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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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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陈涛又觉得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也许他应该再回去看看,跟人家解释一下。

  正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房门外忽然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敲的正是他背后的门!

  声音不大,但是在此时寂静的夜里却显得十分突兀。陈涛吓了一跳,连忙从门口跳开,他死死盯着房门,犹豫着该不该开门。

  这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暗房
砰、砰、砰……

  敲门声有节奏地响着,仿佛相当笃定陈涛会开门似的,那个敲门的人有耐心地等待着。陈涛想,门外的人或许就是刚才悄然站在自己背后的那个人,虽然他心里有些忐忑,但是他还是把门打开了。

  门口站着的,果然是个人。

  此时门外的走廊不再是刚才的一片漆黑,大概是这个人把楼道里的灯打开了,只是灯管有些老旧,灯光不停地在闪烁着……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陈涛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个人是个老头。

  老头长得十分瘦小,而且形容枯槁,仿佛生着什么大病似的,他的眼眶深陷,眼珠子浑浊呆滞,此时他正瞪着这样的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仰视着陈涛。

  陈涛被他这种奇怪的目光,盯得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有些局促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刚才跑什么?”老头发话了,粗嘎的声音像鸭子在叫唤,令人觉得难以忍受。

  陈涛暗暗皱了下眉头,心想,刚才果然是这个老头……

  “呃,刚才,刚才您吓到我了……”陈涛不好意思地低头瞟了一眼老头那双像鬼爪子一样的手。

  老头点了点头,忽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你来陪我喝点酒吧。”

  “啊?”陈涛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过老头好象不打算听到他的回答,说完了径自往走廊那边走去。陈涛楞了楞,虽然这老头不大招人喜欢,不过……现在这楼里除了他和这个老头似乎也没别人了,长夜无聊,干脆陪他喝两杯吧。于是陈涛赶紧跟了上去。

  老头领着陈涛转过了弯,楼道的灯光不停地闪烁着,映照着老头的脸色忽明忽暗,十分可怕,陈涛不敢再看他的脸,视线往下一瞟,盯着老头的脚看了半天,觉得这个老头走路十分轻巧,几乎都不发出一丝声音,像飘着似的……

  正当陈涛又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到了那个停尸间,他的心里又涌上来那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他看着老头朝那房间走了过去,忍不住指了指那个房间说道:“您……该不是要到……呃……到那里喝酒吧?”

  老头猛地转身冷冷地盯着他,慢慢地吐出一个字:“不!”

  陈涛被老头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有些呆楞地应了一声:“哦,那就好……”

  老头没再说话,转身继续往前走,陈涛看到他明明就是往停尸间的方向走,可又不好再开口,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没想到走到离停尸间几步远的地方,老头忽然站住,伸手往墙上一推,那里竟然有一扇门呀然而开。

  陈涛仔细看了一眼,那门的颜色和墙壁颜色很接近,在晚上根本看不出来,尤其刚才走廊里黑漆漆的,他根本没有看到这里还有个暗房。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对饮
老头走进了房间里,陈涛跟着走了进去,他粗略打量了一下,看见那个房间很小,里面点着一盏小灯,陈设也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些日常必需的物品。陈涛看了看房间里只有一把旧椅子,他不知道该不该坐下。老头走到床边,弯下腰,从床底下摸出两瓶白酒,然后指了指椅子,让陈涛坐下。

  陈涛坐在椅子上,听到那老旧的椅子不堪重负似的发出“吱”的一声,他坐上上边也觉得这椅子仿佛随时摇摇欲坠一样。

  老头把床头的一个矮柜拉到床边,放在床和陈涛之间,权充桌子。然后用抹布擦了擦酒瓶上的灰,放在矮柜上,又找了两个酒盅,然后不晓得从哪里变魔术般地翻出一包熟肉来,都摆在矮柜上之后,他坐在了陈涛对面的床上。

  陈涛拿起一瓶酒看了看,标签早已破损了,看不出来是什么酒,老头从他手里接过那瓶酒,启开瓶盖,然后给陈涛和自己倒上,什么话也不说,举起酒杯跟陈涛碰了杯,然后一仰脖子,干了。

  陈涛端起酒杯,还没凑到鼻子跟前,就已经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看来度数不低。他平时几乎滴酒不沾的,即使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也都是喝点啤酒,偶尔喝白酒,度数也不高,这么烈的酒他还没喝过。他迟疑地盯着酒杯,又看了看老头,老头也正微微眯着眼睛盯着他。

