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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几位客官。”
伙计一看到几人打扮体面举止气度不凡,赶紧招呼。抹着桌面,边问,“几位是来做买卖呀,还是来玩儿,这大冬天的。”
展昭撩袍坐下,注意到那伙计问话的时候双眼乱转,手上虎口的地方有厚厚的茧子。手上长茧,通过茧子的位置,可以判断出很多事情。通常手心和指腹有茧的人,大多干些重活。练功的人也容易长茧,练刀剑大多长在虎口处,练拳则是长得手背关节的地方。
此人虎口有茧,手背也有茧,可见是个练武的行家——这么普通的一个驿站,不应该有个这样会武功的人做伙计吧?
庞煜笑了笑,“哦,这孩子身体不好,我们听说蜀中唐门有神医,想来求医的。”
伙计打量了一下小四子,笑了,“哦,来找唐老夫人看病的啊?不过唐老妇人有怪癖啊,不会白白救人。”
展昭微微一笑,“听说要留下传家宝或者教给唐夫人一套看家本领才行,是吧?”
“对对,当然了,这孩子那么可爱,若是老妇人合眼缘,说不定也给医治了就。”伙计笑呵呵问,“得的什么病啊?”
庞煜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哎呀——病症么……
小四子仰起脸,“寒燥症。”
伙计微微一愣,明白过来,“哦,娃娃是江南人吧?”
“嗯嗯。”小四子点头很活泼地用方言说了句,“绍兴人呐。”
伙计咧嘴,“哦……难怪了。”
“伙计,你也会医术啊?”包延好奇。
“呃,呵呵,是啊,几位客官吃什么?”
“四个馒头,一壶热茶。”
“好嘞。”伙计跑进里头准备了。
庞煜瞥了一眼,凑过来跟展昭说,“唉,我说……”
展昭点了点头,这伙计有问题。见四外无人,展昭好奇问小四子,“小四子,寒燥症是什么?”
小四子凑过去在他耳边说,“忽冷忽热,南方的小孩子易得,治不好也死不了。”
展昭一挑眉,心说这小呆子真是越来越机灵了啊。
这会儿,那伙计拿着馒头和热茶出来了,动作可不是多熟练,众人心中有数——估计贺正已经防备有人暗探,于是派人在这里埋伏。
四人也打消了问话的念头,吃饭,边瞎聊。
小四子晃着脚丫子啃着馒头,忽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自己的脚。
穿着厚厚的靴子不太感觉的出来,小四子低头一看……
“唔?”
众人也都低头,就见是一只黑色的大猫。这猫可够精神的,个子比一般的猫妖大了近一倍,油亮油亮的,浑身上下乌黑一片,一根杂毛都没有。体型健硕胖瘦均匀,脸长得也好看,脑袋滚圆滚圆,眼睛也滚圆滚圆,一双金色的大眼,长长的睫毛。
此时,它正眯着眼睛,专心地蹭着小四子的鹿皮小靴子。
“啊,猫猫!”小四子伸手,将那只漂亮黑猫抱了起来。那黑猫似乎冻着了,蹭到小四子的兔毛斗篷里,接着蹭,还喵喵地叫了两声。
“嚯。”庞煜也伸手过来戳了那黑猫一下,“这猫品相好啊!”
“耳朵上有些红毛诶。”包延凑过去看,“个子那么大,该不会是红耳猫吧?”
“红耳猫?”展昭听着觉得新鲜,还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眼前忽然闪现出白玉堂好看的锁骨还有他调笑般那句“红耳猫”。脸上一热,展昭赶紧甩头——要死了,相思病了!那笨耗子动作真慢,还不来!
这猫显得特别亲人,或者是它特别喜欢小四子?总之蹭住了不放,展昭他们七手八脚摸它,它一脸享受地喵喵两声,似乎是在撒娇。
“好可爱哦!”小四子抱住了蹭来蹭去。猫咪的尾巴也轻轻地甩来甩去,磨蹭着小四子的胳膊,显得异常亲密。
正在众人赞叹这猫可爱的时候,却听到那伙计忽然尖叫了一声,“啊!别抱它,快,快放下!”说着,他一把抄起了手边的铁锄头,那样子像是要过来砸死这猫。
“喵!”那只黑猫显然感觉到了危险,大叫了一声尾巴的毛也炸开了。
展昭等人也一惊,小四子赶紧搂住那猫,躲到展昭身边。
庞煜问那伙计,“唉,兄弟,你这是干嘛?”
“别……快,快放下啊!”那伙计声嘶力竭喊了一嗓子。
展昭一脸茫然,看看小四子手里那只可爱的黑猫,“你说这猫?”
“五……五……”
展昭歪过头,他现在对“白和五”这两个字特别敏感,瞧了瞧那猫,心说别是小猫的名字里有个“五”吧?还是什么“五”的品种?那更不能打死了!
