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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耕助探案集之神秘女子杀人事件-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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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哪里,只怕给各位大哥添麻烦了,还请您多多指教、多多包涵。” 
  “盐月!” 
  一旁的等等力警官接着说道: 
  “这次之所以请金田一先生来这里,是因为他认识佐川哲也这名青年。他并不是佐川哲也的旧识,只是曾经看过他的舞台表演,因此我们才特地请金田一先生前来协助办案。” 
  “非常感激。我们已经证实这名青年就是佐川哲也,只是有件事情非常奇怪……” 
  “什么事情非常奇怪?” 
  真田警官皱起眉头,不解地反问道。 
  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阵男高音的歌声—— 
  “藤毫上的亡魂 
  人数为十三 
  呀呼—— 
  喝吧!莱姆酒一饮而尽!” 
  “那是什么人在唱歌?” 
  “佐川哲也,刚才他也在唱歌,没一会儿却哭了起来。” 
  “盐月兄,那个人是不是在装疯卖傻?” 
  真田警官低声问了一句,盐月警官立刻一脸严肃地回道: 
  “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精神科医生说他患了严重的精神错乱。对了,真田兄,你的管区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案子?刚才你在电话里说得并不清楚……” 
  “那么我先告诉你有关这桩命案的事情吧!” 
  于是真田警官开始说明这件命案的大致状况,刚开始他还算冷静、稳重,可是没一会儿却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满面通红,一副要喷火的样子。 
  相较之下,慈眉善目的盐月警官就显得温和多了。 
  “没想到你的管区竟然发生这么严重的杀人命案。不过,现在在我们警局里的这名年轻人,虽然不至于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但是我并不认为他会是割下尸体头颅、甚至把头颅挂在命案现场的人。你看看他,他这个样子绝不是装出来的。” 
  等等力警官等人看见被两名刑警架进来、走路摇摇晃晃的佐川哲也时,彼此都忍不住互看对方一眼。 
  佐川哲也依然身穿海盗服装,只是已经没有刚才那种焦躁的模样;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目前身在何处,也不晓得自己究竟处在什么样的状况下。 
  盐月警官摊开哲也的雨衣说道: 
  “这个男人在十九日早上六点左右回到伊藤庄公寓时,就穿着这件雨衣,而且雨衣上到处沾满了血迹。值得注意的是,雨衣上沾染的不是鲜血,而是快凝固的血渍,或是用力擦上去的血迹。” 
  盐月警官把雨衣翻过来让大家看看背部,只见那里有两、三条纵向血迹,有的看起来很明显,有的却非常模糊。 
  “我本来对他背部的血迹感到十分疑惑,但是刚才听了真田兄的话就明白了,你说现场墙壁上有一片飞溅的血迹,鲜血往下流,形成一条条的血水。这个年轻人大概是在鲜血尚未凝固的时候,不小心靠在墙壁上才沾到这些血迹。” 
  真田警官接着说: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年轻人去过命案现场?” 
  “是的。但是他到命案现场时,只看到挂在半空中的头颅,便惊吓得精神错乱了。” 
  接下来,盐月警官又拿出军刀和镶有海盗标帜的提督帽。 
  “佐川哲也回到公寓的时候,雨衣下还挂着这把军刀,根据我们警局内鉴识人员鉴识的结果,这把军刀上面完全没有血清反应。还有这顶帽子……对了,金田一先生,你说曾在舞台上看过他们表演,不知道你是否曾经见过这顶帽子?” 
  “嗯,我见过这顶帽子。那是‘发怒的海盗’乐团领导者的象征。在命案发生以前,它是被害人的所有物,同时我也听说佐川哲也非常渴望能得到这顶帽子。” 
  “的确如此,刚才加藤谦三也提过这件事,只是不知道这顶帽子为什么会在现场。这顶帽子上沾了血迹,但并不是鲜血飞溅上去的,而是佐川哲也把帽子夹在雨衣下的时候,被袖口的血迹沾到的,这也是我们必须仔细调查的地方。” 
  直田警官听了之后,点点头说: 
  “这么说,佐川哲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缘故跑到命案现场。虽然他是事后闯入,但是从他带着磨好的军刀看来,他或许是想找被害人决斗,甚至杀害被害人。没想到当他闯入时,对方已经遇害,而且脑袋还被凶手吊挂在半空中,他一见状,精神就错乱了。” 
  “是的,当我的属下把他带到这里时,他己陷入焦躁不安的状态,直到现在才慢慢平静下来。等等力警官,这个人会不会因此得了失忆症?” 
