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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玉雕初现
那是一个初夏的上午，阳光明媚，洋洋暖意洒满心情。
我和阿西躺在寝室的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手中的烟快燃尽了，大学的生活就像是钱老爷子所说的围城，站在围城之外，你望见的是一切美好，身在其中，你便觉得无聊至极。无论是你在围墙内外的哪一边，都对另一种生活有所向往。
我对阿西说：“西哥，你见过鬼么。”
阿西的声音显得懒洋洋的：“这个问题问的没有水平了。你看没看见，关键是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我说：“相信啊，因为我相信人死了，灵魂会去一个地方。”
阿西说：“我也相信，因为我真真切切的看见过……”
阿西是陕西人，我同寝室的哥们，寻常的个子，极瘦，水蛇腰，一脸痦子小虎牙，每天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也不爱卫生，传说中袜子脱下来可以直立起来的人。但是，他的学习成绩非常好，你总看不到他在学习，他却记忆力惊人。我们同学都认为一件事，他所见过的东西，也许一辈子都忘不了。
阿西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关于他见过鬼的那件事。
那时，阿西高中毕业，刚刚接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在阿西的农村老家来说，这是件光宗耀祖的事，阿西的母亲让阿西去祖坟上烧纸培土。那天是个小阴天，吃了午饭阿西带着黄纸，烧酒，香蜡骑着自行车去了坟茔地。阿西家五代世居在那个村子里，所以祖辈都合葬在一起，坟茔地是很大的一片，他爷爷的爷爷的坟在正中间，阿西的曾太爷爷是本地的地主，所以把那个坟修得很考究。
阿西把自行车撂在一旁，一边烧纸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祖上有德，荫及子孙……”空气中有点风，纸烧得很旺。可是不久便开始下雨，阿西赶紧推着自行车进了旁边的一片树林，刚刚进树林，阿西发现树林的深处远远的站着一个人，阿西有些好奇，推着车走了过去。
那是个女孩子，十*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碎花小衫，肩头扛着一个锄头。阿西走到近前。那女孩转过头看了看阿西，笑了笑说：“你好啊。”阿西楞了一下，然后也笑了一下：“啊，你在这也避雨啊？”那女孩瞪着大大的眼睛说：“下雨了么？”阿西，点点头：“ 是啊，你家哪的？”那女孩说：“咸阳！”
“咸阳？”阿西怔了一下。“你到这干什么啊？”
“我在这住啊！”那女孩说道，微微一笑。“就在那边的永乐村啊！”
“永乐村就在旁边啊。”阿西问：“你叫什么？”
“我叫桃桃。”那女孩说。“你送我吧。”
“……啊，好吧！”阿西显得有些局促了。
雨小了些，阿西怕是一会又下急了，转过头跟那女孩说：“咱走吧，一会下大了。”女孩点点头。雨中，两个人，骑车往回走，女孩扛着锄头，坐在车后座上。雨没有下大，渐渐停了下来。
阿西望了望天，转过头跟那女孩说：“不下了，呵呵！”就在回头的一瞬间，阿西差点没被吓死，车后座上的女孩突然踪迹不见了。阿西的心开始腾腾的跳起来。他停下车，向来路望去，后面是蒙蒙的雾气，什么也没有。心想，糟了，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想到这，阿西飞身上车，落荒而逃。
……
阿西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捻灭。
我目光淡然，“西哥，很负责的告诉你，这个故事一点不吓人。”
阿西摇摇头，“你知道什么是风水么？”
我卡了卡眼镜，“咱是学英语的，搞什么风水。”
阿西开始给我解释。
五行化阴阳，阴阳化四方，每一方有一方的神灵，东为青龙，西为*，南为朱雀，北为玄武。青龙*掌四方，朱雀玄武顺阴阳。阿西家的祖坟，座北向南，背后有一脉山岭，山岭挡住了北方的玄武阴气。前方正对的是渭河，水引福禄寿。西方有一片树林，避住*煞气。东方一马平川，直对阿西的家宅。坟茔地的下方有水脉，所谓阴走下，阳走上，不祥之气随水脉卸去，阳气聚集在此处，气满则溢，顺平川直冲青龙，而正东方便是阿西家的老宅。阿西的祖辈依水脉埋葬，得尽灵气，荫及子孙。
