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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头颅也应声滚落。
“哒哒哒……哒哒哒……”因为有百姓挡在鬼子前面,大伙一时无法瞄准,只得朝天鸣枪,飞步上前。
那名日军听见枪声,也发觉有人逼近,愣了一愣,勒马止步,丢下猎物,勒转马头转身便走。紧跑几步,拐过一个山体,转眼消失在薄雾之中。而那名女子,因为紧张,也一头摔倒在了路边。
“哒哒哒哒——”大伙手里的家伙开始怒吼起来。向着薄雾之中,一阵猛扫。
片刻,枪声停止。排长带人一拥而上。他蹲下身子,一把扯起那名缅甸女子,仔细端详。
其他几个兄弟继续沿着山路搜索前进。
“不要穷追,小心埋伏!”排长喊了声。
张再卿跟着上前,一路检查。他看到,那两名缅甸人身首异处,横尸路边。大块的鲜血沿着山路飞溅开来,染红了翠绿的路边灌木,景象惨不忍睹。
“死东洋鬼子!”张再卿瞪着眼珠子,狠狠地骂了一句。和几个兄弟一起,把散乱的尸体收集起来,安置在了路边。
扯起那个年轻女子的无头尸体时,他感到她的皮肤光滑而冰冷。浑身无力地耷拉着,软弱无比,就像是一只刚刚被宰的羔羊。
片刻,追赶鬼子的几个兄弟回来了,看上去他们最终还是没有逮到鬼子。但有个叫胖子的战士手里,却倒提着一把长长的日本刀。
“排长,我捡到了这个——”胖子跑近排长,把军刀递了过去。
排长接过军刀。翻转着仔细打量。
大伙一见,心里一震。就是这把刀,刚才转眼间就把两个人的头颅砍下。眼下的刀身上面,血迹斑斑。
“路上有血迹,估计鬼子是中枪了。但还是给他跑了,只丢下这把刀。”胖子喘了几下,继续道。
“饭桶!”人群中有人暗喊了一声,埋怨起胖子他们几个来。
“说得轻巧,人家是四条腿。你来试试……再说了,排长不是不让穷追吗……”胖子红着脸,回头反击。
“别吵!”排长的脸色忽然大变。他紧握着刀,愣愣地盯着刀身,脸色铁青,并渐渐泛起一股蒸腾之气。
大伙心存疑惑,却不敢问他。
此时,张再卿蹲在那个幸存的缅甸女子面前,仔细打量。她二十出头的样子,模样清瘦秀丽,盘起的长发半散乱着,却乌黑干净。皮肤细嫩洁净,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不像是普通的山野百姓。瘦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她身上粉红色的单衣和青色的特敏格子长裙上面,同样溅满了血迹。
此时那女子也正好抬起头。张再卿注意到,她的脸色惨白,看着自己的目光里,盈满了惊恐。
张再卿浑身一震,情不自禁,蹲下身来,把手向她伸了过去。
“起来吧,没有危险了。我们是中国远征军。”张再卿用英语轻声说道。缅甸长期受到英国殖民,大多数人都会一点英文。
女子仿佛听懂,但没有马上让他拉手,只是一个劲地后缩着身子,眼神恐惧慌乱。
“都过来!”排长擎着那把日本军刀,站在那里,一声厉喝。
大伙纷纷凑了上来,围成了一圈。
张再卿看到,这个时候的排长,眼圈通红。目光之中,投射着一股凶悍和愤怒。
“兄弟们——”排长忽然把战刀高高举起,“都来看看!”
说罢,他右手一推,便把战刀朝张再卿扔了过来。
第八章 屠城铁证(3)
“张再卿,给大家说说!”
