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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贡嘎喷射出来的那些污物一落下去,马上就引起了一阵骚乱。那些癞蛤蟆争先恐后地抢食着那些污物。一时间,整个井底风起云涌,一片混乱。
想到自己吐出来的东西,正在被癞蛤蟆抢食。贡嘎无法抑制自己,忍不住再次狂吐不止。
如果自己再次跌落下去,它们会不会分食自己?
连续不断的抽搐呕吐,让贡嘎的体力飞速消耗。同时,心底里那股惊恐、绝望和无助,也在剥夺着他仅有的那点意志。
一道亮光,忽然自天际射进。贡嘎惊异,抬头望去,却被亮光刺得赶紧闭上眼睛。
第四章 夜闯禁地(4)
片刻,那道亮光消失,上面再次悄然无声。
贡嘎犹如见一丝希望,他现在是多么希望那些人能够找到自己啊!
“喂——我在这里。快来抓我啊……”
巨大的回声在井内响起。但上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喂——喂——我在这里,来抓我啊……快他妈的抓我呀!”
叫到最后,贡嘎抬头仰望,几近崩溃。但井口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轮圆圆的天色对着贡嘎,无声静默。
贡嘎沮丧地低下头。片刻,他鼓足力气,再次试图攀爬上去。
这时,头顶忽然一片阴影显现。接着,贡嘎的脑门上面,被一个硬物触碰了碰。贡嘎用手一摸,居然是一根粗大的毛竹。往上面一望,一个人影俯身在井口,手持毛竹的另一头,正在向他示意。
贡嘎当然明白对方的用意。他双腿踏实,腾出手,一把拽住。然后双腿夹住毛竹的关节凸出处。他想沿毛竹往上攀爬,却实在没用一点力气了。
上面的人并不吭声。嗖嗖几下,迅速拔起毛竹。贡嘎荡在毛竹上面,片刻就被带出井口。手一松,怦然倒地。忽然又蹿起,奋力扒开袈裟,一阵抖落。三五只癞蛤蟆登时从里面跌落出来,慢慢爬向草丛。
眼前站着一个人影,无声地打量着贡嘎。贡嘎一时看不清对方,刚才慌乱之中,他的手电也掉在井里了。
“以后别进来。会没命的!”那人把手里的毛竹一掂,暗喊一声,语气中满含责备。
贡嘎一愣,心中疑惑。
“是既昂吗?”他猜测道。
暗淡的月色下面,一个硬朗的身影,兀自站立,沉默不语。
片刻,远处依稀又有一些动静传来。对方一挥手,示意贡嘎离开。他自己也拎着毛竹,转身便走,片刻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回到房间里时,已经是后半夜了。贡嘎梳洗一番,躺在床上,伸直了四肢,大大地喘了口气。那股汹涌的惊悚,和翻肚倒腹的恶心,犹在心头。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迷糊了一会儿。
第二天一早,贡嘎和几个师兄弟们被分配去山下化缘。
简易的山路上面,碎石嶙峋。贡嘎的脚底被石头顶得生疼,但又不能穿拖鞋。缅甸和尚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赤脚着的。在寺院的时候就不用说,肯定要赤脚。而在化缘的时候,也必须赤脚。这是一种虔诚的表示,是对施主和化缘的一种尊敬和虔诚。
脚底的生疼,深深刺激着贡嘎的神经,这让他不禁再次想起昨晚的情景。
竟然在井里放养着那么多的癞蛤蟆。这是什么人干的,真他妈变态!
