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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张园光着脚走在一条幽深漆黑的走廊里,尽头是整面墙的落地窗。昏暗的月光下,窗外光秃秃的树枝暗影,穿透玻璃,投射在墙壁上。夜风偶尔经过,暗影摇动,鬼魅般的伸展。 张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过去,她有一种感觉,在窗外,有什么在等她,在召唤她,她必须要去。 走廊里静悄悄的,两边都是紧紧关闭的铁门,一个挨着一个,锈迹斑斑,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被打开过,整个空间弥漫着阴秽的气味。张园走到了窗户前。 窗外是一个空荡荡的庭院,张园置身高处,俯视下面的杂草,没有人迹,也没有通常人走多后踩出的小路。张园仔细地查找,她感觉下面死一般的宁静里隐藏着什么,她是为了它走过来的。 视线从左到右地巡视,杂草突然猛烈地晃动,两个人影直立了起来,一男一女。男子徒然地反抗,女子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反射着寒光。张园不为所动地看着。 女子的匕首数次插入男子体内,男子终于不动了。女子俯下身去,一刀一刀地割裂男子的肌肤,她的手在男子体内一阵乱翻,掏出了一个红彤彤,犹在跳动的东西。女子猛然转过头,面对着张园,大口大口地把手上的东西吃了下去,红色的血,顺着嘴角滴落。 张园在看到女子脸的瞬间,心脏骤然被攥缩,月光并不明朗,但是张园还是清楚地看到,那是她自己的脸,她在吞咽着一颗男人的心脏。张园感到一阵恶心和恐惧,她转身朝幽深的走廊跑去。 飘忽空灵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张园。。。张园。。。”一支冰凉的手搭上了张园的后背。。。。。。 张园从梦中惊醒,被子已经被踢到地上。心仍在砰砰乱跳,不能平静。窗外刮起了大风,淡蓝色的窗帘被风灌起,鼓鼓的,飘来飘去。 张园坐起来,戴上眼镜,了无睡意。她换上白色的工作服,走进了隔壁的工作室。 工作台上摊开着她的工作日记。她是一个生物学家,致力基因研究。一面墙大的白板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复杂的计算公式。 张园扭开台子上的荧光灯,照亮了灯下透明的标本瓶。她把它拿起来,凝视。一个星期前,公元2024年5月17日,中国大陆一个偏僻的沿海渔村,发现了这种奇异的生物。相关单位迅速做出反应,派出调查组,采集了一些标本,昨天刚刚送到研究所里。张园认为这是海洋生物的变异,它们从海岸登陆。 张园举着瓶子仔细观察,它的样子颇似化石还原后,恐龙世纪时的翼龙,只是体积却只有手掌大小。从海底登陆的生物,怎么会有翅膀?张园沉思。 “铃。。。。。。”死寂的工作室里,电话响起。张园看看液晶挂表,深夜2点。她拿起了电话。 “喂,张博士吗?”电话里传出男人的声音。 又是这个该死的刘波。张园不悦,他是张园的竞争对手,在学术研究上两个人不相伯仲。 “我是。刘博士这么晚打电话来,就不考虑别人正在休息吗?”张园非常不客气。 “看到你工作室的灯亮了,我想你一定和我一样还没有睡。也难怪,你不这样玩命,怎么可以超过我!”刘波在电话那边不忘回敬。 “你真是很无聊!”张园“啪”地挂断了电话。这个男人的讨厌程度不亚于刚才的噩梦。 电话又响了起来,张园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了电话。 “你别急啊。我只是要公平的和你竞争,资源共享。”刘波的声音变得严肃了,“告诉你我刚刚得到的消息,发现不明生物的渔村,发生了暴力流血事件,不是一般的残忍啊!你最好马上去了解一下。我告诉你这些,是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会输给你的,你去忙你的吧。”她再次挂断了电话。暴力流血事件?渔村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和变异生物有什么关系?张园没有多想,拨通了助手晓青的电话,电话里是晓青睡意朦胧的声音:“张老师,您还没有休息?” “晓青,不好意思,这么晚吵醒你,我需要一些资料,你可以马上去办一下吗?”张园很信任这个已跟随三年的年轻女孩,办事能力强,非常聪明,深得张园的喜爱。 “嗯,好。什么资料?”