冰冷的语气,裹挟着那道寒光,几乎是同时到达张再卿的耳朵和手心里的。这令他有点不寒而栗。张再卿不得不瞪大眼睛,伸出胳膊,张开五指,在半空中凌力一拽,稳稳地接住了刀把。一折手,翻转刀刃,定睛端详。
很快,他发现在刀体根部的铜质刀颚处,刻着几个清晰的日文。
“南京之役,杀127人。”
他缓缓念出这几个字。所有弟兄的脸色,霎时凝固。
张再卿愣愣地提着刀,大惊失色。
谁都知道,几年前,日军第十六师团的两个鬼子,从上海一路杀向南京。沿途竟然进行惨无人道的杀人比赛。最后在南京大屠杀以后,他们各自屠杀了一百多人。其中绝大多数是平明百姓和中国战俘。因为分不出胜负,居然相约再次比赛下去。而为了纪念和炫耀战绩,他们在自己的屠刀上各自刻下杀人的数量。这件事,后来马上就被日本《东京日日新闻》报道。那两个杀人屠夫,竟然就成了日本全民眼中的英雄。就在那篇报道里的一张照片上,两个屠夫一脸得意,他们的手里,就分别握着这样两把杀人无数的屠刀……
想到这里,张再卿浑身热血沸腾起来。
“张再卿,别愣着,给大家讲讲啊!”排长脸色绯红。
“刚才这个日本鬼子,是一个杀人屠夫!”张再卿提高声音,缓缓说道。
大家闻言,纷纷一震。
“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杀人狂。按照这把刀上的记录,他曾经在南京,用这把刀至少杀害了127个中国人!并且,我相信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地增加……”张再卿于是把自己了解的杀人比赛事件,详细地叙说了一遍。
“追上他,把他剁成肉泥!”
“报仇!”
“他受伤了,跑不远……”
“排长,可别放过他!”
大家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纷纷大喊起来,一时间义愤填膺。
“刚才那家伙,会不会就是那两个屠夫中的一个?”排长眼球通红,回过头,强压着怒气问张再卿。
“不像。首先他们不属于一个师团。刀上记载的杀人数不一样。而且刀的形状也不像。那两把刀,我见过照片,就是一般的日军制式战刀。但这一把刀刃比较宽厚,弯度也小,应该是日本民间的刀种。”张再卿端起屠刀,反复打量,皱着眉头道。
排长“哦”了一声,他是很信任自己这个通信兵,知道这个来自上海的学生兵有文化,见识多,而且对自己很贴心,两人一直就比较合得来。有些什么不明白的事,他也愿意向张再卿讨教。
“我想起来了!”张再卿叫道。
“什么?”
“排长,连长不是说过嘛,眼下退守密支那的,就是日军的第十八师团啊!这支部队在亚洲战场上,可以说是臭名昭著了。南京大屠杀的时候,第十八师团当时正是日军的屠城部队之一!他们也在南京犯下过滔天罪行!”
“他妈的!”排长狠狠地甩了一下胳膊,喘了口粗气,朝着路边山谷,大喊了一句。
不知不觉间,张再卿手中的屠刀,已经在大家的手里依次传递开来。
每个人凝视着传到手心里的屠刀,一时神情肃穆,百感交集。
“排长,你这还等什么呀!”达达顿了顿手中的机枪,瞪眼冲排长吼了起来。
排长回过头,一巴掌响亮,打得达达哑了声音。
“妈的,你算老几?敢对老子吼?活腻了你……”
达达接连退后几步,捂着嘴巴,瞪着排长,一脸的不服气。
“……这样看来,当时第十八师团内部也有人在进行杀人比赛,只是没有被外界报道。真正的屠夫,远远不止我们知道的那两个!”张再卿愣愣地盯着屠刀。片刻,又抬头望了望排长,继续说道。
第八章 屠城铁证(4)
排长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呼出。他左手拎着汤姆逊,右手撑在路边的一根树干上,扭过头紧紧地盯着远处,沉默不语。
“一班班长……”排长忽然高喊。
“有!”
