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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小萧撅着嘴从房里离开,我都很难堪,谁让我不是有钱人呢?这也是我痛下决心换房的原因。虽然换房换成不有钱人,总可以有片属于自己的空间。
小岩不想上楼,可挣不脱我的拉拉扯扯,只好极不情愿的跟上来。
“不过是看看房子嘛,干吗陪葬一样的表情?”
“陪葬的人知道自己会被活埋,可我连怎样死法都不知道。”
“没什么了,顶多钻出个女鬼,把你吓死。”
楼道很暗,我找不到廊灯开关,走到三楼的时候,身后跟上一个人,不知触动了哪个机关,灯亮了。那人见我们停在三楼门前,很吃惊的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向四楼走去,边走边回头,神情古怪的盯着我们。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我冲那个背影小声嘟囔道。
“是啊,他一定没见过你这么难看的帅哥。”
“你的样子也好不了多少,简直就是猪八戒的本家兄弟。”
小岩总要跟我作对,不过别想从我这里讨了便宜。
“哼哼,我越看这房子,越觉得鬼气森森,如果哪天一觉醒来,发现房中多了一只恶鬼,不要说我没有事先警告你。”
房门打开,房里黑洞洞的,听了他的胡说八道,我头皮发麻,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最好现在就有恶鬼,我把你送给它做伴。”
小岩进房,顺手带上了门。天色已晚,房门一闭,房间里完全黑暗。我摸索着墙壁,边寻找电灯开关边说:“黑灯瞎火的,关门干什么?”
脚步移动间,突觉有东西贴着我的腿窜出去,我看见黑影一闪。
我激灵打个冷战,大声喊道:“好大的老鼠。”
手臂触到开关,房间大亮。
小岩被我的喊声吓了一跳:“房子里有老鼠吗?”
“当然,好大的一只老鼠。”我得意的说。“我们找找看,别让它跑了。”
其实刚才决非老鼠,从形体及动作上看,象是一只猫。
“真的假的?”小岩懒洋洋的样子,根本没相信我的话。
我跑进卧室和卫生间,那只猫踪迹皆无。再查看门窗,都严密的封闭着,没有任何出口。床底桌底都看过了,找不到任何猫的痕迹。
小岩看我上窜下跳,疑惑的问:“真的看到老鼠了?”
“骗你又没人发奖金。”
我一无所获,别说是猫,连猫屎都没见到。
小岩走到窗前,说:“这房间位置不好。”
“怎么不好?”
“你看外面的砍刀山,刀尖正冲着你的窗户,大凶之象。”
我来到窗前,只见天色已暗,砍刀山黑忽忽的;只能看出大概轮廓,那刀尖果然笔直的指向这里。
“屁,我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不信鬼神。”
“哼哼,等你相信的时候,怕就晚了。这里阴气很重,一定凝聚过很强的意念。”
“什么很强的意念?”
“说了你也不懂。”
“真的假的?你咋懂这么多?”我知道小岩对鬼神之事研究颇多,他的话让我产生一丝疑虑。
“我为什么不能懂这么多?这都是学问。”小岩一副懒洋洋的神态。
“干吗不早告诉我?等我交完押金才说。”
“早告诉你有用吗?”
“没用。”我诚实的回答。我认准这里了,即使有恶鬼现在跳出来,我也要住下去,谁让我交了押金呢?
“守财奴,连命都不要了。”
我有些奇怪,怎么净谈这个话题?还有那只猫呢?
我又开始寻找,卧室,厨房,卫生间,客厅,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还是没有。
“你在干什么?”
“刚进屋子的时候,我看到一只猫。”
“不是老鼠吗?”
“骗你了,笨蛋。”
“哼哼,还没有住进来,恶鬼已经出现了。”
“住口,你才是恶鬼。”我真的有些紧张了。
突然看到墙上贴了一张白纸。墙是白的,纸也是白的,可是平滑的墙壁上多出一张鼓鼓囊囊的白纸,好像水嫩嫩的小姑娘涂脂抹粉,让人觉得画蛇添足。
我走过去,伸手把白纸扯下来,原来不止一张。我三下五除二,统统扯光,洁白的墙壁上现出许多奇怪的符号。
“奇怪,什么人在这里乱写乱画,画完了还要遮遮掩掩?”
“鬼画符!”小岩冷冷的说。
“我知道是你画的符,我问这些东西干什么用?”
