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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关肯定不在茶水间的屋顶。他想。
林月山这时正好赶到,谷平在走廊上等着他。
“谷平,刚刚你看到了什么?小文真的有纹身?”林月山好像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谷平点点头道:“那是一句用西班牙语写的话。‘开关在当中,头顶五米’。还有一串数字。”
“开关在当中?当中?”林月山露出一筹莫展的表情,又朝茶水室望了一眼,问道:“他们在干什么,拆房子?如果这样也行的话,早救出钟志诚了。”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当中'是什么意思。一定不在这里。”黎正望着茶水室的一层烟尘,心里很茫然。
这时,他听见谷平在问林月山:
“林先生,你曾经看到过这艘船过去的图纸,也曾上过‘末代皇帝号',你知道这条船的‘正当中'是在哪里吗?”
这个问题似乎让林月山有点为难。
“应该是。。。。。。就在这一层。。。。。。”林月山向左右两边各望了一下,接着他先朝左边走去,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又走回来,走到右边的尽头,就这样来来去去走了好几遍,最后,他在一间舱室门口停了下来,“就是这里。”他道。
这就是刚刚小林和谷平去过的道具间,黎正想起来,盛放郑秋雨尸体的木箱,当时就是被放在这个房间。
“爸,你说就是这里?这就是整条船的正当中?”小林问道。
林月山很肯定的点头。
“应该没错,根据我的目测,这就是正当中。”
道具间的大小跟茶水间差不多,只不过这里更空落,几乎没有家具,原先存放在这里的道具木箱被警方检查过后,都被堆放在屋子的角落。那几个箱子包括里面的东西都是钟志诚为了他的这次活动从电视台借来的。
其实房间里的家具只有一张靠墙放的长沙发。看着沙发中央的凹陷,黎正不禁浮想联翩,刚才小林就是在这里向谷平展示她后腰的纹身的吧。在昏暗的灯光下,小林的女性曲线显露无疑,那时的她,应该不是变魔术时的她,也不是钻地道时的她,而是另一个,完全女性化的她。可惜这样的她,我无福看见,黎正心里自嘲的笑了笑。
小林一走进道具间,就仰头指着天花板上的一个方框,问道:“那是什么?”
天花板上有个看似不起眼,显得有点多余的物体。它大概跟成年男人的手掌差不多打,方形,铁质,中间是个凹孔,四边有朴实的菱形花纹。黎正可以肯定的是,它不会是吊灯,因为没有灯泡,但假如不是吊灯的话,它又是什么?
谷平找了张椅子,站了上去。
“小心,谷平。”小林提醒道。
“小子,还是让我来吧。”林月山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回头对黎正和小林说:“你们先退出去。左量这混蛋,搞不好在这里装了暗器,我就被暗算过。”
小林也对谷平说:“谷平,你下来吧,你没练过功,身手不如我爸灵活。”
可是谷平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注视着那个凹孔。
“这里真的有个开关。”他道。
“是吗?”小林很紧张。
“别按它,先下来!”林月山命令道。
但谷平仍没动弹。
“你们先出去,我来试。”他道。
“谷平!”林月山想阻止他,但已经来不及了,谷平的手伸向了凹孔。
会不会有暗器?黎正从没见过暗器,但他看过惊险电影,知道在一些古老的藏匿宝藏的地方,先人会设下陷阱用于惩罚那些贪婪的寻宝人。林月山说他曾经遭过暗算,那会不会。。。。。。在谷平的手伸进凹孔的时候,突然飞出什么可怕的杀人利器?
想到这里,黎正的心极速跳起来。
但谷平的手很快就又伸了回来。没有任何暗器从里面飞出来。
“看来,这真的是左量留给小文的,想必他不会害她,我怎么忘记了这个。”林月山长叹了一声。
谷平也松懈下来,但并没有露出喜色。
“我已经按下去了。怎么。。。。。。”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狂呼。
“门开了!妈的!门开了。”是赵城的声音。
小林跟黎正对视了一眼。
“被打开的是茶水室里那条密道的门。”黎正想,左量果然狡猾,谁会想到开启密道的按钮装在另一个房间的屋顶?
