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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叶子香-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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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明婵第一次肆无忌惮而认认真真地打量这个女孩子,她有一种把陆微暖送到砧板上解剖的冲动,她想看看这个女孩体内是否存在一个丰富的力量仓库,源源不断地供应着勇气和倔强。
  然而她并不愚蠢,她很快认识到:当年那几个死去的同学,绝不是让陆微暖执着地走上她不该走的道路的根本原因,那个夜晚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情,自己将陆微暖拉下山的时候,她那一句木然的“从午夜到凌晨,我失去了一切”,另有所指,那将是一个关乎这个女孩子不可告人,至少不可告诉自己的一段私密,美好到值得用性命去守护,并用一生去捍卫。
  这也意味着,自己不可碰触,了解,质疑这个私密,也就无法从根本上击溃陆微暖的倔强,她只能放手让陆微暖继续忠于内心的选择。
  陆微暖说:“我要去北语,我要参与这件事情,我要他们为当年的事情主持公道。”
  湛明婵说:“危险。”
  “我知道,但我不怕。”
  “暖暖,”湛明婵无限羞惭地说,“后果自负。”
  与我无关。
  她卑鄙地想。
  陆微暖死了,与我无干,就如同白瑢即使死在山上,也与我无关一样。我会难受吧,会感慨一下吧,但是那种程度的心情是可以接受,并且总是要过去的。
  陆微暖终于用轻蔑到极致的眼神冷冰冰地注视着湛明婵了,之前她对湛明婵的不满,积蓄了多年,隐忍了数月,一直用温和相对,而现在,她选择用不屑的目光和无声的嗤之以鼻表达出来:
  我鄙视你。
  陆微暖倔强地离开了,湛明婵也没有再留恋她的背影,她疲劳地推开寝室的门,锁上的时候,杨安抬了下头,“怎么了?”
  “上厕所。”
  “唔……你和童盈真是的,接二连三地出门进门……睡觉……”
  杨安嘀咕了几句,就又睡了,寝室里的气息很快安稳起来。
  湛明婵沉默地将童盈的床帘打开,空无一人,布娃娃身上的粉条也消失了,现在她可以确定,那是失去仙体的暖兮仙子,暂时居住的痕迹,而相柳,真的是附着在童盈的身上么?还是另有借宿点?
  湛明婵爬上了童盈的床,她开始沉思:
  童盈对雄黄水有与众不同的反应,当然,每个人都有一定的过敏原,也许雄黄水是童盈的过敏原,但是……
  她想:我以前也打开过那个瓶子,在端午节的时候,当时童盈完全没有不适,言笑晏晏。
  相柳有蛇的属性,虽然修炼成神仙,但对雄黄依然有一定的反应,即便很轻微,也会存在。
  他一定在童盈身内,或者随身。
  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好笑,两位神仙都亲自去了,这个事情还和自己有关系吗?想破脑袋有意义吗?
  可以点句号了。
  于是她转过身子想下去,看到了她曾经交给童盈的护身符,红口袋,婴孩手掌大小,放在了枕边一个很安全的位置,不会像那些贴边放置的书本一样掉落。
  湛明婵考虑到这东西已经没用了,伸手拿过来,觉得有些沉,于是拆开了缝线,倒出了里面的一小块木雕和碎成渣子的玉像。
  湛明婵摸了摸那些玉渣子,还能感觉到残留了几丝力量,随后又捡起那一小块木雕――这个时候,她其实并不知道玉为什么碎了,也不知道这个木雕是什么,她举起来对着窗外微弱的天光看了看,看清那是个很小很小的头颅,却有完整的五官甚至发,若在放大镜下看,大概是栩栩如生吧。
  她敏捷地翻身下床,用力过度而使得这一组上下铺咣当响,吴双哼哼唧唧,许词韵翻了个身,杨安嗯哼着:“虫子……你又干什么呢……”
  只是当杨安揉揉眼睛再慢吞吞地坐起来察看情况的时候,湛明婵已经穿好了衣服,换好了鞋子,她在朦胧中无比震惊地问:“虫子你干吗去?”