“哇啊!”伙计扔了铁锹,跟受惊过度似的,惨叫着就跑了,嘴里喊,“别跟着我,我没看见你,没看见你啊!”
随着他的动静,厨房里和附近几个在驿站干活的人也都出来看了。奇怪的是,他们一看到那只黑猫,都跟见了阎王修罗似的,扔了手里的东西撒腿就跑,跑得还连滚带爬的。
展昭他们一早就看出那些人显然是带了任务在这里当差的,而且功夫很好,怎么都吓跑了?还那么狼狈。
没一会儿,驿站就空了。
展昭茫然地问包延,“这红耳猫,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包延也是一头雾水,伸手摸了摸头,“红耳猫其实算是山猫的一种,比较凶悍体型也比较大,而且不怎么亲近人,所以不适合家养。只是一种山猫的品种而以,没什么特别啊。”
展昭和庞煜对视了一眼,一起看那只还在蹭小四子的黑猫——完全看不出什么凶悍或者不亲近人。
小四子捏着它的爪子,这黑猫爪子是色的。
“原来是只白爪黑狸猫啊。”包延笑了笑。
“白爪黑狸猫的确是不太吉祥的猫,一般人家不家养。”庞煜戳戳那猫咪柔软的胸口,“不过也不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吧。”
展昭看了看四外的情况,决定还是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走了小四子,这猫那么漂亮可能是有人家的,我们放了它吧,先进镇子去。
“哦。“小四子有些不舍得地亲亲那黑猫,将它放到了地上,还给了它半个馒头,虽然知道它肯定不爱吃。
众人起身,展昭还是在桌上放了饭钱,抱起小四子离开。
可奇怪的是,众人走了几步,那黑猫追上来,蹭着展昭的小腿,仰着脸,“喵。”
展昭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乖,我们不能带着你。”
那猫坐下,对着展昭甩了甩尾巴,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舔嘴角,白色的爪子攀住展昭的袍子,像是不让他走。
小四子看得心都软了,可怜兮兮问展昭,“喵喵,我们养它好不好?”
展昭犹豫了一下,带着只黑色大猫?
小四子凑近展昭,“我看到它,就想到你跟白白。”
展昭一挑眉,不解地看他。
“你看呀,白色的爪子,红色的耳朵喏!还有金色的眼睛,还有白白不总说你是黑猫么?还有你看他好骄傲好漂亮哦,和白白好像……”
小四子话没说完,展昭将他交给庞煜,伸手一把抱起那黑猫,端详了一会儿,“嗯!的确是只不可多得的好猫,又撩开猫后腿瞄了一眼,“哦?还是只公猫啊!好,带回家给大虎小虎配种!”说完,乐呵呵抱着猫走了。
小四子抓抓头看庞煜。
庞煜一脸佩服地看他,“瞧吧,展昭得了猫,把你都给比下去了。”
小四子抿着嘴仰起脸,反正猫咪留下了!
众人翻身上马,快马加鞭进金棺镇去和包拯他们会合了。
展昭等人刚走,从驿站不远处的林子里,钻出两个人来,一老一少,老的**十岁,小的却只十二三岁,穿的像是普通的布衣。
“爷爷,看到没?”
“看到啦,五命被带走了。”
“这帮人真是不知死活哦?”
“要不要跟去看看?”
“好啊好啊。”
“看他们什么时候死。”
“嗯,看他们都死光!”
爷孙手拉手追着展昭他们去了,等两人走后,林子里,一个白衣人走了出来。靠在树边看着远去的两人,微微挑起好看的眉——五命猫?
192
192、番外 鼠猫定亲直播记(二)前略02 两小误猜
被踹进门那个,很不幸的,正是伙计小六。
小六和庞煜还挺相似,每次挨打的几乎都是他。他郁闷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闯进门,动手打了自己的人。
闯进门来那位,是个五大三粗的大个子,这一举动,让展昭和白玉堂忽然就想到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初见面的那个场景。
画面很快回转,回到,那个很多很多……很多年前。
那时候,展昭刚刚十六岁,初入江湖,怀揣一腔正义,一心想锄强扶弱。
那时候,白玉堂也十六岁,初入江湖,根本没什么目标,只想到处逛逛。
那一天,江南某镇的一家以鸭舌头和桂花酒驰名的小客栈里,历史性的第一次会面,就这样诞生了。
这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下午,也是个不同得不能再普通的江南小镇了。
展昭骑着枣多多,晃晃悠悠走在街上。
枣多多好奇地东张西望,瞧瞧这儿,闻闻那儿。展昭敲敲它脑袋,“多多呀,别跟没进过城的乡下姑娘似的行不行啊?小心找不到婆家。”
枣多多甩甩尾巴,表示很不屑,想它枣多多天生丽质,必定会找到一匹很帅很帅的白马王子,白马……王子……
枣多多忽然停住了脚步,盯着不远处的客栈看了起来。
展昭顺着它的视线望过去……那客栈倒是没什么特别,门口有酒招子,上头写着大大的“桂花酒,鸭舌头”六个字。
“想喝桂花酒啊?”展昭笑着问它。
枣多多站在那儿愣神,似乎没听见。
展昭又敲了敲它脑袋,“还是想吃鸭舌头啊?”
