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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区域-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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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上去你很崇拜他。”
  “是,的确如此,”奥唐奈尔说。“谁敢说不的话,我就要揍他一顿。”
  “”嗯,我不会让你痛苦的,“那家伙放下酒杯。”我请你喝一杯。
  “好吧。我很愿意。谢谢,先生……”
  “我叫约翰尼·史密斯。” 
  ·“啊,很高兴见到你,约翰尼。我叫狄克·奥唐奈尔。”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是的,格莱克为新罕布尔州做了许多好事。
  许多人不敢这么说,但我敢。我还要大声说:格莱克·斯蒂尔森有一天会成为总统的。“”你这么想?“
  “是的,”奥唐奈尔说。“新罕布什尔州不够大,格莱克不会老在这里。他是一个杰出的政治家,很了不起。我过去认为政治家都是一群骗子和懒汉,但格莱克是个例外。他是个了不起的人。如果五年前你告诉我我会说这话,我会当面嘲笑你的。我会说,我从来不会看重一个政治家。但是,他妈的,他是个大丈夫。”
  约翰尼说,“这些人在竞选时跟你很亲热,但一旦他们选上了,就一脚踢开你了,我就遇到过这种事,我从缅因州来,有一次我给穆斯基写信,你猜我收到什么?一封印刷信!”
  “啊,穆斯基是个波兰人,”奥唐奈尔说。“你能指望一个波兰人什么呢?听着,格莱克每个周未都回到这个地区!这听上去怎么样?”
  “每个周未?”约翰尼呷着啤酒。“在哪里?特里姆布尔?里杰威?大镇子?”
  “他有一个方法,”奥唐奈尔用一种敬仰的口气说,显然他自己从来没想出过什么方法。“十五个镇,从首府那样的大城市到提摩斯达尔和考特斯诺奇这样的小镇。他每周去一个地方,直到走完所有的地方,然后又从头开始。你知道考特斯诺奇有多大吗?那里只有八百个人。一个人从华盛顿赶到考特斯诺奇镇,在一个寒冷的会议厅冻个半死,你认为这个人怎么样呢?他一脚踢开你了吗?”
  “没有,”约翰尼坦率地说。“他干什么呢?只是握握手?”
  “不,他在每个镇都预定一个会议厅,预定星期六一整天。
  他早晨十点到那里,人们可以去跟他交谈。告诉他他们的想法。
  如果他们有问题,他就回答问题,如果他回答不了,就回到华盛顿找出答案!“他得意地看着约翰尼。
  “上次他什么时候到提摩斯达尔的?”
  “两个月前。”奥唐奈尔说。他走到现金出纳机边,在一叠纸里摸索。他拿出张皱皱巴巴的剪报,把它放在约翰尼身边的吧台上。
  “这就是名单。你看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剪报是从里杰威报上剪下来的,已经非常旧了。报道的标题是:《斯蒂尔森宣布“反馈中心”》。第一段好像直接引自斯蒂尔森的新闻公报。下面是格莱克将要度周未的镇的名单和日期。直到三月中旬他才会再次来提摩斯达尔。
  “我认为这很了不起。”约翰尼说。
  “对。我也这么认为。许多人都这么认为。”
  “根据这张剪报,他上个周未应该在考特斯诺奇镇。”
  “对,”奥唐奈尔说;笑了起来。“可爱的考特斯诺奇镇。再来一杯啤酒吗,约翰尼?”
  “如果你跟我一起喝,我就再来一杯。”约翰尼说,掏出几块钱放在吧台上。
  “好吧,我也喝。”
  一个女人把钱投进自动点唱机里,塔米·魏奈特开始唱起“站在你的男人身边”,声音听上去苍老。疲倦和不快。
  “喂,狄克!”另一个女人叫道。“你这里没什么服务吗?”
