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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骏人间 上、中、下全集-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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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
  “为什么创造我的世界,却这样抛弃了我?被扔进一个充满敌意的世界,像一座巨大的监狱,就像这里!”
  看着可怕的铁栏杆,坚固的墙壁,高高的铁窗,这个世界似乎要我窒息。
  “许多人都会这样问自己,作为大自然的一部分,为什么你出生在中国而非美国?为什么你活在二十一世纪而非公元前二世纪?没有任何理由来决定!你的出生是个偶然,你的灭亡也是个偶然——但你身上有一样不是偶然!”
  “是什么?”
  “心灵、精神、思想——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截然不同于创造你的世界,物质创造了你的身体,不等于创造了你的精神。人不同宇宙中任何事物,甚至不同于宇宙。与这个无穷无尽的世界相比,你的身体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但你的精神并不渺小,而是超越这个世界的力量,不可以放在一个空间比较。”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这就是Gnostics哲学?”
  “我在西班牙隐居了二十多年,研究摩尔图书馆里的古代文献,人类祖先在两千年前,就已深刻探索了人和世界的本质。”
  “这是一种古典哲学?”
  “世界上有三种人,属灵的人、属魂的人和属肉的人——或者说只有两种人,属灵的人和属世界的人。”
  “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吗?”
  老马科斯突然厉声喝道:“那你的不幸从何而来?千千万万谎言又从何而来?你为什么感觉世界是一座监狱?”
  “因为我个人的命运。”
  “无数个人的命运就是人类的命运——人的起源分为宇宙与朝宇宙,肉体和魂魄是宇宙产物,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受制于现实命运。封闭于肉体和魂魄的是灵,它不来自于这个世界,却被人类的生命禁锢,这是我们最大的悲剧。”
  我躺倒在床上喃喃自语:“也许,并没有人抛弃过我们,而是我们抛弃了自己?”
  “人最大的敌人不就是自己吗?正如爱因斯坦论证的宇宙是有疆界的,并非无穷无尽,也并非无始无终,而在人的小宇宙中,灵被我们自己的魂所封闭,宇宙秩序之外的力量,在人而言却是最内部的;宇宙秩序是内部的结构,在人而言却是最外部的。最里面属灵的人,就是真正的Gnostics,他不是Of this world,而是In the world。”
  “Of this world?In the world?”
  看来我的英语水平还得联系,就这么两个简单的短语,却可能让我一辈子难以理解。
  “在认识到自己是Gnostics之前,你被放逐到这个世界上,被囚禁在肉体和魂魄之中,浑浑噩噩一无所知——那时的本质就是‘无知’,甚至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的觉醒与复活是由知识,也就是Gnosis来实现的。”
  “没错,我的生命开始于2007年秋天,从对自己彻底一无所知开始,直到我发现兰陵王的……”
  “HERO!你将是一个拯救者,你这个内在属灵的人,将从世界的羁绊中解放出来,回归光明的故乡,这才是你毕生为之奋斗的使命!你必须清楚地认识自己,认识你的源头在哪里!也要认识这个世界,包括人间的真相!”
  我联想到了一部电影。
  “《黑客帝国》?”
  “什么?”
  “哦,我忘了你关在监狱八年,不可能看到这不电影。”
  老头已经完全投入,没在意我说什么:“这种非凡的知识和能力,是世界拒绝赋予你的,也完全不是我能给你的。只有依靠你自己的力量,才能开启被封闭的心!认识你自己!认识你自己!认识你自己!”
  “认识我自己?”
  这是我有记忆以来最大的而且从未停顿过的问题。
  “知道你自己是谁!”
  “然后获得觉醒与复活!”
  “最后成为所有人的拯救者!”
  美国阿尔斯兰州荒漠,肖申克州立监狱,C区58号监房,阴暗的光线之中,马科斯连续说了三句话。
  我和老头都沉默了,似乎被扔进一个陌生世界,两千多年前的西奈沙漠,远远走去的先知。
  反复默念这句话,许久才发出声音:“三段论?”
  “对,专属于你的三段论!作为一个Gnostics的使命——人的拯救,才是世界的拯救,也是我们的终极命题,假设终极命题存在的话。”
  “谢谢。”
  “不,我曾希望自己也是一个Gnostics,很可惜发现自己不是。”老马科斯苦笑一声,“于是,我用后半生来寻找这个人——就是你。”
  “认识你是我生命最大的命运。”
  “也是我的幸运。”老头爽朗地大笑几声,“快点睡吧,小子!明早查房别爬不起来。”
  最后一盏灯关了,黑暗将我的生命笼罩,但我不再害怕黑暗了。
  第二天.
