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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听到了吗？喂？小蔷？”李易涵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不，没有打错，他在叫我的名字！
“喂…我在听…我不知道今天要上班…飞…飞哥没通知我…”
强压住心底冲上的激动，晏蔷还是决定试探。
“我这不是通知你了嘛！别告诉我晚上你不能来啊。”
怎麽可以拒绝李易涵？！怎麽能不去上班？！
“没有！没有！没有！我这就去！！”
放下手机，晏蔷兴奋得几乎跳著站起，脱掉T恤，换上挂在房中的长袖工服，便冲出门。
时间，只花了三分锺。
一路疾走，当满头大汗的晏蔷立在＇开心面馆＇前，脚步却变得踌躇。
身份暴露後，关系不再像以前一样单纯，该如何面对大家？大家又会以何种心态对待自己？
“干嘛呢小蔷？快进来工作啊！”
自动门开启，李易涵忽然笑呵呵露出半个身子。
“呃…哦…”
回过神，晏蔷不敢多话，忙跟在师傅身後进了店。
“今天你先在後厨洗碗，前厅的活儿交给我们。”拍拍晏蔷，李易涵转身便走。
“那个…我…”欲言又止，一时间晏蔷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转过身，李易涵单手搭上晏蔷肩膀，望著眼前忧心忡忡的小可怜，半晌後才开口。
“别有太多压力，还和以前一样就好，你这一个多月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我和飞哥也解释争取了。虽说他不会解雇你，但…考虑到前两天的事，大概这段时间你的班次会减少，而且主要工作都是在後厨洗碗…你能接受麽？”
没想到，李易涵非但未排斥自己，竟然还帮著求情…
“谢谢师傅！谢谢谢谢！！”感激与喜悦无以言表，晏蔷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才停歇，“都是我不好，骗了你们撒了谎，可你还能对我这麽好…我…我…我一定好好工作！做出成绩！！”
晏蔷的一脸认真引出李易涵的笑容，“这只不过是你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不存在什麽欺骗。更何况…我早知道你是晏蔷。”
“什…什麽？你…早…”瞠目结舌，晏蔷眼睛张得大大。
“恩…从你来的第一天开始。毕竟…你家的事闹得轰轰烈烈。”从容自如，李易涵道出事实。
“那…那为什麽那个变态说出我的身份後，你还那麽惊诧…”李易涵当时错愕的表情仍历历在目。
“呵呵，是吓到了。一是没想到他会认识你；二是没想到他竟然当众说出你的名字。”回想起那晚，让自己惊讶的事还真不少。
“可…可为什麽你没和其他人一样排挤我…”无法理解师傅在得知真相後的与众不同，晏蔷脑袋装满了问号。
“其实…就是想看看晏蔷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一样，不过，你的表现，给我印象还不错。可以说，有点意外。”晏蔷的表现确实出乎意料，不过李易涵相信，人是可以改变的。
既然可以改变，就可以重新接受。
简单的几句话，对晏蔷来说却意味深长，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顿时变得语塞。
“行啊你！没少瞒著我们啊！”
突然，一颗头颅自李易涵头边伸出。
“小…小乐…”