  没办法,陈涛咬了咬牙,舍命陪君子了,一仰头也干了。这一口酒下肚之后,他只觉得一股火焰,直从胃里一路烧到了头顶。

  老头也不说话,又为他们俩添上酒,跟陈涛碰了杯,自顾自又先干了。然后老头指了指桌上放的熟肉说:“吃!”说完他自己先伸手,从那一团说不清是什么做的肉上边撕下了一块塞到了嘴里。

  陈涛看见老头那干瘦的手就觉得有些反胃,再盯着那一块肉仔细看的时候,更觉得恶心。那块肉仿佛已经放了一段时间了,也不晓得是过期了还是怎么的,颜色很古怪地透着黑红色。根据形状判断,好象是猪的内脏之类的。

  老头喝了酒,吃了肉,看到陈涛不动,又指着肉说:“吃,别客气!”

  陈涛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伸手撕了一块下来,先凑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好象也没什么怪味,他小心翼翼地把肉放嘴里咀嚼了一会,咽了下去。那味道很难形容,不算难吃,但是也不好吃。有些象鹿肉,又像猪肝的味道。

  老头看他吃了肉,脸上居然露出些笑意,他的眼眶深陷,脸颊干瘪,此时笑起来令陈涛觉得毛骨悚然。老头把眼光又盯在陈涛的酒杯上,仿佛在等他喝酒。陈涛没办法只好又喝了一杯。他此刻真是后悔极了,后悔自己当初干嘛要跟来。

  如此这般,他们两个人不知不觉快把一瓶酒都喝光了,肉也吃的差不多了。老头忽然开口问他:“你刚才跑到那里做什么?”

  此时陈涛的头已经开始发晕,思维也混乱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老头问的是什么,茫茫然地反问了一句:“哪里?”

  “停尸间!”老头冷冰冰地说。

  他一说停尸间,陈涛觉得脑中好象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无意识地重复道:“停尸间?哦……对!停尸间啊!哈哈!”他拍了拍头,仿佛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我觉得无聊嘛……想找人聊聊天!”

血酒
老头点了点头,脸上又露出一抹微笑,用他那粗嘎的声音说道:“这里是有很多人,不过都是死人!”

  陈涛听了,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他哈哈大笑,边笑边说道:“你……你别逗我了!怎么就……都是死人呢?我、我就是活的!”顿了顿,他打了个嗝,摇摇晃晃地用手指着老头继续说:“你、你……也是!”

  老头冷笑着盯着陈涛,却不说话,那目光里透露出一种特殊的信息,但是此时陈涛的脑袋完全无法工作,他只感觉到酒精幻化成的热力在他的四肢百骸飞窜。

  “咳!”陈涛清了清嗓子,干笑一声,“难道你不是活人?”

  老头还是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陈涛看,陈涛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他觉得老头的目光很古怪,他想好好琢磨一下其中的含义,可是他的头昏昏的,他不想在这个可笑的问题上继续纠缠,一心只想找个地方睡觉。但是他的嘴巴却好象都脱离了他自己的控制一般,陈涛只听见他的嘴巴自动自发地继续说着:“你是死人?有什么证据,证明给我看啊!”

  陈涛的激将法仿佛令老头正中下怀,他神秘地笑了笑,指着桌上另外一瓶酒说:“你看!”

  随着他的手指,陈涛转头看向那个还未开封的酒瓶,那瓶里的液体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成鲜红色,而且十分浓稠,看起来竟然像是什么动物的血液。他甩了甩头,以为自己眼花了。

  老头把酒瓶启开,给陈涛斟了一杯。露出一脸古怪的笑容,说:“尝尝。”

  陈涛在酒瓶开启的瞬间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分散的意识仿佛被一只手用力一捏,又勉强凑在了一起,他瞪大眼睛盯着面前那杯浓稠的液体,可以确信,那是某种动物的血。

  陈涛的酒立刻醒了大半。他瞪着老头,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是谁?”

  “你不是觉得无聊吗?我也是。我陪你聊天。”老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血酒,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 一些血液顺着他苍老的,长满皱纹的嘴角流了出来,仿佛吸血鬼刚吸完血,老头的整张脸看上去更加诡异可怖。

  “我……我……”陈涛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老头的脸,但是那脸孔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他想,也许这是自己的幻想,一切都是不存在的,或者现在只是一个梦,醒了就好了,什么也没发生。

  但是老头接着却说:“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有些看不清楚?”

