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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沈肃第二次来到顾家,顾家众人热情,春晖楼饭菜可口,令得沈肃去了脸上一贯的阴冷,脸上不时带着笑容。——惊得随同的管家曲禅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老实说,过去在沈肃的心中,京兆顾家拿得出手的人,就只有顾琰而已。顾霑虽然是吏部尚书,但失于治家无能;顾重安亲厚有余,机变不足,而第三代的顾道征,有哑症。
凡此种种,在沈肃看来都是不美。当然,沈肃不是完美主义者,也没有该死的强迫症,是以看在沈度和顾琰的份上,他对顾家保持了足够的尊重。
但现在,沈家遭逢巨变,在他即将离开京兆之时,顾霑、顾重安都待他尊敬如常,甚至,比以往还尊敬。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沈肃经历过太多,才能更明白人情冷暖,才更明白处世不易。难得的,是顾家始终这副尊敬热诚的态度。
顾霑笑意盈盈地请他再喝多一杯,顾重安则关切问着莱州安排,就连那个哑症的孩子,目光都那么澄澈。
三朝四书的顾家,果然是有这样的底蕴,所以就算顾霑糊涂、顾霑安平庸,还是能养出阿璧这样的姑娘。
想到这些,沈肃的唇角不禁又上扬了,又是令曲禅眼一圆。
在回程的路上,曲禅忍不住问道:“主子,您在高兴什么呢?”
曲禅养了几个月的伤,柔和剑虽然再使不出来了,但他还是沈肃最信任的管家,当然会跟着沈肃来赴宴。
“这顾家,很好,很好。娶了顾家女,是计之的福分。”沈肃含着笑回道。
娶妻娶贤,这个贤字,不只是个人品格而已,与其家族风格底蕴,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沈肃,是真的为沈度感到高兴。
即使是被迫离开京兆,似乎对沈肃来说,也不算什么苦事。在与众人道别的时候,沈肃一直维持着好心情。
这一日,陆清和杜预应沈肃之约来到沈家东园。在东园的空地,早有沈家仆从摆好案桌,上面摆放着各种吃食、瓜果,而后安静地退了出去。
就如同往年初宴一样,将东园这里留给这些关系最亲密的人,让他们畅叙离情别意。
除了沈家父子之外,陆清和杜预来了,叶染来了,唯一不同,就是多了一个九皇子朱宣知。
朱宣知作童子打扮,跟在沈度和叶染身后,手上还托着酒壶、酒盏。很明显,他也要像沈度和叶染一样“伺候”三位长辈。
对此,朱同学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他那张已能看得出清俊的脸上,还带着憨憨的笑意,仿佛伺候沈肃等人,也是一件乐事。
沈肃只能浅酌,陆清已经在大口喝酒了,杜预则像爱抚着他的珍宝古琴,而后轻轻地拨了一下,发出了“琤”的一声清响。
“立前,大人就要离开京兆了,你还不快快弹奏一曲,还是摊《凤求凰》吧,你弹得最好的了。”陆清笑嘻嘻地道,念念不忘要听杜预的《凤求凰》。
杜预瞄都不瞄他一眼,理都懒得理他。陆清也不想想,弹《凤求凰》给大人听,合适吗?
