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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们只能弃车过去了，在另一边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车，没有就步行，襄城内部肯定全都是丧尸，没什么活人，开车进去万一把丧尸引来就不好了。”
“方华，你刚才说没什么活人？”
韩文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目光平静，方华却感觉被一座山压着，快喘不过气来。
“不是，不是。”
方华想起来，众人入城的目的就是找到韩文杰的母亲，说没什么活人太不吉利，连连摆手。
“我们翻过去，保持警惕，车内可能藏有丧尸。”
韩文杰把手伸到驾驶座地下，勾出一个小小的麻袋，抗在肩上后说道。
方华看了一眼韩文杰背上的袋子，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那个小小的袋子里就是他们十个人所剩的所有口粮。
韩文杰走在前面，心里莫名的烦躁，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挥之不去的躁意让他没顾得注意脚下的路，跨过一辆车的时候，忽然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
快开学了哦，童鞋们……
第四十四章 活着（二更到）
“老大，你没事吧？”
走着走着，边上一个人忽然不见了，方华胆子本来就不大，被吓一大跳，反应过来后向车下一看，只见韩文杰傻了一样瞪着车的玻璃，一只手还在揉着屁。股，估计摔得不轻。
车内，一个小孩子爬来爬去，十分活泼，在驾驶座上坐着的是一个妇女，应该是孩子的妈妈，母亲的脖子已经消失，头耷。拉着，头以下的身体千疮百孔，有很多白色的窟窿眼，白色的肉蛆爬进爬出。
小孩子爬着爬着忽然毫无预兆地停下来，像一个皮球一样弹起来，落在妇女身上。
这一跳完全超出了人类的常识，韩文杰看到妇女觉得恶心，看到这个小孩子的动作，却觉得恐惧。
能做出这种动作的不可能是人类了。
果然。
小孩子张嘴，噗嗤一声将牙床压进妇女的身体内，一撕咬，又一个肉窟窿出现，窟窿周围的血肉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渗出来。
小孩子的牙没有长齐，但这不妨碍他丧尸的本能，隔着玻璃，韩文杰听不到那啃咬声，但想想也知道，一定是最恐怖的声音。
忙着吃肉的小孩子突然停下了，把头扭向车窗，隔着玻璃与韩文杰“对视”。
明知它看不到自己，韩文杰心中依旧寒意大起。
那一双纯净的小眸子多么可爱，为何会染上一层灰白？
“老大！你怎么了？”
方华叫了几声，韩文杰没有回应，附近立刻赶来一个还算壮实的人，和方华一起分别抓。住韩文杰的一只胳膊，将他提了起来。
韩文杰如梦初醒，指了指脚下的车顶，提醒众人。
“都小心点，刚下过雨，车顶比较滑。”
十人穿过百米长的车路，一路平安，除了韩文杰，每一个人发生意外。
末世已经两月有余，就算汽车中有丧尸，估计也已经干枯死了。
众人都是这样的想法，不过小心点是没错的。
唯独韩文杰有点精神恍惚，想起了那个母亲手腕上裂开的巨大伤口。
快到了，我也要见到自己的母亲了。
韩文杰离家一年半，从未回过家，只能偶尔打个电话，听一听老母亲的絮叨，听她讲述邻居家的趣事，听她埋怨那个不学无术的混混邻居又惹了谁，要判几年，每当听到这，韩文杰心里都很不舒服，判多久母亲怎么会知道，她只是乱说的，想让自己给她解释，这样就能多和他说会儿话。
可怜天下父母心。
“老大，前面有丧尸，一只四级，四只三级。”
见韩文杰在想事情，方华没有打扰，直到遇见丧尸，不得不打断老大的思绪。
“解决它们。”
韩文杰冷酷一笑，由一名思家的游子转变为嗜血的恶魔。
六只丧尸原本呆在路边的棚子里，听到动静后站起来，步伐紊乱，像是喝醉的大汉，歪歪扭扭地向十人走过来。
韩文杰扛着口粮，快步跑过去，还有三四米的时候，纵身跳起，飞起脚一踹，血眼丧尸像破麻袋一样被高高抛起，在空中张牙舞爪，落地后嘭地一声，等丧尸挣扎一番重新站起来时，韩文杰已经站在它面前，握着拳头咬牙砸下去。
