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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小的瞌睡了一下，抬头已是深冬。
距离期末考试也只剩下不到了一个多礼拜，在这最后六七天时间离，整个二中仿佛像一台马达全开的机器，疯狂的运作，用力冲刺。
高三党无论是文科班还是理科班都被淹没在题海之中，每个学生都累的筋疲力尽，恨不得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踹口气，于是短短的十分钟下课时间，教室内趴了半个班的学生，伏在桌上休息，连下课去上厕所的人也很少了，就算是有也只是轻微的响动，生怕桌子擦地面的声音惊动了睡觉的同学。
走廊上显得空荡荡的，黑压压的，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就会显得有些胸闷。
桂花开了，香飘整个校园。
印书室发出沉闷的声音，各科的老师们抱着一大摞刚从印刷机里出炉，带着温热和油墨味道的试卷走出来。
每个班的的小组组长顺着座位分派发布下来，前后传递，有些试卷会因为重叠压得太紧，字体糊成一块，于是有得同学扬着看不清的试卷囔囔着要换。
方宁从图书室路过，刚好碰到抱着一袋子零食艰难从人群里钻出来的小胖子，饶是深冬季节，被也挤出了满头大汗。
本来想和他打个招呼，可是包小毅却没注意到方宁，抱着一大堆零食，以他那个身材不该有的灵活匆匆而去，消失在走廊台阶上。
方宁只得摇摇头笑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意义，没有什么对错定义，自己觉得开心就好。
而后他又见到了方舟，在综合楼大厅下，隔着老远的距离，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觉得她的眼神很有深意，很难用言语描绘的，只是匆匆一瞥，就很容易让人把心揪起来。
然后两人没有互相交集，又错身而过。
就像是小学那年夏天追着车子跑的明楠楠，又好像是初中那年眺望远方的李佳佳，最后都融汇到方舟身上了，白衬衫和牛仔裤，那清爽的笑，让人心动却又适合而止。
这些女孩朝方宁挥了挥手，转身往前走，然后变成奔跑，最后消失在他视线中。
像一阵烟尘，又一阵烟尘，飘散在风中。
令人扼腕叹息。
这期末结束的时候，恰好下着雪，簌簌的雪花落了下来，将平海小城变成冰雪世界，与外界沟通的两条高速公路已经封住，厚厚的冰雪阻挠了电力公司供应通电，电线杆子和电线都堆积了积雪，通讯工人冒着大雪抢修。
因为停电的缘故，电力和暖气供暖系统停止了供应，外面的东西进不来，县城里的煤炭价格一度上涨，菜市场里的蔬菜也成为了百姓们哄抢的必备品。
爷爷和奶奶开着车子出门，从菜市场抢回一堆的白菜，辣椒，茄子等蔬菜，全部丢在后备箱里，等方宁和方爸他们下楼后抬到二楼去。
至于煤炭等取暖物品，车库里存放了两麻袋，几百斤足够烧了，一点都不用愁。
爷爷常说有备无患，这次还真用上了煤炭，可以让方宁他们全家过个不寒冷的冬天。
方微躺在沙发上看小说，火架里噼里啪啦的烧着炭火，她这个学期状态不错，学习爆发，尤其是七中又没有多少太顶尖的优资生，所以她的成绩也能排进全校年级前四十名。
这些年过去，方微也长大了，亭亭玉立，再加上继承了方妈的基因，那温婉的模样还真有方宁他妈妈年轻时候的样子。
方微如今也有她的朋友圈子，像曹颖，胡吕，陶云莉，苏紫兰等女孩子都是她朋友，方宁也听之任之，很少去管她。
她也懂事听话，很少去惹麻烦，也没有谈恋爱，在学校里读书上课，回家了就和朋友们出去逛逛，日子过得也比较舒坦。
晚上一家人吃饭，因为没电，桌上点着蜡烛，橘黄的烛光照亮了饭厅，简简单单的几个热菜一汤，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得十分温馨幸福。
两天后整个县城终于恢复电力供应，过了几天没电的生活，仿佛回到了原始时代，让这些过惯了有点生活的现代人有些不适应。
下雪过后的平海县显得有些静谧，大雪冰封，与世隔绝。
街道上到处是铲雪的车子，环卫工们将积雪铲走，还有许多带着袖章的志愿者帮忙铲雪，热火朝天。
小区内绿化带全是厚厚的积雪，几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在树下打着雪仗，没过多久就弄了一身雪，小脸冻得通红，清鼻涕挂在鼻子上，剩下几个小女孩蹲在地上堆雪人，插上胡萝卜和扫帚就是完整的雪人了。