还未做好面对赵小乐的准备，晏蔷一时傻了眼，不等道歉出口，赵小乐早先声夺人。
“你怎麽回事！？还想不想混了？竟然敢骗我们！亏我对你那麽好！”
一把揪起晏蔷衣襟，赵小乐怒气冲冲逼近质问。
这种回应，才是正常的。
垂下头，晏蔷无话可说。
而站在一旁的李易涵竟似未看到即将上演的暴力，面带微笑不加阻拦。
“啊！？说话啊！！！当咱是哥们麽！你就这麽以诚相待麽？！报个名字有什麽害怕的？！你不就是晏蔷吗？”唾液满天飞溅，赵小乐差点就把晏蔷吞进自己的血盆大口。
“就因为我是晏蔷…所以才怕你会…排斥我…我…”
被喷得满脸口水，晏蔷边向後躲靠边闭起双眼。
“得啦！还真以为晏蔷是名人啊！我没小涵有文化，不看书不看报，至於你以前什麽样，都和我无关，我认识的就是这一个多月努力工作的晏蔷！那些传闻对我来说都没用，我一向眼见为实！所以你骗了我，让我相当不爽！还当我们是朋友麽！”
朋友？
小乐一直把自己当朋友？！
刹时，眉头蹙集，鼻子酸涩，晏蔷头垂得更低。
“你们这麽好，这麽优秀，我…没资格做你们的朋友…”
“谁说的？！”
血盆大口仍在头顶上方大叫。
“我没有钱…”
二十多年，是钱把自己与周围的一切关系联在一起。
穷困潦倒之时，才深知钱的无所不能。
“靠，朋友是人，和钱没关！真要花钱，他有。”赵小乐应变其快，话未落，已坏笑著指向李易涵。
“我家庭背景腐败黑暗…”
摆脱不掉的血缘关系，不管是诈骗还是谋杀，阴影会一直把自己罩在自卑的角落。
“都说了你们家的事跟我们没关，我们只认你，再说事情早告一段落了，真当自己是明星啊，谁还老惦记你！”松开晏蔷被自己揪长的衣襟，赵小乐显得有点不耐烦。
“可我最大的缺点就是性格不好，做事笨手笨脚，什麽都不会，还爱添麻烦…”
娇生惯养，在溺爱中长大的自己，没有了依靠，一无是处。
“哎哟喂，你是唐僧再世啊？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被你耍了，你是真可怜，还是装可怜那？别那麽多废话！朋友间没那麽多事儿！其实你是不想和我们做朋友吧？”
双手叉腰，赵小乐又张开血盆大口，仿佛要冒出獠牙。
“没有！！”突然，一股强大的爆发力迸发，晏蔷猛地扑向两人，一把抱住，“只要你们不讨厌我，朋友我交定了！！到哪也找不到像你们这麽好的哥们了！！太好了！终於有人肯做我的朋友了！！太好了！！”
“哎哟哎哟…窒息了窒息了啊…你小子劲儿还挺大。嘿嘿…小涵请客吧？晚上咱好好庆祝一下啊。”摸摸晏蔷的头发，赵小乐忙拱拱无奈的李易涵。
抢在李易涵前，晏蔷忙叫停阻止，“不不不，今天的客一定得我请！我太高兴了！！谁都别拦著我，我请！我请！”
见晏蔷这麽开心，李易涵和赵小乐便不再争抢，笑呵呵点头答应。
满口小曲，晏蔷从未如此快乐，一晚时光转瞬即逝。
除了飞哥变得有些严肃，小静和小薇还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晏蔷而变得异常。
起码没被开除，能留在＇开心面馆＇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收工後，三人约好出去狂欢，难得的庆祝，晏蔷一定要和大家玩尽兴。
於是，身无分文的他特意跑去ATM机取了钱，考虑到最近房东要收3500元的租金，一次性提款的最大额度又是2万，晏蔷干脆从6500元的帐户中提出了5000元。
吃喝玩乐後已是凌晨，但酒吧一条街却仍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真…真开心！嗝！下次…再一起喝！嗝！”满面红光的赵小乐挎著李易涵在酒吧街的分岔口道别。
