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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曲-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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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冷得很了,穿上我这袄子吧!”

  那小姑娘半晌不答话,叩齿声与咳嗽声却也即不可闻。唐承欢拿着棉袄怔怔立了片刻,冷得浑身肌肉抽动,又催促道:“我这棉袄虽脏,可也能御寒。你要是不要,说句话啊!”

  那小姑娘还是不声不响,唐承欢忽觉气不打一处来,赶紧将棉袄穿回身上,咒骂道:“你是傻子么?还是将我当作傻子了?”转身便欲走去一旁,忽觉衣角被人拉住,听那小姑娘终于开口说道:“别走,我……害怕……!”

  他闻声止步,竟被小姑娘那无助的语气搅得心下发酸,暗道:“她定是害怕极了才不说话,我无端端生什么气?”只觉二人就是这世间最可怜的孩子,却又在心里生出一股豪气,想到:“小姑娘怕黑,我却不能显得胆小了。”

  那小姑娘见他不走也不动,还道他心里生着闷气,怯生生的又说道:“我好怕……你……挨着我坐一会好么?”

  唐承欢忽觉面上发烫,竟感到有些害羞,好在黑暗之中对方瞧不见自己此时模样,倒免了几分尴尬,当下依言与她肩并肩靠墙坐下,问道:“你家里人哪去了?”

  那小姑娘闻言肩膀耸动,泣道:“我一觉醒来,他们……他们全都死了。”

  唐承欢早已猜知她家里定是出了大事,听到此话,不觉又悲又喜,暗道:“她真可怜,父母家人全都死了。我比起她来可就幸运好多,起码小娘安然无恙。”想到此处,对那小姑娘愈加怜悯,说道:“等我找到小娘,叫她收你做干女儿吧?”

  那小姑娘也不回答,只是低泣。二人沉默一阵,但觉依靠在一起的半边身子渐渐暖和,向外侧的半边身子却越来越冰凉,当下唐承欢又道:“我去将那边的草抱来盖在我们身上。”

  那小姑娘捏着他衣角的手一直未松,闻言说道:“你……我跟在你身后,好么?”

  唐承欢心知她是怕黑,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怕?正是求之不得,便道:“你在背后拉着我吧。”

  二人摸索着将干草往墙角堆去,唐承欢猛然触碰到什么硬物,仔细摸了一阵,惊喜叫道:“是油灯……还有打火石……”,探手再往周围摸索,火捻、镰石等引火之物一应俱全,心下高兴万分,连连说道:“我们有灯可点了。”当下将火镰、石头递给那小姑娘,让她不停敲击,借着每次一闪而逝的微光,将火捻子等引火之物置备妥贴,然后开始打火。二人此前从未亲自动手做过,瞧着大人引火似乎甚为容易,但自己做来却分外艰难,相互换了两三道手,才将火引燃,赶紧点亮油灯,整间破烂的暗室顿时洒满了金色的暖光。

  二人欢呼一声,拉着对方的手连摇几摇以示相庆。唐承欢举灯四处查看,希望能发现其他什么物事,但除了里面有处干草铺得特别厚实之外,再也没有其余“宝贝”。

  二人将油灯放在脚旁,不时拿手去火苗上方感受一阵小小的温暖。身上堆满干草,相互紧紧依偎,真还暖和不少。

  唐承欢此时才瞧清楚那小姑娘的样貌,见她丹唇瑶鼻,皮肤白皙,甚是美丽,问道:“我叫唐承欢,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姑娘微微迟疑,答道:“彤铃儿。”

  唐承欢奇道:“铜铃儿?这名字真希奇,能摇得响么?”

  彤铃儿急道:“不是铜镜的铜,而是彤管的彤。”

  唐承欢更奇,问道:“你还会读诗经呀?”