枣多多可算回过神来了,打了个响鼻,仰起脸瞄了展昭一眼。那眼神充满鄙视——马怎么可能喝酒吃鸭舌头?!
这边一人一马的举动,引来了路边几个经过的大婶发笑。几个大婶都觉得,这少年好生俊秀,笑起来跟只小猫似的,讨人喜欢,人也感觉此人知书达理,十分温和。就是有些怪,怎么兴致勃勃,和一匹马讲话?
展昭见那些大婶对他笑,本着与人为善,别人对你笑,你也要对人笑的精神,年少的展昭给了对面众人一个极具杀伤力的微笑。
“呵……”几位大婶猛地吸了一口冷气,瞬间觉得头晕目眩。
于是,等展昭再骑着枣多多离开的时候,手里多了几个苹果、几个梨子、几条肉肠、几把青菜、一篮鸡蛋、一篮嫩笋……各种土产。
展昭不禁感慨,“哎呀,大婶们真亲切啊。”边拍枣多多,“多多,为什么爹总说江湖险恶?你看我们一路走来,东西都是大叔大婶送的,到现在都没怎么花银子,明明大家都很热情么!”
枣多多无奈地白了展昭一眼——展小昭,你个缺心眼的傻猫,那些都是被你不知不觉中“色诱”过来的!
走了一阵展昭才注意到方向似乎不对,“多多,你走歪掉了诶!我们要往官道走去开封的啊!不是说好了要第一站到京城玩的么?!”
但是枣多多完全不听展昭的,依旧斜向走,目标似乎是客栈。
展昭不解地抬起头,只见客栈门口,拴着一匹白马,那个白啊!那个俊俏啊!
展昭惊讶地张了张嘴,这马不止漂亮,还很洋气的感觉,因为鬃毛都卷卷的,像是留了一头长发一样。一看就是公马,鬃毛特别威风,尾巴也比一般的马大。而且此马全身雪白只有蹄子是黑色的,蹄子上方跟腾云驾雾一般有一团白毛,好一匹照夜玉狮子啊!
展昭啧啧两声,就见这马也正回头盯着枣多多看,还不自觉地轻轻甩了一下尾巴。
“多多。”展昭探头在枣多多耳边问,“好帅哦?”
枣多多一个劲点头——呜呜!好帅哦,比家里那些驴子骡子笨马羊咩老黄牛帅,不是帅了一点半点呐!
展昭心情好,随着枣多多到了客栈旁边,翻身下马,将枣多多拴在了那匹照夜玉狮子隔壁的马桩上面。
枣多多转过脸瞧瞧白马,白马也瞧瞧它,两马似乎是看对眼了,凑过去闻对方鼻子。
“哎呀,小哥。”客栈的伙计急急忙忙跑出来,“这白马旁边不能栓马啊。”
展昭眉头一挑,不解地问,“为什么?”
“哦……这马特别凶悍。”伙计道,“刚刚在它身边站了几匹马,都被它踹开了。”
展昭一皱眉,瞄那匹白马。
那白马也抬头看他,一人一马,都是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彼此对视了一会儿,展昭忽然伸手,笑嘻嘻拍那匹马的脑袋,“不会吧,看起来很乖啊。”
伙计张着嘴差点叫出声来,刚刚好几个路过的旅人看这匹马好看,都想上来碰一下,不过两个被踹飞了一个被咬伤了,还有一个被一尾巴甩断一条肋骨。
正在为展昭担心,奇怪的是那匹白马只是甩了甩鬃毛,似乎还用额头蹭了蹭展昭的手心。
“哎呀,很讨人喜欢啊!”展昭在它胸前拍了拍,“要照顾多多啊,多多是女孩子。”
白马甩了甩尾巴,枣多多往前一拱展昭的胳膊,示意——讨厌啦,快进去。
展昭提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进了客栈,也有些饿了,决定好好吃一顿再喝点小酒。
伙计乐呵呵问他,“这位少爷,第一次来小镇啊?买那么多东西。”
展昭笑着摇头,“不是啊,东西是人送的。”
“哦,那就是来走亲戚的?”伙计看楼下人多,就引着展昭上楼,找了靠窗一张干净桌子让他坐下,问,“这位少爷想吃什么?”