  放风时间,囚犯们在操场上散步聊天,或者干着见不得人的交易。
  没有陪比尔打篮球,而是小心地盯着铁丝网,看看有没有狱警阿帕奇——没看到那张秃鹰般的脸,独自坐在一块台阶上,眺望遥远的落基雪山。
  昨晚,与老马科斯一席长谈,烙印似的刻在心中,才明白什么叫醍醐灌顶。
  Gnostics——我给了它一个中文音译:诺斯替。
  我渴望在某个夜晚,也坐在这块大操场里,仰望阿尔斯兰的星空。无数神秘的星辰,仿佛在头顶闪烁,近得身手就能捞下来,颤抖着捧在心口,倾听人间的秘密。
  可惜,这是一座监狱。
  我只有上午一个小时,被允许坐在这里眺望雪山,与熟悉或陌生的人们聊天,比如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人。
  中国人。
  除了我之外,肖申克州立监狱第二个人中国人。
  他的名字叫童建国。
  没等我慌张地站起来,这个六十岁的中国老头,便随意地坐在我身边,同样托着下巴眺望雪山。
  “你好,1914。”
  又是久违的汉语,童建国比上次见到干净了不少,就像坐在台阶上看同学打篮球的中学生,虽然头发已白了一半。
  “从前我杀过许多人,也有不少人看到我就吓得半死,所以当我了爱到这个地方,就决定躺在牢房不出来,哪怕一年都见不到阳光,而你让我破例出来了两次。”
  “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想起昨晚那些对话,既然世界本来就很荒谬,我们都在虚幻的镜子中生活,即便再危险邪恶的力量,也不可能把我吓倒。
  我试着寻找肚子里的汉语词汇:“上一次我已经很荣幸了,这一次有因为什么?”
  “你不觉得上次太匆忙了吗?”
  也许,他只是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走到阳光下的理由。
  “你对我很感兴趣?”
  “你是有故事的人,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
  “哦?”
  我急忙转头躲避他锐利的目光。
  “这可是你自找的,干吗总是盯着我的眼睛?是不是想头看我心里的秘密?就像你发现老杰克的秘密一样?”
  “对不起,我来美国之后养成了这个坏习惯。”
  “你不怕你心里的秘密也被我看到吗?”
  真是“读人心者反被人读”!(本人原创)
  “我?”尴尬地笑了笑,肖申克州立监狱是什么藏龙卧虎或藏污纳垢的地方啊!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知道我的秘密?”
  “我可不会读心术!”
  童建国爽朗地大笑,从眼睛和鼻梁的线条来看,他年轻时长得很帅。也许在黑暗的牢房里窝里太久,他不断活动筋骨,敞开囚服衣襟,可见强壮的胸肌,似乎要胜过许多年轻人。
  我却说不出“我也不会”几个字:“你想要听我的故事?”
  “这里每个人都有故事,但我想听中国人的故事,不过——别说你是被冤枉的!”
  “我就是被冤枉的。”
  我的直率让中国老头沉默片刻,他面色凝重地看着我:“你想知道是谁陷害了你?”
  “是。”
  “你被判了多久?”
  “一辈子。”
  也许是对我的怜悯,他悲伤地摇摇头:“可惜,你还那么年轻。”
  通常年纪大了都会喜怒不形于色,童建国却是表情丰富:甚至有些夸张,大概山水见过了之后,房能“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吧。
  “你呢?”
  “也是一辈子。”他轻描淡写地回答,“我老了,在这里养养老也不错。我的英语可能永远都学不好,以前把自己关在牢房里,只能和老杰克说些简单的话。当年我沉默寡言,现在难得遇到一个中国人,竟变得这样多嘴多舌,自己都感到讶异。”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很多很多原因——我杀过的人可以编成一个连。”
  原以为老杰克是这里杀人最多的,没想到又来一个杀人魔王!两个魔鬼关在一个牢房,典狱长德穆革真是个天才!
  “职业杀手?”
  看他的眼神还有修长健硕的体形,竟然有《这个杀手不太冷》的让。雷诺的感觉。
  “是,不过更早以前我参加过战争,在战场上杀过许多人。”
  “那个不算犯罪吧?”
  “我不知道。”
  也许,任何杀人都是一种犯罪吧?
  “你已经那么厉害了,能把你抓住的一定更厉害吧?”
  “不,我是自首的。”
  “自首?”
  大概整座肖申克州立监狱,只有他一个是自首进来的吧!