丧尸的头被砸裂了，脑浆喷出来，韩文杰伸手挡住快溅到脸上的不明液体，抬脚一踢，丧尸倒下去，再站不起来。
韩文杰厌恶地摆摆手，这种战斗方式他实在不喜，可是他手上没有枪，除了光膀子上没别的办法。
另一边，方华在其他几个人的协助下，将四只三级丧尸成功拦下，并且击杀一只。
韩文杰见地上有一根断裂的棒球棍，顶端部分已经断掉，断茬处有明显的血迹。
捞起棍子，快速跑向剩下的三只三级丧尸。
其中一只丧尸听到动静，扭过头，张口准备说话，韩文杰狞笑，将球棍的顶端捅。进丧尸的嘴里，直至从它的头顶顶出来，头盖骨都被顶了个大洞，棍子一抽，丧尸眼珠子转了转，轰然倒地。
还有两只。
砰砰！
韩文杰拎着棍子，从背后给丧尸一只一棍，两个丧尸头部受到重创，身形不稳，眼看就要倒下来。
“方华！”
韩文杰大吼。
方华一怔，顿时紧张起来，点点头，从背后裤腰带上摸出一根一寸长的细金属条，顶端上套着一小块布，他手一甩，布脱落，闪闪发亮的顶端露出来，被细细打磨过的顶部泛着金属的光泽，十分尖锐，虽然被奋力擦过，还是能看到一些些血迹。
这就是方华的武器。
见丧尸快要恢复清醒，韩文杰又给它们两闷棍，丧尸晕头转向，一只转悠到方华的面前，方华抬手，瞅准丧尸的眼窝，狠狠一刺。
噗嗤！
金属条轻松地插。进丧尸的眼睛里，红色的眼珠爆裂，乌黑泛红的粘。液溅在方华手上，丧尸伸出手，抓。住了方华的肩膀，无奈身体被方华抵住，近不了方华的身，更别提张口咬他。
方华牙一咬，又向前一刺，再使劲搅动，丧尸脸上的肌肉变幻扭曲，从眼窝里慢慢流出白里透红的浓浆，头无意识地颤动，刺啦一声，方华抽~出金属条，奔向另一只快被围殴致死的丧尸。
嘭地一声，丧尸失去了生命力，软到在地。
在其余八人有守有攻的战斗节奏下，另一只丧尸被耍的团团转，却连一个人的衣服都没挨着。
方华悄悄走到丧尸的背后，将金属条瞄准它的后脑勺。
噗！
金属条入体，丧尸和前一只一样，颤抖了几下，随后不甘地死去。
一行人完好无损，战斗能力和技巧上又提高了很多，当然，这都是韩文杰的功劳，他让方华的能力进化，也教给其余八个人杀丧尸的方法。尽管，这些人杀了丧尸也不会有任何基础能力的提升，但是，学会更多的技巧，即使是普通人也能活得很久。
经历许多战斗筛选留下来的这几人无疑比很多普通人幸运，当然，那也是因为他们更努力。
看着这些普通人拼命的样子，韩文杰有时候会想，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没有很强大的普通人类吗？
虽然没有进化的能力，但是，善于利用各种工具，技巧，懂得学习，这种人对丧尸的杀伤力绝对不会小。
这种人也许是有的。
***
晚上还有一章。
第四十五章 回家（三更到鸟，木有了）
“方华，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
十人已经抵达襄城外城，又累又渴，韩文杰背上的袋子早已不见踪影，食物已经消耗光，袋子被扔了。
尽管已经入城，距离韩文杰的家也只有一两里的路程，但是，众人已经快支撑不住了，继续休息，以韩文杰的身体都有点受不了，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韩文杰走到一间房外，向方华打了个颜色，用唇语说道。
方华跟在韩文杰后面，点点头，然后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房子。
在二人背后几百米的地方，一个小小的花坛四周，八个人隔开几米站立，目光将周围覆盖，没有任何死角，花坛其实是个死角，不过早已被韩文杰细细检查过。
活下来不容易，他们知道死角可能意味着死亡，所以，很拼命很努力地做着任何一件再小不过的事。
“有两只丧尸，等级……四级左右。”
方华嘴唇微动。
韩文杰点头，慢慢靠近房门，棕红色的房门没有关死，打开了一点，韩文杰从上往下扫了一眼房门，目光在门的下侧停留了一瞬。
门是棕红色的，血是红色的，门上有血就变得不是很显眼，但是，韩文杰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个立志当刑警的……狱警，眼光何等毒辣，立刻就发现了房门上的干枯血迹。
韩文杰深吸一口气，将手贴在门的把手附近，缓缓加重力道向里推。
咯吱！
房门门轴许久未用，不太灵活，被推了一下，发出很响的声音。
