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茉莉不禁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沮丧地垂下了头的直树。然而,她却故意压抑住自己的心情,用严厉的话气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过,会想办法保护她的吗?可是,你现在这副举棋不定的态度,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遇到这点事就感到挫折的话,你干脆早点和她分手,去找一个活泼时髦的小姐交往算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不过是在说泄气话、打击自己罢了!哼,与其在这里听你吐苦水,我还不如回家睡大觉算了!”
茉莉丢下这些话之后就转身离去了。这些话之中也有部分是茉莉真正的心声。因为来见直树之前,茉莉特意地梳妆打扮了一番。此刻的茉莉,心中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茉莉的话如当头棒喝,敲醒了直树。
自己深爱的舞永既然说一切没事,那就相信她吧!自己到底还在怀疑什么呢?这样一想,直树顿时觉得心情轻松许多。
但是,当直树拨电话给舞永时,不禁脸色大变。他连忙又重拨了好几次。因为电话的那头传来的竟是机械式冰冷的声音:“这个电话现在没人使用,请查明后再拨……”怎么会这样?直树走出了家门,来到舞永的住处想一探究竟。
按了几声门铃都没人出来……。于是直树轻轻地转了一下门把,没想到门竟然没上锁。直树一看,不禁愕然地呆立在那里。屋子里空荡荡地,连一张纸也没有。
直树冲下楼梯,焦急地约问管理员,才知道舞永在前晚突然把屋里所有东西都打包好,然后就搬走了。
这些日子以来,舞永已占据了直树心中所有的空间。但是现在仔细一想,直树才发现自己和舞永认识还不算久,所以对舞永的老家或是上班地点根本一无所知。他试着打电话给几家制作公司,但却没有人说认识舞永;向茉莉打听,也如他所预料的,并没有任何舞永的消息。
其实,直树打的电话中有一通正是舞永的经纪人藤原小姐接的。
但在一旁的舞永却要经纪人告诉直树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挂断电话后的藤原对舞永再三叮咛道:“你要我这样做,就表示打算跟这个男的分手,是吧?从今以后也别再和任何男人纠缠不清了,知道吗?”
“知道了。对不起!”舞永如此回答,表情却十分沉重。直树那张真诚、关怀的脸庞又浮现在她的眼前。但是,为了让自己重生,她只有离开所有知道那件意外的人。这虽然是舞永不告而别的理由,但是在她心中的某个角落,也无法不苛责自己辜负了直树一片真心……
第六章
“理由很简单嘛!就是因为她不想再见到你了呀!她一定是想跟你保持距离吧!或许,你可以藉这个机会把她给忘了,反而这样对你比较好。忘了她吧,直树。”
吾郎说得轻松,但对直树来说,却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直树按捺着心中的焦虑,不停地工作。看到这种情况的阿健,有些犹豫该不该提智香的事,因为他实在很担心她。
“还没找到智香小姐吗?”
“我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
“在朋友家吗?你不去接她回来吗?”
“为什么我要这么做?”
“智香小姐只不过是嘴巴硬罢了。这样吧,我去接她回来好了!这样她应该比较拉得下睑回来吧!就这么决定,好吗?”
阿健用认真的口吻说道。但是,焦虑不堪的直树却脱口吼道:“别管我们的事!”看着阿健一脸无辜的模样,直树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话说得太重了。
一直待在店里,心情也好不起来,于是直树便开了小货车外出送货。途中经过和舞永相遇的地方,直树又想起了那件意外,也想起了舞永曾对他说过的话。
(我想忘记那件事!为什么你不能了解我的感受?!)
舞永之所以不告而别,原因是在于自己吧……。对舞永来说,自己的存在或许勾起了她不愿想起的过去吧!直树怔怔地想着,冷不防从头顶上传来一声:
“喂!王八蛋!”
抬头一看,原来是茉莉站在公寓的屋顶上大叫。
“你又在发泄压力了,是吗?”直树向上喊道。
“喂!我现在要去医院,可不可以送我一程?”茉莉大声地问道,直树点了点头,不久之后茉莉就下楼坐车。
“上次真是对不起,我不应该叫你别和舞永来往的!”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被甩了!”
