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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临近年末和太子册礼,为防有什么人来捣乱,城门守卫的审查便严格起来。因此他们才弄到这份文书。——张龟龄在户部,秦绩要弄到户部的印鉴太简单了。
在离开京兆之时,秦绩就弄了几份这样的文书,有好几种身份,以备不时之需。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用上了。
他接过文书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山东人士、商人之子,便满意地点点头:这个身份倒是合适,他曾随朱宣明巡过山东,能说几句当地的话语。
“留下两人作随从。其余换成百姓装束。不然太显眼。”秦绩如此说道,吩咐另外几个人再变一变。
不怪他如此谨慎,这一次返回京兆的事,绝对不能让人察觉!他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盯着成国公府。 他返回之事。连秦邑都没有告诉,就是怕会泄露一星半点端倪!
他来京兆是一场豪赌,但并不是来送死的。小心使得万年船。他不允许自己再出任何差错。
死士们便动了起来,为秦绩改容那个死士,踌躇了半刻,然后才说道:“主子,虽然改变容貌了,但主子的眼睛……实在很难改变。主子宜低眉垂眼为宜。”
这是死士的担心。易容之术并不是无所不能,有一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比如此刻秦绩的眼神。
这眼神太锋利了,仿佛能刺穿所有东西,让人看了心头凛然,使得他本来寻常的相貌,就变得很特别,有一种说不出的风华气度。
天潢贵胄,一直在权势中浸淫,饱尝富贵荣华又足历苦难困厄,这样的气度,是很难遮得住的。说是商人之子,谁信?现今唯有主子遮掩眼睛,才能顺利过关了。
听了这话,秦绩便敛住眼,藏住所有的锋利与气势,整个人便寻寻常常了。
这一番功夫做足之后,秦绩一行人才继续前行,然后顺利地通过城门守卫的审查,进入了京兆城中。
一入城门,满城的欢乐喜庆便扑面而来,为着三日后便举行的太子册立大典。
城中侧插满了彩旗,东西两市、一百八十坊都张灯结彩,东澄大街等热闹的街道,则在街头搭起了戏台子,到得晚上,这些地方就会更加热闹了。
秦绩垂着眼睑,沿着这些热闹的地方走过,似是第一次来京兆那样,感受着这里的热闹和繁华。
京兆,呵,这样的繁华热闹,本来是属于他的,他曾经拥有过!以后,也一定会夺回来,任何人都不能抢走!
秦绩抬头看着各家各户高挂的彩灯,然后慢慢朝朱雀东路走去。只是,他在路口就被京兆府兵挡住了,连朱雀东路都不能进去,遑论进入三皇子府!
他周围都是被挡在这里的京兆百姓,他们热切兴奋地愿望着三皇子,看着三皇子府进进出出的官员,时不时八卦几句。——在皇城跟下,似乎任何一个老百姓都知道朝中动态。
“刚刚进去的,是太常卿韩大人,我看得很清楚。我儿子媳妇的表叔的舅舅就在韩家当差……”人群中,有个老头子这样说道,一口黄牙说的口沫横飞。
“越来越多官员啦,还有三天,我决定一直守在这里,远远看着贵人们都是好的……”还有一个老头这样说道,脚步往前挪了挪,头伸得长长的,想看得更清楚一点。
秦绩顺着他们的朝远处的三皇子府看去。其实以他们所站的地方,根本没法看清进出三皇子府的都是什么人,纵秦绩乃练武之人眼力极好,都只能看见三皇子府挂着的红绸彩灯,并府前面飞扬着的猎猎府旗。
即使这么远看着,都能看出三皇子府装扮的贵气堂皇,比先前三皇子成亲之时,还要隆重十分!
这些讨论着的百姓不清楚,他们不可能再见到贵人的面,因为册礼完成之后,贵人们就会住在东宫了。
东宫之主、国之储君,那个人已做到了他想要的。就算秦绩没有亲眼见到,也能想象得到,务本楼此刻的人,是多么意气风发,又是多么……
秦绩想着这些,只觉得心一抽,疼痛有如实形一样,让他忍不住捂了捂胸口。
这种痛一闪而过,秦绩很快就恢复如常了。他的脸色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事实上,也变不了。
片刻之后,他就反身钻出了人群之中。远远看着三皇子府,这样的傻事他不会再做,他想要做的,是去到三皇子府里面!
