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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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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那么多了,快救救这个小孩吧。”尼玛达娃心疼地把那受伤的孩子抱在怀里,我脱下身上的大衣给他保暖。   
“小心!”这时天上又有无数可恶的魔雀俯冲下来,要啄食孩子胸口淋漓的伤口,我不停地挥舞着双臂阻止魔雀的暴行。但奇怪的是,魔雀一接触到孩子的身体就像火遇见水,马上就凄叫一片,落荒而飞。   
“看!他的胸口也有个万字!”我大声叫道,“但却是正旋的‘卍’!”更让我惊讶的是,我怀里的那个小孩竟然是刘家生也见过的小孩,他曾经偷走了我的钱包!   
(卍 字,汉语读“万”,梵语是“吉祥海云相”的意思,佛教认为是释迦牟尼胸部所现的“瑞相”。这与希特勒将“国家”、“社会”两个德文的第一个字母S重迭为纳粹党党徽“ X”是截然不同。)   
看到自己的孩子受伤,一旁多病的母亲心如刀割,她扑上来抱着自己的孩子嚎啕大哭。母亲身体看过去非常虚弱,她哭上一会就止不住地咳嗽,她的唾液里间杂着血丝,看来可能是肺结核或是严重的呼吸系统疾病。   
“快救他!他才是真正的灵童!”格桑活佛突然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怎么可能?”大家异口同声地问。   
“佛法广大,我与故人灵犀相通,先救人要紧。”格桑活佛又是按人中,又是用藏传大手印熨热胸口,忙的不亦乐乎。   
我突然明白了这个孩子为什么迫不得已要偷我的钱包,也许他当时只是想为自己的母亲买一包药。我也想起了为什么我和刘家生请他吃饱后他还带走了一盘馒头,原来孝顺的灵童是带给生病的母亲吃。而当时我和刘家生还笑他是猪八戒转世,没想到他却是沦落凡间的灵童!!!   
热振观海,海内现一破落农家,一童衣褴褛,面有饥相,热振待细看,却见有血污之光,终无影相。原来那血污就是灵童的母亲的咳血症,正是不洁的血腥让佛教徒们历尽十年也找不到转世的灵童,而且意外巧合撞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如果他真的是灵童,那也许岌岌可危的世界还有一线生机!我黑暗的心中陡生一缕光明。   
“醒了醒了!”格桑活佛兴奋地抱着灵童说,“你终于醒了!佛的光明终于要照耀整个三界了!” 
卅六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那脏兮兮的小孩见到格桑活佛后,脸上容光焕发,目光明亮,仿佛脱胎换骨般的变的精神奕奕。   
母亲在一边欣慰地回忆起往事,“我和丹巴达杰是青海人氏。(不错,乃穹降神说达赖将转生东北汉人地方,青海在西藏东北的汉人地区)我先生英年早世,我是个孤苦伶仃的寡妇。一日三更,我还在窗前做针线活,突然抬头见一颗星星从天空陨落光降院落,我于是昏昏睡去,梦见一只孔雀在翩翩跳舞,二个月后我竟然莫名地怀孕了。邻人却以为我和外人私通,我不堪流言飞语于是背井离乡。在往西藏的路上我生下了丹巴达杰,他对世俗凡事皆懵懂无知,但于佛教礼仪却无师自通,遇佛则拜,遇塔则扫,直到我们到了拉萨城,早已是身无分文,落魄如此……”母亲说完抚摸着孩子的肩膀,嘤嘤哭了起来。   
古桑子取来清水给灵童洗了脸,灵童神色庄重,举止间恢然有度,气宇非凡,俨然就是个眉清目秀的英俊少年了。灵童对穿着华美的古桑子却不理不睬,反而对衣裳褴褛的格桑活佛亲近有加。这时我才恍然明白了为什么格桑活佛与古桑子尊卑有异,服饰却截然相反的道理,原来他们专程来试灵童的天赋异秉与否。   
