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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大的办公室、精致的设计、夸张的摆设,有好多东西都是天养所不曾接触过的。这一切的场景虽然映入了他的眼帘,但是却并没有传递到他的脑中去。
这气氛实在是太紧张了,以至于让他忘了向眼前的这公司最高领导人打招呼。
杨总微笑着默默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而天养也在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硕大的身躯。这无形的压力应该是这个内敛的孩子所不能承受的。他没有讲话,甚至连打开的门都没有关,只是看着,一直看着。良久,谁都没有开口。
“孩子,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儿?”还是杨总沉不住气了,他不知道这个孩子还要盯着他看多久,对于一个重视时间观念的人来说,这短短无言的几分钟已经是极限了。
天养这才回过神来,马上神鞠一躬,大声的对着眼前的杨总喊道:“您好,我叫天养,是从青岛来的,想向娱乐圈发展,知道您公司是圈内最大的,所以特来应聘,工作人员说这事您才说了算,所以……请您给我一次机会!”这话从一个只有20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虽然感觉滴水不漏,但是他洪亮的嗓门和较快的语速已经暴露出了他的稚嫩、他的紧张。
“凭什么让我给你一次机会?要知道每天像你这样的孩子我能看到很多!”杨总继续微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
“我会唱歌!我给您唱一下吧,您想听……”天养自信的说着。
“我认识会唱歌的人很多。”还没等天养说完,杨总已经打断了他。
“我会表演。”天养继续说着。
“我认识会表演的人更多。”杨总还是否定了他。
“那我还会跳舞。”天养继续说着,但是眼睛里自信的光芒在逐渐的退却。
“行了,孩子,我们公司现在暂时没有要捧新人的计划,而且你……”杨总还是没有说下去。
“那您看公司还缺个什么职位?哪怕让我打杂也行,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我愿意等待机会。”天养开始了歇斯底里,这话说出来任谁听都觉得幼稚,但是现在在他的眼中,好像是他唯一的希望。
“孩子,你还小,你太年轻了!”杨总脸上的微笑依然。
“我不小了,我今年已经20岁了,我真的干什么都可以。”天养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就像辩论赛的选手,虽然知道已经败北,可还是在无理的申辩着自己的理论。
“行了,孩子我还有事要出去,至于你是怎么闯进来的我就不追究了,我会让人送你出去,就这样吧。”
“还有……”杨总顿了顿:“现在的你还不适合在这个圈子里,最起码我认为是这样!”
天养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刚刚杨总的话仿佛给他断了其他的路,他的思维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反击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最终还是在杨总助理的“护送”下,走出了公司。
出来的时候,天养并没有仔细听助理说的话,只是低着他那高贵的头颅跟在后面默默的走。当然更没有听到助理对杨总今天反常举动的评价。
回到车上,助理还是好奇的开口了:“杨总,我看您对刚刚那位小伙子特别的耐心,好像不太符合您的作风?”
“我的作风?是怎么样的?”杨总收起了慈祥的微笑,表现出的是以往的冷峻。
“我感觉你好像挺喜欢他的。”助理“漠不关心”的说着。
“还行吧,这孩子有潜力,但是现在还不是他走进这个圈子里的时候。”杨总的表情木然。
助理想了想又问:“您为什么这么肯定这小伙子有潜力?我感觉以前有好多同样的孩子比他都要强好多!”
杨总再也没有回答,助理也识趣的没有再问。谁也不知道杨总是怎么想的,但他自己清楚吗?
今天的打击着实让这个20岁的孩子受用不少,可是他接受不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连一丝机会都不留给他,这也许是每一个想混入圈内的人一开始都搞不明白的问题吧。
蹬着自行车漫无目的闲逛,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知道很乱;思绪很乱、心里很乱,乱的让他无所适从,乱的让他不知道要去哪。
终于,他决定折回头去再找一次杨总,并强制把自己的所有才能都在他面前展现出来,他相信自己的才能绝对可以打动每一个人,刚刚杨总的拒绝太显武断了。
迅速蹬回目的地,扔下自行车就往公司里面冲,被看门的中年男子拦下了。
“我要进去见一下杨总,您让我进去吧,谢谢了!”天养看着他。
“孩子,杨总已经出去了,再说了主任刚刚已经说过我了,不允许再随便把人放进去了。”中年男子无辜的看着天养。
“我求您了,让我进去吧,我可以等他。”天养执拗着。
“孩子,相信我,杨总真的出去了,今天不会回来了。你先别急,能静下来慢慢听我说吗?”中年男子还是挡在天养面前。
天养静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他,等着他说。“孩子,你懂什么叫潜规则吗?
