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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见果然是一个很要脸面的人,被赵子良这么一说,他急火攻心,当场气得吐出一口黑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大帅······”一些心腹官员和将校们见状纷纷大惊,不由面露担忧之色。
王正见吐血之后,面色苍白,但却没有性命之忧,他喘着粗气,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面前挺直了身板看着赵子良问道:“赵将军意欲为何?直说了吧!”
赵子良喝看一口茶放下茶杯道:“我只是代表将士们来的,将士们的要求只有三点:第一,前段时间被大帅撤职的将校和官员们必须官复原职;第二,被大帅派去的那些酒囊饭袋们把军中的规矩改得面无全非、严重扰乱了军中的秩序,他们必须要接受惩罚!第三,立即发放拖延的军饷”。
王正见听了这三个条件,又一阵急火攻心,当场昏死过去,官员们一阵大乱,府上的小厮和下人们赶紧找来郎中施救,总算是把王正见给救醒过来了。
赵子良并不打算就这么罢手,他站在王正见面前道:“王大帅,昏过去不能解决问题,我想这件事情还是趁着你清醒的时候解决为好!”
幕僚徐屿对赵子良怒气冲冲道:“赵子良,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大帅都这样了,难道此事不能过几天再说?不能等过完年再说吗?”
赵子良指着城内城外的方向说道:“我可以等,但是城内的官民和城外的将士们可以等吗?谁不想过个好年?谁做错的事情就的担负起责任,如果有谁做错了事情而又不用承担责任,这天下还有公理可言吗?”
徐屿垭口无言,一脸惨然地看着王正见,拱手鞠躬道:“大帅,千错万错,都是学生的错,如果不是学生挑起此事,庭州不会变成这样,但请大帅相信,学生对大帅没有恶意,只有忠心耿耿。事已至此,此事必须要有人来承担罪责,学生不才,连累大帅了,请大帅多保重,学生去也!”
王正见听了这话,大惊道:“徐先生,你想干什么?不可,不可啊······”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徐屿向旁边的一根粗大的庭柱冲过去,一头撞在了庭柱上,当场血溅五步、脑浆迸裂。
整个节度使府的大堂上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官员将校们沉重的呼吸声,王正见整个人都呆住了,一部分官员不知所措,还有一些官员不忍直视这血腥可怕的场面扭过头去。
沉寂良久,赵子良沉声道:“来人,这位徐先生是忠义之士,厚葬他!”
“诺!”两个兵丁走过来把尸体抬了出去,又有几个下人端着盛水的木盆和抹布过来清理现场的血迹和脑浆,很快便清理干净。
赵子良并未放弃,看着王正见到:“王大帅,全城官员和百姓们都在看着您呢,将士们都的要求,您答应不答应,总得表个态,此事如果再拖下去,情况会越来越糟,大帅应该比我更清楚,还是请大帅早做决定吧!”
王正见此时已经完全无力反抗,官员们大部分都投向了赵子良,兵权又全部掌握在赵子良手上,他此时虽然身为节度使,却已经是无法控制局面,说话也不管用了。
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王正见叹了一口气,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一脸颓废地跌坐在椅子上摆手道:“将士们的要求,老夫同意了。老夫年事已高,今后都护府和行营节度使府的事务就有劳赵将军多多操心了!过一段时间等赵将军上手之后,老夫就向朝廷请辞,举荐赵将军接任北庭行营节度使之职!”
赵子良假意道:“那怎么行?王大帅老当益壮、与古之廉颇相比也不逊色,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说不干就不干了呢?就算本将军主持北庭事务,大帅也还是可以对赵某进行指点和教导的嘛,有王大帅随时提醒和指点,我相信北庭一定会治理得更好,诸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
这些官吏都是见风使舵的好手,风吹两边倒的货色,谁当权他们就巴结谁,听了赵子良这么说,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赵子良想让王正见做傀儡的意思?于是为了在赵子良面前留下好印象,纷纷附和。
赵子良看着这个情况,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看着王正见此时已经是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于是对几个亲兵吩咐道:“来人,找来人扶王大帅回后院休息!”
“诺!”
王正见被下人们扶着去了后院之后,赵子良又对众官员说道:“北庭的事务还有劳诸位来处理,节度判官杜渐鸿杜大人,你马上发布安民告示,就说城外大军很快就会退去,让百姓们安心过年!”
杜渐鸿站起来拱手答应道:“下官遵命,马上就去办!”