  彤铃儿得意的笑道:“我爹说我三岁就能识字了。”接着唱道:“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唐承欢自幼在张继昭的督导下习文断字,“诗经”中这篇“静女”自然是知道的,听她歌喉婉转,吐词柔美,不觉有些痴了,暗道:“原来跟小姑娘一道玩儿,也挺有意思!”原先在东京城的日子,小伙伴们结群成队,但从不与小姑娘一道玩耍,虽然小三他们几个小乞丐中也混杂着乞丐小姑娘,但都蓬头垢面,哪有眼前这小姑娘的光彩。

  正想得出神,忽听有人大叫道:“哪个狗日的偷跑回来了?”接着听见几个声音此起彼伏否认道:“不是我。”先前大叫那人骂道:“还敢点老子的灯,活得不耐烦了?”说话间一群小乞丐跟在一名中年乞丐身后闯了进来。

  唐承欢与彤铃儿俱是一惊,不知如何是好。那中年乞丐猛然冲了过来,抓住唐承欢的头发便往外拖,叫骂道:“哪里来的厮娃子,竟敢偷你老子的油灯?给我狠狠的打。”

  那群小乞丐大都与唐承欢年纪相仿,被那中年乞丐聚拢一道,专事替他要饭挣钱,平日里没少挨打挨骂,此时听见他吩咐,不敢稍有迟疑,顿时一哄而上,将唐承欢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彤铃儿惊吓不已,抢前跪倒在那中年乞丐面前,求道:“别打他,别打他,我们是不小心点燃油灯的。”

  那中年乞丐上下打量跪在地上的彤铃儿,眼光透出阵阵古怪,沉默不语。

  唐承欢被那中年乞丐刚才恶狠狠的模样吓得不知所措,直到身上被人打了几下,这才回过神来,听见彤铃儿为自己求情,当下闪身躲开几名小乞丐的围攻,叫道:“别打了,我们用了你的油灯,明日拿钱赔你。”他随唐菊习过手眼身三法,要躲开几名同龄人的攻击,倒也容易。

  那中年乞丐却大叫一声,冲上去抓紧他的衣襟,两下老拳打得他面上鲜血直流,骂道:“龟儿子还敢顶嘴?给我朝死里整。”

  唐承欢心下本虚,又未料自己好言相求竟会招来那中年乞丐凭大的怒气,因此被他抓了个结实。面上挨了两拳,顿时头晕目眩,被那群小乞丐按在地上疯狂殴打,渐渐神志不清,耳中只剩下彤铃儿不断的哀求哭声。

  忽听那中年乞丐叫道:“住手,别打了,都给我出去等着。”顿觉被人扔在地上,棉袄也被人扒了下来,接着听见围殴自己的几名小乞丐陆续走了出去。他趁机喘息一阵,缓缓回复了些力气,浑身疼痛无比,冷得直打哆嗦。蓦然听见彤铃儿惊叫哭喊道:“不要……求求你,不要啊……救命啊……”,心下顿时又惊,连忙想要爬起身来,却发觉浑身无力,只用手支起了半个身子,便又摔倒在地。转头去看情形,只见草堆上彤铃儿被那中年乞丐压在身下,露出两条凝脂般的腿无助的在空中晃动。那中年乞丐口中怪叫连连,不停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唐承欢虽然只有十岁年纪,不知男女之事,却也懂得那中年乞丐是在做一件极为伤害彤铃儿的事,心下不由大急,却苦于动弹不得,耳听彤铃儿的哭叫声越发凄厉,那中年乞丐动作也越来越猛,竟令他又欲放声大哭。

  彤铃儿被这一番折磨,早已没了力气,神志渐失,就连哭声也发不出多少来,口中喃喃低叫道:“唐承欢……救救我……,唐承欢……救救我……”,这几声哀叫,如丝般钻入唐承欢耳中,深深刺进他的心底,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力气,拼命翻起身来,上前抄起地上的火镰,奋不顾身扑到那正全力以赴奸淫彤铃儿的中年乞丐背上一阵乱割。

  那中年乞丐惨叫一声,翻身便来捉他,二人一齐倒在地上打滚。古人的火镰一般都做成刀状,沿边开刃,甚是锋利。那中年乞丐被他疯狂切割一阵,背上多处皮肉爆绽,血水横流。唐承欢存了拼命之心,只管一手死死抱着那中年乞丐的腰部,另一手捏紧火镰不停在对手身上拖出道道血槽。但他毕竟年幼,不多时便被那中年乞丐翻身压住,慌乱之中忽然抓住一个滑腻的物事,当下想也不想,挥刀猛割下去,只听那中年乞丐狂叫呼痛,身子顿时瘫软下来。