  “住口”他喊道。
  “操你妈!”她喊道,咯咯笑起来。
  “他妈的,克拉丽丝,我告诉过你别在我的酒吧说脏话!我告诉过你……”
  “噢,算了,拿酒来吧。”
  “我讨厌那两个臭女人,”奥唐奈尔低声对约翰尼说。“她们是两个酗酒的同性恋。她们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如果我死后她们还活着,我也不会奇怪。这世界有时真该死!”
  “是的。”
  “对不起,我马上就回来。我有一个女儿,她只在冬天和星期五和星期六回来。”
  奥唐奈尔倒了两杯啤酒,端到那两个女人那里。他对她们说了什么,然后克拉丽丝又说:“操你妈。”又咯咯笑起来。塔米·魏奈特在一张老唱片上唱着。
  奥唐奈尔回来了,在围裙上擦着手,塔米·魏奈特唱完了,瑞德·梭文接着唱起来。
  “谢谢你请我喝啤酒。”奥唐奈尔说,又倒了两杯。
  “别客气,”约翰尼说,仍在研究那张剪报。“上个周未是考特斯诺奇镇,这个周未应该是杰克逊镇。我从没听说过这个镇。
  应该是个非常小的镇吧?“
  “一个非常小的镇,”奥唐奈尔同意说。“那里过去有个滑雪场,但现在破产了。那里失业很严重。他们造一些纸浆,种几亩地。但他还是去那儿跟他们谈话,听他们抱怨。你从缅因州的什么地方来,约翰尼?”
  “列维斯通。”约翰尼撒谎道。剪报上说格莱克·斯蒂尔森将在镇大厅会见有兴趣见他的人。
  “我猜你滑雪来的,是吗?”
  “不,前段时间我伤了腿,再也不滑雪了。我只不过经过这里。谢谢你让我看这个。”约翰尼把剪报交回去。“这很有趣。”
  奥唐奈尔小心翼翼地把剪报放回原处。他有一个空空的酒吧,有一条听指挥的狗和格莱克·斯蒂尔森。格莱克来过他的酒巴约翰尼突然希望自己死去。如果这种才能是上帝赋予他的,那么上帝是个疯子,应该阻止他。如果上帝要格莱克·斯蒂尔森死,为什么不在他出生时用脐带勒死他呢?或在他还是一团肉时扼死他呢?或在他调收音机电台时让他触电身亡呢?让他在油井中淹死?为什么上帝要让约翰尼干这肮脏的工作?·拯救世界并非他的责任,只有精神病病人才会试图拯救世界。他突然决定让格莱克·斯蒂尔森活下去,以此向上帝表示轻蔑。
  “你没事儿吗,约翰尼尸奥唐奈尔问。
  “嗯?没事儿。”
  “你看上去有点儿怪。”
  恰克·柴沃斯说:如果我不做,我怕我到死都不会忘记他最后杀死的那几百万人,一辈子不得安宁。
  “我想我有点儿心不在焉,”约翰尼说。“我很高兴和你一起喝酒。”
  “我也一样,”奥唐奈尔说,显得很高兴。“我希望路过这里的人都这么想。他们路过这里去滑雪场。那地方很大。他们到那里玩。如果我知道他们会在这里停留,我会把这里按他们的趣味布置起来:瑞士和科罗拉多的大幅海报,一个火炉,在自动点唱机里装上摇滚音乐。我……你知道,我很喜欢那样。”他耸耸肩。
  “我不是一个坏蛋。”
  “当然不是。”约翰尼说,从凳子上站起来,想着那条受过训练的狗,以及盼望中的嘻皮士小偷。
  “哎,告诉你的朋友们我这个地方。”奥唐奈尔说。
  “一定。”约翰尼说。
  “喂,狄克。”一个女人喊道。“听说过在这地方应该微笑服务吗?”
