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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战五处-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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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鼎保存完好,接缝处积满灰尘,但其他地方光泽晰然,看来铸造工艺也是一流。

  这好东西,我慨叹着不由伸出手,痴痴地摸了一下那鼎,继续往里走。

  墓室似乎是圆形的,有一定的弧形,隔着两米,又立着一个九头蛇青铜鼎。

  墓室的墙壁上也绘着壁画,似乎是描述一场大瘟疫,但已经斑驳不清了,我沿着整个墓室走了一圈,每隔两米就有九头蛇青铜鼎,不知道它有何用途。

  我转身,灯光照着墓室正中,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长气。

  一丈外赫然出现一个女人,手指着我,深黑的眸子里尽是不怒而威。

  “你是谁?”我在一秒内迅速倒退一步。

  那女人没有回答,依然一动不动地怒视着我。

  我慢慢靠近她,原来是一个雕像。她赤脚站在一个半米高的平台上,容颜极美,脸面漆成金色,长眉入鬓,凤眼双瞳,眉宇间有四海为空的傲慢。她身上披着V领银色长袍,中间束着白色腰带,都是由银丝织成的,看来这件衣服更像是巫师服。

  这装束我从没见过。

  苯教黑巫师么?

  她长发委地,历经千年的墓封,依然乌黑光泽。两只手也涂着金漆,一只手握着黄金权杖,光芒闪闪,蛇眼镶嵌着两颗红宝石,血红欲滴。蛇头对着我,像是怒视我的不请自入。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面具,面具上似乎缕着一些古怪符号,与“噐”(上面两圆)这个符号相似。

  这面容,很像一个人?

  我的大脑迅速过滤着,得出的结果;竟然是——魔女格桑梅朵!

  啊!格桑梅朵……想到这里;我的心一惊。

  这;这墓里的女像,魔女;这一切;竟然如此巧合?

  她的手上;那个面具;又会是什么东西?

  光里,我伸出了手,一点点伸向面具。

  手刚触及它,眼前寒光一闪,跟着手指剧痛。

  我迅速地缩回手,低头一看,手心开始沁出鲜血,珍珠大小的一滴,吧哒一声掉在地上,顷刻被地上的积尘吸收了。

  地面的尘很厚,隐隐露出地上的线条。

  我用脚轻轻地扫去灰尖,几道线条呈现出来,拼接紧凑,纵横交错,似是一个图案,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意。

  看来这里处处都是别具匠心,连雕像手腕都藏着刀片。

  什么鬼墓!

  我收摄心神,不敢乱碰乱摸。

  雕像脚下的平台呈长方形,大概有一米二宽的床的大小,是由五块石头拼凑而成的,石与石的拼接处都雕着“噐”(上面是两个圆圈)的标识。平台露在地面部分大概半米高,最下边雕着飘曳的钩云纹,盖在最上面的石头很厚,大约一指厚度。

  平台朝着我那面镂刻着几列字,弯下腰凑近看了一眼,似乎是墓志铭一类的东西。

  我恍然大悟,原来平台才是墓棺所在。

  只是不知道这个墓棺里究竟葬着何人?


我仔细观察。

  平台下竟然趟着几个姿态秀美的女俑人。

  女俑。。。。。。我暗惊。

  以俑殉代替人殉现象的最早出现,当在奴隶社会后期。一些奴隶主感到用大量的奴隶和牛马殉葬未免耗费生产力,损失太大,于是便提出了这一替代的办法。

  在安阳殷墟的墓葬中,曾发现过用灰青泥质制做的带着桎梏的男女俑,但数量不多,看来这种方法在当时尚未盛行。事实上,直到孔子的时代还用活人、活兽来殉葬。

  一生呼吁仁善的孔子对人殉固然痛心疾首,对以俑代人殉的方法也不赞成。他曾说过:“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为其象人而用之也。”孔子怕这些之乎者也的语言仍不足以引起众人的注意,干脆直言不讳地说:“为俑者不仁。”