“你带队伍原地休息。注意隐蔽。我带几个人摸上去,老子要亲手砍了那个浑蛋。”
一班班长愣了一愣,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心存忌讳。便马上敬礼接令,回头集结队伍。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跟着我上去。”排长伸手点了几个兄弟。那几个人兴奋地一蹿而出,列队等候。
“我也要去!”达达捂着脸,大声叫道。
“我也去……”
“还有我……”
大伙谁也不想拉下。
“都嚷什么?这是他妈的犯纪律的活,又不是什么美差,抢什么抢!”排长一手拉着张再卿来到一边,回头狠狠地呵斥着。
“听着,这件事,不许你向连长汇报!如果连长来电,你就找个理由应付过去。有命令你接着……你,懂我意思吗?”排长说着,冲着张再卿闪烁着眼睛。
张再卿轻笑,点了点头。
这种事,又不是头一回。
“排长,你小心点。追不上就算了。以后早晚总会收拾他们的。”
“你拉倒吧,老子打仗还用你来教……”排长嘿嘿一笑,拍了他一下,“哎,我说,看到那个缅甸姑娘了没有?这可是老子给你找的媳妇。你好好照看着点,可别让胖子他们抢先了哇……”
“你干吗不要?”张再卿知道排长又在寻他开心,斜眼望了望他,顶了一句。
“别胡扯,我一个半老头子,要了她,那真成老牛啃嫩草了。你和他年纪差不多,长相也配……嘿嘿。”排长说着话,连连拍着张再卿的肩膀。
“你才胡扯。”张再卿一甩胳膊,重重地推开排长。一抬头,却忍不住就朝那个女子望去。
排长开着其中一辆车走了。张再卿也终于把那个缅甸女子劝上了车。在车上,她只是一个劲地哭。张再卿怎么劝也不听,问她话也不回答你……
当年就是这样,昂丘偶然认识了素尤。
后来他才了解到,她就是密支那赫赫有名的玉石王之女。但由于日本人的迫害,玉石王家破人亡。全家主仆几十口人,全都被日本宪兵砍掉脑袋。所有财物被抢劫一空,连片的房屋,也被点燃,听人说整整烧了一天一夜。要不是那天她逃亡时,迎面撞上远征军搜索连,她这条小命也早报销了。
见到素尤的那一刻,昂丘怦然心跳。他明白,自己这一生,注定要和这个美丽的缅甸女子息息相关了。当了解到她的身世遭遇以后,他马上就暗暗发誓,绝不会再让她担惊受怕。他之所以在战后毅然滞留缅甸,素尤是一个很大因素。
战争结束以后,他原本可以随部队得胜回国的。但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情,却让他们几个犹豫不决。最后和几个要好的战友一商量,大家不约而同地选择退伍,然后又无奈地留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那时,他们还准备过一段时候再回国的。但时局的发展,竟然让他们就此无家可归。
留在缅甸以后,他就娶了素尤。那个时候,素尤已经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大家闺秀,沦落到举目无亲的流浪女的地步。他们的婚礼,就在昂丘用竹子搭建的一个茅屋里办的。参加婚礼的,也只有他的几个战友,还有罗村里的几个乡亲。
起初的新婚生活,异常艰难。昂丘记得自己什么都做过,就差没有跟着去贩毒了。而素尤,也从一个细皮嫩肉的大小姐,慢慢地演变磨砺成一个能干勤劳的女人。
第八章 屠城铁证(5)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心酸。抬起头时,眼前那个美丽的缅甸老女子,正手脚麻利地忙碌着。这些年,她一个人把这个店铺打理得整整齐齐,这才让全家勉强糊口,实在是不容易。昂丘一阵心动,不禁偷眼打量爱妻。见她的额头上面,乌发低垂,也早已经微微有了一些汗渍。
“老师好——”
几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从摊位边走过,看见店里躬身忙碌着的昂丘,大声招呼。昂丘抬起头,也微笑着向他们挥手。