  唐承欢奋力爬起身来,却见那中年乞丐下身鲜血淋漓,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竟被自己在混乱中割断了命根子。屋外的几名小乞丐听闻动静闯了进来,恰好看见这血腥的一幕,一时人人都吓得呆了,不知如何是好。

  唐承欢经过这番争斗,恐惧之心荡然无存,口中霍霍乱叫,挥动手中火镰警告那群小乞丐不许近前。那群小乞丐怔了片刻,齐发一声喊转身便跑,口中大叫着:“杀人了,杀人了。”

  唐承欢回身奔到彤铃儿身旁,见她下身也是血迹斑斑,惊道:“你受伤了么?”却见她只是盯着自己手中的火镰默不吭声。正要再次询问,彤铃儿蓦然翻起身来夺过他手中的火镰,冲至躺在地上那中年乞丐身旁,挥刀在他咽喉上深深切过。那中年乞丐发出一阵咕噜噜的闷叫,当场气绝身亡。

  唐承欢瞧得几欲作呕,却又觉得那中年乞丐如此伤害彤铃儿,被她杀死也属应当。他见彤铃儿依旧下身*,赶紧找来衣裙给她穿上。彤铃儿仿若游魂,任他摆布。

  唐承欢经历一夜生死,再也不敢幻想转眼便能找到小娘唐菊,回到从前那温暖的日子中去。此时闹出人命,反倒不那么惊慌,琢磨道:“须得赶紧逃走才是。”当下对彤铃儿道:“我们赶紧走。”拉了她便要出门逃走,突然门口闪进一名黑衣黑巾的蒙面人来,挡住二人去路。

  唐承欢大惊失色,拉了彤铃儿连连退后。那进来的蒙面人瞧见一番情形,也被惊得“咦”了一声,默默注视片刻两名惊魂未定的少年男女,忽然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连同一个包袱扔在地上,一言不发出门而去。

  唐承欢惊疑不定,不知该不该上前察看那神秘人扔在地上的包袱,转头想要问问彤铃儿的意见,却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久前才见过的一双流光杏眼,此时全然没了光彩,只剩下无尽的冷漠,似乎可将这寒冷的冬夜,凝结成一块黑色的坚冰。

  唐承欢瞧得打了一个寒颤,心想:“小姑娘伤心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我必须打起精神,照顾好她。”当下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上前将那神秘人留下的外衣裹在身上,然后打开包袱察看,只见里面一张油纸包着两张大饼,另有一柄小巧锋利的匕首,一套打火工具,以及几百文铜钱、几个银锭。他心下大喜,拿起饼来便要啃上几口,忽见饼面上刻有文字,连忙触近油灯观看,见上面那张饼刻有“改名,寻亲”四字,下面那张饼刻有“唐门,习武”四字。当即一怔,寻思:“对了,小娘本就打算带我回青城唐门,若她四处找不到我,说不定会去那里找我……”,顿时高兴万分,又想到:“小娘一直说张叔叔武艺高强,要让他做我的师傅,但他偏偏不肯,哼,苏叔叔是小娘的师兄,却也那般厉害,我若能去唐门拜师学艺,将来有了武功,便不会再怕被人欺负了……小娘若来找我,定会感到欢喜。”

  他心中有了期盼,当下也不去想那黑衣人是谁,暂时舍不得吃那饼儿,将包裹绑在背上,又用那黑衣人留下的宽大外衣将自己与彤铃儿一齐裹住,赶紧出门逃走。 。 想看书来

第二章 少年初识愁滋味(三)
他不知方向,只凭感觉往背向火区的方向行进,一路上不断见有乞丐流落街头,躲在深闭朱门的大户人家屋檐下佝偻身子避雪祈暖,不由暗在心头琢磨:“小娘常跟我说蜀中富甲天下,怎会有这么多乞丐?”

