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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宅噩梦婴怨-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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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留下的,这是死神的印记,这一道暗红色已经宣判了这个孩子的死刑,这淡淡的一道红色,在我眼里,忽然变得那么狰狞,我甚至觉得它是死神的嘴唇,正在无声地张开着,冷笑着。   

  看着看着,我的眼泪涌上来,我连忙别过头去,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把快冒出来的眼泪往回咽着,一个术者,绝不允许在手术中有一丝一毫的分心。   

  “开始吧。”苏医生浑厚的男中音,在我的耳朵里,就像古装电影里常听到的一声大喊:午时三刻已到!我的心猛地一沉,好像被什么钝器重重地敲了一下似的。   

  卢静把一把薄薄的闪着冷森森的光的手术刀递给苏医生。我多么想闭上眼睛,不看这残忍的一幕呀!可是我是第二术者!我必须睁大眼睛,不能漏掉手术中一丝一毫的细节。   

  我看着雪亮的手术刀在苏医生的手中掂了掂,轻巧地转了个圈,一圈光晕闪了一下,这是苏医生每次手术前的习惯动作,就像是一个屠夫在边玩着屠刀,边打量着待宰的小动物,心里想着先从哪儿下手一样,当时我真的是这么联想,这是我第一次在动手术的时候胡思乱想。也许是因为以前动的手术都是救人的,比如给病人取出致命的肿瘤,给病人切除已经发臭了的肠子。可是这一次,我们要把一个来到世上五个多月的孩子重新送回黑暗中去。   

  手术刀在苏医生的手中晃起一圈光晕后,准确娴熟地切入婴儿连着的胸膛中间,当然,是偏向左边的婴儿,因为他必将在这场手术去离开,所以多切一点他的肉可以更好地保住另一个孩子。(杜美娟说到这里,脸色不由地变白了,她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二十一年前的手术台前。明靓听呆了,一动不动地好像傻了一样。而钟墙,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他整个人好像失了血,连嘴唇的颜色也褪得一干二净。)   

  血哗地流了出来,可是并不很多,这两个孩子还那么小,他们没有多少血!卢静不停地递上止血钳,苏医生不断地把这些钳子夹在右边这个孩子的伤口上,而左边的孩子,他的伤口已经没有必须再止血了,血就那么流啊流啊,不多,可是我觉得满世界都是这个孩子的血,可怜的孩子,他紧闭着眼睛,对自己的血快流光了这一事实浑然不觉,依然做着甜美的梦!我看到他的脸不断变白,嘴唇也变白了,身子也因为失血逐渐变成一种死灰色!随着他离手术的进行,他慢慢被剥离出来,四肢蜷着,已经变了形!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杜美娟张大嘴巴,狠狠地喘了两口气,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明靓看着钟墙,他完全像个死人一样僵硬了。明靓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可是他根本没有一点感觉!)   

  最后,两个孩子已经完全分离了,我知道,其中一个已经永远不需要醒过来了。   

  苏医生退下来,我和吕医生上去,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就是缝合,我强行压住自己想号啕大哭的欲望,细心地给幸运的那一位婴儿缝合着,一针一针,一针一针,我不敢看扔在旁边的那一小堆刚才还是在做美梦的孩子现在已经是一堆死肉的小东西。我一直感到孩子紧闭的眼睛在注视着我,谴责着我,那一刻,我觉得,上帝会惩罚我的,一定会的!我对自己念叨着。   

  后来,那被剥离下来的孩子,作为母亲的林莉死活要带回去,医院拗不过她,就给她装在一个小盒子里带回去了!   

  直到现在,只要我一想起这件事,我就不由地心里难受极了。难受得我对自己选择作外科医生这职业产生了怀疑,所以,明靓,我怎么也不同意你去做外科医生,可是你还是做了,这是命哪。 

第六十二章冤魂回来报复了  杜美娟说完了。   

  三个人沉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原来是这样!”明靓打破了沉默。   

  钟墙依然像个死人,对什么都充耳不闻,他把双手放在胸口,好像捂着什么似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某一处,眼珠子好像被冻结了。   

  “为什么要问我这件事?”杜美娟问,“你们从哪儿得知的这件事?”   

