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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娘的，爷爷还想早离开这地方，搂着娘们儿亲嘴呢。”
“记着，威廉是条毒蛇，绝不能相信他。”
“修爷，绕来绕去就为和我说这些。信他？那还不如信婊子养儿子。”
“怎么这么臭？”小菊芳回到牢房看到张楠和郝平就说。
“习惯就好了，再臭也臭不过油炸臭豆腐。”郝平说道。
草上飞捏着鼻子凑上来对张楠说道：“我有重要消息告诉你。”
“什么消息？”张楠问道。
“老金调来扛砖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老金让你们捎话了吧？”
“老金让我转告你，汉森好像闻到味道，阿炳建议制造小事故把汉森赶到医务所，但老金要听你的意见。”草上飞对张楠询问似的说道。
张楠听了草上飞的话，沉默不语。
此时的汉森，正在威廉办公室，给威廉说着自己看到的事情。
“这些都是你亲耳听到的？”威廉问道。
“是我亲耳听到的，钥匙，大门，肯定是他们配置好大门的钥匙，准备寻找机会越狱。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当着犯人的面要求见你，否则，回去我会被他们弄死的。”
说完，汉森带领着几个巡捕来到北大门拐弯处，汉森手里拿着一把铁锹。
“应该就是这里。”
“那你快挖。”狱警说道。
汉森连忙点头。
这边，威廉把老金、草上飞、阿炳叫来。
“现在说出来还算你们自首，我会从轻发落，如果一会儿东西被挖出来，你们两个将被关进水牢；而你，7304，恐怕不是关水牢那么简单。”
草上飞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为什么？”
“你这个杂碎已经是终身监禁，再有严重违反狱规的事情等待你的将是……”
威廉做了一个绞刑的手势。
“不就是藏了一包烟嘛！”
“你说什么？”
“一包烟。”
“报告。”狱警喊道。
“进来。”
办公室的门打开，狱警垂头丧气地将汉森推进办公室，把一包“哈达门”香烟放在办公桌上。威廉用警棍划拉着“哈达门”，大声对汉森喊道：“7775，这就是你说的大门钥匙？”
汉森把脑袋低下，不敢说话。
“怎么不说话？”威廉用警棍狠狠地打了一下桌子。
汉森惊慌地抬起头：“我明明听到他说，钥匙被狱方发现可就前功尽弃了。”
威廉看着老金：“你说过这话没有？”
老金装出回忆的样子：“没说过。”
“你胡说，就半个小时前，草上飞跟你说东西藏好了……”
老金装出想起来的样子：“可我说的‘要是’是如果的意思，不是开门的钥匙。”
“可你们说好一通‘大门’‘大门’的。”
老金指着桌上的香烟：“对啊，这不是哈达门烟嘛！”
汉森哑口无言，向威廉投去求救的目光。
“这烟可也是监狱的违禁品。”威廉说道。
“这事情就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事，这东西是怎么进来的，还不是家里人花高价拖他们……”
草上飞说着，看着威廉身边的狱警。
“7304，不许胡说。”狱警说道。
草上飞把头仰起：“那就好好查查这烟是怎么进来的！” 。 想看书来
第十八章 万事俱备（4）
威廉示意狱警闭嘴。
威廉看着草上飞三人，说道：“你们三个可以走了，不过我要警告你们，以后胆敢再窝藏违禁物品，严惩不贷。听到没有？”
“听到了。”
威廉示意三人离开，也示意狱警离开。
等人都走了，威廉站起来，手里拿着香烟，走到汉森身边。
“这就是你的‘十足把握’？”
汉森连连扇着自己的耳光：“是我杯弓蛇影，是我草木皆兵。”
“我知道你想立大功，想离开这里，但你不能给我下套……”
汉森连连摆手：“我怎么敢给威廉警官下套！”
“明白就好，我警告你，再敢胡言乱语就让你下水牢穿皮拷衣。”
“威廉警官我再也不敢胡说了，但这次你可得救我，回去我会被他们打死的。”
“我不相信，我想验证一下。”
“来人！”威廉大声喊道。
狱警推门进来。
“把7775带走。”
汉森被狱警拖出办公室，押到搬运砖块现场。
“干活。”
汉森朝箩筐走去，所有犯人都注视着汉森，阿贵走到汉森身后说道：“有种，敢告密。晚上贵哥给你备份大礼。”
“贵哥，听我……”
阿贵离去，根本没有理会汉森。