  彤铃儿身子带伤,走不多时便已无力前行,膝头一软,跪倒在地。唐承欢不知她伤有多重,连声询问,但她却如木偶般浑若不闻。唐承欢不敢耽搁,便欲背她前行,却发觉对方竟比自己高出足有半个头,铁定是背不动的。正觉一筹莫展,忽然瞧见路旁有个被人丢弃的大木盆,当即灵机一动,将那黑衣人留下的外衣垫在盆里,拉她进去蜷腿躺下,裹得严严实实。接着拿出包袱里的匕首,将自己的裤脚割断,分成数条,连成一根绳索。那木盆边缘几处大洞,轻易便找着地方结上绳头,另一头挽个圈挂住肩膀,便如雪橇一般往前拉动。

  此时他已几近*,冷得逃也似的拼命拉动木盆往前疾走。一番力气使下来,浑身大汗淋漓,反倒不觉如何寒冷。但每当力竭动作缓下之时,身上的汗珠却立即冻结,将他的皮肉刺得疼痛无比,当下不敢稍停,使尽全力往前行进,渐渐远离利州城。

  到得后来,体力已逾极限,伤痛更是频频来袭,只觉骨头已然散了开来,就想倒在地上好好躺上片刻。但心里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情知自己一旦停了下来,与彤铃儿两人转眼便会被冻死在这山野之间。当下开口大声喊叫,为自己鼓劲加油,不知不觉唱起了唐菊教他的蜀中少数民族山歌:“大山高入天哟,郎背竹刀往上攀。山顶有仙花哟,采来讨个妹心欢。花色不及妹子美,郎情却赛岷江水。修个窝窝挡风雨,等着妹来将身许……”,这山歌曲调高亢,节拍张弛,宛如号子般给人以力量。如此又行一阵,突然脚下一滑,连人带盆摔下一处陡坡,一瞬间闪过两个念头,一个是:“完了,要摔死了。”另一个却是:“还好,有小姑娘作伴,遇上鬼怪也不怕。”念头未消,忽觉屁股一震,已然到了斜坡底部。他抬头张望,只见这处斜坡只有两人来高,人在上面背着月光看不真切,便感觉深不可测一般。

  他大感庆幸,转头去瞧彤铃儿的情形,却见她正缓缓从木盆下爬出身来,连忙问道:“你受伤了么?”彤铃儿依然默不作声,不过却摇了摇头。唐承欢点点头,赶紧上前拣起压在盆下的外衣捂在二人身上,使劲打了一阵哆嗦,牙齿敲得咯咯作响,说道:“差点冷死我了……让我歇口气再走,好么?”他早已体力透支,此时又虚惊一场,再也顶不住疲倦,双眼缓缓闭上,身子便往地上缩去。

  忽觉彤铃儿伸出双臂将自己紧紧抱住,使劲摇晃,快要昏晕的脑中顿时闪过生死存亡的念头,连忙强打精神睁开双眼,却见眼前竟出现一个半人高矮的洞穴。刚才落下后未曾察看周围,哪知避风挡雪的好去处就在眼前。当下大喜过望,骨子里又冒出一股力气,与彤铃儿相互搀扶着摸进洞中。里面漆黑一团,二人不敢深入,相拥席地坐下。但觉洞内洞外直如两重天地,少了山风呼啸,暖意顿时缓缓回升。

  唐承欢眼皮重愈千钧,一坐下便睡晕过去。恍惚间觉得阵阵热气直冒,身子犹如浸在温泉当中一般,暖暖柔柔极是舒服,小娘的轻笑声就在耳畔飘来飘去,彤铃儿身穿五色彩裙站在耀眼的阳光中不停的对着自己微笑。

  这一觉睡得实在踏实,睁眼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辰时将尽,阳光斜向透了进来,将山洞映得一片亮堂,彤铃儿紧紧拥着他蜷缩在宽大的外衣中沉沉酣睡。他心下一动,蓦然发觉对方竟是光着身子贴着自己,不禁面上一红,虽然年纪尚小不会动那男女之念,却也感到害羞不已。但他情知能睡上一夜好觉,全靠二人相互取暖,又在心中感激不尽,想到:“小姑娘定是怕我衣衫褴褛被冻死了,因此才赤身助我取暖啊!”