  “失忆症?” 
  真田警官睁大了眼睛,没一会儿,他又哈哈大笑道: 
  “嗯,有趣极了。那么我们先设法让他恢复记忆吧!” 
  “怎么样才能让他恢复记忆呢?” 
  “就是带他去五反田的命案第二现场,或许他看到一些小雪的东西,就会想起什么来也说不定。金田一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金田一耕助表示赞同。 
  “是啊、是啊!顺便把加藤谦三一块儿带去,他曾经和山内敏男兄妹同住在五反田,要是有什么变化,他或许会注意到。” 
    手铐的钥匙 
  一行人在涩谷警局吃过早餐,赶到五反田命案第二现场时,已经六点多了。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雨势也变小了。 
  “这位就是金田一先生啊!刚才听到真田兄说,您一开始就参与侦办这件命案,可真给我相当大的鼓励呢!只要有您的协助,相信这件命案很快就能侦破的。” 
  芥川警官先前还批评过金田一耕助,现在却一反常态地巴结起他来了。 
  “我会努力动动我的脑袋,才不辜负各位对我的期望,也希望各位多多指教。” 
  金田一耕助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指指自己满是头皮屑的脑袋,一副得意的样子。 
  “对了,盐月兄,坐在那边的人是嫌疑犯吗?” 
  寒暄完毕之后,芥介警官立刻把焦点从金田一耕助身上转向佐川哲也。 
  “可以这么说。但如你所见,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正常,所以我们把他带来命案第二现场,试试看能不能让他恢复一些记忆。不过有件事想拜托你……” 
  盐月警官对任何人都非常谦恭有礼。 
  此时车库四周的草地已经挤满了人,其中大部份是大崎警局的警员,从大伙儿无精打采的表情来看,他们大概没有找着无头尸体。除此之外,大批的媒体工作人员也已经赶到这里采访报导。 
  等等力警官和另外三位警官面对媒体时都三缄其口。这时,新井刑警走了过来。 
  “警官,想要从这里搜出无头尸体,就好比是缘木求鱼一样。你看,这一片草地那么平坦,如果凶手曾在这里挖掘过的话,一定会留下非常明显的痕迹。再说,凶手拥有交通工具,说不定会用它运走尸体。对了,金田一先生!” 
  新井刑警朝金田一耕助挤挤眼,然后笑着说: 
  “我刚才在这片草地上捡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哦!不过,这件事咱们待会再说,想必你们也想早一点看看分尸现场吧!那么,一会儿见。” 
  新井刑警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去。金田一耕助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苦笑道: 
  “这家伙究竟捡到什么东西呢?唉!算了,咱们先去现场看一下吧!对了,那个年轻人也一块儿去。” 
  于是一行人穿过昨晚被勇猛的坂井山关刑警撞破的后门,再经过厨房和车库间的两道门,来到车库里面。 
  当大家看到卡车里七样骇人的工具时,全都哑然失声,当然,他们也不忘观察佐川哲也面对这些工具时的反应。 
  佐川哲也一看到这些可怕的工具,不禁发出一阵悲鸣,这表示他对可怕的事物依然存有害怕的感觉,但是他好像并不觉得这些东西跟他有什么关系。 
  尽管这里是他们每天集合、练习的场所,然而此时的他却对这里一点印象也没有。 
  芥川警官接着又把佐川哲也带进办公室,让他看一看摆放在那里的乐器,只不过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一旁的真田警官看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忍不住大吼一声: 
  “喂!臭小子,这个鼓不是你以前在打的吗?看到这个鼓没有让你想起什么吗?” 
  芥川警官只好回头看着加藤谦三说: 
  “喂,小伙子,你会不会打鼓?” 
  “我……我只会弹吉他。” 
  “哼!真是没用。坂井,既然如此,我们就让这小子听听爵士乐吧!” 
  “没问题。” 
  说完,坂井刑警立刻打开唱机的开关,车库里顿时充满震耳欲聋的爵士乐,可是哲也依然没有出现大伙儿所期待的反应。他那混浊的瞳孔里,充满着无奈、迷惘的神情。 
  “哼!这只老狐狸,你再怎么伪装,总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 
  芥川警官咬牙切齿他说,接着,真田警官连忙出来打圆场。 
  “喂,别那么凶嘛!这个人可是本警局重要的人证啊!你这样又吼又骂的,当心适得其反。” 
  “好吧!那么这个年轻人就暂时交由本署收押,我们会请精神科医生为他诊断治疗,真田、芥川、盐月,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等等力警官提出这样的建议,三位警官自然也不好再有其他想法。 
  这时,金田一耕助回头看着加藤谦三说: 
  “对了,小伙子,你有没有见过这些工具?” 