晓青恢复了神采熠熠的语调,迅速调整了状态。 “查查变异生物登陆的渔村,那里听说发生了一些事情,详细一些。”张园简短的布置了下去。晓青应着,挂断了电话。 张园戴上手套,打开标本瓶,从变异生物的表皮取下了一点样本,做成切片,放到显微镜下。这是她第三次查看它的表层,前两次她找到了海洋生物的共性,这也使她确定它来自海底。 张园调整显微镜,低头认真地看下去,突然她看到了奇怪的形状,而且在剧烈地活动。张园抬起头,使劲眨了眨眼睛,她不相信她看到的东西。重新再去看,她没有看错,显微镜里显示的是桃心的形状,象男女恋爱时,经常使用的心型图案一样,在那里有规则的扩大,缩小。张园前两次都没有看到。 刘波手里握住电话筒还在发呆,这个张园,三十岁了还是云英未嫁,小姑独处。可惜了那江南女子水样的肌肤,眼镜片后充满灵气的眼睛。他暗暗叹气,她这般争强好胜,不知吓退了多少对她有意的男子。刘波本对她有强烈的好感,但是却没有机会表达。 刘波放下话筒,再望向电脑,电脑里打开了一张刚刚收到的相片。相片是晚上拍摄的,摄影师用的是远焦镜头,在距离很远的地方拍下,背景很暗,但却也看得清晰。相片上几个村民打扮的男女,正围着一个躺倒的人,人的肚皮已被剥开,几双手伸进他的体内乱翻乱揪。那个人尚未死,满脸惊恐,凄楚,嚎痛的表情,整个画面惨不忍睹,让人很难相信这是现在文明社会发生的事情。在照片的边缘,一个村民蹲在地上,面对着镜头,两只眼睛翻白,手里捧着的好象是一截直肠,正在大口大口地送进嘴里。 刘波感到一阵恶心,他捂住嘴冲到洗手间,忍了忍,没有吐出来。打开电磁水管,温热的水涌出,他匆匆地洗了把脸。 工作室中突然传来东西坠地破碎的声音,接着又是一个撞击声。刘波抬起头,一种异样的感觉,让他的后背产生了寒意,说不出原由,他是个第六感异常发达的生物学家,灵机总是能在瞬间涌现。现在,他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他迅速返回到工作室查看。 装有变异生物的标本瓶摔破在地上,变异生物不知去向。刘波仔细地在原地寻找,一无所获。一阵风吹过来,刘波看到窗户玻璃上有一个比手掌大些的缺口。 张园聚精会神地工作,一边看着显微镜,一边在工作日记上画下看到的图案。周围一片寂静,只听到张园的滚珠笔沙沙磨在纸上的声音。 身下一阵晃动,张园明显的感觉到大地在摇撼。灯突然灭了,室内伸手不见五指。地震?张园的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黑暗中,她熟悉地走到窗口,窗户洞开着。向外望,整个研究基地里没有任何灯光。停电了。张园看着天上的月亮呆想,琢磨着变异生物的特征,它是从哪种海洋动物变异而来?隐隐的,漆黑的空间里突然响起微弱的响动,似乎在工作台的位置。张园警觉地转过头,但是什么也看不见。 摩摩挲挲的声音在继续,越来越近,夹着轻微地破风声。张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噩梦,鬓角上不由沁出了汗。声音已到达眼前,张园下意识地伸出手,灯骤然亮了起来,基地的电力恢复了。 张园四下张望,并没有任何东西,秉住呼吸倾听,也再没有任何的响动。她不禁哑然失笑,自己是个科学家,竟然有那么一刻,会有迷信的想法。她笑着摇了摇头,走回了工作台,重新开始工作。 她拿出一个针管,打开标本瓶,把针头刺入变异生物的体内,她必须在实验室对生物尸体做出防腐处理前,多取一些样本。长长的针扎了进去,有那么一瞬间,张园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她似乎看到变异生物睁开了眼睛,瞪着她,目光凶狠。她把针头拔出,盖好标本瓶,再去看,变异生物死死地躺在里面,毫无声息。 吸出的体液被推进试管,盖好。张园摘下手套,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最近一定是压力太大,不是做噩梦,就是出现幻觉,应该全身放松的休息一下。有了这样的想法,张园靠在工作椅上,头仰起对着天花板,手臂上一阵奇痒,好象什么东西迅速爬过。挽起衣袖,左小臂上斑红一片,她使劲地抓了抓,皮肤上凸起一块块的红色斑点,越抓越痒,越抓凸起的速度也越快,几下,左小臂上布满了红斑。 张园心中掠过疑虑,这是什么?&;nbsp&;nbsp
二
