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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拉的灰烬-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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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很难有火煮圣诞大餐,但要是我想去医院吃圣诞大餐的话,就得从头到脚把自己洗干净,不能让丽塔修女说我没有得到好好的照顾,一不小心就会得上其他病。一大清早,做弥撒前,她烧了壶热水,几乎能烫掉我的头皮。她使劲清理我的耳朵,擦洗我的皮肤,疼得我龇牙咧嘴。她只能付得起去医院的那两便士车费,回来时我就得步行了,不过这也好,因为我会吃撑的。现在,她得再次生着炉火,准备烧猪头、卷心菜和白土豆,这些是她从好心的圣文森特保罗协会弄来的。她下了决心,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用猪头庆祝主的诞生,明年我们将会有一只鹅或一块不错的火腿,为什么不会有呢?利默里克不是以火腿闻名世界的吗?

丽塔修女说:你们快看看,我们的小战士多么健康啊。虽然骨头上没有多少肉,还是挺健康的。快告诉我,你今天早晨做弥撒了吗?

做了,修女。

领圣餐了吗?

领了,修女。

她把我领到一间空病房,让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说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用餐了。她走了,我不知道我是要跟修女和护士们一起,还是要跟哪个病房里的孩子们一起吃圣诞大餐。不大一会儿,那个拿书给我看的蓝衣服姑娘把晚饭给我端来了,她把托盘放到一张床边上,我拉过来一把椅子。她朝我皱皱眉,脸扭作一团。你,她说,这是你的晚饭,我再也不给你带书来了。

晚饭非常丰盛,有火鸡、土豆泥、果冻和牛奶蛋糊,还有一壶茶。果冻和牛奶蛋糊看上去好吃极了,我实在忍不住,便趁没人注意,先尝了一口。偏偏就在这时,蓝衣服姑娘拿着面包走进来,质问: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

干了,你干了。你在吃正餐前,先吃了甜点。说完,她跑出去喊:丽塔修女,快来呀。修女走了进来:弗兰西斯,你没事吧?

我没事,修女。

他有事,修女,他在吃正餐前,先吃了果冻和牛奶蛋糊。这是罪过,修女。

噢,好吧,亲爱的,你去吧,我要同弗兰西斯谈谈。

谈吧,修女,跟他谈谈,要不医院里所有的孩子都要在吃正餐前先吃甜点了。那样的话,还要我们干什么?

确实是的,确实是的,还要我们干什么?你先去吧。

那个姑娘走了,丽塔修女冲我笑笑:上帝爱她,她脑子有点糊涂,但从没漏过一件事情

。弗兰西斯,在她激动的时候,我们得对她有耐心。

她走了,空空的病房顿时变得很安静。吃完饭,我不知道该干什么,在这里你不能随便乱动,要听从她们的吩咐,医院和学校总是发号施令的地方。我等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个蓝衣服姑娘才进来取托盘。你吃完了吗?她问。

吃完了。

好吧,这就是你能得到的一切了,现在你可以回家了。

当然,脑子不大对劲的姑娘是不能吩咐你回家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该等一下丽塔修女。可过道里的一位护士告诉我,丽塔修女正在用餐,不能打搅她。

从联合十字路口到巴拉克山的路很长,等我到家时,家里的人正在意大利享用着猪头、卷心菜和白土豆。我对他们讲了我吃的圣诞节晚餐。妈妈想知道我是不是跟护士和修女们一起吃的,当得知我是一个人在病房里吃的,她有点生气,让我坐下吃些猪头,我硬着头皮把它塞进嘴里。我吃得实在太饱了,躺在床上,肚子鼓出老高。

一大早,我们门口就开来一辆汽车,这个巷子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玩意。在芬马的马厩门口,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朝里面张望。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绝不会有穿西装的人在巷子里出现。

是芬马。它倒在地上,抬头望着巷子,嘴边粘着奶白色的东西。照顾芬马的马夫说,他今天早上发现它这个样子,这很奇怪,因为它平时总是站着等喂食的。马夫一个劲地摇头,我的弟弟迈克尔问那些穿西装的人:先生,芬马怎么了?

