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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曲-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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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蕊夫人又将他拥入怀里搂抱片刻,然后说道:“你们赶紧走吧,宫里只怕已经闹翻天了。”

  唐菊微微一惊,问道:“慧妃娘娘,你不跟我们一道走么?”

  花蕊夫人淡然一笑,道:“我若要走,大家都走不出东京城。你们好生保重吧。”

  唐菊听她言语悲切,虽然长久以来心存妒意,却也不由自主跪下说道:“慧妃娘娘,你放心,我定会将欢儿平安抚养成人。”

  张继昭早知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反倒比眼前两个女人清醒得多,插言道:“时候不早,该动身了。”

  花蕊夫人颇有不舍,抚摸着孟承欢的脸颊,说道:“欢儿,再叫我一声大娘。”

  孟承欢见她眼中已有泪水,当下恭敬的跪下磕头叫道:“大娘,等欢儿长大后,一定回来接你。”他小小年纪不知此中关节,只觉得面前这名初次见面的大娘对自己语重心长,日后定当予以报答才对。

  花蕊夫人又是欢喜,又是伤感,恋恋不舍的与张继昭一同去了。唐菊将孟昶的画像收好,跌坐在床上默然无语,孟承欢上前牵着她的手,说道:“小娘对我最好,我也对小娘最好。”二人母子情深,紧紧相拥。

  张继昭将花蕊夫人送归皇宫,不敢再多看一眼她的面容,生怕自己一回头便再也没有勇气离去,垂头道了“珍重”,逃也似的疾步往回。

  唐菊早已将行李收拾妥贴,等着他回来便即出发。她这两日来情绪波动甚大,也不愿去关心此行去往何方,恍恍惚惚随着张继昭走了数日,到了华山脚下。

  张继昭说道:“我师叔便在这山上修道,只愿他能指点欢儿,度他成仙之途,也算了结蕊儿心愿。”说完便去置备登山用具。

  唐菊带着孟承欢等在山下,忽听锣声一响,有人游街大叫:“太祖驾崩,晋王继位,改元太平兴国。”声音响亮刺耳,在这萧瑟的冬日远远传开。

  唐菊心中一惊,虽早已心中有数,蓦然听见这个消息还是心头激跳,连忙拉了孟承欢站去偏僻一角。

  是日雪后初晴,遥望高耸入云的山峰,被阳光照耀染上金色,与山上白雪相映成趣,令人望之心神欲飞,俗世中的杂念大为消减。

  孟承欢自小长于繁华京都,何曾想像过世间竟会有如此壮丽景致,将脖子也望得酸了,这才惊叹道:“小娘,这山可真大真高!”

  唐菊笑道:“咱们蜀中家乡多的是各式各样的山呀水呀的!”

  孟承欢收回目光,又见玉泉道院门侧一块大石前插满香烛,积雪虽厚,却不停有人来向那大石虔诚跪拜。奇道:“小娘,这些人跪那石头做啥?”

  唐菊打眼望去,蹙眉道:“多半是石头仙吧?你张叔叔怎的还不回来?”此处虽处华山脚下北麓入口,却丝毫没有乡间僻野的冷清,数个村镇邻接座落,不乏各色店铺,张继昭去了已有一个多时辰,算来早应采办完毕所需事物返回才是。她心下略感不耐,对孟承欢道:“找个干爽的地方坐坐去。”

  二人环顾四周,均觉只有那块大石最是好坐,牵手走了过去,见那大石确也稀奇,数日大雪过后,竟未有丝毫积雪,面上光溜平整,如同一张石床。不由啧啧称奇,围着看了一周,又见一名老妇颤颤巍巍前来对石跪拜上香。孟承欢上前问道:“老婆婆,你在拜这石头大仙么?”

  那老妇跪拜完毕,起身笑道:“小哥是外乡来的吧?这石头怎是什么大仙。”

  孟承欢奇道:“那你拜它做啥?”