叶染立刻狗腿上前,为杜预斟上了一杯酒,笑着说道:“杜叔弹什么曲子,都是好听的……”
他最近在求着杜预教他弹《凤求凰》,好在叶稳跟前好好表现一番,是以笑得谄媚十足。
沈肃举起酒杯,唇角仍上扬着,看得出心情很好。当此际,东园酒香飘溢,琴声清响,枝头有琼花纷纷落下,成一幅人间美景。
沈肃微微睁大眼,将这一幅美景尽收眼底。这样的美景,不知何时才能有了,或许,以后都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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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章 温暖(为魂君L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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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肃高兴,便喝得有点多了。这是沈肃离开京兆之前的道别,沈度也不忍拂了他兴致,便任由其一杯续着一杯。
到得最后,沈肃、陆清和杜预三人都醉了。沈肃醉了只会半眯着眼,看着和没醉的样子差不多,实则神智模糊动作迟缓了;
而陆清则不断笑着,一会儿大喊“立前,抚一曲!”,一会儿又嚷道“太难听了,太难听了!”,而被他一直唤着的杜预,敞衣袒胸,一脸沉迷地抚着琴,仿佛世间无他物。
这三个人的醉态,沈度和叶染都见惯的,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次,但朱宣知是第一次见,着实吃了一大惊。
他没有想到,平日阴冷的师公,醉了之后会这么温顺;也没有想到,平素冷面虎一样的杜大人,会这么率直肆意;还有陆大人,喝多了就会喋喋不休……
他犹在吃惊地微张着嘴,沈度已经唤来了属下,吩咐他们将陆、杜两人带下去安置,并且令他们收拾这里的狼藉了。
见朱宣知呆呆的,沈度不觉一笑,说道:“你先回南园吧,我看着你师公睡下,再回去。”
他说罢,便去看沈肃如何了。虽然有仆从照顾着沈肃,但沈度还是要见他安稳睡下了,才能放心回南园。
仆从已经喂了沈肃醒酒汤,正在为他擦拭脸。见此。沈度便说道:“让我来吧,你们都退下。”
沈度细心地为沈肃擦拭着脸,这么近的距离,更能看清沈肃脸上的皱纹,仿佛比之前又老了不少。
沈度眼神一暗,擦拭的动作不禁顿了顿。父亲,老得太快了,比一般人要快得多。他想起了钟岂说的话语,心中猛地抽痛。
他暗暗道:我一定要尽快完成雾岭之事,然后去莱州陪父亲。陪着父亲……度过余下的时光。
沈肃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他明明是醉酒迷糊的。眼神依然锐利得吓人。
在看到沈度脸上不及掩藏的涩意之后,沈肃眨了眨眼,看着似乎清醒了些。
“我没事……放心。你好好的,便是……”沈肃如此答道。半醉半醒地说道。
沈度点点头。回道:“知道了。父亲,我一定会好好的,您放心。”
说罢。他裂开了嘴,挤出了一丝笑容,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让人心生不忍。
不忍,事情都不会改变。沈肃将去莱州,而他将要去雾岭。虽然定下了归期,却不能何时才能真的归来。
关切、提点,各种各样的话语,沈肃都已经对沈度说了。当下父子两人有志一同地避开了离别这个话题,又拉拉杂杂地说了些旁的话语,不一会儿,沈肃就困倦地闭上眼。
就在沈度轻手轻脚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沈肃问道:“去哪里,你有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这个他,指的是谁,沈度很清楚。
是了,沈肃不用管行什打点、人员安排,但是有一个人,他无论如何都会考虑到的,就像沈度考虑了无数次一样。
顿了顿,沈度便回道:“还是像先前的安排一样,让他跟着父亲去莱州,那里更安全,能学到更多。”
沈肃仍是闭着眼,半响才回道:“还是问问他的意见吧,听听他想去哪里。”
沈度明白沈肃的意思,沈肃这是不想他心不甘情不愿,也想……作更为长远周全的考虑。
“知道了,父亲,我会问他意见的。”沈度这样回道,心中也有了计较。
沈度回到南园的时候,早有得力的曲玄燃上了烛光,就算是暗夜,南园也并不漆黑。
烛光,让人觉得温暖,也使人明见。
沈度伫立片刻,便继续迈步,却不是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往西侧的书房走去。
那里还有烛光,以往朱宣知便是在这里读书学文。以他对朱宣知的了解,今晚就算有宴,想必也不辍下。——在安婕妤过世之后,朱宣知便更加刻苦用功了。
他感到欣慰,亦颇为心疼,却从来不会放任。
他推门进去,果然在里面看到了朱宣知。
小孩儿正端坐着,看着桌上摊开的书,显然看得入神,直到沈度咳了一声,他才恍觉地立刻站起来,朝沈度说道:“老师,您回来了。师公还好吧?”
沈度示意他坐下,边问道:“他还好,已经睡下了。在看什么书?”
沈度这些时日为了雾岭矿脉之事东奔西跑,教授朱宣知之事,便由沈肃接了过来。这也是沈度刻意为之,按照他的安排,朱宣知去了莱州,也还是由沈肃教导的。
早些适应,是件好事。
听到沈度问话,朱宣知犹豫了片刻,才回道:“学生在看《大定疆域志》。”
这个犹豫,是不想让沈度知道。原本,沈肃吩咐他看的,是《太祖实录》,他却没有遵照,反而从沈家书库里找来了这本书。
唔,《大定疆域志》,以沈度敏锐的眼力,当然看到了朱宣知正在翻阅的,是西疆。
父亲说还是问问他的意见吧,想必早已看到了端倪,才会如此提醒。
小孩儿,是不想去莱州么?