  “怎么不噎死你呢?奥唐奈尔冲她喊道,脸红了。
  “操——你!”克拉丽丝喊道,咯咯笑起来。
  约翰尼悄悄地走进外面的暴风雪中八他住在朴茨茅斯的假日饭店。那天晚上他回来时,告诉服务台算帐,他明天早晨离开。
  在他屋里,他坐在假日饭店千篇一律的那种写字桌前,拿出所有的文具用品,握住一支笔。他的头很疼,但必须写信。他短暂的反叛情绪过去了。他跟格莱克·斯蒂尔森的事还没完。
  我疯了,他想。真的疯了,完全发疯了。他现在可以看到新闻标题了:(通灵者枪杀新罕布什尔州的众议员)。《疯子刺杀了斯蒂尔森)。《一阵枪弹杀死了新罕布什尔州的众议员》。当然,还有(内幕》杂志:(假预言家杀死斯蒂尔森,十二位著名精神病专家解释史密斯为什么这么做》。也许迪斯会写一篇短文附在后面,描述约翰尼曾经威胁要用枪射死他。
  发疯了。
  医院的债付清了,但这会留下一种新的债务,他父亲不得不承担。他和他的新婚妻子会受到人们的关注,他们会受到充满仇恨的信件。他认识的每个人都会受到采访——柴沃斯一家人。山姆、乔治·伯曼警长。莎拉呢?也许他们不会追溯到莎拉。毕竟,他并没有准备射杀总统。至少现在还不是总统。很多人不敢这么说,但我敢。我还要大声说:格菜克·斯蒂尔森有一天会成为,总统的。
  约翰尼揉揉太阳穴。头疼一阵一阵的,使他写信很困难。他拉过第一张纸,拿起笔,写下“亲爱的爸爸。”外面,雪扑打着窗户,发出沙子似的声音。最后,笔在信纸上移动起来,开始很慢,然后越来越快。
  死亡区域
  约翰尼走上木头台阶,那上面的雪已扫净,撤了盐。他走进一扇门,来到门口的走廊,那里贴着通知,说二月三日杰克逊镇在这里举行一次特别会议。还有一张通告,说格莱克。斯蒂尔森即将来访,并有一张他本人的照片,头上歪戴着安全帽,咧着嘴得意地笑着。在通往会议厅的绿色门右边,有一块牌子,那正是约翰尼期待的,他默默地看了它几秒钟,嘴里呼出白气。这块牌子放在木架子上,写道:“今天驾驶员检测,请准备好证件。”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热烘烘的,点着一个大火炉,上个警察坐在一张桌子后面。警察穿着一件滑雪衫,没拉上拉链。桌上摊着文件,还有一个检查视力的设备。
  警察抬头看着约翰尼,他感到心往下一沉。
  “有什么事吗,先生?”
  约翰尼摸摸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我想四处看看,不知可不可以,”他说。“《美国》杂志派我来的。我们要拍缅因州。新罕布什尔州和佛蒙特州的市政厅建筑,需要拍很多照片。”
  “去拍吧,”警察说。“我妻子一直读《美国》杂志。我觉得很没意思。”
  约翰尼微微一笑:“新英格兰建筑有一种……严肃的倾向。”
  严肃?“警察怀疑地重复道,然后让这话溜过去了,”下一个“一个年轻人走近警察坐的桌子。他把考试卷交给警察,后者接过来说:”请往探视器里看,辨别我让你看的交通标志和信具“
  年轻人往探视器中看着。警察把一份答案纸放在年轻人的考试纸上。约翰尼沿着杰克逊市政厅中间的走道往前走,拍了一张讲台的照片。