天养不止一次听过人家提起这个词,好像胖子也和他说过。
男子用手捻了一下:“钱,你懂吗?”
天养木讷的摇了摇头。
“我还是给你明白点说吧,现在想要混娱乐圈必须得有强大的后盾,这后盾可以是权,更可以是钱。你不是女孩,不能去陪老总、导演睡觉,所以只有钱才可以帮助你打通眼前的道路。现在懂了吗?”中年男子说完后看着他。
天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声“谢谢”转身跨上车就走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对“潜规则”这个词这么详细的解析,太触动了,从来没有如此的接近过这个词,这是第一次。想想自己的工薪家庭,想想在家时,父母节俭度日的时候。这一次让他彻底感觉到了软弱的无助和自己的无能…… 。。
所谓“北漂”1——意外收获
晚上6点,正是北京堵车的高峰阶段,街上都是车,形形色色。
天养一个人推着车走在胡同里,似乎每家的窗口都飘出了饭菜的香味。他累了,倚在墙角,自行车扔在旁边,抬头仔细的注视着阴霾的天空。那是从胡同旁的高墙能看到的一绺天空,很窄,很长,应该是胡同很长的缘故,所以看不到这绺天空的尽头。
“我好像已经撑不下去了……”天养慢慢蹲下,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对于一个刚刚来到北京的孩子,一波接一波的打击确实来的太快了点,一天,仅仅只有一天。天养开始想念身在家乡的父母,想念母亲做的饭,想念胖子这一帮哥们儿……太多令他留恋的往事正逐渐的想把他拉回去。
提起车,天养骑出了胡同,凭借记忆好久才找到昨天住过的旅馆。自行车停门口,付了房费,又回到了那久违的房间。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亲切的令人厌恶,床依然是床;桌子依然是桌子;被褥依然是昨天那套被褥。放下背包,默默地坐在床边,盯着地板发呆,轻轻站起又轻轻坐下。
最终他还是走出了房门,走到吧台:“老板,这有电话吗?”
“有,不过不能打长途!”老板肯定的告诉他。
“那附近哪儿有能打长途的电话?”天养问。
“出门左拐走一、二百米能看到一个话吧,那应该可以!”老板详细的比划着。
“谢谢。”天养出门后顺着老板所指,顺利的找到了那传说中的话吧。这可能是他来北京之后最顺利的一次了吧。
“妈,我在北京,您和爸还好吧?”天养终于还是忍不住给家里打了电话,这是他来北京之后的第一次。
“天养,你赶快给我回来,你一声不吭的就跑了,眼里还有没有爸妈,还有没有这个家?你明天就给我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多担心……?555555……”天养的妈妈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甚至到了刚强的地步,但就是这么一位坚韧的母亲还是没忍住思念的折磨,第一次泣不成声。
“妈,你别哭,我很快就回去了,您和爸说一声吧。”说完天养就挂了电话,没有听他妈继续说下去,他不是抵触,只是再说下去的话,他也会哭。
从话吧出来,他站在门口,心头久久不能平静,有点心慌的感觉。
这可能是这个初入北京的青岛孩子在北京留下的最后一夜了吧。
天养看着急剧减肥的钱包,又重新掖回了兜里。“就算走,我也要在北京留下我曾走过的痕迹。”这是他现在所有的第一想法。
对,挥霍吧,尽情的挥霍会让你感觉这个城市其实是属于你的,只要你有钱!
