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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凶铃-永生不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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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馨和秀幸两人惊讶地对看着。
    「真知子,妳有没有想过为何会有这些『不祥预兆』的产生?」
    「没有。」真知子很干脆的回答。
    「小子,那你呢?」
    「我猜应该和人的心理有关吧!」
    秀幸面前已经摆了五个空啤酒罐,三个人的谈话越来越有劲了。
    「『不祥预兆』的意义是在经历过某种过程之后,必定会发生某种结果的传言,结果多半是不吉祥的事情居多,当然也会有好的事情。总而言之,『不祥预兆』是讲述某种现象和现象间的关联性。有时候,那种关系可以用科学根据来加以说明。例如:『如果云从东往西飘的话,就会下雨』这种『不祥预兆』,以现代的气象学就可以说明清楚。至于『被拍照的话,寿命会变短』,以及『筷子断了,木屐带子会断掉』,或『看到黑猫和蛇会遭到不幸』,都会让人觉得心里毛毛的,引发人们的不安情绪。问题是有些现象没有任何道理,令人摸不清楚为甚么会产生这种传说。例如『一踏出家门,如果椅背对着窗户。。』和『钱包会不见』,这两种现象之间究竟有甚么关联?」
    秀幸的话就此打住,他一直盯着阿馨看。
    「这或许是有许多经验累积起来的现象。」
    「没错。想要提高『一踏出家门,如果椅背对着窗户。。』和『钱包会不见』两者相符的机率,必须实验看看才知道。」
    「统计数据又是怎么来的?」
    「这一定是当事人自己观察到这两种现象之间有关联性才跟别人说的,当事人发现钱包不见时,刚好椅背对着窗户,因此转述给其它人知道。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听到这件事的人,本身也有过类似的经验。因此他会坚决的相信『的确有这种事情』,一旦传到第三者,如果他没有这种体验,热度就会冷淡下来,这种传闻也因而消失了。若是大家都有这种共识,『不祥预兆』就会因此流传下来。只要这两种毫不相关的现象产生关系,而且有共通意识,则关系就会变得更为坚固,现实和假想空间便开始互相呼应。」
    「『一踏出家门,如果椅背对着窗户』和『钱包会不见』这两种现象互相影响的地方,是在我们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吗?」
    「里面可能有很深的关系才对。」
    「生命的产生也是这个道理呀!」阿馨喃喃自语道。
    他一说出这句话,真知子和秀幸不禁对看了一眼。
    「这让我想到了『环』。」真知子喃喃说道。
    秀幸一直跟真知子使眼色,期待她换话题,因为秀幸不想触及和「环」有关的话题。秀幸出身医学院,大学毕业后继续攻读硕士,并且改变原本的专攻科目,改念数学概念,重拾起对生物学的兴趣。他认为如果能以数学的术语来说明生命的表现方法,那么生物学会更加生动、活泼。当秀幸即将从博士班毕业时,立刻被网罗到美、日共同合作开发的「人工生命」计划做研究员,秀幸一直很想利用计算机创造「人工生命」。他在二十几岁时就和真知子结婚,但那时还没有小孩。当了五年的研究员后,研究计划突然被冻结而终告失败,为此秀幸一直无法释怀。这个突然遭受冻结的「人工生命」计划,名称就叫做「环」。