我听的入神，急忙问：“这么好的地方，而且阳气这么重，怎么会有女鬼呢？”
阿西，喝了口水，叹了口气。
当年国家建设宝成铁路，由于工事浩大，需要从西安向宝鸡运送建材和建筑人员，于是在西安和宝鸡之间直线建了一条铁路。铁路建设到此的时候，在阿西家祖坟后的山岭上打通了一条隧道，原因都在于这条隧道。隧道泄走了阳气，引来了北面的阴气，阴气和阳气开始平行的流动，把坟夹在了中间，所以晴天还好，一到了阴天下雨，阴气上升阳气减退，就看到了那女鬼了。
……
铃……电话响了，阿西跳下床。接了电话说了几句，然后挂断，回头跟我说。老大在楼下，喊咱们吃饭呢，赶紧走，他说咱毕业论文的格式要求又改了，下午还要去老区去见导师。
毕业论文的事很恶心，默默唧唧的写了将近两个月了，闲的时候半个月没有事做，忙的时候，一周都要去网啊吧通宵找材料。我们最担心的就是见导师，每次见她都要把论文做大手术。不过这样也好，还能有点事做。
下了楼，看见老大一头是汗，傻丁丁的站在那里，我们一看就知道了，大清巴早的跑出去帮女生修电脑，这会连顿饭也没混出来。一边走一边调侃了一番，目的就是为了侧面抨击这种为了女人奋不顾身的男人。
我们三个人还是去学校外面那家小饭馆，叫“味道天下”，点了几个小菜，坐了下来聊了一阵。我忽然想起先前阿西讲给我听的那个故事。然后问阿西“你那次撞鬼，之后有没有什么反应啊，我听说那玩意挺邪乎的。”
阿西摇摇头，“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表情淡然。不过，就在我的视线离开他那张又瘦又有点发黄的脸时，我看到了他嘴角微微泛起的一丝似有非有的笑容。我的心突然莫名的紧了一下，然后开始腾腾的狂跳。似乎，这里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我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
我问阿西，“那，你们就没有人知道，那个鬼的来历么？咸阳的死人，怎么魂会跑到永乐村呢？”
阿西，看了看我，然后接着说……
原来，阿西骑车奔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那晚阿西家住的康营村由于下雨，变压器出现了故障，全村停了一夜电。
吃罢了晚饭，阿西的母亲点了一支蜡烛过来，放在茶几上。母子二人聊了一会天，聊着聊着，阿西说起了今天上坟撞鬼的事，并问母亲知不知道关于那个女鬼的事，因为，阿西母亲的娘家就在永乐村。阿西的母亲听罢，一愣。然后双眼茫然的盯着烛火。过了一会，阿西的母亲说起了那件深埋在心底，不愿回忆的陈年往事……
事情要追溯到*时期，那时候她才只有十二岁。当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有一批咸阳来的高中学生被安排在永乐村。那一批学生总共有十三个人，九男四女。刚到村里的时候桃桃得了一场大病。当时由于生活条件不好，被安排在老村长家养病。一直养了将近半年光景，桃桃的身体才康复。养病期间，老村长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视如己出。老村长有个儿子叫喜娃，整天游手好闲，好逸恶劳。桃桃养病这段日子，喜娃便对她垂涎三尺。平时总假作关心，嘘寒问暖，其实背地里暗加盘算。有一次桃桃下地干活，路过阿西家祖坟旁边的那片林子的时候，喜娃早等在那里，一下将其扑到，*大发。桃桃奋力反抗，推开喜娃夺路便跑，喜娃见因奸不允，拾起地上的锄头，追上去将其残忍的杀害了……
这件事影响很大，咸阳公安局派来警力直接调查此案，喜娃最后被绳之以法，桃桃的骨灰被送往原籍。一切似乎都平静下来了。但永乐村里的风水先生说，桃桃客死异乡，且死时上身着红色，怨气极重，怨魂不会安息，反会到永乐村找人索命。当时，没有人理会，结果不久，永乐村发生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秋收时的一天夜里，桃桃住的院子烧起了大火，不知何时还起了风，烧着的房子挨着场院，噌噌的火苗越烧越大，借着风势烧向场院，当时场院上堆得满满的收割下来的粮食，村民们为了保护粮食，一边救火，一边转移粮食。大火整烧了一夜，最后粮食保住了大半，可烧毁了好几户房子。最可怕的事是那十二个知青，全部被烧死在屋内。让人疑惑的是，他们全部死在屋内靠近门口的位置，他们的身体烧焦了，粘在一起，从死状来看，他们并不是没有察觉，而是因为打不开门才活活的被烧死了。当时这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四里八乡妇孺皆知。