  明靓觉得一切对母亲说明白了更好,这样,起码母亲不会被一些幻觉吓着。她指了指钟墙,说,“妈,他就是你动完手术剩下的那孩子。”   

  “啊!”杜美娟看着如痴似呆的钟墙,惊叫起来,“难怪我觉得他眼熟,是了,他长得跟他母亲一模一样。”她挪过去一点,抓住钟墙的手,柔声说,“孩子,你别这样,这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这完全不能怪你,也不能怪你父母,不能怪任何一个人,这是命,孩子,你说话呀。”杜美娟有点慌了。   

  “妈,你让他静一会吧,我相信他能挺过来的。”明靓看着母亲,目光炯炯,“现在,危险的是你,妈!你有生命危险,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杜美娟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摸摸明靓的额头,“你吓糊涂了吧。”   

  “不,妈,你听我说,跟你一起动手术的其他医生现在全死了,包括麻醉师,就只剩下你一个了,妈,从今天开始,你不能一个人单独行动,我上哪你就跟着上哪。”明靓咬着嘴唇,“我绝不会让你死掉的,妈。”   

  杜美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说什么,都死了,怎么死的!为什么!跟那孩子有关系吗!靓儿,你详细跟我说清楚这事情。”   

  “是的,妈,是那孩子的冤魂不散,回来报仇来了!”明靓说。   

  “你发烧了吧,你可是一个医生呀,怎么说起胡说来了。”杜美娟觉得这事太荒唐了,她微笑起来,这个任性的女儿,又不知道瞎想什么什么了。   

  明靓把整件事从头到尾,简单地叙述了一遍,一直说到几个小时前何医生的死。   

  杜美娟听得目瞪口呆,毛骨悚然,她不由地把身子往沙发里面缩了缩,望着明靓,一时说不出话来。   

  “妈,你别怕,我和钟墙一定会找到破解的方法,让她从此杀不了人。妈,这几天,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比如说发生幻觉,看到一些什么影子什么的。”明靓说。   

  “没有,一切都很正常。”杜美娟说,“只是有时候心脏有点不太好,跳得厉害。”   

  “妈,如果你看见什么,一定不要慌张,那是他常用的手段,我已经被吓过了。”明靓说,“只要我们总是在一起,也没什么可怕的。”   

  “你是说,他杀人的时候,都会把生殖器或者乳防割掉吗?”杜美娟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地抱着胸,仿佛感到了冰冷的手术刀的寒气透进衣服里。   

  “是的,手段非常凶残。妈,你说,为什么她要这么做?”明靓看着母亲,“一定有理由的,对吗?”   

  “是的,他有理由这么做,因为,因为那一对连体婴儿是共用一个生殖器的!”杜美娟惊悸地说,“所以剥离出来的孩子不但从胸口以下少了很多皮肉,而且是没有生殖器的!”   

  “没有生殖器!”明靓吃惊地大声叫起来。   

  “是的,没有生殖器,所以,且不说两个孩子连得太深,无法救活他,就算他不死,留下来也是个废人!所以,因为这样,他的怨气才这么大这么深!”   

  明靓连打了两个寒颤。   

  “啊!”这声惊叫是钟墙发出来的。他突然瘫在沙发上,捂住脸,“我对不起他,凭什么该他死,是的,我应该死,我应该去陪他,他等了二十一年了,一定很寂寞!难怪我的胸口一直到腹部,有这么长的伤疤,难怪他要撕裂我的伤口,像是要从我的身上分离出来似的!哥哥,你一定很难受,很难受!我来陪你吧,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共用一切,我的就是你的!”   

  “钟墙!钟墙!”明靓抓住他的肩头,没命地摇他,把他整个人都快摇散了,“你醒醒,你醒醒!”   

  钟墙好像没有了骨头,任由明靓摇着,嘴里喃喃地说,“是的,他是对的,只有我死了,他才安心。”钟墙说完这句话,猛地抓住了明靓的手,急促地说,“明靓,我想到了破解的办法!”   

  “什么办法!”明靓大喜。   

  “他要的只是我,如果我死了,伯母就不会死!要是我早一点想到这个办法,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手术刀呢?把手术刀给我!”钟墙的目光亮亮的,好像燃烧的两朵小火焰。   

  “你不能死,我妈也不能死,钟墙,求求你,醒一醒,我们一起来想办法!”明靓摇着他,摇着摇着,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孩子,我们三个人一起,总会想出办法来的!”杜美娟的目光变坚定了,“一定会的!”   