晚上，汉森回来，冲着修爷、阿贵点头哈腰，然后连忙坐到床边。
阿贵走到汉森身边：“贵哥真佩服你，居然敢告密，打死我都不敢，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个大英雄。”
阿贵用手托起汉森的下巴，汉森冲着阿贵露出胆战心惊的笑容。
“阿贵，问问我们这位大英雄，在他的主子那里得到什么奖赏。”修爷说道。
阿贵恶狠狠地盯着汉森：“修爷问你呢？”
汉森连忙走到修爷身边跪下：“修爷，救我，只有你老发话，我才能保住这条小命。”
“现在知道怕了？”
“知道了，知道了。”
修爷示意阿贵，阿贵一把将汉森拽了起来：“倒立会吗？”
汉森点点头，赶紧走到墙边倒立着。
“那就让修爷好好瞧瞧你的功力。”阿贵脸上露出坏笑，“今天晚上你就这么待着，你要是下来，修爷可就不会保护你啦。”
不一会儿，修爷牢房里传出汉森痛苦的叫声。
第二天上工的时候，犯人们看见汉森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哈哈大笑。汉森忙说：“自己摔的，自己摔的。”
阿炳和草上飞趁狱警不注意，将箩筐和扁担放在一个角落里。
“得过了那个门才能进二监区，可门口有狱警把守。”草上飞说道。
阿炳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拼一下。”草上飞又说。
“老金有话，不能冒险。”
“那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阿炳想了想：“怎么拼？”
“就说威廉让我们把这筐砖送到马桶坊。”
“那应该有狱警跟着。”
“威廉没有派狱警。”
“狱警打电话给威廉怎么办？”
“赌他不在办公室。”
阿炳摇头：“太危险。”
“越危险才越安全。”
阿炳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最终阿炳神色郑重起来。
“如果被拆穿，我们怎么说？”
“就说你胸口痛，想让郝平看一看，白医生现在不在医务室，剩下的那几个狱医最多是护士的水平。”
“那就一口咬定。”
“打死也不改口。”
“打死也不改口。”
两人扛起箩筐走向小门。
“你们去哪儿？”狱警问道。
“威廉警官要我们把这些砖送到马桶坊。”草上飞说道。
“威廉警官呢？”
草上飞回头看看，故意装出莫名其妙的神情：“刚才还跟着我们呢，是不是回办公室了，你们打电话问问。”
狱警上下打量着草上飞和阿炳，草上飞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示意阿炳将箩筐放到地上。狱警进门拿起电话，眼睛注视着草上飞和阿炳，显然对方电话无人接听，狱警放下电话。
第十八章 万事俱备（5）
“威廉警官不在办公室。”
草上飞看着阿炳：“那我们回吧，正好还不想去呢，臭烘烘的。”
阿炳会意地与草上飞扛起箩筐转身就走。
“站住。”
草上飞和阿炳回身。
“跟我来。”
草上飞与阿炳扛着箩筐走进来，身后跟着狱警，正在清洗马桶的张楠和郝平预感到什么。
“威廉警官让我们把这些砖送到这儿，放哪儿？”草上飞问道。
张楠故意指向远处：“放那儿。”
草上飞和阿炳将箩筐放到张楠所指的地方，张楠快步跟了过去。
“出了什么事？”张楠问道。
“明天我们将被调到十三工厂干活，老金询问你的意见。”阿炳低声说道。
张楠的神情立刻严峻起来：“暴狱提前到今天，告诉老金有事去找老东西和鼻涕龙，中午吃饭的时候，提前宣布暴狱的消息。切记，一切按照我们事先计划执行。”
阿炳点点头。
狱警捏着鼻子催促：“还没好？”
草上飞大声喊道：“好了，好了。”
“开饭了。”狱警吹响哨子。
犯人们放下手中箩筐、扁担，排队打饭。汉森眼睛四下寻找着什么，阿贵走到汉森面前。
“再东张西望小心你的眼珠子。”
汉森连忙低下头。
这时，草上飞和阿炳拎着箩筐拿着扁担归来。老金走过来说：“一切要和平常一样，告诉大家不要紧张。草上飞，你负责把夺枪的狱友集合在一起。”
草上飞点头。
“我去见老东西和鼻涕龙。”
老金说完，找到阿贵，来到修爷和龙哥面前：“修爷、龙哥，张楠让他见你们。”
“这个人是谁啊？”老金问道。
“张楠都得恭恭敬敬地喊我一声大哥，你说我是谁？”老金说道。
修爷和龙哥脸上露出一丝吃惊的神色。
“有何贵干啊？”修爷问道。