地震的时候晓青正关上门,准备去讯息中心。黑暗骤来,走廊里没有一丝光亮。基地从未停过电,应急设备应该可以马上恢复电力,她犹豫了一下,摸着黑继续往前走。基地的构造并不复杂,晓青走过太多次,即使闭着眼睛,也可以找到讯息中心。她唯一担心的是,是否可以顺利的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张园要的资料。 远远,晓青听到了脚步声,缓慢,清晰。这不是值班警卫,经常熬夜的晓青太熟悉警卫的皮鞋踏在塑料地板上的声音,比这个要急促很多。是谁?这么晚在走廊里如此悠闲?晓青突然想起一个星期前,基地尸体失踪的事情,头皮一阵发麻。她沿着墙根,转过一个拐弯,明亮的一束光线照到她的脸上,她不禁“啊”的喊出声来。 “是我,是我!”男子的声音。 晓青惊魂未定,把光柱打倒在地。是手提照明灯。 “是我!刘波!”刘波忙捡起照明灯。 “刘博士,你吓我一跳。这么晚了你溜达什么?”晓青呼吸逐渐平缓,在照明灯的光线下,她看到刘波表情严肃。 “出了一点问题,我打算去趟讯息中心。”刘波若有所思地回答。 “那正好,我也要去。我们一起去吧。”晓青爽快地说,她对刘波一向有好感,虽然张园很讨厌他,但是晓青对他的学术成绩及才华还是非常钦佩。 “哦?让你的张老师知道可不得了啊。”刘波似乎笑了笑。 “张老师其实人很好的。”晓青的脸略微红了红,刘波并未察觉到。 “张园人是不错,就是不正眼看我。”刘波说着往讯息中心走去,晓青紧跟了两步,并肩和他走在一起。她从刘波的话里听出了一些意思,难道?这不可能,他们是死对头,刘波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张园。 “刘博士,你去查什么东西?”晓青与他闲聊。 “嗯。。。。。。和变异生物有关,我怀疑调查组送来的只是它的假死状态,而且它登陆的渔村又发生残忍暴力骚乱,这让我想起一个星期前,内部公布的尸体失踪案件。”刘波的表情更加严肃,“变异生物没有我们想象的简单,也许它早就在陆地活动了。” “你不要吓我啊。张老师也让我去查渔村的事情,你有什么新的发现?”晓青突然感到好奇,那个死者感染了奇怪的病毒,医学界从未有过如此的病例,尸体被送到研究基地,她和张园都去看过,张园曾表现出强烈的研究欲望。但是,一个星期以后,尸体神秘失踪,没有任何痕迹可寻,整个基地人心惶惶。刚刚独自在黑暗中的晓青,脑子里也曾想过这件事情,所以才会被吓到。 “给我送来的变异生物尸体,刚才突然不见了。我想把我研究出来的结果和那个尸体的对照一下。”刘波顿了顿,“你可以告诉张园,让她也小心那个生物。” “这。。。你在怀疑。。。”晓青停住了脚,她不敢继续想象。 “是的,如果真的事实如此,这对人类是一个很大的灾难。”刘波转过头看晓青,照明灯的阴影里,他的表情异常沉重。 “可是。。。可是。。。那个尸体在什么地方?难道。。。”晓青张大了嘴巴,楞在了原地。 走廊里亮了起来,刘波关掉手里的应急照明灯。晓青还站在原地,等着他的回答。 “你是不是认为,尸体是自己走出去的?”晓青突然说出这句话,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我现在也不确定,要到讯息中心查过以后才知道。但是变异生物却是自己飞出去的,应该还在基地里。”刘波说着继续往前走。 “那。。。尸体。。。尸体会不会也在基地里?”晓青越想越怕,她急急跟上了刘波。 讯息中心二十四小时有人工作,透过电子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三五个人坐在大型电脑前紧张地工作。刘波掏出身份验证磁卡,打开大门。晓青一起走了进去。 “我先去找张老师要的资料,给她电脑传送过去后,再来找你。”晓青对刘波说完走向了左边的外部资料室。 刘波的手心里全是汗,他意识到,如果他的推测正确,基地和沿海渔村附近会被马上隔离监控,但是现在,变异生物到底是什么,它是不是带着奇怪病毒,人体被感染后马上会出现什么症状,而结果是不是就是变成一具会行动的活尸,他一无所知。他希望他的联想是错误的,这两者根本毫无关系。 他走到内部研究资料室,输入密码,找到了关于尸体的报告。尸体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脑细胞也亦坏死,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它只是一具尸体。报告中说明没有查出是何种病毒致死,但尸体的皮肤上布满了凸起的红色斑点,内脏器官也同样。刘波沉思了一下,继续往下看。 下面是一张高倍显微镜下的皮肤表层图片,刘波马上被吸引,整个图片上是桃心形的图案。刘波不禁拍了桌子,叫出来:“就是这个!”这和他看到的变异生物皮肤表层,完全一样。这就是他们之间的联系!但是,人是如何被感染的?刘波开始担忧,他也接触过变异生物,还有张园和晓青,他们都有被感染的可能。