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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耽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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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大内,或者显贵豪富才可能有收藏了。” 

赵乐鱼拉着缎面上的纸头残片,好奇的说:“这纸头也漂亮。” 

徐孔孟回答:“不瞒你。这是太后赏给家父的,我出事之前,自己开的封。” 

赵乐鱼点头:“原来是宫里的东西。” 

徐孔孟说:“不尽然。宫里的东西,民间也有,就是价钱高些而已。” 

赵乐鱼又嗯了一声。 

徐孔孟想了想说:“赵兄喜欢就拿去好了,昨夜卢学士说多亏你我才没有成为残废。所以区区物件,我也不吝惜。” 

赵乐鱼笑嘻嘻的:“这怎么好意思?”但片刻的功夫,他已经把杯子装在盒里,盒子捧在胸前了。 

他又挪到徐孔孟床边:“徐兄,卢学士的刀法好厉害!他是怎么练的?” 

徐孔孟说:“他是再世扁鹊嘛,人人皆知的。当年先帝患病,他常常被太后召进皇宫去治病。连御医们都佩服他 

赵乐鱼哂笑:“我都不晓得。” 

徐孔孟热情的说:“也不打紧。我在这里。别说翰林院,就是京都里的吃喝玩乐,你都可以问我来。谁让你救过我呢!” 

赵乐鱼眼睛一亮,年少俊俏的脸蛋抹上红云:“我想问……问……” 

徐孔孟已经累了,赵乐鱼不走自己又不能休息,因此催他:“说吧!” 

赵乐鱼咽了口唾沫,终于说:“我想……知道京城里最好的妓院有哪几家?徐兄能否推荐推荐?还有……最好给我画个简易地图。” 

 

第十六章 

“春来频到宋家东,垂袖开怀待好风。” 

京城的人都知道,这是一流的妓院“满树红楼”门前的诗句。偏巧这家的妈妈也姓宋。宋妈妈年轻时候乃风月领袖,花中魁首。如今年过不惑,也还是个场面上兜得转的人物。满树红楼的姑娘,个个色艺双全。但除了与姑娘情投意合的客人,绝对不能留宿。世上的男人也真有些贱骨头的,女人越是拿架子,他们越趋之若鹜。因此宋***生意兴隆,这不,今夜又来一个冤大头。 

宋妈妈侯在门口,就听见里头一阵叫好,郑霏已然弹完了一曲“飞花点翠”。宋妈妈这才满意的摸了摸胸口,可“吱呀”一声,郑霏姑娘推开门,满脸哀怨的低头走了出来。 

“不成吗?”宋妈妈问。 

郑霏嗯了一声,宋妈妈暗自摇头。今夜掌灯时分,楼中突然来了一位豪客。生客进妓院的门,要给“第一道”茶钱,此客人一甩就是两百两。他自称是泉州的商人,吵吵嚷嚷的要找一个可心的美人作陪三天,每日千金。可现在一个时辰过去了。曾霖清歌一曲,莫霞画了一幅小品,郑霏弹拨琵琶,都给他不温不火的赶了出来。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宋妈妈硬着头皮赔笑道:“公子,这可难办了。我们这里的三个红牌都来了,您还不满意?不是我自夸,京城界您未必找得到赛过她们几个的人了。” 

泉州客满身珠光宝气,手里洒金扇子一开一合。虽然明显人一看就知道是爆发户,可华灯下,少年人鼻子俊挺,眉眼如画,是难得的样貌。俗话说,行院里妈儿爱钞,姐儿爱俏。宋妈妈和姑娘们逢迎他,除了他阔绰,也是因为他生的好。 

他说话一口泉州音:“大爷是不在乎钱的,在乎钱来你这个地方?你这里的姑娘好,但也要对大爷胃口才行。第一个姑娘曲子唱得好,就是嘴巴大些。怎么也不是樱桃小口吧?第二个姑娘画出来的虾米和活的一样,可惜她稍胖了。刚才的霏姑娘琵琶弹得好听,但皮肤不上白,扫兴啊扫兴。” 

宋妈妈应了,心里想:这个主儿年龄不大,怎么如此挑剔?依然笑脸相迎:“不知道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这里……有些还未见客的雏儿。” 

泉州客人一翻眼睛:“大爷说过了,我是不在乎钱的。你不要以为大爷没有见过世面,听说了,你这里有身子轻如燕,能跳盘鼓舞的姑娘?是不是啊?” 