打发走了杜渐鸿,赵子良又接连发布命令,一方面派人通知郑三,让他准备军饷送去城外各军营地,给每一个兵士、军头和将校都发放一个季度的军饷,并杀猪宰羊,在城外犒赏将士们,另外一方面他又下达严令,严禁兵士走出军营入城饶命,否则严惩不怠!同时派人给各城门下令,打开城门,允许城内外百姓自由进出,最后他还下令之前被撤职的将校官员们官复原职,把被王正见派去各军接替的人全部抓起来关入大牢。
当城内百姓们听说城门打开了,而且城外军队都呆在军营里不准出来的消息后,整个庭州城又焕发出生机活力出来。
傍晚时分,赵子良在兵马使府召集亲信部将和官员们议事,众人接到通知后安顿好各军人马后纷纷赶来。
“人都来了吧?现在我们说正事,事情有了结果,但是善后的工作却要做好,大军围在城外总归是不好,但明日又是除夕,总不能让将士们在行军路上过年,传我的命令,让大军就在城外过年。新年初二,各军拔营启程返回驻地,震慑当地蛮族,若有抗命者,军法从事!”
“诺!”众将齐声答应。
仆固怀恩这时却问道:“大帅,我听说王正见当时表示要向朝廷上书请辞,并推荐将军接任节度使一职,将军为何拒绝,还让他继续做节度使?”
刘眺却是一笑,说道:“将军此举英明,李林甫等人对将军防备甚深,而且双方仇怨极大,如果赵将军现在就出任节度使这种封疆大吏的官职,必然会遭到李林甫等人的全面打压,但如果让王正见继续做这个节度使,而他又被架空,局面就截然不同了!”
赵子良一笑,刘眺倒是把他的想法猜到了十成,王正见现在的作用就是作为他盾牌而存在的。(。)
第589章 贪婪之心()
♂,
天宝九年(公元750年)二月,北庭的风波还未完全平息下来,安西方面却传来了高仙芝大胜的消息。高仙芝自从去年十一月领兵从安西出发,虽然因为天气严寒、道路崎岖难行等诸多原因而行军困难,但是却很顺利。二月初九,高仙芝击败碣师**队,并俘虏了碣师王勃特没。
高仙芝取胜之后,立即派八百里加急向朝廷报捷,但并未领兵撤回,而是领兵驻扎在碣师国境内,等待朝廷的诏谕。
竭师国只是一个弹丸小国,这个小国的名字也是这个城市的名字,这是全国唯一的一个大城,除了竭师城之外,还有十几个小镇,人口并不多,但这个小国的兵士甚是悍勇,因此军队数量只有数千人,但战力却是不俗,这也是吐火罗叶护恒伽罗为何要请唐朝出兵攻打竭师国的原因。吐火罗的地盘虽大,可它处于四分五裂的境况,恒伽罗面对碣师国的劫掠却毫无办法,唯有请唐朝出兵。
碣师国是小国,但它因军队战士悍勇、战力非同一般,因此时常劫掠周边小国,它因经常劫掠,又很是富有,特别是碣师王的宝库之中,金银珠宝玉器堆积成山。
竭师国、碣师城,王宫。
大殿之上,一身戎装的高仙芝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监军边令诚,这两人已经成了老搭档了,这几年安西每次对外战争,高仙芝都是主帅,而边令诚毫无疑问就是监军,两人的配合还算默契。
此时大殿之上正有一群竭师国女子在载歌载舞,除了高仙芝和边令诚,旁边还有高仙芝麾下多名将校、竭师国前国王勃特没的哥哥素迦和投降的官员们。
高仙芝和众将一边喝着美酒、吃着肉食,一边欣赏着歌舞,好不惬意和快活,有些将校喝得有点多了,看见面前跳舞的竭师国女子长得美貌,便忍不住丢下酒杯起身保住一个就拖回桌前玩乐,其他将校见状,都纷纷有样学样,高仙芝看见后哈哈大笑,却并不阻止,边令诚作为监军,也懒得管这种事情,有一个将军还抱回来一个竭师女子给他,陪他饮酒作乐,边令诚还很高兴地“笑纳”,素迦和竭师国投降的官员们都一个个都忍受着失败的屈辱,还要陪高仙芝等人在这里饮酒作乐,这就是胜利者们在战败者面前的姿态。
宴席进行到一半,素迦却是再也呆不下去了,他起身向高仙芝和边令诚躬身屈膝,姿态放得极低,行礼道:“高将军、边将军,素迦实在不胜酒力,已经头晕眼花,为了不在两位大人和诸位将军们面前丢脸,素迦想先行回去休息,如果两位大人有何吩咐,可随时传唤,不知可否!”
