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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是吧?怎么会有这么惨无人道的方法出来?”何健飞道:“我听说死婴汤是直接连皮带肉吃了,既然这样如何会有什么尸体呢?”那老头道:“你那是普通的方子,老佛爷那个是改良过的,直接拿活生生的婴儿墩,把那口气憋在胸口里还没出来就死了,这样出的才是精华,再拿一堆名贵的中药材熬成汤,那尸体就已经是没用的了,可以丢了。就是靠着这样,老佛爷才一直看起来那皮肤还是跟当贵妃一样的光滑。”
这段话说出来之后,何健飞和李老伯都感觉极其恶心想吐,何健飞勉强问道:“那这死婴跟你家又有什么关系?”那老头道:“你们想这种不见得人的事总要善后啊,那太监们本来想自己运出去的,老佛爷说给外人看见是宫里的人做的不好,叫找个外人送出去埋了,就找到了我家。我家祖上本来死活不肯接这个活的,你们想想,就算那婴儿不是我们杀的,但是帮着他们淹没罪行那也是为虎作伥,阎王老子都在下面记着的呢。后来禁不住上头恐吓,说要不做不仅不给我们卖猪,还要抄家,又说许给我们一块地,专门用来埋尸体,以后不做这事了你们要卖那块地也成,就这样利诱威逼之下,我祖上为了整个家族的生计,无奈只好答应了。但这一答应,却为以后的日子埋下了大祸根,我们家族付出了无比惨重的代价。祖上一直都后悔,哭着说,早知这样,当初宁愿杀头也算了。”
何健飞道:“这理不通,你们家既然帮着老佛爷干了这事,她应该对你们更加另眼相看才是。何况以后还要靠着你们继续善后呢?怎么你们都沦落到这里来了?”那老头道:“原本一直就相安无事的,但是不知道怎么有一天,外面突然有了宫里吃死婴汤的传言。这东西,无风不起浪,苍蝇不抱无缝的蛋,迟早纸包不住火,要捅出去的。老佛爷哪管得了这么多,震怒之下开始查,那些太监为了保住性命,都一致栽赃说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然后一道圣旨下来,要诛我们九族。”何健飞道:“我知道了,你们必定是为了逃命才来到这里的。”那老头道:“没有错,我家祖上全族连夜逃到了这里,威胁说要是敢杀我们,就挖出那些尸体,告知天下。老佛爷派了大兵去杀我们,但是清兵是很信这些东西的,哪里敢过去?没法,只好警告我们说可以留我们性命,但是世代不能出村,也不能跟村外的人通婚,否则杀无赦。我们一族就在这块地方安居下来了。”
何健飞冷笑道:“恐怕安居不了吧?下面埋着那么多惨死的怨灵,尤其是婴灵,那是所有怨灵当中最可怕的。”那老头叹道:“谁说不是呢?夜夜都听得见小孩子啼哭的声音,直哭到你的心里,头皮发麻,身子僵住了动不了,然后就开始接着连续死人,大片大片的死。原本我们族人丁极旺盛的,三四百人,瞬间就没了一百多,平均每天就要搞十场丧事,于是人心开始涣散慌乱,大家涌到我家门口去哭,说这样受折磨宁愿出去死了算了。”李老伯好奇道:“那你们怎么解决的呢?”那老头道:“说起来也不知道是我家族的幸运还是不幸,族里刚好有一人对风水学极为痴迷,什么经商做官科举他全不顾的,就天天在家钻研那些风水图,家人都骂他败家子,久了大家都叫他风水先生,每当有人说他,他总是乜着眼看人道:‘等着罢,我们家做这出子,迟早有一大劫,我是来解救大家才这般辛苦的呢。’疯疯癫癫的,也没人理他,不知道是机缘凑巧还是真给他说中了,我们家族瞬间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何健飞笑对李老伯道:“民间的能人异士本来不少。你们肯定去找那风水先生了?”那老头道:“第一时间就去找了,他吊儿郎当的来了,只说了一句:‘这里煞气重了,要镇。’我祖上忙问他怎么镇,他说,现在不死了好多人吗,建墓地,用墓地的风水镇,这叫以毒攻毒的法子,我们家族的人死也是枉死,也有煞气,只是煞气没人家的重,所以要靠墓地的风水来调,重了压过去了就可以保我们家永世安宁,因为总会有人老死病死的。”何健飞道:“这话不错,你们自然照着办了。”那老头道:“可不是,难道还有别的法子?后来就大兴土木开始造墓地了,盒子里面的第二张相片就是建好之后的。”
