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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悬疑经典小说-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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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妈笑了,跟着他走到门口,目送他上了路,又回到早餐桌旁,以她丈夫的轻信取乐。可这些并没有妨碍她一听到邮差敲门就匆匆跑向门口,当她发现邮差带来的是裁缝的账单时,也没有妨碍她有点苛刻地提到退休的军士长爱喝酒的习惯。

他们坐下来吃晚饭的时候,她说,“我想,赫勃特回家来,会有更多有趣的议论。”

“尽管这样,”怀特先生说,给自己倒了一点啤酒,“我敢说,那个东西在我手里动了;我敢发誓。”

“你认为它动了,”老太太安慰他说。

“我说它动了,”另一个回答,“我当时并没有想到它;我刚——什么事儿?”

他妻子没有回答。她在观察外面一个男人的神秘动作,他犹豫不决地向房里窥探,看来好像要下决心进屋。她心里联想起那二百英镑,注意到陌生人衣着讲究,头戴一顶光亮崭新的绸帽。有三次他在门口停下来,然后又向前走开了。第四次他手把着门站在那儿,接着突然下决心打开大门走上了小径。就在同时怀特太太把双手放在身后,急忙解开围裙带子,把这件有用的服饰塞在椅垫底下。

她把陌生人带进屋里,他似乎很不安。他偷偷地凝视怀特太太,当老太太对屋里那样儿,和她丈夫身上那件通常在花园里穿的上衣表示道歉时,他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接着她以女性所能容许的耐心等待他宣布来意,可他最初却奇怪地沉默不语。

“我——受命前来拜访,”他终于说,又俯身从裤子上摘下一段棉线。“我从毛麦金斯公司来。”

老太太吃了一惊。“出了什么事吗?”她屏住气间。“赫勃特出了什么事吗?什么事儿?什么事儿?”

她丈夫插嘴了。“哎,哎,妈妈,”他急忙说。“坐下,别忙着下结论。我相信,你没有带来坏消息,先生,”他急切地瞅着另一个人。

“我很抱歉——”客人开始说。

“他受伤了吗?”母亲问。

客人点点头。“伤得很厉害,”他平静地说,“可他一点儿也不痛苦。”

“啊,感谢上帝!”老妇人紧握着双手说。“为了这感谢上帝!感谢——”

她突然停住了,她开始明白了这项保证的不祥意义,而且从另一个人躲闪的神色中看出她的恐惧得到了可怕的证实。她屏住气息,转向智力比较迟钝的丈夫,把她颤抖的衰老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屋里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他被机器卷住了,”客人最后低声说。

“被机器卷住了,”怀特先生迷惑地重复道,“是的。”

他坐在那儿茫然若失地凝视着窗外,把他妻子的手握在他自己的手里,紧紧地捏着,就像将近四十年以前他们互相求爱时他惯于做的那样。

“他是留给我们的唯一的孩子,”他轻轻地转身对客人说,“这太残酷了。”

另一个人咳嗽了几声站起来,慢慢走向窗口。“公司希望我向你们转达,对你们的巨大损失他们表示真挚的同情,”他说道,也不看他的周围。“我请求你们谅解,我仅仅是他们的仆人,只是服从他们的命令。”

没有回答;老妇人脸色苍白,她两眼直视,听不见她的呼吸声,她丈夫脸上的神色就像他的朋友军士长初次投入战斗时的样子。

“我要说明毛麦金斯公司否认负有任何责任,”另一方继续说,“他们不承担任何义务,但是考虑到你们的儿子为公司效劳,他们愿意赠送你们一笔款子作为补偿。”

怀特先生放下妻子的手,站了起来,恐惧地注视他的客人。他那干枯的嘴唇动了动,形成了两个字:“多少?”

回答是“二百英镑”。

老头儿没有感觉到妻子的尖叫,衰弱地微笑了,仿佛双目失明的人那样伸出了双手,接着像一堆毫无知觉的东西那样倒在地上。

在离家大约两英里的巨大的新坟地上,老两口埋葬了他们死去的儿子,回到了沉浸在阴影和寂静中的房子里。这一切那么快就过去了,最初他们简直没有意识到,停留在一种期待状态,仿佛还有别的什么事儿会发生——别的能减轻这个负担的事儿,这个负担对于年老的心是太沉重了。

可是日子过去了,期待让位于顺从——对过去的一切的无望的顺从,有时被误称为冷漠。有时候他们俩几乎一句话也不交谈,因为现在他们没有什么可谈的了,他们的日子漫长无聊,令人厌倦。

在那以后大约一星期的一个夜晚,老头儿突然惊醒,伸出手来一摸,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屋里一片漆黑,从窗口传来轻轻的哭泣声。他在床上抬起身来倾听。

“回来,”他温柔地说,“你会冷的。”

“对我儿子来说天气更冷,”老妇人说着,又哭了起来。

她的啜泣声渐渐从他耳边消失了。床上很暖和,睡意使他眼皮沉重。他一阵一阵地打盹,然后睡着了,直到他妻子的一阵突然的狂暴喊声把他惊醒。

“猴爪!”她狂暴地叫嚷,“猴爪!”