  那老妇道:“这道观里的扶摇子道长是个活神仙,方圆十里之内的村民得他点化不在少数,前年他主持修建这玉泉院时,曾在这石头上大睡三月不醒,大家都说这石头沾了他的仙气,拜了能去病养身,于是本乡人打从这里经过,都会拜上一拜。”

  孟承欢道过谢,看那老妇离去的背影走得颤颤巍巍,心中同情大盛,暗道:“只盼这石头真个沾了仙气,令老婆婆从此身体强健。”转过头来,却见唐菊盘膝坐在石上,左手捏诀,抿嘴笑道:“承欢吾儿,还不给你的神仙小娘跪拜行礼么?”

  唐菊自十七岁起便带着他隐于东京城中,一直未改少女心性,二人相互间逗趣原是常事。孟承欢见有游戏可做,满心欢喜,嘻嘻笑着拜倒在地,道:“孩儿求神仙小娘大施法力,日后开开心心,再别难过流泪了。”话音未落,忽听风声传来,自己竟被唐菊一脚踢翻在地,心下惊骇想道:“糟了,惹小娘生气了?”又听唐菊急道:“欢儿快跑。”连忙抬头一看,只见方才自己跪下的地方一名手持短刀的壮汉仰天栽在地上,咽喉处开了一个筷子般粗细的血洞,正要竭力爬起身来。

  孟承欢慌乱间情知遇到危险,当下想也不想,抄起地上一块硬石砸在那人面门,手底感到如击面袋,竟觉一股揪紧心窝的难受。那人被砸得鼻骨全塌,嘴里扑簌簌喷出血沫黑水,全身筛糠般的抖动不止,眼看是活不成了。

  孟承欢强按心惊,转头再看唐菊,正好见她自大石上翻身后跃,从自背后挥刀砍来的一名壮汉头上倒翻而过,经过那人头顶时,迅速拔出用作发簪的一尺钢针,狠狠插进那人的左颈里面。那壮汉喉头“咕咕”作响,直挺挺摔在大石上,青紫的面孔恰好耷在他的眼前。

  他惊叫一声,连连蹬腿往后躲避。唐菊抢上将他拉起身来,柔声安慰道:“欢儿别怕,欢儿乖……”,披散下来的发丝从他面上扫过,令他稍稍安下心来。

  唐菊举目四望,又见玉泉院里冲出两名壮汉,心下不由大震。方才之所以能一击杀敌,全因敌人心存轻视,被她突施杀手侥幸得手,若真要面对面厮杀,岂能那般易于?

  她连忙从倒在大石上那人颈中拔回钢针,拉了孟承欢转身便逃,忽听背后惨叫声传来,疾奔中回头望去,只见张继昭一瘸一拐追了过来,那两名壮汉已被他刺杀在地。

  她心下稍定,停下步子等候,张继昭迅即奔至。却见他浑身是血,面色白如金纸,神思立时又乱,眼泪夺眶而出。

  张继昭不待多言,只吼道:“赶紧走。”带着这母子两人没命奔逃。孟承欢被唐菊拉着小手,一路拼力支撑,不多时已逾体力极限,但他不敢稍露口风,硬挺着迈步往前,不知不觉竟已晕了过去。

  恍惚中感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身子忽高忽低,那怀抱温暖柔软,摇摇晃晃甚觉舒服。突然身子一空,紧接着传来猛力震荡,登时惊醒过来,睁眼一看,先是一幅繁星朦胧的夜空映入眼帘,再见自己仰天摔在雪地上,不远处一个窈窕熟悉的女子身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正是自己的小娘唐菊。

  他心下惊怕以及,竟忘了站起身来,手忙脚乱的爬到唐菊身前,伸手便去推她,心中暗自祈祷:“小娘千万不能死了,小娘千万不能死了……”想要叫喊,眼泪却倒流进入口中,一时发不出声,挨得近了才看清唐菊身子不停颤抖,小手触上她的面颊,只觉滑腻冰凉一片,显然全是泪水。

  如此一来,却令他心下大定,放眼四下一看,极目之处全是白青青的一片,不见丝毫灯火,旷野之中只有自己母子二人。他缓过劲来,连声轻叫道:“小娘,小娘……”,双手拼力去扶她起身。