“小蔷，这家夥又喝高了，我得送他回去，你自己没问题吧？”李易涵提著吊儿郎当的赵小乐，皱起眉头。
“没关系！这儿离我家近！你们快走吧！”兴奋未褪，晏蔷红著脸用力挥手。
盛夏的夜风，把嗡嗡发热的头吹得舒爽。
见两人身影远去，晏蔷这才笑著转身离去。
“哎呀！！”跌跌撞撞，谁想挡了路，晏蔷险些被快步经过的路人撞倒。
“不好意思。”拽住晏蔷，路人忙扶直他的身体。
“呵呵…没事…哈哈哈…”摆摆手，酒色迷离的晏蔷揉著双眼，歪歪斜斜走进黑暗。
17
黑夜渐渐逝去，灯光通明的酒吧街只剩星星点点的光芒，热闹的街市随夜色褪去不再喧嚣，飘渺的靡靡之音已成昨日回忆。
30平米的简易房中静悄悄，钻不进的阳光在窗外徘徊，昏暗室内的窄床上，半裸的青年正一动不动酣睡得香甜。衣服杂物占据了房中多半空间，吃完的盒面碗并排摆在桌上，满地还可见吃完的零食包装袋。凌乱的房间惟独灶台整洁如新，和刚搬入时分毫不差。
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佣人跟班打扫的生活，以至现在极度缺乏基本生活常识。
“咚、咚、咚”
这已是门口传来的第二遍敲门声，力道加重了一倍。
“恩…”半裸的青年动了动，发出不情愿的闷哼。
“咚！咚！咚！”
“恩…来了…谁啊？”迷迷糊糊坐起身，顶著东倒西歪的头发，青年撅著嘴唇，双眼仍没有睁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听到屋内有了回应，敲门的速度加快。
晃晃悠悠站起身，青年捡起扔在地上的裤子套上，随手又从小衣柜里拽出一件松垮的格子衬衫，待扣子全部系完才拉开门。
“哎哟我说你怎麽那麽慢啊！太阳都晒屁股了！”
不等青年定睛看清，来者早风风火火闯进房子。
“今天休息…所以昨晚就和朋友出去喝酒了…”拍拍昏沈的脑袋，晏蔷靠在墙上，半眯起眼。
“瞧瞧，才租你一个月就弄得跟猪窝似的！哎！以後得经常打扫房间啊。”中年女人踢开碍脚的零食袋，直入主题，“今天该交房租了，钱准备好了吗？”
“恩…”打著哈欠点点头，晏蔷习惯性地从裤兜里掏钱包。
掏掏掏…摸摸摸…
空空如也。
不以为然，晏蔷又去挂在床尾的裤子兜中翻找。
依旧没有。
“咦？奇怪…哪去了…”头脑终於开始正常运转，想继续昏睡的念头，淡了。“阿姨您帮我把窗帘拉开吧，屋里太暗了，钱包不知被我扔哪去了，我再找找啊，您别急。”
“哎！这房子本来就小，你东西还乱放，找起来肯定费劲。”说著中年女人拉开窗帘，也跟著四处寻找。
翻过遍布在房中各个角落的衣裤，拉开为数不多的大小抽屉，甚至连小冰箱都不放过，结果却始终不见钱包的踪影。
一屁股坐上床，晏蔷开始飞快搜索昨晚记忆。
昨天，穿的就是现在穿的这条裤子，记得买完单後，钱包就塞到兜里，然後和小涵小乐出了酒吧…
可现在，平坦的裤中，什麽都没有。
似想起什麽，晏蔷突然跪在地上，趴到床下摸了个遍。
缩回的手上，除了沾满厚厚一层尘土，别无其他。
“你要是没准备好钱就直说，别造假象了。明天可是交房租的最後一天，你要是交不出来，我可就租别人了，我这房子虽然不大，但地段好，现在可抢手了。”中年女人不再帮忙，直起腰，说得面无表情。
“我有钱！我都准备好了…我…我再找找钱包，这两天给您回复。”已无睡意的晏蔷站起身，困乏的脸上尽现担忧。
“那好吧。抓紧时间。如果明天交不上来，你就自动搬出去吧。”女人不再多说，临出门还不忘回扫了眼房间，“搬出去前把房子给我打扫干净。”
送走女人，晏蔷呆立在门口。
钱包，哪去了。
不止交房租的3500元、身份证、银行卡、当票都在里面，如果丢了的话…
虽说身上所剩的钱不多，但那些都是自己辛辛苦苦一个月打工赚来的钱！还有…当掉心爱戒指的钱！