“回国公府,作好应对。”秦绩下令道,要去三皇子府,他就必须先回一趟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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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章 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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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邑最近很忙,忙的是朱宣明册立礼一事。经由他暗中建议,礼部、太常寺所准备的礼器,不会违制,但每一样都规格很高。
规格很高,即是证明朱宣明人品殊贵,这令朱宣明满意不已,对秦邑就越发看重。
有些人有用,端看他是不是能办成主子心中所想。在这点上,秦邑觉自己还是很有用的。
还有三日就是册立礼了,该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就是等待吉日的到来。三皇子府此刻满是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做最后的查验,确保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不会有错,并不用秦邑再做些什么。
秦邑随之闲了下来,一直笼罩着着的莫名阴郁,在心头就更加明显了。
成国公府早就站在了朱宣明这一侧,现在朱宣明即将被册立为太子,这是秦邑无比期待的,然而美中不足的是,现在成国公府和三皇子府的联系太少了,他没能得到太大的好处。
如果绩儿还在三皇子府任职,待三皇子成了太子之后,再出仕,起码也能谋个太子中舍人之职,比现在去了雷州不知好多少!
然而这样的阴郁,秦邑不能宣之于口,他只能寄希望于朱宣明掌权后,便能将秦绩调回京兆。
唉,唉……
秦邑叹着气,就连近日颇得宠的侧妃董氏也不愿意见。董氏已经有孕了,太医还诊断出是男胎之像。果然如皇后赏赐时说的那样:好生养。
是男胎又如何?秦邑一直记挂着的,还是远在雷州的秦绩。一个尚在腹中、什么都不清楚,一个已经成年、能力本事过人,这两个子嗣,孰轻孰重,他分得很清楚。
他正在忧虑叹气间,忽而身边的死士刘戟匆匆出现,低声地说道:“国公爷,世子……回来了!”
秦邑听到这汇报后,立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世子……回来了。他儿子回来了?怎么可能?他应该在雷州才是,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京兆!
“世子的确回来了,就在府门外,护卫们已经跟属下联系了。世子担心府中有人监视。所以换了容貌打扮。”刘戟回得很确定。只是气息有些急喘。
事实上。他也无比惊讶,但他刚刚出府门看了,的确就是世子!世子竟然偷偷潜回来了。太……太意外了!
“立刻将人带进来,小心!切勿让任何人知道,夫人那里也不能说!”秦邑来不及思考更多,便下了这样的吩咐。
他心中升腾起急躁和暴怒,却强力按了下去。他要立刻见到儿子,想知道所有的事情,想知道本应在雷州的人,为何突然在京兆出现!
秦绩很快就被带进来了,他穿着一身奴仆衣服,此事天色已经暗,谁都看不清他的样貌,以为是一名奴仆办差回来、向国公爷复命而已。
“孩儿见过父亲,父亲可安好?”秦绩朝秦邑行了大礼,然后才抬头,关切地看着秦邑,眼中满是孺慕之情。
陌生的面容、不合的身形,没有一星半点似自己的儿子,但是这一双眼睛,是秦邑无比熟悉的,这是他儿子,变了样貌的儿子!
秦邑喉头一堵,半响才能说出话来,却是冷怒地质问:“为何潜回来?若是让人发现了,就有大祸!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非要在这个时候回来?”
三年而已,一晃眼就过去了!这么短的时间都不能熬过去,还能谈什么蛰伏?秦邑又疑惑又恼恨,等待这秦绩的回答。
秦绩的双眼,渐渐泅上了水迹,哽咽着说道:“父亲,孩儿差点客死在雷州了。孩儿想念父亲、母亲,想念京兆!但孩儿此次回来,决不是妄为,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将自己所想的理由说了出来,道是三殿下即将被册为太子,他和三殿下情谊深厚,这样的盛事肯定要亲自恭贺一番,以便在三殿下那里留个印象,能让三殿下早点调他会京兆。
与朱宣明之间真正的关系,他当然会隐匿下来。直到此时,秦邑和仲氏等人都以为那龙阳传言,是有人针对成国公府、泼污捏造的,根本没想到这是事实。
听了秦绩说的这些话,秦邑一口怒气始终没能发出来。他既心疼秦绩在雷州的经历,又担心秦绩会被人发现,心中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才叹息一声,无奈说道:“若是让人发现你擅离雷州,说不定会有罔顾皇令的罪名!恭贺殿下,书信贺礼就足够了!你太鲁莽了,他鲁莽了!”
