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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可洛小北不明白,什么计划和她有关?她在这里又怎么了?
“你自己看便知!”开爷无心和淑尤过多纠缠,话里已经带了冷意。
淑尤冷哼一声,紧接着,洛小北便听到了轻易的脚步声,正是向她而来的。
洛小北心道,果然是和她有关。
真是麻烦一但要来,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也不管洛小北受不受得住。
又哪里管洛小北受不受得住,一抹幽香直接冲进了她的鼻子里,淑尤手上的动作并不轻,但最不能忍的便是,她冷如冰块的手指正放在洛小北的伤口上。
突然而来的疼痛,让洛小北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未等她出声,便又听到淑尤开口了,“怎么会这样?”
淑尤的声音很尖锐,还带着不可置信和诧异,这声音正好落入洛小北耳朵里,她听出来了满满的失望。
洛小北猜淑尤和开爷应该是很多年的旧识了,但淑尤按在她伤口上的动作着实让她气恼,可淑尤的反应让她更加好奇。
什么怎么会这样?
她倒是想问,却又想到开爷之前便让她走的事,并且交待的那些话,她便收了要问的心思。
反正都是自己作出来的灾难,再怎么,还是随机应变吧!
而且按照淑尤之前的反应来看,洛小北应该是没什么用了。
既然没用,那是不是就要被抛尸了?
洛小北一个激灵,妈呀!这还得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明白鬼
所以说有的事儿还偏偏就禁不起多想,明明学的是道家思想,什么上善若水和天道无为,到了洛小北这里全变了样。
清漪说洛小北心思过重,洛小北并不赞同,但她也意识到,自己总会多想,颇有些举一反三的意思。说白了,还是要变着法儿的夸自己。
哪知道洛小北自己还没发飙呢,淑尤不问青红皂白的直接拽住了洛小北的衣领。淑尤手上的力道很重,对付已经重伤的洛小北,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洛小北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还不待她开口,淑尤冰冷尖锐的声音瞬间冲进她的耳膜,“你做了什么?”
“你这话问得好生奇怪,我一路跟着你,醒了就半死不活得躺这里了,你还问我做了什么?”
洛小北心里有气,毕竟淑尤的动作着实不客气,两次三番的将她当作没有痛苦感觉的破布娃娃对待,洛小北身上痛是真的,心里不痛快也是真。
原本还想省些说话的力气保存自个儿的体力,结果这一按又一拽,她再不拼命说句话,只怕这淑尤都还要当她已经死了。
洛小北眼睛睁不开,眼皮困重,仿佛上面吊了千斤的铁砣子,自然也看不到淑尤一张冰山美人脸变得何等的狰狞。但她感觉得到淑尤心情不好,睡了千年的不知是人是鬼的身子,总是如同从万年冰窖中挖出来的一般,带着随时能将人冻死的温度。
这会儿,这温度下降得更快,洛小北原本就受了伤,这样一来,反而对外界的温度更加敏感,自然,她亏损巨大的内里,也不太受得住这样强硬霸道的低温。
淑尤冷哼一声,便是显露了几分戾气和着急,“我知道你狡猾,也不怕你不招,但是今天你就别想活着出去。”
淑尤的话说完,洛小北便感觉自己鼻尖飘过一抹幽香,被拽紧的衣领陡然一松,洛小北感觉到自己的心也跟着落回了肚子里。
她双手撑地,并没有听到淑尤的脚步声,也不曾听到关于开爷的一切声响,但那抹幽香却是无论如何挥之不去了,也能证明,淑尤并没有离开,但她如此匆忙,脚步如风,应该是急着为了别的东西去了。
洛小北知道淑尤对自己的态度算不得好,对她一直都在试探。她也不至于为了一件衣服或者一两句话便感激涕零,也会甘愿让淑尤取了她的性命。
这么一想,洛小北便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荷包里。那里除了符咒,还有青冥的枝叶,她如今受伤,当然可以一用,就是不知道对她的眼睛有没有如此的效果。
也不管还有谁在场,洛小北只管取了一片叶子,用尽了手臂的力量,在指尖里将叶子碾碎了,又敷在自己的眼睛上。
叶子刚一放上去,一股清凉舒爽之感便从她的眼皮上蔓延开来,这一敷,就仿佛和煦的风吹散了眼睛上的阴霾,她眼皮一松,竟然也能缓缓睁开了眼睛。
不过,入眼处,除了豆绿的夜明珠的幽光,还有半隐在黑暗的形体魁梧的开爷。
敷叶子的整个过程开爷算是旁观了,但他既然知道青冥本就是灵树,所以也不奇怪。
但是洛小却注意到,开爷看向她的眼神很奇怪。
洛小北再往四周一探,明明说不会让她活着出去的淑尤,此时却不见了影。也好,洛小北暗想,同时也抬起了头,往开爷看去。
双唇一勾,灵动俏皮的双眸竟将她有些泥渍的脸衬得明亮了几分,“开爷,好久不见啊!”