一定要把钱包找回来！一定要找回来！！
想到此，晏蔷疯了似的夺门而出，直奔酒吧街。
白天的酒吧街，看不出夜晚的魅力，日光下，平凡普通。
“你们收店时有没有捡到一个黑色的钱包？”
“没有啊。你要丢了别的倒好，钱包，估计当时就被人捡走了。”
“酒吧街晚上很乱的，你确定是丢了？还是被谁摸去了？”
“实在不行，去警察局报案试试看。”
鼓鼓的钱包，是丢了？还是被偷了？
＇哎呀！！＇跌跌撞撞，昨天险些被一个快步经过的路人撞倒。
＇不好意思。＇那个路人在扶直自己身体的时候不知摸了哪里。
此後走的夜路没再遇见其他人…
一定是那个人！
一定是他偷了我的钱包！！！
自己辛苦赚来的钱都舍不得花，居然被那个混蛋偷走！！不可饶恕！！！
可，可那个人到底长什麽样自己根本记不得！
＇实在不行，去警察局报案试试看。＇
对！去警局报案！
酒吧街位於B区，报警，自然要去B区中心警署。
B区中心警署接待大厅。
繁忙的接待大厅虽然设置了十个接待台位，但仍供不应求。
好不容易排到自己的晏蔷，屁股还没坐上椅子，话语已迫不及待冲出唇齿。
“我报案！”
男子整理完上一报案者的资料，漫不经心回问：“什麽案？”
“我钱包丢了！不！应该说是被偷了！”晏蔷把希望完全寄托於警局，双手紧扣。
“你的名字？钱包在哪被偷的？看清小偷什麽样了麽？”男子取过一张资料单随手填写。
“我…我…我叫晏蔷。钱包昨晚在酒吧街被偷的，小偷什麽样…我没看清…也…记不住了。”自己的名字，有些时候，比小偷的行为还让自己感到可耻。
上下打量了眼垂下头的青年，男子又问：“钱包里都有什麽啊？”
“3500块钱、身份证、银行卡、当票…没了…”
“哟，身份证也在里面呀？那得补办一个，一会儿去办理处先办个临时的吧，30块钱。银行卡你有挂失吧？”男子在资料单上又写了两笔。
“呃…还没…一早发现就赶紧跑过来了。”身份证补办可以，银行卡所剩不多的钱暂不要紧，关键要把3500块钱和当票找回来！
“那你赶紧去办挂失吧。等有情况我们通知你，好了，可以走了。”男子把资料单夹进文件夹中，开始准备接待下一个人。
“什麽时候能有消息？你们现在不去抓小偷吗？我现在缺钱！急用钱！而且那个当票一定要找到呀！”晏蔷对男子敷衍的态度表示不满。消息，要等到何时。
“这就是我们办事程序，我只负责接待，不负责去找！我需要把所有资料送到办案人员手里，他们去给你找，知道麽？你跟我急也没用，再说你要急用钱，可以借啊。”男子白了眼晏蔷，沈下脸。
“那你先把我的资料送过去！我真的急用钱，你不能这麽对我啊！”晏蔷撑起上身，一脸焦急地逼近男子。
“都说了你去借啊！总不能让我给你3500块钱吧！你要知道这地球不是围你一个人转的，每天报案的不计其数，像你这种丢钱包的事太多了。实话告诉你吧，你别报什麽希望了，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大案，哪个小偷摸了钱包，不把现金都花了啊？再说，你只告诉我们一个酒吧街，我们也根本没法帮你找啊，那小偷能偷完钱还在原地站著等人来抓麽！？而且你也说不出小偷长什麽样！怎麽去抓啊！你要真急用钱，有那工夫赶紧借去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男子甩甩手，不愿再理睬晏蔷。
“可是…”
眼前的男子虽然态度恶劣，但仔细想想，他说的不无道理。
如果不是通缉的惯偷，如果只是流窜作案的小偷。
丢掉的钱包根本找不回。
来这儿，其实只不过想寻求心理安慰，想多给自己一线希望。
