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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区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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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起他母亲,他脸上的微笑暗淡了一些。他记得七岁时,有一次她不敲门……她从不敲门——就径直走进他的房间,发现他在玩弄自己的生殖器。她差点儿气疯了。他试图告诉她这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坏事。他什么都没做,它自己就直起来了,这跟他一点儿都没关系。他只不过坐在那里,前后摆动它。这其实并不好玩,有点儿乏味。但他的母亲还是气得发疯。
  你要成为那些乱搞的狗男女吗?她冲他尖叫道。他甚至不知道乱搞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他听别的孩子说过。你要成为那些乱搞的狗男女之一得那些脏病吗?你想让它流脓吗?你想让它变黑吗?你想让它烂掉吗?哼!哼!哼!
  她开始前后摇他,他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那时她是个高大强壮的女人,他那时还不是杀手,还不光滑,他是吓坏了的孩子,他的生殖器耷拉了下来,想要缩回体内。
  她用一个衣服夹子夹了生殖器两小时,这样他就会知道那些疾病是什么感觉了。
  那种疼痛是难以忍受的……
  雪花飘过。他把他母亲的形象从她大脑中抹去,当他感觉良好时,很容易做到这一点,而当他感到压抑时,就难以做到这一点。
  现在,他的生殖器挺起了。
  他瞥了一眼手表:,二点零七分。他扔下点着的香烟。有人来他认出她。是爱尔玛,对面咖啡屋的爱尔玛·弗莱彻特。刚刚下班,他认识爱尔玛,他曾和她约会过一两次,玩得很不错。
  带她去舞厅玩过,她舞跳得很好。这些小淫妇一般都跳得不错。
  他很高兴是爱尔玛来了。
  她一个人。
  回到美国,回到俄国一一一“爱尔玛!”他喊着,挥挥手。她吃了一惊,向四周望望,看到了他,她微微一笑,向他坐着的长凳走来,说你好,并叫他的名字。他微笑着站起来。他并不担心有谁会过来,他是捉不到的。他是超人。
  “为什么你穿着那个?”她看着他向。
  “很光滑,是吗?他微笑着说。
  “啊,我不很……”
  “你想看什么东西吗?”他问。“在音乐台上。那真是惊人的东西。”
  “是什么?”
  “过来看看。”
  “好吧。”
  就那么简单。她跟他走向音乐台。如果有人过来,他仍然司以取消这次行动。但没有人来。没有人经过。整个公园只有他们两人。天空阴沉沉的,爱尔玛是个很小巧的姑娘,一头淡金色的头发,他相信那是染成。放荡的女人总是染头发。
  他领她走上四面围起的音乐台,他们的脚踩在木板上,发出空洞阴森的回声。一个音乐架倒在角落中,有四个空瓶子。这是那些狗男女带来的东西。
  “是什么。”她问,有点儿困惑,有点儿不安。
  杀手快乐地笑着,指向音乐架的左边。“在那儿。看到了吗?”
  她随着他的手指看去。一个用过的避孕套扔在木板上,像一个枯萎的蛇皮。
  爱尔玛的脸一下绷紧了,她转身就走,快得差点儿从杀手身边走过,“这并不有趣……”
  他抓住她,把她拉回来。“你想去哪儿?”
  她的眼睛突然充满恐惧,“让我离开,否则你会后悔的。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
  “这不是玩笑,”他说。“这不是玩笑,你这臭婊子。”他因为这么称呼她而兴奋得发晕,她就是个臭婊子。世界在旋转。
  爱尔玛向左边冲去,想从音乐台四周很低的栏杆上跳过去。
  凶手抓住她廉价衣服的后领,猛地把她拉回来。衣服嘶地一声被拉开了,她张开嘴想要喊。
  他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捂得她的嘴唇紧贴在她的牙齿上。他感到热乎乎的血从他手掌上流下来。现在她的另一只手在打他,想抓住什么东西,但没什么可抓的,因为他……他……很光滑!