眼下不是叙旧的时机,且淑尤说那些话,做那些事时,开爷从头到尾都站在一旁,也没有要出声阻止的意思。
分别不过短短的时间,一时竟让人看不透开爷是敌是友了。
但似乎从头到尾,洛小北和开爷也算不上是友,且洛小北也从来未将开爷看透过。
“你不该来。”开爷沉声说了这么一句,和他这个人一样,没有什么可以探究的破绽。
是不该来,洛小北点头算是同意开爷的话。只要一凑热闹,洛小北必定会成为那个热闹,她再一次认识到了这一点。
然而,现在说这番话没有任何意义。
“我想听明白!”洛小北略微一沉吟,再次扬起头,明亮的双眸落在黑暗中的阴影上。
其实她应该问,有没有办法救她,而不是在这里弄清楚并不比性命更贵重的前因后果。
洛小北算不上一个有骨气的女子,她很怂。但是现在她再怂也跑不了,自己不能跑,开爷又不知是敌是友。而淑尤尚且不知藏在何处,这一切对洛小北来说,都是一场没有把握的,还没成形便被扼杀在摇篮里的计策。
开爷只摇头,洛小北只能看到一个左右转动的弧度,却也知道,开爷这是不打算说了。
洛小北笑笑,声音艰涩,又很轻,失了原本的清脆和少女的娇俏,又带了浓浓的自嘲,“都这般地步了,开爷还是不肯让我做个明白鬼!”
是陈述句,不是问句。
因为洛小北心里明白,开爷决定不说的,那就一定不会说。
“那今日要如何将我解决了?”洛小北轻吸了一口气,音调也提高了几分,扬着脖子,倒有几分慷慨赴死的意味。
开爷皱眉,斜飞的眉梢压了压,脚下一动,洛小北还在怔愣,整个人已经被悬空抱起。
散发着豆绿光芒的夜明珠也被开爷顺手一抄,径直落入洛小北怀中。
洛小北还是个发育不良的小丫头,而开爷……不知道是人还是鬼,所以抱人的那个神情淡漠,被抱的那个也只顺手将夜明珠隐在了淑尤给她的外套中。
光芒消失,倒是隐隐听到了脚步声。
这声音有些急切,每行一步也还算稳重,但又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惕。洛小北有些犹豫,她在想要不要弄出点什么动静来让人发现她的存在,但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
何况,仿佛识破了她的心思一般,开爷也只不过短暂停顿,接下来在洛小北耳边回响的,便只有风声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扮猪吃虎
跑得这般快,这样的速度,别说受了伤的洛小北,哪怕她还是完好的,也追不上。
事实上洛小北有些好奇来人是谁的,都能找到开爷和淑尤所在的地方,怕也不是寻常人。
公输真儿身边带着那些厉害的汉子,若是他们,脚步声不至于这般稀零。季言已经被淑尤引到了别处,短时间里应该回不来,赵显那就更不可能了,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剩下的那就还有自己的师兄了。
但她两位师兄也并非沉不住气的人,脚步声如此重,又如此明显,高手一听便能捕捉,无疑会很快速得暴露自己的位置。
所以,洛小北是万万没想到,会跟着来救她的,除了自己的大师兄,还会有杜阳。
这个不知是死是活,又被她遗忘到那个角落里去了的人,居然还能赶来救自己。
直到开爷将她放下来,洛小北这才又掏出了夜明珠,原本漆黑的墓室又在一瞬间被照得透亮。
洛小北脸上的泥渍已经被晾干,她用手轻轻一搓,便会搓下来细碎的粉末。
“你可以走了!”开爷瞧着洛小北坐下来后完全没有点身为性命堪忧之人的自觉,还在那里气定神闲的搓灰,以往可从来没瞧见过有这么爱干净的时候。
洛小北笑嘻嘻的站了起来,哪里还有半分重伤得模样,抬胳膊抖腿还忙得不亦乐乎,仿佛身上的伤口都是画上去的。反正,结论就是,洛小北不止能自己走了,还能跑能跳的,一点不像刚醒来时那半死不活得模样。
开爷也并不意外,因为洛小北决计不是认命等死的性格,若不是突然来了人,洛小北也一定会另外想办法,总之不会让自己白白丢了性命。
