶再世,又见他听话乖巧,心下喜欢不已,连忙除下头巾,露出她那绝世的美貌,蹲下身子扶起他来,柔声道:“好孩儿,好孩儿,都长这般大了!”

  孟承欢与她陡然面对,一怔之下惊叫道:“你不是哭娘子么?怎……怎的成了我大娘?”

  唐菊与张继昭俱是一怔,哭笑不得。唐菊斥道:“胡说什么,这是你大娘,你睁眼看清楚了。”

  花蕊夫人也是一怔,轻笑道:“不妨,不妨,看来郑国夫人与我真是很像呐!”

  孟承欢情知认错了人,连忙跪下又磕了几个头,说道:“大娘莫怪,孩儿眼神不好,大娘原比哭娘子好看多了。”

  花蕊夫人哈哈大笑,将他拉起身搂进怀中,恍惚间犹如孟昶便在眼前。

  唐菊道:“慧妃娘娘,你别怪他……”花蕊夫人打断她道:“我知道,听说南唐元宗与郑国夫人便住在这里左近,想来欢儿见惯了郑国夫人的模样,以至……”说到此处忽然话头一转,问道:“我与郑国夫人真是这般相像么?”

  原来大宋朝于年前灭了南唐王朝,南唐后主李煜与小周后被押来东京城,李煜被赵匡胤封了个违命侯,小周后被封作郑国夫人,便住在马行街里巷深处。

  传闻那小周后与花蕊夫人长得颇为相似,被垂涎花蕊夫人美色已久的晋王赵光义多番骚扰,却因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一腔怨气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悲愤无处发泄,便常常在家中啼哭不止,或是怒斥李煜,以至街坊尽知。孟承欢与小伙伴们儿童心性,哪里懂得大人们人生无奈的痛苦,只觉如此又哭又闹的女子着实好笑,便给小周后取了个“哭娘子”的诨号。

  花蕊夫人与小周后的样貌确有几分相似,但毕竟不是孪生姐妹,他仔细一瞧,已看出花蕊夫人与整日哭哭啼啼的小周后绝非一人,小周后清丽婉转,而面前的这个“大娘”却显得雍容华贵,当下叩头谢罪,嘴里不忘将“大娘”捧上一捧。

  张继昭正色道:“让欢儿给他爹上香吧。”

  花蕊夫人站起身来,将孟昶的画像展开挂在神龛上,说道:“欢儿,跪下。”

  孟承欢微微犹豫,偷眼去看唐菊,见她面无表情,当下依言跪下。花蕊夫人又道:“这是你爹,今日大仇已报,你给他叩头上香罢。”

  孟承欢接过张继昭递来燃好的红香,拜了几拜,把香插在香炉里。

  张继昭将他扶起,正色道:“欢儿,你记好,你爹名叫孟昶,原是后蜀王朝的皇帝,他被赵家人害了性命,如今你大娘忍辱负重,终于给他报了深仇。大娘名叫费蕊儿,你长大后,别忘了祖宗牌位供奉上你大娘。”

  花蕊夫人待他说完,将孟承欢拉到自己身前,轻抚他的额头,说道:“你的亲娘早已在国破时死在敌人手上,你爹为了蜀国百姓不作无畏死伤,甘愿做了赵家人的俘虏,他一点也不懦弱,他……他才是真正的大丈夫!我虽然是你名义上的大娘,但你小娘一手一脚将你抚养成人,你今后要好生孝敬她才是。”

  孟承欢年纪虽小,却极为懂事,虽然今日之事来得突然,却也心中不乱,闻言连连点头答应。

  花蕊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对唐菊道:“他的父仇既然已报,我希望他日后能够平安快活的过日子,别让他一生活得不快活,好么?”又蹲下身子对孟承欢说道:“好孩子,你爹当年最是对女子心好,你也要学他一样,但凡女子哭泣都是有着伤心的事,原本不该去取笑的。你要记着,一定要对女子好言好语,答应大娘么?”

  孟承欢虽是初次见她,却见她实在是美丽万方,言语温柔可亲,直如母亲一般,当下连不迭的点头答应。他从小只知有个小娘,对亲娘、父亲毫无一丝记忆,如今骤然听见亲爹亲娘,却不及眼前的小娘和这名自称大娘的女人来得亲切。

  花蕊夫人又将他拥入怀里搂抱片刻,然后说道:“你们赶紧走吧,宫里只怕已经闹翻天了。”

  唐菊微微一惊,问道:“慧妃娘娘,你不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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