宋妈妈脸色一变,道:“你说的人几个月前倒有,现在从良了。” 

泉州客大怒,把手里的杯子往地下一扔:“老子来晚了?好花倒给人摘了。” 

宋妈妈心疼上好的杯子,却见泉州客又放上一锭金元宝。他的眼中似正似邪,笑容促狭至极:“她去哪里了?你总知道。” 

宋妈妈摇头:“公子,我怎么会清楚?岳雯自己花钱赎身,我这里拿了银钱,还管她去哪里。小妮子名气大,脾气却坏,大爷转她念头,未必就可以如愿。” 

泉州客一笑:“你真的不知道?”他笑起来,风流而可爱,宋妈妈都花了眼。 

他起身来,轻轻关上门:“既然她不在,大爷在红楼就看得上一个人了。大爷是不在乎钱的,只求春风一渡。” 

宋妈妈问:“谁?” 

对方又笑:“你。” 

宋妈妈脸热不已,她已经是半老徐娘。过去床底之事过于饱和,到了这个年纪已经有些厌烦了。但她看着泉州来的美少年热辣辣的望着她,某种久违的冲动又回来了。而且,妓院中什么样的人都有,这样的要求对她,也不是第一次。 

她抽出手绢,擦了擦脸:“公子,你……不是玩笑话吧?” 

泉州客道:“怎么会呢?” 

宋妈妈点头:“好……你跟我来。” 

他们这里正忙着作皮肉生意。哪里知道,御前侍卫白诚正从喧闹的“满树红楼”屋顶上翻过。最后,白诚默默的蹲在后门一间小屋的瓦片上,满脸肃然。 

一间上好的密室内,宋妈妈脱得剩下抹胸,泉州客人却只宽了中衣。平日里姑娘们接客,门外都必须站着好几个侍候的人。可今天她自己上阵,到底顾全体面,根本没有让人守着。 

“公子,你不会是害臊吧?请问你的名字叫什么……”她一边说,软绵绵的身子就倾斜过去。那少年搂住她,忽然手上用力,她动弹不得。 

宋妈妈惊叫一声:“公子?你……” 

少年低声说:“别怕,只要你说出岳雯的下落,我不难为你。” 

宋妈妈冷汗直流,她已经明白过来,但到了此时后悔也来不及,只得说:“我真的不知道。” 

少年哈哈一声:“不知道?我提醒几件你知道的事儿给你。三年前处斩的江洋大盗吴七在归案之前曾经藏了大半年。他有个老相好,你别告诉我你不清楚。去年扬州李家被抄,失踪的一箱子珠玉到底藏在何处?几个月前翰林院杨青柏被杀,他与岳雯认识不认识?” 

宋妈妈汗流浃背,半晌才道:“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些……?” 

少年盯着她瞧:“先回答我。我保证不会去害你……” 

宋妈妈也忘了自己穿的极少,正色说道:“杨翰林出事前夜曾经来见过岳雯。他被杀以后的第二天,又有一个穿着斗篷的男子前来面见岳雯。男子的脸我没看清,但我在这行混了多年,那人必然也生得出众。半夜岳雯进了我的门,给我一件东西,让我好生保存。说自己不得不离开此地,否则性命难保。我再三问她原因,她也不肯说。天亮时分,她就雇上轿子离开了红楼。我与吴七好过,也有些手段。就派了一个小厮跟随。可到了闹市,他眼见岳雯和一个男子在茶楼谈了几句,就跟他上了马车。赶马车的人,三两下就把我的人甩下……我知道就是这些……” 

少年问:“茶楼中的男子什么样子?” 