他惊恐地跳了起来。“哪儿?它在哪儿?出了什么事儿?”

她跌跌撞撞地从屋子的另一边向他走来,“我要它,”她平静地说,“你没有把它毁掉吧?”

“在客厅里,托架上面,”他回答,感到很惊奇。“为什么?”

她又哭又笑,弯下身来吻他的面颊。

“我才想到它,”她歇斯底里地说,“为什么以前我没有想到它?为什么你没有想到它?”

“想到什么?”他问道。

“另外两个愿望,”她很快地回答。“咱们只祝愿了一次。”

“那一次还不够吗?”他凶狠狠地问。

“不,”她得意地叫喊,“咱们还要祝愿一次。快下去把它拿来,祝愿咱们的孩子复活。”

老头儿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露出他那颤抖的下肢。“天啊,你疯了!”他喊着说,吓呆了。

“去把它拿来,”她气喘吁吁地说,“快把它拿来,祝愿——呵,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丈夫划了一根火柴,点上蜡烛。“回到床上来吧,”他不太坚决地说,“你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咱们第一个愿望实现了,”老妇人狂热地说,“为什么第二次不会实现呢?”

“一次巧合,”老头儿结结巴巴地说。

“去把它拿来祝愿,”老妇人叫嚷,把他拖向门边。

他在一片黑暗中走下楼,摸索到客厅里,然后又摸索到壁炉台。那个护符就在老地方,他感到非常恐惧,生怕那个没有说出来的愿望,也许会让他肢体残缺的儿子在他逃出屋子以前出现在他面前,他发现自己找不到门的方向时,气都喘不上来了。他眉毛上出了冷汗,他绕着桌子摸索,沿着墙壁摸索,直到发现自己到了小过道上,手里拿着那讨厌的东西。

他进屋的时候连他妻子的脸好像也变了。那张脸颜色苍白、带着期待的神色,使他害怕的是那脸上好像有种不自然的表情。他感到害怕她。

“祝愿!”她叫喊,声音强硬。

“这是愚蠢邪恶的,”他带着发颤的嗓音说。

“祝愿!”他妻子又说。

他举起手来,“我祝愿我的儿子复活。”

那护符掉在地板上,他战战兢兢地瞅着它。当老妇人带着炽烈热切的眼神,走向窗口掀起帘子的时候,他哆哆嗦嗦地倒在椅子上。

他坐着,偶尔瞧瞧在窗口向外窥视的老妇人的身影,直到他冻得发冷。在陶瓷烛台的边缘下燃烧的蜡烛头,不断地向天花板和墙上投下跳动的影子,直到烛火猛烈地摇曳了一下熄灭为止。老头儿由于护符的失灵,感到说不出的宽慰,爬向床上,一两分钟以后老妇人悄悄地上了床,冷漠地躺在他身边。

谁都没有说话,两口子都静静地倾听着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一级楼梯嘎吱嘎吱地响,一只吱吱作响的耗子吵闹着急匆匆地窜过墙壁。黑暗使人感到压抑,躺了一会儿之后,丈夫鼓起勇气,拿起火柴盒点燃一根火柴,下楼去拿蜡烛。

在楼梯脚下火柴熄灭了,他停下来再划另一根火柴,就在这同一时刻,前门上发出了一下敲击声,这声音是那么轻悄,几乎听不见。

火柴从他手上掉了。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呼吸也停住了,直到又听见敲门声。于是他转身飞快地跑回房间,关上身后的门。第三下敲门声响彻了整所房子。

“那是什么?”老妇人喊道,猛地抬起身来。

“一只耗子,”老头儿说,声音发颤——“一只耗子,它在楼梯上从我身边跑过。”

他妻子从床上坐起来倾听。一阵响亮的敲门声在整所房子里回荡。

“是赫勃特!”她尖声叫喊。“是赫勃特!”