门未动，但是，门里面的东西动了，砰砰声很明显，有东西从高处掉落，声音沉闷，啪！可能是杯子掉在地上了，摔成粉碎。
屋内的声音很乱，维持了几秒后，重新陷入沉寂。
方华指了指大概的方位，示意韩文杰，那里是丧尸的位置。
韩文杰又推了推门，门内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挡着，无法全部推开。
方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半开的房门。
韩文杰摇头，指向自己，不等方华回复，他拎着棒球棍，从开了小半的门钻进去。
嘎吱！嘎吱！
木质地板被韩文杰踩得直响，咚！
一声闷响，方华的心脏也跟着猛跳一下。
咔！
声音近在咫尺，方华下意识地扭头，抽~出后背的金属条，却见离自己两三米远的窗户被打开了，韩文杰探出头，对他笑笑，然后向远处的八人招了招手。
进门一看，一个苍老的男性丧尸躺在地上，整个头已经被打得稀烂，在正厅，沙发上坐着一个老太太，眼睛是白色的，她的双手双脚被捆得紧紧的，粗绳勒紧肉里，被流出来的血染红，血干枯后，绳子变成乌黑色，不过结实依旧。
这个老太太还没死。
因为韩文杰没有杀它，也许韩文杰不想杀。
被众多新鲜血肉的气息吸引，老太太焕发了生命力，手脚挣扎着，想冲破束缚扑上来撕咬一番，可是，绳子绑得很紧，她挣不断，偏黑的浓血从绳子勒出的伤口里漫出来，将原本乌黑的绳子染上一层新鲜的红。
“她自己绑的吗？”方华啧啧称奇，心中莫名感到悲哀，这种本该安享晚年的年纪，却要遭这种罪，生不得生，死不得死。
“这不重要，杀了它。”韩文杰背过去，眼睛闭上，冷冷地下令。
方华沉默了一会儿，走上前，将金属条送进它的脑袋中。
听到背后的低吼停止，韩文杰心里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这一刻，他很想抛开一切，赶紧回去和母亲团聚，但是也很怕，怕回到家后看到的是一具只知吃人的怪物。
“你们在这休息，围成一个圈，注意周围，方华，我们去找点吃的。”
八人依次而坐，围成一个圈，唯有他们像这样紧贴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众人运气不错，在厨房内，方华找到了一坛酸白菜，藏在一个柜子的最里面，不得不说，他的进化能力太狠了，简直是生存之必须。
厨房除了一坛几十斤的酸白菜外，还有小半箱风味酸牛奶，韩文杰看了一眼保质期，已经过期近一个月，想了想，拿出一盒舔~了舔，味道没变，应该没坏，喜滋滋地抱了出去。
“慢！”方华说道。
韩文杰疑惑地停下来，看了看手中的豆豉，咸菜之类的小东西，难以置信地看向方华，难道又有新发现？
“我们发达了。”
方华用无比欢愉的口吻说道。
韩文杰听到这话就有一种流口水的感觉，方华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这次的发现肯定不小。
方华蹲下来，伸手探进橱柜与地面的缝隙里，没有够着什么，于是，他直接趴在地上，一只眼睛看着里面，同时死命的伸长胳膊。
哗啦啦！
一个落满灰尘的黑色塑料袋被他扯出来，韩文杰鼻子动了动，不确定地说道：“肉？”
“是的，腊肉！”
方华点点头。
十个人无比开心地吃完一餐，各自~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舒舒服服地躺着，在前后门和窗户等位置，韩文杰做了几个小机关，若是有东西进来会触动机关，众人能够听到声音，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
吃饱喝饱后，众人开始休息，韩文杰检查一番机关后，在细微处调整一番，也躺下休息。
嘎吱！
汽车刹车被踩死，车身一个甩尾，横着滑出去，两只丧尸瞪大了血色的眼睛，尽管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能感受到那阵风压。
汽车嘭地一声停下来，两只丧尸被撞得后退，其中一只的腿已经断了，没退多远一个不稳倒下来。
吴振将手贴上去，汽车消失，然后快速奔跑，跳起来，落地，在丧尸站起来之前，膝盖砸向丧尸的头部。
喀拉！丧尸的头在吴振膝下化作粉碎，恶心人的稀泥一样的东西黏在吴振的裤子上。
“可恶，我刚换的裤子！”
啪！