  “妈妈,我们应该怎么办?”明靓信任地看着母亲,多少年来,无论什么困难,母亲都一一解决了,有明靓的心中,母亲就是一座山。   

  杜美娟略一深思,说,“先把小钟稳住,千万不要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来。对于这样的案子,警察是没有多大作用的。现在挺重要的是,我们设法找到那孩子的尸骨。”   

  “尸骨!?”明靓惊叫一声。   

  “是的,按照古人的说法,如果尸骨得不得安息,死者的灵魂就无从依附,所以变得了恶灵,盲目地仇恨他以为害了他的活人,以至于要一一杀死他们才觉得甘心。”杜美娟说,“事到如今,我们只得相信古人的方法了。”   

  “可是我们如何才能找到孩子的尸骨呢?”明靓说。   

  “从钟墙的母亲那里打探,只有她才知道孩子尸骨的下落。”杜美娟冷静地说。   

  “妈,林伯母是个精神病患者,她连怎么说话都忘记了。”明靓失望了。   

  “我猜她的病就是因此得的,所以,对这个孩子的事,她一定会有反应,我们从她的一些反应里可以推断出孩子的尸骨放在什么地方。”杜美娟分析道。   

  “对!”明靓说,“妈,我有一个建议,我们不住家里,而搬到钟墙家去住,这样会有利我们展开自救行动。”   

  “你不放心钟墙吧,丫头。”杜美娟说,“看得出来,你对他特别好。都快超过对老妈的好了。”   

  “妈,瞧你说的,我不放心他,更不放心你,也不放心林伯母。”明靓说,“妈,只有抓紧时间,在他来伤害你之前找到他尸骨,也许才能破解他的邪法杀人。”   

  “我简直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去钟墙的家!”杜美娟站起来,把手放在女儿的肩膀上,“孩子,这个难关我们一样迈过去的,我向你保证。” 

第六十三章婴儿般的微笑  钟墙直到回到家,见到了母亲,才从一种恶梦般的狂乱中清醒过来,他跪在母亲的膝前,脸色更苍白了,眼睛更大了,嘴唇也呈失血的状态,头发有点凌乱地飘洒着。明靓觉得他更像那个头发长长的女鬼了,只是眼神不一样,女鬼的眼神是空洞的,而钟墙的眼神是痛苦万状的。虽然明靓现在已经知道女鬼其实是一个男鬼,可是她觉得还是称他为“她”更像些,他更像一个女鬼,也难怪,他没了生殖器,做鬼也是不男不女的,叫他怎么不憎恨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人们!   

  钟墙抬着头,两眼望着母亲,林莉的眼睛还是呆滞的,她永远不知道人世间的痛苦了,这对于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钟墙现在不希望母亲的病能好了,她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反而是她的福气。可是,钟墙知道,必须从母亲身上,得出孩子尸骸的埋藏地点。   

  可是,母亲是不会说话的,也无法听懂他的话,他无从知道母亲到底还记不记得当初,她把自己苦命的孩子放在什么地方了。   

  “妈,”钟墙凝视了母亲良久,把头埋在她的双膝上,有点呜咽地说,“妈,如果你听懂了我的话,那么你告诉我,我的哥哥,他在哪里?”   

  明靓侧过头去,轻轻靠在杜美娟的肩膀上,她不忍心看这一幕,杜美娟轻轻地抚着女儿的头发,眼睛看着林莉,在她的印像中,林莉是个非常漂亮文雅的少妇,可是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女人,却单薄苍白得像一片无光的白纸剪出来的人儿,这张纸人儿裹在粉红色的丝绸睡衣里,有一种怪异的美和恐怖。   

  林莉依然直勾勾地望着电视机,尽管上面什么也没有,她像通常一样,目光透过电视机,盯着遥远的一处,仿佛跟什么东西做无声的交流。   

  “看来,林莉已经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能激发出她潜意识的东西,我觉得,孩子的尸骸埋藏的地方一定是她记忆中是深刻的一点,只要我们找到切入点,就能在一瞬间打开她的记忆,当然,也只有一瞬间。”杜美娟对低声对明靓说。   

  明靓忽然想起什么来,“妈,如果有一件有关婴儿的东西放在伯母面前,她的记忆会不会被刹那触动呢?”   

