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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骏人间 上、中、下全集-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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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旭、莫志东、黎爱姿、梁惠惠、楚戈壁……”
  我置身事外地坐着,冷漠地听着那些名字被一个个叫到,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有老有小有男有女,有的当场哭了出来,有的沉没地低下头去,还有人轻声咒骂起来,唯一的共同点是——做了可怜的替死鬼。
  然而,台上的莫妮卡突然停住了,还剩下组后一个名字没念,她的表情也十分古怪。这个突如其来的悬念,让台下的人们伸长了脖子,仿佛在看一部悬疑片的结局。人力资源总监把头探过来,代替她念出最后一个名字——
  “高能。”
  这个熟悉的名字,从我的耳膜传递到脑神经,化成一个无法逃脱的字——我。
  裁员名单里最后一个人是我。
  销售部的同事们的目光都聚集到我身上,我缓缓仰起头来,心里却是一片空白,既没有以外也没有震惊更没有愤怒,反而是顺理成章的平静。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不是故作高深,也不是苦中作乐,更不是阿Q的精神胜利法,而是此时此刻的心里话。
  没错,最后一个被裁掉的是高能,如果今天高能没有被裁员,那才真是出了怪事呢!
  这是我的命运。
  自从昏迷醒来恢复上班,到现在的七个月里,我的销售业绩始终是零。上周还发生了与客户打架的事件,我被警察送到了派出所,搞得整个销售部人尽皆知。侯总早就认定我是朽木不可雕也,被公司裁掉是必然的。
  人力资源总件又说了一长串话,但我一个子都没有听进去,直到总裁站起来宣布散会。
  此时,我看到了莫妮卡的眼睛,那双充满诱人力量的眼睛,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穿过会议室里的其他许多人,我看到了她眼底的心里话——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昨天开会我没看到这份名单,不是我要把你裁掉的!”
  但我不要再看她的眼睛了,撇过头却撞着侯总的目光,不用看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肯定是为杀一儆百而自鸣得意。
  侯总仍保持严肃,拍了拍我的肩膀,“高能,我也很抱歉啊!先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夹在散会的大队人马中,我听到有人放声痛哭,也有人激动地找老板理论,还有人当场晕倒在地。只有我一言不发,表情自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来到侯总办公室,他还装着为我惋惜:“哎,高能啊,我则么说你好呢?销售七部那么多人,我最其中你也最看好你,才会在你昏迷了一年之后,非但没把你开除,还叫你回来上班。但看看你的销售业绩,这半年来一塌糊涂,没为公司创造一分钱的效益,反而白白损失了一批重要货物,那个被你打爆脑袋的客户,没把你告上法庭就算你积德走运啦!怎么不说话了?你也不要怨恨我,这是公司的决定,要每个部门把业绩最差的人报上去,不报你报谁?哎,如果你早点听我忠告,认认真真地把业绩做出来,也不会有现在的下场嘛!去人力资源部办理一下手续吧,我们天空集团还是很人性化的,会给你一些保障,放心地走吧。外面海阔天空,只要你勤奋努力,一定会闯出一片天地!”
  最后简直成了眼睛,而我始终保持沉没,冷冷盯着他的眼睛,看到他在说话的同时,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盘算今晚怎么骗过老婆,去和田露共度良宵。
  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一句话,便平静地去了人力资源部——这里早已脑开了祸,有个被裁员的女人,干脆坐到人力资源总监的办公桌上,把腿跷在电脑上,大呼小叫准备安营扎寨。还有人凶恶地指着总监鼻子臭骂,直到公司叫保安把他架走。只有我很快办完离职手续,公司会给我发放一笔不菲的赔偿金,他们也担心有人闹事或申请劳动仲裁。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将电脑里的私人文件用U盘收好,把业务资料移交给同事,完成全部交接工作,当我打开抽屉收拾个人物品,身后响起莫妮卡的声音:“高能!Sorry。”
  “没什么。”我装做若无其事地转身,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这件事与你无关,我认命了。”
  “昨天开会我没有看到裁员名单,是各部门上报由总裁亲自批准的,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在名单上。”莫妮卡看起来心急火燎的样子,销售部的同事们都看着她,而她毫不避讳地说“别担心,我不知道有没有把握,但我可以去试一下。”
  “试什么?”
  “我去向总裁求情,请他收回对你的裁员决定,把你留在公司里。”
  “算了吧。”我无奈地苦笑一声,“不要再浪费时间,我已经接受了公司的裁员决定,刚才办妥了全部手续,如果又叫我回来上班,其他被裁的人怎么办呢?公司不可能把其他人的裁员决定也收回,凭什么只让我一个人留下来,对他们九个人来说太不公平了吧?”