  当下也不吵醒沉睡的彤铃儿,缓缓转头打量四周,但见洞中洁净干燥,只有一丈左右深浅,顶头处铺满一地枯干的树叶。他心下大喜,连忙摇醒彤铃儿,眉飞色舞道:“有火烤了!”也不管彤铃儿猛然被惊醒过来,面色立时红如赤霞,跳起身便去将枯枝残叶堆在一处,又打开包袱拿出火镰石绒等物,噼噼啪啪升起一堆篝火。有了上回的经验,这次生火便容易了许多,心下不由大是得意,回头招手道:“铃儿,快来烤火。”却见彤铃儿已然穿好了衣裙,手中拿着一块玉佩,怔怔的坐在那里发呆。

  他走近一看,见那玉佩正是自己在池塘假山洞中所拣之物,顿时奇道:“咦,这玉佩怎会在你手里?我还以为丢了哩。”

  彤铃儿浅浅一笑,自怀中拿出一粒穿有丝线的玉珠,将丝线从玉佩下部的小孔穿了进去,至头上打个结,那玉珠便正好垂在玉佩下部的拱形小框里,然后将玉佩吊在手中,轻轻一摇,叮当作响,犹如风铃。

  唐承欢更觉好奇,问道:“你怎知这玉佩是这样玩的?”

  彤铃儿抿着小嘴,将玉佩递过去,道:“这珠佩本就是一体,送给你吧!”

  唐承欢伸手接过,身子一阵发冷,赶紧走回火堆旁坐下,迟疑片刻,问道:“这玉佩原本是你的么?”

  彤铃儿知他心头的疑问,点头说道:“你定是在那假山洞中拣到的吧?昨日早上我一觉醒来,发觉自己与你睡在假山洞里,心里害怕极了,赶紧出去,谁知……谁知全家人都死了,我……我吓得不知所措,昏昏沉沉到处乱走,后来又冷又累,正好走到那……那烂屋子外,就进去……进去……”,说到此处回想起昨夜的惨痛遭遇,眼眶顿时泛红,抽噎着说不下去。

  唐承欢知她心头难过,正不知如何安慰,却见她咬牙忍住心头凄苦,硬生生将眼泪咽了回去,继续说道:“后来又见着你,但不敢确定,你点灯时将玉佩掉在草堆上,我偷偷拣了起来,这才敢确定是你。这玉佩上刻着我的名字,本是我爹专门托人做的,他说‘这玉佩是给铃儿的,就应该敲得响才对’……”,说到此处,终于还是忍不住悲伤,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

  唐承欢感同身受,不觉想起了小娘唐菊,也不知她此时去了何处,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掌,宽慰道:“别哭,别哭,今后咱俩做伴儿。”

  彤铃儿收起泪水,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赶紧将衣服穿上。”

  这山洞方向朝阳,又在避风处,刚才他一心点火,一时倒不觉如何寒冷,闻言面色一红,才想起自己身上只穿着被割得稀烂的裤子,连忙将地上铺着的外衣拿起来裹在身上。忽然想起包裹里还有两张饼儿,顿时食指大动,拿了出来去火上烤热,又将饼上刻着的“改名,寻亲,唐门,习武”八个字反复看了几遍,这才与彤铃儿分而食之。连日来阳光普照,积雪渐渐融化,沿着洞口涓涓滴下,二人仰头用嘴接住,聊聊解了口渴,又接水将面上血迹泥灰洗净。

  这一来重又有了力气,唐承欢虽觉浑身酸痛,肌肉鼓胀,但被人踢打的伤处却已没有多少感觉,丝毫不影响行动。

  二人光顾贪那篝火温暖,不觉洞中烟雾迷漫,呛得两人鼻水眼泪长流,正要出洞避避,忽听洞口一声吼叫,接着一阵风起,冲进一只足有一人多高黑乎乎的庞然大物,向着洞内爪舞足顿。

  唐承欢大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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