当他们重新走进茶水室的时候,赵城站在密道口等着他们。他居然没有迫不及待的走进密道,这让黎正多少有点意外。
“谷平,你带路。”赵城道。
谷平点点头,他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回头对小林说:“你在外面等着,我们会救他出来的。”他说话时面无表情,声音里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可是我。。。。。。”小林心急如焚,想争辩,可她的话还没说完,谷平,赵城及几个警察就相继钻进了密道,一个警察守在了密道口。小林无奈,只能退在一边。
黎正站在小林身边,伸长脖子向密道里张望。手电筒的光照亮了这条幽暗的低矮小道,黎正看见原先被封死的密道尽头,现在已开出一道窄门,谷平和警察们就是从这里进去的。密道里很安静,包括一直像青蛙一样叫个不停的赵城,此时也默不做声。黎正只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和他身边小林沉重的喘息声。
“钟先生!”忽然,从里面传来赵城兴奋的叫声。
“啊!”小林的喉咙里蹦出一个字。
“快,送他出去!还有这个!出去后马上叫救护车!”赵城在密道深处命令,“谷平!打开这道门!快,让我们看看里面是什么名堂!”
“为什么要打开?人都已经救了。”谷平瓮声瓮气地说,好像在跟赵城抬杠。
“。。。。。。妈的,这可是没发现的密室,也许里面还有名堂!谁知道左量或者别人会不会在里面?谷平!你不是说还有一串数字吗?我命令你!快点开门!”赵城气急败坏的吼道。
里面果然还有密室中的密室,里面会有什么?钻石?金币?还是那些失踪多年的人?黎正真想钻进地道去瞧瞧,可这时两个警察扶着钟志诚和盛容,已经蹒跚着走了出来。
“志诚!”黎正听见脚步声,朝密道里叫了一声。
“Joe,我还活着。”钟志诚在里面回答了他,声音听上去已经筋疲力尽。
黎正退到一边,钟志诚在密道里缓缓行进了约两分钟,终于走了出来。他跨出来的时候,脚一软差点跌倒,幸亏一个警察扶住了他。
“志诚。”小林声音发抖。
“没事没事。”钟志诚轻声说道,拉了一张椅子,迫不及待的坐了下来。黎正发现他脸色苍白,头发凌乱,衣服上满是灰尘,肩膀则粘着蛛网。
小林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啊,亲爱的。。。。。。。”钟志诚把头靠在小林的身上,闭上眼睛轻声呢喃。
“志诚,你好吗?你有没有受伤?”小林双壁扶着他的肩膀,慢慢蹲下身子,目光在他脸上搜寻者。
“头可能破了,有点累。还有就是。。。。。。我现在想去个厕所,在里面一直没。。。。。。”钟志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儿?”黎正问道。
“我记得大厅过去没多远就有一个男厕所。”钟志诚声音嘶哑,走路摇摇晃晃的。
“要不要陪你去?”黎正问。
“谁要你陪。”他转头问他的小女友:“信文,你陪我吧,我真的要去上一次厕所。好难受。”
林月山在一旁警告意味的咳嗽了两声。钟志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道:“好吧,还是我自己去吧,我马上来。”
“那快去吧,这样都要憋坏了。”小林心疼的催促。
钟志诚朝她疲倦的一笑,走到门口时,两个警察抬着昏迷不醒的盛容从密道里出来。
“我用膝盖顶过她,还用脚踢过她,她都没醒。”钟志诚回头望着盛容,对黎正说。
“只要活着就没问题,医生会照料她的。”黎正目送着盛容被抬出茶水室。
“让一让,让一让。”抬盛容的警察对着钟志诚嚷。
钟志诚让到了一边。
5分钟后,谷平,赵城和另外几个警察一起走出了密道,赵城意气风发,洋洋得意,谷平却一脸阴郁。黎正注意到几个警察抬着四五个大小不一的旧箱子和一些类似旧衣物,就用具的东西。看来谷平从小林身上获得的密码终于还是帮助赵城打开了密室之门。那里面有没有谷昭容留给谷平的那箱钻石?
“这就是密室里的东西?”他问赵城。
“钟志诚上哪儿去了?”赵城反问他。黎正知道,赵城没有否认,差不多就等于承认了。他忍不住扫了一眼谷平,后者正独自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谷平,是用那串数字开的门吗?”小林问道。
谷平从沉思中醒来,朝她点点头。
“里面就这些东西,都已经拿出来了。”
“会不会还有密室中的密室?”林月山在旁边插了一句。
“我相信没有了,即使有,也不会有别的东西。”谷平低声答道,他朝那几个箱子望去,好像那几个抬箱子的警察是他家农场的工人。
“钟志诚上哪儿去了?”赵城在旁边大声问。
“他去上厕所了。”小林答完,又问谷平:“我能进去看看密室吗?”