  莫妮卡无法理解我了,“你愿意接受被裁员?”
  “这是我的宿命。”我继续低头收拾抽屉里的东西,“莫妮卡,谢谢你为我努力,但我已经不需要了,这里让我的精神频临崩溃,离开是更好的选择。”
  “不,这是你最坏的选择!”
  “裁员由得了我选择吗?”
  她失望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
  这句话再也说不完整了,莫妮卡无法忍受周围人们异样的目光,转头冲出了办公室。
  我也不回头去看她,把东西都收拾好,装进一个大手提袋。
  最后,还没忘记电脑前的两只小乌龟,把它们从鱼缸里拿出来,装在一个塑料袋里。
  这里的一切都完结了。
  今天,是我最短的一次上班时间。
  上午十一点,我带上所有的东西,与销售部的同事们一一道别。
  老钱抓着我的肩膀,长吁断叹了半天,大概是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之意吧,贴着我的耳朵低声道:“都是侯总这个畜生捣的鬼,总有一天我会替你收拾他!小兄弟,外面的路好好走,有什么需要帮忙就尽管来找你老哥我。”
  我微笑着点头,接着就是田露了,她面色尴尬地说:“高能,不管你怎么看我,也许我们有些误会,但现在我祝你平安。”
  不需要看她的眼睛,我只是轻轻恩了一声,向所有同事说了再见,拎着大包小包和乌龟,走出天空集团中国区总部的前台。
  再见,我的“天空”,假如还能再见的话。
  坐进电梯居然只有我一个人,看着镜子里自己平静的脸,这才渐渐感到一些悲伤,从胸腔深处渗透出来密植到灌满全身每一根血管。
  悲伤可以逆流,但却不能成河。
  孤独地走出东亚金融大厦,就连平常十分警惕的保安,也没有再多看我一眼,即便我嫉妒可疑地提着许多东西。
  走到大楼外的天空下,仍然是阴沉的一片乌云。我忍着越来越汹涌的情绪,努力保持笔直的身体和脖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在心底告诉自己一个事实——
  我失业了。
  虽然手上的袋子很重,身体却感到轻松,仿佛比空气还要轻,风一吹就能飞起来,飞到几十层楼的高度,从写字楼外面看十九层的玻璃幕墙,看着侯总、老钱、田露,还有莫妮卡,看着天空集团的同事们,看着十分钟前还属于我的办公桌,现在却被收拾一空,不再属于_我其实从来没有属于过我,这不是我的公司,也不是我的世界,从来都不是!
  可惜,直到今天才明白这一点。
  我要去哪里?
  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失业的同义词不就是回家吗?可现在能回家吗?妈妈就在家里,该怎么向她解释?告诉她我被炒了鱿鱼,没有收入了,要父母来养我了?
  绝望地走进热闹的大街,中午人潮澎湃,各色男女呼吸着浑浊空气,像暴风雨中的大海,而我是被风暴围困的孤岛。无数人擦肩而过,却没有一个注意到我,除了兜售假冒劳力士的小贩。路边商店放着震耳欲聋的音响,餐厅飘出人肉被烤熟的气味,美容店里冲出头发被烧焦的女人,品牌店里飞出一只打折八百块的运动鞋……
  濡染,一个冒失鬼撞到了我的胳膊,他惊慌失措地向我说了声“对不起”,而我看到他的眼睛里在说:“哎呀,小红你别跑啊,快听我解释,我不愿和你分手啊!”
  接着他继续向前冲去,消失在人潮旋涡中。我回头看他时,双腿还在往前走,没曾想又撞到了别人,只听到一个尖利的女声:“哎呀!”
  然后就听到她一阵劈头盖脸地骂我,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却看到了她眼睛里的言语:“该死的臭小子,你差点弄脏了我的新裙子,这可是我为了中午的乡亲特意挑选的。”
  才注意到她的长相,都已半老徐娘了,大概是寻找第二春吧。
  我连说对不起躲到旁边,却无意间看到一个小姑娘的眼睛,她的心里在说:“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你们不要离婚啊!”
  不,我不要看别人的秘密!