一个鞭腿，另一只丧尸刚走上来，到了吴振的攻击范围内的一瞬间，眼前一黑，干脆的死掉。
“丧尸又多起来了，还剩三里，我跑过去吧！小狗，跟上！”
“汪！汪汪！”
一个雪白的影子如一阵风，瞬间来到吴振面前，四只小短腿猛地直立，腰一弓，身体稳稳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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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寻仇（下午还有一章）
晨光下，一道长长的影子拖在一个人的后面，影子移动很快，只因人的速度很快。
“老大，您走慢点，等等我们啊！”
啪！
韩文杰一个标准的立定，转身问道：“你们都知道金华路怎么走吧？”
方华摇摇头，其余八个人有人摇头有人点头。
“好，金华路23号，我们在那回合，注意安全。”
韩文杰离开众人，在路上飞奔，偶尔一只丧尸过来，被他一脚踢断脖子，不仅为众人开路，也是在驱散心中的压抑不安。
其余八人在方华的带领下，速度也不慢，一两只丧尸冲过来根本阻止不了他们前进的脚步。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安全抵达一片建筑的前面，建筑前是一条路。
这条不太宽的路上废弃了很多车辆，人行道边上的树在风中摇曳，一层层灰尘从上面落下来，落了一层，还有很多层，看不到一点绿意。
“阿华！前面就是金华路了。”一个知道路线的人从背后告诉方华。
“嗯，我知道。”
方华点头，神色肃穆，让众人隐藏身形，慢慢摸索着前进。
走了几十米，来到路边，方华忽然抬手，做出停止的动作，八个人不解，还是停下来。
方华走了几步，绕过一辆汽车，手里拖着一个重物。
啪！
重物是一个人，方华把他放下来后，几人看清，竟然是韩文杰。
“老大，怎么了？”
“我妈……我妈出事了。”韩文杰一副颓丧模样，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你没回去看怎么知道？”方华追问，心里莫名不安。
韩文杰眼睛亮了一丝，随后黯下来，指了指那片建筑的二楼某个窗户。
“我家在二楼，窗户上晾了红薯干那间。
方华眼睛搜寻，看到了那间房，窗户紧闭，米色的窗帘拉上了，看不到屋内的情况，这也不能说明出了问题吧？
“我们小心点，去看看，别太早下定论，老大，你要振作起来，活着才有希望。”
“我不管是人是鬼，伤害了她的一切东西都得死。”
韩文杰仰头看了看窗户上晾的红薯干，心中的烦躁更甚。
那是自己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母亲一直记着，到季节了就会做一些，等着自己回来吃。现在是早上7点，阳光不强，还有露水，她怎么会把这些拿出来晾晒，唯一的可能是，昨晚或者很早之前，这些东西就在这里了，没有被收进去。
一般情况下，她会在太阳落山前把这些收进去，除非，有意外发生。
咔！
耳边一阵轻微的声响，方华扭头一看，大路另一边走过来一只红眼丧尸，在其背后，更多的丧尸汹涌而来。
“老大，我们快走。”
“我要回家，回家！”
韩文杰突然站起来，眼睛通红，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眼下，必须解决问题。
“所有人跟紧我，速度快点。”
韩文杰走在前头，手里紧紧攥着棒球棍。
绕过最后一辆汽车，几人进入楼梯间，韩文杰拉下大铁门，将丧尸隔绝在外，随后小心翼翼地上楼。
方华屏住呼吸，步步紧跟，同时从后背摸出金属条。
二楼很快就到了，方华左右看了一眼，目光停留在另一间房足足几秒，伸手准备拦下韩文杰，迟疑了一下，将伸出的手收了回来。
房门紧闭。
韩文杰轻轻一扭，房门开了，居然没有锁死。
慢慢推开门，屋内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很多的杂物，地面没有灰尘，很干净，韩文杰的专业知识发挥作用，仅仅几秒判断出来，这里有人进来过，做过什么事，而且发生不久。
还有希望。
既然刚发生不久，母亲可能还活着，不过被困在了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