他信服秦绩所说的理由,但认为冒这个险,实在不值得。想要让殿下记得,并不需要做到这一步。
“你离开京兆之时,曾经说过,只要成国公府有用,便能再势起。同样道理,想要殿下记得你,只须有用到令殿下不能忽视,这样才是正道。”秦邑这样教训道。
秦绩点点头,眼中露出一抹愧意,不断点头道:“父亲说的是,孩儿的确鲁莽了。待太子册礼之后,孩儿便返回雷州。”
他这么说着,心中却想道:最好的贺礼,就是他自己!他想要的, 可不仅仅是太子殿下的“记得”而已,他想要更多,尤其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权势!
“不,不能等殿下册立礼过后,明日你便返回雷州!多一天就会多一份危险,趁现在还没有人发现,尽早离开京兆!”秦邑急急说道,想让秦绩离开。
可是,秦绩怎么会答应,他要做的事情,都还没做,怎么能离开?他向秦邑开口道:“孩儿既然回来了,总得让殿下知道才是。孩儿想去三皇子府一趟,还请父亲助!”
朱雀东路已近被封了起来,守卫的力量前所未有地强劲,他不可能夜闯三皇子府,便只能向秦邑求助。
这段时日,想必父亲进出三皇子府的次数不会少,他跟在父亲身边,光明正大从大门而入,谁也发现不了什么。
京兆,他回来了,三皇子府,他也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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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章 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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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册立大典了,三皇子府中的喜庆已到了顶点,朱宣明心中的不安和紧张,也到了最高处。
他脸上没有多少欣喜,反而越来越阴沉,就连看着象征身份荣显的九旒冠,心中也没有多少喜悦。
他忧虑着明日的典礼是否能顺利完成,会不会出什么差错;他担心着搬到东宫之后情况如何,能不能适应;他想象着成为太子之后,会不会比现在更好……
直到此时,他才终于体会到,崇德帝所说的那些话,最喜庆也意味着最危险。伴随着荣显而来,是如临万丈深渊般的惊恐。
他即将要被册封为太子了,与大定其他皇子都不一样了,是最荣显的皇子。这也意味着,他以后要行的路就只有一条:登基为王!
不然,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的死地。自古只听说过废太子,却没有废皇子一说。如果不能登基为王,那么现在的皇子尊荣都会保不住!他只能一直向前,半步都不能停下。
在这个荣显时刻,朱宣明所感受的,不是权势、荣显尽在手中的喜悦,而是……无法纾解的忧虑!
三皇子府中大小官员已经离开了,只留下护卫守在这里。这些人精都懂得三殿下这是紧张了,最需要的是静静一个人想明白,最厌恶的就是有人在身边转来转去。
十二月的天,日头西沉得很快。都未到酉时,天色就已经暗下来了。朱宣明披着狐裘大氅,沉默地经过府中每一处殿阁,回想着在里面发生的事,似是作别,又似是留恋徘徊。
最后,他停在务本楼外面,停留在这栋他最熟悉的小楼外面。
务本楼彷宫中勤政楼而制,这六年来,他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最多。在这里。他听取属下的汇报。与官员们议事,一点一滴,铺陈着势力、累积着权势,才会有明日的荣显。
在务本楼里。他听到了太多事情、见到了太多人。来来去去的属下、幕僚、官员。都像片段似的,一一在他脑中闪过。
有些幕僚病死了,有些官员调职了。有人去,有人留,就连三皇子府的长史,都换了人,从褚备到谢登,他也不断调整着所需要的势力。
只是,在务本楼的六年时光中,有一个人始终站在他身侧,陪着他经历这些事、接见这些人。不管属下、幕僚、官员们增减了多少人,他的势力调整了多少次,那个人始终在。
他还记得,那个人曾笑得肆意张扬,仿佛将整个天下都捧到他前面,说道:“殿下,我相信,您一定会成为大定的帝王!不论是册立太子,还是登基为帝,我一定会陪着您的……”
可是,现在这个人不在身边了,没有陪着他。
想到这里,朱宣明眼中的就多了分寥寂。或许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时刻,身边有人陪伴着时,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这人离开了,才会发现这人有多重要。
朱宣明怔怔看着务本楼,不由得拢了拢大氅,觉得心有些冷。
这时,有侍从急急来到务本楼前,向朱宣明禀道:“殿下,成国公正在门外候着,说有急事求见殿下。”
听了侍从的话语,朱宣明不禁皱眉,心中骤然生起忧虑。明日就是册立大典了,秦邑还有急事,莫不是有什么不好?