  加藤谦三看了一眼那七样工具后,便毫不迟疑地指称这七样工具全是这间车库里的东西,而且阿敏经常使用这些工具修理建筑物故障、破损的部份。另外,沾上血迹的两条毯子则是二楼双人床上的东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田警官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原本大家以为凶手犯案的现场是医院坡,可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凶手似乎先在这儿把死者的脑袋割下之后,再把死者的脑袋带到医院坡当风铃一般挂起来。” 
  “芥川兄的意思是,这里有可能不是凶手犯案的现场?” 
  “是的。长官,有可能是凶手乘山内敏男不备的情况下杀害他。况且,这里正如大家所见,完全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就连二楼也整理得非常洁净。” 
  “对了,小伙子,谁有这问车库的钥匙?” 
  等等力警官转头问加藤谦三。 
  “正门和后门各有两把钥匙,阿敏和小雪一人一把,若是这两人不在的话,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进入车库,进不了车库自然就不能练习。因此台风夜之后,团员们都伤透了脑筋,阿哲的愤慨也达到极点。 
  不过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如果有人敢任意撞破大门、闯入车库的话,事后可会倒大楣的。要是惹火阿敏,他绝对会翻脸不认人。” 
  “这么说来,除了阿敏之外,就只有小雪能够自由出入车库喽?” 
  “是的。” 
  “小雪会开车吗?” 
  “这里每个人都会开车啊!唯一不会开车的就只有我了,因为我还是见习生,所以目前还在驾训班学习。” 
  “好的,那么长官,我带各位去二楼吧!” 
  一看到二楼的双人床,佐川哲也的脸部便出现些微的变化。 
  但是金田一耕助很快便发现,那不过是年轻人都会有的性冲动罢了。 
  当芥川警官指出挂在天花板上、有烧焦痕迹的风铃,和吊在风铃下面琢也亲笔写的金属片时,金田一耕助根本无法抑制全身的战栗。 
  他一脸木然地凝视着风铃,当芥川警官指着小抽屉里的两种金属片时。金田一耕助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在场的每个人都不解地望着他。 
  “金田一先生,你认为这个金属片有什么重大意义吗?” 
  “这……这……” 
  金田一耕助喘着气说: 
  “金属片上的琢也,就是法眼琢也先生,他同时也是小雪的亲生父亲、山内敏男的养父;而天竺浪人就是山内敏男的笔名。” 
  金田一耕助说完,神色黯然地轻叹一声。 
  加藤谦三虽然早就知道这里挂了一个风铃,却不知道抽屉里有金属片的事,更别提阿敏还拥有个“天竺浪人”的笔名,还有他会创作和歌的事。所以,当他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显得相当吃惊。 
  这么看来,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只有小雪了;而且在医院坡的命案现场,阿敏的头颅下方也挂着天竺浪人所写的金属片。 
  “阿谦,就你目前所看到的,这房间里有没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听到等等力警官提出的问题,阿谦连忙指着壁橱回答: 
  “我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这些棉被都装在两个大型的棉被套里面,而且那种棉被套是用深蓝色、厚质的麻布制成,可以防水。” 
  所有人听到阿谦这么说,脸上纷纷露出紧张的神色,芥川警官更是激动地说道: 
  “凶手一定是用防水被套装着无头尸体,或是部份尸体离开这里。当被害人遇害的时候,尸体本身应该还在淌血,所以凶手才会使用防水的被套来包裹尸体。” 
  “可是,芥川先生!” 
  金田一耕助随即问道: 
  “凶手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的事呢?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把无头尸体从这里运走呢?” 
  金田一耕助说到这里,发现等等力警官、三位警官及在场刑警的目光全都落在自己身上,他突然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只好一个劲儿地猛抓头。 
  “我可没有在各位专家面前班、班门弄、弄斧的意思,只不过凶手在分尸,或是割下死者头颅的时候……” 
  他大大地喘了一口气,企图改善说话结巴的毛病。 
  “凶手的目的应该是想藉此隐瞒死者的身分,或者误导警方办案的方向,避免让自己的身分曝光。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芥川警官还不知道这桩命案的整个经过吗?” 