自然,开爷也不会白白让洛小北丢了性命,毕竟人是他带下来的。但对于她这伤口突然就好了的转变,也是有些意外。
但他眼下没空理洛小北,他还有别的事要办。
他也就说了那么一句话,还要再开口,身后的暗影里忽得又站了一个人。
洛小北眼睛也不含糊,刚还笑嘻嘻的脸瞬间就沉了几分,暗道自己自信过了头,早知道刚刚就该跑路的,这会儿想跑都跑不了了。
“看来你和这丫头还培养出感情来了?”满满的嘲讽和森冷的寒意,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从淑尤的嘴里吐出来。
开爷皱眉,不说话。
墓室顿时又陷入一片沉默,洛小北想要自己不引起注意都难,但让她觉得惊讶的还是淑尤和开爷之间不分上下的力量。
洛小北才被开爷带走多一会儿?淑尤便能在顷刻间察觉,且在瞬间追了上来。
这样的方法,别说寻人问路符了,该是直接在开爷身上装了个什么,一动便能被察觉到的符咒才是。
但若是这样,淑尤之前还说让自己带路是何意?她自己大概一醒来就知道了开爷的地理位置,却还要假装不知道。
所以洛小北感觉到淑尤是在试探她,也是如此。
带路的在前面身先士卒,被带路的却完全不担心洛小北小心些会一命呜呼。
要么就是带路的有本事不死,要么就是被带路的有本事保证前面身先士卒那个人不死。
而对于洛小北死与不死的问题上,很明显,淑尤选择了前者。
“感情是有的,过命的交情。”洛小北挑眉,自然而然得就接了下一句。
虽她明知现在接话太过鲁莽,看起来有点像迫不及待的寻死了一样,但她和开爷的交情,也确实是过命。虽然每一次都是洛小北拖后腿,每次都是开爷来救。
能这样坦然得说出这句话,也多亏了洛小北多年来练就的脸皮。
开爷只皱眉,但是淑尤冷笑了一声,丹凤眼吊出一抹冰冷嘲讽,“你大概还不知道他为何要将你带来此处吧!”
洛小北抬眼,明亮的双眸正好落在淑尤精致漂亮的脸上,她确实不知道,也确实章问。
但她微微张了张嘴,嘴角一抹浅笑,“可我不想知道!”
是了,别人说不说是一回事,洛小北自己想不想知道又是一回事。
从淑尤口中说出来的定然是真相,也是开爷一路将她带过来的最终目的。虽然不知道开爷为何会临时起意让她回去,但要说她一点不好奇也是假的。
只不过,她的倔脾气又犯了,既然是开爷将她带来的,她希望能由开爷亲口说出来。
但她想得美好,淑尤却偏不给她机会,而开爷也决计不可能说。所以,最后,还是淑尤说了,“你能到这里,也亏得你有一身上好的血脉。”
洛小北眉心一跳,怎的又和她的血脉有关?难不成她是什么千年精怪不成?喝了她的血能长生不老不成?怎么一个二个全都上赶着为了她的血,顺便还要解决了她的命。
但她面上不动声色,只冷然一笑,“那可就奇怪了!我的血又没有长生不老的功效,怎的一个二个都冲着我的血来?”
她没看开爷,只盯着淑尤的神色。
这个答案,最让人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洛小北也不是没对自己的血产生过怀疑,她的血不管走到哪里,总能用来解决很多棘手的事。
但她总没想到,开爷说要让她帮忙,帮的也不是找什么物件,而是要取血。
脑海中的信息一条条过滤,但她的行动比思维更快,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她迅速后退了几步,纤细的腰肢往后一仰,一脚上抬,腰身一拧,短短的时间里,整个人已经站直。
白皙的手指轻轻一点便叩上了淑尤纤细柔弱无骨且冰冷如霜雪的手腕,但她旋即一丢,一掌已经迎上了淑尤另一手的攻击。
但她手臂又往后退,另一手从侧面劈向了正带着强劲掌风扑向她面门的手,脚下不断后退,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
嘴角带着浅笑,洛小北一边退,一边盯着淑尤的神情。
淑尤秀眉轻皱,漆黑的瞳仁中一闪而过一丝诧异。
洛小北应该没本事和她正面对上的,但她现在接她的掌,竟然也能轻松化解。
她究竟是一开始就扮猪吃虎,还是昏迷的时候有什么觊觎?