  明朝用人殉葬和奴隶社会不同的是,不采用战俘或奴隶,而是以妃嫔宫女殉葬。其方法也不再是活埋或砍头再埋,而大多是先吊死,再埋入陵内或别处。明景泰帝时所载“唐氏等妃俱赐红帛自尽”,便是一例。

  若殉葬的妃嫔人数多,像朱元璋殉葬的四十六人就是让她们集体上吊自杀。

  临刑前还在宫内摆设宴席,请她们盛装打扮之后赴宴。可想而知,再好的盛宴恐怕也难使这些行将结束青春和生命的女人下咽,只听得哭声响彻大殿,哀泣之音弥漫深宫。宴席结束后,她们便被带到指定的殿堂内,分别站在木床之上,将头伸进预先拴好的绳套中,随后太监撤去木床,一个个年轻生命便告别尘世、芳魂远去了。

  明成祖是一个朝鲜妃子韩氏,在成祖死后被指定殉葬。她明知自己将死,但却无法抗争。当她站立木闲,将要把头伸进帛套的刹那间,却猛地回首呼唤自己的乳母金黑:“娘,吾去!娘,吾去……”其姜惨之状、悲恸之声,连监刑的官史都潸然泪下。太监将其头颅强按进帛套中,抽掉木床,韩氏挣扎了几下,就魂归地府了。金氏是韩氏从朝鲜带来的乳母,后来被放回故国,才把这段详情公之于世,并载入朝鲜文献《李朝实录》中。

  为掩人耳目,帝王常采用加封和追谥的办法安慰殉葬者的亲人,显示皇恩浩荡。为宣宗皇帝朱瞻基殉葬的宫女何氏、赵氏等十人,就分别追封为妃嫔并加谥号;对死者的父兄,也施以优恤,授给官职,子孙可以世袭,称为“朝天女户”。

  对未被封谥的宫女,朝廷实录中大都不记载她们的名字和生前的只言片语,致使后来研究者无法得知其本来面目。当然也有例外。《晚吸》中就曾有过这样的记载:凤阳有一少女名叫郭爱,出身书香门第,天真美丽、聪颖而有文才,十四岁时被选入宫为宣宗嫔人。当她怀着满腹的希望和幸福的憧憬,离开凤阳这块大明帝国的崛起之地,欢笑着来到北京去找她的凤阳同乡时,却没有、也无法预料到,死神正向她走来。她进宫二十天,对紫禁城的一切尚未熟悉,就传来宣宗驾崩的消息,而且她已被指定为这位凤阳老乡的殉葬者。

  旨意传来,这位豆蔻年华、活泼可爱的少女悲痛欲绝。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满怀悲愤与哀怨,写下了一首绝命诗,托一个要好的太监送出宫外,于是给世间留下了一曲深宫冤魂的千古绝唱:“修短有数兮,

  不足较也;

  生而如梦兮,

  死则觉也;

  失吾亲而归兮,

  惭余之不孝也;

  心凄凄而不能已兮,

  是则可悼也。”

  诗中饱含血泪,哭诉了梦一般的短暂人生,未报父母养育之恩却早归黄泉的遗恨,以及对命运的哀叹,对青春的痛惜,跃然纸上。

  这真挚哀婉的情感令人肝肠寸断,真实地道出了明朝从殉女性那无声的呐喊和对封建王朝残酷野蛮制度的痛恨与诅咒。这无疑是封建帝国女性悲惨命运的一个缩影。而历史就是这样残酷无情地重复着一幕幕人间悲剧。

  中国女性的悲惨命运。。。。。。我从尘封的历史中感到那些女性的凄惨呼号。

  我猛然举起普巴金刚杵。

  “喀嚓!”

  金刚杵将平台撬出一个大豁口。

  在酥油灯下,我探头向里瞅。

  忽然,阴风扑面!