  老头的话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陈涛听得不太真切,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眼珠
“那就应该把眼睛经常清洗清洗,你看,”老头微笑着,伸出他那双像鬼爪一样的手,“应该像我这样……”

  说着,只见老头竖起那根瘦骨嶙峋的食指在陈涛眼前晃了晃,然后放到了自己的眼睛上面,用力一抠,陈涛看到他的食指象一个锥子一样插进了眼眶里,他甚至听到了那轻微的“噗”的一声,而且仿佛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溅到了他的脸上。

  陈涛完全呆住了,他知道溅在脸上的液体是什么……他看到老头把手指插进去的时候,那浑浊的眼睛里鲜血四溅!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这么平静的看着,或许他已经彻底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响……

  老头把眼珠抠了出来,放在自己的手掌心里,那眼睛仿佛自己有生命一般,活生生地还在转动,带着一种蔑视的笑意看着陈涛。陈涛一动不动,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眼珠,那眼珠很有弹性,在 老头干瘪苍老的手掌中微微颤动,老头倒了一杯血酒,然后把这只眼珠放在酒杯里,用手指捏着它来回揉搓,好象真的在清洗似的……

  一边洗着眼珠,老头一边用那半边流着血的,黑洞洞的眼眶盯着陈涛问:“你不洗洗吗?洗洗就看得清楚了……”

  陈涛看着这样的景象,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他想站起来,可是觉得双脚发软,浑身无力。他恐惧地想大声喊叫,但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让他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老头洗了一会,从酒杯里捞出那个眼珠,端详了半天,接着又把它放回了自己的眼眶里。但是眼珠却并不如当初那样严丝合缝了,以一种诡异的样子耷拉着半个在外边,眼眶边上还残留着鲜红的血液,老头就用这样一张恐怖到极点的脸,咧开嘴笑着对陈涛说:“你看,现在不是好多了吗?”

  陈涛终于忍不住了,他用劲全身力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把掀翻了桌子,撞倒了椅子,没命似的冲出了门去……

  此时楼道的灯忽然全灭了,陈涛在黑黢黢的楼道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他不知道自己喝的到底是什么,只觉得和醉酒后的感觉一样,脑子里昏昏沉沉,非常想睡觉。尽管经历了刚才那么恐怖的惊吓,仍然是难以抑制地想倒地而眠。

  陈涛摇晃着、踉跄着扶着墙边跑边走,生怕老头追上来。从他的病房到老头房间大约几十米的距离,仿佛走了几个世纪那么远,终于,陈涛依稀分辨出前边一个房间虚掩着房门,应该就是他的病房。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终于走到了房间门口。

  正当他进了门,要关上房门的时候,一只干枯精瘦的手猛地从旁边伸了出来——抓住了房间的门!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人肝
陈涛拼命地想把房门关上,可奇怪的是,那只看似精瘦无力的手却牢牢地抓着房门纹丝不动。陈涛忍不住大声喊道:“你究竟是人是鬼?你要做什么?!”

  老头在外边慢吞吞地说:“你急什么?我只想问问你,刚才下酒的菜你还满意吗?”

  “你……你什么意思?”陈涛回想起那一包来历不明的肉块,还有肉块上奇怪的黑红色,以及吃到嘴里诡异的味道……他不由得觉得冷汗涔涔而下。

  “刚才那肉,吃了对你的身体很好,因为……”老头像是故意停顿了一下,才说:“那是人肝!”

  陈涛听了这句话,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仿佛看到一个人被开膛破肚,然后肝脏被取出来烧熟,放在了他面前,而他却茫然不知地吃了下去……想到这里,陈涛只觉得血液里有什么东西在飞快地流窜,都冲向了他的脑袋,他只觉得眼冒金星,浑身无力。而胃里的东西也都冲向了他的喉咙,他忍不住大叫一声,“哇”地一口,把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和喝下去的酒都吐了出来。

  “咳咳……”陈涛瘫软在地上,只觉得胃里一阵一阵的痉挛,他俯下头用力地咳着,好象恨不能把胃整个都吐出去似的。

  老头这时已经推开了门,他站在陈涛面前。陈涛勉强抬起头来看着他,月光穿过窗户,恰巧照亮了老头的半张脸。惨白的月光下,老头那裸露在眼眶之外的眼珠子看起来更加恐怖,而他另外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有种十分诡秘的感觉。

  陈涛觉得他就快崩溃了,他根本不想再看老头一眼,但他自己的眼睛仿佛不受控制似的,完全粘在老头的脸上移不开半分。他只好这么死死地盯着老头那耷拉在脸颊上的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

  老头咧开干瘪的嘴唇,脸上的皮肉现出奇怪的纹路,组合出一抹难看至极的笑容,他看着地上的秽物摇了摇头,万分惋惜似的说:“怎么都吐了呢?”忽然他又指着地上说:“你看……它们怎么在动呢?”