而这,也就更能说明,这围墙里面,的确非同寻常。
想到这些,一层鸡皮疙瘩涌上贡嘎的身体。他一个惊颤,伸手撸了撸胳膊,急赶几步,追上了前面的师兄弟们。
今天一大早,趁管事的大师兄在分配任务时,贡嘎瞅了个空,向他打听后山那个地方的情况。大师兄眨了眨眼,说他也只是知道那边是一个大施主的私人领地。宏远寺这几年一直接受着对方的布施。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贡嘎听了有些失望。一时不死心,他甚至还想立即找住持询问这事。但后来见大家都要出发下山,便也作罢了。
山下广阔的原野上,种植着碧绿的水稻。有一些村落,稀稀疏疏地散落其间。贡嘎随着师兄弟们来到一个村庄。刚进村口,就见好几个村妇站在路边,一字排开着。他们的面前,端放着一些很大的容器。
走近这些农妇时,大家的姿态开始变得恭维起来。而对面的大嫂们也同样如此。贡嘎注意到,她们的脚板全都踩在拖鞋上面,这样便等同于脱鞋,也是一种虔诚的表示。
第四章 夜闯禁地(5)
贡嘎他们排好队,把钵盂端在胸前,依次上前,低着头,也不说话,只是向她们合十致礼。
那些村妇们还礼后,赶紧起手从自家桶盆里舀起米饭和菜肉,挨个放进和尚们的钵盂里。一股喷香,迎面而来。
贡嘎排在最后一个,闻到肉菜的香味以后,肚子便特别的饿。缅甸的和尚不杀生,但却可以吃肉。
村妇们飞快地把自己的饭菜舀给这群和尚,个个心满意足。在她们看来,能够得到这样的奉献机会,实在是自己的造化和幸福。
在村妇中间,有一个老年妇女站在最后面。她的饭桶里面,还剩一些食物。当贡嘎走近她时,老妇抬头望了望他,说了声:“你是新出家的?”
贡嘎点头,合十致礼。心想这个老妇应该经常在这里布施。今天自己第一次来,自然脸生了。
老妇利索地把自家盆里的食物全部放进贡嘎胸前的钵盂,并连连致谢。贡嘎合上盖子,再次致礼。
这时,老妇后面的一个老头缓慢走近,虔诚地合十躬身。贡嘎也还以礼数。
“你也出家到宏远寺去了?”老头皱着眉头,忽然问了一句,没头没脑。
贡嘎望了望他,见对方正望着自己,一脸疑惑。
我认识他吗?贡嘎暗想,应该没有见过。
“是……”
老头暗暗“哦”了一声,不再说话。等贡嘎回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上级没把你怎么样吧?”
贡嘎一愣,不禁回头再次打量。什么怎么样?同时,他的脑子转得飞快。
这个老头,六十上下,头发微白,眼神平缓宁静,气色不错。此时,他却已经转过身去,俯身挑起一副担子。担子上面,正是两个盛放食物的盆桶。一边的老妇正在帮着把盆桶放妥。
见贡嘎一时发愣,老头好像也不准备等待他回答。一顿收拾,准备离开。
“你说什么?”贡嘎忍不住反问一句。
老头似乎很后悔自己刚才的一问,摇摇头,又连摆了几下手。
“师父,请回吧,赶着回去吃早饭呢……”他语气平和,却答非所问。
贡嘎却一下子警觉起来。
——上级没把你怎么样吧?
这句话,他听着怎么就那么惊心!这让他马上就想起了自己被处分的事。想到这里,贡嘎不禁一阵悸动。他注视着老头的神色,发现他的眼神果然一直低垂,就像是在回避着什么。
难道说,他也知道自己被处分的事。或者说,自己的处分,原本就和他有关?
刚才那一句貌似关切的问候,很有可能是他无意中说漏了嘴。
无缘无故地被停职,接二连三的不寻常遭遇,让贡嘎感到这事不仅蹊跷。而且现在看来,还远远没有结束。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样的凶险会接踵而来。
“走了……”师兄在喊。
贡嘎回头赶了上去。几步之后,他回身望去,见两个老人一前一后,正在渐渐消失。
“师兄,你认识这对老人吗?”贡嘎问。
“不认识。但俩人一直在这里布施,应该就是这村子里的吧。”
“这个村子叫什么?”