  “停车标志,”他后面的年轻人说。“下一个是交通信息标志……不许向右拐,不许向左拐,像那个……”
  他没有想到市政厅会有警察,作为道具的照相机,里面连胶卷都没放。但是现在退出已经太晚了。今天是星期五,如果不发生意外的话,斯蒂尔森明天就会到这里。他会回答问题,倾听杰克逊人们的建议。会有一大批随从跟着他。两个助手,两个顾问——还有几个穿着套装和运动上衣的年轻人,这些人不久前还穿着牛仔裤,骑着摩托车。格莱克·斯蒂尔森仍然坚信贴身保镖的作用。在特里姆布尔集会上,他们有截短的撞球杆。现在他们带者枪吗?一个美国众议员获准带枪很困难吗?约翰尼不这么想。
  他只会有一次好机会,他必须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所以勘查一下地形是很重要的,看看他是应该在这里杀斯蒂尔森呢,还是最好在停车场等着,车窗摇下,枪放在腿上。
  所以他来了,现在他在这里,勘查地形,离他不到三十英尺的地方,一个州警察正在进行驾驶员考试。
  他左边有个公告牌,约翰尼举起没装胶卷的照相机对它按了下快门——到底他为什么不花两分钟时间买一卷胶卷呢:公告牌上全是小镇琐碎消息:烤豆晚餐、中学比赛,狗领执照的消息,当然,还有更多的有关格莱克的消息。一条告示说杰克逊的镇长正在寻找会速写的人。约翰尼研究着这张告示,好像它很有趣一样,同时他的脑子在高速运转。
  刍然,如果杰克逊镇不可能的话,他可以等到下一周,斯蒂:尔森会在乌泼生镇做同样的事。或下下周,在特里姆布尔。或下下下周。或永远不。
  应该是这周。应该是明天。
  他拍了角落的火炉,然后向上看。上面有个阳台。不——不完全是个阳台,更像一个过道,有齐腰高的栏杆和宽宽的白色木板,上面刻着小小的菱形孔和花体字。一个人可以蹲在栏杆后面,通过那些菱形孔向外看。在恰当的时刻,他只要站起来……
  “这是什么牌子的相机?”
  约翰尼转过头,相信一定是警察。警察会要求看他没装胶卷的照相机,然后他会要求看他的身份证,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但不是警察。是那个参加驾驶员考试的年轻人。他大约二十二岁,头发很长,眼睛很开朗。他穿着一件皮上衣和一条退色的牛仔裤。
  “尼康。”约翰尼说。
  “好相机)我是一个真正的照相机迷。你为《美国)杂志工作多久了?”
  “我是一个自由撰稿人,”约翰尼说。“我向他们提供作品,有时为《乡村杂志),有时为《新英格兰)。”
  “没有全国性的,像《人民》或《生活)?”
  “没有。至少现在没有。;‘”你的焦距是多少?“
  焦距是什么?
  约翰尼耸耸肩。“我主要靠耳朵。”
  “你的意思是靠眼睛吧。”年轻人微笑着说。
  “对,靠眼睛。”孩子,走开,请走开吧。
  “我对自由撰稿人很感兴趣,”年轻人说,咧嘴一笑。“我的梦想是有一天拍一张伊瓦·吉玛的升旗照片。”
  “我听说那是事先安排好的。”约翰尼说。
  “也许,也许是的。但那是一张经典照片。UFO着陆的第一张照片怎么样!我很想拍一张那样的照片。我拍了许多照片。你在《美国》跟谁联系?”