  他把她摔到木头地板上。他的手从她嘴上移开,上面沾满了鲜血,她又帐开嘴想要喊叫,但他骑到她身上,气喘吁吁,咧着嘴笑,她肺中的空气都被挤了出来。她现在可以感觉到他,坚挺、巨大,跳动,她不准备喊叫了,但仍继续挣扎,她的手指抓住,又滑落,抓住,又滑落。他粗暴地分开她的大腿,趴在中间,她的一只手擦过他的鼻梁,弄得他眼睛流出泪水。
  “你这臭婊子。”他低声说,双手掐住她的脖子。他开始勒死她,把她的头猛地从音乐台的木头地板拉起,再狠狠地撞到地板上,她的眼睛突起。她的脸变成粉红,红色、然后是充血的紫色。她的挣扎开始变得无力。
  “臭婊子,臭婊子,臭婊子。”杀手声音沙哑地喘着气说,他现在真正是杀手了,爱尔玛跟人跳舞的日子结束了。她的眼睛突出来,就像游艺场里卖的那种玩具的眼睛。杀手喘着粗气。她的双手现在软绵绵地放在地板上。他的手指几乎看不见了。
  他放开她的脖子,准备只要她一动就再次掐往它。但她没有动,过了片刻,他用颤抖的双手撕开她的衣服,把她粉红色的女招待制服裙撩到上面。
  天空阴沉沉的,公园里空无一人,实际上第二天才有人发现爱尔玛被勒死和弓虽。女干过的尸体。警长认为这是一一个流浪汉干的。
  州报纸在头版报道了这一事件。在罗克堡,人们一致同意警长的看法。“本镇的男孩是不可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的。
  赫伯和维拉·史密斯回到波奈尔,又开始他们的日常生活。
  那年十二月,赫伯在杜尔海姆完成了一栋房子,正如莎拉预料的那样,他们的积蓄越来越少,不得不向州政府申请重病援助。这给赫伯的打击几乎跟车祸一样,他认为,申请重病援助其实就是接受救济。他一辈子都在用自己的双手勤勤恳恳地工作,以为永远不会拿州政府一分钱,但现在却落到这种地步。
  维拉订了三份新杂志,这些杂志不定期地邮来。三本杂志印刷质量都很差,插图糟得像出自儿童之手,这三本杂志是:《上帝的飞碟》。
  那天晚上,他父亲和母亲进来坐了一个小时,维拉留下了一叠宗教小册子。
  “我们要呆在这几直到周未,”赫伯说,“到那时,如果你一切正常,我们将回波奈尔。但我们每个周未都会回来的。”“我要跟我的儿子在一起。”维拉大声说。
  “你最好别这样,妈妈。”约翰尼说。抑郁减轻了一点儿,但他记得它是多么难受。他在这种状态时,如果他母亲跟他大谈上帝的奇迹,他怀疑自己会歇斯底里地笑起来的。
  “你需要我,约翰。你需要我解释。……‘、”
  我首先需要恢复健康。“约翰尼说,”你可以在我能行走后再解释,好吗?
  她没有回答。她脸上有一种几乎是滑稽的固执表情——只是这一点儿也不有趣。一点几也不。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拨弄。在那条路上,早五分钟或晚五分钟,一切就都不同了,现在瞧我们大家被折腾得一塌糊涂。她却相信这是上帝的安排。我想,她要么想象上帝,要么彻底发疯。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沉默,约翰尼说:“尼克松又当选了,爸爸?谁跟他竞选?”
  “他又当选了,”赫伯说,“他跟麦克加文竞争。”
  “谁?”
  “麦克加文。乔治·麦克加文:。南达科塔州的参议员。”
  “不是穆斯基?”
  “不是。但尼克松已不是总统了。他辞职了。”
  “什么?”
  “他是个说谎的家伙,”维拉冷峻她说,“他太骄傲了,上帝惩罚了他。”“尼克松辞职?”约翰尼大吃一惊,“他?”
  “他要么辞职,要么被解雇,”赫伯说,“他们准备弹劾他。”
  约翰尼突然意识到美国政治中发生了巨大变化,这肯定是越战的结果,而他却错过了。他第一次真正感到自己像瑞普·凡、温克:、发生了多少事?他都不敢问。接着一个真正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阿格纽……阿格纽是总统了?”