夏老头从乡下回来，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提了两只獐子回来，因为和方宁家关系不错，就特意送了只过来，这几年野味越来越难打到了，不像以前想吃点野味，只要进山里就能打到。
第三百一十二章 寒假小聚（）
冬天的小日子过得温吞而幸福。
屋子外面寒风凛冽，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可以让皮肤开裂，不穿厚点的衣服，都不敢出门。而呆在家里又无事可做，只好养养金鱼，丢些鱼饲料，看着鱼儿在水缸里面游来游去。
正当方宁围着玻璃水缸丢鱼饲料逗金鱼玩时，余小乐打电话过来了，说是大伙都好久没见面了，趁着今天有空出来聚个会，喝个酒，聊聊天。方宁笑着答应了，还问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余小乐噼里啪啦把地点告诉他后就把电话挂了，方宁又把消息转达给其他人，其实发在群里也是一样的，可是他们还是觉得，这事儿得亲自打电话告诉才够让人觉得重视。
这个冬天方宁没买什么新衣服，都是去年的衣服，而今年又长高了不少，拿着一件件衣服在镜子面前试来试去。
方微溜达了过来，半醒不醒地睁着眼睛，说，“老哥你又在臭美了？”
方宁挥了挥手叫她一边去，说自己准备出门一趟。
“出门干嘛？”
“余小乐叫我们出去聚个会，吃火锅，你去不？”方宁在镜子面试衣服。
“去！怎么不去，话说起来，我也好久没看到曦姐姐梅婷姐姐，还有小乐哥哥他们了。”方微一听说去吃火锅，立刻就从冬眠状态苏醒过来，连忙钻进自己的卧室去换衣服。
方宁换了件橙色的无袖马甲，里面有白色的毛绒背心，穿着长衫，两条胳膊露出来，下身是冬季牛仔裤，然后在衣柜里翻出一条围巾盖在脖子上，冬日出门的行头差不多就这样了。
方微穿了件白色的波司登羽绒服，修身的牛仔裤包裹双腿，白色马靴踩在瓷砖上，倒映出苗条的身材，白色的棉帽戴在脑袋上，帽檐黑发垂落。她手里把玩着钥匙，不断在那转动，看起来有些乖巧可爱。
出了门，街道上冷清无比，基本上没几个人走动，都在家里烤火取暖，就算路上有人，也是行色匆匆。
方宁侧了侧头，说，“你穿这一身白，在这雪地里要是丢了还真找不到。”
“我都十六岁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会丢。”方微丢了一个白眼给他，去外面踩雪了。
公交车来的比往日也要慢，姗姗来迟，覆盖着一层厚厚积雪，挡风玻璃上刚好被雨刮器擦出可视的面积，看起来雾蒙蒙的，在司机用力摁动喇叭下，准确无误的停在了站台旁，嘎吱一声打开车门，方宁兄妹二人跳上去。
余小乐定的地点在老街老码头吃火锅，上次班上一个同学对方宁推荐过，味道还不错，口碑也行，在这吃火锅，喝酒，聊闲事也比较有气氛。
方宁两人是最后到的，大大的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老谭和老广在那活跃气氛，看到方宁和方微到来，连忙起身，高喊着，“怎么才来？方宁，你先罚三杯！”
“一边去。”方宁没有理会这两个二货，他们又自娱自乐，跟余小乐聊天去了。
程曦坐在角落里，陪她姐姐程莹聊天，低垂着眉目，笑吟吟的，程莹穿着羽绒服，下半身是黑色底裤，高挑的腿蜷在桌子下面，她转头就看到方宁和方微，招手就叫两人过来。
方微转了一圈，跟熟悉的朋友打招呼，除了苏姑娘外，大部分人都认识，也不存在陌生感，然后大伙拉她过来，指了指老广和苏州，挤眉弄眼，方微便明白了，过来乖巧的打招呼，用家乡话说了一遍后，发现苏州听不懂本地话又说了遍普通话，苏姑娘才听懂，明白这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就是方宁他妹妹。
方宁拉了一把椅子坐过来，跟程莹打招呼，那边在和余小乐打情骂俏的刘梅婷笑着说，我也在啊，没见你跟我打招呼，方宁又打了个招呼。
这些年，程莹越发风情妩媚。
但是方宁还是记得那个葱一中校园里出来，穿着白色校服，鼻梁上有淡淡雀斑，一脸青涩的程莹。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式了，每个人都在成长，都在告别过去。
没有长成陌生的样子，那已经是最好的事情了。
因为照顾到像苏州这样的女孩子不吃辣，所以又分了一锅清汤，一大堆蔬菜和肉类食材在余小乐手上下了火锅里，大家聊得畅快，一边畅饮一遍夹肉。
老广和苏州两人算是比较矜持的，他给苏州夹了两块煮沸的牛肉后，苏州红了脸，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老广脸皮也比较薄，在大家的哄笑声下，两人就没好意思秀恩爱了。