下了出租车来到著名的三里屯酒吧一条街,这里的夜色确实很美,虽然嘈杂,但却闪亮。
天养在街边观察了好久,终于在一家妖娆的酒吧门口停住了脚步,仔细看过之后,缓缓地走了进去。
与其说是酒吧,倒不如说是迪厅,嘈杂的音乐不绝于耳,颇有不震破耳膜不罢休的趋势,而且这趋势还有愈演愈烈的感觉。硕大的舞池中间,形形色色的年轻男女都在跟着节拍肆无忌惮的摆动着自己的身躯。
肥硕的胖子晃着肚子、娇媚的女孩扭着屁股、西装革履的白领在*服、推销产品的服务员好像也在脱。眼前的景色看在眼里,让天养觉得好笑。
已经没有了空余的位置,天养只好站在旁边,想上去跳舞的冲动不断地在压抑着,但是这首歌曲确实不适合他。
“Ladies and Gentlemen,下面开始我们今天的主题——狂舞Show!只要你敢上台show舞,只要你能得到歌手、DJ和台下各位的认可,就能得到今晚的神秘大奖。奖品是什么?奖品到底是什么呢?现在还不能说,想知道吗?那就跟着我们的音乐,一起show吧!e on!”这激动人心的话说完,几乎所有的show girl和show boy都兴奋了起来,跃跃欲试的不在少数。
音乐想起,是一首动听的快节奏歌曲,磁性的嗓音吸引着每一个人,是他,唱歌的是他——那个一同拼桌吃卤煮火烧的青年,还是一袭黑装,天养细细的注视着他,甚至怀疑那身衣服他是否换洗过。
上台show舞的人越来越多,不知是什么的驱使,天养也迈向了这瞩目的舞台。他开始用心的去感受这舞台气氛带给他的激动;感受这激荡的热浪带给他的冲击,身体的韵律不自觉的动了起来。
豪迈又奔放、华丽又熟练,这就是天养的舞步,撞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现场瞬间安静,又瞬间爆炸,欢呼、口哨衬托着这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席卷他所有的烦恼,带给他一直在寻找的感觉。
接近尾声,他们俩的配合潇洒又默契。众星捧月的感觉让这个焦虑的孩子忘乎所以。
黑衣青年把至关重要的一票送给了天养,他胜出了!
“Ladies and Gentlemen,今天的show舞冠军就是天养,现在就送出我们今晚的神秘大奖,是什么呢?是现金一万元,下面有请酒吧总经理……”
天养并没有仔细去听台上的讲话,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接过了厚厚的一叠钞票。台下唏嘘声不绝于耳,或感叹、或嫉妒。
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天养跟着黑衣青年离开了这嘈杂的环境。
所谓“北漂”2——难得兄弟
“哥们儿,感觉还不错吧?”黑衣青年面带微笑注视着天养。
天养看了看他,并没有说话。
“干嘛这么冷漠?赢了钱你不高兴吗?”黑衣青年还在追问。
“还行吧,我还一直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天养默默的注视着他。
“好说了,哥们儿,鄙人姓元,单名一个‘一’字。你可以倒过来念,‘一元’,这比较好记。”元一兴奋的说着。
“一块钱?哈哈,我还两块五呢。”天养对着元一哈哈大笑。
元一佯装愤怒的问:“你叫天养吗?姓什么?”
“叫天养就肯定姓天了,最起码我的户口本上时这么写的。”天养还在笑着。
“搞笑吧?哥们儿,有人姓天的吗?”元一一脸质疑的表情。
天养肯定的说:“这不就站在你面前嘛!再说了有人名字叫一块钱的吗?这不更搞笑?”
“好,我看你行,不过哥们儿,今天晚上赚钱可多亏了我吧?是不是应该请我喝一杯?”元一一脸坏笑。
“可以啊,不过我不想再去酒吧,换个地儿成吗?”天养征求着元一的意见。
“行,正好我饿了,找个馆子吧!今晚得好好宰你一顿。”元一的坏笑依旧。
在元一的导航下,两人找到一家颇为出名的烧烤馆子,一前一后走了进去。人比较稀少,可供选择的地方还很多,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走到靠窗的一张桌前,相互对视了一眼,立正,就坐。
服务员满脸堆笑上前招呼着,天养静静地看着元一不停地点着菜。这家伙做人果然有原则,说宰就必须宰。在服务员都差点把菜谱重抄一遍之后,他才有罢口的准备。
“哥们儿,你也不点菜,我就帮你一起点了啊,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北京人吧?从哪来的?”元一不停的问着。
“你的架势哪还有我插嘴的份儿,我喜欢吃的一准儿在你点的菜里。”天养顿了顿接着说:“我是青岛人,前两天刚来北京,你是本地人把?”
“我是一标准的北京爷们儿,但就是没有北京娘们儿做伴儿,你呢?哥们儿,有女朋友了吗?抛家设业的来北京干嘛?”
服务员把啤酒送了上来,是青岛啤酒。两人各自倒满自己眼前的杯子,天养举起碰了碰元一的杯子,一饮而尽。元一也不示弱。
天养笑笑,接着说:“我的梦想驱使我来了北京,我想演电影、想唱歌、想跳舞!换句话说就是我想出名!”
