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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一愣,惊讶地看了看他,然后笑道:“这位同学,你很自信啊。”说着话,禁不住打量一眼端着茶壶的侯国安。
苏镜又笑了:“哥们,你太没底气了,招聘一个警员,还要看一个服务生的脸色吗?”
警察哑口无言,侯国安爽朗地一笑,拍了拍苏镜的肩膀,说道:“小子,说说看,我哪里装得不像了?”
苏镜忙站起来,说道:“侯局长,是您的烟瘾出卖了您。我刚才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您正好要把手举到胸口处要拿什么东西,但是你的衬衫口袋是空的。而且你手的方向不是伸向衬衫,而是伸向衬衫往外一点,于是我就想你可能本来穿着外套,而外套已经脱掉了。但是这时候,我还没有怀疑,只是觉得奇怪,所以就开始注意你。”
“然后呢?”
“然后你来倒水,侯局长一定是临时想出这个主意的,鞋是服务生的,只是穿到了你的脚上。可惜的是,那个服务生比你矮,脚也比你小,你穿着一双小鞋,走路非常不舒服,只好一直用脚掌内侧着地。看到你走路的样子,我更加注意你了,于是我看到了你的衬衫。侯局长当初要冒充服务生的时候,一定是看到服务生也穿着白衬衫。可是,服务生是不可能穿雅戈尔衬衫的。”
“好,很好。”侯国安由衷地赞叹道。
“接着,我又看到了你的手指,因为你烟瘾很大,食指、中指都被熏黄了。于是我想到,你刚才准备掏的是香烟。一个服务生胆子再怎么大,也不可能在工作的时候还想着要拿烟抽。不过,到这时候,我只是怀疑你的身份,却不知道你就是侯局长。”
“哦,那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你的属下出卖了你。当你倒水的时候,他们两位一直用双手虚扶着杯子,我们都知道这种姿势意味着什么,这表示了一种敬意。当然,我们每个人都会出于礼貌,即便是服务生来倒水,也会双手扶一下杯子表示感谢,但是在倒水的过程中,一直这样扶着就有问题了。这时候,我已经开始怀疑你就是侯局长。为了印证我的猜测,我马上狂妄地说:我们马上就是同事了。这时候,这哥们首先看了看你,这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所以,你肯定就是侯局长!”
苏镜说完,侯国安哈哈大笑,禁不住鼓起掌来:“好,好!”
就这样,苏镜被招聘到警队。一晃几年过去了,他屡立奇功,两年前,顺宁电视台一个美女主持人被毒杀在直播台上,正是苏镜抽丝剥茧缉获了真凶。可是今天晚上,他却优柔寡断,紧急关头无法开枪,这让侯国安非常痛心。他走到苏镜跟前,拍拍他的肩膀,劝慰道:“没事,不要有心理压力。是不是太紧张了?”
苏镜从冥想中缓过神来,他试着活动一下右臂,可是右臂还是没有反应。他着急万分,但又不想在侯局长面前表现出来,只是说道:“没有,没有。”
侯国安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看,这些天你也够辛苦的。好好休息几天,调整一下心情。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要老记在心上。”
苏镜感激地看了看侯国安,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现场。雪已经积得很厚了,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好朋友李大勇。李大勇本来在老家电视台工作,一年前,他跟苏镜说想到顺宁发展,问有没有门路。苏镜自然想到了《顺宁新闻眼》的制片人陈燕舞,陈制片非常爽快,看了李大勇的简历后,立即同意。李大勇没有让陈燕舞失望,他入职以后,经常深入虎穴报道那些丑恶的社会现象,不少报道引起了轰动也得到了好评。
苏镜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大勇的电话,想找他喝上几杯聊聊天,可是过了半天也没人接,他只好悻悻地放下手机,自言自语地骂道:“这小子,又去哪儿鬼混了!”
他叫了一辆的士回到家里。家里冷冷清清的,老婆朱玉回娘家了,他只能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他脱掉外套,坐在沙发里,试着用左手抬起了右臂,但是左手刚刚一松,右臂便僵硬地坠落下来,仿佛那已经不是他身上的东西。
“他妈的,”苏镜骂了一声,用左手使劲捶击右臂,但是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真是撞邪了!”