“立刻将他带来务本楼!”朱宣明当即吩咐道,大步踏进了务本楼内,也将种种忧虑寂寥收了起来。
秦邑很快就来到务本楼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弯腰低头的随从,看不到样子。
不知为何,在这随从走进来的那一刻,朱宣明竟觉得心头有些微颤,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这随从身上,却问着秦邑:“这么晚了,国公爷有何急事求见?”
他等着秦邑的回话,目光还是停留在这随从身上,越发觉得这随从给他一种熟悉感,这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暗忖,没有等到秦邑的回话,却见这随从抬起了头,然后慢慢与他对视。这随从的眼睛是如此熟悉,眼珠黝黑,似顶级墨玉那样,片刻这双眼睛便水光潋滟,眼底的深情全无遮掩,似要溢了出来。
朱宣明心神巨震,猛地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说道:“你……你……”
随从扬了扬嘴角,然后笑道:“殿下,我回来了,特来给殿下送贺礼,恭喜殿下成为太子……”
……
……
秦邑离开的时候,还是带着一个随从,却不是原先那个了,而是三皇子府的随从。当中的差别,三皇子府的守卫并没有发现。
但是秦邑在此时去三皇子府,却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这么晚了,秦邑还去三皇子府做什么?
“主子,秦邑去了不到一刻便出来了。属下并未探知到他所为何事。”如年这样说道。
三皇子府一直有沈家的暗哨,这事便如此送了出来。现在三皇子府大大小小的官员都离开了,秦邑反而上门,这的确不寻常。
沈度心中有疑惑,脸上却是不显,只问道:“成国公府这两日有什么动静?”
“并无动静,但气氛似是紧张了不少。”似岁立刻答道。他负责成国公府的事,底下的人也定时汇报相关情况。
底下的人并没有说成国公府的气氛,这是似岁根基成国公府增加守卫班房、门房不接帖子判断出来的。
沈度听了,眉头略皱了皱。气氛紧张,是为了何事呢?三殿下即将被册立,所以成国公府严阵以待?
“继续查探,查出秦邑去三皇子府是为何,找出紧张之源!”沈度下令道。
他无法忽视心中的直觉,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不然秦邑不会去三皇子府,成国公府的气氛也不会紧张。
到底是什么事呢?究竟是哪里不对?现在的情报太少,沈度想不出来,只得吩咐如年等人继续查探。
(章外:三更,补上昨日的欠更,继续是勤奋的作者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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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章 独显 (为笛子和氏璧+)
(四更,为笛子和氏璧加,感激笛子成为本书盟主,谢谢她一直以来的支持!)
十八日的太子册封大典,很快就到来了。这是继崇德帝登基之后,国朝所举办的最大典礼,从皇宫到外廓城,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含元殿前。
在典礼开始前几日,朝廷百官在礼部、御史台的安排下,已经在含元殿前的广场演练过数次了。各官从哪个门进入、在哪个地方停下来、跪拜的节奏、敬贺的语气等等,全都有规定,也都一一做过了。
但当这个典礼正式到来的时候,百官仍是紧张不已。他们紧抿着嘴唇,心神前所未有地集中,这么冷的天,额角竟然渗出了汗。
。官员们沿着含元殿广场的中轴线,分两侧而立,边上,则是肃穆威严的虎贲军,再边上,则是部分京畿卫士兵和京兆府兵,都站得笔直。
站着这么多官员士兵,含元殿广场这里却十分静寂,除了旌旗猎猎之声,就只有官员们压抑的呼吸,让人顿生威严敬重之感。
非壮无以重威,这个道理非特体现在宫殿,也体现在现在这个庆典场合。第一缕阳光照进含元殿广场之后,皇城之中也吹起了一阵阵号角之声,似千军万马在列阵,这意味着,太子册封典礼开始了!
朱宣明已换上了太子衮冕,身着九章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