茉莉望着直树黯淡的表情,复杂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她调整了一下心情,把话题转到自已和直树身上。
“刚才,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事。你记不记得,那次你还以为我要自壳呢?其实,当你爬上楼来劝我别自杀的时候,我有一种很不可思议的感觉……”
“不可思议的感觉?”
“嗯!觉得自己好象茱丽亚罗勃兹。在‘麻雀变凤凰’里,李察吉尔最后不是来到茉丽亚罗勃兹的住处吗?就是那个场景。你的车子就像李察吉尔开的那辆白色的轿车。那好比就是骑着白马的王子……”
不知不觉说了一大串之后,茉莉突然不好意思地自言自语道:“啊!我在胡扯什么?!”霎时之间,她整个脸都红了。
“我没看过那部电影。”
“还好你没看过!”
茉莉在无意识之中泄露了自己对直树的好感。但是,现在的直树根本无暇顾及,脑中全是舞永的影子。
车子终于到了医院门前,茉莉下了车说道:
“谢谢你了。我想,舞永一定很快就会跟你连络的,你别担心了。舞永是真的喜欢你的,你要相信她。”
“是吗?谢谢你。好好认真工作喔!”
直树的脸上恢复了些许笑容。茉莉目送直树的车离去,心中有些怅然。
“什么茉莉亚罗勃兹嘛!真是傻瓜……”
不小心说出了暗藏在心中的感情,但对方却丝毫没有察觉。茉莉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悲了。
此时,有一个病患和茉莉擦身而过。这个脸色苍白的中年妇人正是由子。
她刚从妇产科的诊察室出来,手上拿着医生交给她的手术同意书。
“富坚太太,这一阵子不正常的出血和分泌物很多吗?”
“嗯!”
“你还是早一点动手术比较好。如果移转到骨盆的话,情况就不乐观了!”
“还是得把子宫拿掉,是吗?”
“很遗憾,子宫癌的话,只能这么做了!”
“嗯,都到这把年纪了,子宫拿掉也无所谓!”
“你已经告诉家人了吗?”
“……我没有什么家人。我只是一个孤独无依的老太婆!”
由子爽朗地这么嘲弄自己,一时之间医生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天晚上,由子突然早早就把店门关了。
当智香还在跟客人对唱卡拉OK的时候,由子突然就把电源关掉。
这一阵子,智香留在店里帮忙。客人们都称赞智香活泼可爱,智香也觉得自己很适合做这一行,所以经常跟客人打成一片。
由于歌没唱完就被切掉,客人们都觉得很纳闷。由子大声地说道:“今天就做到这里了。大家请回吧,我不收钱!”她把所有的客人都赶了出去,然后就关上了店门,不由分说地拉着楞在一旁的智香,上了一辆出租车。“出去逛逛吧!”由子对女儿这样说着。
智香原本以为母亲只不过是想兜兜风罢了,但是当由子对出租车司机说出‘富坚洗衣店’的住址时,智香马上就生气地说道。
“喂!我可不回去!我才不想再看到哥哥的脸。为什么要叫我回去?难道你已经不想让我待在这里了吗?”
但是,由子只是一语不发地望着前方。
不久,车子就到了目的地,由子拉着智香走进店里。从屋里走出来的直树,看见母亲和妹妹之后,表情僵硬地站着不动。
“智香说她想回来!”
“我才没说呢!”智香急急地否认。
“她只是嘴硬,其实已经在反省自己了!”
“为什么我要反省自己?我想到妈的店里工作,因为我发现做这行远满有趣的。而且这么一来,我就不必再去找工作了,你也不必担心我没工作了!”
“你说什么?你是真的这么想吗?”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的!”
“随你便!你要去哪里都无谓!不过,你就别想再回来了!”
智香也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我才不想回来呢!”
“你们都住嘴!智香,我光把话说在前头。我之所以来找你们,并不是因为想跟你们一起生活。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们的脸罢了。你住在我那里,我还嫌麻烦呢!我喜欢一个人逍遥自在地过活!直树,我想你也从没把我当母亲看吧?”对由子这种冷淡的詻气,直树粗鲁地应了一声:“没错!”
“所以,智香就是在这世上你唯一的亲人了!你难道忍心把世上唯一的亲人赶出去吗?”
