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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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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作是珍品。现在,这种技术已经在中国失传了,原正的技术在日本也是秘传的。”说着他抽出刀,在空中劈斩了几下,唐刀果真是厉害,单单是听那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就可以断定,刀锋依旧锐利无比。他将刀放下,飞身跳到棺椁旁,用手轻抚木棺,“这木,是非常珍贵的楠木,中国的木工技术真是鬼斧神工,你们看,通常的棺椁都是后盖,并且钉上去的,而这个棺盖是抽缩的,棺盖与棺椁主体之间是凹槽相扣。我猜想这棺椁的侧壁一定是中空的,用的是水银灌注,为的,就是隔绝空气防止腐烂。真的,真的是高明!”

  我们都走了过去,仔细的看那木棺,木棺浑然一体,没用一颗钉子,而且看似除了盖了些尘土,丝毫没有腐烂的样子。棺椁上没有上漆,只在棺盖上有一幅二十八星宿图,在星宿图中间,是一个三寸直径的圆形深槽,深槽与星宿图相接,而每颗星都是一个小洞,小洞直入棺椁。朗洁的脸上显出了一丝轻松和舒缓。欧阳娇把他放下,坐在了一个座台上,向一旁系着烟斗的李老笑了笑,二人的笑容里丝毫没有敌意,相反,表现出了一丝欣慰,两位老人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一辈子,为了这一天耗尽了他们的心思,为此他们曾经有过争执,有过摩擦,有过憎恨,但就在此时此刻,两个人的心头都萌生出了激动和释然。也许,他们此刻的心情也很复杂,大抵会想起很多往事,也会想起赵傲和赵萦昱两位先生。

  朗洁长吁了一口气道,“老哥,那么下面,我们开棺?”李老并没有做出回应,似乎在犹豫什么。朗洁问道,“怎么?”朗洁的脸上露出了不快。李老站起身吐了一口烟,“师弟,这开棺一事尚需斟酌。”这一句引来了众人的目光,朗洁狼眼圆睁,怒目而视,“师兄何意?”李老叹了口气道,“师弟,休要盛怒,你我都知道,放了千年的古尸,一旦开馆,密闭的空间里就会掺入空气,那样,古尸就会瞬间氧化,势必损伤。”朗洁听罢,咬的牙齿咯咯直响,“老子才不管什么古尸,没有兴趣。现在我就是要开,你敢挡我?”一时间,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武田极剑在众人里算是比较年长的了,于是出来打圆场,“二位,二位,我们且不说此事,不如,我们先将星宿都带进来以为如何?”朗洁压了压嗔怒,点了点头。武田于是示意清风,清风将狼牙哨含在口中,开始行法。这一次,狼牙哨中并没有任何的声音。看着清风颈项上青筋暴起,满脸通红的样子,我禁不住问甘月咏,这是什么意思。甘月咏笑着解释道,上官清风的狼牙哨可以根据需要改变频率,这也是它的厉害之处。此前小厢会定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将星宿已然带至墓穴附近,留人看守,等待讯号。一旦墓穴中大功告成,就命清风吹起这个声音,外面以作好接应。

  清风接连吹了三次,过了没到两分钟,从黑洞洞的入口处飞进了两只蝙蝠。甘月咏又道,你看,这蝙蝠一定是清风招来的。很快,洞口处有了声响,紧接着,开始不断有人顺着先前我们系下来的绳子爬了下来。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儿童,身上都穿着灰袍,蓬头乱发,面黄肌瘦,而且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药味,低头不语,如同行尸走肉。我在想,果真如同上官大叔所说一般,小厢会为了能够控制他们,都给他们施了蛊毒,为了达到目的,真的是不择手段。一连进来二十七个人,其中二十六人是星宿,最后进来的,是小厢会负责看押的高手,这个人一身黑袍,青纱蒙面,身形高挑,宽肩窄腰,手中攥着一样东西,是一柄黑锋短匕。这个人没有说话,进来后向朗洁施了礼,又向众人施了礼。随后退在一旁。

  关于这个蒙面的高手,我肯定是不认识,但有些眼熟,但是他包装的太过严实,全身只露着眼睛,手和头发都罩着。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小厢会之中,这个人绝对深得朗洁的信任,而且是绝顶高手,身手应该不在武田极剑和欧阳娇之下。我本想问一下甘月咏,此人到底是谁,可没想到,甘月咏也是一脸的狐疑,甚至是上官清风也并不知晓此人,他二人不由得相视而望,面对着潜藏在小厢会二十余年而从未露面的绝顶高手,想必清风和甘月咏对郎洁也有了另一份看法,由此可见,小厢会绝没有这般简单。阿西望着这个人,似有另一份感觉,他凑过来对我说,“二哥,依我看,这个人很眼熟,而且他为什么要蒙着面呢?”我道,“定是不想让人认出相貌。”阿西点了点头,“不想被谁认出样貌呢?既然,你我都觉得他很眼熟,必然是我们见过的人。”我道了声是字。而瞬间,阿西猛的把目光投向了我,轻声的说,“老大,姜晖!”