她朝门口跑去,可她丈夫在她前面,他抓住她的胳膊,紧紧地抱住她。“你要干什么?”他嘶哑地低语。

“这是我的孩子,是赫勃特!”她哭喊着说,一边机械地挣扎着。“我刚才忘了坟地在两英里以外。你抱住我干什么?让我去,我得开门。”

“看上帝面上别让它进来,”老头儿哆嗦着喊道。

“你害怕你自己的儿子,”她挣扎着叫嚷。“让我去。我来了,赫勃特;我来了。”

又是一下敲门声,跟着又一下。老妇人突然一扭,脱开身,从屋子里跑出来。她急急忙忙下楼的时候,她丈夫跑到楼梯平台上哀求着喊她。他听见门链格格地响,底下的插销被慢慢地费劲地从插孔里拔出来。接着是老妇人用力的、气喘吁吁的声音。

“插销,”她大声叫喊,“下来,我够不着。”

可她丈夫四肢趴在地上,疯狂地摸来摸去,寻找那个猴爪。要是他能在外面那个东西进来以前找到它就好了。一连串猛烈的敲门声在房子里回荡,当他妻子在过道里把椅子靠门放下时,他听见椅子发出的摩擦声。他听见插销慢慢出来时吱吱嘎嘎的响声,就在同时他找到了猴爪,疯狂地低声说出了他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愿望。

敲门声突然消失了,虽然它的回音仍在房子里荡漾。他听见椅子被拉回来,房门打开了。一阵冷风冲上楼梯,他妻子发出一声长长的、高声的、失望而痛苦的哀号,这使他鼓起勇气跑下去赶到她身旁,接着跑到门外。对面闪烁不定的街灯照射着寂静荒凉的大路。

施竹筠译

12.闹鬼的房子

〔英国〕爱德华·布尔瓦·莱顿

我有一个朋友,他是一名作家兼哲学家,有一天,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跟我说:“真有意思啊!上次分手之后,我在伦敦市中心发现了一幢闹鬼的房子。”

“真的是闹鬼吗?闹什么——是幽灵吗?”

“哦,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我只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六个星期之前,我和妻子到处寻找备有家具的公寓。当我们穿过一条僻静的街道时,看见有家房子的窗户上面贴着一张告示:‘出租公寓,家具齐全’。这个条件对我们正合适。我们走进房子,一下子就看上了它,于是就租了一个星期,可是第三天我们就离开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力量能让我妻子再在那里住下去了,我的感觉也是这样。”

“你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对不起,我一点都不想让你笑话我疑神疑鬼,另一方面,我也不想让你凭空接受我的看法,如果你不亲身去体验,会觉得我是轻信。我只想告诉你一点:让我们退避三舍的原因,并不仅仅是由于我们在那儿的所见所闻(你完全有理由认为,我们当时是由于头脑发热产生了幻觉,或者是受了别人的蒙骗),而是因为,每次当我们两个人从一间没有布置家具的房子门前经过时,都会由衷地感到一阵不可名状的恐惧,尽管在那间屋里我们既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东西。

“其中最奇妙的一件事,就是我生平第一次和我妻子的想法不谋而合。虽然我妻子是个笨女人,我却在第三天夜里同意,无论如何不会住到第四个晚上。

“就这样,第四天上午,我找来负责管家并照应我们的那个女仆,告诉她,我们不太习惯住这个房子,我们不会住到这个星期结束。她冷漠地说:

“‘我知道其中的原因,你们已经住得比其他客人都要长一些,在这之前,很少有人待到第二个晚上,除了你们,再没有人住到第三个晚上。可是我想,这是因为他们对你们相当客气。’”

“‘他们——谁呀?’我做出微笑的样子,问道。

“‘怎么了,就是那些在屋里神出鬼没的人呀:不管他们是谁,我不在意他们。许多年以前,我住在这间屋里的时候,就认识他们。当时我还不是仆人。可是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要了我的命。我不在乎,我老了,无论怎样,我不久就要死了,然后,我就可以和他们待在一起了,还是待在这所房子里。’

“那个女人的语气平缓而沉闷,让我感到敬畏,这也打消了我与她进一步交谈的念头。我付了一个星期的房租,我和妻子都非常高兴,因为这么便宜地就让我们逃脱了。”

“你把我的好奇心激起来了,”我说,“我最喜欢的事就是睡在一间闹鬼的房子里。把那个地址给我吧——你们灰溜溜逃离的那家房子的地址。”

我的朋友把地址留给了我。我们分手之后,我径直去了那家公寓。

它坐落于牛津街北面,在一条萧条却又体面的大道上。公寓的大门紧闭,窗户上没有贴告示,我敲了敲门,也没人来应。就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在附近捡锡罐的小男孩对我说:“您是要找这屋子里的人吗,先生?”

“是的,我听说这房子要出租。”

“租!哦,女管家死了,她死了三个星期了。尽管吉先生出价很高,也没有人愿意待在这幢房子里。我妈妈是他家的杂工,他答应付给她每周一英镑,只要她打开窗子透透气,我妈妈都不愿意。”

“不愿意!这是为什么呢?”