余小乐和刘梅婷那才是真正的当众虐狗，互相靠着。余小乐殷勤的给刘梅婷夹菜夹肉加饮料，要是这牛肉太滚烫了，还到嘴边吹一吹，再送到她的嘴边。刘梅婷来者不拒，有多少吃多少，只要其他人挤眉弄眼，她就大大方方直视回去，有本事你们也秀恩爱啊！
这话倒让不少人腮帮子疼，齐齐鄙视。
方微站了起来，端着两杯黄澄澄的啤酒，笑着说，“小乐哥哥，还有梅婷姐，你们两个要在在这样当众旁若无人的虐狗，那我们可要罚你们喝酒了啊！”
老谭总算找到说话的地方了，囔囔道，“就是，就是，你们两个还互相喂肉，太恶心了，简直无法忍受。”
方宁伸着筷子到翻滚着辣椒油的火锅里捞着，夹出一只虾子送到程曦的碗里。“趁热吃！”
程曦楞了一下，露出笑容，同样也夹了只虾子给他，莞尔地说，“你也吃。”
旁边的程莹摇摇头而又笑了笑。
一场火锅吃得满头大汗，宾客尽兴，大家虽然只喝了些啤酒，没有喝白酒，但还是有些醉意，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便是这个道理。
相逢的日子总是太过于短暂，眨眼又到了分别的时候，这个时候大家又有些不舍起来，纷纷红着眼。
苏州跟老广低声说，“你们的感情真好。”
“嗯。”老广点头。
于是大家又出声走一走，沿着长长的浮桥堤坝边散步，这里总是离别的最好地方，苏灿和苏小小分别时候的场景，方宁永远也忘不了。
慢慢的，一个个人走着走着就开始道别了，互相挥手，三三两两的散去，就像是消散的青春一样。
方宁也同样明白，这次聚会或许是高三最后的聚会了，然后大家要面对的是高考这个大boss，需要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同样的，以后在想要聚在一起，非常难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爱情在左，友情在右（）
当飞机爬升到三千英尺的高空上，透过机舱的玻璃往下看可以看到那座繁荣的无情城市，高楼大厦和风光带交错，建筑最密集区域自然也是最繁华的地带。随着飞机飞入云端，只能隐约见到那看不到尽头的黄浦江，渔船和灯光奚落在江面上。
这里是对外交流的国际窗口，是长江经济带的龙头城市，科技走廊核心城市，国际，金融，贸易，航运，科技融汇的城市，是努力向上拼搏想要成为上流人士们的梦想之地，也是不知道多少个梦破碎，心灰意冷离开之地。
苏小小望着机舱下密集的航运出神，尽管自己在这里已经呆了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乃至于今后的岁月都要在这里生活，但她对这个繁华到极点的城市仍然生不出故乡的代入感，就她本人而言，更像是一个漂泊在异地的旅客。
故乡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更具有某种神圣的意义，她出生于平海县，生长于平海县，尽管那只一个偏远落后的内陆小城市，比不了上海这种大城市，可寄托了所有情感的地方仍然是平海县，而不是上海。比起在大城市里每天精心打扮成淑女模样，在高等学校里保持优雅恬淡的样子，她更向往曾经那个香樟蔽日的高中生活，不用在乎别的目光和挑剔的想法，不用为某件事情纠结，不用担心再也见不到某个如阳光般的少年。
按照历史上的轨迹，苏小小的人生本应该最为绚灿的，但同样也是最让人心疼的，因为高二末期的远走他乡，等于放弃了和程可淑竞争的机会，成全了苏灿和程可淑，终于到大三那年，苏小小再也等不下去了，义无反顾的从上海赶赴到长沙，为自己的青春做了断。
现实的结果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两人终究是错过的风景，终不能回望。
于是苏小小拔慧剑斩情丝，黯然离去，将所有的故事划上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
可是历史因为另外一个重生者方宁的干预下，将原本不可能的历史重演。在这个时空，这个阶段的历史好像出现了小分叉，汇聚成两条越走越远的路，爱情在左，友情在右，散布两旁，随时开花结果，时间越长，道路也越长，点缀得花香弥漫，而苏灿，苏小小和程可淑三人就仿佛是穿枝拂叶的行人，踏上荆棘，一路高歌，有泪有笑，一切的选择在于他们自己。
飞机穿越平流层颤巍巍的，机舱里只有一些行驶的细微噪音，声音不大，嗡嗡的，反而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灯光有些昏暗。
