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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馆不死传说-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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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再说——这个也是。”玄儿煞有介事。
  又来了!我失望地撅起嘴,但很快使恢复常态。
  “再让我问一个关于18年前的问题。就是凶杀案发生后,玄儿在房间里看到的可疑人物。”
  “啊,嗯。”
  “按照一般逻辑,那个人就是杀害玄遥的凶手。所以他就是卓藏。”
  “是的。不过,当时我好像坚持说‘不知道是谁,没见过’。”
  “如果他是卓藏,你不会说‘没见过”不是吗?”
  “的确。”
  “这一点上,当时是怎么自圆其说的?”
  “因为这是玄儿这样的孩子说的,所以靠不住——大部分人的意见好像都是这样。他们说这房间里有人原本就是我的幻觉或是妄想。”
  幻觉或是妄想(……不是)……这样处理确实就说得通了(……不对。那天晚上玄儿确实看到了……这个想法意外地前所未有地清晰)。
  “在你刚才的叙述中,那个人是穿黑衣,头发蓬松……对吗?”
  “啊,我好像是说了这样的‘证词’。”
  “可是玄儿,刚才你的话中也提到,卓藏58岁时,已经完全秃顶。也就是说他头上没有头发啊。”
  “是的。”
  “可是,玄儿先生看到的那个人是‘头发蓬乱’。有很大的矛盾啊。”
  “是的,的确如此。”玄儿用力地点点头,“如果完全相信九岁时的我的‘证词”,那么我看到的就不是卓藏,而是另一个人。这样一来,就像你刚才指出的那样,袭击玄遥的凶手不是卓藏。是其他人袭击了玄遥,还杀了卓藏,伪装自杀现场。如果这样,可能卓藏被杀还在玄遥被袭击之前——说实话,我也一直在思考这种可能性。” 
  “是吗?——不过无论是谁,都存在着一个‘谜团”,就是你目击的可疑人物几乎瞬间从这个房间消失……”
  “是啊。人在密室状况下消失。极其侦探小说式的‘谜团’吧?”
  “嗯,是啊。”
  “被勾起兴趣了?”玄儿的语气一转,变得轻松起来: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将视线投向房间南侧的墙上。
  “玄遥是倒在离那边一米多的地方吧。是冲着墙趴着吗?脸扭向门的方向,将右臂伸向前方……”说着,我慢慢向那边走去,“这样的话,右臂正好是朝着这个画框伸向前方的,对吗?”
  站在18年前玄遥倒下的地方,我重新注视着墙上那个样只有边框的画框。背后传来玄儿从睡椅上站起来的声音。
  “那么,你是在那边。”
  我将视线转向房门方向。从门外的走廊中央——在进来前玄儿说的“就是那儿”的位置,18年前玄儿目击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活人消失。
  “而且那个人是在那边……”
  我向右侧——相当于房间西南角——望去(……是的,就在那儿)。那是镶着木板的墙壁,和其他地方没有区别。墙附近没放任何家具之类的东西。
  “那人站在那儿,样子狰狞地瞪着你?在你的注意力因柳士郎的出现而分散的一瞬间不见了——消失了。”我双手抱在胸前,不由自主地低声“啊”了一声。
  为什么会发生如此不可思议的现象呢?这只是幼年经历异常的幽禁生活的玄儿的心理作用,或者幻觉、妄想之类的吗?(不!既不是幻觉也不是妄想,这是……)但是,如果不是,如果现实中真的发生了,那么——
  那里应该会有使不可能变为可能的某种装置或机关。这种情况下那是……
  我双手抱胸,再次将视线投向画框。什么都没有的“只有边框的画框”。两米左右的宽幅,上边框相当于身材高大的成人身高,下边框离地板有10-20厘米的距离。
  在画框左边不远处有一个烛台。现在,这个烛台上正点着蜡烛。
  “觉得这个奇怪吗?”玄儿走到我身旁,冲着那个画框,扬扬下巴。
  “嗯——你会告诉我吗,这个奇怪装饰的意思?”
  “那是……啊,这个也以后再说吧。”
  对于这种千篇一律的回答,我几乎已经死了心,耸耸肩,岔开话题:“对了,那里的烛台……”
  “嗯?”
  “18年前你发现凶杀案的时候,那个烛台上点着蜡烛吗?”
  “啊,为什么突然又问这个?”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的。”我含糊其辞。
  而玄儿则直截了当地回答:“不知道。关于那里是否点着蜡烛的问题,无论父亲还是鬼丸老,都只是回答‘不记得’。”
  “啊!”
  “但是,我觉得十有八九是没有点亮。”
  “哦。”我略微愣一下,偷偷从侧面看了一眼玄儿,“为什么?”
