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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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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那一套以前是秋绘用的。


祸从口出

    不久,在垃圾堆的中央产生了一个小空间,煤气炉和锅子就放在那里。为了不让味道闷在屋子里,我们打开了通往接待处的门,面对面坐下,轻轻拿起啤酒罐干杯。
    “我真的可以用这个吗?”
    看着放在面前的碗和筷子,冬绘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已经洗过了,应该很干净。”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别想太多,倒是我觉得不好意思,只有这种餐具,因为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在这里用餐。”
    什锦火锅还蛮好吃的,牧子阿婆的红豆饭也不错。
    只不过,看着冬绘在自己面前用着秋绘用过的筷子,扒着秋绘用过的碗,心底弥漫着一股寂寥的感觉。我想,冬绘也察觉到这一点了吧,所以彼此之间并没有产生愉悦的气氛,只顾着埋头吃喝,我一下子就喝光了一罐啤酒。
    “你们住在一起吗?”
    我们之间突然没了话题,不自觉地抬起头后,冬绘像是下定决心般地开口问道。她大概想装作不经意地问,可惜演技太差。我也用三流演技,先是假装不知道她在问什么,接着才“啊啊啊”地点点头。
    “只有短短的一年。”
    “你们分手了吗?”
    “算是吧。”
    “是不是你上次说跟我的名字很像的人?”
    “对,就是那个人。她叫秋绘……低头。”
    “什么?”
    “低头……对,就是那样。”
    我隔着冬绘的头,扔出空罐。罐子飞越接待处,撞上大门的那一瞬间,四个声音同时“哇”地叫了起来。
    “——谁?”
    冬绘吓一跳回头。
    “野原大叔、牧子阿婆、糖美和舞美——喂,快回自己家去!”
    四种脚步声啪跶啪跶地散去。我听到牧子阿婆的咋舌声、双胞胎的哄笑声以及野原大叔骂“真小气”的声音。
    “红豆饭,谢啦。”
    我开口道谢。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你刚才在准备火锅的时候,脚步声就慢慢聚集过来了。”
    “你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呀。”
    “我认识他们很久了啊,除了帆坂的脚步声以外,我都认得出来。”
    我们再度回到什锦火锅。当我正在思考该讲些什么时,冬绘抢先一步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有没有秋绘小姐的照片?”
    “没有,她不喜欢拍照,她的个性就是那样。”
    我住在这里的时候,好几次想找秋绘合照,她总是拒绝。
    “我又不可爱——”
    她总会这么说。但是,我打从心底认为秋绘很美,所以完全无法理解她的心情,到现在还是无法理解。我再怎么说她漂亮,她就是不肯接受。
    “不要讲客套话——”
    我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她悲伤地别过头去的侧脸。
    “她那么讨厌拍照啊,跟我一样呢。”
    冬绘喝着啤酒,抬头望着天花板。
    “我也没有半张自己的照片。从小,被大家嘲笑过这双眼睛以后,我就决定绝不拍照。如果是逃不掉的学校团体照,我会在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低头。到现在我连驾照和护照都没有呢。”
    冬绘寂寥地笑了笑。
    其实我手边有唯一一张秋绘的照片,但是我没有说出口。那是我们俩到福岛县短期旅行时拍的。
    在乡下的角落,有一个旧式圆形邮筒,上面停着一只鸽子。秋绘眯着眼,静静地看着鸽子。
    “我喜欢鸽子——”
    我悄悄拍下秋绘的侧脸,将冲洗出来的唯一一张照片,小心翼翼地用保鲜膜包好,以免受损,然后放在钱包里随身携带。
    “这世上大概没有一张我长大以后的照片。”
    “那我来拍下这珍贵的一张吧!”
    我伸手欲拿起地上的数码相机,冬绘急忙抓住我的手。
    “照片真的不行。”
    “那我下次找机会偷拍好了。我虽然专门窃听,但怎么说也算是侦探,那方面的技术也不是没有。”
    “真恶劣耶。”
    听到冬绘有点撒娇地这么说,我不由得笑出声来。
    “真不像前四菱商社员工会说的话。”
    冬绘的表情在刹那间僵住了。
    糟糕!我心想。
    祸从口出,就是这种情况。