  唐菊长途奔逃之下力竭倒地,意志已然松懈,万般伤心一齐涌了出来,只顾趴在地上嘤嘤哭泣。

  孟承欢见她哭得伤心,寻思:“张叔叔哪去了?……我切莫问这话,惹小娘更添伤心。”他已能懂得一些人情世故,当下按住心头疑问,只管安慰道:“小娘别怕,欢儿在这陪着你,小娘快别哭啦……”

  唐菊哭得一阵,心头凄苦渐消,听他连声安慰,为母之情顿时压倒其余一切,爬起身来将他衣衫理整齐,说道:“欢儿,从今以后,就只咱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啦,小娘也不知该去哪里才是,思来想去,惟有回去蜀中乡里安身,你说好么?”

  孟承欢连连点头。唐菊又道:“以后你跟小娘姓唐,对任何人都别提你原本姓孟,好么?”

  孟承欢从小无父,毫无祖宗香火观念,只要小娘在自己身边,姓什么全不重要,当下也即点头答应。

  唐菊站起身来,回首望了一眼来处,抬头仰望夜空辨明方向,道:“唐承欢,咱母子二人只须一路往西走去,便能回到家乡。”

  孟承欢心思乖巧,应声上前牵着她的手掌,心中暗自告诫自己道:“从现下起,我就叫做唐承欢了。”

  二人不敢在雪地旷野中久留,牵手又往前深一脚浅一脚的行了不知多远,体力均已透支过剧,天色也将泛白,遥闻前方传来鸡鸣,心下大喜,拼力再行一阵,终于见到一处集镇。

  此镇原本是几个村子赶集互市之处,倒也算是热闹。二人快步走进,找了一家客栈要了房间,连吃饭的力气也没有,只喝了几口热水,便双双倒头大睡。

  直到睡足饿醒,已至华灯初上时分。二人胃中发酸,赶紧去楼下客堂叫了粥菜,风卷残云般填饱肚子,头次发觉吃饭竟也能令人感到诺大的舒坦和满足。

  饭罢欲掏钱结账,唐菊却在怀中掏了个空,这才想起昨日只顾逃命,行李全都留在了华山脚下,此时身上分文未有,面上不由发热,连忙悄声问道:“欢儿,有钱么?”

  唐承欢见她面色尴尬,已猜知原委,伸手进怀中摸了片刻,悄声答道:“十三文铜钱,一锭假银子。”一把掏了出来,迅速递到她手中。

  唐菊眉头一皱,只见那锭假银在烛火下闪闪发光,晃眼一看倒如真的一般。那日唐承欢设下一计,用这锭银纸壳做成的冥钱引得张胖子输个精光,赢来的碎银全都给了同伴去换钱买饼吃,却顺手将这锭假银带在了身上。如今母子俩入了困境,十三文铜钱最多只够得上两口茶资。忽听隔壁时不时传来喝彩声,却是夜来赌铺开张,赢者欢呼输者悔叹。

  唐菊灵机一动,叫过伙计道:“算帐。”伙计很快回转,将托盘往她面前一放,陪笑道:“承惠二百三十钱。”

  唐菊摸出那锭假银晃了一晃,傲声说道:“又得去兑一把铜钱,拿着也真费事①。”说话间站起身走到掌柜跟前,道:“想不到这小小乡间也有瓦子聚赌,掌柜的可有兴趣,咱们来赌上一把如何?”

  那掌柜的心地仁厚,见她母子二人前来投店时一番光景,早已做好了被白吃白住的准备,闻言笑道:“小娘子独自一人带着孩儿行走在外多有不易,手头若无散钱,这顿饭便算小老儿请客吧。”

  唐菊柳眉一竖,喝道:“谁要你请客了?你是不会,还是不敢赌?”其时赌风盛行,上至皇族达官,下至乡野村夫,无不以赌为乐。那掌柜的闻言怒道:“我不敢赌?小老儿是怕你孤儿寡母输了银钱走不了路,哼!”

  唐菊轻蔑一笑,道:“咱多的是银子,输个几两十几两的不在话下。”

  那掌柜的哗啦啦扯开背后箱柜,里面竟放有六七样赌具,嘲笑道:“小娘子打算玩哪样?”