“等我们检查完毕。”谷平两眼望着地板,心情不佳的回答。
赵城的高音喇叭又从旁边响了起来。
“好了,让钟志诚先休息一会儿。40分钟后,我去他的休息室找他。我有话要问他,让他做好准备。”
“好,我们告诉他。”黎正道。
赵城看了黎正一眼,吩咐身边的一个小警察:“把箱子搬到隔壁的道具间。小王,去叫阿贵他们过来。让他们带好工具,那些东西需要检查。”赵城走到门口时,回过身来对谷平说:“你也不能闲着,你不是问我,刚刚的枪声是怎么回事吗?我现在告诉你,张晴跳海了。”
“啊!”小林惊叫。
“张晴跳海了。”谷平的语调不像是在提问,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显出惊讶的表情。
“那一定是杀人灭口!”小林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她对赵城嚷道:“张晴是知情人,她一定想起是谁攻击她了。她是被灭口的,为什么你们不保护好她!她是个重要的证人。”
“灭口?林小姐,你一直在为她隐瞒某些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赵城目光如炬的盯着小林,像是想用目光把她点着,“我们在她包里发现了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她很可能就是这条船上的贼。而你,林小姐,你知道她的过去,却对警方守口如瓶。”
“我不想谈这些!她是证人!你们警察的职责是保护证人,不是吗?”小林的眼睛里蹦出了愤怒的泪花。
“我在审问她的过程中,她借口上厕所,企图逃跑。结果害了自己。你也知道,在这种时候,跳海逃生的人很容易被当作罪犯,事先我们也警告过船上的人,可是她。。。。。。”
“你是说,是我们的人朝她开枪,打死了她?”谷平问道。
“这是罪犯应有的结局。”赵城冷笑道。
“你说什么?张晴是罪犯?”小林像要冲到赵城的面前,被她父亲林月山一把拉住。
赵城看都不看小林一眼,对谷平说:“尸体已经打捞上来了,就跟那些尸体放在一起,我等着你的验尸报告。”他说完,咳嗽了一声,走出了房间。
小林沮丧的坐倒在椅子上。
“张晴一定是被灭口了。她那时是装的,她装失忆!她没说出来,一定是为了拿这事威胁凶手。”小林喃喃自语,忽然,她抬起头望着前方,道:“可是,她又是怎么告诉凶手她知道谁打了她呢?从罗小姐房间出来后,她马上就被带去问话了。她是怎么通知凶手的呢?她没有机会啊。。。。。。”
“除非凶手当时就在罗小姐的休息室,他们以某种方式达成了默契。”谷平冷冷的冒出一句。随后,他便匆匆朝门外奔去,黎正知道,他是去干他的老本行了。
张晴的尸体正等着他。
道具间的门半开着,里面传来赵城打电话的声音:
“是啊是啊。。。。。。刚刚把人质都救了出来。。。。。。没什么问题。。。。。。凶手也找到了,可惜她在跳海的过程中被击毙了。。。。。。爆炸案的线索我也有了。。。。。。王浩晨。。。。。。嗯,对,就是一年前的案子。。。。。。”
黎正站在走廊上,朝屋子里张望,看见赵城的身影在屋子里晃动。
“我们的人曾经在他家找到装炸药的材料。。。。。。对对对,就这个案子。。。。。。拿着王浩晨的照片跟超市的录像做个比对就行。。。。。。他会装炸弹,我看他装过,那又是另一个案子了。。。。。。好多年前了。。。。。。呵呵,也只是偶尔一次。。。。。。好好好。。。。。。我抓紧录口供,排除疑点。。。。。。人质没什么问题,女人质已经送医院了。。。。。。明白,明白,在新闻媒体前,我会注意的。。。。。。好好。”
“啪”黎正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他回过头,原来是先前那个做痕迹检验的阿贵,他身边还有几个穿制服的警务人员。
“你在这里干什么?”阿贵问他。
“哦,没什么。”他朝阿贵点了点头,便朝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一路上,他脑海了不断闪现赵城刚刚说过的话,“凶手也找到了,可惜她在跳海的过程中被击毙了。。。。。。”
难道张晴真的是罪犯之一?这可能吗?合理吗?