“这幢房子里闹鬼。有人发现女管家死在床上,大睁着眼睛。他们说是魔鬼扼死了她。”

“嗨!你说起吉先生,他是房东吗?”

“是的。”

“他住在哪儿?”

“在g大街的什么地方。”

“他是干什么的?做什么买卖吗?”

“没有,先生,他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上等人。”

因为那个小男孩慷慨地提供了信息,我给他付了一点儿小费,然后去g大街吉先生的住处。那个地方离这条因为闹鬼的房子而声誉鹊起的街道不远。我运气很好,碰上吉先生在家。他上了年纪,外表精明,举止大方。

我直截了当通报了姓名和职业,又说我听到了那所房子闹鬼的传闻,非常希望亲自考察一下这幢人们众说纷纭的房子。如果他能把房子租给我住,哪怕只是一个晚上,我也将感激不尽;无论他需要多少租金,我都愿意支付。

“先生,”吉先生彬彬有礼地说:“房子您尽管使用,时间长短悉听尊便。房租不成问题,最近出的那些怪事闹得这幢房子一文不值,您要是能查出其中的原因,我感谢还来不及呢。这房子租不出去,因为我甚至找不到佣人去收拾它,或是应个门。

“不幸得很,这间房子里闹鬼(如果我可以用这个字眼),白天夜晚都闹,只不过在夜里更扰得人不得安宁,有时候会让人毛骨悚然。那个可怜的老太太三个星期前在那间屋子里去世了,她是我从感化院领养过来的,因为她幼年时与我家有些牵扯,家境不错的时候,曾经租用过我叔叔家的那幢房子。她受过良好的教育,意志坚强,是唯一一个能听从于我,留守那幢房子的人。事实上,在她突然过世之后,验尸官到处盘问,惹得那幢房子在左邻右舍臭名昭著,我也就死了心,不打算再另找管家了,更别说是有人会租用它。如果有人承担地方税和国家税,我情愿免费租给他住一年。”

“这座房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个情况的?”

“这个我说不准,可是有好多年了。我前面提到的那个老女仆说,三四十年前她租住的时候,房子就在闹鬼。实际上,我一辈子都在东印度公司工作。

“我是去年返回英格兰的,回来继承我叔叔的一笔遗产,那幢房子就是其中一部分。我发现房门紧闭,没有人居住。有人告诉我那房子闹鬼,没有人愿意去住。这听起来实在是无稽之谈,我置之一笑。

“我花了一些钱,重新粉刷了墙壁,修葺了房顶,又给那些老式家具添加了很多新的花样,然后做了广告,招来了一位要住一年的房客。他是个上校军官,退休后拿半份工资。他拖家带口地住进了这幢房子,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四五个仆人。第二天,他们全都搬走了。尽管这些人对所见到的东西众说纷纭,总之都是些同样可怕的东西。上校违背了租约,但是我实在是不能谴责他,甚至不能责备他。

“接着,我让刚才提到的那位老太太去看房子,并授权叫她出租。可是,没有一位客人在那里住下超过三天。他们的故事我就有说了,只是同样的现象绝对没有在两位房客身上重复过。你最好自己先考虑清楚,免得带着成见住进去,只是你必须准备好,你一定会听到或是看到什么东西,而且一定要预先采取防范措施。”

“您自己从来就没有一点好奇,想到要在那房子里住上一夜吗?”

“哦,我住过,不是一夜,而是三个小时,还是在大白天,我独自一人待在那幢房子里。我的好奇心不但没有得到满足,反而消失殆尽了。我再也没有兴致去做这种事了。你明白,先生,你可不能抱怨我说得不够坦率;除非你有特别浓厚的兴趣,你的意志又能不同寻常的坚强。我真诚地奉劝你,还是不要在那儿过夜的好。”

“我的确非常有兴致,”我说,“虽然只有懦夫才会在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时盲目吹嘘自己的意志,然而,我的意志早已在无数次危险之中得到锻炼,我完全可以依赖它,即使是在一座闹鬼的房子里。”

吉先生不再说话,他从衣柜里拿出房间的钥匙,递给我。对他的坦率以及温文尔雅的让步,我表示了衷心的感谢,如获至宝地捧着钥匙离开了。

我急于早点尝试,刚一回家,我就召来我的贴身仆人,他是一个天性活泼、无所畏惧,而又不迷信鬼神的年轻人。

“弗,”我说,“那一年,我们在那个传说中有鬼魂出没的德国古堡里,因为没碰到无头幽灵而垂头丧气的情景,你还记得吧。哦,我听说伦敦有一座房子在闹鬼,我有理由相信确有其事。我想今天晚上去那里住。按我听说的,今晚一定能看到或是听到些什么东西,说不定会相当恐怖。如果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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