  就当我再度转头,正好对着一个老人的眼睛,他心里在说:“哎,我的儿子要不是当年高考落榜自杀了,现在大概也是像你这样的年龄吧。”
  痛苦地闭上眼睛,可我不能像盲人一样走路啊。重新睁开眼睛,想要桃李这人流滚滚的马路,迎面走来一群年轻人,勾肩搭背又唱又跳,让我不看他们的眼睛都难,有人心里说:“今晚,我一定要得到这个女孩!”有人心里却说:“去你的吧,才不让你得逞呢!”还有人心里说:“敢动我的马子,找死吗?”更有心里说:“呵呵,这些女孩早就跟过我了,你们要捡我挑剩下的就拿去吧。”
  不要再让我看到!袋子里的乌龟慌乱地爬着,我也慌不择路地往前跑去,却不断撞到别人的肩膀,也撞到别人的眼睛,撞到别人心里的秘密——不能逃避,也无处藏身,一路冲过汹涌的大街,被迫看到无数双眼睛,无奈听到千百种心声,不计其数的秘密,会合成异步杂乱无章的交响乐,在我不大的脑袋里回荡轰鸣。
  彻骨的恐惧,远远超过被公司裁员的恐惧,那些陌生人的眼睛,陌生人的思维,陌生人的秘密,都让我对这个世界感到恐惧,仿佛我就是为了承受这些恐惧而生,发现这些秘密而活,又将为改变这个地球而死。
  摆脱拥挤的人群,逃进一个开放式公园,这里造得闹中取静,抬头是许多高楼大厦,里面却小桥流水绿树成荫。只有一些老人带这小孩散步,附近写字楼的白领,偶尔会穷级无聊进来走走。穿过起伏的新式园林,走进绿树丛中的小径,再往里是个小池塘,浅浅的水里养着数十条锦鲤鱼,看起来煞是漂亮,欢快地嬉戏于石头间。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鱼非我,安知我之忧?
  也许,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懂谁——当一个人忧伤的时候,不会理解另一个人的快乐,而一个人快乐的时候,却会忘记世界上所有人的忧伤。
  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将大包小包放在长椅上坐下,傻傻地看着池塘里的鱼儿们的,嘴里哼起张雨生的一首歌《一天到晚游泳的鱼》……
  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啊!你们可能只是看起来快乐而已,人类无法理解你们的忧伤,被禁锢在这小小的囚笼内,正天盼望能游到广阔的山水之间,虽然万分危险却能享受自由,多么宝贵却难得的自由啊。
  鱼之乐,不与子之乐同;鱼之忧,正与子之忧同。
  忽然傻笑了一下,看看袋子里的小乌龟——它们被关在我的桌上几年,周围都是公司里那些家伙,所见所闻尽是猥琐的面孔,怪不得整天拼命往外爬,却一次次地坠落到鱼缸底下。
  可怜的小家伙们,把两只乌龟拿出来,轻轻放入池塘,它们立刻从鬼壳里伸出小脑袋与四肢,灵活地在水里游来游去——相对鱼缸和塑料袋,这池碧水已是一方自由天地,而锦鲤鱼更是一群漂亮的伙伴。
  鬼之乐,竟是鱼之忧,一切的忧与乐,都逃不开“相对论”。
  忘了吃午饭,孤独地坐在池塘边,看着鱼之忧与鬼之乐,以至于忘却一切,只剩下这池浅浅的水,清洁工每隔两小时来打扫一次。却看到我依然坐在水边,以为又碰到一个精神病。天色一暮,我站起来对两只小乌龟说:“再见,你们比我幸福多了,我很羡慕!”
  坐上每天回家的那班地铁,尽量不看别人的眼睛,挤在沙丁鱼罐头似的车厢内。地铁开出 去两站,幸运地得到了一个座位,刚坐下就看到了盲姑娘。人们给她让道的同时,我喊了一声:  “喂,这里有座位!”第一次与她说话,她准确地找到了我的位置,坐下说了声:“谢谢”。
  只有她的眼睛不需要害怕——看不到她的眼睛,也看不到她的心,看不到她的秘密。
  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随着地铁在隧道中的飞驰,这种欲望跟着一起加速度,难以自制地脱口而出:“今天,我失业了。”
  旁人都昏昏欲睡或听这耳机没反映,只有盲姑娘抬起头,“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是……是……”我一下子紧张了,使劲咽了一下口水,低头轻声说。“今天,公司宣布我被裁员了。”
  她停顿了许久才说:“为什么要告诉我?”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要找个人说说话。”我有些失望,身体随着列车而晃动,“对不起,我太冒昧了。”
  “不,谢谢你把自己的事情告诉我,可惜我没办法帮你。”
  敏感的我更加尴尬,“批,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当然不是,我明白你的意思。”
  “啊,这就好。”我傻笑了一下,反正她也看不到我的表情,“我只是……只是……心里有些难过。”
  “我理解。”
  “对不起,这只是我自己的事情,打扰你了,我——”
  她打断了我不知所云的话:“你还不知道自己真正要做什么。”
  “什么?”