  被我一问,玄儿伸出右手食指戳着自己的太阳穴,故意带点玩笑的口吻回答:“推理,是推理。”
  (……是的,当时这盏蜡烛确实被熄灭了)不过,他立刻恢复了原来的语气:“现在说这些可能让你不高兴。但是,中也君,关于18年前,在这个屋子中活人消失的谜团,实际上我已经解开了。”
  “啊?”
  “我配了钥匙后偷偷地进来过几次,在此期间我明白了。一旦明白就真的不算什么了……啊,虽说如此,但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
  “玄儿,到底是……”
  “好了好了,别着急。”
  玄儿简单地避开问题,朝前面的墙壁迈出一步,然后一口气将烛台上的蜡烛吹灭。
  “关于这件事,我以后会一起告诉你。”玄儿轻轻地拍了拍无心回应、有点茫然自失的我,“好了,中也君,我们换个地方。”



  3


  关上“打不开的房间”——曾经是第二书房的门,玄儿没有原样锁好就离开了,而且向着走廊尽头的那扇黑门——存在于这个黑暗馆中的另一扇“禁地之门”——走去。据说这个馆内“真正控制者”的房间就在那扇门后。
  “对了,玄儿。”我向从裤兜里拿出钥匙的玄儿问道,“18年前的那晚,您父亲——柳士郎是从这个房间里出来,碰到呆立在刚才那扇门前的你?”
  “嗯!”
  “柳士郎之前在这房间里干什么呢?好像是说……做完了什么事情。”
  “当晚的宴会结束后,玄遥让他收拾一下。”
  “收拾?”我不由得迷惑起来,“宴会不是二楼的房间里举行的吗?”
  “主要是收拾餐具之类吧。”玄儿回答道,“‘达丽娅之宴’中一直使用同样的餐具。这里就是存放餐具的地方。基本上由馆主负责餐具的保存和管理,有时也会让别人代劳。这两三年因为父亲身体欠佳,一直由鬼丸老负责。还有——”玄儿扭头看了一眼刚才那扇房门,“好像当时那间第二书房和这个房间,都没像现在这样上锁。杀案之后,才开始上锁的……”
  玄儿再次面向近前的门,将钥匙插人孔中。和“打不开的房间”不同,这扇门锁并未发出太大的声响。玄儿毫不费力地转动钥匙,门就开了。
  我咽了口唾沫,站在玄儿斜后方看着。
  ——啊,终于……
  首藤伊佐夫所说的这里的“核心”肯定就是指这座西馆,也就是“达丽娅之馆”。而且,这个“‘达丽娅的房间”恐怕可以说是“核心中的核心”。现在,我终于要进去了。
  ——可是,我是不同的啊!
  我突然想起这句活。这是第一次见面时,伊佐夫说的……
  ——我作为艺术家的目的在于证明神的不存在。
  ……神的不存在?
  ——小心不要被蛊惑哦。
  ……啊,可是我已经被蛊惑了,不是吗?就像玄儿、征顺以及其他浦登家的人一样——是的,一定是的。我也被蛊惑了,无法摆脱。
  ……不过,是被什么蛊惑呢?
  被什么蛊惑呢?
  ——可能是恶魔吧。
  是的,玄儿这样说过。
  ——至少,肯定不是神。
  “这个房间位于西馆的南端。”玄儿一边开门一边解释,“有人称这儿是‘达丽娅的房间”。里面是不完整的三层塔屋,所以也有人称之为‘达丽娅之塔’。”
  玄儿在墙上摸索着,打开照明开关。漆黑的房间里,电灯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来,发出微光。虽然同是“禁地之门”,这儿和刚才的第二书房不同,并未作为“打不开的房间”被封。我觉得即便是偶尔,还会有人出入。灯泡被更换了。
  “一楼是达丽娅的起居室。二楼是卧室。——那边是塔的部分。”说着,玄儿指给我看。
  那里位于房间东南角,包括上楼的楼梯,方形的塔屋大大地向外突出。眼前的光景让我想起了从东馆眺望时,目睹该建筑的外观。整个建筑被从地面蔓延而上的爬山虎紧紧缠绕,被一种非黑、非灰、非绿的奇异颜色所覆盖。靠南的一端,那座塔突出其外,方形的塔顶坡度很大……我跟着玄儿,进入达丽娅的起居室,环顾四周。首先看到的是——在塔屋对面——西侧的墙上有厚实的壁炉和油画。我不由得吸口气,被吸引过去。
  那是表面被粗加工的黑色大理石壁炉。它有烟道通过,不像北馆画室里的壁炉徒有形态。其上方的墙壁向前突出,呈四方形。那幅油画就挂在那里。
  画中有一个见过——不,应该说只要看过一眼就会难忘的人物肖像。
  漆黑的头发、雪白的肌肤、圆睁的双眸、笔直高挑的鼻梁、尖细的下巴、洋溢着美丽而性感笑容的嘴唇……没错,这是达丽娅。和装饰在宴会厅中的那幅肖像画一样……是浦登达丽娅年轻时的样子。
  宴会厅内的肖像画中,达丽娅穿的是黑裙。在这幅画中,她则穿着鲜艳的红裙,和宴会上美鸟、美鱼穿的一样。姿势也不同。那边是坐在安乐椅上双手叠放在膝盖。这里是坐在桌前,用左手托着腮,两眼看着前方。
  “这和宴会厅里的画是同一时期的吗?”我问道。
  “是的。都是达丽娅快30岁时的画。好像是玄遥邀请熟识的画家,花了很长时间,完成的。”
  画家藤沼一成的名字顿时掠过脑海。不可能——我立刻否定。要是达丽娅快30岁,那应该是60年、将近70年前的事,和藤沼一成完全不是一个时代。
  “看,中也君。看这个!”玄儿走到壁炉边,指给我看,“这幅画中的左手。”
  “嗯?’