  阿西的敏锐让我敬佩,而阿西的判断让我万分惊讶,怎么会想到是老大呢。不过当我也注意到这个人的时候,他的身形却是看得出非常像姜晖。我猛然间想到了之前的两个情景,第一,是刚到西安的那个晚上我们去小摊上吃东西,看到的他,打了个电话又没问出实情。第二,是阿西有意试探甘月咏,又被上官郎看见,称他不是姜晖而是当年在大云山失踪二十多年的李坤。但是,与姜晖相处的四年,他给我们留下的印象,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他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这种情况联系在一起。实在是太过难以置信了,自从知道阿西的身世之后,我发觉,自己开始对判断力产生了怀疑,非常多的表象之下都隐藏着秘密,而这秘密恰能颠覆以往我对事物的理解和认识,我不知道这是种悲哀还是什么,这也许是成长的一个部分,又也许是我所接触的世界的本来面目。

  小厢会的人开始安排这二十八位星宿,让他们在星宿台上就位,分别为“角、亢、氐、房、心、尾、箕、斗、牛、女、虚、危、室、壁、奎、娄、胃、昴、毕、觜、参、井、鬼、柳、星、张、翼、轸”光子坐在了虚位,而清风坐在了井位,今年镇星在箕,所以阿西并坐在箕位。关于是否开棺,李午辰还是有些犹豫,但郎洁仍然坚持,也便默不作声了。大家都十分紧张,仪式似开始了。主祀是武田极剑,只见他借了欧阳娇的骨匕,围着二十八星转了一圈,口中嘟囔这什么。我心中暗想,此人看来博学,虽是倭人,却深得中华文化的精髓,尤其是这仪式,若非对佛、道、俗、古代星象之术以及上古祭祀礼法了若指掌,郎洁是绝对不会任他主祀。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七节 祭祀
他首先来到阿西身前,轻声对阿西说,“尔群,若要行礼,必要取这二十八星宿的血,镇星之血是关键,煎药需药引,这取血,你的血便是引子。你不必惊惶,老夫的刀从膈腧穴刺入,深四寸五分二厘,只取应用之血。老夫有祖传秘药,待取血完毕,自当于你敷食,一个时辰便无大碍。”阿西听罢,点了点头。武田道,“那我动手了。”话音刚落,武田的匕首便刺了过去,那骨匕中空自带血槽,血没有溢出单从血槽中流出。阿西紧闭双眼,心中默念诀咒已护住元气。见到此景,我狠狠的咬了咬牙,觉得有些血腥又有些恐怖。看着那骨匕,我禁不住暗骂欧阳娇,怎有这样的刀刃,今日仅是取血,若在平日,这又是何等伤人的利器,死在此刀之下的人一定不计其数。

  血汩汩的流出,武田将血收在一个金斛之内,取血完毕,从怀中拿出秘药分与阿西,阿西自行疗伤且不多说,那武田按照黄道推衍之序,顺位为星宿采血。约半个时辰后,取血之事已毕,金斛已经盛满,那武田提着金斛来到木棺旁边,将那斛中混合了的二十八星宿的血倒向棺盖上星宿图正中的深槽里。我咽了口唾沫,缓步凑在一旁观看。墓室之内肃穆异常,没有半点声响。血把深槽注满,就开始沿着槽线流向二十八星,血顺着星位上的小洞不断流入了棺中。一斛血全部倒尽了,武田擦了擦汗,向李午辰施了一礼,“李先生,在下想请您的钟馗玉雕一用。”李老笑视,从背囊中取出玉雕递给武田,武田将玉雕擎在手中,笔直的,缓缓的,插入了凹槽之中。坐稳后,武田退在了一旁。

  时间被感觉拉的很长很长,似没有什么反应,却又盼着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

  迟疑间,那玉雕发生了变化,原本白洁如丝,质地细腻,光泽滋润,状如凝脂的羊脂玉雕,从底部向上,渐渐染成了红色,如同国画中朱砂的渲染效果。越来越深,层次含糊,仿佛有些乱了分寸的鸡尾酒。我心里腾腾的跳得急促,一个念头反复的闪现,“玉雕,有灵性的玉雕,在吸血!”