“由于情况有变化，张楠和我决定今天暴狱。”老金说道。
修爷和龙哥的脸上都露出惊喜的神色。
“好，今天就今天。”
“从现在开始，你们二位手下的兄弟都听我指挥。”
“只要能出去，我归你指挥都行。”龙哥说道。
老金点点头：“那就好，阿贵，从现在开始你寸步不离汉森的左右，行动一旦开始他就会察觉，绝不能让他给狱方报警。”
“放心，这混账胆敢坏事，我就打断他的腿。”阿贵恶狠狠地说道。
监狱外，汉森一边吃饭一边注意着四周的情况。二十几个犯人被草上飞召集到身边，草上飞与他们小声说着什么。这些人中有人露出喜悦的神色，可也有人露出紧张的神色。
汉森眉头越皱越紧，就在这时阿贵坐在了汉森身边：“老老实实给我待在这里。”
“贵哥，有什么事啊？”
“贵哥喜欢你，想和你多聊几句。”
“聊……聊什么……”
“干活。”狱警吹响哨子。
犯人们拿起箩筐、扁担开始干活。
阿贵拍着汉森的肩膀：“今天下午，咱俩一组。”
说完，阿贵将箩筐扔给汉森，汉森往箩筐里放砖，似乎预感到什么。汉森抬头寻找狱警，看到威廉从不远处走过，汉森突然站起，阿贵一把没有抓住。汉森跑向威廉，声嘶力竭地喊道：“威廉警官，威廉警官，要出事，出大事！”
“是不是有人越狱？”威廉问道。
“你已经知道了。”
“我是替你说的，我再信你一次，只要这次你能拿出证据，我立刻向法庭为你申请减刑。”
“威廉警官，你看他们紧张的神情，鬼鬼祟祟，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他们要越狱。”
威廉冷笑着：“你说的他们是谁？”
汉森回头用手指着：“他们，所有的这些杂碎。”
威廉放眼望去，看到犯人们紧张有序地忙碌着。
“你是说提篮桥所有的犯人要越狱？”
汉森点头：“对，对。”
“包括你在内？”
汉森连忙摇头：“没有我。”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又偷听？这回听到什么？枪、大炮还是飞机？”
汉森满脸哭相：“威廉警官，现在应该启动防爆手段，将这些杂碎统统关回牢房，一个一个地审问，一定能够查明真相水落石出。”
“如果你是典狱长，我一定遵从你的命令。”
“请你相信我的直觉，我干了五六年的看守长，这帮杂碎抬屁股我就知道他们要拉什么屎。”
威廉哈哈大笑，忽然面色严肃：“现在看守长是我，而你，不过是公共租界提篮桥监狱的犯人，和这帮杂碎一样，从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
“威廉警官，请你相信我，相信我……”
“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关进风波亭。”
狱警将汉森拖到干活的犯人队伍中，威廉离去。汉森还想冲着威廉喊什么，阿贵的手搭在汉森的肩膀上，“你亲爹不信你，干活吧，乖孙子，你再敢离开我一步，这个箩筐就是你的棺材。”
汉森吓得连连点头。
老金走到阿贵身边：“不能再出差错。”
阿贵点点头，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汉森。
这时，夺枪组的犯人眼睛都注视着老金，老金示意他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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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暴动失败（1）
第一岗哨。
阿炳和草上飞扛着箩筐走向岗哨，狱警站在哨岗里，看了他们一眼，并没在意。两个人快步向岗哨接近，当距离只有一米时，阿炳和草上飞忽然放下箩筐，就在狱警诧异之时，草上飞用扁担顶住狱警的胸口，将其紧紧地顶在墙上动弹不得。与此同时，阿炳夺下狱警的枪，枪口对准狱警大喊：“把手举起来！”
狱警吓得神色大变，赶紧举起手。这时，草上飞撤开扁担，迅速把狱警衣服扒了下来，从哨岗里找出一条绳子将狱警捆住，然后将狱警嘴里塞上一块布，把他扔进哨岗的一个角落。
草上飞将警服扔给阿炳，阿炳一边穿一边说着：“掐断报警器。”
草上飞走进哨岗，一把扯断报警器的电线。
第二岗哨。
