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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犬吠声,不怕贼,贼也要回家过年了,何况家中也没钱可抢了。
“娘。”沈淑贤呼唤了声。
“什么事?”姚金枝还是喜欢沈淑贤回来,至少说话也有个伴。
“你说人死了会变鬼嘛?”沈淑贤裹着被子,忽然觉得好冷好冷。
姚金枝也拢拢被子,“有些会,有些不会。那种自然地死去的、死得安心的,比如你爷爷是老死的,就直接投胎去了,比如你父亲,得痨病也知道咱家没钱治不起,也就安心去了。有些呢,被车撞的、游泳淹死的、被雷劈死的、被人杀死的,那就变成鬼,整日怨气,就到处直转。”
沈淑贤冷得不行,裹着被子到姚金枝跟前,“娘,我今天晚上想跟你睡哦,我怕外面狗叫,跟狼似的。”
姚金枝往里睡了睡,拍了拍沈淑贤的脑袋瓜,“你又没杀人,发什么抖,跟小时候没什么两样,你个胆小鬼。明天跟我去赶集罢。”
“嗯,正好,我有封信要寄。”沈淑贤迷迷糊糊说道。
阴花三月 第十章(1)
大清早,马队长就开始抽烟,看着窗外的太阳和残雪,心想,老子干了这么久的警察怎么就这么倒霉,眼看着要过年了,等着分花红了,竟然还面临被革职的危险,他妈的,回家干什么去呢。家里四个姨太太,如果知道自己失业了,还不把自己踢成残废才怪。
寻人启事也贴了,周慧娟的宿舍也找了,她母亲说是少了绿色棉衣和蓝棉鞋、格子围巾,却没有任何人来问津那五千大元,是不是钱太少了?
听说周耀隆的头发都要急白了,急也是白急,我老马还急呢。马上要腊八了,这没脑子的丫头,你没事离家出走干什么啊,你就是死了也给个信啊。
局长倒是回家过年了,自己跟几个倒霉的手下还在一筹莫展着,看来果然是流年不利啊,马队长拽了拽腰间的红绳,苦闷地吞吐着烟圈,抽烟抽得嘴巴都起泡了。
看那几个手下的头耷拉着就来气,火一下冒出来,拍着桌子,“出去找,找周慧娟,找,不管你们去哪找,不找回来这个月就别拿工资,去吃屎好了,你们这帮吃屎长大的东西。”
众人一哄而散,出去找去了。
只剩个娘娘腔还坐在那一动不动,马队长没好气地吼他,“你的腿是不是断了?”
“这里得留个人,我怕等下有人来提供线索这里没人。”娘娘腔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
话的确没错,马队长哼哼了两声,戴上帽子叼起烟斗出去了,回头还说了句,“注意点,就指望你了。”
到了下午,果然给指望上了。有邮递员送来一个包裹,娘娘腔一个人在警察局,慢慢地打开,眼睛里出现了奇异光芒。
是一封信和一个钱庄号。字迹看起来娟秀清丽,颇有几分书法功底。
信是这样写的:如果你们需要找到周慧娟,不妨到她学校旁边的河水下游试一试,如果你们想知道得更多,可以去学校任何一间宿舍试试,如果你们觉得我提供的消息准确,把悬赏的大洋存到我提供的钱庄号里去。当然,看在观音菩萨的分上,但愿你们警察局的大红印章不是白萝卜刻的。
看到最后一句,娘娘腔发出一声很娘娘腔的笑,自言自语道,“我们队长以后不会叫我们去吃屎了。”
这条河下游的那个水潭大部分都是泥和一些稀奇古怪的石头。薄冰已经融化,河水散发出春天的气息,马队长带着捕捞队,看起来十分浩荡壮观,都是水性好的人,说好了,如果谁先捕捞上来就给五十大洋。
“谁第一个下啊?”娘娘腔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声音又慢,有人推测他是太监转世。
一个肌肉发达的渔夫自告奋勇,“队长,我来,我从小就识得水性,别说河了,江我都下过,我婆娘丢掉的镯子我都是从江水里捞出来的,不信你问她?”