  一个满脸鲜血,胸前破个大洞的女佣人,披散着头发从平台里站起来。

  她的那些内脏涌出洞,无数小黑蛇的蛇头跳动着,排成一排,寄生在她的体内。

  她向我缓缓靠近。

  “蛇俑!”

  我震慑,向墓门外急退!

  师傅清溪道人曾说,“蛇俑”是用罪大恶极的女巫和蛇一起炼制而成。

  这次见到真物,惊骇莫名。

  女人被群蛇裹挟,长指闪电般在雕像上划开一道道长长的口子,仿佛把整个雕像切割成几块。那雕像岌岌可危,伴着尖锐的刮裂声,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女人在走近我,穿过门,进出幽暗的内墓。

  她一步步逼近我,眼神放出凄惨的光彩,似幽灵般飘忽、阴冷。

  我眼看着她进来,恐惧地瞪大眼睛,几乎屏住呼吸。

  我头疼得厉害,整个头盖骨被揭下来似的,感到冰窟般地冷,两只胳膊紧紧地搂住普巴金刚杵。

  那个女人把我带进血腥和疯狂的惊恐之中。

  不知道是为什么?那凄惨的脸很像格桑梅朵,与她有关吗?还是……

  女人暴露出来的五脏六腑看上去使我惊惧,我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心在咚咚地跳得厉害。

  女人的惨状在我的脑子里徘徊着,我为那个女人的惨状痛苦着,仿佛一根尖刺扎进我的太阳穴。

  她的身子在蛇头下抖个不停。

  我胃部一阵痉挛。

  被炼制成蛇俑的女人看上去也格外恐怖,瞪着两只空洞的大眼睛,脸色阴沉,嘴角挂着一丝灰色的微笑。

  这时,我看见一个闪亮的白色蛇头从女人内脏中爬出来。

  白蛇向我扑来。

  我斜刺,金刚杵将白蛇一劈两段,蛇头滚落,蠕动。

  忽地一股剧痛从臂肌传来,我惨叫一声,反而是自己大杵堕地,这才知道全身肌肉酸麻,刚才一时不慎,强运劲力,使疲不能兴的肌肉雪上加霜,终于痉挛起来。 

  我强撑着剧痛,急步退后。 

  我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那个惨白光芒的女人手里握着面具走过来。

  我退到墙壁下,只看见那女人冲到了墙上,挥舞着手里面具在壁画上划过来划过去。

  女人的脸上竟然流出了血,在墙上流淌着。

  我听见那个女人对着我凄惨地笑了两声,抱起那个白蛇头走出墓穴……阴森的笑声在空荡荡的隧道里回荡着。

  那刻满大地震的壁画从墙上一片片掉了下来。

  我心惊胆战,全身发冷。

  “噼啪!”一道锯齿般的闪电划开漆黑的墓道,像是夜幕上划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紧跟着是一条通身黑鳞的怪蟒紧跟着从内室爬出。

  怪蟒蜷缩的身子,在闪电的蟒眼光影中慢慢地长大,伴着阵阵的血腥气,发出一声嘶叫。

  更多的黑蛇从角落里涌出来,爬进僵尸体内。

  僵尸开始像人样慢慢行走。

  令人惊恐的气氛越来越汹涌,越来越急迫地逼近着我,恶狠狠地向我迫近。

  我的身子痉挛地抽搐一下,发疯地爬向墓外隧道……




  “咣当!”

  普巴金刚杵被震飞!