何健飞忙掏出看时,还是那几个人,身后却再也不是荒凉的空旷地,而是连绵不绝的墓丘,依山而建,形成一种极其奇怪的合围之势。何健飞道:“此人厉害,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阵势应该是龙脉之势,虽然此地不是龙脉,但你们本来也不为权势用的,龙头向下,意为震慑冥界,看来这风水先生名不虚传,算是把风水给用活了。我虽然对这方面研究极少,但是看这架势,必是行家,这下你们该安宁了吧?”那老头道:“若是安宁了,也就没有今天的事了。建了这墓丘之后,的确死的人少了很多,但还是每个星期会有人死,而且更恐怖的是,很多墓丘上都出现了裂缝,修补之后第二天又裂开了,还有很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古藤死死的缠住那些墓碑,我们挖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些藤的根在哪。接着就不停的有人说被托梦了,说全身被绑得透不过气来,很难受。我祖上慌了,忙又请了那风水先生来计议,他疑惑的说:‘这可奇了,你们埋了多少婴儿我是算着的,这墓丘之势又是最强之势,不可能镇不住的。除非这块地另有古怪,还是要打听清楚好。’于是族里面派了几个人乔装打扮出去探听信息,结果这一探听,让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
何健飞忙问道:“怎么了?”那老头道:“当初许我们那块地的时候,是由一个官员负责的,他不乐意白给我们一块地,就在这上面做了手脚。这地原本就是婴尸地!”“什么?!”何健飞和李老伯均大吃一惊:“原本就是婴尸地?”那老头点头叹道:“以前外国人打进来,到处都死人,而且那时穷,好多人家生了小孩都养不活,许多就饿死或者病死了,死了之后按照当地的风俗,都不葬在自家门口的,都要远远的捡块地葬了。坳头村这里地势偏远,又有大山包着,好多人都运到这里来,又没有钱买棺材,只好用张破草席卷了,有些甚至连草席也没有。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后来发生一次大饥荒,饿死的婴儿小孩无数,都运到这里埋了,这块地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是婴尸地了,而且坳头村方面五百里内再无人家,因为大家都知情,没人敢在附近住。”何健飞和李老伯面面相觑道:“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是连龙脉之势也镇不住了,只怕阎王老子亲自来了也未必买得了帐。”
那老头道:“消息打探回来,大家都慌了,女人都在哭,男人凑在一起愁眉苦乱的吸烟。我祖上找那风水先生,他仰面长哭道:‘天绝我族,天绝我族!’我祖上哭着求他继续想办法,他流泪道:‘方法不是没有,只是非常歹毒,而且为了镇住这里,又种下冤孽,何苦呢?冤孽不停的增长,就算能镇住,长久下来,我们还是要全灭的,既然这样,还不如现在死光了算了。’我祖上道:‘只要有法子,再歹毒都要一试,全族人的性命就系于一线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种下冤孽不要紧,只要人活下来了,以后慢慢想法子消就是了。你难道忍心看着你这些亲戚们一个个惨死,死了之后还不得安宁吗?’说得他低了头,半晌,长叹道:‘我学这风水原本为了救人,现在却要害人,老天,我也迫不得已啊。’”何健飞冷笑道:“就是那几个盒子的事了?你们也真做得出来!”那老头反问道:“如果是你怎么办?难道就看着人白白的死?这难道不是罪孽,况且救自己的亲人本来就是天性,到你父母死了,你哭着嚎着,什么理智都没有了,只想着救。不好多人明知道没救了还大把大把扔钱去延长生命的吗?”一席话说得何健飞没有了言语,想想自己当初何尝没有动过镇压冬蕗的念头呢,看来造化弄人,世间有很多事连慈悲也无法解得了。
李老伯道:“老哥,你且说下去。”那老头接着道:“我祖上问那风水先生是什么办法,那风水先生说:‘要镇压也不难,下面埋的不都是婴儿吗?我们也埋几个是了。’我祖上道:‘埋了好几个了,也没见好,难道要全埋了才算?’他冷笑:‘我说的不是那种莫明其妙死了被埋的,我说的是我们直接杀了就埋的。’他这一句话惊天动地,大家吓得目瞪口呆,虽然都有了心理准备要做歹毒的事情,但是要杀自己的孩子却实在是一种残忍的折磨。我祖上不解:‘为何要我们动手?’他沉默,良久才道:‘埋的那些都是没钱治病病死的,或者没钱吃饭饿死的,所以煞气很重,要想压过他们,必须要在死这个环节上做功夫。有什么能比被自己的亲人杀死更痛苦更仇恨的呢?你们不仅要亲自动手,而且还要告诉他们是故意要杀他们的,让他们恨你们恨到骨子里头。’我祖上吓出一身冷汗道:‘只是这婴儿都没有意识,怎么听得懂呢?’那人道:‘现在没意识,成婴灵之后就懂了。’”何健飞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是拿刀架我脖子上我也干不出这种事来。”