  ‘福特,“维拉说,”一个善良、真诚的人。“,”亨利,福特是美国的总统?“
  “不是亨利,”她说,“杰里。”
  他轮流盯着他们,几乎认为这一切是一场梦或奇怪的玩笑。
  “阿格纽也辞职了,”维拉说。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白线·。“他是一个小偷。他竟在办公室接受贿赂。他们是这么说的。”“”他不是因为贿赂辞职的,“赫伯说,”他辞职是因为在马里兰州搞得乱七八糟,难以自拔。尼克松任命杰里·福特为副总统。
  去年八月尼克松辞了职,福特接管权力。他任命尼尔逊·洛克菲勒为副总统。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离婚的男人,“维拉冷酷地说”上帝保佑他别成为总统。“”尼克松做了什么?“约翰尼问。,”天哪,我……“他看到他母亲皱起眉头。”我的意思是,“太惊人了,如果他们要弹劾他”你不需要在谈那些恶棍政治家时发誓诅咒,“维拉说,”是因为水门。“”水门?那是在越南的一次攻势吗?那一类事吗?“
  “华盛顿的水门旅馆,”赫伯说,“几个古巴人闯进尼主党委员会的办公室,被当场抓住。尼克松知道内情。他试图隐瞒此事。”“你在开玩笑吗?”约翰尼好容易才说出话来。
  、“是几盒磁带,”维拉说。“还有那个约翰·丁。我认为他只是一个逃离沉船的老鼠,一个常见的爱泄露秘密的人”“爸爸,你能向我解释一下吗?…
  “试试吧,〃 
  赫伯说。”但我认为整个事件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到现在也没有,我会带给你一些书:已经有大约一百万本书写这件事,我猜以后还会有一百多万本。1972年夏天,就在选举前……
  十点三十分,他的父母已经走了。病房的灯变暗了。约翰尼睡不着。那些可怕的新信息在他头脑中飞速跳动。在这么短的时间中,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觉得自己落伍了。
  他父亲告诉他,汽油价格上涨了几乎百分之百。在他出车祸的时候,你三十或三十二美分就能买一加仑汽油。现在卖到五十四美分一方,仑,而且有时还要排队。拿国的速度限制是每J、时五十五英里,长途货车司机几乎要造反了。
  但所有这些都无关紧要。越南战争结束了,那个国家被共产主义分子控制了。赫伯说这发生在约翰尼有苏醒迹象的时候。经过那么多年的流血冲突,胡志明的接班人势如破竹,在几天内就统一了全国。
  美国总统去过红色中国。不是福特,而是尼克松。他在辞职前去的。偏偏是尼克松,那个搞政治迫害的老手。如果不是他父亲而是别人告他这话,约翰尼干脆不会相信。
  太多了,太可怕了。他突然不想再知道什么了,害怕这会把他逼疯的·布朗医生用的那支笔,那个福来尔一还有多少类似的东西呢‘几百种个东西一次次地强调指出:你失去了你生命的一部分,几乎是百分之六,如果统计数字是可信的话。你落到时代的后面,被遗忘了。
  “约翰?”声音很轻,〃你睡了吗、约翰?“
  他翻过身,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病房的门口,一个肩膀圆圆的小个子男人。这是魏泽克。
  “没有。我醒着。”
  “我希望这样,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请进吧。“魏泽克今晚看上去老了一点儿。他坐在约翰尼的床边。
  “刚才我打了个电话,”他说。“我打电话去加利福尼亚的卡默尔查号台,寻找二位约翰娜·波伦茨。你认为有这样一个电话号吗?”
  “除非这电话没列入电话簿,或者她根本没有电话。”
  “她有电话。我得到了电话号码。”
  啊!
  “约翰尼说,他感兴趣是因为他喜欢魏泽克,但也只如此而已他不觉得有必要证实自己有关约翰娜。波伦茨的话,因为他知道那是真的一就像他知道他习惯用右手一样。
  “我坐着想了很长时间,”魏泽克说。“我告诉你我母亲死了,但那其实只是一个推测。我父亲在保卫华沙时死了,我妈妈再没出现过,嗯?假设她被炮弹炸死了是很合乎逻辑的……在占领时……你明白。她再没出现过,所以这么假定是合乎逻辑的。健忘症……作为一位神经科医生,我可以告诉你,永远的,彻底的健忘症是非常非常罕见的,也许比真正的精神分裂症还罕见,我从没读到过持续三十五年的病例。”“她很久以前就从健忘症中恢复过来,”约翰尼说。“我认为她只是忘了一切,当她的记忆恢复时,她已再婚,并且是两个孩子……也许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记忆也许变成了一种内疚的事,但她做梦梦见你。‘孩子很安全。’你给她打电话了吗?”
  “打了,”魏泽克说。“我直接拨了号。你知道现在可以这么做,这非常方便。你拨区号,电话号。拨了十一个数字,你就能和全国任何一个地方联系。这是件很惊人的事,在某些方面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一个男孩——不,一个年轻男人——接的电话。
  我问波伦茨太太是否在家。我听到他喊:“妈妈,你的电话。,然后电话咚地放在桌上或什么上了,我站在缅因州的班戈尔,离大西洋不到四十英里,听着太平洋一个镇的一位年轻人把电话放到桌子上。我的心……它跳得厉害,把我吓坏了。等待似乎很长。
  然后她拿起电话,说:“你好?”
  “你说什么?你怎么处理这事的?”
  “我没有处理这事”魏泽克回答说,狡黠地微微一笑,〃我挂了电话。我渴望喝一口烈酒,但我没有。“”你确信是她吗?“
  约翰,这问题多幼稚!1939年我九岁。从那以后我再没听过我母亲的声音。我认识她时,她只说波兰语。现在我只说英语……我忘记了我的大部分母语,这是很可耻的。我怎么能确信呢“对,但你确实相信了?”