“罗村。”
“罗村……”
贡嘎暗叫一声,扭过头,边走边朝着那个村子打量,渐行渐远。
一行僧人捧着钵盂赤着脚,沿着蜿蜒的田间小路,低头静默,穿梭蛇行。枣红色的袈裟,衣角拂动。在碧绿色田野的映衬下,尤其夺目。
第五章 警铃疑云(1)
走到一个岔路口时,贡嘎和一个师兄解下钵盂,交给其他人。他们两个还另有任务,不能和大伙一起回去吃早饭。
就算是贡嘎肚子饥饿,但也只能朝钵盂望望。化缘得来的食物,一定要回寺以后,和大家一起享用。
告别大伙,师兄带着贡嘎来到一个小车站。不久,一辆简陋的公交车把他们带回了密支那市区。
有一家大户人家,今天要在家里给小孩庆祝周岁,特地到寺庙里请僧人给小孩行周岁礼。
一到市区,贡嘎见到熟悉的街市景致,心底一下子涌上很多的感慨。他跟在师兄后面,帮着打些下手。然后趁主人款待他们时,抽了个空,跑了出来。
他第一个想去的地方,就是自己被捕时的那个街口。
这件事怎么看,他都感觉非同一般。所有的一切,看似偶然,但细细一想,却发现处处都充满了因果关系。
首先是那个外乡独臂老头。他的忽然出现,现在看来就是事件的起因。他居然会看中自己手里的那个警铃,而且还带来了一个替代品给自己使用。这个举动,让人一看就感觉他是有备而来的。
既然拿了替代品过来交换,却还要硬塞给自己三百美元。而这三百美元,后来却被当成了自己受贿的有力证据。这一点,他自己承认也有错。毕竟,钱的确是自己收下的,他当时也有私心,贪钱。
接下来,就是另一个神秘老头,既昂。
现在看来,他当时的举动,到底是不是企图抢夺自己的佩枪,还真不好说。他当时一上来拽住的真是自己的枪套。后来被他一扯,警铃给扯了下来。这一扯,是顺手扯落的呢,还是这就是他的本意?
从种种迹象上看,贡嘎还是更愿意相信,既昂不太会去抢夺他的佩枪。那么,他抢夺自己的警铃做什么?很明显,这更加不符情理。
不过,他扔掉警铃,又是为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泄愤。从常理推论,既然不是来抢夺他的佩枪,那他是在泄什么愤呢?而如果他的确是来抢夺佩枪的,那么,这之后的举动,也同样很难理解。
而且这警铃其实扔得并不是很远。但是后来波长官的几个手下,为什么会找不到它呢?是真的找不到,还是他们故意为之,推说找不到?
想到“故意为之”这一点,贡嘎的内心一阵寒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明摆着就是在整自己。但也许,是被过路人捡走了,这也说不定。
后来,自己就被捕。再后来,拘留,释放,停职……这几个环节,同样充满了许多不可思议的地方。
自己在执勤时,和一个老头扭打了片刻。波长官是怎么知道的?他凭什么就断定既昂是个反政府暴徒呢?要断定这一点,至少他要亲眼看到既昂。
如此看来,要么当时他就在附近偷眼观望,要么就是有人及时向他汇报了。而汇报的那个人,当时也应该就在执勤点附近,看着自己和既昂扭打。
这推论,怎么看都有点离奇。
而当自己赋闲在家,无所事事的时候。一个神秘的僧人,及时出现。他仿佛一眼就看出自己深陷麻烦之中。然后点拨自己出家。关键是,他给自己指定了一个地方,宏远寺。
这个宏远寺,还真的和自己有着某种因缘。进去以后,马上就让自己发现了一起掩埋尸体案。而案件的主犯,竟然就是既昂。
同时自己也很快发现宏远寺后山围墙内的异常。自己夜闯禁地时,居然深陷一个癞蛤蟆坑里。想起那口旱井,贡嘎再次感到一阵恶心和惊恐。会是什么样的人,为了什么样的原因,才会变态地去饲养这么多癞蛤蟆在院子里?