  约翰尼现在冒汗了。“实际上,他们跟我联系,”他说。“这是……”
  “克劳森先生,你现在可以过来了,”警察说,听上去很不耐烦。“我要跟你核对一下答案。”
  “啊,叫我了,”克劳森说。“再见。”他急忙跑过去,约翰尼轻了口气。该赶紧离开了。
  他又“拍”了两三张照片,以免显出匆忙,但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拍的是什么。然后他离开了。
  那个年轻人克劳森已经忘记了他。他显然没有通过笔试,他在激烈地跟警察争辩,后者只是摇头。
  约翰尼在市政厅的人口处停了一下。他左边是衣帽间。右边是一扇关着的门。他推推门,发现没有锁。一条窄窄的楼梯通到上面。当然。办公室就在上面,走廊也在上面。
  他住在杰克逊旅馆,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小旅馆、在主要街道上。它曾被仔细地装修过,装修显然花了不少钱,但旅馆主人可能认为可以收回成本,因为这里新建了杰克逊山滑雪场。但滑雪场破产了,现在这可爱的小旅馆也奄奄一息了。夜班服务员在对着一杯咖啡打吨,这时约翰尼走了出来,左手拎着公文箱,这是星期六早晨四点。
  昨晚他几乎没有睡,半夜后迷糊了一会儿。他做梦,梦见又回到1970年。他又和莎拉站在命运轮前,他又感到那种疯狂的。
  巨大的力量。他可以闻到烧橡胶的味道。
  “喂,”他身后的一个声音轻轻说道。“我很高兴看到这家伙被打败。”他转过身,看到是弗兰克·杜德,穿着他闪亮的黑雨衣,他的喉咙被割开了,血淋淋的,像咧开的嘴巴,眼睛愉快地闪着光。他吓坏了,把头转向小摊——但现在摊主是格莱克。斯蒂尔森,正冲他意味深长地咧着嘴笑,头上歪戴着黄色安全帽。
  “喂——喂——喂,”斯蒂尔森吟唱道,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而不祥。“把它们放到你想放的地方。你说什么?想要赢?”
  是的,他想要赢。但当斯蒂尔森让命运轮转起来时,他看到外面的一圈全变成绿色的了。每个数字都是两个零。每个数字都是庄家赢的数。
  他猛地醒来,再也睡不着了,通过结霜的窗户看着黑漆漆的外面。前天他到达杰克逊镇时的头疼消失了,他感到虚弱,但很镇静。他手放在膝盖上坐着。他没有想格莱克,斯蒂尔森,他在想过去。他想起他母亲把一个创可贴贴在他划破的膝盖上;他想起狗把奈丽祖母可笑的衣服的后面撕开,他大笑起来,维拉狠狠地打了他一下,订婚戒指上的宝石划破了他的额头;他想起父亲教他怎么装鱼饵,说:这不会弄伤虫子的,约翰尼——至少我认为不会。他想起七岁时,父亲给他一把折叠小刀,作为圣诞节礼物,并且非常严肃他说,我相信你,约翰尼。所有那些回忆都汹涌而至。
  现在他走进寒冷的凌晨,他的鞋在雪地上吱吱作响。他呼出的气成了白色的,月亮已经落下,但黑暗的天空繁星密布。上帝的珠宝盒,维拉总是这么称呼它。约翰尼,你在看上帝的珠宝盒。
  他沿着主街向前走,在杰克逊邮局前停了下来,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几封信。给他父亲的信,给莎拉的信,给山姆·魏泽克的信,给伯曼的信。他把公文箱放在两腿之间,打开黑砖房前的邮筒,停了一下,然后把它们全都投了进去。他可以听到信落下的声音,这肯定是杰克逊镇今天最早的一批信,那声音给他一种奇怪的终结感。信已经寄出,现在已无法停止了。
  他又拎起公文箱,继续向前走。惟一的声音就是他的鞋踩在雪上的吱吱声。银行门上的大温度计显示屋外温度是三度,寒冷的空气让人不想动,这种感觉是新罕布什尔州的早晨独有的。路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停着的汽车车窗上蒙着一层霜,黑乎乎的窗户,拉着窗帘。约翰尼觉得这些显得既可怕又神圣,他抑制住这种感觉。他做的并不是神圣的事。
  他穿过贾斯柏大街,市政厅就在那里,优雅地立在那里,盖满了雪。
  如果前门锁上了怎么办,你这聪明的家伙?
  嗯,他会想办法解决的。约翰尼向四周望望,没有人看见他。当然,如果是总统到这里来,那就完全不同了。这地方从昨天晚上就会封锁起来,里面也已经派人把守了。但这只不过是一位众议员,是四百位众议员中的一个;不是什么大人物。还不是大人物。
  约翰尼走上台阶,推推门,很容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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