“僻鬼驱邪呗。你完蛋了,这真是一座鬼屋。我们去退押金吧,不要住这里了。”
“协议都签了,退个屁。我就不信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怕了这几个鬼符。”这里的房租太有诱惑力,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再找不到这样物美价廉的房子了。
小岩走到墙壁前面,仔细的端详着,语气诚恳的说:“说实话,这房里有种不祥的阴郁,只怕曾发生过血光之灾。”
我冲小岩撇撇嘴:“别妖言惑众扰乱军心,我住定了。就算有鬼,我也要跟它和平共处。”
“你不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吗,怎么相信有鬼了?”
“被你小子吓的。”
我们哈哈大笑。
墙上有面镜子,冲着客厅唯一的桌子,透过镜子,我突然看到桌子上趴着一个胖乎乎的婴儿,脸上全是血污,正好奇的看着我们。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笑声戛然而止。
我惊恐的回头,桌子上干干净净,鬼影儿也没有。再看镜子,刚才的意象已经消失。
小岩还在笑:“怎么了?”
“你小子一番鬼话,把我的幻觉都吓出来了。我竟然看到桌子上有个小鬼。”
我走到桌子跟前,这才发现,桌子后面竟有一道门,门已经上锁。
“哎,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你看房不带眼睛啊?这是一套两房一厅的房间,这个房间被封死了,所以才会以一房一厅出租。”
“刚才只顾高兴,没有注意。”
“高兴?哼哼,有你哭的时候。”这小子阴阳怪气。
“滚你的臭鸭蛋,我宣布,从现在开始,这个房子不欢迎你。”
“希望如此。”小岩说。
3、我的女朋友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混了三年,只挣出一套铺盖卷儿。每月那点工资,除了房租和吃饭,全贡献给了中国的网络事业和酿酒工业。除了上网和喝酒,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爱好。
小萧不反对我喝酒,因为我喝了酒不发酒疯,顶多在她身上多摸几把,而她似乎不介意我对她的骚扰。但她却反对我上网,在她看来,男人上网只有一个目的:泡妞。当然她的看法是错误的,我上网除了泡妞,还干点别的,例如浏览色情网站。当我一本正经的向她解释我上网的纯洁态度时,她总捂着耳朵不相信,仿佛我是天下最大的骗子。
最近小萧对我的态度有些冷淡,这种冷淡是从上周六开始的,那天我们搂在一起,正当她呼吸渐渐急促的关键时刻,门外竟响起了吃吃的笑声。我们兴致顿消,小萧当时便神情愠怒,夺门而去。
就是从那天开始,我下决心换房。此时租房大计已定,我兴冲冲拨通了她的电话。
“是萧小姐吗?”
“有事吗?”声音硬邦邦的。
我清清嗓子:“没什么,今天买了一套房子,想请你过来同住。不知赏脸否?”
“做你的清秋大梦吧。你能买的起房子,我就能买的起宇宙飞船了。”
“哎,你买宇宙飞船干啥呀?”
“等你牛皮吹破了天,我好乘飞船逃命。”
这么不给面子的女人!
“我明天搬家,你来不?”
“你另租房了?”小萧声音有些兴奋。
这女人真会发神经,不为买房兴奋,为租房兴奋。
“什么租不租的,刚刚买了一套房子。先别废话,明天来不来?”
“我去做什么?给你搬家吗?”
“我怎舍得让你搬家?你只要过来,让我美美的亲两口就行了。”
“呸,色狼。”
“哎?怎么把这么性感的词语用在我身上?”这女人越来越不象话。
“嘻嘻……”
“到底来不来?我数到三,如果不想来,就拉倒。一二三,再见。”
我不等她回答,挂断了电话。
我妈说过,对女人不能太纵容,否则以后她要骑到你脖子上。她自己的经验是:对男人不能太手软,否则男人要骑到她的脖子上。她的政策是成功的,我确实没见我爸骑到她的脖子上,我爸太胖。
一分钟后,我重新拨通了小萧的电话。
“来不来?”