  唐菊扫眼一看,说道:“这除红、双陆游戏虽好,可也太费时候,来些快速的吧,不如就玩儿掷骰子比大如何?我若输了,这锭银子归你,你若输了,免收这顿饭钱便成。”

  此时店里的食客多是隔壁瓦子里的赌徒,闻言跟着起哄。那掌柜的心下气愤,拿出三粒骰子,说道:“老头儿不占人便宜,你是一两银锭下注,我若输了,补足你七百七十文铜钱。”实际上按当时物价折算,一两白银只能兑换九百文铜钱左右,掌柜的不愿在众多乡友面前显得小气,仍按一贯铜钱计兑。

  唐菊也不多言,微笑着拿起三粒骰子在手中试了试,道:“朝这碟子里扔么?”掌柜的点点头,就见她玉掌轻挥,已将骰子掷进碟中。三粒骰子咣咣当当一阵跳动,一齐六点向上定了下来。

  唐菊咯咯娇笑,旁观几人大声赞道:“小娘子好手气呀!”那掌柜的面色铁青,倒不是因输了这几百文铜钱,而是在众多乡友面前放不下这脸面,吩咐伙计道:“数钱,照赔。”他情知自己无法掷出三个六点,索性连运气也不去碰,便即认输赔钱。

  唐菊见这老头也算豪爽硬气,心下微觉佩服。听他开口道:“小娘子还想玩么?”知他心中不服,却又不好强要自己再赌,当下笑道:“人少了玩儿着乏味,眼下时候还早,不如本姑娘开上一铺,大家有兴趣便来下注,多少本姑娘也赔得起。”众人原本见她一名美貌女子与那掌柜的约赌甚为稀奇,跟着闹闹,听她说要坐庄开赌,却是一笑置之。又听她道:“儿子,去楼上取五十两银子下来。”众人心中顿时一跳,五十两,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旋即有人应道:“这位小娘子既然有此雅兴,咱便来凑个热闹,不知怎么个玩儿法?”

  唐菊回身将两张桌子拉过并在一处,把才赢来的七百多文铜钱放在桌上,笑道:“摊钱罢,任谁也会玩儿,押多押少也随意,如何?”所谓摊钱,便是随手抓一把铜钱放进器皿中,以四枚为一组往外刨除,至最后不足四枚铜钱时,按照旁人所押无、一、二、三枚剩余钱数照赔,此法简单易懂,因此风靡天下。

  那掌柜的二话不说,当先坐了过去,跟着又有两人坐了过去。唐菊叫伙计拿来碗碟,在桌上画好下注区,随手抓起一把铜钱扔进碗里盖在碟子上,娇笑道:“各位请下注罢!”

  那掌柜的将一贯钱押在了一枚上面,余下两人微微犹豫,各押了几十文在二、三枚的位置。唐菊皱眉道:“儿子,还不去拿银子下来,傻站着干啥。扰你娘的手气么?”

  唐承欢做出一付笨头笨脑的模样,含糊答应,慢吞吞往楼上走去,心中盘算唐菊的意图,当是让他拖延时间。于是回房转了一圈,又慢吞吞走下来,却见那掌柜的一脸惊愕,这一铺碗里的铜钱数了下来,余了三枚铜钱,他自是输了。押在“三枚”那人嘴上微笑,心里却后悔未曾多押。众人见唐承欢空手走了下来,又将眼光放在他身上。他连忙上前大声道:“娘,孩儿忘记问你将银子藏在何处了?”