  绝望时刻,蛇群竟裹挟起我,向墓道外急驰,似在追赶那女俑和黑蟒。

  我被两条巨蛇卷在位“僵尸先生”背上狂奔,竟是非常滑稽。

  我如死灵骑士,驾驭一群僵尸和蛇,向敌人冲锋陷阵。

  恐怕天底下没有比我这遭遇更离奇的了。

  我在诅咒着自己,妈的,别尿裤。

  想着我低下头看着裤子,忽感觉头上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

  我仰起头向上空看着,原来一具男尸被几双丑陋不堪的脚遮挡着,把男尸遮挡出一个骷髅的图案。

  骷髅的头顶是一道淡蓝色的光,骷髅的脸部是一片黑色。

  我憎恨地看着。

  果然,几双丑陋不堪的脚渐渐地变成蛇的形状,踩着空气闪电移动着。

  蓝光,是众蛇深邃悠扬的眼神。

  我疑惑地看着这群蛇方位,一丝丝寒冷渗透进我的衣服里,贴着我的皮肤发出哧哧的声音。

  手臂上一阵阵凉汪汪的——蛇的身体紧贴着我。

  瞬间,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毛孔紧缩。

  迷茫,幻觉,失落。

  我双脚被蛇缠着,又感到孤独。

  孤独。

  孤独像一座山压在我的心头,挤压着我的心脏,要挤压出里面流动的鲜血,把鲜血挤压出我的胸膛,喷出来,在蓝光下开放成一朵朵诡谲、惊艳、颤栗的花朵。

  孤独的声音,在我的胸腔里流动着,像魔鬼的手指在弹奏着,颤栗地响起。又俨然一个囚徒戴着手铐脚镣在里面走动着,慢慢地把你带进那颤栗的深渊。

  我旁边的那些黑黢黢的尸体耷拉着舌头般的四肢在狞笑着。

  我从一个蛇背上滚过去,身子一趔趄,落进另一个男尸的怀抱。

  险些被他强吻。

  我昏沉沉地滚动着,来到岔路口。

  “轰隆隆”

  “轰隆”

  “轰隆隆”

  “砰!”巨声响传来。

  我躲在角落里,定睛看去。

  女俑和黑巨蟒正拼命猛撞那道苯教的黑石门!

  “轰隆隆”

  “轰隆”

  更多的蛇与僵尸开始撞击石门!

  砰!

  蛇血翻飞!

  隧道在振颤!

  情势混乱到极点!

  我逐渐清醒,开始怀疑门后秽迹金刚杵的承受力。

  “嘭!”石门轰然而开。

  粗大的门轴带动着万斤石门发出“嗡嗡”的轰鸣,金石之声清脆悦耳、动人心魄,伴随着门内腾起的黑雾气,在深邃幽暗的隧道里隆隆炸响。

  墙壁的回音穿透迷雾尘埃,在黑暗中回荡缭绕,如狂风摧断枯木、似万马驰过草原,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颤抖晃动。

  骇然!

  千钧重门竟然能被群蛇撞开。

  门后现出根弯曲的秽迹金刚杵!

  就见那女俑忽跪在石门前。

  黑蟒盘绕女俑身外。

  鼓噪之群蛇停止抽搐。

  隧道,死样静寂。。。。。。

  我大瞪双眼。

  呼,阴风四起。

  从黑石门里伸出一个脑袋。

  我看见那个脑袋,瞳孔放大五倍,身子僵硬。

  那个脑袋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向四周看着。

  接着露出身体。

  是一个身着苯教黑色法袍的老喇嘛,身体单薄得像一张纸。

  我的心脏从嗓子眼落下来,一只手捂着胸口。

  心脏突突地跳得厉害,像一只逃命的鹰在里面扑腾着,要逃出我的胸腔似的,鹰爪在抓着我胸腔的内壁。

  老喇嘛从阴风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说:“我终于醒了,醒了。”

  他喃喃着,腿脚灵敏,把头转向女俑。肮脏的长指甲捂着嘴巴又打了一个哈欠,牙齿发黄,看上去很尖锐,像两个动物的犬牙。

  老喇嘛两眼无光,目光呆滞,眼角夹着黑色的眼屎。

  觉苯派的闭关喇嘛!

  幻觉?