  “人总会找到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她站起来放下导盲杖说,“我到站了,谢谢你和我说话,再见。”
  我为她撑开一条路,她灵巧地从人群中穿过……
  十几分钟后,回到家里,天差不多快暗了。爸爸为我怎么带那么多东西回家,我只能撒谎:“公司要给我换个新办公室,我就把过去乱七八糟的旧东西都带回来了。”
  “换办公室?侯总要提拔你了?”
  “哦,也许吧。”我将错就错,尽量不被爸爸看到我的眼睛,“我饿了。”
  妈妈早就给我烧了许多菜,我坐下来大口吃起晚饭,吃到一半却再也吃不下了。妈妈立刻给我盛了点汤,关切地问:“能能,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胃口不太好。”
  看着妈妈关心的目光,我无论如何都吃不下去,失业的我将只能依靠父母,二十多岁还要他们来养我吗?
  “他吃不下就算了。”爸爸严厉的声音响起,“高能,我和你妈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会帖你二十万,这可是爸爸妈妈几十年的积蓄!”
  “为什么?”
  “今天,我去看了外环的一套房子,虽然地方远了点,明年才能交房,但离地铁终点站很近,房价还不到一百万。我们的二十万够首付款了,剩下的贷款就要靠你的工资还了。”
  “我们要换房子?”
  “是给你结婚准备的房子!爸爸妈妈会一直住在这里,二十万的首付算我们送给你的。”爸爸叹了口气,抓住我的手,“你一直找不到女朋友,房价这几年又发疯似的涨,再等下去恐怕连卫生间都买不起,还是现在先帮你买好吧。”
  买房?还要贴我二十万——爸爸妈妈一辈子省吃俭用的积蓄。
  但我今天失业了,拿什么去还房贷呢?鼻子一酸,就连眼眶也红了起来,我看着爸爸的眼睛,没有发现任何秘密与谎言,只有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
  不,我说不出口,说不出“我失业了”四个字,我给他们的只能是谎言。
  对不起,爸爸妈妈!
  只恨我自己。
  “今天上班太累了,眼睛睁不开,我先去睡一觉。”
  躺在自己的床上,没发出一丝声音,眼泪却涌了出来,热热地流淌,打湿了妈妈给我新换的渗透和床单。手不停地发抖,插上MP3耳机,调到赵传的一首歌——
  “每一个晚上/在梦的旷野/我是骄傲的举人/每一个早晨/在浴室的镜子前/却发现自己或在剃刀边缘/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在呼来唤去的生涯里/计算着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我很丑可是我有音乐和啤酒/一点卑微一点懦弱/可是从不退缩……”
  第十章  我是一个失业男
  2009年9月19日,正午十二点。
  哼着《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回忆曾经的迷惘与切肤之痛,只是地点换做美国阿尔斯兰州,肖申克州立监狱,C区58号监房。
  午餐时间到了,我把小簿子塞回抽屉里。黑人狱警过来打开每一间铁门,所有的囚犯蜂拥而出,走廊里充满着不堪入耳的脏话,还有喇叭广播里传来的警告声。
  经过三道监控铁们,我跟着老马科斯来到囚犯餐厅。排队拿餐盘时,常有人挤过来插队,通常都是黑帮的人,偶尔也有不服气的,自然少不了大打出手,以至于招来狱警的电棍之灾。今天午餐还算比较顺利,我和老马科斯抢到了午餐,低调地坐到一个角落里。这顿午餐若放在平时一定难以下咽,但漫长的牢狱生活已让我习以为常。
  忽然,老杰克端着餐盘坐到了我的读面,他看起来也有七十多岁了,头发几乎全部秃光,老迈不堪地用最后几颗牙齿,嚼着那些难咽的食物。
  虽然他看上去老得不成样子,完全及不上老马科斯精神,好像两个人来自不同的世界,但老杰克却是肖申克州立监狱里最让我感到恐惧的人——在新来的狱警阿帕奇出现之前。
  因为他的眼睛,无论老杰克怎么虚弱衰老,他的眼睛却放射着狼一般的光,从耷拉下来的眼皮里,穿头空气射入我的瞳孔。
  怪不得他叫杰克!
  但肖申克州立监狱里只有一个人不害怕老杰克,他就是“教授”。
  对不起,其实不需要打引号,因为他就是教授,波士顿大学的正牌历史学教授,他编写的课程至今仍是许多美国大学的教材。
  教授看起来五十多岁,居然在监狱里留着一头长发,他坐在老杰克身边,不动声色地享用他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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