  唐菊佯骂道:“笨儿子,刚才怎的不问?娘将银子藏在……”说到此处众人忽然鸦雀无声,她却嘿嘿一笑,道:“老娘手气正好,若输完手头的,亲自上去拿,你去守着房门。”

  唐承欢答应一声,又上楼趴在回廊上往下观看,只见来回几把过后,唐菊面前已经堆了好几贯铜钱,赢了第一把那人面前也堆了一小堆铜钱,显然这二人暂时成了赢家。接着不断有人加入,那掌柜的连押连输,却越输越押。

  唐承欢见唐菊将那掌柜的押输的铜钱单独堆放在一处,情知这钱最后是要还给那掌柜的。他在上面看了一阵,下面的赌局越铺越大,又加了两张桌子并了起来,赌注不再限于铜钱,银锭抵作一贯铜钱,照样接受押注。

  随着赌局渐热,唐菊面前摆放的铜钱银锭越发多了起来,聚赌的众人中也有两人常常胜出,面前堆放的银钱已远超拿出的本钱,不过比起坐庄的唐菊,却又显得小巫见了大巫。

  唐承欢自然毫不担忧输赢,小娘的双手洁白秀气,却能用绣花针刺中飞蛾虫蝇,眼神更是上好,能在黑夜之中穿针引线。从小他便跟着唐菊练眼练手,虽还不及她那样能随心所欲用绣花针刺杀虫蚁,但掷掷骰子、藏几枚铜钱,却也轻易便能办到。他正想得出神,却见下面有人输红了眼,高叫道:“奶奶的,太邪门儿了,莫非有诈?”

  唐菊甜甜笑道:“男儿大丈夫的,输便输了,说浑话可就憋气了。”说着将衣袖挽至肘上,一双白嫩的小臂往众人眼前一摊。赢了那两人笑着帮腔道:“小娘子这般白净的美人,岂是隔壁那些专吃行饭的汉子?别搭理他,继续,继续。”

  此时隔壁瓦子里好些赌徒听闻客栈里竟有单身女子独自坐庄,纷纷好奇围了过来。那掌柜的早已站在一旁,代他的是一名黄脸妇人,想来是他的老妻。不过输的已多,那老妇人每要下注,总是犹豫良久。

  唐承欢正无聊张望,忽听背后房中传来轻响,还未回过神来,就听咔嚓一声,房门被人撞裂开来。只见一名三十来岁的壮汉捏着一名褐衣男子的咽喉直冲出来,喝道:“这人想偷那小娘子的银钱,被我逮个正着,大伙儿看看这小贼是谁?”说着手里用劲,将那褐衣男子从楼道上掼了下去。

  那褐衣男子早已被他捏住喉头闭晕了气,滚到楼下一动不动。旋即有人叫道:“这不是九尾鼠么?他娘的,还曾偷过大爷的腰包。”说着冲上前踢了几脚。

  那三十来岁的壮汉哈哈大笑,伸手将唐承欢提了起来走下楼,说道:“你娘让你好生看管银子,你却在房外玩耍,该打,该打。”

  唐承欢心下虽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见他走下了楼,叫道:“放我下来。”接着听见唐菊喝道:“放下我儿。”

  那壮汉侧身躲避,钢牙“砰”的一咬,齿间多出一枚铜钱。他吐出铜钱,将唐承欢放在地上,大笑道:“小娘子不来谢我替你守住了银子,反来用钱打我,是何道理?”说话间将背上一个白褂裹成的包袱砸在赌桌上,笑道:“小娘子的这包银子最少也有二百两,在下既然帮你捉住了偷银子的贼,按江湖规矩抽取一成的谢金,想来小娘子不会不依罢?”

  唐菊心下暗道:“我哪有银子?这人莫非是疯子么?”但见他砸在桌上的包袱甚是沉重,当下沉住气道:“壮士好眼力,小女子的包袱里恰好是二百两银子,一成谢金也不过二十两银子,自然该给的。”说着便在赢来的钱堆里找寻银锭。

  那壮汉沉声道:“不用给现了,便算在下二十两银子押在‘无’吧!请小妹儿接注。”

  众人哄然议论纷纷,虽然此时输赢已大,但也未超过一次押二两银子,此时猛然赌注涨了十倍,每个人心跳也加快起来。

  却听唐菊咯咯娇笑道:“欢儿,这把你来开。”

  ①银两作为官方颁制的货币,最早应不超过明代以前。宋元时期,白银黄金主要是作为珍有金属出现,民间用钱通常为铜钱(元为纸钞),北宋时若有金银,一般须到专门进行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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