宋妈妈说:“小厮只看见背影,说不清楚。” 

少年又追问:“岳雯交给你的东西在哪里?” 

宋妈妈啼笑皆非:“我本答应她不看,但后来实在忍不住,就看了眼,就是一首诗而已。我亲手领大的那个丫头,看来不是她的笔迹。” 

少年松开她:“你这样的人,难道还会留着那首诗吗?” 

宋妈妈揉揉自己发酸的腰:“我也没有办法,心里老不踏实,干脆烧了了事。” 

少年的眸子璀璨,对她说:“你虽然烧掉,但吴七提起过,他的红颜知己出身青楼,但过目成诵。想必你还记得诗的内容?” 

宋***眼眶有些潮湿:“别提起死鬼了,我同他说了外头不安全……他不听……。诗我记住了……你过来。”少年大方的把脑袋贴过来。一接触,宋妈妈心里自嘲一句:见鬼!我发什么春梦?这小子明显就对男女之事不懂装懂。随后,她附耳对少年说了几句。 

少年点头,他手指一弹,道:“妈妈,对不住。我不跟人说你的事,你也不要提我的事。一个时辰后你可以活动。吴七临死前说:他唯一的遗憾,就是从没能带着个叫玥萍的女孩去上元灯会。” 

不速之客离开了,宋妈妈感慨万千,竟然连今夜的奇遇都可以置之度外。 

少年大摇大摆出了红楼后门,听见有人吹哨。白诚从房上一跃而下:“我跟你好久了。” 

赵乐鱼扬眉:“我早知道是你跟着我。怎么,你有什么消息?” 

大家的留言精彩,有些已经超过本文。觉得不少人特有智慧。我很少上红版晋江,今天去看了,相当感动。感谢在连载论坛上喜欢此文的人。 

第十七章 

古刹钟声,在附近的山丘上,剑光如水银霜卷,划破寂静的夜空。白诚,就是银焰中心的火石。 

赵乐鱼坐在石墩上,含着与他的阅历不符的纯净笑容。等白诚收了剑,他才懒洋洋的拍拍大腿。 

白诚的国字脸上也显出笑来:“老三,我的剑法你记得住几招?” 

赵乐鱼摸了一把鼻子,从身边的桃树上随便折下一段花枝。他的身形如鹞子腾飞,片刻就舞了起来,粉色桃花随着他的旋转而飞旋。远远望去,他好似一条为浪花所围的矫健小龙,又似天宫里散花的飘逸仙人。 

白诚挺起腰板,竖起了拇指:“老三,你到翰林院倒没有拉下功夫!” 

赵乐鱼只一瞬就收了花枝,笑道:“我们这种脑袋架在肩上的家伙,功夫就是命。我怎么忙也不能不练。倒是姐夫你把我拉到这种地方来,明摆着传授我剑法,我不想要也不行。” 

白诚瞪他一眼:“臭小子,传你几招损着你了?御前多少人巴结我想拜师学艺,我都没答应呢!我……还不是看你二姐的面子。” 

赵乐鱼走近了说:“你省省力气吧,将来传给我外甥虎子去!” 

白诚瞅了瞅他:“我家那头小崽和你长得一个模子出来的。你姐姐说儿子像你也是福气。” 

赵乐鱼叹道:“我和二姐眉眼最像,外甥自然和我差不多少。可惜我来京城好几个月,也不能明着去见他们。” 

白诚至此言归正传:“万岁要我交给你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碧玉的管子,在纸头大小的管中央,有半片指甲大的钥匙孔。 

赵乐鱼接过来:“谢了,姐夫。三天之后万岁要全体翰林一起入宫。大伙可就凑齐了。” 

白诚说:“万岁心里不知道怎么盘算的,把这群人凑齐了又要做戏不成?” 

赵乐鱼道:“这些人也有可怜处……高处不胜寒。得名得利,还奢望琴瑟和谐,世间哪里有两全之法?” 

白诚问:“你怎么也到红楼那所妓院去?” 