哥哥的冷淡是预料中的,但是母亲竟然也嫌弃自己,自尊心受损的智香已无处可去了!她愤怒地冲上了二楼,留下冷眼相望的母亲和哥哥。由子如释重负,对直树说了句:“不打扰了!”就转身走出店门。
“对了!智香借的钱我会帮她还!”由子临走前补了一句。“等一下!”直树喊道。
“不管你说什么,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上次,我在医院看到你。你应该不是去探病的吧?”
“到了这把年纪,身体总会有一些毛病的。大概是更年期到了吧!难道,你是在为我担心?”
直树愕然地说道:“才不是呢……”由子也丢了一句:“我想也不可能的!”就径自离开了。两人虽是母子,看起来却形同陌路。但是,望若由子离去的直树突然发现,母亲的背影已和记忆中的大不相同了。十五年前,提着大皮箱离家的母亲那白晳的手上涂着鲜红的措甲油,就好比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而今天的母亲,却像凋谢了的花,无力地垂落着。
不告而别的舞永,工作开始上了轨道。
在这间有线电视台的会议室里,大家正在讨论下一次拍摄的准备工作。
“上次拍得很不错。这女孩给人一种很有朝气、对前途充满希望的感觉。”
实际上的舞永并非如此,但导演郎煞有其事地称赞她。“我是这么觉得啦!不过每个人各有不同的想法。不管怎样,那天可要好好加油喔!”
导演不经意地想拍拍舞永的肩膀,舞永本能地向后闪了一下。
“怎么样?方便的话,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舞永有些惊惶地想掩饰心中的不安,好不容易才回了一句:“对不起,今天晚上不太方便……”。导演听了也只好笑着说:“那就下次啰!”但舞永却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舞永离开了电视台,一个人走在路上。
走着走着,舞永踏进了一家店。那是她和直树一起来过的庭园式餐厅。店里有一群坐着聊天的女孩,也有好几对情侣,四处不时传来年轻的笑声,大家似乎都聊得很开心。
这些人都在谈日常生活的琐事吧!发生过什么,看到了什么等等。但是,舞永却没有一个可以交谈的对象。这些人可知道,可以找到人这样天南地北地随便聊,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舞永里着眼前的冰咖啡,一个人怔怔地想着。手中握着的咸蛋超人钥匙圈,是直树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舞永现在非去一个地方不可。她很担心一件事──她的月经一直没来。
离开了餐厅的舞永,走进一家药房买了验孕剂。
这天晚上,在‘富坚洗衣店’里,直树、智香和阿健三个人正在吃晚餐。
乍看之下是一幅和乐融融的用餐景象,但直树却直直地盯着电视上的棒球转播,看也不看智香一眼。只有阿健一个人吃得很起劲。
“哇!真好吃。吃饭就是大伙儿一起吃才好。在家里一个人吃着便利商店买来的冷便当真是太可怜了!”
“如果这样的话,每天你都留下来吃完晚饭再走好了。反正和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一起吃饭的话,饭也会变得难吃的!”
直树若有所指地说道,智香也不甘示弱地转头对阿健说:
“喂!阿健,下次我们一起去吃好吃的东西吧!或者……我去你家帮你做饭?嗯,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决定了!”
“你不要随随便便就说要去男人家里!”
“奇怪了,我只不过是做饭给他吃而已。阿健,你觉得我的话有什么奇怪的意思吗?”
“怎么会呢?我才没这么想!”
原本想找话题带动气氛,没想到差一点又变成两人吵嘴的材料,阿健有些不知所措。
心情一直不佳的直树,这天晚上却意外地接到一通电话。
对方一开始一直没出声。最后终于小小地出了声音……原来是舞永。
“喂,我是山下……”
“……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突然要搬家呢?”
“你在生气?”
“我当然生气了!”
“对不起。嗯?绊造还好吗?你呢?”
“大家都很好。你现在在哪里?”
“……现在不想告诉你。”
“这是什么意思?那你为什么又要打电话给我?”
“就像咸蛋超人一样啊!咸蛋超人每次只能在地球上待三分钟。我也一样,只要听你的声音三分钟就好了!”
“你在说什么啊?”
“我知道自己太任性了。你想挂电话也没关系的。我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想离开任何一个会让我想起那件事的地方……远离那个出事的地点、远离医院……。”
“也远离我,是吗?”