  魏泽克用一只手慢慢擦着额头。“是的,”他说,“是她,是我的母亲。”“但你不能跟她谈话吗?‘”
  “我为什么要谈呢?”魏泽克问,听上去几乎生气了。“她的生活是她的生活,对吗?正像你说的:孩子很安全。我应该打扰一个刚开始安度晚年的女人吗?我应该冒永远摧毁她心理平衡的危险吗?你所提到的那些内疚感……我应该让它们释放出来吗?
  或甚至冒险这么做吗?“
  “我不知道。”约翰尼说。它们都是些麻烦的问题,他无法回答——但他觉得,魏泽克提出这些问题,是试图解释他刚才的所作所为、这些问题他也无法回答。
  “孩子很安全,女人在卡默尔很安全。他们中间隔着整个大陆,就让它这么样吧。但你怎么办,约翰?我们要把你怎么办?”
  “我不明白你的话。”
  “那么我要向你详细解释了,对吗?布朗医生很生气。他对我生气,对你生气,还对他自己生气,我猜他对自己生气是因为他有点儿相信他认为纯属瞎扯的东西。在场的护士肯定不会保持沉默。今天晚上在床上,她会告诉她丈失,它可能到此为止,但她丈夫可能告诉他的老板,到明天晚上,:报纸很可能风闻此事。
  ‘昏迷病人醒来后有了第二视觉’。“”第二视觉?“约翰尼说,”它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是通灵人?未卜先知者?现成的词句什么也说蚜不了。你告诉一位护士她儿子的眼睛手术会成功”玛丽亚。“约翰尼低声说,微微一笑。他喜欢玛丽亚。
  “··…那已经传遍医院。你看到了未来?这是不是第二视觉?
  我不知道。你把我母亲的照片放在两手间,就能告诉我现在她住在哪里。你知道在哪几找到失去的东西和失踪的人吗?那是不是第二视觉呢?我不知道。你能读别人的思想吗?能影响外部世界的东西吗?手————放就能治疗吗?有些人把这些叫做‘通灵人’。
  它们都和‘第二视觉’有关。它们都是布朗医生所嘲笑的东西。
  嘲笑,不,他不嘲笑。他噎之以鼻。“”你不吗?“
  “我想起爱德加·凯西和彼得·赫克斯。我曾试图跟布朗医生谈赫克斯,但他嗤之以鼻,他不想谈这些,他不想知道这些。”约翰尼什么都没说。
  “所以……我们把你怎么办呢?”
  “需要做什么吗?”
  “我想是的,”魏泽克说。他站起身。“我把这留给你自己思考。但当你思考时,想想这个:有些东西最好别看见,有些东西最好丢掉而不是找到。”他向约翰尼道了晚安,悄悄离去。约翰尼现在非常疲倦,但过了好久才人睡。
  约翰尼的第一次手术安排在五月二十八日。魏泽克和布朗都仔细向他解释了整个程序。将对他进行局部麻醉——他们俩都觉得全身麻醉太冒险。第一次是对他膝盖和脚踝进行手术。在他漫长的睡眠中,他的韧带缩短了,要用塑胶纤维加长。在心脏瓣膜通道手术中也要用到塑胶。布朗告诉他,问题不是他的身体是否接受或抗拒人造韧带,而是他的腿是否能适应这种变化。如果膝盖和脚踝的效果很好,将再进行三次手术:一次是他大腿的长韧带手术,一次是肘部韧带手术,第三次是颈部,现在他几乎不能转动脖子。手术将由雷蒙德·鲁奥普主持,他是这方面的先驱者。
  他正从旧金山飞来。
  “如果这个鲁奥普是这么一个超级明星,他为什么要给我做手术呢?”约翰尼问。“超级明星”这个词是他从玛丽亚那里学来的。她在提到那个光头、戴眼镜的歌手文尔顿·约翰时用了这个词。
  “你低估了你自己的超级明星地位,”市朗回答说,“在美国,只有很少几个人像你这样从这么长的昏迷中醒来。另外,你从脑损中恢复过来的速度是最快的。”山姆·魏泽克更坦率:“你是一个实验品。”
  “什么?”
  “是的。请看着打火机火焰,”魏泽克打着打火机,照着约翰尼左眼的瞳孔。“你知道我用这就能看到你的视觉神经吗?是的。
  眼睛不仅是心灵的窗户。它们是大脑最重要的支撑点之一。“”实验品?“约翰尼阴郁他说,凝视着刺眼的火焰。
  “是的,”打火机啪地熄灭了。“别为自己感到难过。在你身上运用的很多技术在越战中得到了改进。军队医院并不短少实验品,嗯?鲁奥普那样的人对你感兴趣,是因为你的独特性。这是一个睡了四年半的人,我们能让他再次行走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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