高仙芝闻言扭头看了边令诚一眼,边令诚对此没有什么表示,他便对素迦道:“既然素迦王兄身体不适,本将军就不好强留你再次,你就回去休息吧,本将军和边大人如果有事就派人叫你!”
素迦连忙道:“多谢将军体谅,素迦告辞!”
素迦离去之后,竭师国的投降官员们就先后以各种借口告辞离去,高仙芝也想着这些人留在这里反而惹人生厌,因此没有阻拦,允许他们离去。
唐军将校们也因为素迦和竭师国投降官员们的离去变得更加放肆,此前那些人在场,唐军将校们还有些放不开,现在这些人一走,唐军将校们便纷纷对歌女们行不雅之事,没过多久,大殿上刚才还在载歌载舞的女子们就被唐军将校瓜分干净,全部被带走寻找僻静之地及时行乐去了。
整个大殿之上只剩下高仙芝、边令诚和一群乐师们,乐师们看见歌姬们都被带走,他们没有了演奏的对象,就都停了下来。
边令诚听不见音乐之声,扭头皱起眉头对乐师们挥挥手:“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乐师们如蒙大赦,纷纷拿起乐器就告辞离去。
高仙芝端起酒杯对边令诚道:“边大人,今日正好没别人,就我们二人再此,高某和边大人这些年也算是合作愉快,每次打仗如果没有边大人的支持,高某不可能取得如今的战绩,今日高某敬边大人一杯,日后还请大人在陛下跟前多多美言几句!”
边令诚听着高仙芝的恭维,心里很是高仙,脸上都显露出来,他大笑道:“哈哈哈······高将军言重了,杂家其实挺欣赏高将军的才能的,你我二人搭档,自然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圣上对高将军也是十分看重,就算杂家不在圣上面前替将军美言,圣上对将军也是宠信有加,杂家回敬将军,请!”
“请!”高仙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一脸喝了好几杯,高仙芝因为打了胜仗,心里高兴,每一杯都干了,也喝得有些云里雾里,而边令诚则只是轻尝浅酌,还十分清醒。
这时高仙芝手下一个亲信校尉按剑走到大殿中间对高仙芝行礼道:“将军,卑职有事禀报!”
高仙芝感觉自己喝多了,有些头晕眼花,挥挥手:“说吧,何事?”
“这·······此事卑职要单独向将军禀报!”那校尉有些迟疑地说道。
高仙芝闻言扭头看了边令诚一眼,见边令诚向这边看过来,他不想让边令诚认为他对其有防备之心,于是对那校尉喝道:“边大人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军国机密大事是边大人不能听的?说吧!”
校尉见高仙芝这么说,就没有再遮遮掩掩,直接说道:“诺!卑职奉命带兵在城内巡逻,却发现此城被我们攻下来之后,竟然还有一处地方守卫森严,没有器械投降或是逃散,卑职立即带兵围上去缴了他们的兵器,发现这些竭师国的兵将守卫的是一处偌大的库房,卑职抓住守卫这库房的竭师国官员,经过审问,得知这库房竟然是碣师王勃特没的宝库,这些年勃特没带兵劫掠周边国家,所得财富全部囤积在这库房之内,卑职命人打开库房走进去一看,发现库房内的金银、铜钱、珠宝、玉器和各国宝物堆积成山,除了一些需要特别护理的宝物之外,其他财物全部露天堆放,数量数不胜数!卑职发现那库房内竟然堆放那么多的财物,不敢怠慢,立即下令封存了库房,并派兵严加看守,然后就赶来向将军禀报了,不知这批财物要做何处理?”
高仙芝听闻平白无故缴获了一大批财物,脸色上顿时呈现出一副贪婪之色,眼神之中也是精光大盛,但是他很快想起边令诚还坐在旁边,这个消息既然被边令诚知道了,那么这批财物只怕不能独吞,无论如何也得分给边令诚一份,既然如此,还不如索性做得大方和磊落一些,他扭头对边令诚抱拳道:“边大人,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这批财物到底有多少,不如请边大人一起跟高某去看看如何?”
边令诚刚开始听见这个消息,贪婪之心也大起,不过他还是压制得很好,以免吃相太难看被人瞧不起,现在高仙芝邀请他一起查看那批财物的数量和成色,他当然是求之不得,不过他还是假意推辞道:“这······不太好吧?”
高仙芝大笑道:“哈哈哈,边大人,正所谓见则有份嘛,走走走,一起去!”