“不来!”挂断。
再拨,忙音。
我垂头丧气,看来我妈的绝招,小萧也学会了。
我的全部家当就是一套铺盖卷儿和几本书,我将铺盖卷儿送到新住处,便完成了搬家工作。我踌躇满志的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骄傲的看着着靠墙的桌子,仿佛指挥官审视自己的士兵,自豪感油然而生。来这座城市三年,第一次拥有这么大的空间,感觉如同上了天堂。
突然,我看到了那扇被锁住的门,如同一张紧闭的嘴吧,冷冷的矗立着。门后似乎隐藏着无穷的秘密。我有些好奇,眼睛凑近门缝,却什么也看不见。恼火的向门板拍了一巴掌,发出“砰”的响声。
这响声让我吃了一惊,声音有些奇怪,仿佛有人同时从门后拍出,两个声音重合到一起,让我猝不及防。我疑惑的看着门板,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又敲了一下,却再无异样。
小萧傍晚的时候打来电话,她终于抵不住新房的诱惑,主动送上门来了。她挑剔的打量着房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
“阔了?租这么漂亮的房子?”
“这算什么?这种破房子,再穷我也租的起。”
小萧不认识我似的看我一眼,扁扁嘴。小萧的样子算得上漂亮,我第一次把她带到我朋友中间,那帮色鬼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她的侧面最好看,翘鼻子小嘴巴,配合她瀑布般的长发,简直完美无缺。如果让她转过身来,好多人会感谢造物主的公平,她的眼睛大而无神,腮上有个酒窝,笑起来却不是圆的。这两个缺憾,把她的美从天上拉到了地上,让丑女也不生嫉妒之心。
我要感谢上帝的巧妙安排,如果她的正面形象也象侧面那么完美,早被大款收为小蜜了,哪有我这个穷光蛋的机会?
我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走进卧室。她的眼睛落到了那张床上。
我得意一笑:“还满意吧?”
她撇撇嘴:“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一个人住,用这么大的床干吗?”
“床大不好吗?难道你不想在上面度过一个浪漫的夜晚?”
小萧睁大眼睛,作激动状:“想啊,简直太想了。”
我得意的耸耸肩。
小萧眨眨眼睛:“那你怎么办?”
“我?当然跟你一起在床上欢度美好时光了。”
“切,”她撇撇嘴,“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天地良心,”我拉着她的手,捂住我的胸口,“你摸摸我的心,咚咚咚,全是为你而跳。”
“别肉麻了,不用摸也知道你那些花花肠子。”
如此不解风情!我恨的牙根痒,却还是小心翼翼陪着笑脸:“走,我们吃饭去,庆祝我们乔迁新居。”
我知道,若把她惹烦了,连手都没的摸。
“什么我们?是你,你自己乔迁新居,跟我没有关系。”她无情的说。
这么不给面子,有你好看的时候,我恨恨的想。
吃罢晚饭,时间已经很晚。我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小萧,如同看着一只香喷喷的北京烤鸭。小萧有些不自在,迟疑着说:“我该回去了。”
我心中暗笑,嘴里却说:“那我不送了。”
“你不送我,我怎么回去?”语气有些着急。
我长长的伸个懒腰,说:“搬了一天的家,累死了。”
“就搬了这么点铺盖,累什么呀?”
“无论搬什么,都是搬家啊。”我说。
小萧是个胆小鬼,从这里到她宿舍,中途要在一偏僻处转车。我知道她没胆量一个人回去。
“那我怎么办?”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有我嘛,怕什么?”我坐过来,趁势拉过她的小手,轻轻抚摩着:“今晚就留下来吧。”
小萧抽出手,笑着骂道:“你个坏蛋,没安好心,成心把我留在这里。”
“舍不得你走嘛。”我咬着她的耳朵说。
这么新鲜美妙的尤物,当然舍不得。我的手试探性的抚摩。
小萧没有拒绝,温顺的偎到我的怀里。
我暗喜,万里长征迈出了第一步,下面该爬雪山过草地了。
小萧轻轻抓住我不安份的手:“如果我今晚留下来,你睡客厅还是我睡客厅?”
“当然我睡客厅。”我不假思索的说。
“睡客厅?”我突然醒悟。
小萧从我怀里跳出来,得意的笑道:“你说话要算数,不许翻悔。”
我摇头:“我不睡客厅,我要睡床。”
“那我睡客厅。”小萧撅着嘴。
“我们都不睡客厅。”我讨好的搂住小萧的肩膀。
小萧坚决的摇头:“要么你睡客厅,要么我睡。”
“客厅里没有沙发,怎么睡?”
“打地铺。”
我了解小萧的个性,她一旦板起脸来说话,态度就是认真的。
我哭丧着脸说:“客厅里多冷啊,我们都睡卧室不好吗?你睡床,我打地铺。”
小萧严肃的盯着我,突然“扑哧”一笑:“好吧,亲爱的,今晚委屈你了。”
我撇撇嘴,嘟哝道:“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小萧问:“什么?”