“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会回想起那件事。一想到你也知道那件事,我就不由自主地心虚了起来,觉得自己很悲惨。”
“你不必这么想的……”
“我也知道,但是却做不到。从那件事之后,我的月经一直都没来……”
舞永突然说出这句话,直树也变得沉默不语。
“我咬紧了牙,跑去药房买验孕剂……”
“结果呢?”
“我心裹在想,如果怀孕的话,我就不再打电话给你了,一辈子再也不见你了……”
舞永哽咽地说着。虽然每天都精神奕奕地去工作,其实心里却时时都在忧心月经为什么还不来。如果自己的肚子里有了那个暴徒的孩子的话,尽管心理上抗拒,但身体却不得不接受,这将是多么恐怖的事啊!还好检验出来的给果,拯救了担心得几乎要崩溃的舞永。月经迟来的原因,大概是因为遭遇巨大变动的影响吧!
在测试结果出来之前,舞永给自己下了一个赌。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她就打电话给直树,只要三分钟就好。因为,舞永是如此渴望再听到那既熟悉、又温暖的声音。
“见个面吧!可以见个面了吧!”
直树用强硬的语气说道。他紧握着听筒,告诉自己,不能再让舞永从自己身边逃走了。
“可是,一见面又往往会为芝麻小事而吵架……”
“不会的!如果我一惹你生气,你可以马上就走啊!求求你!”但是,舞永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对不起,三分钟好象已经到了。替我跟绊造问候一下。”
“喂!等一下,你别挂断!起码告诉我电话号码啊!”
“我会再打给你的。对不起。”
舞永“砰!”的一声挂断了电话,留下直树怅然地握着话筒。
第二天,在补习班里,吾郎对着一群小朋友谈论着和考试无关的星座话题。这的碓像是吾郎的作风。与其让小朋友待在补习班里读死书,吾郎更希望能教他们如何快乐地习得知识。
“白鸟座中的天蝎座、琴座的、星、惊座的牵牛星都是银河中的大星座。这三个连在一起叫做夏之大三角。?星就是织女,牵牛星就是牛郎。他们两个虽然相爱,但一年之中只能见一次面。”
小朋友们却嚷嚷道:“这都是编出来的!”“只不过是刚好在七夕那天碰在一起而已!”一点都不给老师面子。
“你们就不能罗曼蒂克一点吗?你们都没有喜欢的人或是正在交往的人吗?”
而学生们却反问道:“老师呢?”吾郎笑着回答道:“当然有了,而且今天还要去约会呢!我女朋友可是个身材很棒的性感姐姐喔!”
吾郎原本已经和茉莉约了一起吃饭。但是茉莉临时打电话来说,医院有事走不开,约会只好取消。其实茉莉是因为接到了直树的电话,才取消了和吾郎的约。
“喂!我是富坚。等你下班后,我们可不可以见个面?”
“喔!你要约我出来,是吗?”
“……她打电话给我了!”
又是为了舞永的事,茉莉觉得有些扫兴。不过,她也很想知道舞永的下落,于是就舍弃了吾郎而选择和直树见面。
这天晚上,茉莉来到事先约好的居酒屋。茉莉狼吞虎咽地吃着串烧和一些小菜,但直树却什么也没吃,只是不停地喝着酒。
“对了,你可别告诉吾郎,我们今天晚上见过面喔!”
“我已经告诉他了,反正我们问心无愧啊!”
茉莉“唉!”的一声,露出了伤脑筋的表情。对茉莉来说,和直树见面多少有些特别的感觉,所以她才会对吾郎撒话。但是,对直树来说,和茉莉见面只不过是为了谈舞永的事罢了,他并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所以,当吾郎被茉莉拒绝后,打电话想找直树出去喝一杯时,直树才会很直接地告诉他:“今晚和茉莉有约,不能跟你出去!”直树完全没有注意这件事的因果,竟自开始谈起舞永的事。
“她打算到底怎么样?我实在不了解!”
“的碓,在遇到那样的不幸之后,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去生活,心情上会比较轻松。”
“那,她为什么又要打电话给我呢?”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她喜欢你啰!”
直树用锐利的眼神看着茉莉。这是因为茉莉说的这句话拨动了他的心。但是,茉莉却因为这个眼神而感到脸红心跳。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