斟酌片刻,沈度才说道:“看看疆域志也好,熟悉熟悉莱州。你的行什,他们都打点好吗?”
朱宣知眼神暗了暗,点点头回道:“都打点好了。学生也去和皇祖母道别了。”
沈肃和沈度都将离开京兆,朱宣知当然也要跟着离开的。不然,就不必费尽心力将他从宫中接出来。
接下来沈度问话,朱宣知都回得很简短,明显兴致不高。见此,沈度又想起了沈肃那句提醒,最终还是问道:“你是想跟着师公去莱州呢?还是想随为师去西疆?”
听到这句话,朱宣知讶异地看着沈度,似没想到沈度会征求他意见。老师和师公都决定了,自己将去会莱州,这个还需要问吗?
于是,他便答道:“学生听从老师的安排,去莱州。”
他想去西疆,想去看看大定边境,想去看看与大定接壤的雾岭是怎样的,想知道西疆会有何等民风,他想……
但是他知道,老师所做的安排,才是最合适的,最为他好的,而不是他想如何。
在兄杀母、父杀子的皇家,朱宣知是天潢贵胄,看似享尽人间繁华,但他所能感受到温暖,实在太有限太有限。然而,就有沈度及沈肃等人,在他最艰苦最卑微的时候,朝他伸出了手,为他苦心谋划。
朱宣知也曾想过,沈度和沈肃等人对他的好,未必就是那么纯粹,或许也有所图。但那就怎样呢?谁都不是纯澈地存在这个世上。
如果他身上还有什么值得老师和师公可图的地方,朱宣知只会感到高兴,只恨自己不能再有用些,而没任何怨怼不满。
如此,他才觉得自己能够回报他们的善意和情意。
他们已经为他筹谋得够多了,他找来《大定疆域志》,只是想知道老师去的地方,只是想知道大定江山而已。
而莱州,有师公,有老师所说的那个人,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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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章 杂草(为月下闻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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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度忍不住揉揉眉头,开始细细打量朱宣知。看到他清俊的眉眼越发温顺,让人油然生出一种“这孩子真乖”的感觉。
然而,以往朱宣知从来就不是一个乖顺的小孩,沈度所需要、所培养的,也不是一个乖顺的小孩。
曾几何时,这个小孩虽然脸胖如猪,但是会有憨憨的笑容;尽管他被师傅们排挤欺压,也不是一味退让容忍,会想办法不动声色地还击回去;尽管他只是一个不受看重的皇子,却会为了他挺身而出,还会去钻尚食局的狗洞……
以往的朱宣知,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安婕妤死后,他是熬过那些伤痛了,可是,那些痕迹却没有转化为奋进的力量,反而像个毒瘤一样依附在他身上,使得他渐渐痛苦地弯下了腰。
看着他这个温顺的样子,沈度只感受到深深的暮气,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他这样,不是温顺,而是胆怯,而是认命!
他才只有十一岁啊,怎么能有暮气?这种暮气之深重,甚至盖过了他为安婕妤复仇之心。
不然,他不会说“听老师的安排”。是听他们的安排,没有他自己的主见,或是,他自己不敢说。
至此,沈度才领悟到沈肃的提醒是什么:这个小孩儿,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似变成了木偶泥胎。
刹那间,沈度又悔又恨,一口气哽在喉咙,吞不下吐不出。他悔自己忽视了朱宣知,恨偏偏此时有这么多事,但他无法怨恨朱宣知,小孩儿遭逢剧变又是这个年纪……
沈度的脸色变幻得太快,到最后归于冷凝,朱宣知不明所以,不由得懦懦问道:“老师。您怎么了?”
他懵懵懂懂地想:老师看起来又愤怒又生气。莫不是自己的回答,让老师不满意?
沈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只是留下了一句“早点歇息吧”,便转身离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沈度便唤来了曲玄。询问朱宣知的情况。自从朱宣知从定元寺来到沈家。就一直由曲玄照顾着,应该会知道更多东西。
然而,曲玄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沈度想知道的是什么。在曲玄看来,九殿下实在是个乖巧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沈度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不禁叹了一口气。其实不用问曲玄,综合朱宣知种种表现,沈度都知道朱宣知心结何在。
然而,知道心结后,如何解呢?这才是令他为难的地方。
与此同时,在东宫,朱宣明翻看着呈送上来的奏疏,脸色微变,却又很快就恢复正常。
不一会儿,他就合上了奏疏,看着跟前等着的官员,开口问道:“敢问詹事大人呈这些上来,是何意思?”