  我闭上眼,然后睁开仔细地看过去。

  是个活人。

  他那两个眼窝处已经腐烂,像动物的肛门,有几只黑蛇慢慢盘过去,围绕着老喇嘛的眼睛在飞舞着,有几条已经把蛇芯子吐在那腐烂的眼窝上面。

  我看得有些口干舌燥,恶心头疼。

  是一个瞎喇嘛吗?还是……

  不敢想下去。

  一个人的颅骨在喇嘛怀中安静地躺着。

  我又看了一眼。

  似乎那个老喇嘛真的是一个瞎子,他在摸索着向前走着。

  这黑暗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的熟悉,哪怕是地上的一滩血坑,他也会巧妙地避开。

  他嘴里哼哼唧唧地嘟囔着什么,我没能听清。

  他嘟嘟囔囔过后,摸着墙壁低声唱诵起咒语,一路摩挲着墙,一路唱诵着,声音是那样的凄厉、恐怖,使人毛骨悚然,吓得我险些喊出声。

  无比强大的逃生的力量,使我终于忍住剧痛,一只手扶住身边的石墙,没想到,墙皮哗啦一下脱落了。

  我的手触到冰凉的墙壁里面的石头,不……不……

  我哆嗦起来,两眼发直,木然地看着那墙壁。

  不……不……那墙壁怎么会是由一个个骷髅头堆砌成的呢?

  怎么会?

  怎么可能是这样?

  一些吱牙咧嘴的骷髅从墙壁上突兀出来,似乎有一根皮筋牵着它们,它们在挣扎着想脱离那禁锢它们的墙壁。

  它们张牙舞爪地从墙壁上飞出来几乎要把我吞吃在它们口中。 可是,那皮筋又使它们恢复到原来的位置,在堆砌着。

  我急忙躲闪,只要稍闪不及,就会被那些骷髅的牙齿咬住,撕裂开来。

  我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自己的直觉,我的手指又一次地触摸过去,我的心猛地抽紧,痉挛一下。

  真的。是真的。

  我转过身来再细听老喇嘛的咒语,听不懂。

  女俑,黑蟒,群蛇,静寂不动。

  它们似在虔诚聆听喇嘛之教诲。

  在我身边的墙壁底下,我看见了,看见……看见一摊血污和老喇嘛的苯教法袍,还有老人那鸡窝般的头发。

  它们和蛇血混合在一起。

  我恐惧起来,慌忙地从那墙壁边爬开,跑过几米后,我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呼吸短促,双眼圆睁地观看着,端详着。

  我的心因恐惧而绷紧,为之震颤,胸腔里像有一个涡轮在嗡嗡地旋转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隐隐觉得颈背上的汗毛像刺猬刺般竖了起来。

  阴冷的腥味,使周围的环境变得更加恐怖、诡异。

  墙壁里发出嚓嚓声……

  老喇嘛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那面墙壁上,皮肉脱落,和那些骷髅融合在一起。

  恐惧,像一根冰凉的手指碰到了我的心。

  我从恍惚的状态里多少清醒过来。

  立在我面前的是一面很普通的墙壁,只是有一些因为潮湿而留下来的斑斓痕迹,看上去像地图似的,又宛如几只挣扎的野兽狰狞地在上面舞动着。

  也许真是幻觉。

  我颤抖地用手指在墙壁上敲了敲,仿佛敲在骨头上的声音,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从嘴巴里跳出来。

  我木桩般地站立着,又听见阵阵凄惨的哭声从墙壁里面传出来。

  黑色的墙砖微微颤动。

  砖,向上隆起,停止,又一丝丝向一边移动。

  砖,慢慢移动,露出了一条缝隙。

  缝隙越来越大,逐渐变成半个黑洞。

  仍然是死寂。

  一只手!一只骷髅手从黑洞里伸了出来。

  骷髅手颤抖着,摸索着,越伸越长,抓住了墙外的砖。

  砖,再度颤动,向另一侧快速移动,整个完全露了出来。

  又一只手。又一只骷髅手伸出洞口,攀住了洞口外的土。

  灰白色的骷髅双手极力向前爬动,随即,一只长发脑袋冒了出来,接着是半只身子,整个身体,衣服破烂,全都爬出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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