近朱者赤

    “——原来你知道那里的做事方法。”
    冬绘的语气毫无抑扬顿挫,稍微停顿了一下,我出声回答:
    “在这个业界很有名啊。”
    “那你为什么还来找我?这样不是没办法保证我会按照你的指示工作吗?”
    “无法保证这一点,雇用谁都一样。”
    “可是,也不需要刻意找在那里工作的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讲完之后,我觉得这不是个合适的比喻。
    冬绘过去工作的四菱商社是个恶名昭彰的侦探事务所,任意破坏侦探事务所应有的职业道德,员工各自中饱私囊,毫不在乎地做出最差劲的行为。
    说穿了,就是勒索。
    举例来说——某男性客户委托四菱商社调查妻子外遇。此时,四菱商社的人会先依照委托内容,调查客户之妻,拍下她的外遇现场。如果是正直的侦探,这时候就会把证据照片及写好的调查报告交给客户,收取报酬,结束本案。然而那些家伙并不这么做,他们会将到手的证据照片,丢给原本被调查的妻子,勒索金钱。当然,他们不会告诉对方是其丈夫委托调查的,在这一方他们只会扮演随机的恐吓者。妻子付钱,买下这些照片。侦探事务所结束与妻子的交易之后,才写调查报告给客户,也就是这位丈夫,内容是妻子没有发生外遇,然后再从丈夫手中,收取约定的报酬。也就是一件案子,领两次报酬。
    听说被要求买下证据的另一方,并不会报警或告诉丈夫,因为四菱商社要求的金额并不多。这个部分,那些家伙拿捏得很好。这种作法除了用在夫妻之间,也用在譬如女儿结婚对象的信用调查、新招募员工的信用调查或企业的纠纷等等。而且这不是个人的假公济私,是有组织的做法,勒索到的部分金钱还要缴给公司。在东京都内的侦探事务所相继倒闭的同时,只有四菱商社的业绩不断成长,这种情况要说是理所当然,也真的是理所当然。
    今年入秋,发生了一件新闻。一些经常在东京都内宾馆偷情的男人,纷纷收到了勒索信,内容都是“我们知道您的秘密,在○月○日,我们拍到您在宾馆里的照片。如果不想让这段关系公诸于世的话……”这没什么难的,只要找出车子停在宾馆的车主,寄出同一封勒索信就行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听说每十人就会有一人真的汇钱。汇款帐号是利用户口名簿违法开立的户头,警方到现在还无法掌握特定犯案者。然而,在侦探业界,人人都知道那是四菱商社干的好事。
    “我很想离开……”
    过了一会儿,冬绘轻声说道。
    “很久以前,我就有这种想法,不想再干这种事了,不想再陷人于不幸了。或许你并不相信……”
    “不,我相信。”
    为了掩饰尴尬的气氛,我拿起筷子捞起锅里的食物。从混浊的汤底捞出来的是煮得过久的蒟蒻丝,不过一吃进嘴里,却发现非常入味,真是好吃。冬绘则在已经没什么雾气的另一端,用那双眼睛仔细地观察我。
    “你要离职时,四菱商社没有为难你吗?”
    现在想一想,做出这种流氓行为的侦探事务所,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员工离职。因为这些员工多少都握有不能外泄的情报。
    “我是逃出来的。”冬绘回答,“我想,他们应该找不到我。我为了随时逃脱,原本就用假名在那里工作。”
    “假名——是什么?”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问问。冬绘无言地摇摇头,或许她并不愿意回想那里的事情。
    “我们用剩下的红豆饭来煮稀饭吧?”
    “应该不好吃。”
    “也对。”
    于是我们隔着火锅,沉默了。
    “对了,她是怎样的人?”
    在夜更深的时候,冬绘再度提起秋绘的话题。
    “为什么问这个?”
    “不为什么,只是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地上放着我们后来又去买的八罐啤酒。
    “她是普通人。”
    “没照片真可惜。”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拿起丢在沙发上的钱包。
    “其实有一张。”
    冬绘看着我从钱包里拿出来的照片。我已经不需要看了,一闭上眼,眼底就能清楚地描绘出影像——秋绘站在圆形邮筒旁,左脸朝向这边,望着鸽子微笑,一头清爽的棕色长发笔直地垂落腰际。
    “真漂亮……”
    冬绘轻声说道。
    “又高又窈窕,真羡慕。”
    后来,冬绘将照片还给我,直视着我。
    也许这时候我能说出口——我突然这么觉得。
    也许我能说出接近冬绘的真正原因;说出其实要她帮忙是假的,我接近她的真正原因。
    然而,最后我还是说不出口。
    因为冬绘缓缓地移动上半身,然后印上我的唇。
    这世上,真的无法预料何时会发生什么事。