展昭问,“有什么特色菜么?”
“嗯,最有名就是桂花酒和鸭舌头,还有老鸭煲、炒三鲜之类的家常小菜,没有太厉害的。”伙计笑着说,“小店么,厨子就是咱们老板。”
“这样啊。”展昭从刚刚的特产里拿出那篮子鸡蛋还有香肠和青菜,“伙计,用这个鸡蛋帮我做个韭菜炒蛋、再做个青菜肉肠少放油、再要一个老鸭煲和炒三鲜。嗯……再要一份鸭舌头在这儿吃,两份打包带走,还要一壶桂花酒这儿喝,再要一坛子装葫芦带走,再要一碗米饭。然后楼下的马儿,给它吃干草夹豆子,再给它一个馒头蘸糖水和两根胡萝卜一个红番薯。
伙计乐呵呵记下,“小哥好会过日子啊。”
展昭笑了笑,伙计立马深呼吸,“给你打个八折。”
展昭点头拍拍他,“谢啦,这客栈真好客啊。”
伙计屁颠颠就下去了,一旁桌上,几个客人都纳闷——怎么没给他们打折,就给这少年打了?
展昭乐呵呵等吃的,往窗外一望,只见枣多多和那匹白马正甩着头你看我我看你呢,偶尔嗓子眼咕噜两声,似乎还在交谈。
展昭笑了笑,不知道枣多多会不会成功嫁出去。
想到这里,展昭觉得应该找找那匹白马的主人。于是他就朝四周望了起来……这二楼的雅间还坐了不少人。展昭莫名觉得,这白马的主人,应该也坐在雅间里一个安静的,能看到马儿的地方。可应该还是个白衣翩翩的英俊少年……
想着,展昭的目光落到了对面一张靠窗的桌子上。
那桌子离开展昭不算远,当中只隔着一张空桌子,面对面,看得很清楚。
有一个白衣人,靠在窗边,一手拿着酒杯,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展昭对这人好奇起来,首先是他的衣服——真白啊!这人一身白色衣服料子绝对高档。展昭也算是好人家的孩子,殷兰慈注重衣着,总跟他说,布料好不好,看垂感。而眼前那白衣人身上的白色布料,显然是最高档的那种。
这人大概跟自己一样年纪,至多十六七岁,举手投足间有一种优雅贵气,一定是好人家出生。
仔细瞧他容貌,展昭也忍不住啧啧两声——好个风流潇洒的少年郎!
此时白衣人正看着窗外,留下一个清晰侧面,高挺的鼻梁让展昭印象深刻,眼睛深邃,轮廓分明却不突兀,侧面几乎完美。皮肤雪白,显得清瘦精干。展昭一眼看到白衣人,就已经看出此人功夫极高。心中惊讶,果然江湖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啊!
那人除了面孔好看外,手也好看,干净雪白的手指,长而匀称,虽清瘦骨骼却不突兀,动作随性中带着潇洒。
展昭看了一会儿,断定此人必定就是那白马的主人。
就在他看的专注之时,那白衣人忽然猛一转眼,一双眼睛直直瞪过来,锐利中带着几分邪气。
展昭没防备,一惊。他正端着茶杯喝茶呢,叫他这一眼,一口茶水呛住,咳嗽起来,赶忙拍胸口。
而那白衣人显然是故意的,好看的双眼里闪过一丝促狭。
展昭暗自撇了撇嘴,虽然长得好看,但是性格好恶劣好恶劣哇!
那白衣人是谁?自然是白玉堂。
白玉堂在陷空岛待得没劲了,他大哥就让他去开封帮忙办点事,顺便出去走走。
他一路到了这个镇店,白云帆死也不走了,站在客栈门口撒脾气,一定要休息。这马白玉堂也拿它没辙,脾气大还死犟,每天就走三里地,想让它多走?才不干哩,必他白玉塔还大爷!另外,白云帆还极爱干净,每天必定要洗一个澡,还挑嘴,喜欢吃胡萝卜和红番薯,不给吃就撒脾气。进客栈酒楼的马厩,一定要单独一间,或者打扫干净全新没别的马用过的。
把它拴在上马石上,谁靠近踹谁,不管是人还是马。用徐庆的话讲,这马随人性,谁养像谁。
白玉堂其实早就看着展昭了。
那少年的马乍一看的确不怎么样,但站在白云帆身边,竟然没挨踹。白玉堂仔细看了看,见那马耳朵内毛色火红,暗暗咋舌——原来是匹火麒麟,还是匹不可多得的母马!白玉堂心说,白云帆,你把握机会啊,不可多得!
而更让白玉堂吃惊的是,坏脾气的白云帆,竟然被那少年拍了脑袋还不炸毛也不翻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