“没什么,天这么快就黑了。”我忙遮掩。
5、镜子里的小鬼
我也觉得房里有些古怪,这种感觉如同地面上的水渍,在心底慢慢的扩散,让我感到阴郁的寒意。我不能让这寒意侵入小萧心中,赶紧拉着她下楼。
这是一个纯粹的物质时代,我们眼巴巴的看着有钱人开跑车住别墅出入高级酒店,自己只能隔着橱柜艳羡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幸而小萧不是利欲熏心的女人,我们相识这么久,除对我的人品过于苛求以外,从没提过其他非分要求,她知道我是一个穷光蛋,从来不对我抱有幻想。
我们游荡了一天,傍晚方回到住处。打开房门,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们用两条腿丈量完了这个城市的最繁华的商业街,早疲惫不堪。小萧把背包一扔,大喊一声“累死我了”,仰天躺在床上。
她伸开双臂,双峰耸起,姿势性感而妖媚,我急做踉跄状,也大喊一声累死我了,一头扑在她的身边,胳膊趁势搭在她丰满的胸脯上。
如此美妙的豆腐,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小萧胸脯起伏不定,却没有推开我的手。隔着她薄薄的衣杉,我感觉到她身体柔软而滚烫。我手掌轻轻的用力。
小萧没有拒绝。
我大喜,小萧的纵容就是最大的鼓励,我的手掌开始移动。
在我抚摩下,小萧呼吸渐渐急促。我一翻身,将自己的嘴压在她唇上。她半推半就,挣扎着坐起来,我们忘情的亲吻在一起。我心神激荡,双手在她身上游走,只觉口干舌燥,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小萧显然也已动情,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回应着我的亲吻。
我搂住她滚烫的身躯,正要进一步动作,突然发觉怀中的人冷却下来。小萧的身体不再扭动,转头挣开我的亲吻。
我一愣,只见小萧神情惊恐的望着我的身后,身体簌簌发抖。
“怎么了?”我疑惑的回头,身后正是那面镜子,冷冷的照着客厅被锁死的门,门前是一张桌子。此时正是傍晚,客厅里一片昏暗。
小萧不说话,冷冷的推开我,跳下床,收拾自己的背包,转身就走。
我莫名其妙,抓住她的手不放:“怎么了,你说话啊。”
小萧用力挣脱我的手,咚咚咚跑下楼去。
我急忙取了钥匙,锁门跟下来。小萧已挥手招了一辆的士,一溜烟的跑远了。
我呆呆的站在路边,不知所措。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让人哭笑不得。我垂头丧气的回到楼上,只剩了长吁短叹的份儿。
我极力回忆着刚才的细节,怎么也想不出让小萧愤然离去的原因。根据以往的经验,她并不反感我的抚摩和亲吻,可今天为什么突然冷冷离开?我做错了什么?
回到楼上,我一遍又一遍的拨打她的手机,始终关机。我沮丧的躺在床上,心里空旷的厉害。我与小萧相恋三年,其中也闹过矛盾和别扭,可从没有象这次莫名其妙。我脑袋昏昏沉沉,睡意渐渐涌上来。
我又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哭声断断续续,仿佛就在身边。
突然,有铃声急促的响起,我惊恐的从床上弹起来,手机正如受惊的老鼠般吱吱的惨叫着,我舒了一口气,原来刚才睡着了。
电话是小萧打来的,声音里带着歉意:“对不起,钟子。”她一直喊我钟子。
“刚才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走掉?”我不悦的问。
“我害怕。”小萧说。
害怕?我哭笑不得:“我们的关系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怕什么?我不会勉强你,你了解我的。”
“我不是怕这个,我……”小萧欲言又止。
“那你怕什么?”
天色已暗,房间里黑乎乎的。窗外的灯光映进来,更显得阴暗冷清。
“对不起,钟子,我不该自私的跑开,可我吓坏了,真的。”
“到底什么呀?”我不耐烦的说。年纪年轻就这么婆婆妈妈,将来老了怎么办?
“你的房间里有面镜子,”小萧说,“我们抱在一起的时候,我从镜子里看到一个影子。”
小萧的声音有些发抖:“我看到客厅的桌子上,蹲着一个婴儿,身上全是血,我……”
我心头一沉,眼睛下意识的去看那面镜子。房间里很暗,窗外的一缕灯光射进来,可以清晰看到那张桌子。桌子上竟然真的趴着一个婴儿,满脸血污,正透过两面镜子的反射,静静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