灵童捋着格桑活佛的面须,并将其项间所挂念珠一串摘下说:“这是我的东西,现应归还我!”格桑活佛是前任达赖亲近知音,念珠确为达赖生日时所赐,于是众人无不称奇,验明佛身。   
就在我们围着灵童七嘴八舌,庆祝世界出现最后一位救星的时候。突然天空的魔雀又发动了新一轮的袭击。我,格桑活佛,古桑子,尼玛达娃等拼尽全力保的灵童安然无恙,然而灵童孱弱多病的母亲却不幸被魔雀叼走,魔雀在空中挑衅地盘旋了几周,不时发出幸灾乐祸的叫声。随即无数魔雀从天空四面八方地赶来,魔雀抓住灵童母亲的四肢,宛如古代的车裂酷刑。   
“不要!”灵童举起佛手向天祈祷。   
但是太迟了!魔雀一牵一扯一裂一震,无辜的灵童母亲被撕成了碎片,鲜血在空中像神的眼泪落了下来。   
灵童泪流满面,一滴母亲的血从空中溅到他的手指上。灵童口中念念有词,把血珠像朱砂一样在额间一点,顿时浑身散发出万丈光芒,周围瑞香阵阵,隐约有天籁仙乐之音。在耀眼的佛光里,母亲的灵魂恍然在空中复原,这个尘世的女子与佛结缘,因佛而死。她朝灵童再三叩拜后微笑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灵童合掌而白众人言:“稀有如来,吾已受尽十年人世罪孽。经历凡间风霜洗礼,证得无上智慧。如今魔王当道,国将不国。尔等众人追随我前去铲除不良,还我朗朗乾坤,美好世界!”   
灵童的一番话如黄钟大吕,我们一行人无不虔诚听令。我偷眼看了灵童一眼,他胸口的子弹伤口竟然已经奇迹般地愈合了。   
“现在假的灵童还在布达拉宫,我们要去揭穿Peter Hofmann的阴谋!”尼玛达娃气愤地说。   
灵童朝尼玛达娃欣然一笑,他已经看清了尼玛达娃的前世是雪山女神,是他最亲密无间的朋友。   
于是我们怀着神圣的使命朝布达拉宫匆匆赶去。     
此刻已是中午时分,烈日高照。Peter Hofmann在万人广场前正准备给假灵童戴上尖顶黄锻的冕冠,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的啧啧叫好,有的半信半疑,有的干脆是破口大骂了。   
“慢!”突然间人群中有洪亮的声音喊道,“灵童不只一个!”是风头正劲的格烈警官,我们已经第一时间把一切原委都告诉他了。   
Peter Hofmann眼见到手的肥肉又飞了,真是火冒三丈。“你这条子,凭什么信口雌黄?!”   
“凭的是老祖宗的规矩!”我挺身而出,铿锵凛然道,“如果找到多名‘灵童’,那就要召集摄政和大活佛、高僧及官员到大昭寺,由驻藏大臣亲自主持‘金瓶掣签’活动,将写有各‘灵童’姓名的签放入瓶内摇后当众掣出,定夺达赖转世!”   
“那这么说,你们也找到灵童了?”Peter Hofmann犹豫了一下问,神色慌张。   
“正是!”格桑活佛和达杰江央一起恭敬护送着灵童走到了大众面前,善良的藏民们像扇子一样缓缓摊开,让出了一条正义之路。   
“是达杰江央!布达拉宫的寺庙主管!”   
“是格桑活佛!贺蚌寺的主持,他是前任达赖喇嘛的好友!”有见多识广的藏民大声叫好起来。   
“这下是真假孙悟空,在佛祖面前又露馅了喔。”白诗雨拉拉格烈的手,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珍妮在人群里也把镜头对准了归来的灵童。   
佛教徒们群情激昂,大声质问灵童真伪。   
Peter Hofmann不得不同意了金瓶掣签仪式。当时拉萨的佛界摄政大臣,大活佛,高僧及政府官员等都悉数在场。于是驻藏大臣亲自主持“金瓶掣签”活动,将写有各‘灵童’姓名的签放入瓶内,那假的灵童名字叫嘎嘎帕加(藏语义:圆头的猪屎),真金不怕火练的灵童叫丹巴达杰(藏语义:佛教繁荣)。   
驻藏大臣摇后当众掣出,台下的人看的是目眩神夺,好一番惊心动魄的狸猫换太子!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个咳嗽就飞了出来。   
不一会,那根黄灿灿的签条飞了出来!   