  陈涛闻言,昏昏沉沉地低下头,他看到自己吐出的一地狼籍,起先是暗红色的一滩粘稠物,渐渐地凝固了起来,然后又慢慢聚集成形……陈涛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一个肝脏!鲜血淋漓,活生生地仿佛刚从人体内取出来的肝脏!

  “啊!啊!”陈涛吓得大声尖叫,他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双腿乱蹬着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老头还是笑着看着陈涛,那笑声越来越尖锐,最后,老头忽然伸出那鬼爪一样的手指直直地指着他,瞪着那恐怖的眼珠,用一种尖锐的刺耳的声音对他说:“你看——那是谁的肝!”

  陈涛顺着老头的手指低头一看,他的腹部,正是在肝脏的位置,居然被剖开一个大口子:他的肝——不见了!

  陈涛又转头看向地上那个肝脏,那块肝脏像长了腿似的,朝着他移动过来。

  “我……这……这是……”陈涛看了看那个肝脏,又看了看老头,他张了张嘴,用破碎的声音说着:“这是……我……我的……我的?”

  “嘿嘿,嘿嘿……”老头一味地盯着他笑,阴恻恻地问道:“谁的肝?谁的肝?嘿嘿……好吃吗?”

  陈涛听了老头的话,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恐惧和刺激,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梦游
“那是谁的肝?谁的肝……好吃吗?好吃吗?好吃吗……”

  陈涛看着老头一脸阴森森的笑容,反复地问着他那个人肝好不好吃,他使劲地摇头,拼命地喊着:“不!不!不是我的!”

  “陈涛,陈涛,你醒醒……”

  陈涛觉得有个很好听、很温柔的声音在呼唤他,老头狰狞的笑脸渐渐远去了……

  一只温热柔软的手轻抚着陈涛的额头,他觉得非常安心,渐渐地陷入平静的虚无的感觉里,他觉得很累,想好好地睡一觉,但是那个温柔的声音又执着地响了起来:“陈涛,陈涛……”

  陈涛只好不情愿地张开了双眼,刺眼的光线射进他的眼睛,他有些不太适应,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慢慢的眼前的景物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他看到一张美丽的脸孔上有一双焦急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是凌萧萧。

  看到陈涛张开了眼睛,凌萧萧仿佛松了口气似的长出了一口气。她关切地问:“陈涛,你吓死我了!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陈涛抬手遮在眼睛上边挡住刺眼的光线,这才发现他躺在病床上,他有些疲惫地看了看凌萧萧,问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我想来看看你,等我进了病房的时候,看见你躺在地上,昏过去了……”凌萧萧盯着他,“你,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昏倒在地上呢?”

  陈涛听了凌萧萧的话,努力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

  “昨天你走了以后……我就睡了……”陈涛恍惚地回想着,顿了顿,他又摇头,“不,不对……我没有睡,我……我好象出去了……”

  “出去?”凌萧萧疑惑地问,“你去了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陈涛觉得脑子里很混乱,一些片段在他的脑海里闪现,但是他就是无法把它们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你去了哪里你不知道?”凌萧萧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沉吟了一下,她问道:“你……你有梦游症吗?”

  “梦游症?”陈涛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凌萧萧,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然后仿佛大梦初醒一般,他连忙摇头:“不!不……我没有梦游症……我想,我想……我大概是太累了……我想睡觉……”

  “哦……”凌萧萧点了点头,安慰的拍了拍陈涛说:“那好吧,可能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那么你多休息吧,今天我值班,有什么事情你就按铃。”

  陈涛点了点头,看着凌萧萧走出了病房。他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他觉得自己象刚跑完马拉松的运动员,全身疲乏无力,又仿佛昨夜没睡好一般,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他使劲地揉了揉太阳穴附近。

  听了凌萧萧的话,陈涛又陷入了另一团迷雾中。自己居然又昏倒了?要说上次是因为看到了离奇的事受了惊吓,可这次为了什么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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