渔夫婆娘在旁边骄傲地笑了,她来看热闹,主要是看这五十大洋能不能拿到手,这样可以添置过年的许多东西,不用再东家借西家求了。
憋足了一口气,嘴里叼根空心麦管,为了婆娘的新衣裳为了孩子的新鞋子为了买张结实的新渔网为了新中国为了全国人民一个猛子扎下去。大家都屏住气息。
水面上冒起几个泡泡。
通常很多人会以为这条河下游很深,但也有例外的,比如这条偏僻的河流,没有什么小孩来游泳,河边的青石板也没有多少女人过来浆洗衣服,繁华的是城中河和护城河,这条可怜的小河有时候在夏天的时候会被人以为是溪,动不动干涸。只是很少有人试探罢了。
那渔夫忽然冒出个头大喊一声,“我的妈呀,下面有个死人。”
大伙哄的一声议论开了,马队长更是心花怒放,他奶奶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立刻叫人铺油布,等待尸体运上来。
“臭婆娘把铁爪给我扔过来。”渔夫漂在水面上对着岸边的一个大肚子女人喊道。
所谓的铁爪是用来打捞的工具,有个开关可调解大小,有点像现代的商场旁边抓卡通娃娃的那种,一抓住东西就可以固定,然后往上提,但当时用的是人的力气往岸上拉。
带着众人的期望,他继续跳了下去。
摸索着,冰冷的河水冻得身体有点僵硬,但下水前已经全身抹过白酒了,不过是很便宜的白酒。
“好了,往外拉。”渔夫大喊一声,岸边帮手的一个个卖力地拿着麻绳扯得欢快,还喊着一二三。
阴花三月 第十章(2)
三字刚喊完,尸体被铁爪拉上来了。
衣服敞开,身上绑着石头,铺在油布上,肉散架了,蛆虫在肚皮上迅速蠕动,内脏已经泡得稀烂,许多被水带走了些,大肠小肠拖出来有好几米长,水面也浮了少许。还有一只虾弓着腰吸附在腐肉上。有些胆小的闭上眼睛不敢看,大多是这些帮手的老婆们,赶着来看热闹。
渔夫一阵恶心,以前也打捞过尸体,没见过脸烂成这样的,如果不是她身上的破烂衣服,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女的。
绿色棉袄。
周慧娟。
谁下得了这么重的手,杀了也罢了,还把尸体搞成这样。
马队长倒吸一口凉气,抖了抖手,拿出烟斗点了火,这才镇定下来,油布一裹,叫几个助手抬回去验尸。渔夫跟在他后面要钱,他不耐烦回答道,“去警局,等案子破了再说。”
渔夫的嘴蠕动了下,冻得也发青了,婆娘拿了棉袄盖着,说了句,“什么时候破完案子我们来拿钱。”
娘娘腔助手尖着嗓子挥挥手,“快了,尸都找到了还能不给你们钱?出完节过来取吧,一帮穷鬼。”
马队长回头对娘娘腔说道,“你,跟我去一趟学校。”
看来那封信提供的线索十有###是准确的,真是吉人天相,马队长得意地想道。到了学校门口,###带着他们到了女生宿舍,拿出钥匙一把一把开,一个宿舍一个宿舍翻,并无异常之处。到了沈淑贤宿舍门口,###忽然问道,“马队长吃饭没有?要不要歇会,我去弄点东西来吃,下午再继续查?”