赵乐鱼眼神如芦荡火种,时明时暗:“我是鱼,有饵我就上。翰林院有人要做姜太公,我当然愿者上钩。我前天出狱之时在路上巧遇了东方谐。很奇怪的是,他对自己没有亲历的徐孔孟中毒之事毫不好奇。徐孔孟与他同事,朝夕相处,但他能无动于衷,不得不叫人佩服他的定力。他透露给我岳雯的线索,到底有什么深意?接着我试探了徐孔孟一下,徐孔孟推荐给我的妓院中并没有岳雯所在的满树红楼。可见徐和东方之间也许不存在什么默契。徐孔孟送给我酒杯。我拿回去一瞧,果然剩下的一只也涂有毒物。现在的疑问是:在一个密封的盒子中,凶手怎么毫无痕迹的下毒?一般的人都不知道:锻面盒子包上金粉纸,时间超过三天就可能变色。而徐给我的盒子上的缎面还是簇新的。我目前的推测是:徐孔孟所用的杯子,并不是太后所赐的那对黄山瓷杯。徐孔孟和他的父亲,都是从太后嘴中听说杯子是怎样怎样。他们都没有打开盒子,所以即使掉包,他们对细微的差别不可能分清。徐孔孟中毒以后一片混乱,基本上也没有人会把杯子拿去给太后求证。即使太后见了,以她的荣华地位也不一定记得清楚这种小物件。可以肯定,事发前三天之间,是凶手作案的时间。但凶手如果想归罪于茶叶,必须要保证徐在这段时间内不用这套茶具才行。徐行事讲究,没有特殊的场合应该不会用宝器饮茶。可见凶手了解徐。但是,他如何得知韩逸洲的作为?韩逸洲与人不大交往,朋友圈子极小。我不得不在出狱后第一天就盯准了在家休养的韩……” 

赵乐鱼的眼睫毛抖动了一下:“韩逸洲与翰林院中的一人正如我料,有超乎寻常的关系。事前也有蛛丝马迹,但证实是他,我还是有些惊讶。韩逸洲这几日告病,极有可能是已与对方关系破裂。我觉得,此人真心喜欢的人并不是韩逸洲。” 

白诚听得一头雾水,问:“韩逸洲是不是嫌疑很大?” 

赵乐鱼摇摇头:“不好说。”他顿了顿,反问白诚:“姐夫,你跟了万岁多年,万岁在翰林院中,有没有个属意之人?” 

白诚啃了啃干涩的嘴唇,半晌他直视赵乐鱼说:“有。” 

赵乐鱼似乎一笑:“我还当万岁这样的人,走过桃花也不沾上一点花粉呢。姐夫,你肯定那个人是谁?” 

白诚艰涩的说:“老三,咱们议论的是大逆不道的话。世间男风兴盛,但我若说万岁心爱之人乃是男人,总是……一次万岁带我微服私访,出了京郊突然发烧。我雇了一辆马车往回走,万岁在车里面烧糊涂了,直叫唤一个人名字,我害怕人听见,就大了胆子捂住他嘴。又点上他的睡穴……” 

赵乐鱼问:“万岁的身子骨一向结实,不烧糊涂怎么会说出来?姐夫,你也不用告诉我。我想你必定心里发誓不泄漏,我就不勉为其难了。” 

白诚点头:“我也不问你办案,你收了万岁的消息以后就按着做,切记切记。” 

赵乐鱼嘴角一翘:“将在外,君命有所受,有所不受。” 

白诚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走了……早点结案,咱们一家也可聚聚。” 

赵乐鱼叫住他:“姐夫,我有件东西,你带回去给我外甥。” 

白诚见他摊开手掌,里面是一只布艺老虎。 

白诚忍不住哈哈笑:“老三,你还随身藏着骗小孩子的东西?” 

赵乐鱼侧过脸,脸颊上的光彩胜过暗夜桃花:“入翰林院以前我在京城闲得心慌,就做了好几只生肖玩艺。” 

白诚阿谀他:“除了你外甥,你还送给谁去?” 