变异生物已经飞离了他的工作室,在基地中除了张园那里,还有另外八个。 来不及多想,他迅速地站了起来,跑到外部资料室:“晓青,你马上跟我去找张园。事态非常严重!”晓青正在收集资料,她看到了一张张恐怖的画面,正强忍住恶心反胃的感觉。 “我们快走。。。到了张园那里,我要给上面打个电话。”刘波一把拉起晓青。 “可是,可是,这个。。。”晓青指着电脑。 “我们两个都看过了,待会讲给张园听就可以,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刘波拉着晓青跑出了讯息中心,正在工作的人看着他们两个,莫名其妙。 刘波和晓青大步地跑到张园的工作室外,刘波举起手打算敲门。 “等一下,门开着。”晓青阻止了他。 门虚掩,露出一条缝隙,晓青轻轻地把门推开:“张老师,我来了。” 没有人回答,晓青和刘波对望,走了进去。 工作室里台子上的荧光灯亮着,窗户大开,风呼呼地灌进来,书页急速翻动。 “刘博士,你在这里等一下,张老师也许在卧室。”晓青说着推开了卧室的门。刘波在工作台前坐了下来。 卧室中幽幽的亮着盏壁灯,房内空空,从洗手间里传出哗哗的水响。晓青如释负重,走过去拍了拍洗手间的门:“张老师,您在里面吧。我是晓青。” 水继续响着,里面没有其他的动静。晓青想了想,走回工作室。 “张园在吗?”刘波正在打量张园的工作台。 “在洗澡吧,我听到洗手间里有水声。”晓青笑了笑,顺手把散下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刘波皱了皱眉:“张园都是在这里工作吗?她的工作日记在哪儿?标本瓶你知道她放哪里了?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要看她的笔记,只是有点奇怪。” “她的工作日记在台子上啊,我今天离开的时候,标本瓶还在。。。。。。”晓青一边说,一边指向她熟悉的地方,但是她诧异地发现,工作台上,工作日记和标本瓶都不见了,“应该在这里的啊,张老师从不改变她的习惯。我跟随她的这几年,她的东西都放在固定的位置。”晓青开始在工作室里查找。 “你确定她在洗手间吗?”刘波站了起来,望向卧室的门。 “我刚才叫她,她没有回应我,我想可能是水声太大,她听不到。”晓青从刘波的眼睛里看出了担心,她再次走进卧室。刘波跟了进来。 “张老师,张老师,您在里面吗?”晓青用力地拍门。里面还是没有回答。她扭动门把手,门从里面反锁,打不开,她转向刘波,有些焦急,“我这么大的声音,张老师在里面,没有道理听不见啊。。。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你闪开。”刘波等晓青侧身让过,他使劲地向门上撞去。一下,两下,终于,木制的门被撞开。 洗脸池子的电磁水管开着,水不停地涌出。张园并不在洗手间里。窗户同样大开着。 刘波急急地趴到窗口向下望,门从里面反锁,张园唯一离开的出路只有窗户,从这里到地面有三层高,中间没有任何可攀附的地方,下面是坚硬的石板地,难道张园从这里跳了下去?刘波的脑中转过几个疑问。他迅速地扫视,没有张园的踪迹。 “刘博士,你看这里。”晓青俯下身察看垃圾筒。 刘波离开窗口,走到晓青身边,标本瓶静静地躺在垃圾筒里,空空如野,里面的变异生物不翼而飞。 “张老师去哪里了?”晓青直起身打算出去寻找。 刘波一把拉住了她:“等一下。你去拿两副手套来,快!” 晓青不解,但还是顺从地走了出去,很快返回把手套递给刘波。刘波戴上手套,拿起标本瓶,掀掉两张废纸。一块长三寸,宽两寸,红色,布满血迹的东西露了出来。 晓青惊叫:“这是什么?” 刘波小心地把它取出,放进晓青递过的玻璃皿:“跟我来。” 两个人走回了工作室,荧光灯下,刘波和晓青仔细地观察,丰富的经验和科学知识,使两个人几乎同时确定了一个事实:这是一张人的表皮。&;nbsp&;nbsp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三
张园抱着工作日记站在地上,抬起头向上望,她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轻松地从洗手间的窗户跳了下来。轻飘飘的,似被风托着落地。 左小臂露出鲜红的肌肉组织,没有流出什么血,感觉不到痛。她在奇痒难忍,极力抓挠后,小臂上的一块皮竟被撕了下来,撕下的瞬间,心中莫名的感觉畅快。 耳边“扑扇扑扇”地有东西飞动,张园转头寻找。幽幽射出红光的眼睛,两个变异生物在她的身侧盘旋。她依稀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