  “追盈盈,她忘记带东西了。”
  杨安看着被关上的门,很疑惑地想:
  童盈出门的时候你在吗?
  不在的话,你怎么知道她忘记什么了?
  该睡懒觉的日子哦……
  杨安酣然入梦,窗外渐明,寝室香甜,她当然不会知道,在同一个世界的不同地方,在相同的表盘指针下,不同的人,在做什么。
  也不需要知道。

  第十章 破

  湛明婵跑入北语校园的时候,天已放亮,因是周末,便也安静,她完全不熟悉环境,只能硬着头皮去找,手足无措间想到,陆微暖该是有备而去,是否可以用手机联系一下呢?
  但是慢慢走过来的陆微暖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迎接到的是一具迅速软在怀里的躯体,无神的双目让湛明婵想起来当年在山上,她跑下台阶的时候,常菲还有一口气息,濒死而无助的女孩子,本能地滚入一个活人的怀里,大概是想证明自己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刻,并非孤独。
  可是常菲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用“闭上”给生命划一个妥当的句号,她的魂魄就离开了。
  湛明婵记得常菲的父母,军训的时候见过一面,他们一个风度翩翩,一个气质优雅,搭伴考究入时,乘着线条流畅的黑色帕萨特,总是低调地停在学校巷子口的外面,小心地擦着路边,为后来的车子让出道路,言传身教,虽然常菲有一点点的任性和傲慢,但无论是军营,还是班上,常菲都是亲亲热热,甜甜蜜蜜,尽管骨子里还是有特立独行的,但那并非高傲而轻慢周围的人,只是她努力表现出的一种低调。
  她的父母看着她的遗体,哭道:
  死不瞑目啊。
  湛明婵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她身边的陆微暖泣不成声,脸色白了又青,身子凉了又冰,于是被强拉进了医疗室休息,而她站在那里只是沉默,沉默到有些人觉得不太合适了,就有好心的陪护人员拼命解释:
  不哭,是因为这孩子被吓傻了,伤心过头了呢。
  往事就是蛛丝,黏糊糊的绕在头发上,甩不开,却又轻飘飘地难以感触,往事如风,其实是风把往事带走,只剩下了风,于是大家都误解了。
  湛明婵最明白不过,黏糊在头顶的蛛丝,是多么的棘手。
  她长长地吸了口气又匀匀地吐出来,垂下睫毛,试探地用双臂环住了陆微暖娇小的背部,双手拍打着背心,再闭目感受少女温热的体温,如“微暖”这个名字一样地柔和,她竟有些小小的失控,便低声叫了句“暖暖”,让自己冷静一些。
  陆微暖的睫毛也眨动了一下,她迷茫地看着湛明婵,身体瘫软如泥,右手无力地抬起,似乎一个受了极大惊吓的人,要确认一下,眼前是人,而不是妖鬼,然后她的五根指头摸到了湛明婵的脖子上,有一片尖锐的冰冷,留恋着没有挪开。
  湛明婵苦笑。
  陆微暖的指缝间,夹着粉红的刀片,还带着一点点香甜。
  于是她们沉默,对视。
  湛明婵说:“我可以说话吗?”
  然后她又说:“我是在废话吧。”
  陆微暖轻轻地说:“对不起。”
  湛明婵就问:“你是暖兮仙子吧。”
  暖兮站直了身体,湛明婵回忆着她曾看到过的,或者是暖兮允许她看的那个梦境,那些片段,足以让一个饱读当代言情小说的人明白点,或者臆想点什么了,所以她说:“你爱无涯上仙。”
  暖兮说:“是。”
  “你也爱相柳。”
  “是。”
  她回答的一样迅速,肯定而坦然,湛明婵相信她,问道:“总该有个轻重吧。”
  暖兮说:“令尊令堂,孰轻孰重?”