那个傻冒的假灵童凑上前去看,驻藏大臣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一脸同情地说,“对不起,你被淘汰了!”   
“耶!”我和尼玛达娃拥抱着大叫了起来。群众们也高兴异常,纷纷拍手叫好。   
签条上的名字是丹巴达杰,有一些佛教界的高僧略有疑心,于是叫小僧捧出茶杯十多只,其中新旧参差,色泽亦不一致,让灵童自选。灵童不取其中最大最美的,而择一淡黄色旧杯,高僧相视一笑,原来那杯子是前任达赖的旧物。如此反复试验,无不应验,众人交口称赞,确认丹巴达杰为达赖喇嘛的转世化身。   
Peter Hofmann冒天下之大不韪,欺名盗世,居心叵测。这一下善良正直的藏民纷纷要冲上来揪打成为众矢之的的Peter Hofmann,Peter Hofmann狼狈不堪,腿脚酸软,恨不得找个窟窿钻下地里去。   
然而在那人山人海,群情激愤,场面混乱的时刻,突然间一声孔雀唳声划破长空!   
天地间杀气盈空,口号雷鸣。广场周围突然冒出了无数的孔雀王朝教旗,五彩斑斓的旗帜迎风飘扬,全副武装的孔雀教徒手执武器冲杀了过来。顿时间刀光剑影,枪林弹雨,光明和平的佛教典礼变成了一场惨不忍睹的大屠杀。   
片刻间伤亡无数,地上血流成河,倒如草芥,众人互相践踏,死伤严重。   
“孔雀圣朝,天下独霸!至高冥王,恭迎出关!”浩浩荡荡的孔雀教徒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势如破竹地扫荡了整个拉萨城。本来驻守藏边的政府军队也发生了叛乱,揭竿而起,受到蛊惑的叛军加入了逆天而行的孔雀王朝,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枪林弹雨,全城戒严。   
“Peter Hofmann跑了!”格烈在混乱的人群中大喊。   
“我看到刘家生了!”身边不断有逃命的百姓和要命的子弹飞过我的身边,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一马当先,所向披靡的孔雀尊者!   
刘家生率领一支龙虎威猛的队伍冲进了布达拉宫红宫后面的灵塔,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地下宫殿!   
到处是攒射的流弹穿梭,弹药爆炸声此起彼伏,帷幔和巾幡也烧了起来,到处是汪洋大火,浓烟滚滚。   
我一路浴血奋战,勇往直前奋不顾身地跟进了地下宫殿。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卅七          
十八层地殿到处尸骸遍地,血流成川。疯狂的教徒们呐喊如雷,让人震耳欲聋。一具具躯体堆积如山,臭气冲天。   
我费尽周折,终于看到了在火海中的Peter Hofmann和Elly Hess。Elly Hess站在地殿的挖掘操纵台前,无可奈何地喊,“Peter,这块碑石怎么也掘不出来!”   
“哈哈!”化身为孔雀尊者的刘家生腾空而起,径直攻击向Peter Hofmann。   
Peter Hofmann厉笑一声,哆起嘴唇,咻咻声里,身后洞穴无数的魔雀呼啸而出。   
“哈哈!我才是孔雀尊者!”Peter Hofmann怒号一声,血液陡然沸腾,身体发生了奇异的变化,腋下长出了一对呼呼有声的双翼,圆翎斑斓,像一只狰狞凶狠的魔孔雀。   
“怎么可能?”刘家生愕然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Peter Hofmann怎么也化身成了孔雀尊者?   