东平的神技

    在天色微明,还有点昏暗的时候,冬绘走出我家大门。我说要开车送她回家,可是她拒绝了。
    “你今天一早不是得去谷口乐器?”
    “送你回去之后,还来得及。”
    “不行,睡眼惺忪开车太危险了。”
    “好吧。那我今晚开车去接你。”
    “今晚?”
    “是工作啦。我想再潜入黑井乐器一次。”
    “可是,今晚……”冬绘别开脸,戴起墨镜,“我想把家里整理好,能不能改天?”
    “调查到现在完全没有进展,所以我想尽快进行……好吧,如果你这么说,那就改天吧。”
    我发现自己的业务最优先主义动摇了。这不太好,可别让帆坂察觉,他太认真了。
    冬绘微笑着说“对不起”后,稍微瞄了左右两边。
    “在被你朋友发现之前,我最好赶快离开吧!”
    “是啊,如果被他们撞见,又不知道会说些什么了。”
    就在这时候,我们看到一个体型庞大的壮男从走廊彼端靠近。不,其实以逼近来形容比较恰当。他穿着短裤、黑衬衫,打着鲜红领带,还套着一件紫色夹克。
    “哦,是东平。”
    “东平——你是说很喜欢扑克牌的那个人吗?”
    “对。他不会乱说话,所以没关系。别看他那样,他还蛮可靠的唷。”
    东平摆动着短裤底下那双宛如圆木的粗腿,在走廊上走着,突然抬头看向我们这边,满意地笑了,露出全是蛀牙的门牙。在剪齐的浏海下方——宽阔的额头正中央,写着一个黑黑的“神”字。那是他自己每天早上用麦克笔写上去的。
    “早,东平,晨间散步吗?”
    东平像是在脑海中反覆回味我的话,过了一会儿才张嘴并点点头。不过,他好像后来才理解我的问题,接着发出粗犷的嗓音说了声“啵”。听惯的人就知道这是表示“没错”的意思。
    以前,老天爷在东平的脑袋里稍微动了点手脚,从此让他丧失了几种在日常生活上的灵巧度,但也让他得到了两种很棒的能力;一项是扑克牌魔术,另一项就是在狗屋上贴黑桃J,在我家门口贴红心K的能力。或许可以说是……预知能力吧,反正就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才能。
    “东平,这位是我的新员工,她是冬绘小姐。你来得正好,帮我们算一下今后的运势吧。”
    “好。”
    “哎呀,你干嘛……”
    东平突然弯腰,将手伸进冬绘的手提包里,因此吓了她一跳。当东平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副完整的扑克牌时,她更惊讶了。
    “东平很厉害哦……你注意看。”
    我后退一步,一副看戏的模样。
    东平大大地张开双手,用中指和大拇指捏起右手的扑克牌,一直到扑克牌变成U字型。接着,微妙地抖动大拇指,让扑克牌连续弹到左边。扑克牌在空中飞舞,扬起的风足以吹动站在一旁的冬绘的浏海,弹出来的扑克牌一直线地弹到东平的左手,如同被吸入般收进他的大手掌里。所有的扑克牌都移过去后,这次从左手到右手,以相同的方式移动扑克牌,扑克牌就在瞬间来回移动了三次。冬绘惊讶地张着嘴,目不转睛。
    “这家伙的占卜还挺准的哦。”
    就在我这么说的同时,东平发出“呼”的一声。这次,右手的扑克牌如同彩虹般在他面前划出弧线,移动到左手。这个动作结束后,在他的厚唇上衔着两张扑克牌。
    “只有两张……用嘴叼的吗?”
    冬绘以半信半疑的口吻问道。东平“啵”地点点头,将两张扑克牌递给我。
    鬼牌和黑桃A。
    “这是我的运势吗?什么意思?”
    不过东平并没有回答,改盯着冬绘看。他慢慢举起右手,朝着冬绘比出食指。
    “啊,什么……”
    东平轻轻挥动右手,空中便出现一张扑克牌。冬绘双手接住飘然而下的那张牌。
    是钻石(注:扑克牌的方块花色,日本称为钻石。)Q。
    东平就这样不发一语地朝着走廊彼端走开了。
    冬绘一脸呆然地目送他的背影离去。
    “钻石Q……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也不懂。东平好像是以他自己独特的感觉在卜卦。大多要到后来才能了解他的意思。”
    “那就不能算是占卜了啊。”
    这样说也没错。
    “该怎么说呢……比较接近预言?”