马队长摸摸肚子,的确是饿了,但想起刚才的尸体,好像又很饱一样,暂时还没有告诉周慧娟家人,怕他们看见疯了去。
娘娘腔说道,“不用了,查案要紧,查完了再吃不迟,你开门罢。”
###心里一咯噔,但愿这些丫头别留了什么蛛丝马迹才好,否则万一顺藤摸瓜,可能牵涉的就是许多人,甚至整个学校。
担心有时候会成为现实。
娘娘腔在翻康渺渺抽屉的时候发现了一本书———《警示钟》。其实是沈淑贤借宁兴国的,离开学校收拾东西时顺手把它放在康渺渺衣柜里,想着开学后再拿不迟。本身《警示钟》这本书并没什么,只是娘娘腔也读过这本书,也曾经愤慨过,看来这个衣柜的主人还跟自己是志同道合啊。
马队长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他现在是挺信任这个小个子警探,以为有什么新发现,赶紧凑过来跟着翻。
他在标着康渺渺三个字的衣柜角落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一条围巾的纤维,大约两个手指宽,这条围巾的纹路马队长再清楚不过了,是绑周慧娟石头的那条纤维。
###的脸顿时惨白,为什么这么大意。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强作镇定道,“马队长,有什么问题?”
娘娘腔拿个空玻璃纸袋装好那条纤维,扎好,也不理###的问话,指了指衣柜上用白色粉笔写的三个字说道,“把这个学生的地址马上给我。”
###什么也不能做,却又不能不做。康渺渺和沈淑贤干掉准备告密的周慧娟的事情她是听宗秀玉说的,但没想到这么快就东窗事发,而且连证据都有。
今天是腊月初七,明天晚上就要动身了,不能再出什么差错。到资料室调康渺渺的地址,故意查得很慢,希望康渺渺能预知到这点,早点逃了,也避免连累到其他人。
康渺渺一点也不知道,她在学习熬腊八粥,在厨房饶有兴致地帮忙,其实也是捣乱。康盛年也陪着康渺渺在厨房转悠,一边教她腊八粥的熬制方法,“腊八粥者,用黄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红豇豆、去皮枣泥等,合水煮熟,外用染红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榛穰、松子及白糖、红糖、琐琐葡萄,以作点染,明白么?”
康渺渺点头,做个鬼脸,“父亲每年都要跟我说一样的话哦。”
“你还不早点歇着,明天早上不是吵着要派粥嘛?”康盛年看着女儿慈爱地嘱咐,寒假的时候这丫头也没什么事情,有时候还在店铺帮忙,说是去查看有没有伙计偷懒,自己倒是睡到快中午才起床,还说在学校没有一天能睡得舒坦的。
到了凌晨,第一碗粥端了上桌来,一家人喜滋滋地品尝,果然是香浓可口。康渺渺困得不行了,喝完一碗,对着父母行礼道谢,“预祝你们来年身体健康,预祝风调雨顺,农民收更多的谷子,我家赚更多的钱,父亲做更多的善事,母亲的贤良淑德为更多人所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阴花三月 第十章(3)
康盛年点点头,有女若此,夫复何求。
这边睡得真香甜,警察局却是灯火通明,法医是一名老人,留着山羊胡,白山羊。自己都快长尸斑了,一副老年持重的样子,手里拿着把锯子,尸体的内脏和腿骨被锯开,“据老朽推测,此尸为女性,年轻,约二十左右。”
马队长想,废话,这个我也知道呢。但后面人家说的话他就不知道了,当法医的,总是有两把刷子。
“死期为一个月前,根据肉体在水中的腐烂程度,根据蛆虫的活跃度以及内脏的气味可以证明,不信你闻一下。”老山羊胡用镊子夹起一块切下的大肠放在鼻下仔细嗅了嗅。
娘娘腔在旁边手里拿着第三个玻璃纸袋吐得已经无东西可吐了,只是干呕着,尸体找到了,为什么马队长还非得拉着自己陪他看解剖。
“嗯,不用闻了,您是行家里手。”马队长恨不得把鼻子堵上才好。
山羊胡对着尸体的头,那塑胶手套在里面掏了一圈,再拿出来,微微的透明黏物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间变成长长的细丝,“她的头是在扔下水之前就受伤的,而且是重伤,致命的伤。头盖骨大部分都是碎的,所以脑浆都流出去了,余下的很少很少。”
