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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阳暗暗抱怨着,全然忘了回家前在薄义车上还祈祷丈夫能晚一点儿回来。关上女儿的房门,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无力地滑下去,然后蹲坐在地上。
房间内,罗裳睁开眼睛,胜利般地笑了笑,然后满意地闭上。她的笑容有着与年龄极不相宜的诡异。
3。漂亮女嘉宾
第二天上班还是迟到了。林夕焰带着两个黑眼圈走进电视台的办公大楼时,那位漂亮的女嘉宾夏晓榆早已经到了。
林夕焰努力微笑着和她打招呼,然后给自己泡一杯热茶握在手里提神,却依然挡不住眩晕。办公桌抽屉里有好几瓶维生素片,都是解甲买给她的。其中可见这个中年男子对她一如既往的用心,不过他的用心也只剩下这些维生素片了。
握着维生素的药瓶,想起自己昨晚茫然无助时打电话向他求助。这个仕途一片光明的男子完全用一种机关化的礼貌应付自己,他说会议还有好多天,而且会议完了也不能马上回去,得在北城考察一些项目。林夕焰不自觉地伤心,顺手倒出来一把维生素片放到嘴里,就着一口茶水仰头咽了下去。
药片太多,把眼泪都逼了出来。
夏晓榆好奇地走过来拿过药瓶看了看,郑重地说:〃维生素片?这个东西不能多吃。会出问题的。〃
维生素片能出什么问题?整个栏目组的职员全笑了。
〃真的!〃夏晓榆一脸认真,〃我原来有个好姐妹,就是每天吃这个东西,还大量地吃,结果就出事了。〃
〃是谁?出了什么事?〃林夕焰问得漫不经心。
〃死了!著名舞蹈演员罗兰!〃夏晓榆的话甫一出口,大家都不说话了,对演员罗兰的神秘死亡,大家都还记忆犹新。
〃她的死亡,不明原因,不能把罪过都归咎于维生素片。〃过了一会儿,有人分辩说。
〃咦!罗兰在本市还是比较出名的,属于公众人物,当时就没有查出真实死因吗?〃林夕焰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把手里的水杯放到桌上。
罗兰去世的时候,正赶上小罗裳出生。那段日子她整天沉浸在做母亲的快乐中,对周围天大的新闻都漠不关心,加之要养身体不能看电视不能用电脑,所以她几乎不知道罗兰的死讯。而且任何新闻都只有一定的时效性,到她休完产假再来上班时,死去的罗兰已经渐渐地被人们淡忘了。
〃说是病死的。因为罗兰是外地来南城的,属于南漂一族,在这个城市并没有什么亲人。本来我想寻找些线索呢,但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呢,消息就莫名其妙地被压了下去,所有媒体都不再提,就不了了之了。〃一位同事有些惋惜地回答,而他的惋惜却丝毫不见对死者的同情,想必只是惋惜一个有看点有价值的新闻失去了热炒的机会吧。
〃是的,当时我们几个姐妹知道后赶过去的时候,她父母已经把她带回老家了。都没有见她最后一面!〃几年后提起好友的去世,夏晓榆的脸上依然写着悲伤和遗憾。
一个著名舞蹈演员神秘死亡,死因不明却没有部门去调查;而且最八卦的娱乐记者们对这样大的新闻竟然集体缄口;女儿死了,父母匆匆赶来,连女儿死因都不清楚却急着运回尸首。怎么好像所有的行为都有些反常,有悖常理呢?
最重要的一点是,林夕焰竟然下意识地以为这件事与自己有关。一个舞蹈演员的死怎么会和自己扯上关系呢?何况她死的时候自己在生产,根本就天天养在家里与外界没任何联系。
没有任何理由,一阵比一阵强烈的心悸,逼迫她承认罗兰的死的确与自己有关。
可是会有什么关系呢?
林夕焰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目光是盯着夏晓榆的,皱着眉头,一动不动,连同事喊她录节目也毫无知觉。
〃是不是太累了?多出去走走。别老闷着,会把自己闷坏的。〃夏晓榆拍了拍林夕焰的肩膀。
〃哦?噢!知道!〃林夕焰猛然清醒过来,马上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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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一章 绝艳舞蹈(5)
〃市孤儿院有我认养的一个孩子,反正做节目嘛,下次我们可以去那里录,正好你也可以散散心。看见那些孩子什么烦心事都没了。〃做的是人物稿,尤其是关于夏晓榆善举的,那这一趟肯定得跑,而且也应该跑。
林夕焰马上回答道:〃好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电话,我们一块儿去。〃她的回答完全是职业化的,是惯性的,是微笑着的。看起来又是关注又是热情,事实上她的心思全不在这上边。
她在想,自己和罗兰会有什么关联吗?到底哪里有交集呢?