赵乐鱼展颜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可怜人,可爱人,可悲人,可笑人,我都愿意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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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居然没有人关注老乞丐……?大家光注意神秘男了。 

第十八章(上) 

皇帝周嘉一言不发的看着手里的呈报,脸色更是沉静如水。卢修跪着,心里有些忐忑。自从撞破了韩逸洲的私事,他变得害怕起寂静来。只要四周没有声音,他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天韩逸洲雪白内衣上的斑斑血迹。他不痛快,但又怎样呢?韩逸洲只是将他当作朋友而已。他伤心,谁在乎他?他连光明正大的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都做不到。 

“卢修,你想什么呢?”不知何时,周嘉已经放下了卷子,只是盯着他。周嘉的桃花眼虽风流,但也深湛,震慑他人,或吸引他人,全凭至尊心意。 

卢修回过神:“万岁,臣想些看不透的事。”他不喜撒谎,因此答得模棱两可。 

周嘉扫他一眼,说:“杨青柏居然参加过‘九鹰会’。朕倒有些意外。”他轻描淡写,卢修心里一寒。 

九鹰会,乃是十多年前在中国轰轰烈烈的名字。参加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也不见得都是些江湖人物,儒生,商贩,甚至士卒都有。他们如行会一般,只要是会中兄弟,行至各省都可以得到照顾。周嘉身为太子之日,也以财力支撑过九鹰会。因此会中都以太子为天,坚决的拥护他。先帝在位的最后几年,身体日衰,神志不清,周嘉稳稳的控制了全局。可周嘉登基以后,却下了一道圣旨:勒令九鹰会解散。众人本不情愿,因为此会对百姓便利,又不妨碍官家。可是,在一个月内,九鹰会的老大们悉数失踪,树倒猢狲散,九鹰会也就不再存在。卢修当时不过十四岁,记得煞是清楚。周嘉忌讳人提起他与九鹰会的过往,十年了,众人都不敢提起。 

卢修小心的禀告:“万岁,杨青柏少年之时,因为家境贫困而辍学。当时湖南的老大出钱资助他入学,他因感激而入会。臣以为他后来为了考取进士而转入四川户籍,就是不希望别人了解他这段历史。” 

周嘉面无风雨,冷冷道:“我国进士资格的审查形同虚设,不但娼优后代冒名考试,还有杨青柏这样改头换面的。你能够一路查出此事,心思倒细。” 

卢修说:“臣也是因为发现他冒籍,才派人到湖南连日寻访,方挖出了这件事。不过,杨青柏十七岁就背井离乡,说是去著名书院求学,从此家乡的人就没了他的消息,从他十七岁到二十岁之间,依旧是谜。” 

周嘉笑了笑:“卢修,出了个杨青柏,翰林院中是否还有九鹰会的人呢?” 

卢修道:“臣不知。” 

周嘉默默的瞧着自己的手指,说:“朕就知道一个,难道你不知道?” 

卢修仰面,不解的望向周嘉。他直接了当的说:“万岁,臣并不知道此会的利害。臣家过去也有仆从入会,他们并无反意,也没有行恶。臣现知道杨入了九鹰会,也不认为他不配翰林。只是想由此顺藤摸瓜,捉些关联人物来查案而已。毕竟朝廷没有明文说有过这种经历不能科举。” 

卢修向来温和,但今天对着皇帝把持不住情绪,把心里话都吐了出来,他说完,自己脸色都青了。 

周嘉没有说话,转身望着窗外的晴天,忽然问他一声:“卢修几岁了?” 

卢修说:“臣……二十三岁。” 

周嘉背对他,悠扬的语声传来:“风华正茂啊。你怎么一直未娶?” 

卢修只觉得心锁一扭,满腔的情思翻江倒海,他低声说:“臣……对男女之事较淡。” 

周嘉摇首:“有的事非关男女,不过水到渠成,就要为之。卢修,你且把翰林院的案子放下。朕自有安排……” 

他一句话,就把卢修这几个月来的苦心经营给切断了。卢修要说什么,还没说出口,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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