病了,孩子,回家去吧。

照顾芬马的马夫身上有一股威士忌的味道,他对迈克尔说:这马没救了,我们必须用枪打死它。

迈克尔直拽我的手,说:弗兰克,他们不能打死它,快告诉他们,你是大孩子。

马夫说:回家去,小男孩,回家去。

迈克尔打他,踢他,挠他的手背。他把迈克尔推得飞了起来。抓住你弟弟,他对我说,抓住他。

那伙人中有人从包里掏出一个黄褐色的东西,对准芬马的头,接着传出一阵尖锐的爆裂声。芬马开始颤抖。迈克尔冲那个人一声狂吼,对他连打带踢。但那个人只是说:这匹马病了,孩子,它不再难受了。

穿西装的人们开车走了,马夫说他得等卡车来把芬马拉走,他不能把它孤零零地扔在这里,老鼠会盯上它的。他问我们,是不是可以让我们家的狗拉奇看着这匹马,他想去一趟酒吧,他心情不太好,需要喝杯酒。

迈克尔拿着一根和他一样短的木棍守在旁边,老鼠根本没有机会靠近芬马。马夫带着一身的黑啤酒味回来了,接着,来了一辆大卡车,要把芬马拉走。车上拉着三个男人,还有两块大木板。他们把木板斜放在车后,一直靠到芬马的头部。那三个人和马夫用绳子捆住芬马,沿着木板把它往车上拖。巷子里的人开始朝他们嚷嚷,因为木板上的钉子和木碴刮了芬马,把它的皮都刮破了,在木板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血痕。

恁们在糟蹋这匹马!

恁们就不能善待一下这匹死马吗?

对这匹可怜的马小心一点吧!

马夫说:看在耶稣的分上,恁们都吵什么呀?不就是匹死马嘛。迈克尔又一次扑向他,朝他挥舞着小拳头。马夫搡了他一把,把他搡倒在地上。妈妈不干了,怒气冲冲地向马夫走过去。他赶紧跑上木板,躲到芬马的尸体后面,溜了。晚上,他喝得醉醺醺的回来睡觉了。第二天他离开时,干草慢慢燃烧起来,烧毁了马厩,老鼠都跑到巷子里,被孩子们和狗追撵着,逃进了体面人居住的街区。

“大药房”

妈妈说:有阿非就足够了,我累得不行了,到此为止,别再要孩子了。

爸爸却说:虔诚的女天主教徒必须履行做妻子的义务,服从丈夫,否则将面临永世的责罚。

妈妈说:只要不再要孩子,永世的责罚对我更有吸引力。

爸爸可以做什么呢?战争正在继续,英国的工厂经纪人招募爱尔兰人去他们的军工厂干活儿,报酬不错,而在爱尔兰无事可做。而且,假如老婆不搭理你的话,英国可不缺女人,那里的猛男都打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去了,你可以怎么高兴怎么来,只要你记住自己是个爱尔兰人,地位卑微,别想攀高枝就行。

巷子里,家家户户都收到男人们从英国电汇来的钱,她们忙不迭地去邮局取钱,去商店采购一番,好在星期六晚上和星期天早上向全世界展示她们的好运气。在星期六,男孩们剃了头,女人们用烧热的铁夹子烫头发。她们显得十分气派,花六便士甚至一个先令去萨瓦电影院买张票,在那儿能碰到上层社会的人,不像下层社会的人那样,能在利瑞克电影院花两便士买张票就谢天谢地了。那里从不会有人冲着银幕大喊大叫,当然,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在看到非洲人向人猿泰山掷长矛,或印第安人剥美国骑兵头皮的时候,他们可能会欢呼那么一下。星期天,这些新贵们做完弥撒后,装模作样地回到家,大吃一顿肉、土豆、甜点和蛋糕。她们用托盘托着精致的小杯子喝茶,什么也不用想,托盘可以接住溢出来的茶水。端茶时,她们伸出纤细的手指,以显示自己多么富有教养。有些人不再去煎鱼薯条店了,在那些地方只能看到醉醺醺的士兵、妓女、喝光救济金的男人,还有尖叫着要他们回家的妻子。这些四处炫耀的新贵们会出现在萨瓦饭店,或是斯特拉饭店,在那儿喝茶、吃小面包,她们还会用餐巾轻擦嘴唇,然后乘车回家,一路上抱怨着服务不如从前。她们现在也用上电了,可以看许多从未看过的东西了。夜幕降临,她们打开崭新的收音机,听听战况,感谢上帝送来了希特勒,要不是他长驱直入欧洲各地,爱尔兰男人们还在职业介绍所排队挠屁股呢。

一些人家唱起了这样的歌:

咿啵———啊耶———哎嘀———啊耶———

啊———啊耶———噢———

咿啵———啊耶———哎嘀———啊耶———啊,

我们不管它英格兰还是法兰西,

我们只要德意志能够所向披靡。

要是天气有点冷,她们就打开电炉取暖,坐在厨房听听新闻,里面声称对在德军炸弹下奄奄一息的英国妇女和儿童深表同情,不过看看那八百年,英国人又对我们做了什么啊!