4。解罗裳
林夕焰快要疯掉了。
这个晚上,她又听到那支儿歌:
天黑了,天黑了,人们都睡了,小眼睛,尖嘴巴,吱吱吱吱,老鼠出来了。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声音轻轻细细、绵软震颤,赫然就是自己女儿唱的。但是到女儿房间察看,女儿却明明在酣睡。本来也怀疑是女儿恶作剧,但有一天她坐在女儿房间的床边时,一如既往地听到了那支歌。而此时,女儿正睡得香甜,除了轻微的呼吸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只是一支儿歌,只不过是一支儿歌。林夕焰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但每每听到这歌声都会不寒而栗。
恐惧是一种不受控制的情绪。
尤其在寂静的暗夜,她一个人瑟缩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在那样的歌声里恐惧得无边无际,如一块无助的礁石,任由海水抽打,无法抗拒也无从抗拒。
隔壁卧室睡着她五岁的女儿,要搁从前,吓成这样应该早就让女儿过来陪伴了。但是现在,她莫名其妙地甚至可以说是下意识地防备着女儿。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丈夫不在家。如果连女儿都不敢去依靠,那还有谁能给她鼓励,给她壮胆呢?
母亲?对,她已经好几天没去看过妈妈了…
市郊,林夕焰娇嫩的小手放在妈妈温软的掌心里,被紧紧握着。
母女俩一起走过野草丛生的小路,越过长满灌木的山坡,在那条寂然明丽的小溪边坐下来。
溪水潺潺,清澈见底。
水边是各种形状的石块,大的、小的、平躺着的、耸立着的,试比着温柔或尖棱的曲线,石头与清水交接间,有小鱼儿在石缝处来回轻舞,唱着欢快的歌。
溪的旁边长满各种颜色的杂草,绿的、微黄的、紫的,叫不出它们的名儿。
杂草周围,三五成群、不高不矮的小树在参差不齐地耸立着。太阳穿过它们的叶子投照在溪边的石上,风吹来的时候,树叶纷纷扬扬,和着溪水摇曳多姿。
自己就坐在母亲旁边,嚼着刚采摘来的野果,听妈妈讲小红帽的故事。
如果人一直不长大多好!
对童年生活的回忆让林夕焰慢慢平复了惶惑不安的心境。她拉了张毯子盖在身上,慢慢地靠在床头。
天黑了,天黑了,人们都睡了,小眼睛,尖嘴巴,吱吱吱吱,老鼠出来了。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那歌声由清晰渐渐变得模糊,时断时续,最后就完全停了下来。
林夕焰靠在床头淡淡地笑了。
她看见了妈妈!
就在一回头的瞬间,她看到妈妈向她走来,敞开胸怀。
但是妈妈的表情为什么是这样的?她头上的发式混乱,纷繁复杂。就像黑森林里的巫婆一样诡异暧昧。
妈妈的乌黑头发在涌动,好像那里面马上会爬出无数敏感的毒虫,四处作祟。
林夕焰奔向妈妈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那是她的母亲吗?
母亲一步步逼过来,两眼冷厉中带着杀机。
林夕焰身后就是小溪,她退无可退。
〃妈妈,不要啊!〃一下子,林夕焰吓醒了。
卧室里什么人也没有。
日光灯发出惨白的光。
林夕焰一阵惊悸,一种孤独的苍凉涌上心头,堵得有点心慌。
忘了吧,一定要忘掉!