第五章 警铃疑云(2)
最最不可思议的是,末了,竟然就是这个既昂,把他从旱井里救出。
如此凶险迷离的遭遇,叫自己拿什么来面对。
但有一点,贡嘎是完全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一切,绝不会是某种巧合。这些事件,分明就是有步骤的,不怀好意地在朝他接踵而来。他感觉自己已经身陷一个巨大的旋涡里面,自己的身边,危机四伏,随时都会被吞噬,被消灭,直至万劫不复。
同样是行走在街道上面,以前的自己,一身坚挺的戎装,昂首挺胸。而如今,却已经换成一身纠缠琐碎的袈裟。这又让贡嘎很不适应,并因此更加感叹自己时运不济。还是佛祖说得对,或许这也是一种因缘,注定自己的命中该此一劫。
不一会儿,贡嘎便来到一处。抬头一看,自己当时执勤的那个街头,就在眼前了。
今天的执勤岗位上,依然站立着一个人影。贡嘎仔细一看,认得是自己以前同事。他也是个即将退伍的老兵。
贡嘎想了想,紧了紧袈裟的袖口和领子,慢慢上前。
“吴可威!”贡嘎站在他的身后,轻喊一声。
可威猛然回头,见到贡嘎,不禁有些吃惊:“吴贡嘎……”
说罢,瞪着眼睛,望着他一身袈裟发愣。
贡嘎苦笑着,双手合十,躬身行礼。
可威连忙回礼:“吴贡嘎,你怎么出家啦?”
贡嘎又是一声苦笑,连连摇头。两人相视了片刻,一时无语。
“可威,你到这里执勤来了?”片刻,贡嘎恢复神情,上前拉着可威的手问。
“是啊,你走以后,我就来了……十年,快到头了。现在这些日子,混混算了。”可威也扯住贡嘎的袖口,带着他走回岗亭。两人以前毕竟熟悉,几句话以后,也就不再客套了。
走近岗亭,贡嘎有些犹豫。
“算了,我不进去了。免得被波长官看见,你就会有麻烦。毕竟,我现在还是一个嫌疑人呢。”贡嘎轻叹一声道。
“贡嘎,你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啊?”可威注视着贡嘎,关切地问,“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说你放纵暴徒,我总是有些不信。”
贡嘎沉默起来,脑海里一下子涌出很多的景象。
可威还是把他拉进岗亭,转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贡嘎,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可威注视着贡嘎问。
贡嘎摇了摇头,“我还能怎么办呢,听天由命吧!这一次倒霉透了。”
可威皱了皱眉头,“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说着,他拖过来一把椅子,和贡嘎相对坐下。
我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贡嘎暗想,咬牙切齿。他话锋一转,接着问:“局里有什么风声吗?关于我的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可威茫然摇头,“没有啊,大伙每天各忙各的,没有人提及你的事情。”
贡嘎不禁一阵惊讶,波长官不是说要好好调查这个事的吗?怎么现在一点行动都没有呢?假如他把这事丢开一边,搁置起来,那自己的清白可就遥遥无期了。
想到这里,他马上想起,当初自己在被拘留以后,第二天波长官就把自己请出了拘留室。一捉一放,视如儿戏,连一个基本的程序都没有。
没有程序,那就说明自己这事,有可能并非组织行为,完全就是波长官一个人的长官意志。而且,其实如果自己真的涉嫌放纵暴徒,应该是被拘留起来的,哪里会有这样四处游荡的自由。
想到之前对这事的种种疑惑,结合眼下的情况,贡嘎感到非常惊异,也有些隐隐的不安。一时间,他静坐在椅子上,愣在那里。
第五章 警铃疑云(3)
“吴贡嘎,别太担心,总会查清楚的……”可威安慰一句,抬头看外面有些混乱,便站起身,抓起桌子上的警铃,就往外跑。
“你等我一会儿……”他向贡嘎喊了声,便冲出岗亭。
贡嘎直瞪瞪地望着他手提警铃,走向街头。一阵清脆的铃声,让他的身体和思绪,猛然震颤了一下。
可威手里面的警铃,崭新闪亮。
贡嘎飞身冲出岗亭,站在可威的身边,紧紧地盯着可威手中摇曳着的警铃,反复打量。
“可威,你这个警铃是新换的吗?”