他操起电话,拨打朱玉的电话,想告诉老婆自己生病了,希望她早点回来。朱玉回娘家好久了,也该回来了,但是她手机关机了。苏镜无聊至极,去洗了把脸,走到卧室坐到床上。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相框,装着他跟朱玉的合影。他记得非常清楚,那是在游乐园里拍的,那时他们结婚不久,去游乐园里疯狂地玩了一天。这张照片的背景是过山车,老婆的脸蛋紧紧地贴在苏镜的胸前,长发披肩,美目盼兮。他忍不住拿起相框,吻了一下照片上老婆的脸蛋,轻轻地说了声:“晚安,亲爱的。”然后关掉灯,盖上被子,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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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现场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整个世界银装素裹,这可苦了活着的人们。积雪几乎没到了膝盖,走在路上更是寸步难行。电视台记者殷千习一大早就起床了,每次下大雪,都要做一条全民义务扫雪的新闻。他对这种所谓的新闻感到很反感,打心眼里觉得没多大价值,可是领导要求这样做,他只能奉命行事。况且,台领导前几天隐隐约约透露准备升他的职,他能不尽心尽力吗?
他开着吉普车来到电视台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按按车喇叭,保安小张站起来,往外张望一眼,便打开了闸门。停车场里,车辆稀稀拉拉的。后面传来一阵喇叭声,他从倒后镜里看到,是何旋在向他问候呢,便也按了一下喇叭回应。
何旋号称是新闻部第一美女记者,皮肤白皙身段玲珑,此时穿着一件火红的羽绒服,在洁白的琉璃世界里显得越发楚楚动人。她的采访功底很深厚,常做一些批评报道。他常劝她不要总是去碰高压线,可是何旋总是呵呵一笑,把他的金玉良言当成了耳旁风。殷千习想:“这种每年都有的扫雪新闻,看你能做出什么彩来吧!”
二人分别将车停好走出车来,何旋大声说道:“还是你的吉普好,底盘高。我这破车,开得贼慢!”
“何大记者,你就别寒碜我了。我的车哪能跟你的车比啊?”
何旋笑了笑,突然转变了话题:“今天我们去哪儿拍啊?”
“这就是何旋,做事风风火火绝不拖泥带水。第一句话还在拉着家常,第二句马上就是工作了。”殷千习这样想着,嘴里说道,“听你的,你叫我打哪儿我就打哪儿!”
“好,打屁股。”
殷千习一听,马上伸出手来,要打何旋屁股。何旋忙躲开了:“唉,不是打我的,是打你的。”
“哈哈哈,我的就是你的,你的……”殷千习突然不说话了,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前方,说道,“还有比我们来得更早的啊!你看,那不是李大勇的车吗?”
何旋脸色微微一红,看了看说道:“嘿,这小子要当模范啊?”
“看看去。”殷千习说着,就朝李大勇的车走去,何旋赶紧跟上去。殷千习边走边说,“他不会昨天晚上没开车回去吧?而且怎么把车停成这样了?”
李大勇的车没有规规矩矩地停在停车位上,而是横跨了三个车位,像是螃蟹过街一样横行霸道,车顶车窗上都积了厚厚的雪,仿佛披上了一件羽绒服。何旋童心未泯,甜甜地说道:“我们在他车上画王八吧!哈哈哈。”
殷千习自然乐意跟第一美女记者玩这种不伤大雅的游戏,笑道:“好好好,等他看到了,非气死不可,哈哈哈。”
何旋先是在车后盖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王八,跑到车头想再画一个,可是殷千习已经画了一个猪头了。何旋意犹未尽,便在车窗玻璃上画,刚刚画了几笔,积雪就扑扑簌簌地往下掉。透过朦朦胧胧的车窗,何旋发现车里似乎有个人影,便说道:“不会吧,这小子难道在车里过了一夜?”
“啊?他在里面吗?”
何旋将眼睛贴到玻璃上,看了看说道:“是啊,他躺在里面。别给冻死啦,不会生病了吧?”她拍打着窗玻璃,大声叫着:“李大勇,李大勇。”
可是,李大勇根本就没反应。
殷千习也凑过来,拍打着车窗,喊着李大勇的名字。
何旋去拉车把手,没想到一拉就拉开了,她也没多想,钻进车厢拉扯李大勇。
殷千习紧张地问着:“怎么样,怎么样?”
只听何旋大叫一声:“啊!”猛地身子退出来,不停地跺着脚:“死了,死了,啊……他死了!”
“不……不会吧?冻死了吗?”
“不,不是,大勇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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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阳光(1)
交通已经处于半瘫痪状态,各个单位正在组织员工全力扫雪。苏镜心焦气躁地坐在出租车里,看着毫无知觉的右臂,顿时恼怒异常,他抡起左拳,狠狠地砸在右臂上。可是,右臂仍旧毫无反应,他恨不得把这条胳膊锯下来。
司机紧张地从倒后镜看着苏镜,在他眼里,这个乘客似乎要发疯了。果然过了片刻,苏镜用力将车门踹开,气呼呼地下了车。走了几步,又反转身来,扔给司机一百块钱,又扭身而去。
司机连声叫道:“找钱找钱。”
苏镜粗暴地摇摇手,吼了一声:“不要啦!”