【第一章:黑夜结束 5】
    秀幸最后还是用「环」作话题询问阿馨:「你认为生命的发生,是出于偶然或是必然的?」
    「关于这个问题,我只能说不知道。」
    目前阿馨只能确定自己是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因此可以说生命是必然的。但他无法确定地球以外是否还有其它生命,因此也可以说生命是宇宙偶然的恩赐。
    「你有甚么想法?」
    「我们不该用现代的科学眼光对未知的事物做批判;这是不对的。爸爸不是也常常这样说吗?」
    听到这里,秀幸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
    阿馨看到秀幸脸上的红醺就知道他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桌上已经摆着六瓶空啤酒罐。
    「你只要把它想成是一种游戏,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此时真知子又回到厨房做炒面,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往阿馨这边瞧,眼里闪烁着骄傲的光辉。
    阿馨认为既然宇宙是生命的发源地,那么以人作例子会比较好。首先是婴儿应该在何时变成一个「完整的人」?是从母体娩出,切掉脐带的时候?或是在输卵管受精后;到子宫着床完毕的时候?人的神经系统在受精后三周就完成了,如果那时胎儿就有思考能力的话,对胎儿来说,母亲的子宫就是整个宇宙,胎儿会思考自己为甚么会在这里面,一边浸泡在羊水中,一边想着出生计划。由于胎儿全然不了解子宫以外还有其它世界,根本就无法了解自己是因为生殖行为而产生的。若以子宫内部的环境来推理,或许他会认为羊水就是生养他的父母吧!羊水有如覆盖在原始地球上的有机质浓缩汤水,将它搅拌一下,就会产生包含二十种氨基酸的蛋白质,然后它开始自我复制。。然而,这就跟要人猿用打字机打出莎士比亚的文章一样,机率差不多等于零。假设有人说人猿在好几兆年以前就会使用打字机,一般人绝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如果再说牠们能完成莎士比亚文章,人们一定会认为这件事已被动过手脚,一定是哪个人类打好的。但是泡在羊水中的胎儿,只会认为自己的出生是种偶然,并不会存有动过手脚的这种想法。为甚么?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胎儿大概在子宫内发育了三十六周,然后经由产道而诞生,第一次接触到生下他的母亲,随着时日的成长,增加许多知识以后;他才能真正了解到自己是如何诞生。至于他还处于子宫内部的那一段时间,应该没有认识外在世界的能力。阿馨将胎儿在子宫内、子宫外成长的这两段时期,比喻成宇宙和地球上的生命现象究竟是出于偶发或是必然。子宫孕育胎儿的机能;几乎是先天就具备的,而「受精」这种现象有偶然也有刻意,像有很多女性计划不生小孩。女人的一生中如果要生两个小孩,那么胎儿待在子宫内部的时间不满两年,因此胎儿待在子宫外的时间比较长。再回过头来看看这个宇宙,既然宇宙具有孕育生命的机能,那生命就属于必然现象。然而宇宙虽然具有孕育生命的机能,但是胎儿不待在子宫里面的时间比较多,对生命而言,这又是属于偶然现象。正因为宇宙并不是到处都充满生命,因此断定宇宙不具备孕育生命的机能比较可信。
    阿馨在秀幸面前再度打开重力异常分布图。
    「你认为这个地方怎么样?」阿馨用手指指着世界地图里的某一点,那是横越北美大陆西部的亚利桑那州、新墨西哥州、犹他州、科罗拉多州四州的沙漠地带。
    「这里有甚么?」秀幸一边努力睁开眼睛,一边更靠近地图。
    「请你看看这附近重力异常的值。」
    秀幸发觉眼前的数字看起来有些模糊,不禁揉揉眼睛。
    「你看,对着这点,等高线的值慢慢变小了。」
    「真的是那样耶!」
    「这里的重力异常现象极端明显。」
    「哦!负值非常大哟!」
    「以地质学来看,这附近应该存有某些东西,才会造成重力异常现象,说不定在这个地底下埋藏着质量特别小的物质。」
    阿馨用原子笔在这四州的交叉点附近打上「X」记号,那个地点并没有写上正确的重力值,但是以它四周的等高线来分析,可以猜出它的重力非常小。
    阿馨和秀幸无言地望着地图,就在此时,原本已经睡着的真知子忽然抬起头来,疲倦的开口说道:「在那下面一定没有任何东西。」
    显然她故意装作睡着了,想偷听他们父子两人谈话。
    「甚么!妳还没睡着?」
    阿馨明知沙漠底下并没有埋藏任何东西,然而,他还是觉得如果地下有个巨大空间的话,要说明重力异常现象就容易多了。地底下可能有个广大的钟乳石洞;而且从远古时代就有部落住在里面,如此一来,长寿村就很有可能存在了。阿馨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意愿,很想去那个地方一探究竟。
    「这不是很奇怪吗?在甚么都没有的空间里『存在着某种东西』。。」真知子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从椅子站起来。
    「妈妈,妳对这个地方也很感兴趣吧!如果是以重力异常负值和长寿村的位置一致这两点来考虑的话,这里很有可能是长寿村的所在地。」
    其实让真知子感到兴趣的是北美的民俗学,尤其是美国各州的民俗活动,阿馨故意设下圈套,因为他认为与其从自己的嘴里讲出这个期望,不如让真知子说出来,实现的机会会比较大。一如阿馨的期盼,真知子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
    「这里是印第安人居住的地方。」
    真知子知道那些印第安部族从远古以来,就一直定居在荒凉沙漠和溪谷旁,虽然不能确定那个地方就是长寿村的位置,但光是这点,就已经激起真知子的好奇心了。
    「这个小子不晓得在计划甚么?」秀幸已经察觉到阿馨另有意图。
    阿馨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真知子,诱导地问:「妳是不是很想去那里看看呢?」
    「那还用说吗?」
    「你们想到这四州交接的沙漠地带去?」秀幸若有所思的问道。
    「咦?」阿馨偷看一下秀幸的表情。
    「大概是明年夏天或是后年,我可能会被调到这附近去。」
    「真的!」阿馨高兴地大叫出来。
    「嗯;因为新墨西哥州的罗斯阿拉墨斯研究所和圣塔非的研究所有点事情;必须要过去一段时间。」
    阿馨马上在父亲面前双掌合十地祈求:「请你也带我一起去。」
    「真知子,妳也要一起来吗?」
    「那当然。」
    「好,那我们就决定全家一起去吧!」
    「就这样约定哟!」
    阿馨马上拿出笔和纸,写好一张同意书。凭着过去的经验可知,有了这张纸的约束,实现愿望的机率远大于秀幸口头上随便说说。
    秀幸潦草地签好名字,拿起同意书说:「你们看,我可是很认真地和你们约定哟!」
    阿馨拿过同意书,确定一下内容,才安心准备睡觉去。
    屋外的天色已经亮了,太阳正从东边升上来,发出炙热的光芒,完全不像九月天该有的气候。西边的天空里,星星们尚未完全消失,几乎让人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夜晚还是早上。
    秀幸和真知子回到卧室睡觉之后,阿馨依然站在窗边欣赏风景,随着太阳的升起,晨曦多变的色彩让阿馨欣喜不已。眼前的东京湾飞来一群群海鸟,发出嘤嘤的鸣叫声,然后划过即将消失踪影的星空下方。等到太阳完全从东边的地平在线升起,阿馨才走入和室房。
    秀幸躺成大字形入睡,没有盖上毛巾被;真知子则是弓着身体、抱着毛巾被,看来已经睡得很熟了。阿馨的手中握着要去沙漠的同意书,抱着枕头躺下来,然后弓着身体侧躺,带着愉悦笑容进入梦乡。