第二百四十八章没有心
洛小北面上笑嘻嘻的,事实上她心里也没底。应对淑尤半真半假的试探,她处于被动的境地,也只能见招拆招。毕竟,她是真的没那个能力和淑尤正面对上。
眼睛被狸力的邪气所伤是真的,所幸她大难不死,也有青冥的树叶帮她化解了邪气。但她身上的伤好得很快,却是洛小北自己也没想到。
她刚醒时身上的疼痛很清楚,本也坐不起来站不起来,说话也困难。等她被淑尤提捏着衣襟坐起来了,又和开爷说了两句话,才发现自己的伤也恢复了。
之所以说恢复了,是因为感觉很明显。痛意消失了,她也能自如得抬腕,现在也能迂回得和淑尤打上两招。
洛小北没机会抽影木鞭,倒不是看着淑尤赤手空拳这才跟着行君子之礼,她本不是个君子,但淑尤的招式太过凌厉密集,她当真是抽不出手来。
淑尤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自然被洛小北捕捉到了,事实上洛小北自己心里也诧异得紧。但她此刻想的最多的还是自己的血脉问题,开爷将她带到陵墓中,既是为了她的血脉,却又为何让她走?
“我倒是小瞧你了!”
淑尤冷哼一声,明显失了耐心,手上的攻势更猛,全然不若女子的柔弱。
宽大绣着暗纹花色的衣袖恍若暗夜中蹁跹飞舞的蝴蝶,冷冷幽香擦着洛小北的鼻尖,浓烈的杀意的直冲洛小北面门。
淑尤的试探已过,这是真的动了杀意。
洛小北心下反应迅速,手上的动作也加快,全然不似一开始的退让,隐隐有几分化守为攻的趋势。
收起面上笑嘻嘻的神色,下巴绷直,这是动真格的了。
淑尤面色冷凝,掌风如刀刃,每劈下一掌,都带着一击致命的果决。洛小北本就不是对手,却不代表她会认命,淑尤动作刚硬,她便用柔和的招式去化解。
许久没用上的近身招式,一时用起来还有些艰涩,虽然艰难又凶险,但到底不至于伤了自己。
淑尤的力道很大,和开爷不相上下,但洛小北也全然不是当初的稚嫩,聪明又有些本事,定然不会白白让自己丢了性命。
只是,强大的力道带着排山倒海的迅猛气势,如同山川横亘,生生将洛小北和淑尤隔离开来。
正是开爷!
他站在两人中间,背对着洛小北,如鹰隼锐利的目光却正对着淑尤。
黑沉的面色隐在夜明珠照耀不到的黑暗中,周身气势凝滞,拒人于千里之外。
淑尤丹凤眼微阖,白皙精致的面庞如同高山飞雪般苍茫,她开口,字字如珠,掷地有声,“你当真要与我作对么?”
“你过急了!”开爷声音很沉,不带一丝温度。
淑尤一怔,眼角缓缓抬起,红唇如血,一张一阖,“被你藏起来了?”
开爷抱臂,隐在黑暗中的脸看不出情绪。他没回答,但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洛小北听得清楚,但是被开爷藏起来的东西是什么?已经落地的夜明珠光芒幽幽,因为淑尤和洛小北的打斗,上面已经敷满一层灰,光芒也暗了几分,三人站成一条线,洛小北娇小的身子正好被挡了个严严实实。
淑尤和开爷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让站在身后的洛小北握紧了手。而她隐藏在被紧紧捆绑的衣袖中的手臂,已经蓄满条条青紫的痕迹。
那是和淑尤打斗留下的,终究,她融合了阴阳玉佩的能力,还是斗不过活了上千年的女鬼。
“她已经没有用,让她走。”良久,阴冷的墓室里,开爷低沉沙哑的声音陡然响起。
“你在外这么多年,竟也学得心软了么?”淑尤冷笑,高傲得抬起线条优美的下巴,嘴角的嘲讽毫不掩饰,但明显,她是不打算放过洛小北了。
开爷一直垂着的眼皮终于抬了起来,他狭长的双眼始终不曾睁开过,冷冷盯着淑尤,其中的威压和不容置疑的气势瞬间让淑尤的脸色白了几分。
“你忘了,我们是没有心的!”他声音很低,说得很慢,夹杂着苍凉磅礴却如同北风呼啸而过的肃杀,如同万里高山染雪,又如苍鹰掠过莽莽原野只留下亘古苍凉的和远古的孤寂。
洛小北一怔,她抬头,只能看见开爷隐在黑暗中魁梧的身影,带着浓墨染就的厚重。
“呵!”淑尤精致的面颊缓缓扯出一丝笑意,如同春来时分刚刚融化的冰面,“是啊!我们是没有心的!”这声音似叹息似感慨,万分悲剧又凄凉,“但是”
“我们是有本分的!”她话音陡转,话锋寒芒如寒冰利刃。锋利的匕首出鞘,明晃晃的金属幽光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