父亲在英国工作的家庭,是可以凌驾于别的家庭之上的。到了吃饭和喝茶的时间,新贵的母亲们站在自家门口,高声呼唤她们的孩子:米奇,凯瑟琳,帕迪,回来吃饭了,有香喷喷的羊腿、嫩绿的豌豆和白土豆泥。

西恩,乔西,佩吉,回来喝茶了,快来吃新鲜的面包、黄油和人家没有的漂亮的青皮鸭蛋。

布兰登,安妮,帕茜,回来吃炸黑布丁、刚出锅的炸香肠和用西班牙上等雪利酒泡过的果酱布丁。

这种时候,妈妈就让我们在屋里待着。我们只有面包和茶水,她不想让烦人的邻居看到我们被飘满巷子的诱人香味馋得难受的样子。她说,从她们那事事吹嘘的样子,很容易看出她们过去是一无所有的。跑到门外向全世界宣布晚饭吃什么,是真正的下等心态。她说,这是她们抬高身价、看低我们的方式,因为爸爸是从北方来的异乡人,而且从来不跟她们沾边。爸爸说那些吃的是用英国人的钱买的,吃的人是不会有好运的。可是话说回来,你又能对利默里克人抱什么指望呢?他们发希特勒的战争财,为英国人工作、打仗。他说他绝对不会跑过去帮英国人打仗。妈妈说:对,那你就待在这个地方吧,没有工作,连一块烧茶的煤都没有。对,你就待在这个地方,兴致一来,就拿救济金喝酒。你会看到你的儿子穿着破烂的鞋子,屁股露在外面招摇过市。巷子里每家都有电,而我们能有根蜡烛就算走运了。老天在上,要是我有车费的话,我就去英国,我相信他们的工厂也需要女人。

爸爸说:工厂不是女人待的地方。

妈妈说:炉子边也不是男人的屁股待的地方。

我问他:你为什么不去英国,爸爸?那样的话,我们家就会用上电,也有收音机了,妈妈也可以站在门口,向全世界宣布我们晚饭吃的是什么了。

他说:你不想让父亲在家里陪着你吗?

我想,但你可以等打完仗回来呀,然后我们都去美国。

他叹气:啊,唉呀,啊,唉呀,好吧。

圣诞节一过,他就去了英国,因为美国现在也参战了,理由一定是正义的。要是美国人不参战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去的。他交代我要做家中的男子汉。就这样,他同一个经纪人签了去考文垂工作的协议。每个人都说,那是英国被炸得最狠的城市。经纪人说:那里有的是工作,只要你愿意干,你可以加班加点地干,直到累趴下。要是你会攒钱,老兄,仗一打完,你就成了洛克菲勒了。

我们早早起来,准备到火车站为爸爸送行,商店老板娘凯瑟琳。奥康纳明白,爸爸一去英国,钱就源源不断地往回寄了。她很高兴地让妈妈赊账买茶、牛奶、糖、黄油和一个鸡蛋。

就一个鸡蛋。

妈妈说:这个鸡蛋是给你们的爸爸的,旅途很长,他需要营养。

是煮鸡蛋,爸爸剥去蛋壳,把蛋切成五块,分给我们夹在面包里。妈妈说:别犯傻了。爸爸说:男人家要一个鸡蛋做什么啊?泪珠挂在妈妈的睫毛上,她把椅子拉到壁炉旁。我们

吃着面包和鸡蛋,望着妈妈掉泪。她说:恁们傻看什么呀?说完,她扭过脸,望着壁炉里的灰烬。她的面包和鸡蛋仍然搁在桌上,我想知道她打算怎么处理它们。它们看上去很好吃,而我还没吃饱。但是,爸爸站起身,把它们和茶一起端到她面前。她一个劲摇头,他坚持要她吃,她开始吃喝,还抽着鼻子,掉着眼泪。爸爸在妈妈对面坐了片刻,默默无语,她抬头看看钟,说:该走了。爸爸戴上帽子,提起背包。妈妈用一条旧毯子裹上阿非,我们沿着利默里克的街道出发了。

街道上还有其他人家,即将远行的父亲们走在前面,母亲们抱着婴儿或推着婴儿车跟在后面。推着婴儿车的母亲对其他的母亲说:老天在上,太太,抱着那孩子,你一定累得够呛吧。可不是,为什么不把他放进我的婴儿车里呢?让你那可怜的胳膊歇歇吧。

婴儿车里可能会挤进四五个婴儿,他们可着嗓子叫喊个没完,因为那车已经破旧不堪,轮子也不好使了,颠得他们头昏脑胀,吃下去的糖果都吐出来了。

男人们互相打着招呼:多好的天啊,米克。这么好的天赶路不错,乔。的确是的,米克。啊哈,临走之前,我们不妨去喝它一杯,乔。喝一杯也无妨,米克。不妨就喝它个烂醉,乔。

他们大笑起来,跟在他们身后的女人泪眼婆娑,鼻子通红。

到了火车站附近的酒吧,男人们拥在一块儿,用经纪人付的旅途上的饭钱喝酒。这是他们在爱尔兰的土地上喝的最后一杯酒,最后一滴威士忌。天晓得,这可能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杯了,米克,德国兵现在正把英国轰炸得屁滚尿流。英国人刚刚轰炸过我们,我们却要去他们那里搭救这帮夙敌了,这真是悲剧啊。