【第二章:癌症病房 1】  

阿馨二十岁了,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不仅在体格上比一般人壮硕,连想法和行为都超乎年龄地早熟。  

凡是见过他的人,都会说他比同年纪的人更稳重、更有责任感,原因是阿馨十三岁起就被迫必须负起一家之主的重担。  

十年前,当他还是小学生的时候,身体非常瘦弱,每天只顾着从秀幸那里吸取自然科学的知识;跟从真知子学习语言,根本不必过问日常琐事。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发挥想象力,想象这个世界是用甚么东西组合而成的,它的构造又是甚么等等。  

阿馨一想到十年前的事就觉得恍如隔世,那时候他常常和父母亲谈话谈到深夜,并且对计算机极感兴趣,根本察觉不出有一道黑色的影子慢慢接近他们。  

阿馨当时热中于探讨长寿村的分布位置与重力异常之间是否有关联,从中发现重力异常负值处,如北美大陆地区的亚利桑那、犹他、科罗拉多、新墨西哥四州所横跨的区域,并且订下要去拜访这些区域的家庭旅行计划,甚至让秀幸签下同意书,没想到最后却无法如愿成行。  

那张举家至北美旅行的同意书,阿馨一直还很珍惜地保管着。  

秀幸虽然常常念着要完成这项约定,但身为医学院学生的阿馨十分清楚这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因为秀幸的体内已经感染了「转移性人类癌病毒」。  

阿馨不知道「转移性人类癌病毒」的起因为何,他只联想到数年前秀幸开始抱怨胃不舒服,一定是病毒将某种细胞癌化,产生了癌细胞,并且在秀幸体内开始进行细胞分裂。就这样,癌细胞在没有任何预警的情况下悄悄繁殖着,连带使得一家人准备到北美沙漠旅行的梦想也因此而破碎。  

一开始,秀幸调到新墨西哥研究所工作的计划出了一些问题,比预定时间稍稍延后,在第三年终于安排妥当。秀幸预定在罗斯阿拉墨斯研究所和圣塔非研究所停留三个月,而真知子和阿馨则提早两个星期出发。  

他们在出发前两个月预订好机票,但就在那年初夏,秀幸突然说出长久以来的胃痛事实。  

「去看看医生吧!」  

秀幸没有将真知子的意见听进去,认为这只是胃炎,一切日常生活仍然照旧。  

当夏天真正来临时,秀幸胃痛的次数跟着增加,在预定出发的前三周,他甚至痛得呕吐连连。即使这样,秀幸为了不使家人长久期待的旅行受阻,拒绝接受医院的精密检查。等到病情超过忍耐的极限,秀幸才终于愿意接受医师的检查。检查的结果,秀幸胃的幽门部位长了肿瘤,必须尽快办理住院手续,于是期待已久的家庭旅行就此被迫取消。  

更糟的是,主治医师告诉阿馨和真知子,秀幸胃部的肿瘤属于恶性的。就这样,阿馨十三岁那一年的暑假,彷佛从天堂掉到地狱里,不仅旅行被迫取消,整个暑假都忙着往返于医院和住家之间。  