“是啊,在街头执勤的所有岗亭,现在都换这种了。”可威冲着人群大声吆喝着,抽空回答。
这个警铃,与之前独臂老头跟自己交换的那个警铃,一模一样。
贡嘎想到,自己沦落至此,警铃似乎是一个很关键的起因。
“能给我看看吗?”贡嘎问。
可威回过头,面带疑惑。迟疑了片刻,伸手把警铃递给了他。
贡嘎接过警铃,转动手腕,来回摇晃。清脆的铃声,在他听来,却已经有些诡异了。
贡嘎抬手,端起警铃,翻转过来,仔细端详。这个警铃,质地优良,做工也很考究。整个显示着一股精致。
贡嘎抚摸着铃瓣,心中茫然。手指间忽然感觉有些毛糙。这和警铃的那份精致可有些不符。贡嘎抬起警铃,顺着那份毛糙看过去。
就在铃瓣的深处,有一个印迹。这印迹从外形上看,并不像是加工过程中遗留下来的缺陷。
贡嘎仔细端详,脸色也在慢慢变化,好眼熟的印记,他肯定曾经在哪里见到过。
对面的可威看见贡嘎端着警铃发愣,一时也有些疑惑。
贡嘎焦急地回忆着……这个印记,他是在哪里见过的?
猛然,他想起了一个地方——那个埋尸现场。他曾经在宏远寺后山埋尸现场的树干上,看到过这样的印记。
这个印记,曾经正对着那个尸体。就在离地半个身子的高度,被人篆刻在树干上。
贡嘎定睛端详。最后确定,警铃上的这个印痕,和树干上的那个印记,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贡嘎倒吸了一口凉气。抬起头,直愣愣地望着可威,腿肚子一阵发软。一时之间,脑海里一片空白,拿着警铃的手掌,禁不住有些颤栗起来。
“贡嘎,你怎么啦?”可威见到贡嘎的表情,有些担心了。
贡嘎的喉咙里一阵嘟噜。他摊开手,低头注视着手心里的不祥之物,沉默不语。之后,他忘记了怎么告别战友的。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徘徊在街道上。原本就很肥大的袈裟,此时看上去更加的宽松。披披挂挂地耷拉在贡嘎身上,随意飘荡。
走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四顾张望。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往何处。
阳光毒辣,赤脚踩在马路上,渐渐有些灼热。
一辆墨绿色的十轮卡车冒着黑烟,啸叫着从街道上驶过,扬起一阵烟尘。差点就把迷迷糊糊的贡嘎带倒。这些“二战”时期美国人留下的军用汽车,至今还坚强地奔驰在密支那的街头。让人有种时光回转的错觉。
这个忽然出现铃铛,本来就充斥着一股莫名的蹊跷。而这个诡谲的印记,仿佛又在告诉贡嘎,它同样也暗含着一股凶险、死亡的气息和令人心悸的未知。
它们如约而至,都在自己的身边出现过。都和他有着某种牵涉。
几个头顶坛罐,身穿特敏和各色衬衫的女人交头接耳,说笑着从贡嘎身边走过。他们的脸上,涂满了白色的香木粉。经过贡嘎身边时,一下子恭敬起来。有一个妇女拿出一个装水的竹筒,躬身用左手递给贡嘎。贡嘎合十躬身,伸左手接过,谢过女施主。
第五章 警铃疑云(4)
贡嘎拧开桶盖,仰头喝了一口。眼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以及遍地高大遮天的树木,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那天,几个人居然没有找到警铃。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