这个官员,就是到任不久的太子詹事彭贻芳。他年近六十,身形略显肥胖,一张方脸倒是周正得很,看着正气凛然。
彭贻芳从军中起家,最后才脱甲入仕,长着一张将军脸,倒没让人诧异。
此刻,朱宣明感兴趣的,不是彭贻芳的脸,而是他送上来的这个奏疏,准确地说,这不是奏疏,而是一些情报。
这些情报,是有关定元寺的,主要就是朱宣知在寺中的各种情况,包括吃喝拉撒,等等。
这些情报,在朱宣明看来是没有什么价值的。但是,这是彭贻芳任职太子詹事府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也是他所呈送上来第一份内容,这就不同寻常了。
朱宣明素闻彭贻芳有过人本事,这上面的内容,应该不是没有价值的,所以他耐心等待着,看看彭贻芳葫芦里卖什么药。
只听彭贻芳回道:“殿下,臣认真查过九殿下以往的饮食喜好,再细心关注九殿下在定元寺中的情况。两相对比之下,竟然发现了一个怪异的事情。”
“哦?什么怪异的事情?”朱宣明顺着他话语,不甚在意地问道。他没想到,接下来彭贻芳会说出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臣发现,以往九殿下从来不吃的食物,定元寺中的九殿下竟然会吃;而九殿下喜欢的食物,竟没怎么送进定元寺。所以……”彭贻芳停了停,仿佛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说!”朱宣明只有这一个字,脸色已有些不耐烦。
这一下,彭贻芳立刻说道:”所以臣大胆猜测:定元寺中的九殿下,不是宫中的九殿下!”
这话一出,朱宣明差点眼珠子都瞪出来。这怎么可能?老九怎么可能不在定元寺?那个老太婆将他接出去,他不在定元寺还能去哪里?
然后,他想到了什么,脸色便有些异样。不对,除了定元寺外,老九还是有地方可以去,他和沈度的关系那么密切!
接下来,彭贻芳的话语印证了他的猜想。
“臣几番查探,最后终于查出,沈家的人经常出入定元寺,臣猜想真正的九殿下会不会在沈家?只是沈家守卫森严,臣无法探实。”彭贻芳如此说道。
听了他这番说话,朱宣明终于正眼看他了,看着这一张周正的脸,颇感兴趣地问道:“詹事大人为何一来,不是处理詹事府事务,而是去关注定元寺,这是为何呢?”
彭贻芳,用意何在?
彭贻芳低着头,恭敬地回道:“臣既为太子詹事,自是要为殿下分忧解劳。詹事府太平,殿下即将监国,臣无甚用处。臣所能为殿下做的,就是为殿下除去一些杂草而已。”
他说罢,又从袖中拿出一份奏疏上呈,边说道:“殿下,臣不但关注定元寺,臣还关注了别的地方,就是要为殿下除掉这些杂草……”
朱宣明狐疑地打开这份奏疏,在看到里面的内容时,眼睛都几乎放光。彭贻芳所说的杂草,真的不少,除了老九之外,还有老五,老十,老十一……
而这时,彭贻芳继续说话了:“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定会不负太子詹事一职。这个九殿下,就是臣要为殿下除掉的第一株杂草。”
这话,让朱宣明眉眼彻底舒展开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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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5章 袭击(为月下闻笛+2)
(第五更!再一次感谢大家都生日祝福!另外,欢迎书友冒泡告诉我生日,我会为大家生日加更,以表示我的祝福和感谢!^_^)
在沈度思考着如何解开朱宣知心结之时,定元寺就出事了。
戌时左右,沈家南园“扑扑”几声先后飞进两只信鸽,沈度拆开信鸽所携的竹筒一看,脸色就变了。
两只竹筒都空空如也,只在筒口处画着“龙衣”两个字,而且划痕凌乱,可见当时事态紧急。一前一后两只信鸽都是如此,这个预警就不一样了。
龙衣,袭也。
这预警是说,定元寺受到袭击。定元寺中最重要的人,就是郑太后。但是,定元寺周围层层守护着京兆府兵、虎贲士兵和武僧,郑太后会遭到袭击吗?又是谁会袭击郑太后?
他边想着边匆匆往东园约去。这个事情,涉及定元寺、涉及郑太后,他一定要及早告诉沈肃,共同商量沈家可以做些什么。
沈肃看到这两个竹筒,脸色也倏地沉了下来。沈家在定元寺是安排了人的,但现在只有一个“袭”字,再没有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