  湛明婵想了想,“亲情,终究不一样,但爱情,该是有个轻重缓急。”
  暖兮笑了,她当然是使用了陆微暖的脸蛋去笑,湛明婵便很诧异,当面皮和灵魂不同的时候,这笑容的味道竟也是一样的柔软而固执,她参与到这个事件开始,第一次切切实实地感到恐惧,不是因为出糗而尴尬窘迫,不是因为愧疚而鄙视轻贱自身,不是因为生命即将中断而失去全部希望,而是实实在在的,为未来的自己,感到担忧。
  偏偏,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想着未来的人。
  暖兮仙子道:“我无法抗拒这种分裂,你们人类也不喜欢分裂,但也都要面对分裂的状态。”
  湛明婵不喜欢这样的答案,但她也不懂爱情,她就保持沉默,她尊重文化的多元化,也就尊重爱情含义的多元化,良久,她才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但是无涯上仙不爱你,而相柳却惦念你。”
  暖兮仙子叹息道:“如果可以,我更愿意伴随在上仙的身旁,那个暴戾的相柳啊,虽然他待我一心一意,却不是我这样的女仙所希望的感觉,可惜,无涯上仙,却不喜欢过分亲密的接触。”
  “女魃天女呢?”
  “他们是朋友,而非仙侣。”暖兮说,“无涯上仙,确乎冷情冷性,他也许更符合你们人类定义中的神仙,不问世事,没有执念,才能公平合理地控制天意。”
  湛明婵便说:“无涯上仙也并非如此冷漠吧。”
  她有充足的理由这么认为,无涯曾经帮助过自己不止一次,譬如处理董轩的尸身,并用仙法让自己避免遭到警察的怀疑,譬如请自己从雨中进来,饮热茶驱寒,在自己胸闷的时候让室内的温度转凉,譬如讲述了江郎的故事,委婉地提醒了症结,譬如及时将自己从相柳的蛇躯下救出,又助自己舒畅了气息。
  无涯上仙这么做,当然是因为自己是苍溪湛家的掌门,是帮助神仙,斩妖除魔,清平人界的助手,若他真是冷情冷性,不问世事,管人界如何地覆天翻,正邪斗争如何此起彼落,也不会插手吧。
  她这么认真地下了结论,大概是思考地过于入神,暖兮仙子也好奇了,仙子用陆微暖的眼睛探究着湛明婵的瞳孔,要洞穿她的大脑在编织着怎样的故事,但看在湛明婵眼里,仙子大概也在思考一个难解的问题,而后,美丽的暖兮仙子终于露出了一个和陆微暖的味道不大一样的表情来,“还真是奇怪呢。”
  她喃喃自语。
  于是她严肃起来,就好像发现一加一竟然不等于二,先前的演算都是错到离谱的,接着,她就聪明地发现了问题的症结大概是什么,而后瞳孔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继而是凶狠,只是她借着陆微暖的那双习惯性的眯缝的小眼睛来表示凶狠,完全没有恫吓的力量。
  刀片压紧了湛明婵的脖颈,“不可能的。”暖兮保持着优雅的镇定说,“这太可笑了。”
  湛明婵的确不明白这位女仙发现了什么荒谬,她倒是觉得仙子此时的表现很可笑,当然她也不需要考虑更多的问题,因为仙闪过后,无涯和女魃凭空落地,从容流畅,女魃的手中捧着一只小木匣,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击。
  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无涯说:“相柳缩在童盈的意识中,驱策着她去寻一个安全的地方,童盈到了她男友这里,不过幸好,在宿舍门口,我们拦下了,否则,这里有可能血流成河。”
  “盈盈呢?”湛明婵感受到声带的振动,在刀片的压抑下起落,犹如刀尖舞蹈。
  “我们把相柳从童盈体内逼出来了。” 无涯说,“她没事,昏在花园的躺椅上,我想,温度还不算太凉,等上一时半刻也来得及,一会儿,你可以把她带走。”
  他想了一下又说:“我已经消去她关于这部分的混乱意识,只是让她认定是来赴男友的约会,体力不支倒下了。”
  湛明婵由衷叹道:“上仙果然心细如发。”
  无涯淡然一笑,女魃已悠悠开口:“暖兮,可以停手了。”
  暖兮侧脸看向了无涯,“您刚才和湛掌门说‘一会儿’?您认为,她还有‘一会儿’吗?”