林夕焰揉了揉眉峰,颓然躺倒在床上。
那支儿歌又唱起来了:
天黑了,天黑了,人们都睡了,小眼睛,尖嘴巴,吱吱吱吱,老鼠出来了。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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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一章 绝艳舞蹈(6)
许是唱得太久,那轻轻细细的绵软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和着轻轻的晚风缓缓而来,在这样冰凉的夜色里,竟染着凄清的味道,像缅怀、像无奈、像幽怨、像感悟。
人的一生活得很苦,得步步有规矩,寸寸有纪律。万一哪次经不起诱惑,做出越轨的举动,就会处于抽身不得的尴尬境地。
林夕焰在心里跟着重复那句〃偷油吃,下不来!〃一遍又一遍,最后落泪了。
这世上最纠缠不清的是感情。如果在纠缠不清的感情上加入纠缠的肉体,那就更加纠缠不清了。
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人焦头烂额。
所以当思想纠缠在这一团乱麻里时,注意力很容易得到转移。
林夕焰的恐惧一点点削弱,而苦恼相应地一点点增长。
她的脑际有两个男人交替迭现,成熟稳重眼神莫测的解甲,英俊高大体贴温存的薄义。
困扰便如一件湿透的衣服,软塌塌地粘在身上,穿着辛苦,却又脱不下来。而最大的危险是你身材如何、哪里起伏,在外人眼里都不再是秘密,他们完全可以一览无余,可以指指点点。此刻没有外人,宽大的卧室里,林夕焰自己形单影只,但是她却深深预想到那种尴尬。
于是心里涌起一层层的疼痛。恍惚间仿佛自己赤脚站在火炭上舞蹈,脚心里满是块块灼伤,每一块伤痕都烙印上深深的疼痛。而自己却小心走路,从不抬脚。没有人知道她的痛苦,她隐藏得很好。
情感上的纠缠暂时转移了林夕焰的注意力,当思想终于从这场纠缠中解脱出来时,她发现,那低沉沙哑的歌声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停下了。
当她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她甚至有一种胜利的得意,就像两个人的拔河,其中一人拉得艰苦,但是却坚持到了最后的胜利。
于是,林夕焰有一点放松,脸上甚至有一丝丝微笑不自觉地浮现。
她带着这一丝丝的微笑伸出手去关灯。折腾了半夜,是需要好好睡一会儿了。然而就在手指接触到电灯开关时,她忽然莫名其妙地一阵心悸,忐忑不安起来。
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念头刚一转,隔壁房间便传来一声惊叫:〃啊!〃
那惊叫尖厉而短促,如刮破的唱片,在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后戛然而止。
是罗裳!自己五岁的女儿!
林夕焰的心骤然揪了起来,顾不得穿上鞋子,赤着脚跳下床奔出去。一个母亲对女儿安危的担心让她全然忘记了几天来女儿的反常,也忘记了自己对女儿的忌惮与提防。
她拉开卧室房门,没有任何犹豫地冲向女儿的卧室。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林夕焰险些惊叫出声。
一个全身着艳红衣衫的人影儿正匍匐在地板上,昂起头盯着她。尽管从外面洒进的光线有限,却依然可以清楚感觉到那目光的力量,那是怨毒的、不甘的、绝望的。这目光的力量甚至阻止了一个正无比悬心女儿安危的母亲奔向她的女儿。
林夕焰倒抽一口冷气。迅即不假思索地按亮了屋里的日光灯。
罗裳在光线的刺激下条件反射地猛眨了一下眼睛,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眼中满含哀怨之气。
这绝不应该是一个五岁女童的目光!
林夕焰试探着慢慢靠近女儿,三十年来她从没像此刻这般忐忑和惊惶。
〃罗裳,宝贝儿,你…还好吗?〃小心地蹲到女儿旁边,抬起手想抚摸女儿散乱的长发,却还是放弃了。她斟酌着问。
小罗裳抬起头看着妈妈,没有说话。但眼神里流淌的复杂情绪在慢慢地转淡、消失,最后完全恢复为儿童的清澈。
林夕焰看着女儿的眼睛慢慢放下心来,终于抬起手帮小罗裳理了理散乱的长发,柔声问:〃做梦了吗,宝贝儿?怎么跑到床下边去了?〃
〃我学了一支舞,很喜欢。晚上醒了练习一下,跳着跳着不小心跌倒了,把妈妈吵醒了。对不起。〃罗裳靠到妈妈的怀抱里,乖巧地道歉。
只是小女孩迷上舞蹈,偷偷练习而已。自己太多心了,一惊一乍的,还疑神疑鬼地忌惮女儿,林夕焰对女儿便多了一份歉意。当下抱起小罗裳,柔声哄着将她放到小床上,换了衣服,盖好被子。
◇BOOK。◇欢◇迎访◇问◇
第8节:第一章 绝艳舞蹈(7)
林夕焰走到门口时忽然想起来,回头问:〃罗裳,那件红裙子是从哪儿来的?妈妈不记得给你买过这样的衣服。〃
〃是幼儿园的,妈妈。我明天要表演节目,阿姨答应借给我带回来。小朋友们都说我穿上那条裙子很像罗兰阿姨呢!〃小罗裳躺在被窝里对妈妈开心地汇报。
〃罗兰阿姨?是你们幼儿园的阿姨吗?〃林夕焰停在门边问。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她很怕被证实。但忍不住要证实,因为她潜意识地希望有另外的答案。
〃罗兰阿姨就是跳那支舞的著名演员啊!老师给我们放过她舞蹈的光盘,好美好美哦!〃女儿一脸羡慕与向往。
林夕焰的脊背在答案得到证实后一阵冰凉。
自己和那位神秘死亡的罗兰真的有什么关联吗?