阿西的母亲最后告诉他，失火那天，她站在场院上，借着火光无意中看见那个死去的桃桃，就站在场院东边的一棵树下，穿着那件红色碎花小衫，扛着锄头，望着发生的一切，当她发现阿西的母亲那稚嫩的眼神正看着自己的时候，露出了她那鬼魅阴冷的笑容，阿西母亲顿时打了一个冷战，吓得忙捂住了眼睛，当她再向那个方向望去的时候，那鬼魂已然不见了踪影……
老大，听得出奇，我也放下了筷子。这时候服务员端上一盘菜放在我们桌上，“你们的干煸四季豆！”看着盘子里被烧得干巴巴的四季豆，我和老大一阵的恶心。阿西突然笑了起来，“我晕，你们真的以为我说的是真事啊，这是我瞎编的。快吃快吃，你们不吃我全都吃了。”……
吃完了饭，我们在“味道天下”里坐了一会，老大不停的埋怨自己的命苦。外语学院里的男生很郁闷，在别的学院的男生看来，我们是香饽饽，每天莺歌燕舞的。实际上，每天不是被这个喊去干点啥，就是被那个喊去办点事。最郁闷的是，总有一天，人家找了个男朋友，干脆就不理我们了。唉，就像歌里唱的，"；命运如此安排，总叫人无奈啊！”
五月的初夏，阳光洒满心灵。栀子花开满窗下，香气氤氲。我们溜达着去老区，途中做好一切挨骂准备，其实每次去找导师，都会被批驳的体无完肤，从老区回来的时候总有一种被剥光了衣服不敢见人的感觉。不过也觉得导师很不容易，身怀六甲了还整天对着一帮臭小子的论文，我们有时候也感到有些心疼，总想着早点把论文搞定，唉，五味杂陈呐。
上山的路很陡，有点发胖的我开始有点心跳加速。我喘着粗气，跟在老大后面。正这时候，迎面走来了两个人，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其中高个子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根绿色的绳子，绳子很粗一米多长，阳光下那绳子油光鉴亮。我拍了拍老大，指了指说，那什么玩意？老大也没看清，摇了摇头。走进了一看，我们不禁吃了一惊，那哪是什么绳子，竟然是一条，碧绿色的长虫。长虫就是蛇，我最怕的就是蛇，心开始狂跳，身上的汗毛全立起来，后脖颈冒凉气。
我们站着没动，看着那两个人擦肩而过，那个矮个子的男人用目光扫了我们一下，眼中带着傲气，内心的潜台词貌似是，看见没，哥们捉了条大蛇，晚上就吃它，厉害吧，哈哈……
两人走远了，我们才缓过神来。阿西摇了摇头，然后默默的说，凶哦！
我瞧了瞧阿西，觉得他神里神气的，但也没说什么。老大解释道，四川的山上还是有蛇的，有毒的不少，但大多数的蛇怕人，都躲着人跑。刚才那条蛇看起来不是毒蛇，但个头还是很吓人。
到了老区，同组的同学有几个已经到了，我们见了导师，闲聊了一会，导师开始就我们的论文分别指正。先是看的老大的论文，我和阿西在一旁察言观色，今天她的心情看来很好，语气缓和，而且很有耐心。我和阿西相视一笑。这时她叫老大找出论文的初稿，要对一对。我当时震了一下，心想坏了，原来我和阿西下宿舍楼的时候，把初稿落在屋里了。我有点急，赶紧跟阿西说，咱俩的初稿落屋里了，一会若是她跟咱们要，咱说忘了会不会挨骂啊，要生孩子的女人都会有点神经质，产前综合症可是很霸道的。阿西也有点慌，对我说，要不咱俩谁回去一趟吧，她要是像上回那样发起飙来，我们恐怕就又要重写了，你说呢？我赶紧点了点头说，我去吧，正好我回去取手机。阿西说好，让我速去速回。
我找了个借口，闪了出去。出门搭了校车，往新区赶，新区在山下，车子很快就到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奔回到了寝室，寝室在六楼，打开门的时候，我心里直恨自己，恨自己身上这堆脂肪。我上气不接下气，先忙活着翻出手论文初稿和手机，然后开始翻阿西的论文。书架，桌面，抽屉，床上都没有。我打电话给阿西，狠狠的骂着问：“你他娘的，把论文放哪了？”阿西在那边一乐，“二了吧，在柜子里呢，我以为用不到了，就扔柜子里了……”没等他说完，我就挂掉了，一边点了一支烟，一边打开阿西的柜子。柜子上面是书橱，下面是衣服。阿西的柜子里很乱，我翻了半天才找到，我很佩服阿西的手法，随手一扔就扔到了一堆书的后面。可就在我要关上柜门准备闪人的时候，我意外的发现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放在书柜的最深处，红色的布裹着，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阿西的红*，但后来仔细一看，那里面有棱有角的，像是一块石头。我伸手把它掏出来，那包东西很坠手。我一层一层的打开，最后里面竟然是……