“你怎么知道人的脑浆是多少?”娘娘腔呕得累了,就歇下来说话。
“我当然知道,一般人脑浆的容量是自己双手一捧。”山羊胡看了看他,“你的也一样。不过这凶手对这女娃娃也太残忍了,脑袋大概是被拍扁了的,你看这脸上的肉,虽然是烂了,但全都是不规则的。还有身上,全部都是要害啊,要害坏了,神仙也救不活了的。这一定是个熟手、惯犯。”
马队长来了精神,“什么要害,说一说。”
山羊胡老法医得意地捻了捻胡子,“你们不知道吧,身体的要害处有:肌肉、脂肪、骨骼、韧带、筋腱、脏腑、脉道等七处。肌肉受损伤时则肿胀,骨骼损伤时则疼痛,韧带筋腱损伤时则跛行及歪斜,脉道、脂肪、脏腑等要害损伤时会威胁生命,难以治疗,所以称为要害处。肌肉有四十五处要害,脂肪有八处要害,骨骼有三十二处要害,筋腱有十四处要害,脏腑有十三处要害,脉道有一百九十处要害,头部有六十二处要害,颈部有三十三处要害,上下体腔有九十五处要害,四肢有一百一十二处要害:人体共计有三百零二处要害。其中最危险者有九十六处,受损时就是高明的医生也无法治疗。具有中等危险性的有四十九处,受损时高明的医生可以治疗。其余的要害,受损时都可医治痊愈。”
“啧啧,我的妈呀。看来咱们这次挖出来的凶手也是个行家,不过遇上了我们验尸的行家、破案的专家,他妈的就倒霉了。”娘娘腔小心地拍着马屁。
马队长一阵受用。
“现在我们出发去抓人?”娘娘腔问道。
马队长沉默了一阵,说道,“不着急,我今天查过康家的底了,有来头得很,咱们这次来个一锅端,我有我的打算。”
山羊胡看他们二人消失在门外,摇摇头,开始把尸体用针线缝好,过些日子要等家属来认尸,如果看见这泡在福尔马林的一块块烂肉就是自己的孩子,不把自己砍死才怪,也罢也罢,缝吧。
但破了的心又有谁来缝。
马队长跟娘娘腔坐在餐馆,今天真的太寒了,见那么恶心的东西,多亏了那封举报信啊,马队长对娘娘腔道,“明天别忘了把人家的钱赶紧寄过去,不然还真的以为警察局的章是萝卜盖的呢,还有给那拖尸的五十大洋。”
风韵犹存寡妇老板娘过来打招呼,烧了一炉旺火在他们旁边,是熟悉的人,知道马队长半夜喜欢过来喝烧酒。
烫了一壶过来,陪着坐下,寒暄起来。
“搞点吃的来,老子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饿死了,最好要能下酒的啊!”马队长把帽子甩在桌上,累是累,案子有了头绪,心情是出奇的好。
老板娘满脸堆笑,“好的,一定让你们满意。马队长辛苦了嘛。”
过了一会儿,满面春风的老板娘端着一大盘子喊道,“下酒菜来了,慢用哟。”
两人回头一看,夺路而逃,可怜的娘娘腔,又吐了自己一身。
老板娘待在原地不知所措,挠了挠头皮,“爆炒大肠,怎么了?不是要下酒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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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花三月 第十一章
派粥的那天,果然是人山人海,分两批,一边是摆了长长的凳子,几百只碗,一个巨大的桶。另外一边是派陈米的,还有糙米。
康渺渺忙得不亦乐乎。
米铺大总店门口贴了红色的纸,上面写着:施粥者施寿,施色,施乐,施力,施辩;饮粥者灭饥,除渴,顺气,净腹,助化。有病无病,常服粥有五事益于身体:除饥,不渴,无风寒病,肠胃通利,生食病熟。
不仅是普通百姓,这条街道上许多当地有名望的人也过来喝粥,腊八去康家米铺吃腊八粥似乎已经是街道邻居过年的一部分了。
徐赛寒风餐露宿,非常疲顿。头枕在车的座位上昏昏欲睡,腰似乎要断了一样,总算快回家了。看来袁世凯现在对自己完全信任,来去自如不说,每次还派了很多金银财物。之前去做人质是自己提出来的,父亲开始并不同意,自己这样做也是赌博,赢了就暂保太平,输了就人头落地。虽然只有二十五岁,却觉得自己心理年龄起码超过三十五岁。
车走得慢,走三步又停一步。对司机道,“前面怎么了,早上还堵什么车?”