司机莫名其妙地看着苏镜的背影,又看看手中的百元大钞,乐颠颠地吹起了口哨。
苏镜心中仿佛燃着一团火,他焦躁无比,大踏步朝顺宁市人民医院走去,时不时地飞起一脚,将路上的积雪踢得满天飞扬。到了医院,挂了号,他竞走一般来到了神经科。来得早,病号少,不用排队。神经科的医生,看上去有五十多岁,慈眉善目神态安详。
“我来看病。”
医生呵呵笑起来:“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嘛!”
“胳膊动不了了,我能不上火吗?”
医生看了看苏镜的双臂:“别着急,着急也好不了。慢慢说,什么症状?”
“这胳膊感觉不像自己的,你扎我一针,我都不觉得疼。”
医生拿起苏镜的右臂,问道:“有感觉吗?”
“没有。”
医生突然放下,苏镜的右臂就像自由落体一般砸在了身上:“现在呢?”
“有感觉。腰疼,但是胳膊没感觉。”
“多久了?”
“昨天晚上突然犯的。”
“有家族病史吗?”
“没有。”
“最近脑袋有没有受伤?”
“没有。”
“磕磕碰碰的也没有?”
“没有。”
“先做个CT吧,看看大脑有没有异常。”
苏镜听到大脑异常越发觉得恼怒,他黑着脸交了费,来到CT检查室,任由一个小护士折腾着躺到检查床上。CT机迅速地启动,检查床缓缓地将他送入螺旋舱里。
偌大的检查室里,只剩下苏镜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
周围的墙壁都是白色的。
白色是纯洁的,同时也是无情的。
他突然感到一阵悲哀,脑海里浮现出朱玉的身影:“万一我大脑出了问题,她该怎么办啊?”
大约两三分钟之后,检查床又缓缓地将他带出螺旋舱。护士走了进来,说:“半个小时后来取检查结果。”
苏镜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开始胡思乱想。昨天晚上,伴随着右臂失去知觉,他的头也特别疼,而且眼冒金星。也许,脑袋里真的长瘤了吧?他拿起手机拨打老婆电话,想跟她说一句“我爱你。”他不会告诉老婆他在医院里的,作为男人,所有的苦,就应该自己来扛,不能让老婆为自己担心。可是,朱玉的手机还是关机。他便发短信:“小懒蛋,还在睡觉啊?老公想死你啦!”发完短信,他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回忆起遇到老婆的温馨一幕。
两年前,侦破了“死亡直播谋杀案”后,苏镜得到了两个星期的假期。他背起行囊到四川西部旅游,他不喜欢呼朋引伴,更不会傻到参加旅行团,他只想一个人行走,暂时脱离喧嚣的都市生活,做几天无拘无束的背包一族。他飞到了成都,便奔往九寨沟。苏镜一向心宽体胖,长途汽车颠簸着,对他而言就像一个摇篮,一上车就呼呼大睡。当时车上乘客很少,他一个人占了两个位子,随身携带的手提包放在旁边座位上。车到都江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问道:“先生您好,这里可以坐人吗?”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一米阳光(2)
苏镜睁开迷离的双眼,只见眼前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长着一张娃娃脸,长发披散下来像黑色的瀑布。由于等车时间太久,她的脸蛋晒得红扑扑的,渗出了几滴细汗。她的眼睛像是汪了一池清水,正以询问的眼神望着苏镜。苏镜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忙说道:“没人没人,坐吧坐吧。”说着话,便把手提包拿起来搁在腿上。女孩子坐下来,带来一阵清香。
苏镜心中一阵窃喜,心想寂寞旅途有此美女相伴倒是一桩乐事。不过他面皮薄,不知道该如何跟女孩搭讪,依旧闭上眼睛假寐,但是眼皮却没有完全合上,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观察着女孩的一举一动。
女孩不是一个人旅游的,她还有一个同伴,同伴的位子跟女孩隔着过道。两个人一坐下便叽叽喳喳地聊起天来。十分钟后,苏镜睁开了眼睛,他小心翼翼地插话问道:“你们也是顺宁的吗?”
两个女孩同时惊讶地看着他,身边的女孩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她的声音很甜很美,苏镜觉得如饮甘露,他呵呵一笑,说道:“你们的口音、穿着、肤色、发型告诉我你们是顺宁的。”
两个女孩更惊讶了,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这都能看出来?”