  无涯默默,女魃沉声道:“暖兮,你这是怎么了?反帮起了相柳?”
  暖兮仙子说:“天女,我请求您放了相柳。”
  女魃脸色一冷,无涯便说:“暖兮仙子,你该明白我的锅子,是干什么用的。”
  暖兮仙子通过陆微暖的瞳孔表现出了无比的哀伤,这种哀伤让湛明婵想起了当年,鸡鸣后,她和陆微暖坐在山脚下,等待警察的时候,那小小的女孩子无声地靠着她,除了悠长的呼吸,便再也没了动静,于是自己一时好奇,扳过了陆微暖的脸,对上的就是这样无比哀伤的瞳孔,湛明婵并不知道坠崖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那一刻,她明白了,那样的眸子就是无底深渊,你对上了,你就坠下去了,从高空向大地呼一下扑过去,气压的落差让你心悸。
  湛明婵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了陆微暖的执着。
  暖兮仙子轻轻道:“您是打算这样对付我吗?”
  无涯说:“决定权不在我这里。”
  于是暖兮在湛明婵的脖子上开了一个小口,湛明婵问:“仙子,刀片干净吗?”
  她迎着疑惑的目光,补充道:“我怕感染。”
  暖兮仙子沉默了一下,“很干净,是我的力量凝结成的。”
  然后又说:“不过你也不需要怕感染了。”
  “是吗。”湛明婵遗憾道,暖兮仙子说:“女魃天女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从不手软,莫说牺牲人质,便是神仙质子,她也只会事后狠狠算账,而无涯上仙,从不接受威胁,即便你为了他,而垂死在他的怀里,只求他撒个谎。”
  湛明婵问:“仙子,你就是这样牺牲了?”
  “白边山上,相柳偷袭于他,我挡住了致命的力量,同时砍去了相柳的一个脑袋,相柳含恨而去,我亦垂死,我只是希望听他说一句我想听的话,哪怕这只是一桩买卖,我用性命和对相柳的伤害,来买他一句假话,但是我听到的,只有鸟鸣。”
  暖兮微笑道,“白边山的鸟儿,是那一带叫得最清脆的,也就格外刺耳,至今我都能记得。”
  湛明婵说:“如此,是上仙苛刻了,莫怪仙子怨。”
  “我岂敢对上仙有怨,只是对相柳有愧。”暖兮仙子坦然道。
  湛明婵道:“但相柳不见容于神族,他是叛逆。”
  暖兮从容:“万年前,我亦如此认为,但当我的元神飘忽于九天之际的瞬间,眼看身后事,发现是非曲直,乃胜者论定,今日三界的一切,亦是胜者所安排,若当日战局扭转,今日世界,恐就不同。”
  “成王败寇。”湛明婵平静地说,“仙子一心相助败寇,岂不愚蠢。”
  暖兮道:“既无对错,我便欠下相柳一个头颅。”
  “仙子可用自己的头颅相替之。”
  暖兮对答:“相柳复活,必须食人气,通过蜕皮而成长,而我已是元神之体,有心牺牲亦不对症。留这元神,待偿还情债后,去灵霄殿请罪,届时元神俱灭,亦是自该的。”
  湛明婵说:“如此,仙子请自便吧。”
  暖兮仙子略有诧异,但依然是优雅的镇定,她只看无涯,粉色的刀片慢慢地在湛明婵的脖子上划拉,女魃嘴角绷紧而目光淡然,无涯温和地说:“女魃,放了相柳吧。”
  女魃觉得自己万年来,没经历过如此匪夷所思的状况,“阿无?”