后来,时局有了一些稳定。他几经辗转,去了密支那的一所民办学校,在里面当了一名华文老师。
缅甸自古亲华。而且在很多方面,一直就仰仗中国人的援助和支持。因此,学会华文,一直就是缅甸人的习惯和追求。有很多缅甸人觉得,学好了华文,以后就有饭吃。而他也在这所学校里,一直待到退休。他们的两个孩子,都曾经在华文学校念过书,现在都已经去英国念书工作了。
在此期间,昂丘几次问起有关她父亲的事。素尤边回忆边断断续续地告诉他,她家在被日军满门抄斩前,父亲曾经被日军请去过。他们让父亲召集能工巧匠,替他们用上好缅甸玉雕琢成品。当年很多缅甸人都比较信任日本人,因为他们向缅甸人承诺过,要帮助他们赶走长期统治缅甸的英国人。而且他们还给付工钱。因此那时,父亲带着一帮人,非常卖力地为日本人服务。到了后期,日军又提出要在缅甸寻找玉矿,她父亲也答应了。并且在一处山间,找到了一个丰富优质的玉石矿脉。
而就在那个时候,时局忽然发生了转变。缅甸人在事实面前,终于发现了日本人的狰狞面目。整个缅甸上下,很快就掀起了一股反日风浪。父亲当时被日军集中在隐秘偏僻之处,消息闭塞,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等到他们发觉时,却已经深陷困境。并且很快就发现,日军这是在利用他们,疯狂掠夺缅甸珍宝。并且还准备在事后把他们这些人全部秘密杀害,以掩盖他们在缅甸掠夺的丑恶事实。
于是,她父亲乘着熟悉地形,偷偷地逃出了日军的围困。然后召集家人,仓促收拾以后,准备出逃。但还没有等全家走出大门,就被追赶而来的日军团团围住。登时,一场惨烈的大杀戮就此展开。
当时她父亲带着他们几个,从一处暗道逃出了围困,但最后还是被日军发现。她父亲被日军掳获,重新押了回去,从此杳无音信,凶多吉少。他们几个兄妹在慌乱之中,落荒而逃。但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身后有个骑着白马,挥舞战刀的日军尾随追逐。这个丧心病狂的日军一路撵来,切菜似的砍落每一个人的头颅。而她,在最危急的时候,幸运地撞上了一队中国远征军,并且认识了昂丘。
每次提及这些,昂丘都会紧紧地抱住素尤。他能感受到素尤在他怀里微微的战栗。
素尤还告诉他,她父亲曾经说过,他知道日军的一个天大的秘密。
昂丘问她是什么秘密,素尤皱着眉头说,当时情急,父亲还没有来得及说,就被日军冲散了。但当时父亲严厉地告诫过他们,全家不管是谁,这次如能逃出追杀幸存下来,以后务必隐姓埋名,低调做人。一旦有外人打听缅甸玉石王的消息,千万要当心提防。
日军当年屠杀玉石王全家,也可能就是为了杀人灭口,封死消息。“缅甸玉石王”这个名字,显然已经和日军的那个天大的秘密紧密相连。
第八章 屠城铁证(6)
所以,那天有两个外国人开口打听缅甸玉石王的时候,昂丘才一下子警觉起来。而当他获知两人一直在村里打探缅甸玉石王,并且还受到神秘杀手的追杀时,他不得不开始有所提防。他那几杆老枪,已经被他收拾得杀气腾腾了。
中午时分,太阳毒辣,照得地面开始发烫。街道上人流如织,不觉已经开始喧闹起来。昂丘踩在一个长凳上,正在用几根竹竿和一张篷布,在店铺门前支起一个遮阳棚。
有两个缅甸男子,一前一后,快步朝店铺走去。边走还在不停地说话。他们的一张嘴巴里,各自嚼着一块槟榔。槟榔汁粘在口中,血红一片。连牙齿都是血红血红的。看上去不免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这两人径自走向柜台,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便指着柜台里面,问素尤要了几个竹篓。拿在手里,翻转着端详。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转眼之间,两人就和素尤吵了起来。而其中一个男子,甚至拿着竹篓,和素尤推推搡搡起来。