“少爷您不知道,今天是腊八,这条街的人都聚在康家的米铺喝腊八粥呢,米店就开在这大街的岔口上,过了这条路,咱们就可以快些回家休息了。”
腊八粥?
徐赛寒下意识地舔舔嘴唇,胃里空空的,忽然饿了,对司机说道,“停车!”
康渺渺第一次见到徐赛寒的时候,她在发呆,看见有人来喝粥,招呼道,“里面请。”
徐赛寒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有点邪气。
吃了两碗,心情颇好,到门口对康渺渺道谢。康渺渺满脑子都是宁兴国的影子,哪里还容得下别人,只是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对自己笑,夹杂在人群之中。
几个农民模样的人拿着大海碗过来讨粥喝,俗话说“腊八不喝粥,明年会更穷”。康盛年深信这一点,据说清朝时,皇宫里喝的腊八粥是雍和宫的喇嘛熬好后进贡的。一过腊八,也就开始过年的准备了,但对穷人来讲,还债的日子也逼近了,因为从这时候开始,讨债的会陆续上门,多喝点粥也有力气逃跑。
仆人们开始收拾碗筷准备收场,众人也纷纷作揖向康盛年表示感谢,康盛年笑逐颜开,“谢谢街坊邻居们厚爱,明年再来喝吧。”
徐赛寒一回督军府,徐宝山已经起床,正整理衣服准备去办公,见儿子回来了,而且又带了那么多的东西,更高兴的是,带来了袁世凯对自己绝对的信任。这样以后的督军府要改成大帅府了。
徐赛寒先到大厅母亲遗像前烧了炷平安香,一边说道,“母亲,儿子回来了。”
姨太太们都没有早起的习惯,只有一位从小带大自己的李妈端着豆浆和油条、大饼出来,问他是否用过早餐,徐赛寒跟父亲坐一张饭桌上,摸了摸肚子,“刚才已经在进步街用过了,是康家的腊八粥。坐车回来辛苦,孩儿有点想睡觉。”
徐宝山点点头,“你去休息,晚上我再回来跟你详谈。”
这会马队长带了人过来,康盛年是见过他的,赶紧迎上去道,“队长您也过来喝碗腊八粥吧,厨房还有现成的。”
马队长虎着脸,问道,“你家女儿康渺渺?”
康渺渺正无精打采地坐在凳子上发呆,听到有人叫才回过神来,看见是警察,撒腿就跑,娘娘腔助手大喊,“想跑啊,抓住她啊。”
康盛年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康渺渺已经跑出去三五米远,马队长跳过栏杆就把她给捉住了。
因为害怕而逃跑,康渺渺有点腿软。
“你没杀人你跑什么?”马队长揪着她的胳膊,但也不敢用力,毕竟那封信只是信罢了,这女孩暂时算是嫌疑犯,没必要动手,何况人家父亲在场。
尽管康盛年说这是个误会,马队长还是决定把她带走。娘娘腔助手拿出梳子梳了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