  “放了相柳。”
  “不可能。若你阻我,便也是我的对敌。”女魃六亲不认道。
  无涯那远山青的长袖向前一击,女魃急速后退――却是晚了,那木匣子被长袖卷落到地上,一条只有半个脑袋的巨蛇滚了出来,呼哧呼哧地蠕动躯体,血肉模糊的半颗头颅,一点点抬起,湛明婵问热泪盈眶的暖兮仙子,“相柳无法说话吗?”
  暖兮道:“他目前无法开口,但若再蜕一次皮,大概可以说话了。”
  湛明婵看着逼近的相柳,看着无涯设下了拦住女魃的仙障,轻言:“不能听相柳一言,真是可惜。”
  又问:“暖兮仙子,你可兑现诺言?”
  暖兮仙子从容道:“你的力量,足以让他完全复原。”
  湛明婵叹息,“仙子,您是仙子,怎能出尔反尔,愚弄凡人。”
  暖兮仙子说:“我并未许诺,只是你们都以为我劫持你的意思,便是放了相柳,放了你,这自然是卑鄙手段,但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放心,你的魂魄自可入轮回,而我的元神将以彻底的破碎来为你请罪。”
  她的刀片横在湛明婵的脖子上,对相柳点点头,“我知你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却听得见,这便是我偿了欠你的。”
  相柳的躯体飞快地游走过来,半拉脑袋凑向了暖兮,粗大的身体轻轻颤抖,好像一个大男孩在撒娇,湛明婵觉得本来冰冷的蛇躯,这一刻竟也如此柔软温馨。
  暖兮仙子悲道:“你不用再疑惑了,你和上仙,我还是选择上仙,只可惜是个永无止境的选择。”
  她看着湛明婵,“你快杀死这个女孩,我用这具凡胎替你挡住无涯,你可以立刻重生了。”
  相柳直起了粗大的脖颈,暖兮迅速将湛明婵推向了蛇头,自己挡在了前方,此时女魃手心一放便是霹雳袭来,仙障依然未裂,无涯默然注视障内,湛明婵的目光掠过发腥的半个人头,直直看向了无涯,彼此都读懂了。
  暖兮仙子只听到湛明婵念了声“破”,然后便被猛然发狂的蛇尾扫倒在地,她惊慌地爬起来,看到相柳全身冒烟,那仅存的半个脑袋化为黄水流淌,巨大的蛇躯被无涯的一道仙闪炸了个粉碎,黏稠的鲜血飞溅,而无涯敏捷地点了点手指,每一滴脓血,每一片鳞甲,每一块肌肉,都被收入了他掌心的球形容器中,再慢慢地,化为烟雾。
  一切来得快,去得快。
  此后,相柳再也无法出世了。
  湛明婵缓缓张开了手掌,手心一摊灰末。
  “我想,这才是相柳真正的宿体。”她平静地说。
  女魃已震惊地说不出话,湛明婵说:“我在童盈的枕头旁发现的,里面的木雕,是个人头,而且能击溃湛家的符咒,我想,这个木雕一开始是在童盈的兜里,或者包里,然后我送了她这个符咒袋子,她大概觉得好玩吧,就顺手放进去了。”
  她说:“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女魃轻道:“这岂止是宿体,这是相柳仅存的头颅之实体所躲藏处,毁掉了它,等于釜底抽薪。”
  女魃对无涯道:“我明白了,相柳之前逃入那女孩子的意识中,大概也是为了麻痹我们,即便我们杀了那女孩子,即便我们砍死了它的躯体,但它真正的头,还是好端端地被保留住了。”
  天女挥袖,青衣飞扬,“可叹可叹,好险好险!苍溪湛家,还是没辜负神族的期望。”
  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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