或者,是女儿有?
林夕焰被自己的想法吓懵了!
罗兰,罗裳,这中间会有什么关系呢?
不会吧?!
不会的。
罗兰去世的时候,罗裳才出生,怎么可能有关系?
但是林夕焰马上又被这个理由、这个解释吓着了!
为什么偏偏罗兰死亡与罗裳出生差不多在同一个时间段呢?
连姓名都有一个字相同,为什么?
没关系,没关系。
那女人姓罗,而女儿是姓解,解罗裳。不同的。根本就没任何关联!
林夕焰安慰着自己,马上又开始低低地诅咒,怎么就给女儿取了这么个名字呢。当初丈夫要给女儿取名罗裳,说是〃解〃是多音字,加上姓氏正好是解罗裳,出自李清照的词〃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会显得比较有意蕴。当初自己就不同意,嫌这名字取得招摇,对女孩儿家不好,但当时自己怎么就没坚持立场呢?
虚弱地靠在女儿卧室门口,看着她娇嫩的脸颊上浮起淡淡的红晕,鼻翼随着呼吸微微翕动,这孩子才睡一会儿就入梦了。
窗外,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天黑了,天黑了,人们都睡了,小眼睛,尖嘴巴,吱吱吱吱,老鼠出来了……
5。遗落的红衣
母亲乔夜枫是个厉害的女人,林夕焰从小就这么觉得。
乔夜枫年轻时生得俊俏,那种冷颜色的俊俏。如一枝疏疏淡淡的梅花,冷着颜色,冷着香气,冷眼旁观。很少有什么事会在她那里纠缠不清,因为她总能很轻易地跳脱出来。即使跳不出也能非常果断地挥刀砍断,而且手法干脆利落。总之,她自己很少会被什么困扰,对别人的事也常常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弊病。这是个洞察力很强的敏锐女人,而且她的敏锐随着时日的增长不见有丝毫减弱,反而越来越露锋芒。
有这样一位母亲,是幸运的。
但也是不幸的。因为她很容易主观,很容易左右你的思想,干涉你的做法。所以,很多时候你没有自由。除非你什么事都不让她知道。
林夕焰就是这么做的。
每次她无助的时候,就会到母亲跟前坐一会儿,但绝口不提自己遇到的问题。她只是需要那份来自母亲的安全感,然后她自会抖擞精神去应对一切困难。
这也是那位厉害母亲教育出的女儿的优秀之处吧。虽然母亲对她一直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不,母亲淡淡地看着女儿削苹果,终于忍不住问:〃有什么事吧?处理不了啦?〃
林夕焰抬头冲母亲笑笑:〃没事,一切正常!您老敏锐得都过敏了呢。〃
〃是生活上的?〃母亲并不相信那句敷衍的回答,坚持问。
〃没事,真的没事。〃林夕焰佯装对母亲的问话浑不在意,向旁边的爸爸和女儿看过去。
父亲林中正此时斜靠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正看着外孙女小罗裳跳舞。
踮起的脚尖,蛇样扭动的小身躯,还有那副哀怨的表情。林夕焰明显感觉到这就是昨天夜里罗裳偷偷跳过的那支,只是罗裳现在的表情远不如上次那样复杂夸张。
林中正一脸的赞许,扭头向夫人和女儿炫耀:〃看看,小小年纪跳得多好!连表情都像极了罗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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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二章 身世(1)
〃罗兰?〃林夕焰下意识地喃喃重复,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妥,忙低下头,掩饰地咬了一口苹果。母亲满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罗兰都不知道?南城最优秀的舞蹈演员。可惜红颜薄命啊。〃林中正将手里的画报扔给林夕焰,然后叹了一口气。毕竟一个风华正茂前途无量的年轻演员就那么死掉,总是件值得惋惜的事。
林夕焰咬下一口苹果,然后接过画报,漫不经心地翻开。
一位全身艳红的美丽女郎就那么匍匐在舞台上,昂着头,定定地看着观众。凤眼中,满含哀怨之气。
这画面和昨晚她冲进罗裳房间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突然感觉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