  终于,玉雕变成了完全的红色,墓室里并不十分明亮的光线却让它分外美好,这一块血玉吸收了天地的灵气成了质地,又凝聚了千年的阴幽和十年镀阳的罡气,是天师的形象再聚了二十八星宿的血,天下于是再无此般神器了。我所看到的,那玉雕上的红色,真好似钟馗微红的脸颊,那红色,又好像鬼王身披的红袍,那红色,又如同血葫芦里散来的微光。这就是飞卢道人对唐玄宗所说的集了流于天气见二十八星宿灵气的神物,这就是能掌握六道世界所有神秘力量的宝贝,任何人都有足够的理由去占有它,因为,它天生就有一种*。而就在此刻,我们听到,从棺材里有液体流动的声音,棺椁下的水银池开始上升了许多。星宿台下大概和这池子相通,座下的石台向上升了起来,约升起了半尺,又不动了。猛然间,墓室之中一声沉闷的又有些刺耳的木板的撞击声,棺盖开了!

  我们都是一惊,不由得倒退了两步。我不知是因为过度紧张还是墓室中确实是降了温,身上连打了两个寒战。所有的人都注视着打开的棺椁,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极度混乱,我有些拿捏不准,这好像是千年前的情景,这开棺的瞬间变得无限漫长又快过眨眼,呼吸停了,就像从来不曾呼吸,而下一次呼吸又不知会在什么时候。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斩断了我所有的乱作一团的思绪。那声音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好睡,好睡!”声音极美,如同天籁一般。随后,棺中探出一只玉手扶在棺盖上。那双手若是在平时,一定煞是好看,但在这里,在这个时候,实在是太过有视觉冲击了,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原本以为,开了棺盖,里边的尸体会受到氧化的影响,但现在看来,不禁没有任何的损伤,反倒是返璞归真了。

  整个人,作为考虑了任何可能会发生状况的我,就在此时,遇到了意料中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又有很多念头升起来,但本能的有一种想法,快逃跑绝对是最靠谱最实际的选择,至于为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也许比我更敏感的各位高手能感觉到且能确定的感觉到一种流于空气的东西,妖气!棺椁里又道一声,“何人在此?”我又是一惊,话音刚落,棺中人坐起了上身,又扶着棺站了起来。而令我们大惊失色的,棺中的人并非是杨玉环,而是身着道袍的一个姑娘。只见她身形轻纵,飘飘然站在了棺木的抬头角上,俯视着我们。而我们,也真正的一睹了这位棺中人的庐山真面目。

  这是位二十左右岁的姑娘,头戴鱼尾道冠,身穿青灰布道袍,外套真丝灰布散衣,背后背一柄三尺八寸天罡断水剑,手拿拂尘,脚踩云鞋。虽说道袍宽大,也难掩娇俏身材,眉目清秀,高挺的鼻梁,唇红齿白,颦笑间千层的杀机流露,回眸处百步的威风,*之余让人心生敬畏。她望了望我们,挥了一下拂尘,冷笑了几声,那笑声如同银铃随风摇摆,又好似滴水入清流,清灵而又寒气逼人。那女道士问道,“若非你等,贫道仍游离于大梦之间,今日今世不知是何朝何代了?”我们一下子被问住了,我心想,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是新社会了,人王帝主那都是故事里的事儿了,人民当家做主喽。

  可转瞬间,我再抬头望向那棺角上时,女道士竟然已不见了,而就在此时,那人已飘落在欧阳娇的身前,“这位美人,你告诉我。”断水剑不知在何时撤出,担在了欧阳娇的颈项之上,身法之快令人咋舌,而自恃神通广大的欧阳娇竟毫无还手的机会,只能吃吃的呆站在那里。令我意外的是,欧阳娇的身体开始颤抖,她在干什么,她居然害怕了。也许她并不是怕死,而是完全被这位女道士的压倒性的气势给震住了。欧阳娇定了定心神,“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那位女道士听罢,笑了笑,宝剑还匣。“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贫道问你,你却反问起贫道来了,无量天尊,贫道法号飞卢。”话音刚落,欧阳娇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眼神转了过去,盯了那人一眼。随后,头颅离身,尸体栽倒在了地上。而那自称飞卢之人伸手扯住了欧阳娇的头发,将她的头拿到自己眼前,“美人如玉啊,多好的模样,啧啧,当世还有这样貌美的女子,真是可惜。”

  说着,一扬手,欧阳娇的头被甩到了棺材里,扑通一声刚入耳,她又不见了。而就在我刚要四下寻她的时候,就感觉肩上一沉,脖子上凉丝丝的,微蓝的剑锋透着寒气,血槽里还挂着欧阳娇的血。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胖兄,你说?”我的心咯噔一下,脑海之中霎时一片空白,只想到了一件事,完了,哥们一百多斤要交代……

  飞卢道人,对,没有错的,我亲耳听到她自称就是飞卢,飞卢道人,名叫方述,袁天罡的徒孙,李淳风的弟子。只是,为何此人是一女子,原本以为他是男人,印象中她仙风道骨,神通广大,当年马嵬坡之变时,她力挽狂澜,一首藏头诗献与唐玄宗,保了社稷,安了兵谏。本以为千年前就已经驾鹤得道,哪里想到竟然在这古墓之中重见了天日。另外,这墓原本是杨玉环的,为何棺中安葬的不是贵妃,而是这位妖道呢。她何以千年未死,何以现在仍历历在我的眼前?而我们历经千难万险,艰苦卓绝,追寻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的,难道,这件事最初,就是一个错误么?