一尊玉雕，玉雕雕刻得很传神，我仔细辨认着，看着看着，我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这玉雕刻的是——钟馗。
钟馗？阿西的柜子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看着玉雕，心里犯嘀咕。突然，我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胃里不时的开始恶心，头一阵阵的疼痛。我急忙跑到厕所，哇的一口吐了出来。我看见的，从我的嘴里和鼻子里，喷出来一股黑色的浓水，口中一股恶臭，一时间我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一下子昏倒在地上……
醒来时，我正躺在床上，头疼欲裂，眼前蒙蒙的。我翻了翻身，望了一眼床下，阿西呆呆的坐在那，痴痴的望着我。我又翻回去，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思绪很乱，我用力的按了按太阳穴，回忆晕倒之前的事。寝室里很静，时间还是下午，阳光斜斜的照在屋子里，
“你看到了？”阿西冷冷的问我。
“那个东西是什么？是钟馗？”我反问道。
“对，你说的没错。”阿西回答说。
“你怎么有那种东西。”我问。
“你什么也不要问，该告诉你的，我一定会跟你说。你先好好休息。我已经让老大跟导师请假了，说你中暑了，我陪你去看病了。”阿西说。
“我怎么了？”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你知道么，幸亏我回来的及时，你差点被他射了去。”阿西的声音舒缓，有些释怀的样子。
阿西点了两支烟，给我一支，然后默默的说起了，一些我不所知的事……
这事要从这钟馗玉雕说起。钟馗是唐朝时一位书生，出身贫寒，自幼饱读诗书，才华出众。因其相貌奇丑无比，使之在科考中连年不中。但钟馗凭借过人的才华，最终考到殿试。但唐明皇因无法容忍钟馗的丑陋，大笔一挥，取消了他的录取资格。十年寒窗，顷刻化为乌有。钟馗性情刚烈，一怒之下碰壁而死。话说事后，唐明皇得了一场重病，梦中遇鬼骚扰。一深夜，小鬼闯入宫府，盗贵妃玉笛欲走，期间咆哮嚣张，唐明皇扶病榻意乱神迷。忽天降一大鬼，擒住小鬼，撕扯一番后吞入腹中。唐明皇惊恐万分，登时梦醒。大病即刻康复，回想起梦中那大鬼，正是那丑陋的书生钟馗。当即，唐玄宗立刻召吴道子绘制钟馗像，并宣工部巧匠雕刻一尊钟馗玉雕放于枕边驱鬼。
安史之乱时，唐玄宗杀宰相国忠缢贵妃玉环于马嵬坡，杨贵妃死后，唐玄宗秘密命驾前一位亲信副将带一支人马携贵妃的遗体离开，将贵妃安葬。行前，唐玄宗将这钟馗玉雕赠予副将，托付其将玉雕随贵妃一并下葬以镇鬼魅。那副将于是离开马嵬坡，带人马一路向东北方向行去，后葬贵妃与泾阳，依唐玄宗之命，贵妃墓葬的无标记无墓志……
民国初年，关中大旱，再者时局不定，一时民不聊生，哀鸿遍野。陕西一带匪事不断，当时泾阳县附近有一群土匪无意间发现了贵妃墓，也找到了这尊陪葬的钟馗玉雕。但由于玉雕在地下埋藏了太久，阳气不足，阴气极盛。那群土匪刚刚走出墓穴，就被玉雕吸光了阳气，死在了墓口。守在墓口的匪首惊恐万分，但又心有不甘，请来泾阳太壶寺的僧人一看究竟，那僧人讲，此玉雕历经千年乃是神物，只因深埋地下吸收了的过多的阴气，所以伤人，若为人用需“镀阳”方可，所谓镀阳即是将其带回寺庙供在佛祖掌心使其萧杀阴气恢复阳气，需置放十年光景。匪首听罢虽不愿如此但别无他法。于是与僧人商议，暂且存于太壶寺内，待镀阳期满，将玉雕原物奉还。匪首见死了几个咯罗，又无功而返，一怒之下下令用炸药将贵妃墓炸毁，顷刻间贵妃墓从此消绝于人世了。
未过几年，那匪首及其匪众被段祺瑞手下陕西督军陈树藩所灭，于是钟馗玉雕一直留在了泾阳太壶寺。
抗战期间，日军攻打潼关，关中百姓人心浮动，泾阳太壶寺主持恐寺宝罹难，便命其师弟既法和尚带此玉雕离寺，既法俗家名讳杜宇风，原籍永乐村人，此人佛法高深，佛缘甚厚，只为护宝还俗归乡。永乐村中杜宇风尚有一女，名叫杜鸿萍，杜宇风出家时杜鸿萍还在襁褓之中，而今数十载光景已过，杜宇风之妻杜乔氏早已长埋黄土，而杜鸿萍已嫁为人妇。杜宇风在晚年与女儿鸿萍一家住在一处，鸿萍之子名叫李午辰，这个李午辰就是阿西的外公。
杜宇风百岁而终，去世前唤外孙于床榻前，将此玉雕交与李午辰，并告知李午辰，此玉雕有钟贤之气，亦吸收了千年贵妃的怨气，故此玉雕亦正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