那一群Peter Hofmann唤醒的魔雀在空旷的地殿上方不停凄号飞旋,像闪电霹雳一样俯冲下来,钻进了不幸的闯入者的大脑。   
几个瘦小孱弱的小兵被魔雀轻而易举地袭倒在地,气绝身亡。魔雀侵入了不幸者的大脑,一会又不屑地从小兵脑中可怕地钻了出来,似乎在寻找新的目标。   
这时一只魔雀突然朝我径直飞扑而来,我一个地滚骇然躲开袭击。而身后一个想偷袭我的西方杀手却不幸被魔雀附上了身,这个杀手身材魁梧,肌肉发达,魔雀进入他的身体后就融为了一个力大无比的怪物,这一次魔雀本体没有放弃寄生体,倒合而为一成了一个新的孔雀尊者!   
我明白了!   
原来魔雀也是优胜劣汰,竞相追逐,不停地在寻找更强!更大!更具有攻击力的寄居体!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被魔雀当场毙命,而矫健的刘家生与强壮的Peter Hofmann却能与魔雀共同相处的原因。   
原来他们之间都是在互相利用,互相伤害!魔性与魔性之间也彼此争夺,彼此杀戮,最后才能产生最可怕!最恐怖!最具有破坏力的魔王之王!   
这一点魔性与人类的贪婪自私何其相似啊!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Peter!碑石上写满了梵文,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Elly Hess不耐烦地喊,“有谁懂得梵文?我将带领你们回到日耳曼德国不可一世的1939!”   
“道信,道信!”这时地殿玄关处传来了尼玛达娃的呼唤,这丫头为了找我竟然不顾危机重重,冒险来神秘莫测的地下魔宫寻我。   
此刻宫殿里浓烟滚滚,火焰熊熊。只有墙壁上的孔雀石发出荧荧的绿光,“道信,你在哪里?”   
“尼玛达娃!别过来!他们都成魔了!”我正想阻止尼玛达娃近乎疯狂的行动,但却已经太迟了。   
“救,救命啊!”在烟雾弥漫里,Elly Hess一把扼住了尼玛达娃的秀颈,“哈哈,原来都到齐了!”   
“快!放开她!”我马上拨开浓雾,冲了过去救人。   
“站住!”Elly Hess倒退一步,她的手中长出了锋利的爪牙,尼玛达娃的脖子顿时流出了鲜血,原来Elly Hess也被魔雀附体了!   
“妹妹!”“达娃!”这时格烈与白诗雨也冲了进来,但他们也是有心无力,对此也是束手无策。   
“道信,请你乖乖合作!”Elly Hess和Peter Hofmann以尼玛达娃威胁我。   
“怎么合作?”我迷惑地问。“你快说!我一定答应你们的要求!”   
Peter Hofmann冷笑一声,“那好,你快去把碑身石上的梵文解读出来。”   
“啊!我,我不会梵文啊!”我无辜地喊。   
“别装蒜了,中国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你开始怀疑我们是纳粹复兴分子起,我们也在暗中调查了你的履历表,你是一个职业作家精通中英德三种语言。根据我的调查显示,你的博士论文是关于佛教梵文的翻译,你肯定是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梵文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Peter Hofmann说的不错,我的确出于对佛教的崇敬而研究过梵文考据学的学习。在那胶着不开的时刻,我只好勉强趴到肃穆的碑石前,眯起眼睛看那神秘的梵文。   
“你要是敢曲解意思的话,你最心爱的女子就……” Elly Hess手上一紧,达娃窒息的差点晕了过去。“不……别说……”达娃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愿Elly Hess的阴谋得逞。但我却如何放的下达娃,我的心只有一个她,失去了她我就失去了整个世界!   
Elly Hess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在擅长心理学的Elly Hess只有实话实说了。   
“天将降大劫于世人,必先显其征兆,示其不祥……如有不悟,冥界雀王破窍而出……”   
“对啦!”刘家生兴奋地大喊,“就是孔雀冥王,快!你快读下去啊!”   
Peter Hofmann却皱起眉头:这碑上的孔雀冥王与我寻找的地球轴心到底有什么关联呢?   