两个犯人扛着箩筐走过来，狱警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们，两个犯人有些不知所措，狱警似乎察觉到他们惊慌的表情，枪口对准他们说道：“站住。”
两个犯人赶紧站住。
“里面是什么？”狱警问道。
“砖头。”一个犯人说道。
“砖头？！放下，把砖头取出来。”狱警狠狠地说道。
此时，两个犯人的脸上露出迟疑、紧张的神色。
“快放下。”狱警再次催促。
两个犯人只好将箩筐放下，一边取砖头一边用目光交流。不一会儿，砖头全部从箩筐中取出，狱警示意两个犯人靠后，然后走到箩筐前。狱警看见筐里没有其他东西，就说道：“把砖放回去。”
说完，狱警转身向哨岗走去，这时一个犯人猛地扑向狱警，紧紧搂住狱警的脖子，两人滚翻在地。另一个犯人赶紧拾起掉在地上的枪，枪托狠狠地砸在狱警面门，狱警昏死过去。
“快，扯断报警线。”倒在地上的犯人大喊。
第三岗哨。
小菊芳和一个犯人扛着箩筐走向哨岗。来到哨岗前，小菊芳忽然将箩筐放下，弯着腰，脸上露出疼痛的神情：“哎呀哎呀。”
狱警走到小菊芳身前问道：“你怎么了？”
小菊芳捂着肚子说道：“肚子痛。”
就在小菊芳回答的同时，犯人从箩筐里拿起一块砖头，冲着狱警的脑后猛拍过去，狱警突然感觉身后有人，闪身避开。然后，狱警拉动枪栓，准备开枪，犯人再次冲向狱警，紧紧抓住狱警得手，两人憋红脸在较量。
“小菊芳，用砖头砸死他。”犯人慢慢地有些支持不住，赶紧冲小菊芳喊道。
小菊芳显得有些慌乱，点头答应着，就是脚下迈不开步。
“快点！”犯人自此催促。
小菊芳又连连点头，非常艰难地拿起砖块，走到狱警身边。
“动手啊！”犯人急了。
小菊芳似乎下定决心，闭上眼睛，砸向狱警的脑袋……
此时，在另一边，老金、修爷、龙哥等人焦急地等待着。
“一号哨岗搞定。”草上飞跑来说道。
“五号哨岗搞定。”一个犯人跑来。
“九号哨岗搞定。”又有一个犯人跑来。
……
“十二号哨岗搞定。”一个犯人向老金报告。
“就差三号哨岗了。”老金说道。
“小菊芳他们会不会出事啊？”草上飞有些不放心。
“你带人去看看，快。”老金急切地催促道。
草上飞带着两个犯人跑步离去。
“你他妈砸谁啊，再砸……”犯人满头是血地喝道。
小菊芳睁开眼睛，看到砸错了人，惊慌地再一次举起手中的砖块，但此时狱警显然已经占了上风，犯人只能勉强支撑。狱警与犯人不断变化着位置，使得小菊芳难以下手。最终狱警挣脱犯人，一拳将犯人打倒在地。狱警正准备拿起掉在地上的枪，被小菊芳一脚踢开。狱警想冲进哨岗拉响警报，但被犯人紧紧地抓住右脚脚踝，狱警拼命用左脚踩着犯人的手。
第十九章 暴动失败（2）
“小菊芳，你他妈快动手啊……”犯人无比疼痛地喊道。
话音刚落，狱警狠狠一脚将犯人踢开，而后大步跃进哨岗，手向报警器的开关按去。就在这时，小菊芳冲到狱警身后，发疯似的用砖头连连击打狱警的头部，狱警的身子缓缓栽倒在地，小菊芳依旧猛力地用砖头砸着狱警的脑袋。
“嘟——嘟——嘟——”一长两短的哨声响起。
这时，在监狱马桶坊外焦急等待的张楠与郝平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同时冲出马桶坊。
看到张楠和郝平，老金赶紧迎了上去：“一切顺利。”
“把枪支集中起来，发给会打枪的，让他们换上警服。”张楠说道。
老金点头：“好！”
张楠又冲着郝平说道：“你去看看有没有人受伤。”
郝平点头离去。
“我去看看老东西和鼻涕龙。”张楠说道。
“谁会打枪？”老金悄声说道。
有些犯人举起手，其中也有阿贵，老金开始给这些犯人发枪。
张楠来到修爷和龙哥身边。
“看来一切顺利。”修爷说道。
“张捕头，今晚我做东，黄浦江赏月，不知肯否赏脸？”龙哥说道。
“张某有一句话想交代二位。”张楠并不理会，而是郑重地和他们说：“修爷，出去之后约束好手下的兄弟，别再干坏事。还有你龙哥，我最讨厌你往别人的衣服上抹你的脏鼻涕。最好能改掉这个毛病，遭人烦。”
说完，张楠离去，龙哥气得讲不出话来。
修爷得意地瞧着龙哥：“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啊！”
说完，修爷嘿嘿地笑起来。
张楠回到老金身边，老金马上对他说道：“你去组织大家越狱，我带人去外监区。”
“还是我去吧。”张楠说道。
“你是总指挥，要统筹全局，况且这么多人越狱，必须有效组织，不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