「只要将病养好,明年就可以到沙漠旅行。」秀幸坚强且开朗的说着,这也是他活下去的原动力。  

真知子受此重大打击,身心俱疲,因此阿馨必须代替母亲发落家中的一切,他每天要到厨房料理三餐,勉强将食物送入真知子的口中,同时快速吸收医学知识,让真知子对未来保有乐观的想法。  

秀幸的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胃部被切除了三分之一,如果癌细胞没有转移至其他部位的话,秋天他就可以重返家庭及研究室。  

从那个时候开始,秀幸改变对阿馨的教育态度,他在住院期间对儿子存有一份依赖心,因此秀幸重新以男人的心态来看待儿子,并且以前所未有的严厉态度来教导儿子成为一个强壮男人。  

他不再称呼阿馨为「小子」,特别注重阿馨在肉体上的锻炼,似乎拚命想将自己身体中逐渐消失的能量移转至儿子身上。  

阿馨也感受到秀幸的情绪,他默默接受父亲的期待。  

过了两年,阿馨十五岁生日,秀幸的身体开始起了一些变化,并且有出血现象。「出血」是宣告癌细胞转移的红灯信号,秀幸没有多加考虑便去拜访主治医生,医生替他做了放射线检验,结果在结肠部位看到半个拳头大的肿瘤,除了以手术切除之外别无他法。而切除方案有两种,一种是保留肛门只切除结肠,另一种是切除结肠及肛门,再装上人工肛门。前者,癌细胞有可能再扩散,后者癌细胞的控制状况比较强。以医师的角度而言,大都希望病人装上人工肛门,不过决定权在患者手上。经过分析、讨论,秀幸选择了肛门完全切除,他决定以较高的存活率和癌细胞对抗。  

就在夏天,秀幸又住进医院接受手术,医生一开刀才发现癌细胞的扩散情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本想采取保留肛门的方式,但操刀的医生考虑到患者的期望,还是抱肛门完全切除了。  

和两年前一样,秀幸也是在秋天出院。往后的两年间,二见家一直活在癌细胞复发的恐惧当中。  

刚好过了两年后,又出现黄色信号,秀幸经常发烧,全身蜡黄,任何人一看就知道那是黄疸的症状,也就是说肝脏已经被癌细胞侵蚀了。  

在前面两次手术中,医生已经确定癌细胞不会转移到肝脏或淋巴腺,然而情况出乎意料之外,医生们只能摇头苦思。  

阿馨也认为秀幸的体内有种不为人知的病毒,应该是癌病毒的一种,这让他对基础医学产生极大的兴趣。  

十七岁的夏天,阿馨提早从高中毕业,进入大学医学院一年级,这所大学正是秀幸的母校。  

秀幸第三次登上手术台,这次丧失了一半的肝脏。  

阿馨和真知子由之前的经验得知,秀幸的癌细胞并不会因这次的手术而消失,接下来很有可能又会转移到某处,他们战战兢兢凝视敌人将会从甚么地方出现。  

「看来癌病毒不将他身上的所有器官拿到一个都不剩,是不会停止攻击的。」真知子很认真地说着。  

她完全听不进去阿馨所说的医学知识,只要一听到何处开发出新型疫苗,不等到试验结果出来,就千方百计的想去取得疫苗;若是听到某种疗法有效,就马上想办法去尝试。  

真知子一边强迫医生做淋巴球疗法,一边也向新兴宗教祈求让秀幸的病痛减轻、早日康复。总之,只要能挽救丈夫垂危的生命,即使要她向恶魔出卖灵魂也在所不惜。真知子这种到处奔波的疯狂模样,给阿馨一份黯淡的成长记忆,这意味着秀幸的死将会让真知子的精神面临崩溃的命运。  

之后,秀幸所有的时间都在医院的病床上渡过,他才四十九岁而已,看起来却像个七十岁的老人。因为抗癌药剂的副作用,使得头发全部掉落,肌肉也渐渐萎缩,皮肤的光泽也消失了,他整天一边喊「好痒、好痒」,一边用手指在身上胡乱抓着。即使如此,秀幸依然没有放弃想要活下去的意念,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握着真知子和阿馨的手说:「你们都知道的,明年我们要去北美的沙漠喔!」  

秀幸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他是真心想要达成约定并努力和病魔战斗。  

这份心意令阿馨有份信赖感,同时也感到非常悲痛。  

秀幸的态度非常积极,令人觉得他看待「生命」的态度,十分认真,从来没有出现「放弃」这个字眼。不管情况恶化到甚么地步,秀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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