那老头继续讲述:“我祖上道:‘若是真的只有这种办法才救得了我们全族,也不是不可以做,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之前建墓丘的时候说过,是为了让我们的人煞气压过他们,自然可以保佑全族。可是现在如果我们亲手杀了那些婴儿,他们记恨我们,就算煞气能压住,又怎么能保佑我们呢?’那人道:‘自然这个婴儿的办法是另外一番道理,不是简单杀了埋了就了事,风水学中有一旁门左派,专讲治煞之道,当中就有讲一些古老的阵法,都是民间传下来的,能集中煞气抵对敌方,但同时又能克制其怨气,犹如大禹治水,引而不断,巧妙曲回,保管既伤害不了自己人又能压住他们。’我祖上听了,欢欣道:‘既然有这样的好法子,那是必定要做的了,目前没有什么比保住全族人性命更要紧的事了。’那人冷笑道:‘你们先思量思量再夸口,做这事,全族的人的确是暂时保住了,不过我们这些做事的人,那是犯下滔天的罪行,下到下面除了受苦,就是沉沦恶鬼道,永世不得转生的。另外,我也已经说过了,这件事终究阴骘,并非长久之计,日后如果阵法被破,或者婴灵冲破封锁,又或者我族后人为解此冤再树他孽,灭族是迟早的事。’我祖上沉思良久,长叹一声道:‘只有日后再想办法了,要我如今眼睁睁的看着族人死亡,我无脸面下去见历代祖宗。只是现今族中好说歹说也有十几个婴儿,难道全杀了不成?’那人道:‘自然不是,待我推算出生年月,阴性为强的自然最佳,选六个就是了,选一紫檀木盒装下,埋于指定地点,阵法就成了。’我祖上又道:‘不知是如何个杀法?只希望尽量平和的好。’那人道:‘既要压住煞气,平和点又如何做得到?——怕是你们从未听过的最恶毒的杀法,与老佛爷喝的死人汤有异曲同工之处。’我祖上大惊失色道:‘莫非是要把他们关在盒子里活活憋死?’那人道:‘正是,唯有如此,婴灵的恨力才能达到最强。因此盒子是关键,必须要极好的,不透风的。’我祖上只瞠目结舌,半晌,也没有法子了。”
何健飞道:“既然已经计议妥当,你们就该实施了。杀了这六名婴儿,可保你们村世代安宁,但这些盒子被挖出来是近期的事,我听说这块地一直都有问题,莫不是你们镇压过程中又出了什么差错?”那老头叹气道:“正是这样,那风水先生回去便要了各个婴儿的出生日期推算,因为这件事是极隐秘的,除了几个人,大家全然不知,我祖上只说阵法成了之后再给大家交代。因推算出来六名婴儿,便以各种名义骗了过来装在盒子里,却不料其中有一个遇到了麻烦。那婴儿是一丧夫的寡妇所生,唯一的命脉自然爱护有加,恨不得含在嘴里化了才好,那天我祖上他们过去拿人,刚好那婴儿发烧生病,正急着请大夫看治呢。我祖上去到他们家,见一片忙乱,也没料到会病得这般重,一时没了借口,半晌才说认识一个好大夫,想接婴儿去看病。那寡妇自那婴儿出生就寸步不离,也要跟了去,我祖上说不用了,那地方一堆男人,你抛头露面不方便。那寡妇死也不肯,说反正男人没了,这脸是用来养孩子的,怕这么多干什么?非要跟了去,就怕有个万一,还能见孩子最后一面。我祖上没了办法,只好回来,五个婴儿早已闷死,那风水先生道:‘事情要尽快,若再拖下去,等他们尸体都腐烂了,这阵法也就废了,难道再杀六个不成?再说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出生日子的了。’我祖上说:‘那孩子病重着呢,女人非要跟了来,我难道不许?能不能找别个代替?’那人道:‘推算日子要好几天,怎么拖得了?无论如何也要想个办法,一直拖怕这阵法的威力就减弱了,必须要新死的才好。’我祖上道:‘我也不想拖,但只是没法子。’那人冷笑道:‘你连这么歹毒的事都做出来了,还怕做多一件吗?’我祖上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沉默片刻,一咬牙道:‘为了全族,我什么都做,日后到地下我再给他们负荆请罪去。’”
第十九章逃
何健飞听到这里,好奇心起,问道:“是什么法子?”那老头道:“以前的族长权力很大,你们应该听说过,甚至可以私设刑罚,处决人命。当时为了个快字,我祖上无可奈何,先开了个全族会议,诬陷那寡妇有奸情,要求以族刑惩罚,然后知道此事的人一一出来昧着良心指证。那寡妇自然呆若木鸡,随即哭死哭活的发誓绝对没有,要求大家彻查。我祖上说:‘已经彻查清楚了,要不开这大会丢人么?你不必再说了,这是家丑,我们不想外扬,你只静静的去了,牌位我们还给你供上,你该满足了。’那寡妇哭道:‘天地良心,我要真做了这事,教我乱箭穿心而死。’我祖上冷笑道:‘我们族刑中没有这一套。’当下叫了人拖那寡妇出去,就有人来她怀里接那个婴儿。那寡妇哪里肯放,撕扯了半天,我祖上急了,忙下台来亲自抢了那婴儿道:‘你去就去了,老扯着孩子干什么?这还是我族的人,我们自然会对他好,你乖乖的去吧。’那寡妇突然把眼睛一睁,大喊道:‘我知道了,你们要陷害我,是为了要我的孩子。