  “根据高轮警局的描述,他们在辖区的空屋内发现一个男人的头颅。经调查后,证实被害人是本局辖区内的居民,而被害人的妹妹小雪应该还在这儿,所以高轮警局希望本局能给予适当的保护。” 
  “唉!也难怪你不了解整个状况。我们请真田警官来说明这件事吧!” 
  “不,金田一先生,就麻烦你说明一下,你可是和这件命案最有关系的人。真田,你觉得呢?” 
  真田警官没有异议。 
  “既然如此,就由我来说明吧!在此之前,是不是麻烦哪位先生将这两名证人带到楼下以便保护呢?” 
  等等力警官立刻挥挥手,叫一名刑警将阿谦和阿哲带出去。 
  金田一耕助这才开始说: 
  “事实上,高轮台町的本条照相馆在昨天晚上十点半左右,曾接到一位自称是小雪的女性打来的电话,请他们立刻到医院坡的空屋拍照。 
  没想到,当本条照相馆的三个人扛着照相器材来到医院坡的空屋时,却赫然发现挂在大厅中央的风铃竟是一个人的头颅,而且那颗头颅上还吊着天竺浪人所写的和歌金属片,也就是说,凶手把死者的头颅当成风铃挂在天花板上。” 
  金田一耕助幽幽地看了一眼挂在壁龛附近的风铃,继续说道: 
  “至于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们目前并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那名自称是小雪的女性,之所以打电话给本条照相馆,目的是希望有人能立刻发现那颗头颅,并且向警局报案,或者她希望其他的团员也知道这件事,进而厚葬死者。” 
  金田一耕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和一下情绪。 
  “事实上,在昭和二十二年,也有位叫冬子的女性在那栋空屋的同一个地点上吊自杀,这位冬子就是小雪的母亲,但是因为尸体被人发现时已经太晚了,所以冬子全身腐烂,听说身上还长满了蛆。所以我在想,小雪是不是希望在同样的状况发生之前,能有人发现那颗头颅……” 
  金田一耕助再度神色黯然地看着芥川警官,眼中充满无限伤感的神色。 
  “但是,小雪为什么要把阿敏的无头尸体带走呢?阿敏的无头尸体用棉被套包裹之后,又会被带到哪里呢? 
  刚才我已经说过,我们知道被害人的身分,小雪也知道这栋房子势必会被搜查,一经搜查,就不难知道这里是分尸头颅的现场。那么,小雪为什么不把阿敏的无头尸体弃置在这里呢?或者说,她为什么不在那里把死者头颅切下来,难道只是因为那里没有这些工具,因此凶手才把死者带回这里肢解,再把头颅带回空屋去? 
  可是,她又为什么不把无头尸体弃置在这里,而非要把它带到别的地方去?如果她是想埋葬尸体的话,应该会希望死者死后也能留个全尸,为什么偏偏把无头尸体藏起来?” 
  “金田一先生,你知道小雪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我不知道,而且我也猜不出是为了什么。” 
  “金田一先生,你认为小雪下一步会怎么做?” 
  “大概会自杀吧!” 
  金田一耕助的语气中隐含一丝落寞,彷佛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似的。 
  这时候,坂井刑警忽然说他在二楼并没有找到存折和印鉴。 
  “再怎么放荡不羁的爵士乐玩家,也不至于连一点存款都没有吧?” 
  于是他下楼去问阿谦,结果阿谦表示:阿敏应该有一本邮局存款簿,只是他的存款、提款都是由小雪一手包办。 
  “好,我们立刻去邮局查问,若是有人提款,就可以仔细问一问那个人的长相。” 
  不料,又有一位刑警走进来说: 
  “主任,刚才高轮警局的加纳刑警来电说,秋山风太郎和原田雅实将在品川警局一位刑警的陪同下,朝高轮警局出发。我们是请他们直接过来这里,还是先让他们留在高轮警局?” 
  “嗯,联络加纳,请他们留在高轮警局吧!” 
  等等力警官说完,又回头对三位警官说道。 
  “真田,我们可以准备回去了,后续事项就交给芥川处理,盐月,你负责把佐川哲也带回警政署好吗?” 
  真田警官并没有任何异议。 
  “对了,金田一先生有什么打算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见见秋山和原田。” 
  “欢迎之至。您体力真好啊!” 
  “因为我是东北人嘛!” 
  他们才一走出门口,新井刑警已经在那儿等候多时了。 
  “警官,我捡到……” 
  “对、对、对,你刚才说捡到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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