“当然能。”苏镜心中窃喜,他哪有这本事啊!现在全国上下的流行服饰都差不多一样,要靠服装、发型来判断地域特征简直是天方夜谭。只是刚才女孩从包里拿东西时,苏镜看到了女孩的登记卡。
“你是干什么的?”女孩问道。
“我是警察。”
另外一个女孩不屑地说道:“切,鬼才信呢。警察也不可能什么事都知道啊。”
身边的女孩问道:“你是刑侦警察?”
“还是你识货。”苏镜笑道,女孩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苏镜接着说道,“我也是顺宁的。”
另外一个女孩看了看苏镜,将同伴拉到身边,贴近她耳朵小声说道:“朱玉,你小心点,现在路上坏人可多了。”
声音虽然小,苏镜却听得真真切切,等女孩坐回座位,马上问道:“你是叫朱玉吧?很好听。”
朱玉马上脸红了,慌乱地看了看同伴,然后冲苏镜点了点头。苏镜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说道:“我叫苏镜。”朱玉见状只好跟他握手。
朱玉的肌肤非常润滑,一阵温热传了过来,让苏镜又是心中一动。他这人平时嘻嘻哈哈的,在顺宁电视台破案的时候,见到漂亮的主持人、风骚的化妆师,便跟邱兴华私下里说些不荤不素的笑话。可是真遇到心仪的女孩子,他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另一个女孩叫陈欢,三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起来,什么时候到的成都,行程如何安排,还打算到哪儿去玩等等。苏镜了解到,朱玉是顺宁市一家银行的出纳。末了,他又装作不明白地问道:“你们俩怎么不跟男朋友一起旅游啊?”
陈欢心直口快,马上说道:“你不就是想问我们朱玉有没有男朋友吗?告诉你,没有!你想怎么样?”
朱玉闻言,爽朗地笑了。苏镜一阵发窘,但他毕竟是爽朗的人,马上说道:“看来我有机会啦,我也没有女朋友。”
三个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一路行进,倒也不觉得旅途寂寞了。车到汶川,上来三个男子,苏镜要求跟朱玉换个位子。他本来靠窗坐着,他要求靠走廊坐。
“为什么?”
“那三个人不是好人。”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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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阳光(3)
“怎么试啊?”
陈欢插话道:“别听他瞎掰,又唬人了。”
苏镜狡黠地笑笑,然后扯起嗓门喊道:“司机师傅,这里离最近的派出所多远啊?”
“干嘛?”司机粗豪地问道。
“车上有贼。”
一听车上有贼,乘客们顿时紧张起来互相张望。刚才上车的三个男子恶狠狠地盯着苏镜,一看那眼神,朱玉和陈欢就明白了,苏镜没有说错。
司机闻言一踩刹车,回头问道:“你东西被偷啦?”
“没有。”
司机满脸的不高兴:“那你瞎嚷嚷啥?”
“这叫防患于未然,”苏镜看着三个男子,问道,“是吧?”
其中一个男子眼睛里要喷出火来,他跃跃欲试想上前教训苏镜,但是被另外一个男子拉住了。第三个男子说道:“开门,我们上错车了,我们要下车。”
司机愣了一会儿,也明白过来乘客没有说错,车上的确上来贼了,他打开车门,三个男子恨恨地下了车。
乘客们纷纷好奇地回过头看着苏镜,继而鼓起掌来。这让苏镜非常得意,尤其是朱玉的眼睛里流露出钦佩之意。
朱玉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贼的?”
“我不是说了嘛,我是警察啊。”
陈欢说道:“看来你真的是警察了。”
“我说大小姐,你觉得我像是那种说谎的人吗?”
“还是挺像的。”陈欢笑道。
朱玉挥着手:“哎呀,你别打岔,苏警官,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他们是贼的?”
“朱玉,太见外了,你就叫我苏镜吧。”苏镜呵呵一笑,接着说道,“乘客上车后都是直接找空座位的,但是他们三人上车后,不是找空座位,而是专门盯着人看,之后又盯着行李架看,所以我觉得他们是贼。”
“就这么简单?”陈欢怀疑地问道。
苏镜笑道:“陈欢,他们刚才已经留意到你戴的白金项链了。”
陈欢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汽车继续前行,离开四川盆地之后,开始走上山路。所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话一点不假,汽车在悬崖峭壁间小心翼翼地行驶,有时候明明看着汽车要开进万丈悬崖了,谁知到了路尽头,一个急转弯,就把悬崖甩在了身后。路况很差,颠簸得要命,加上海拔渐高,朱玉便不舒服起来。终于她拿出一个塑料袋开始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