  “我烟卷了漂泊的人生,想要找个地方养老,我考察了全世界许多地方,发现肖申克州立监狱最合适!”
  虽然,这个中国老头边说边笑,我却目瞪口呆:“你不真的想在监狱里养老吧?”
  “对一个年迈的杀手来说,肖申克州立监狱是最佳养老圣地。”
  “你就在阿尔斯兰州杀了一个人,然后到警察局自首?”
  “不,许多年前我受雇于一家公司,在马丁。路德市的酒店里,杀死了一个窃取公司机密的商业间谍,去年我专程来到美国,向阿尔斯兰州警方自首——这时警方才发现,当年已有一名凶手被判有罪,是酒店里的黑人服务生,因为有过犯罪前科,被检查官以一级谋杀罪起诉,后来被判处了死刑。”
  “天哪!冤案,和我一样的冤案!他坐上电椅了吗?”
  “是——”童建国低下头,忏悔似的低吼一声,“非常抱歉!投案自首太迟了,多年后才洗清了另一个无辜者的清白,可惜他早就变成了冤魂。”
  这个故事让我想到自己,也许当我老死在肖申克州立监狱后,真正的凶手才跑到警察局自首,诉说当年的破旧的公寓楼杀害了常青。
  “但愿杀死常青的是个老杀手。”这是自我安慰也是自我嘲讽,“这样我就能期待他想要养老的那一天了。”
  “1914,我发现了你有趣的一面!”他恢复了原来的表情,酷酷地说,“老杀手基本死光了,我只能算一个幸存者。”
  “你遇到过很多危险?”
  “每次都是危险,甚至每时每刻,更多时候是别人想要杀我。”
  “而这里也算一个避难所?因此你在黑暗的牢房里藏了一年。”
  “哼!你脑子转得真快。”中国老头用力拍拍我的肩膀,幸好这几个月身板锻炼得结实,换作过去早被拍倒在地了,“不,我不惧怕任何人。”
  “我还没听过职业杀手的故事。”
  十二宫——老杰克只能算是业余杀手,与能与童建国这样的职业杀手同日而语。
  “我的故事?来自天机的故事。”
  “天机?”
  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
  “发生在大约三年前,那是个谁都无法想象的世界,我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是什么?”
  “我最好的朋友,他的名字叫叶萧。”
  晕,这个人似乎也有些耳熟。
  “于是你万年俱灰,想要跑到监狱里来养老?”
  “我曾经的念头与理想,几十年前就化作灰烬了。”童建国又一次仰天大笑,笑到最后又藏着一丝凄凉,“该你了?”
  “该我什么?”
  “你的故事,我想听你的故事。”
  我也像美国人那样耸耸肩膀:“我的故事很普通,没什么可说的。”
  “没人能骗得过我!从你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你的故事非常精彩!”
  “我——”
  “别再骚扰我!”
  童建国的目光凶狠起来,手指做成枪的形状,对准我的眉心。
  然而,这个动作一下子激怒了我。
  只不过是一根手指,难道真会射出子弹?
  就算真是一支手枪,也没什么可怕!
  “没人可以威胁我!大叔!”
  老头惊讶地收下手指,大概从没人敢这么与他说话,停顿几秒后大笑:“你比我想象的更有种。”
  “是吗?”我也放弃地笑了,“谢谢你这么夸奖我。”
  “但我不会罢休!1914,只要把你的故事告诉我,我就会为你做一件事!”
  “真的这么执着?”
  童建国面色凝重地说:“只要说出你的故事,任何事情我都回帮你做到,我从不食言!”
  当我和他沉默对峙时,一个狱警冲过来大嚷道:“放风时间结束了!你们怎么还在这?”
  2009年9月11日。
  肖申克州立监狱,洗衣房。
  我多了一个伙伴——老金,他被发配到了洗衣房,也许有囚犯贿珞典狱长抢到了图书馆这个肥差。
  老金说:“可惜了图书馆让那些文盲去管理,最适合掩盖大麻交易了。”
  “最近监狱里有些乱,自从那个阿帕奇来到以后,但典狱长并不这么认为。”
  我从洗衣房捧出一大堆狱警制服,刚想交到老金的手里,却看到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他就在你背后!”
  读心术瞬间读出老金的心里话。
  果然,背后响起印第安人的声音:“你好,1914,你认为是我破坏了监狱的气氛?”
  几乎从头皮钻入脑中,震得我耳边嗡嗡作响,匆忙回过头来,对着那秃鹰似的面孔。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是对我很不满意?”
  阿帕奇周身仍然散发死尸气味,为什么别人闻不到呢?