“你让一让，我得接待下个客人了。”男子唤醒呆滞的晏蔷，看他那委屈的可怜样，还是说了句，“回去等信儿吧，如果真找到了通知你。”
如果真找到了…
恐怕自己早已流浪街头。
麻木地让开座位，晏蔷泄气地耷拉下脑袋，一步步挪出接待大厅。
3500元，向谁去借。
快递公司？还是飞哥？
李易涵？还是赵小乐？
或者…尚韵维…
不，他不合适。
如果他知道自己因为醉酒疏忽丢了钱包，又该留下不好印象了。
借钱，没有习惯，所以难以启齿。
因为借钱，那些曾经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男男女女都露出了真面目。
不知3500元，会不会再看到熟悉的面孔变为陌生。
苦恼，却没有办法。
不情愿，还必须硬著头皮。
“啊…对不起…”垂头叹息间，不小心轻碰到擦身而过的人，没有抬头，晏蔷随口道了声歉，径自朝警署外走去。
驻足回望，身材健硕的俊美男人皱了下眉，没有多想，向二楼办公大厅走去。
18
最後期限已过，乱堆的杂物、吃完的盒面碗被清出了30平米的房子，衣柜和小冰箱空空荡荡，房间又变得整洁如新，整整一个月後，晏蔷拎著手提袋，站到街上。
＇那个…我想问一下这月工资能不能提前发呀？＇
昨天下午从警局出来，自己就直奔D区分理处，善良的阎大哥说，
＇哎呀，咱工资都是由总公司发的呀，而且都是独立财务，想让他们先付肯定不可能。咱这也没那权力，你怎麽了？缺钱吗？＇
动机一下被发现，只得实话实说。
＇恩…钱包昨晚丢了，马上要付3500块的房租…所以…急用钱。＇
阎大哥是实诚的人，说话从不拖泥带水，直来直往。
＇哟！怎麽回事啊？钱包丢了！哎呀，那肯定是找不回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怎麽住那麽贵的房子呀？3500块…已经是咱这两个多月的工资了…不是大哥不借你，实在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就靠我一个人赚钱。要不…我先借你1000块？＇
不仅没有被嫌弃，还能听到阎大哥的关心，已经算意外之喜。
3500元不用在一棵树上吊死，可以分别凑齐，但，微薄薪水确实与昂贵公寓不相称。
即便这个月凑齐了3500元，可以继续居住，但下个月的这时，却又要为房租而奔波。
如今已不可能再住上以前那种奢华的大房子。
什麽样的身份地位，就该住什麽样的房子。
硬撑著门面，到最後劳神伤体的还不都是自己？
多累多苦，只有自己知道。
何必呢。
＇没关系…还是算了。我…确实该考虑换住的地方了。＇
在不知晏蔷以往所住有多奢华的情况下，阎大哥还是热情推荐了他认为不错的住处。
＇我们那边地下室有空房，你要不要去住？一个月也就400块房租，很便宜的。＇
地下室…
那种阴暗潮湿、不见光的地方。。。
根本没想过。
＇呃…啊…我…再看看吧，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呵呵！没事！什麽时候要看房通知我，我带你过去。＇
阎大哥没有多想，仍对自己推荐的住处持有很大信心。
但如果实在找不到住处，只好搬去地下室。
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会变得如此凄惨。
离开分理处已过四点，晏蔷匆忙赶往开心面馆。
进店的时候，只有飞哥一人在後厨忙碌。
记得悄悄移过去时，险些把他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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