“冥王欲出,必先以百雀百人血祭于碑身,再以二尊者合力,诵冥王经咒,冥王乃出,天地为合,山川倒绝,日月无光,世界灭亡……冥王既出,轴心亦现,可逆光阴,为所欲为,天上人间,唯君独尊……”我断断续续地翻译着。   
“什么?不,别读了!”尼玛达娃哀求着喊,“求你们别那样做!孔雀冥王一出世,他们就可以找到地球轴线,整个世界就会灭亡!!!”   
“不!我会逆转时间,带领你们回到我们日耳曼的天下,哈哈哈哈!”Peter Hofmann得意忘形地喊。   
Peter Hofmann与刘家生刹那间挥舞雀翼,瞬间就杀了逾百人,鲜血淋漓,惨不忍睹。Elly Hess与Peter又搜集无数墙上孔雀石,合力轰成碎片,未成形的孔雀液体于是股股流出。 Peter Hofmann与刘家生迅速将人雀之血涂于碑身上,那碑沉顿了一会,须臾摇簸不平,底下似有所出,却不显现。   
“那冥王经咒呢?”刘家生面目狰狞地问。   
Peter Hofmann也是摇头不解。   
我们庆幸不已,苍生或许逃过一场劫难。   
Elly Hess突然指着刘家生大喊,“你这呆头的中国人!前次你俘虏了我,抢走了我的羊皮纸日记本,现在速速还我!”   
“啊!对了!”刘家生被Elly Hess一提醒恍然大悟,于是从怀里掏出施密德教授的那本日记,果然在最后几页附着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并且用国际音标注过了读声,也不知纳粹当年的探险队是如何得到这些咒语的。   
在共同的利益驱使下,刘家生与Peter Hofmann两人齐心协力,双手涌力注于石碑上,Elly Hess捧着咒语在两人眼前一起诵读,“嘛咪嘛哪呜叽啦噶……”   
我并不是一个文笔不好的作家,然而我实在无法向诸位还原当然的恐怖景象。笼统的说,当时天翻地覆,墙动山摇,风起沙卷,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即将离去。   
脚下的土地开始断裂崩溃,地心处有滚滚的雷声响起,让人捂住耳朵一片轰鸣。在地下十八层之深,我们竟然再次向更深的地心堕落,这堕落的恐惧让我心如寒冰,但在那降落的瞬间我突然摸到了一双凝脂般的玉手。   
是啊,是尼玛达娃的手!是我心爱的女子的手!有了她在身边,我强烈地感到就是死亡也再不能把我们分开了!   
许久之后,我们一起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那地潮湿而粘腻,仿佛是一张让人昏昏欲睡的温床。我们的头顶出现一片深邃清澈的湖泊,天哪!这怎么可能!难道这是水晶宫吗?   
突然地下的泉眼开始咕哝咕哝地直冒水泡,不一会就涨成了一片汪洋的海洋。我们一行慌忙朝岸边退去。   
“哗然”一声,沸腾的水中缓缓地腾起了——魔力无边的孔雀大冥王!!!   
这魔王紧闭双眼,五官清秀,身段婀娜,浑然是个青春丽人!   
我仔细一看,“次吉白玛!怎么会是你!”我跑上去想把她从水中托起。   
尼玛达娃拉着我的手,“小心,她已经死了!”   
我回头看刘家生,他脸色苍白,嘴唇哆嗦,原来那一夜次吉白玛私自放走我和尼玛达娃后,刘家生盛怒之余,竟然把次吉白玛投入了纳木错湖中。而纳木错湖居然与布达拉宫的地下宫殿有暗流相通,传说中的拉姆巴拉洞穴就在纳木错湖湖底,而次吉白玛亦飘入洞穴随波逐流至此。   
“刘家生!你快醒醒吧!”我对着孔雀尊者咆哮,“你难道看不出次吉白玛是用死亡来催醒你吗?她千里漂流,只是想告诉你早日回头,重返正道!”   
“不!不!她是妖孽,她放走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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