红心K

    当天晚上,我被刈田叫去,当然是在其他员工都下班以后。
    “三梨,黑井乐器今晚可能会有动作。”
    “怎么说?”
    刈田身上的西装似乎是高档货,他双手交抱胸前,上身靠着桌子,低声说:
    “其实……我今天中午在附近的咖啡厅,看到他们的企划部部长,一个叫村井的男人。”
    “村井吗?”
    我没见过,不过声音倒是很熟悉,他说话语气很冷淡,没什么感情。
    “他坐在咖啡厅角落,神秘兮兮地用手机讲话。我很好奇,所以走到附近偷听。虽然无法掌握对话内容,不过听到村井提到‘设计’啦,‘盗取’之类的字眼。”
    哦!我心想。或许调查终于有进展了。
    “村井挂电话之前还说,‘那么今晚十点办公室见’。我应该没听错,虽然不是那么有把握……”
    我看了看表,现在还不到九点。
    “知道了,今晚我会特别谨慎监听。”
    刈田以那双斗牛犬般的眼睛盯着我,再度叮咛:“拜托啰!”下巴那块脂肪很厚的肥肉被挤出了领口。
    “我马上过去。”
    我抓起大衣,搭上电梯。监听黑井乐器大楼内部的声音,顶楼是最适合的地点。当然也可以在这栋大楼里监听,白天我都那么做,然而隔一道厚重的外墙和隔两道,声音的清晰度毕竟还是差很多。
    我走出顶楼,还真不巧,今晚冷风飕飕。
    我竖起大衣领子,走向铁丝网,凝望对面的黑井乐器大楼,有几扇窗还亮着灯。真等不及到十点,究竟能听到什么?这件大案子会有什么进展?
    我拱起一手放在头侧,仔细聆听,断断续续听到黑井乐器员工的对话内容。
    “……每次一发现,就是这样……”
    “……是啊,年底到处都人满为患……”
    “……反正最后就是使出睡功……”
    “……国家策略……”
    “……听说把脚抬高,睡硬枕头很好哦……”
    后来,我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
    “辛苦了。”
    “辛苦了……咦,哪是什么?这么大的袋子。”
    “是啊,里面装了一只猴子。”
    “我看看……哈哈哈,还真的耶,你中午去买的吗?”
    “我怕下班后,店家都打烊了。”
    “是啊,都这个时间了。这是要送给你家小儿子的吧?”
    “是啊!听说这东西目前很抢手,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真是个好爸爸。”
    原来是玩偶啊!
    “咦?喂,这只猴子只有一只眼睛,是瑕疵品吧?”
    “你在开玩笑吧?”
    “你看,一边眼睛这样啊。”
    “它在眨眼睛啦,眨眼睛。”
    “对哦……真的耶。”
    独眼猴——
    这个字眼唐突地跳进我耳里,牢牢地攫获住了我毫无准备的心。
    独眼猴,那个奇妙的故事。
    欧洲有这样的民间故事——
    “地下之耳”的老板那阴郁的声音,仿佛从夜空中传来。
    (日本也有类似的民间故事,不过不太一样。)
    (从前有九百九十九只猴子……)
    (那些猴子都只有一只眼睛……)
    (三梨先生,你觉得那些猴子失去了什么?)
    (你觉得他们失去了什么?)
    “工作中,工作中……”
    我故意出声告诫自己,将脑海中多余的念头赶走。我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再度专心聆听。
    刚才那两人正好聊到有趣的话题,虽然跟现在的工作没有直接关系,不过是值得一记的情报。
    “对了,前不久我参加一场社外研讨会,一名女讲师讲了一件耐人寻味的事。她说,人类之间的沟通,声音和语言并不是那么重要。”
    “什么意思?”
    “就是说声音和语言并非那么有用。根据那名讲师的说法,人与人之间所传达的讯息,声音占了两三成,语言顶多占一成。”
    “这样啊,那剩余的六七成是什么?”
    “语言和声音以外的东西——譬如表情、动作之类的啊。”
    “也就是说,光听对方的声音,无法了解对方真正的意思吗?”
    “对,没错。相反的,声音也容易制造谎言。”
    “原来如此,我学到了。”
    我也学到了。
    “那么,我先走了。”
    “希望你儿子喜欢你送的礼物。”
    环顾四周,都会的灯火仿佛无限繁殖的夜光虫,在深夜蠢蠢欲动。右边的JR带着一道道四角光线,疾驶而去。在那道光线之中,一定挤满了一张张如同水饺般愁眉不展的脸庞,还有双手紧抓吊环、醺醺然的醉汉吧。远处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喧嚣的都会亮起了霓虹灯,在霓虹灯后方,小小的东京铁塔浮现在远方。
    “那天晚上也好冷……”
    我想起两年前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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