  “我的意思只是巧合。”
  “巧合?”他保持着一种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我发现你可不太会说谎。”
  我注意到阿帕奇的腰间,别着一支狱警专用的佩枪,不知有没有上子弹?通常只在执行特殊任务时,狱警才会佩带枪支,平时仅装备电棍和手铐,难道他是故意别在身上的?或者那么醒目地戴着枪,是为了引诱我去抢夺?
  “哦,我要继续干活了。”
  当我要低头离开时,阿帕奇却拉着我的胳膊说:“干吗总是躲着我?我有这么可怕吗?”
  “不,我只四不习惯和狱警说话,先生。”
  “你的谎话编得越来越差了。”
  老金已经识相地跑开,只剩下我和阿帕奇两个人。他可以轻松地遍个理由杀死我——比如我试图抢夺他的佩枪,于是在搏斗过程中将我击毙。
  想到这,我毛骨悚然地后退两不,印第安狱警却往前走了两步,他的双眼既像秃鹰又似野狼,紧紧盯着我不容得任何回避。
  刹那间,我看到了,看到了他眼睛里的秘密。
  没有语言,没有文字,只有一副电影慢镜头似的画面——
  我在空旷的荒野上奔跑,天空被血红的颜色覆盖,身后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有着一张可怕的脸乓,浑身散发着府尸的气味,他举起手枪瞄准我的后脑勺,抠动扳机射出子弹,穿越空气钻进我的脑壳,灼烧着击碎我的脑浆,然后从眉心位置飞出。
  我死了。
  这就是我从阿帕奇眼里读出的秘密,也是第一次从别人眼睛里,读出如此生动完整的画面,也是他此刻心中幻想的情景。
  没错,他要杀我!
  或许,他就是为了杀我而来!
  阿帕奇依然保持难看的微笑:“你看到了什么?”
  “毁灭。”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什么?”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却转头看向另一边,不敢再阅读那骇人的画面。
  “再见。”
  他转身消失在洗衣房门外,只留下我倒在一大堆狱警制服中。
  凌晨。
  肖申克州立监狱,C区58号监房。
  一阵奇怪的风吹醒了我,睁开眼睛,月光竟如此清澈。小心翼翼下了床,却发现铁门敞开一道缝隙——老马科斯仍在沉睡,外面的走廊浪寂静无声,老天赐给我的机会吗?
  悄悄推开铁门,我像一只猴子蜷缩起来,贴着地面爬出牢房。其他囚犯们都沉浸在梦乡,只有我无声无息地穿过走廊,居然没发现一个狱警!外面的两道铁门也敞开着,似乎就是为我准备的的礼物,轻而易举地走出监区,直到最后一扇大门。
  我看到了阿尔斯兰州的星空。
  宽阔的大操场上,突然矗立着一栋三层楼房,却是荒村公寓似的破败不堪。
  怎么会这样?当我不知所措之时,身后整栋监狱都亮了起来,响起刺耳的警报声,许多束手电光线向操场射过来,夹杂着混乱的脚步声,狼狗们狂怒的咆哮,狱警们已发现了我,一颗子弹从我头顶穿过,我只能抱头冲进眼前的小楼。
  一片灰尘从头顶落下,急忙把房门顶好,穿过昏暗的大厅,迎面一道旋转楼梯。匆忙爬上楼梯来到二楼,却看到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们并不像我以往梦中的自己,而是穿得时髦前卫,嬉皮笑脸地走过来。我不知该怎样和他们说话,没想到他们居然对我拳打脚踢,逼得我又逃回底楼。
  然而,我怎么也打不开大门。外面不断响起警报声与狼狗叫声,但我宁愿冲出去被他们抓住,也不愿被关在这栋楼里,可是任凭我怎么想办法,就是没办法走出小楼,难道这里只能进不能出?我急得在底楼乱转,总算找到另一处楼梯爬了上去,没想到越爬越窄,最后竟变成脚手架,惊险地爬到三楼,却看到一个个小房间,里面有许多女子,穿着艳丽暴露,立刻把我围绕起来。但我感到深深的恐惧,用力挣脱这个温柔之乡,一直爬到三楼屋顶上。
  头顶是浩瀚的星空,脚下是整个肖申克州立监狱。警犬与与狱警围绕着小楼,不少人端着枪向我射击,子弹从我耳边呼啸擦过。最后绝望的时刻,我再也无处逃脱,冲到屋顶边缘,伸开双手一跃而下……
  但这不是结束,而是永恒的开始。
  我醒了。
  还在C区58号监房,老马科斯在对面熟睡,月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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