一把钢丝钳子,呼啸着从半空飞来,准确地砸在其中一人的后脑。那人啊呀一声,身子前冲,站立不稳。那个和素尤争执的男子刚一回头,一个身影迎面袭至,当胸一把,他只感到被一股力量把持,身不由己,直直地被拽向外面。半途中被人一推,左右脚一个凌乱,相互磕绊,扑通一声,摔了个嘴啃泥。身影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留在店里的那个男子见状,捂着脑门就冲了出来。他嘴里叫骂着,随手捡起一根木条,恶狠狠就去帮他的同伴。
但还没有等他靠近,一条长凳,被人凭空舞起,挟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声,拦腰就朝他扫了过来。男子猝不及防,“嘭”的一声,被凳面实实在在地拍中胸口。他一声惨叫,身子直直地飞了出去,倒在地上,还蹭着地面滑出去老远。
店铺门口一下子有人群围拢起来,素尤惊叫着从柜台里跑出。而那两个倒在地上的男子,已经爬到一处。相互搀扶着,一屈一拐,漫骂着落荒而逃。
“昂丘,你干什么呀——”素尤惊叫一声,跑过来一把扯住昂丘的胳膊。
昂丘跨步站立,冷眼望着男子仓皇逃跑的后影,神色戒备。他的右手,还倒拖着那条厚实的长凳,紧紧不肯放手。
“你打他们干什么呀!”素尤推扯着丈夫的胳膊埋怨。
昂丘转过脸,上下打量着素尤,急切地问:“他们没伤着你吧……”
“什么呀,他们只是顾客,怎么会伤着我。你糊涂了吧!”素尤担忧地望着丈夫的神色,又很担心那两人是否会因此受伤。
“顾客?那他们怎么和你推推搡搡的?不是在欺负你,怎么会这样!”
“哎呀,我们只是在讨价还价嘛。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欺负我了?你今天是怎么啦?”素尤一把抢过昂丘手里的长凳,穿过人群,转身就把他拉进店内。
昂丘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一屁股坐在椅子里,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自感刚才真的有些鲁莽了。
这几天来,他有些风声鹤唳。
满脑子的危机感,让他变得极其敏感脆弱。刚才一看到有人和素尤推搡纠缠,马上就激发出他的防卫本能来了。而他也没有料到,自己一出手,竟然是那样的凶悍凌厉。
“你肯定把人家打伤了,下手那么重。”素尤递给他一杯水。又拿出毛巾,在他额头上面擦了擦,“真把顾客打伤了,那多不好啊!”
昂丘抬起头,呆呆地望着素尤。他放下杯子,伸手一把抓住了她,却不说话。
素尤见状,忽然明白了一切,不禁一阵心酸。她走上前,一揽胳膊,就把昂丘的脑袋搂在自己怀里。
丈夫的心思,她何尝不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就在兑现着对自己的承诺。
只不过,这段日子,特别有些异常。
“昂丘,这些天你怎么啦?我就感觉你有些不对劲。出什么事啦?”
昂丘望着妻子,还是没有说话。他坐在椅子里,软软地靠在椅背上,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感觉自己形同虚脱。
第九章 父辈往事(1)
波长官提供给贡嘎的材料里,并没有特别有价值的线索。里面也提到死者名叫后简,是白衣村人。而这,贡嘎在之前和师兄弟们的聊天中已经了解。
同时材料里还说,死者脖子里有异常痕迹。经过尸检,可以断定,死者的真真死因,可能是被绳索勒死的。
今天,是后简师兄的大殓之日,寺院里面照例是要派几个人去给他做法事的。贡嘎缠着大师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