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们已经要了五个孩子去了?你们是不是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不然为什么那五个孩子还没回来?我不准你动我的儿子,我要跟你们拼命!’这样猛地一下喊出来,我祖上心里咯噔一声,眼见下面观望的众人眼中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我祖上知道若再不控制形势,后果不堪设想,当即跨步上前,一脚狠狠的踹在那寡妇的肚子上,骂道:‘做了丑事还如此嚣张,看来对你仁慈也是没有必要的了,来人,装她入猪笼,丢下河去!’那寡妇叫了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看着我祖上怀中的孩子,满眼都是怜爱之情,落泪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今日死便死了,血债总要血来偿还,我们这个族早就该不要了。’先时还喘了一会气,后来慢慢的就不动了,蜷缩成一团,脸色发黑。奇迹般地,在我祖上怀里一直大哭个不停的婴儿刹那安静了下来,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只是上下打量他母亲的尸体。见我祖上一脚踹死了,大家都躁动起来,我祖上厉声道:‘我是一族之长,自有断决的权力,虽然现在非常时期,可是这种丑事我也容不得它发生。这女人欺辱祖宗,蔑视长辈,受此酷刑,并不为过!’人群静了下来,我祖上顾不上再解释什么,匆匆的抱着那婴儿回家,递给了风水先生,锁在盒子里,等他一气绝,就立刻按照事先定下的地点埋下去了。这阵法真的灵,从那刻开始,村子里面就再也没有死过人了。”
何健飞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你能告诉我那埋好的地点是怎么排列的吗?”那老头道:“盒子里第三张照片上面树有木牌子的地方就是。”何健飞拿起来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这是……”那老头沉重的点点头道:“没错,这六个婴儿的排列地点如果按照一定的顺序连起来的话,就是一个‘血’字。那些婴灵想要的是血债,我们也就以血阵对抗,以暴制暴,以邪压邪,终于保住坳头村三十年安宁。”何健飞道:“那风水先生不是说只要镇压下去了,就会没事的吗?为何只保住了三十年安宁呢?”那老头道:“奇就奇在这里,照说这事办得那是一丁点都没错,但那风水先生埋了婴儿回来之后就一直嚷嚷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推算了半天也推算不出来。我祖上以为他疯病发了,也就没怎么理他,直到有一天,有人来报我祖上说,那风水先生暴毙了。我祖上大惊,带人来看时,只见他还半躺在床上,床上设了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几碟小菜,尸体的手里握着筷子,很明显是吃饭的时候突然去的。大家都觉得是意外,也没怎么管,我祖上细心,慢慢的查探每一处地方,终于在他握着筷子遮掩下的衣袖上发现了用汤写下的两个字:‘眼睛’。我祖上看到这两个字,全身颤抖,大叫一声,就倒在地上,被人抬回去之后,只剩下出气的份儿了,全家人在哭也不晓得,只是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半晌用手指艰难的在床沿上划下‘逃’字,一连划了五个‘逃’字,划到第六个的时候,手一软,就走了。”
李老伯忙问道:“眼睛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祖上看到会惊吓而死?”那老头道:“我们捉去的最后一个婴儿,也就是那死去的寡妇的儿子,在背上有个很奇怪的象老虎眼睛的胎记。”李老伯悚然道:“难道是那婴儿报复?但是他刚死,又被你们阵法锁着,怎么出来报仇的啊?”那老头道:“我祖上到底想到了什么,已经永远是个不解之谜了。当时围绕逃还是不逃,家族里面发生了很激烈的争论,最终选择留的占了大多数。大家都厌倦了这种惊惧折磨的生活,都想过过安宁的日子,而且逃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清兵还在外面虎视眈眈的呢,也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