“你真实在,好像一点都不想隐瞒,你的个性适合娱乐圈。”元一仔细的注视着眼前的天养。
“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天养反问。
“和你一样,不过我只想唱歌!”元一肯定的回答。
天养抬起头又灌下去一杯,用筷子狠狠地敲打着桌子说道:“不过,今天可能是我呆在北京的最后一天了吧。”
“怎么着,你要走?去哪?回去?不要你的梦想了?不想奋斗了?”元一激动了。
“可能我不适合在这个圈内混吧。”天养自嘲的说。
“谁和你说的?是你自己的心在动摇吧?”元一狠狠的看着他。
“一个大公司老板和我说,他说:‘现在的我还不适合在这个圈内混’。而且我好像也感觉到了确实是这样,北漂太难了。你是北京人,应该体会不到吧。”
“这句话我好像在哪听过,你等我想想……哦,对,你是不是见过陨星文化的老杨——杨祝庭?”元一吃惊的问。
天养同样吃惊的看着元一问:“你也见过他?”
“我很早就见过他了,听到的应该是和你差不多的话,这头猪可能就会说这样的官方语言吧。不过天养,我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和处境。”元一肯定的眼神着实让天养感动,这是他在北京看到的唯一一双真诚的眼睛了吧,很明亮很干净,与北京这飘着沙尘的空气如此的不相称。
天养没有再说话,默默的喝着啤酒。
元一看了看天养,也没有再说话,自顾自的大吃着桌上的烤肉和菜。
现场的气氛愈加尴尬,但是谁都没有打破这个沉默。但是不管什么都还是有极限的。
“元一,我一会想去看看天安门广场,你要去吗?”天养首先发问。
“现在?”元一不确定自己听到的话。
“对,现在,要一起去吗?”天养注视着他。
“好,反正我也好久没去了。”元一笑着。
结账出门后,良久才坐上出租车。当然,这车费也是天养来支付。不过这次要到了应得的发票。
这个夜,广场上人不多,天养站在广场正中央,元一远远的斜倚在墙边,熟练地掏出烟、火机,迅速点着,三点一线,既熟练又颇为帅气,自顾自的抽着并看着眼前的这个哥们儿。
“你知道这人民英雄纪念碑代表着什么吗?”元一朝天养喊着。
天养回头看着元一摇了摇头。
“这代表了坚持,你明白吗?”元一继续喊着。
天养依旧没有回答,转过身去接着看。彼此又是一阵的沉默。
元一脚下的烟头逐渐增多,好在晚上巡逻队的范围和频率都在大大的缩减,要不然这哥们儿身上的钱都不够罚的。
“我们的坚持还有必要吗?还有意义吗?”天养回头对元一喊着。
元一走到天养的身边,搂着他的肩膀闷闷的只从嘴里蹦出一句话:“咱该回了!”
元一陪着天养一起回到旅馆,看着简陋的房间,元一恨恨的说:“不介意的话,我那还有一间屋空着。”
“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留在北京?”天养看着他。
“你的眼神告诉我了,咱走吧!”元一拿起天养的包向外走。
“你也不看看我的证件?如果我刚刚说的都是假的呢?如果我是通缉犯呢?”天养疑惑的问。
“英雄不问出处,就像你不问我一样,说不定我也是通缉犯呢。哈哈!”元一哈哈大笑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东四北大街附近的一栋居民楼下,天养把自行车锁好,跟着元一上了楼。
精致的两居室带一小厅,虽然不大,但是装修得却很豪华,包括奢侈的雕塑品都囊括其中,颇显华丽。
“这就你一个人住吗?”天养惊奇的问,确实像土包子。
“对,就我一个人,那间屋是你的,可以不付房租,不过如果我想吃好吃的时候,你要随时做给我吃,这个交易不错吧?”元一坏笑着。
“你这不等于找了一个免费的保姆嘛,包住是当然的,我还要你包吃,食宿都包才算是合格的雇主。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会做饭?”天养同样笑着。
“我的感觉很准的,不过您还真精明啊,唉……我认栽,这次可是引狼入室了!”元一搞笑的摊了摊手。
“这房子是你租的吧?”天养问。
“不,是我倾尽所有买的。”元一无所谓的回答着。
“真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