苏小小坐在最里层的座位，透过舱口向外看去只能看到漆黑云层里的闪电，看起来有些骇人，便收回了目光。吴立茵依靠在丈夫的肩膀上安稳的沉睡着。苏解东在整理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面都是现金，这次回家过年，对于家里的亲戚而言，自己现在算是衣锦还乡了，不说带的各种礼物，就说手里面也要放些现金用来做人情关系。
两个小时的旅程，不算长，也不算短，只是稍微打一盹的功夫就到了。
黄花机场。
苏小小一家人从机场通道出来，立刻就感觉这里的温度和上海是不一样的，家乡远比那边要冷，尽管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厚厚的羽绒服，可还是能够感受到刺骨的寒冷，尤其是刚从暖和的机舱里出来，就感觉自己像一个不断在漏气的气球，明显能感受到身体温度的流逝。
风一吹，像拿刀子在脸上割一样疼。
苏小小凝视着熟悉的一切，目光更加深沉，她有种感觉仿佛自己能够握紧什么，那些曾经流逝出身体的青春又回来了，像是有一只手抓住了那颗不争气跳动的心脏。
还没等她感慨什么，刚刚开机的手机响起铃声，手机上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了，大半都是于小斑，李筱蕾这一干闺蜜的关心电话，也有苏灿的电话，电话显示的是未接来电，苏小小握手机的手攥得更紧了。
这次回来她并没有瞒着谁，也无需隐瞒什么，回来了就是回来了，这是苏小小一贯的作风，简单而直白。
于小斑的电话被苏小小接通了，她刚张了张嘴，于小斑就问你到哪里了。
苏小小就回道，“刚下飞机。”
于小斑说，“我们快到机场了，你们在那等我，我来接你们。”
挂断电话，苏解东微微侧头，询问谁打电话给你？苏小小摩挲着手机，触到那温热的热度，点头说，是小斑打的电话，她说来接我们已经到机场了。
苏解东听到‘已经快到机场’的字眼，就不在说话，沉稳的点点头，带着家人到附近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等着。
苏小小上卫生间的期间，抽空给苏灿回了一个消息，“平安抵达，勿念。”
她在礼仪镜面前用鼓风机吹干手整理微微凌乱的发丝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看了看，柔唇微扬，带了点蜜蜡弧光，没有再回消息，而是将手机揣入兜内，整理衣服走了出来。
一身红色羽绒服显得略微臃肿的于小斑正在爸妈有说有笑，眉眼开笑，纯白的围巾系在脖子上，衬托着脖颈的白皙，她跺了跺马靴，将风寒甩出身体，扭过头看到苏小小从商城的卫生间里出来，惊喜的不得了，长长的眸子弯成了月牙。
于小斑隔着老远就开始招手，等苏小小走近了后，将系在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给苏小小系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左顾右看，这才嫌弃地说，“回来了，也胖了。”
虽然用嫌弃的口吻说，“你胖了”，但是笑眯眯的眼睛里流出的却是欢喜。
黑色的轿车在外面等待，他们一行人短短叙旧了一下，趁着还没有来风雪，一骑绝尘而去。
车内安静无比，驾驶座上的司机全神贯注开车，苏解东和于小斑偶尔攀谈一下，一问一答，基本都是问于县长最近过的怎么样，还有县里的近况，她虽然还在读高中，毕竟是官宦家庭，耳濡目染，对政治也非常敏感，简单的说了一起县里的局势，基本上还是老样子，平淡如死水，没有多大变化，苏解东时不时颔首，又问了几句就深沉的睡过去了。
苏小小没有睡意，望着窗外的山脉以及一晃而过的雪景，心跳无形中加快起来。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不是所有的事都是理所应当的（）
小区屋顶上堆积的厚雪哗哗掉落在地上，混合枯枝和烂叶的雪水被扫帚扫入下水道里，两个穿着保暖马甲的清洁工人抖擞着被冻寒的身体，脱掉棉手套，露出冻得通红的手，来回搓动，让冻僵硬的手发热起来。
鼻孔里随着呼吸而吐出白气喷到玻璃橱窗上，透明的玻璃仿佛隔着一个世界，暖和，舒适，将不平等划出了泾渭分明的界限。
商场里有空调，开着暖气调节到适合的温度，温热的风吹在于小斑的脸上，脸上的皮肤白里透红，嘴角细微的茸毛略显可爱，长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线，透着漠不关心的态度。
双手插在淡黄的羽绒服口袋内，一双纤细到足够让恋足癖大叔捧在掌心的大腿被黑色的丝袜包裹到脚踝骨，配合那傲娇的神态，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