边令诚见高仙芝这么说,当即也放弃伪装,大笑着起身与高仙芝一起走出了大殿,出了宫门之后,两人骑马带着大批兵马向勃特没的私人库房方向而去。
众人很快来到库房门前,高仙芝挥手对亲信校尉道:“打开库房大门!”
“诺!”
库房大门被打开之后,高仙芝和边令诚二人走了进去,其他将校和士兵都留在外面。
此时正是夜间,库房之中也没有点灯,但是库房内却是如白昼一般,两人发现原来是库房的顶部和周遭墙壁上镶嵌着十几颗硕大的夜明珠,这些夜明珠仿佛一个个功率极大的灯泡把整个库房照得如白昼一般。
仅仅只看见这些夜明珠,高仙芝和边令诚两人就已经是目瞪口呆了,再看见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大半个库房内都被堆放成山一样的金银和各类宝石占据着,而这些金银和珍珠宝石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散发着闪烁光芒。
这光芒太迷人,数量如此之多的财宝,任何人站在它们面前都不能保持一颗平常的心,更何况是高仙芝和边令诚这两个贪婪之人?
两人就站在这成山一样的金银珠宝面前一副呆泄的样子,都不能自控地嘴角流下了涎水,两人傻呆一样的走到财宝全面,伸出颤抖的双手抓起一块块金砖、一把把珍珠和宝石,那贪婪之色尽显于脸上。
良久,两人神色自如的从库房内走出来,边令诚忍不住说道:“高将军,杂家觉得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少,你觉得呢?”
高仙芝点点头,看着亲信校尉问道:“此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除了卑职之外,还有四个亲信手下以及此前守卫这处库房的竭师国兵将、官员!”
高仙芝淡然道:“能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这里三个,我和边大人,再包括你,至于其他人,一律秘密处决!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不许走漏半点风声,否则本将军就为你是问!”
“是,卑职明白!”(。)
第590章 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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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高仙芝和边令诚两人得到一笔巨额的意外之财,并且二一添作五之后各自暗自欣喜不已,一边屯兵在碣师国大吃大喝,一边等待朝廷旨意,好不快活。
高仙芝大胜竭师国的消息传到大唐腹地和周边各国之后,高仙芝的威名一时间传遍天下,在西域的声威也直追赵子良,他的军事作战实例也被赵子良拿来教导麾下将校。
在北庭兵马使府西侧的一间房子里,几十个北庭军将校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面前小桌上都放着笔墨纸砚和一摞兵书。
兵书历来都是被将门世家视为珍藏和稀世宝物,不是直系血缘亲属以及通过正式拜师的弟子,一般的将领都不会把兵法传授给他人,只因兵法谋略历来被视为一旦掌握就可以产生极大破坏性的知识,这样的知识掌握的人越少,对天下的危害就越大。
但是在北庭这里,自从赵子良全面接管了北庭的事务,把王正见供起来当作傀儡之后,他就开始组织北庭各军将校进行定期的军事指挥技能培训,这一次高仙芝大胜竭师国的战例也被拿来当做典型作为素材教导众将校。
赵子良站在最前面,身后挂着一幅巨大的大唐堪舆图,旁边还悬挂着一幅放大版的安西都护府管辖范围和周边国家地图。
这幅地图不同于大唐堪舆图,它看起来像是刚刚绘制出来不久,更用极为精细和精准的线条画出了葱岭周边的地理地形,每一个只要能叫出名字的小山、小河、小溪、山峰、峡谷、深涧、树林、大路、山间小道都被标注出来。
“竭师国的位置大约在这里!”赵子良用细长的木棍在地图上一处画着红色圆圈的位置比划了一下,又在小勃律国所在位置比划了一下,说道:“这里是小勃律国,位于雪域高原的崇山峻岭之间,道路极为难行,整年都是冰雪覆盖,从安西前往小勃律,很多路段都有随时可能会滑下万丈深渊的危险,胆小之人根本不敢前行,不过竭师国与安西的距离要比小勃律更远,安西军前往竭师国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路就是走拔汗那、石国、曹国等昭武诸国进入竭师国,这条路地势平坦,行军速度要快得多,将士们也不会很疲惫;第二条路就是上葱岭,大军抵达小勃律之后还要通过更为难行的终年冰雪覆盖的险峻山峰、深涧和河流,最后才进入竭师国,这条路从来没有大军走过,只偶尔有僧侣通过这条险路来往于大唐和天竺,大军想要通过这条路抵达竭师国几乎不可能,但是高仙芝却偏偏选择了这条极为难走的道路,而舍弃了容易走的另一条路,诸位认为高仙芝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