赵栋的电话来的不迟不早,正好是黎正跨进休息室的那一瞬间。他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走到Linda身边(她正躺在沙发上休息),亲了下她的脸颊。受到惊吓后,她现在略有好转,但仍很虚弱。他本该好好陪在她身边,但现在真的无暇顾及,为此,他心里十分歉疚。
“嗨,阿栋,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黎正问道,他看见Linda背过身,用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黎公子,没查到我给你打什么电话啊?”一如往常,赵栋在打电话的时候正在吃东西。
“说说你的发现。”黎正在电脑前坐了下来。
“那个叫王浩晨的家伙,一年前被起诉过,罪名是故意杀人,”赵栋阴阳怪气的说道,“案子挺有意思,香艳又刺激,可惜没公布。”
“是没公布。”黎正想,一旦这案子被公布,必然会成为头条新闻。“在职刑警被疑谋杀女友,酒店公关为其作证”——这标题会不会让警方觉得颜面尽失?
赵栋喝了口茶,小声跟他的猫嘀咕了两句体己话,接着说道:“案情不算复杂,王浩晨的女友家里发生爆炸案,那女人被当场炸死。警方从一开始就把王浩晨视为第一嫌犯,他们在王浩晨家里搜到一些装炸弹用的器材,还发现他给那个女人发了不少带威胁意味的短信,最后一条短信是事发当天上午发的,内容是‘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你完了’。警方估计,这个女人一直以怀孕为由,不肯分手。这个案子证据挺充分,但后来他被判无罪,因为当时有人给他做了不在场证明。”
“是不是一个酒店公关?”黎正立刻问。
“呵呵,是啊,酒店公关名叫袁莉。她说案发时,她跟王浩晨一直在一起,另外,酒店的监控录像也证实了她的话。呵呵,不过我觉得,这女人做的是假证,王浩晨九成九就是杀他女友的凶手。”
“酒店的监控录像可以伪造吗?”
“当然可以。只要他有办法搞到录像就行。”赵栋懒洋洋的说。
酒店的监控录像,应该是在袁莉出来作证后才被警方注意到的,在这之前有的是时间做手脚。
“阿栋,能不能弄到她的照片?我很想知道她长什么样?”黎正道。
“这需要点时间哪,她们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公开自己的照片,如果没有案底,很难查。”赵栋似乎有点为难,但马上有提高嗓门道:“喂,你让我先把王浩晨的事说完好不好,下面有让你想不到的事。”
“哦?他还有什么事?”
“他结婚了。”
“跟谁?”
“妻子名叫郑秋雨,是个在职编辑。”
“郑秋雨?”黎正大吃一惊,几乎嚷起来,“郑秋雨已经被杀了,就在这条船上。”
他在这之前,从来没跟赵栋提起过郑秋雨这个人,这真是惊人的巧合。
“真的吗?”赵栋也兴奋起来,“你听我说。他们是在半年前注册结的婚。我查了下郑秋雨的档案,郑秋雨的母亲是在他们结婚前的一个星期病故的,她给郑秋雨留下一栋房子和一百万左右的遗产。你现在跟我说,她被杀了!呵呵,事情可真是耐人寻味,我看王浩晨应该是谋杀她的第一嫌疑人。动机么,当然是为了钱!”
“不,阿栋,没那么简单,郑秋雨还是这整件事的重要知情人,所以杀了她等于一箭双雕!”黎正又仔细想了想,“不过我认为,郑秋雨不是王浩晨亲手杀的。因为她被杀时,王浩晨应该在舞台上演奏,他无暇分身。”
他想起了郑秋雨最后对小林说的话,“好好先生乐队。。。。。。他们怎么会来?不对,怎么这颜色。。。。。。”颜色,颜色不对,她说得是什么颜色不对?鞋子、衬衫、头发、眼镜,到底说的是什么颜色?猛然,一道亮光闪过他的脑际,会不会,她说得是。。。。。。他决定等会儿就去找好好先生乐队的其他成员,最好把雇佣他们的老板也一起拉上。
“喂,黎正,你在听吗?”赵栋在电话那头叫他。
“我在听。”
“我知道的就这些。现在我给你找找袁莉的照片。”赵栋叽叽嘎嘎的嚼着零食。
“阿栋,袁莉的照片,你可以找找寻人启事。”
“寻人启事?”
“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已经死了,而且死的时候,用的是林信文这个名字。”黎正道。
“呵呵,林信文,这案子可真复杂。”赵栋讪笑。
“另外。。。。。。”
“怎么?”
“再帮我查一个人。”
“谁?”
黎正报出这个人的名字时,稍稍有点犹豫,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否对。但谷平的那句话一直回荡在他耳边——“除非凶手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