  “托着腮的这只左手的手腕。”
  玄儿所说的那个部位上,带着一个材质不明的手镯,上面刻着几条黑蛇缠绕的图案。
  “那手镯怎么啦?”
  “问题不是手镯,而是藏在它下面的部分。”
  被他这么一说,我终于想到了。
  “如果我没猜错,莫非在那手镯下面——她的左手腕上有和你相同的伤疤?”
  玄儿点点头,嗯了一声,用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腕。
  “据说达丽娅的左手腕上有一处伤疤,在玄遥和她相识时就已经有了。不过她为什么会受这样的伤,好像并不清楚、”
  “所以……”我注视着画上的手镯,“所以叫‘圣痕,因为18年前玄儿在火灾中留下的伤疤…——正好和达丽娅夫人一样,同在左手,而且形状相同?”
  “是的。”玄儿神情严肃,回头冲我说,“这当然也可以认为是偶然。然而从偶然中发现、赋予更多的意义——把‘复活’的我左腕上的伤当做‘圣痕’——这种行为本身是具有宗教现象所有的、或者说是不可缺少的特质……”
  “宗教?”
  好像来这里后,第一次从玄儿口中听到这个词。
  如果在和达丽娅相同的部位上出现的伤痕被当做“圣痕”,那么玄儿说的“宗教现象”的“教祖”当然就是达丽娅。这样一来,就可以理解“她是这个宅子真正控制者”的说法了。
  那么,难道说“达丽娅信仰”之类的邪教存在于浦登家,长期以来一直成为人们精神和行动的依据吗?并以此“控制”着这里的人们吗?但是,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信仰……
  “当然,人们在这个世界——或者说社会中所从事的活动,大部分在各个水平或层面上都可以作为广义的宗教现象来看待。我想不需要特意引用相关的社会学之类的论文吧?嗯,对于我们浦登家独特的‘宗教”,我一直打算也觉得应该以这样的距离感来对待,但——”
  玄儿皱起眉头,轻轻地咬着下嘴唇,显得忧郁:“可是啊,中也君。无论我如何想,还是无济于事。这该怎么说呢?真是无可奈何……”
  “什么意思?”
  “可以说是无法逃脱,无法自由。”
  无法逃脱。
  无法自由。
  对了,昨晚,在东馆的沙龙室,征顺也说过类似的话。
  ——“能飞”是象征“自由”吧。用这个来比喻的话,我本来是“能飞”的。
  ——“以前能飞”,但现在已“不能飞”了。已经失去自由——并不是翅膀折断而“不能飞”,而是被锁住了“不能飞”。
  ——玄儿其实也和我一样……
  我好像问了那是什么。你们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
  ——不仅是我和玄儿。望和和她的姐姐也……现在的馆主——姐夫柳士郎也是其中一员吧。
  没错。当时,征顺是这样回答的。
  ——不仅是身心……是的,连我们的生命本身都似乎被囚禁在这黑暗馆中。
  ——或许可以换个说法,是被咒语束缚。
  “冷静地看,这只不过是充斥在世界中的宗教现象的一例而已。正因为如此,如果‘科学地’思考,这绝对不可能存在,不可能发生。——是的。是这样。虽然如此,但是……”
  他说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吗?
  他说无论如何也无法自由吗?
  正因为如此,征顺才用“被咒语束缚”这句话吗?