  “很有可能会,你难道知道有这么一件东西,是什么东西?”杜美娟的脸上露出一丝亮色。   

  明靓从身上的口袋掏出一块绸布,递给母亲,“就是这个,一共有两块,钟墙的身上也有一块,我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扼住脖子的时候,就是用这块绸布往后抽打了一下,那双手才松开的。我现在敢断定,这两块绸布以前一定是盖在他们身上或者是用来包裹他们的东西。”   

  “我们试试吧。”杜美娟说,把布递给明靓。   

  明靓拿着绸布走上去,对钟墙低声说,“我们试试,用这块绸布能不能记伯母想起些什么。”   

  钟墙看了一眼绸布,又看看母亲,“我担心太刺激她了。”   

  突然一双苍白干瘦的手好像突然从哪里暴长出来似的,一把抢走了明靓手中的绸布,明靓吓得一跳,定眼一看,绸布已经到了林莉的手中,只见她拿着绸布,展开,放在眼前愣愣地看了一会,忽然一声大叫,把绸布在手中一团,扔得远远的,然后在沙发上尽量地缩成一团,簌簌发抖,好像像要把自己埋进沙发深处里去,脸上出现和害怕和痛苦的表情。   

  “妈!你怎么了!”钟墙又是担心又是意外,因为母亲从来没有像这样发出声音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流露过明显的表情,难道事情有了一线转机?   

  只是一瞬间,林莉又恢复了呆滞和僵直的样子。   

  钟墙的眼睛暗下去了,母亲的痛苦太深,以至于没有什么可以挖掘到她的内心深处。   

  “没有用。”明靓从紧张到失望,回头看着母亲。   

  杜美娟冷静地说,“不,有用,这说明,还有东西可以刺激林莉。这块绸布让她痛苦和害怕,就证明她的记忆还残留着有关孩子生前的事情,我们可以推定,有关孩子死后的事,她的潜意识中也有点存在记忆,只要我们能找到适当的东西来刺激她。”   

  “可是,有什么东西能引发她的记忆呢?”明靓皱着眉头。   

  杜美娟走上前来,问钟墙,“有没有别的东西记你母亲感到退缩或者害怕的东西?”   

  钟墙想了半天,摇摇头。   

  “你仔细想想,你把母亲接回来不久,在这大半年里,曾经有过什么东西能引起她的特别反应?”明靓插了一句。   

  钟墙的眼睛一亮,说,“我想起来了,吕书记死的时候,我在复国路419号昏迷,曾经在婴儿室拿回来一朵小绒花,像是小孩子鞋子或者帽子上缀的东西,妈妈看见了,一个劲地往后退。”   

  “小绒花在哪里?”明靓着急地抓住钟墙的手臂,“它一定是孩子衣物上的东西!”   

  “我当时看见母亲不喜欢它,就扔到窗外去了。”钟墙懊恼地说。   

  明靓立刻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上哪儿?”杜美娟在身后问。   

  “去找那朵小绒花!”明靓头也不回,大声说。   

  “我跟你一起去吧。”钟墙追了上去。   

  杜美娟摇摇头,看着两个人咚咚咚地跑出去了,她走上前去,坐在林莉的身边,拍拍林莉的手背,柔声问,“林莉,你还记得我吗?”   

  杜美娟刷地转过头,眼神一道赤色火焰掠过,她忽然伸出双手,闪电一般地掐住了杜美娟的脖子。杜美娟只觉得脖子一阵冰凉,一下子透不过气来,她立刻用双手去掰林莉的手,一触之下,打了一个寒战,这双手就像金属一样又冷又硬。杜美娟拼命地挣扎着,可是无论如何也挣不脱林莉的双手,她一抬眼,碰上了林莉空洞的眼神,那么空洞,里面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可是她的脸,却慢慢绽放出一丝微笑,这微笑,那么纯洁,就像初生的婴儿!对,就是初生婴儿梦中的微笑!杜美娟的脑子闪出了被抛弃了的孩子在手术台上麻醉后昏睡中的微笑,对!就是那个微笑!   

  杜美娟的全身冰冷!是的,上帝是不会放过她的,上帝会惩罚她的!一定是!她的心中忽然念叨着二十年前念叨过的话。她慢慢放弃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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