等在酒吧外面的女人在那里聊天,妈妈对米汉太太说:第一笔电汇款一到,我就去商店买一大堆早餐,让每个人星期天早上都有鸡蛋吃。

我看看弟弟小马拉奇,你听见了吗?星期天早上我们自己的鸡蛋。啊,上帝呀,我已经开始想怎么吃我的那个鸡蛋了。我要先把一头磕碎,然后把蛋壳轻轻剥去,用勺子舀点黄油抹在蛋黄上,再来点盐。我要不慌不忙,用勺子一次一次地蘸点盐、舀点黄油,往嘴里放。啊,老天在上,要是天堂里有什么美味的话,那一定是蘸了黄油和盐的鸡蛋。而除了鸡蛋,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新鲜的热面包和香甜可口的茶水更诱人的呢?

有些男人已经醉得没法走路了,英国经纪人出钱,让那些清醒的男人把他们拖出酒吧,扔到一辆马拉的大板车上,再运到车站,把他们一股脑地倒进火车里。经纪人心急火燎地把每个醉鬼弄出酒吧,不停地催促:快点,伙计们,错过这趟火车,你们就错过了一个好工作。快点,伙计们,我们英国有吉尼斯黑啤酒,我们还有杰姆森酒。好啦,伙计们,求求你们啦,伙计们,你们在拿旅途上的饭钱喝酒,我不会再给你们钱了。

那些伙计叫经纪人去亲爱尔兰人的屁股,说他们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庆幸自己在对爱尔兰人作了那些孽后,还没被吊死在眼前那根灯柱上。然后,这些人开始唱起来:

星期一的早晨在蒙特乔,

树上的绞索挂得老高,

凯文。巴里为了解放,

就此把他年轻的生命抛。

火车哀号着进站,经纪人央求那些女人让她们的男人离开酒吧。男人们跌跌撞撞地出了酒吧,又是唱又是哭的搂着他们的老婆和孩子,发誓要将大把的钞票寄回家,利默里克将会变成另一个纽约。男人们爬上车站的台阶,女人和孩子们在后面叫着他们的名字。

凯文,亲爱的,当心身体,不要穿湿衬衫。

把袜子晾干再穿,迈克尔,不然拇趾囊肿会毁了你的。

帕迪,悠着点喝酒,你在听我说吗,帕迪?

爸爸,爸爸,别走,爸爸。

汤姆,别忘了寄钱来,孩子们可是瘦得皮包骨啊。

皮特,别忘了吃治肺病的药,上帝保佑我们。

莱瑞,当心该死的炸弹。

克瑞斯蒂,别跟英国娘们儿套近乎,她们浑身都是病。

杰基,回来吧,我们肯定会想出什么办法来的。别走了,杰基,杰基———啊,耶稣,别走。

爸爸拍拍我们的头,叮嘱我们要记住宗教义务,不过,首先要听母亲的话。他在她面前站着,她的怀里抱着阿非。她说:当心身体。他放下背包,搂住她。他们那样待了一会儿,直到宝宝开始在他们中间叫唤起来。他点了点头,拾起背包,爬上车站的台阶,转身朝我们挥挥手,然后消失了。

回到家里,妈妈说:我不在乎了,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浪费,但我就是要生着炉子,烧更多的茶,你们的父亲不是每天都会去英国的。

我们围坐在炉火旁,喝着茶,哭了,因为我们的父亲不在了。妈妈说:别哭,既然你们的父亲去了英国,我们的苦难就一定该结束了。

一定。

妈妈和布瑞迪。汉农坐在楼上意大利的炉火旁,一边抽“忍冬”,一边喝茶,我坐在楼梯上听她们说话。我们的父亲到英国去啦,所以我们想要凯瑟琳。奥康纳小店里的什么东西,就只管去赊。等他两星期后开始寄钱,我们就可以还清赊账了。妈妈对布瑞迪说,她恨不得马上搬出这个该死的巷子,找一个有厕所的体面地方,让我们再也用不着和半个世界的人

同上一个厕所。我们会穿上崭新的靴子和防雨的外套,放学回家时也不会觉得肚子饿了。星期天,我们可以吃鸡蛋和咸肉片,吃火腿、卷心菜和土豆做晚餐。我们还会有电灯的,为什么我们不该有?弗兰克和小马拉奇不是出生在美国吗?那里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电灯吗?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两个星期后电报童来敲门。爸爸得先在英国适应一下工作,买工作服,找个地方住,所以,第一笔汇款数目不会太大,也就三英镑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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