  “对了,玄儿。”我突然问道,“刚才你把达丽娅夫人称为‘魔女”那是……”
  玄儿低声“啊”了一声,再次抬头看壁炉上的肖像画。
  “她——达丽娅是魔女。据说她本人也承认。不过,如果要严密解释为何被称为‘魔女”可能又会出现很多问题。”



  4


  我再次环顾室内,发现和刚才的第二书房相同,这里的家具上也没有盖防尘布。但是两者明显不同。因为这里的家具和地板上一尘不染,没有明显的伤痕和污迹,一直保持着无论何时都能住人的状态。
  估计有人定期打扫房间。恐怕这个工作也是由鬼丸老负责。
  尽管如此——我心里想,尽管收拾得如此整齐,看起来也一直在打扫,但为什么这房间中的气氛会让人有种强烈的荒废感呢?我无法解释这种感觉。勉强来说,好像整个“达丽娅房间”、“达丽娅之塔”从前就,一直渗透出这种——荒废的色彩和气息……
  房间北侧的墙壁附近有几个书架和装饰架,都是黑色。书架上排着古老的外国书。好像主要是意大利语的,其中还混杂着英语和德语的,也能零星地看到日语书。粗略一看,书脊上,有很多具有某种倾向性的单词,如“魔术”、“神秘”、“炼金术”、“异端”等。
  “右边的那个,”玄儿指着其中一个装饰架,“就是刚才说的存放宴会中所用餐具的地方。”
  那装饰架的样式很普通,但门上装的是毛玻璃,所以几乎起不到“装饰物品”的作用。不打开看一下,无法知晓里面的东西。
  我从装饰架旁后退一步,两手叉腰盯着门上的毛玻璃,心中努力再现“达丽娅之夜”的“宴会”上所用餐具的形状和颜色。
  鬼丸老倒葡萄酒的红酒瓶——用厚厚的毛玻璃,做成心状的瓶子。我们用的玻璃杯也都是带红色的毛玻璃做的。散发出奇异香味的蜡烛也全是红色。铺在餐桌上的桌布是黑色的吗?——盛着薄片面包的黑色大盘。放在各自席上的黑色小盘和装着红黑色汤的带盖子的黑色容器。木汤勺、木刀,还有装着揭色糊状物的小壶……
  现在,所有这些东西都被摆放在里面?直到一年后的“达丽娅之日”,再度举行“宴会”的晚上,这些东西才会被拿出来?
  我回想着那晚被迫吃下的那些无论如何也称不上美味的食物,突然被非常让人厌恶的预感折磨起来。我放开撑在腰间的手,将它放到脑后,有意识地反复深呼吸,试图驱散这种预感,同时转身离开装饰架。
  我终于发现了一个早该看到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注意的东西。
  “那个……”我问,“那边的那个黑盖子……是铁盖子吧。那是什么?”
  在房间内里——西南角的位置上,在壁炉前的黑色地板上,铺着黑地毯,对面有一个同为黑色的类似“铁盖子”的东西,四方形,大小一米左右。看到那“铁盖子”后,明显感到其相当厚重,与周围质感不同,在其前方一端,还有两个把手。
  “正如你所见……”玄儿朝我走来,“铁制的上拉盖——其实说是‘门’更确切些。”
  “下面有地窖什么的吗?”
  “不,应该说是地下室。有楼梯可以下去。我虽然没下去过,但里面好像很大。”
  走近一看,铁门上有两把相当结实的锁。
  “这上面的钥匙好像和这扇门的钥匙保存在不同地方,所以没能配到。这里一直都像现在这样,锁得严严实实。”
  “难道下面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是的。”
  我两手放在膝盖上,弯着身体,半惊恐地向地板上的门看去。
  黑色铁板表面的浮雕似曾相识。几根模仿人肋骨的曲线和上面缠绕的两条蛇……对了,这个图案好像是……
  “这个浮雕,好像和庭院墓地——‘迷失的笼子’门上的图案一样。”
  玄儿嗯了一声,眯起眼睛:“观察得很仔细啊。”
  “人骨加蛇……”
  “是的。”玄儿的眼睛眯得更细,“人骨是复活的象征,蛇是永远的象征。古巴比伦、印度、希腊、中国和欧洲各国,自古以来,世界各地都这么认为。”
  “复活,永远……”
  “顺便告诉你,在庭院里的“迷失的笼子’周围不是种了一圈树吗?据说树象征着‘死’。”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将手从膝盖上拿开,直起身体。
  我看着玄儿,问:“那么,下面到底是什么?”
  “想知道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是的。下面有什么东西?”
  “这个地下室是在30年前达丽娅去世之后建的。她在世时,这里没有这种东西。”玄儿低头看着脚下的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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