  ……哪里有时间去想这些问题,如今想来,恍如隔世,但难免亦是后怕。

  我想起一个人说过,“她的剑是冰冷的,她的心也是冷的。”我感到,她的心在一千年前就冷却了,所以,她的剑毫不犹豫,锋利无比,她的剑是摄魂的,无情的,迅速的。我可能还未感觉到痛楚,就已经陷入进了似她千年来一样的梦中。可是,我还是不想死,不是怕死,只是我还不知道一切的始末,有些不甘心。而就在此时,另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月儿,莫要动手,刀下留人,你来看,我是何人。”某人道了一声,随后闪身出现在灯火之下。那飞卢似被这声音震慑,剑收了回去,不,确切的说是直接撒手被扔在了地上,嗑在了墓室的青砖上,嘡啷一声,擦出一道火花。我闭上的眼缓缓的睁开,身体僵直只能转动脸回望,一身的冷汗。闻声看去,但见说话之人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细细的腰身,一身黑色夜行衣,手中端着一把黑刃短匕,一边走出一边摘掉蒙面的轻纱。此人竟是小厢会压着星宿的那位蒙面高手,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人竟然果真不出阿西所料,正是姜晖。

  “林若!你,你当真还活着……”那飞卢一时间情满自溢,无法控制,登时泪如雨下,掩面而泣。姜晖,不是的,他叫林虚,又如何认识这位千年前的飞卢呢?我的逻辑被打乱了,乱得一塌糊涂。这时阿西也站了起来,伤势已无大碍,寝室里的三个兄弟毕业后再次聚首,竟然是在这里,原本清澈的身份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阿西,一个平时吊儿郎当的混小子。姜晖,一个装酷和美女打交道的帅小伙。而如今,都变成了浮云,对于我来说,唯一能给自己的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一切都是他娘的做梦。我摆摆手,苦笑了一下,“老大,我们……”姜晖一笑,“二子,别说了,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们是好人,只不过,你们还不了解我。我的事,你们想听么?”阿西冷笑道,“你肯说么?”老大点了点头,“那好,我就和盘托出,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们。” 。 想看书来

第二十八节 老大
事情发生在一千二百多年前,公元七百三十一年亦开元十八年,齐鲁兖州太守季思季忠平的妻子孙氏生下次子,季忠平送名季文,取字林若。季思平为人刚正不阿,清正廉洁,百姓称其父母,匪盗恨之入骨。季文四个月大小时候,季宅窜入一刺客,此人乃是江洋大盗,功夫极高,杀人无数,是兖州府通缉的要犯。此贼星夜探府只为刺杀季思平,哪里想到在府中迷了路,误入了季文乳娘的厢房,被乳娘发现后杀人灭口欲飞身逃窜,却见季文在襁褓中熟睡,心生歹念,就在此时,有一人推门而入,飞身来到近前,一甩手中拂尘,那刺客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季府家丁闻声赶来,但见厢房之中站定一人,道骨仙风,器宇轩昂。此人正是李淳风,季忠平闻讯赶来,见到李淳风千恩万谢。李淳风原是去泰安,路经此地,见夜幕之下一人影闪过,身法奇快,遂跟踪而来,一路随之到了季府,见其乃是刺客,于是出手救了摇篮之内的季文。李淳风是半仙之体,看小季文面目清秀十分喜爱,于是收其为徒。季忠平自是欣喜,代季文谢过仙师。李淳风有事在身,便吩咐待季文六岁时上山学艺,继而辞别。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一转眼季文五岁,这一日,雷雨交加,兖州地界突发大地动,季家三十一口只有季文和门房老奴季付生还。季文尚小,无依无靠,季付本想和季文一起饮下毒药寻了短见,但季付宅心仁厚不忍下手,转念间竟想起五年前季文曾拜李淳风为师,正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遂携幼子四下打探,寻访李淳风。一载风雨,春夏秋冬。季付终于燕山下见到了李淳风,痛说了当日之事。李淳风听罢,深感悲恸,谢过季付给了他一些银两,带着季文回了道观,赐他法号飞云。季付不知,李淳风当年对季思平所说季文六岁入观学道,乃是其命数,一切尽在天道循环之中。

  话说一转眼,又去了十年,季文整十六岁,已是豆蔻年华,生得英气勃发,学去了李淳风大半本事。李淳风对这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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